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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八零年代打排球-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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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孙家做主的绝对不是孙夫人。孙老爷一锤定音,孙晋江虽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却还是被收拾了行李,丢到了船上去,然后随着冷面神哥哥孙乾一同前往京城了。

洛阳向来有西京之称,是关中重地。孙晋江身后倒退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他出身贫寒,入宫之后便是以皇城为家了,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竟是还能离开京城。

只是好不容易离开皇城,却不料命运作弄竟又是要去京城。

“怎么,在想杜慎?”

忽如其来的声音让孙晋江微微一惊,转眼看到孙乾站在自己身侧,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弯弯扬起的唇角似乎带着几分不屑。

“哥哥莫非在嫉妒?”

余光瞥到孙乾脸色一变,孙晋江不由觉得几分幸灾乐祸。商贾子弟不准入仕,高皇帝的金规玉律就算是当今天子有心广泛纳贤却也不敢违背。虽然不知道这冷面神的哥哥到底什么打算,但孙晋江却知道孙乾的心怕是犹如他那一双眼眸,看不到底,摸不到边。

伸手抓住了孙晋江的肩膀,薄唇挨近了孙晋江的耳垂,孙乾笑了起来,“我又何须嫉妒他?倒是妹妹该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讨得我们杜公子的欢心?”

耳垂微微一疼,孙晋江刚想要挣脱却不料孙乾竟是不知何时揽住了他的腰背,竟是紧紧将他箍住。

“不如让为兄教教晋儿?”

孙晋江脸色一变,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竟是沿着那衣裙向着下面移动,慢条斯理的动作似乎要把人折磨透了才会罢休。

若是自己那去势刀在手,绝对让孙乾后悔这么对自己!

好在老天有眼,让他再世为人绝对不是为了让他被一个男人调戏的,脚步声响起后,孙乾便松开了手,修长的手指滑过了孙晋江的脸颊,为他拢起了一缕碎发。

“江上风大,晋儿身体弱,还是回去休息的好。”

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看到自家公子如此疼爱小姐,险些都要老泪纵横了,瞧见孙晋江一脸不悦顿时觉得小姐好生不懂事,“小姐,少爷也是为了您好,您就回去歇着吧?”

这友爱兄妹一项就把老管家收买了,看来他还真是小瞧这孙乾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想要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哥哥也当心些,生意事小,身体事大,毕竟晋江还不想将来落下嫂嫂的埋怨呢。”他这话说的恶毒,分明是在诅咒孙乾将来肾虚不举不能人道。

可是老管家听在耳中却是小姐在关怀少爷,顿时对孙晋江的一分不满也变成了七分感慨,“小姐果然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

孙乾看着那凭栏远眺的袅袅娜娜的身影,唇角噙着一丝笑意,带着冰凉的雨丝的温度,“是吗?”老管家忠心不可否认,只是眼神却是昏花了些。

老管家犹是不知孙乾语调里的冰冷似的,想起自己要禀告的事情,慢慢道,“少爷,老爷交代说让小姐去杜府小住一段时间……”

孙乾闻言蓦然变了神色,只是一瞬息的工夫,老管家眼神不好并没有看得真切,“是吗?不知道晋儿你是何打算?”

孙晋江回过头去,清秀的脸上带着几分恼怒的娇羞,“未婚夫妻,向来是不便相见的。若我这般送上门去,岂不是堕了洛阳孙氏的名声?哥哥,你说呢?”他尾音拖得极长,原本就轻柔的嗓音,似乎带着鹤羽轻轻拨弄着人的心头。

孙乾眼中透露出一丝笑意,似乎享受着孙晋江的这一声“哥哥”似的,看着一脸为难的老管家道,“晋儿果然长大了,福伯你说呢?”

老管家没想到这兄友妹恭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违抗老爷的命令,顿时一张老脸上满是纠结,只是想着他现下是跟着少爷出门在外的,老管家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少爷说的是。”

说的是个毛!这冷面神分明什么都没说,不过是借自己的话来堵你这老头子的嘴罢了!孙晋江不屑地瞥了老管家一眼,可惜老管家先见之明似的低下了头,硬生生没有感觉到孙晋江的“威慑”的目光。

孙乾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神色,似乎在讥笑他的不自量力。江上风渐渐大了些,孙晋江看着渐起的水雾,不自觉地叹息了一声。再有两天,他便要回到京城了。

那是非之地,他回来了,却不再是当初的他。

“小姐不必担心,杜公子与小姐自幼订婚,再说杜公子才华绝艳,芝兰玉树般的人才,绝对不……”

刚表示了赤胆忠心的老管家话还没说完,孙晋江就给了他一个隽淡的背影飘然离去:就算杜慎不会始乱终弃,自己也定会毁了这门婚事的。

“福伯要是这么喜欢杜慎,不如你嫁与他好了。”

晴天里忽然一道惊雷似的劈了过来,福伯虎躯僵硬,看着关闭的舱门,嘴角微微颤抖,好像是寒冬要零落的枯梅,偏生一场大雪倾来,压倒了一片枯枝。

“小,小姐拿老奴玩笑了。”

玩笑?

孙乾唇角微微扬起,目光似乎不经意地落在那舱门上,似乎透过那这漫天雨幕,那门板能看到里面的那青色衣裙翩飞一般。

他这个“妹妹”,看来死过一次之后还真是有趣了些。他都有些舍不得了……

船舱内,孙晋江恨不得把这一身该死的衣裙给脱了!想到刚才孙乾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他就一阵难受。

都是男人,浑身上下零件差不到那里去,干嘛非要动手动脚的?而且孙乾那举动分明是在警告自己:他知道自己男儿身的身份!

孙乾知道,那么孙家的那老两口会不知道?老两口都知道却还要自己来京城与那杜慎完婚,这岂不是要闹笑话?

“莫非,他想要杜府颜面丢尽?这得多大的仇恨呀?”孙晋江念念有词,他倒不怕,因为晕船,红袖一直都在自己的小船舱内卧床,这样反倒是方便了他遮掩身份。

“可是,若自己身份被揭穿,到时候……”孙晋江瞬间脸色一变!

到时候又岂有他孙晋江的活路?

“不行……”他一定要离开孙乾那冷面神,离开孙府。

孙晋江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以致于他还没做好准备。

雄浑的阳江出了关中也不再那般放肆,到了天子脚下的京城更是向大家闺秀一般矜持了去,静静地流淌,最后干脆成了护城河,以全了自己的赤胆忠心。

虽然阳江气魄不再,但是一条水路却是四通八达了京城的交通。这西城的码头向来都是人来人往,孙晋江不知孙乾到底是何打算,明明是昨个儿赶个时辰便能到京城的事情,他偏生停歇了下来,一大早晨却是拔锚,如今却也不过是辰时,已然可见码头踪迹了。

不过看到颇是萧条的码头,孙晋江倒是隐约明白孙乾的心思了。他还真没想到,孙乾竟还知道低调为人这一说。

夏末秋初的码头还带着几分夜间的凉意,远远望去也不过是一堆人似乎在依依惜别。孙晋江瞧了个没趣,刚想要回船舱,却见孙乾走了过来。

“晋儿可知道咱府中生意做到了何等地步?”

孙乾似乎不屑去打量岸上的人群,只是看着天空中飞过的一二只雁雀忽然开口。

“妹妹是闺阁女子,没有精神思量这些的。”他不明白孙乾到底是何用意,只是却也表明他无意这孙家的家产。

孙乾忽而一笑,目光钉在孙晋江身上一般,“除了京城,大周的九州三十三府一百五十三郡都有我孙家商铺。”

孙晋江愣了,凉风拂过了脸颊,他心头拔凉拔凉的。

孙乾这是在警告自己,就算他逃到了天涯海角,他孙乾也有办法把他寻回来吗?

瞧着孙晋江脸上的裂痕,孙乾满意地笑了,只是那笑意还未深达眼底时,却听到孙晋江微微诧异道,“那我成亲时,哥哥可要记得多给我些压箱钱。”

☆、234。234 连环套

当初他方入宫的时候,哪知道自己的奉银竟是落不到自己手中?为此,他没少吃了苦头,后来总算圆滑了些,瞅着机会便去了净身房。

原因无他,净身房虽是个腌臜地方,可是银子却是比别处来得快,还不用做那些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事,他也乐得自在。

只是现在想来,要是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死在自己那净身刀下,他还真没那勇气去净身房了。孙晋江联想翩翩,心底里颇是唏嘘命运无常,浑没有注意到孙乾一旁眼底里的冰凉寒意。

不过片刻工夫,船终于靠岸了,借着这工夫,孙晋江便招呼红袖下船,却听到耳畔响起一丝冰凉的声音,“昀秋,游学漫漫,多多保重。”

那声音冰凉入骨,比这夏末秋初的凉意更是让孙晋江觉得刻骨铭心了几分,分明就是那杜谨之的声音!

当初,翰林院里的那一句死太监的语调不正是与之同出一辙?孙晋江蓦然转过身去,却不料因为那动作幅度略大了些,又许是那搭在码头和船之间的木头因为潮气太重而腐朽了的缘故,孙晋江还没看到杜谨之,人却是落在了水中!

清晨的江水冰凉入骨,方才涌上脑门的恨意被这江水顿时冲散了去,孙晋江落入水中却也是急了眼,他自由入宫哪里会水?

虽然这阳江在天子脚下像是刚入门的小媳妇儿似的羞答答,可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江水湍急却也不是虚的,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孙晋江便看不清自己船上那冷面神的神色了。

被江水席卷着沉浮离去,他甚至连杜谨之都顾不得去瞧了。只觉得江水似乎铺天盖地的灌入了自己的眼中,嘴里,以致于他脑中恍惚,似乎有人在抱着自己拼命地往上挣扎,可是他身子却是沉重的很,可着劲儿往下沉……

上辈子是死在了净身刀下,这次是做了莫名其妙的水鬼,孙晋江觉得自己当初在宫里应当随大流的,这样子兴许他还能练好了摇骰子的功夫,自己点儿也就不这么背了。

难怪说人间地狱人间地狱,这地狱的地面也未免太差劲了些,满是污水不说,还都是石头子儿,硌得自己都睡不着了。

孙晋江睁开了眼,没有想象中的十八层地狱的恐怖。入目是一片奔腾的江水,周遭没有冤魂围聚,莫非这忘川向来这般安静?可是地狱里,怎么还有太阳?

孙晋江刚想要站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挂着一个人,而那人的胳膊牢牢箍着自己的腰背,似乎……

孙乾?只是孙乾向来只穿雨过天青锦绣蓝的袍子,这一身衣料并不是。想到这里,孙晋江不由暗暗放下心来,他不是愚人,自己知道这人大抵是想要救自己的,却不料自己都醒来,这救人的人却还在昏睡中。

小心挣脱开那人的束缚,只是那胳膊箍得太紧,以致于孙晋江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把那人挣脱开,忽然趴在了地上,孙晋江这才发现,那人背后竟是一片血红!

孙晋江顿时手足无措,眼看着那人出气多进气少,他一时间浑身冰凉。说到底他虽是宫闱里混过的,可是向来谨小慎微,不曾真的见过死人,如今这一出,着实吓坏了他,何况这人分明是为了救自己才受的伤。

想到这里,孙晋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拔足奔去,生怕这人忽然还魂了追自己似的……

似乎察觉到孙晋江的离开,那人闭眼拧着眉头,低声咳了一下,却是一股鲜血从唇角溢出,人再度陷入了昏迷……

“小娘子放心,你家相公他没有伤及肺腑,只是如今他一身高热,还要劳累小娘子好生照顾,万不可疏忽留下后患。”

被称为小娘子的自然是孙晋江无疑,他慌不择路敲开了就近的一户人家,结结巴巴了半天,那农户倒也是朴实,听懂了他的话之后便拉着牛车去将那男人拉回了自己家,还好心给他请了大夫。

孙晋江谎称两人是遭了盗贼的小夫妻,丈夫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了伤。胡子花白的大夫闻言也没多问,诊脉开药方倒是利索,这厢刚写完药方,床上躺着的那人低咳了一声,缓缓醒了过来。

孙晋江连忙上前握着他的手道,“相公,你可是哪里不舒服?”反正都是男儿家,也算不上谁吃谁的豆腐,眼下遮掩了身份才是正经。

相公?男人唇角微微挽起了一抹弧度,“倒无大碍,只是眼睛却看不见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只是孙晋江闻言却是浑身一颤,这落在老大夫和主人家眼中自然是妻子担忧丈夫的情形。

主人家是个憨厚的男人,皮肤黑中透着红,一看就知道是庄户人家,“大夫,这相公是怎么了?要是瞎了,可就不好了。”

瞎了?孙晋江闻言浑身一颤,倒是男人反握住孙晋江的手,似乎在安慰一般。

老大夫闻言上前观察了一番,伸手在男人头上按了按,听到男人倒吸了一口气,这才慢吞吞道,“无妨,是脑中积血压迫了神经,导致眼睛暂时失明的。”只一句解释,往后却什么也不说了。

孙晋江哑着嗓子,隐约带着几分哭腔,“这可怎么办好?”清晨码头上的人并不多,救了自己的这人一身书生气息,分明便是和杜谨之一同送别的那京城士子们。

春闱在即,自己别是耽误了这人的科举大业……想到这里,孙晋江这三分假哭也变成了七分真哭,倒是让男人顿时间有些慌乱了。

“娘子,别哭了,无碍的,无碍的。”

他伸手轻轻拍了下去,只觉得落手处甚是平坦,心底里也不由慢慢缓过劲儿来,“劳烦大夫了,我娘子她没见过世面,见笑了。”

老大夫闻言却是捋着白花胡子,颇是道骨仙风一般,“小娘子拳拳之情,公子好福气。这头脑中的淤血,老朽开几服舒筋活血的药,小娘子再帮忙按捏头部,许是能早日散开淤血,公子重见光明。”

孙晋江只顾着抹眼泪,没反应过来这话,倒是主人家闻言很是惊喜,“太好了,我这就随大夫你去拿药,小娘子好生照顾公子。”

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他“夫妻”二人,孙晋江看着男人那清俊的面孔,不知为何有些心疼,这般温和的声音,这般出类拔萃的男儿,却因为自己遭了这般活罪,偏生还没有半点埋怨。老天还真是不公,为何不一道雷劈死那杜谨之,偏偏祸及了旁人?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来日我定当回报。”

他孙晋江是个干脆的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人救了自己,他定会报答的便是。

男人闻言轻声一笑,似乎扯动了背后的伤口,温和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抽搐,“娘子,不是以身相许了么?”

孙晋江一腔热血都被这一句话压回了腹中,他好生仔细的回味了几遍,这才确定眼前这男人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要不是这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一定会找一把净身刀,要不柴刀也行把这个男人那下半身的玩意儿给剁了去!

“我许的了,你现在,要的了吗?”脑子一懵,孙晋江半晌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脸颊微微火烧,他刚想撇开脸,忽然想起男人失明了,顿时心头的窃喜却又蒙上了阴影。

男人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一般,忽而笑了笑,“无妨的,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一派风轻云淡,倒显得自己狭隘了似的。孙晋江瞪了他一眼,慢慢伸手帮他按摩头部。

“这里?”

男人并未搭话,却是轻声倒吸了一口冷气,孙晋江知道自己找到了地方,活动了下手腕慢慢按揉起来。这副身体虽是不比自己的用着舒服,可是胜在年轻,柔嫩了许多,有着无数经验的孙晋江按摩起来自是手到擒来。

男人袖袍下握紧的手慢慢松了开来,脸颊上的神色微微一动,最后却是陷入冥想一般任由着孙晋江动作。

直到鼾声传来,孙晋江这才停止了动作,看着男人舒缓了的眉宇,他手慢慢向下移动了一寸,眼看着便要碰到那眉梢,男人忽然皱了皱眉,孙晋江如梦方醒,连忙收手,帮男人遮盖好被子,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临河的小村落,却是在京城外围,没有京城的十里繁华,黄昏下的宁静让他不由心中安稳。

“小娘子,你家相公睡下了?”

说话的是这户农家的女主人,牛大壮的媳妇儿牛李氏。

“啊,嗯,是的。”孙晋江含混了一下,“麻烦牛大哥和大嫂了,过两日等相公好了,我们就离开。”

☆、235。235 中生代

牛大嫂拉着孙晋江坐下,一脸的埋怨,“说什么傻话呢,你不嫌弃我们庄户人家穷苦就好了,你家相公受了这伤,你忍心让他四处跑?你还年轻,这时候不知道珍惜身体,回头就知道苦头吃了。”

孙晋江连忙应道,心想这便和净身是一回事,若是起初净身时候做的不到位,回头那软骨头茬子长出来却还是要再度净身的,自己原本就饱受其苦。那人虽是嘴上不留德,可是到底救了自己性命的。

两人闲话家常聊了起来,没多久牛大壮也抓药回来了,身边还捎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娃,倒是一脸父子相,壮实的很。

“山娃子去煎药,媳妇儿你去整治些吃的出来。”

牛大嫂大梦方醒一拍大腿,“瞧我这脑子,大妹子你先等会儿,我去做饭,很快就好的。”

孙晋江想去帮忙,被牛大嫂拦了下来,牛大壮也道,“大妹子你别管,我这婆娘自己收拾得来,你去照顾你家相公便是。”

孙晋江连忙点头,真要他做饭他还真不会,“多谢牛大哥和大嫂了。”

他福了福身子,只是牛大壮却不敢看他似的,目光落在地上,摆了摆厚实的手掌道,“哪那么多礼呀,应该的应该的。”

孙晋江一步三回头进了屋,牛大壮还是低头看着地上,让他不由一乐,笑声刚溢出来一些就听到那人道,“你笑什么?”

夕阳西照,透过窗户的暮光挥洒在那人的散落的青丝之上,似乎佛光普照,那人便是大慈大悲的菩萨,孙晋江不由倒吸了一口气,半晌才道,“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男人摇了摇头,舒适的按摩让他神经放松,的确是睡过去了片刻,只是待那双手离开,自己便醒了过来。

屋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他听得并不甚是清楚,可是这一片漆黑之中,那声音却好像是最后一点光亮,吸引着他。

沙哑的声音,言语间也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自重,可是杜慎并不后悔自己那一时的冲动,跳水救人,尽管他并不懂水性。

“头疼。”话不经过大脑便出口了,只是他忽然有些期待,说出这话后,他的“小娘子”会有什么反应?

孙晋江连忙问道,“怎么会头疼?我再去请大……”

凭着感觉,杜慎抓住了他的手,并不是冰肌玉骨滑腻无双,似乎有些瘦削,指骨分明犹如在眼前一般。

“不用,就是劳烦娘子要为为夫按摩一番了。”

孙晋江不疑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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