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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冷月起了身,施了一礼,“太后恕罪,我方才诊着太后的脉,是涩脉。”
太子和北堂灵潇对视一眼,都很茫然:涩脉,又是什么脉?
柳太医等人则脸露不耐,这还用说吗,他们任何一个都能诊出太后是涩脉,看出这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涩则心痛,涩主血少,则心虚而为痛,”钟离冷月说了两句,见他俩越发不解,也就不再详说,“这些我就不多说了,我诊着太后是大气下陷,血淤行滞,是实证,若是医治的话,应以养心血、扶心阳、通淤阻为主。”
她话音才落,柳太医已冷笑道,“燕王妃果真年轻识浅!太后哪里是实证,分明是虚证!”
其他太医纷纷附和,他们诊着太后都是虚证,所以按虚用药,可钟离冷月所说,却与他们完全相反,如果她诊出的结果是对的,岂非说明他们之前的诊断全都是错的,这责任谁担的起?
钟离冷月道,“太后这脉象,乍看是虚证,其实是实证。”
“笑话!实就是实,虚就是虚,哪有似实还虚的道理?”柳太医越发瞧不上钟离冷月,可那眼睛里,却明显有一丝心虚。
难道他们真的诊错了?
其实,他们如果仔细诊,好好研究的话,未必看不出太后的脉象有问题。
可他们都知道,太后病了这许久,身体早已虚弱不堪,经不起一点点的意外,所以他们都是在敷衍,用好药养着太后的身体,说白了,就是在吊住她一口气而已。
可这药不对症,无论服多少药,太后的身体都不会好起来,只会越来越虚弱。
反正是他们一起给太后诊的脉,太后若是死了,皇上不怪罪还罢,若是怪罪,他们谁都跑不了,皇上也不可能一次把他们全都给杀了。
至于北堂灵璧,他的医术也确实不比这些人差,可太后的身体被这些人用药给弄的乱七八糟,他再有本事,也没办法完全弄清楚明白了。
太子不懂医理,听这话也有些不确定,“弟妹,你能肯定吗,皇祖母到底是实证,还是虚证?”
他虽不知该如何下药,可这虚实乃正好相反,用药肯定也截然不同,一字之差,后果难以预料。
钟离冷月肯定地道,“太子殿下,我能确定,太后的确是实证,必须按我说的方法用药,才可慢慢调理,否则……恕我直言,若再继续用先前的法子为太后治病,太后这病只会越治越重,不出三天,恐怕……”
“燕王妃是在危言耸听吗?”柳太医脸色大变,“你这是在说,我等害了太后?”
“我并无此意,太后的症状确实不宜分辨,几位大人一时疏忽,也是在所难免……”
钟离冷月话说一半,就知道说错了。
这些人自恃甚高,对于她给太后诊脉之事,本来就诸多不满,她再说人家是“疏忽”,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果然,柳太医等人立刻气的脸红脖子粗,要不是当着太后等人的面,估计就开始骂了,饶是有此顾忌,他们还是不客气起来。
“燕王妃这是何意?我等给太后治病,还敢疏忽,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等在宫中为太医已十几年,怎可能疏忽,你安的什么心,是谁指使你来害我们?”
“我看你年纪轻轻,心思却歹毒,当真——”
北堂灵潇如何听得下去,沉声喝道,“都给本王住口!”
所有声音顿时戛然而止,柳太医等人差点给噎个仰倒。
北堂灵潇冷声道,“你们治不好太后的病,是你们没本事,还有脸说冷月?太后照你们的药方吃了这许久,病情不但未见好转,反而越发地重,这是事实,你们叫什么?”
众人面红耳赤,极力辩解,“这……这是因太后身体本就虚弱,所以……要慢慢调理。”
“正是,太后明明就是虚证,燕王妃却非要说是实证,若当真依燕王妃所言给太后医治,恐怕……”
钟离冷月颇为委屈,“王爷,我没有乱说,太后确实是实证,我敢以我的性命担保,不能再依虚证而治了,否则就来不及了!”
☆、第141章 无力回天
“明明就是虚证!”
“是实证。”
“你——”
正在这时,内侍通传,“皇上驾到!国师大人到!”
北堂灵潇眸光骤然凛冽。
国师躲了这许久,终于肯出关了吗?
好,那之前的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崇明帝与冥子真一前一后进来,满屋人都自动退到了两边。
太子和北堂灵潇起身行了礼,对冥子真,都是眼神不善。
冥子真照旧一脸高傲,根本不把这两人放在眼里,也并不惧怕北堂灵潇。
反正有皇上在他前头挡着呢。
崇明帝看到钟离冷月也在,明显很意外,也很高兴,“冷月,你怎么在?来看母后吗?”
冥子真一脸愤怒。
皇上这老色鬼,看到燕王妃长的美,就什么话都不听不进,这女人是祸水,一定跟那刺客是同伙,必须除掉,否则他的秘密必将不保。
可恨那次不但没要了她的命,还引起燕王怀疑,以后行事,必要更加小心了。
钟离冷月道,“回皇上,我是来给太后诊脉的。”
“哦,你还懂医术?”崇明帝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才知道,一副很惊喜的样子,“冷月果然聪明,什么都会。”
钟离冷月不好接话,淡然不语。
“皇上,燕王妃虽懂些医术,却年轻识浅,她所言不足为信。”柳太医自然是怕担责任,慌忙堵住钟离冷月的退路。
“是吗?”崇明帝看他一眼,被打断跟钟离冷月的对话,他明显不悦,“冷月说了什么,柳太医如此着急?”
柳太医登时红了脸,“皇上恕罪,臣、臣和各位大人都认为,太后是虚证,可燕王妃硬说是实证,所以……”
“冷月,你能确定吗?”崇明帝温和地道,“太后的病,出不得半点差错,你若不能肯定,就不要乱说。”
钟离冷月肯定地道,“我明白,太后的确是实证,我绝不会看错。”
冥子真忽然冷哼一声,“燕王妃才看过几个病人,如何能分清实证虚证?贫道以为柳太医等人所说,才是对的,太后的病是虚证,必须要以贫道的丹药来调理,才可慢慢恢复。”
“太后绝不能吃你的丹药!”钟离冷月非常反感他拿那些丹药当仙丹一样的态度,冷冷道,“你那些都是害人的东西,别拿来毒害太后!”
“你——”
“冷月,你胡说什么!”这话戳中崇明帝痛处,他登时沉下脸来,“国师炼制的丹药,都是上品,朕亲身试过,绝无不妥,你怎能说出这种话,诬蔑国师?”
“皇上,那些丹药真的不是好东西,皇上不要再继续服用,也不要让太后服,否则皇上一定会后悔的!”话说到这份上,钟离冷月也不介意继续说下去。
冥子真眼中露出浓烈的杀机。
这女人果然跟燕王算计好,想要动摇他国师之位,不可原谅!
“冷月,你太大胆了!”崇明帝怒道,“朕不舍得说你,你竟说起朕的不是来,是不是要朕责罚你!”
“皇上!”
“皇上息怒,”北堂灵潇将钟离冷月护在怀里,脸色已变的肃杀,“冷月并无他意,只是不想太后的病有任何差池,臣相信冷月的诊断,还请皇上恩准,请太后依冷月的方子服药。”
“皇上,万万不可,”冥子真当即反对,“还是依太医们的方子,否则太后才会出事,皇上才会追悔莫及。”
钟离冷月狠狠瞪着他。
他这分明是“借刀杀人”,让太后依太医们的方子服药,就算出了事,也与他无关。
冥子真冷笑,跟我斗,你们太嫩了!
太子对冥子真也相当不喜,见父皇还是这样固执,不免失望,“父皇,儿臣觉得弟妹所言有理,反正皇祖母用了太医的方子这么久,也不见好,为何不试试弟妹的方子呢,或许皇祖母能好起来呢?”
冥子真不屑地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拿太后的性命做赌注,来试燕王妃的方子?”
太子一愣,继而怒道,“国师这是何意?本宫什么时候……”
“灵羽,不得对国师无礼,”崇明帝沉着脸道,“母后的身体的确不能拿来冒险,朕看冷月年纪轻,没什么见识,根本不懂看病,母后还是按太医的方子服药,再用国师的仙丹固本培元,也就是了。”
“皇上三思!”钟离冷月是真的急了,“太后不能服国师的丹药!那些丹药的成分都是有轻微毒性的,服用之后会让人亢奋,但过后身体会加倍虚弱,万万不可啊!”
“燕王妃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贫道的丹药,到底是何居心?”冥子真得意地冷笑,“难道燕王妃的意思,是皇上连是非都分辨不出吗?”
“国师是不是太过得意了,‘祸水东引’这一招用多了,就不新鲜了。”钟离冷月心中火气更大,冷冷回道。
冥子真愣住,大概没想到,钟离冷月的胆子这样大,心思这样细,一下就看出他的招术。
太子暗道痛快,“不错,国师也不必急,皇祖母的病究竟是实是虚,只要用弟妹的药,立见分晓。”
冥子真也不与他争辩,道,“请皇上定夺,贫道不敢替皇上做主,不过太后的病,确实是试不起的,皇上三思。”
崇明帝被他们两个争的也有些犹豫起来,一方面他一直很信任国师,那些仙丹的确能让他神清气爽,可另一方面,他看到钟离冷月这熟悉的面容,又狠不下心对她恶言相向,一时颇感为难。
钟离冷月见他如此,心已凉了半截,他中国师的毒这样深,一时半会,哪能劝得动他!
看看太医们那得意的嘴脸,钟离冷月心中厌恶,扯了扯北堂灵潇的衣袖,“王爷?”
北堂灵潇沉声道,“皇上,臣相信冷月,她的医术非常高明,太子哥哥也是知道的,太后的病已经耽搁这许久,不宜再用太医的药,还请皇上三思。”
太子也道,“父皇,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弟妹的医术确实高绝,就让皇祖母依照弟妹的药方服药吧。”
冥子真恨的咬牙,这妖女好厉害的手段,才来西夜国几天呢,迷惑了燕王就算了,居然连太子也向着她说起话来!“太子殿下慎言,燕王妃的医术或许不错,可要想治太后的病,恐怕还差了些,万一太后吃了她的方子,有个什么意外……”
“本宫为皇祖母偿命!”
“本王为太后偿命!”
太子和北堂灵潇几乎同时出口,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钟离冷月好不感动,被人信任的感觉,竟是这样好!“皇上……”
“咳……”太后忽然猛地咳了一声。
一旁侍候的宫女惊叫,“不好了,太后又吐血了,太后!”
崇明帝急急进去一看,果然见太后正大口吐血,情形可怖之极。
冥子真递上一个药瓶,“皇上,别犹豫了,快给太后服用仙丹吧!”
崇明帝一把夺过,倒出一颗。
“皇上不要!”钟离冷月已经闻到那药的成分不对,急急就要夺,“万万不可让太后服用……”
“燕王妃,你好大胆!”冥子真拂尘一甩,挡在崇明帝身前,“你竟然敢对皇上不敬……”
“我……”钟离冷月这点武功,自然对付不了冥子真,急的她直拽北堂灵潇的衣袖,“王爷,快,阻止皇上,不然就来不及了!太后吃了这药,病情只会越来越重啊!”
真是无力,眼看着太后就要命丧黄泉,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太子眼神一寒,上前就要抢夺丹药,“父皇——”
“灵羽,你疯了!”崇明帝硬是将那丹药塞进太后嘴里,“朕是在救母后,你怎么也糊涂起来!”
太子急白了脸,“父皇怎么……”
太后虽在半昏迷中,可感觉到嘴里有东西,还是咽了下去。
钟离冷月好不绝望。
太子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看着太后仿佛一下子舒服了似的,紧皱的眉头,也松了开去,不再吐血。
“好了好了,太后没有再吐血!”柳太医又是欣喜,又是嘲讽地看了钟离冷月一眼,“燕王妃还有何话说?”
钟离冷月恨声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这丹药只是压制住了太后体内的淤血,并未消散,待药性过去,太后只会吐血更厉害!恕我说句狠话,你们若再这样折磨太后,她最多只有三天寿命,若不似我所说,我给太后偿命!”
大概她的语气太过决绝,柳太医等人喉咙哽了哽,越发心虚起来。
看来这小丫头真有些本事,与他们预料并不差,可是有国师在,他们的话,皇上根本就听不进。
说白了,他们也只是明哲保身而已。
国师冷笑,“燕王妃除了危言耸听,还会什么?再者,太后本就病重,即使没有贫道续命,也是时日无多的,就算到时候有什么,也是太后命该如此,关贫道丹药何事?”
“狡辩!”钟离冷月一指他的鼻子,厉声道,“如果由我给太后调理身体,太后还可延长寿命,几年都不成问题,你却非要如此对待太后,你到底是何居心!”
她不得不怀疑,冥子真加速太后的死亡,别有用意。
☆、第142是 无可奈何
冥子真脸色微变,以更大的愤怒来掩盖心虚,“你胡说什么!贫道对皇上忠心耿耿,能有什么居心?太后生病是天灾人祸,又非贫道所为,你竟如此对贫道说话,你是何居心?”
钟离冷月气的说不出话来。
世上怎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崇明帝沉下脸来,“冷月,不得不对国师无礼。国师对朕一向忠心,母后的身体若不是由国师的仙丹调理,早已支撑不住,你怎能如此误解国师?朕宠着你,你倒不知轻重了?”
钟离冷月顿时一阵恶寒,忙往北堂灵潇怀里钻了钻。
什么叫皇上宠着她?
她是燕王的王妃,皇上还是燕王的长辈呢,哪有这样对小辈的妻子说话的。
北堂灵潇立刻揽紧了她,眸光不善,“皇上请自重,冷月是臣的妻子。”
崇明帝眼中闪过一抹愤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是不好发作,冷冷道,“都退下吧,母后的病自有国师,无须你们在此喧哗。”
钟离冷月咬牙,“皇上请三思,太后的病,唯有依我的药方……”
“退下!”崇明帝厉声道,“再多说一句,休怪朕翻脸无情!”
钟离冷月脸色已惨青。
北堂灵潇握紧了她的手,冷声道,“臣告退。”
说罢拽着钟离冷月出去。
太子咬牙,“父皇当真不依弟妹所言吗,她的医术——”
“你也退下,国师要为母后施法,替母后续命,闲杂人等,不得打扰。”崇明帝冷冷道。
太子看一眼太后,再看看他,终究是无法可想,甩袖而出。
冥子真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正经八百地道,“皇上,贫道要为太后施法,还请皇上一旁就座。”
崇明帝对他当然是绝对信任,起身坐到了一边,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钟离冷月一边走,一边跺脚叫,小脸气的通红,“一个一个都不可理喻,拿太后性命开玩笑,气死我了!”
北堂灵潇虽然也怒,不过少见她这样气急败坏,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越看越觉得有趣,不禁笑起来。
“你还笑!”钟离冷月回头瞪他,“我都快气死了,你还笑!你没看到皇上和国师那狼狈为奸……不,是一丘之貉……不对,反正、反正他们两个都不可理喻,气死我了!”
“好了,别气了,”北堂灵潇收敛了笑容,过去揽过她,“我知道你是为太后着急,可皇上如此,我们也是莫可奈何。”
国师拿那些丹药把皇上哄的团团转,谁的话也听不进,有什么办法可想。
“那怎么办?”钟离冷月一下又恹恹起来,“难道由着国师这样对太后吗?王爷,我真不是故意对太后不敬,可太后要是再服用那些丹药,真的熬不了多久了!”
“真的有这样严重吗?”太子随后出来,亦是愤慨莫名,“皇祖母如果不服那些丹药,弟妹能保证将皇祖母的病治好吗?”
“太子殿下恕罪,太后的病,是治不好的,”钟离冷月摇头叹息,“太后病的太重,又被耽搁了这许久,不过我说过,只要按我的药方调理,太后再延长几年的寿命,还是没问题的。”
太子皱紧了眉,即使多活几年,也是好的,可问题是……
“太子殿下有什么法子,把国师调出皇宫吗?”钟离冷月眼睛扑闪闪地看着他,“只要国师离开十天半月,我为太后调理身体有了成效,皇上就会相信我了。”
“国师只会父皇调遣,”太子一脸为难,“除了父皇,谁的话他也不听。”
“那你想办法说服皇上!让皇上找个理由,把国师支出去,不用很久,十天足矣!”
太子沉默不语。
不是他不肯,是父皇还要依仗国师的丹药,一日不吃,就像少了什么一样,哪肯放国师离开?
“太子哥哥,想想办法吧,”北堂灵潇冷冷道,“方才冷月说的没错,我觉得国师一点一点毒害皇上和太后,别有目的,你最好让人仔细查一查国师的背景及入宫前的经历,或许有迹可寻。”
太子眸光骤冷,“不错,国师原本就不是良善之辈,他敢带人行刺三弟你,还到行宫行刺弟妹,绝对不只是想要效忠父皇这么简单,本宫这就让人去查,看他到底有何真面目!”
太子离开后,北堂灵潇也将钟离冷月送回行宫。
他们就算再替太后着急,可崇明帝这样顽固不化,他们也是莫可奈何。
才回到行宫,正遇上北堂灵墨与钟离雪羽正在花园中游玩,如今已到三月,天气渐暖,春回大地,柳枝发新芽,湖水解冻,波光粼粼,景色十分怡人。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笑的都十分开怀,尤其钟离雪羽,腮若芙蓉,眼含桃花,一副没人比她幸福的样子。
“大姐,燕王殿下,”钟离雪羽回头看到他们,恭敬地行了礼,“大姐一大早出门,去什么地方了,这时候才回来?”
话虽如此,心中却有数,她心中却有数,定然是燕王带着大姐在京城中游玩。
两人虽说还没有成亲,却早定了婚约,就算这样于礼不合,燕王的事,谁又敢多说半句。
更何况,越王也是经常来看她,她也很高兴,何必多说话,惹大姐不高兴。
北堂灵墨也向两人见了礼,目光中有些猜疑。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感觉三哥与他,越来越疏远了。
确切地说,倒也不是疏远,他就是觉得,三哥跟钟离冷月相处时间越久,眼里就越没有他人,连他这个一向比较亲存的四弟,也慢慢弄不清楚,三哥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尤其他越来越发现,钟离冷月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