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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苏平安与她说的那些话,她也知这大约便是胡夫人段氏,听说胡大人与君莫为政见不和,想来,胡夫人是有意要给君家添些堵的。
此时,那丫头已经站到胡夫人身旁,有些惊惧的行礼:“奴见过夫人。”
胡夫人笑了笑:“好孩子,莫怕,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细细说来,这里坐的都是贵人,想来谁也不会责怪于你。”
她这话已然说出口,崔夫人这位与君家最亲近的宾客也只得陪笑:“这是自然的,你只管说。”
丫头胆子也大了起来,低头细声道:“奴听外院的管事说,说是……说是夫人弄的钱庄要倒了。”
“什么?”崔夫人一听这话猛的一惊:“什么叫钱庄要倒了,钱庄不是好好的么,前些时候还赚了不少钱。”
说出这句话来,崔夫人惊觉她太过失礼,而且说的这些话并不是贵夫人该说的,赶紧掩口:“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那丫头掉下泪来,使劲摇头:“奴没有胡说,外院的管事确实是这么说的,说是,夫人借了钱给江南的盐商,结果那盐商拿钱跑了,如今有几处存在钱庄的大笔银子到期,人家来提银子。可钱庄没有那么多……外边正闹着呢。”
崔夫人看那丫头的样子知道这事怕是真的,心下更加担忧起来。
崔氏那钱庄开办的时候,她可是投了不少银子的。便是她的嫁妆银子还有这些年存的私房也都差不多投了进去,若是钱庄真倒了。那些银子可全都打了水漂。
这么一想,崔夫人心疼的什么似的。
那卢家夫人也在坐,听了这话也开始担忧起来,同时,有几个原要巴结崔氏往里投了钱的小官的夫人脸色也都不好看。
小丫头似乎觉她的话对在场的这些人影响还不够大,又加了一句:“裴家花园子里大多雇工都将银子放在钱庄里,也不知道谁传了话说是钱庄要倒,如今正拿着银票要提银子。吵着闹着说是府里拿不出来他们就要去衙门告状,当官的要是不敢管,他们就豁出去告御状。”
崔夫人一听这话好悬没倒在地上,她抚抚胸口,再也坐不住了,说了声失礼便带着丫头去寻崔氏。
而君家前院,君莫为正陪崔礼还有户部几位官员吃酒,就听外边一阵喧闹声,他忙叫人去瞧,没一会儿管事过来。一头汗的跪在地上:“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外边好些人将咱们府围住了。”
“慌什么,你起来说话。”君莫为心尖颤了颤,脸上还装作平静的样子。
管事起身垂手一旁:“有京城的百姓,还有好几家工坊的雇工,约有好几百人呢,将咱们府围的水泄不通,吵闹着说是老爷贪了他们的血汗钱,叫老爷还钱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崔礼听了这话忙问。
管事擦了把汗:“那些人,那些人都是到钱庄提钱的。哪知道裴家还有顾家并几个大商家一起提钱,钱庄吃紧拿不出许多来。就,就成了这样子。”
“胡闹。”崔礼大声喝斥一句:“今儿这样的日子总不能由着他们闹腾。你只管去说,叫他们等上一日,等明儿自然就有了银子,告诉他们,君府是什么人家,还能欠了他们的钱不成。”
“只管去。”君莫为摆了摆手,对崔礼一笑:“倒是叫兄长见笑了。”
“这有什么,不过是几个愚民罢了。”崔礼并不当一回事。
只君莫为心里就打起鼓来,钱庄如今是什么样子他虽然不是太清楚可也有数,失了钱得海弄跑的那笔银子,又叫他哪里变出银子来与人。
酒楼上,金夫人看着君府被人围住,又见君家管事出来做保证,可人群里自己这方安插的人员一阵鼓动,那些百姓和雇工又哪里肯听,吵闹着要见君莫为,只说今天定要见到银子,不然他们就不会散去。
吵闹的厉害了,竟然有人拿了菜叶子臭鸡蛋等物往君家门口扔去,扔了那管事一身,吓的他赶紧退进府里关门闭户,如此,百姓们更是怒气高涨,好悬没将君府的门给拆了。
李鸾儿拿着筷子细细的品尝一味素菜,一边吃一边赞道:“这菜味道当真不错,回去告诉哥哥,让他来尝尝,回去再做与我吃。”
金夫人看的也是食欲大增,端起汤来灌了半碗,才指着那几个扔菜叶子的人问:“这些人都是你安排的?”
李鸾儿摇头:“夫人搞错了,哪里是我安排的,这些都是于希安排的东府之人。”
“东府果然人才辈出。”金夫人瞧那几个站在人群里一点不显眼的百姓装扮的东府人员,不由笑了起来:“倒真是装什么像什么。”
李鸾儿又指了几个人出来:“那几个人都是小狗子寻来的,全是积年的老乞儿,最油滑不过的,我不过出了些银子请他们吃了几顿饭,又与他们买了几身衣裳,竟这样卖力。”
“这乞丐帮里可藏了各式的人,以后你自会明白。”金夫人对这个倒并不惊奇,扔下一句话又瞧起君家动态来。
第二一四章闲言
“老爷,小的无能。”
君府大管事顶着一头烂菜叶子,浑身臭烘烘的出现在君莫为跟前。
此时君莫为已经不在前院待客了,而是陪着崔礼来到书房,他见大管事如此形状,不由皱眉:“都是些废物,如此小事也摆不平。”
崔礼看看大管事,也皱起眉头来:“这事情怕是不简单,背后应是有人插手,不然,单凭几个百姓绝不敢如此。”
君莫为本来心烦,并没有想到这些,如今听崔礼这般一讲,顿时心性通明起来,点头道:“兄长说的是,想来怕是有人要对付我呢。”
“我问你,来要银子的都是什么人,你细细说出来。”君莫为看着大管事厉声喝问。
大管事垂手一旁不敢有半丝隐瞒,仔细回话:“有裴家花田里的雇工,有顾家铺子里的掌柜伙计,还有郑家车马行的车夫,并几大银楼的伙计,狗尾巴胡同里那些卖小吃的,在京城外转悠的那些货郎,还有一些家有庄子的小地主……”
大管事越说,君莫为的眉头皱的越紧:“兄长,你瞧瞧是否有可疑之人。”
崔礼听的也是连连摆手:“倒真是听不出什么来。”
大管事垂头一旁,并不敢再多言。
君莫为想了一会儿也理不出头绪来,便问:“这些人共存了多少银子。”
大管事苦了一张脸:“老爷,这些人人数太多了些,虽然每个人存的银子并不多,可合起来当真是不少,小的问了帐房,加在一处怕是有三十多万两呢。”
“咝!”君莫为和崔礼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多?”
“钱庄能提出多少钱来?”君莫为又问。
“钱庄如今没有多少现银。”大管事要抹汗了:“那钱得海借了二十多万两的银子带着跑了。京城那些小商贾也多有借贷,杂七杂八加起来统共有五六十万两呢,如今钱庄加起来也不到十万两银子。”
一句话叫君莫为心头火起:“怎么借出去这样多?怎就没想到今日。全都是一群废物。”
崔礼看了一眼大管事:“先把借出去的银子收回来,将窟窿堵上才是正理。”
大管事更是苦了一张脸:“老爷。舅老爷,实在是,实在是借出去的银子都还未到期呢,要是强行收回,对咱们钱庄的信誉恐怕……”
“不管怎么样,先过这一关再说。”君莫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管事不好再说什么,应了一声便往外走。
花厅里,卢夫人一脸怒色离开。几个小官的夫人也先后告辞,走在后面的许夫人一脸忧色,只胡夫人稳稳坐着脸上带着笑,大概是有看笑话的意思。
崔氏如热锅蚂蚁一般在房中转来转去,满面的焦急之色,过了一会儿,见吉祥进来拉着她便问:“怎样,老爷是怎么说的?”
吉祥垂头,小心翼翼回道:“老爷说先把那些人打发走,叫。叫夫人将府里的现银拿出来过了这一关再说。”
崔氏握拳,虽然很不甘心,可是。她却不敢不听君莫为的话,只得咬牙点头,叫吉祥拿了对牌对帐房那里领牌子,然后再去库房取银。
吉祥一时拿对牌走了,崔氏整个人都泄了气,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新房内
张薇坐到拔步牙床上,只觉一阵气闷,她一手掀下盖头来,对陪在一旁的丫头婆子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且歇上一歇。”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行礼退出,房中只剩下张薇一人。
张薇咬了咬唇。看到桌上摆的果品顿觉饥饿难耐,起身拿了一块点心几口吞了下去。又拿了茶杯倒了茶喝。
喝完茶,她方觉似乎又活了回来,这才有心情打量这间新房。
却见这新房应是在一个还算宽敞的独立院中,张薇透过窗子看出去,见这院子布置的还算雅致,又猜测着她坐的地方是正房,五间进深约摸有三丈的正房,东西两侧都有厢房,她再加上陪嫁的丫头婆子住的话也算不错。
再瞧瞧屋里的布置,一水的黄花梨家具,窗了镶了蝶影纱,东侧八扇屏风用的是金丝楠木所制,其中一扇屏风中间嵌了各色琉璃拼成的冬雪傲梅图,屋内的帐子幔子用的都是含烟罗和云影纱,单这间屋子的各色布置价值估摸着怎么也值上万两的银子。
打量了一圈,张薇点头,这君家倒也厚道,对她也重视,单这屋子便比当年她嫁到蒋家时新房的布置讲究许多。
正当张薇才要活动一下手脚的时候,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她赶紧坐到床上,又竖起耳朵细听。
却听那脚步声应是两个丫头传来的,两个丫头进了院子,却并没有急着进屋子,而是在廊下坐了下来。
张薇只觉古怪,更是细听起来。
过了一会儿,两个丫头开始小声说话,张薇先听不清,又朝房门挪了几步才听清楚了。
却听其中一个丫头道:“如今咱们府外边都被人围了,贺喜的宾客进不来,送菜品果子的商家也进不来,厨房里玉嫂子正急的什么似的。”
另一个丫头压低了声音:“说起来也够晦气的,哪家结亲弄成这样的,我和你说,咱们夫人这次怕是要栽了,也是那姓钱的太大胆了,竟敢带着银子跑了,倒是叫咱们夫人要填那无底洞。”
“也真是奇怪呢。”先前的丫头细声细气道:“你说说,二十多万两银子呢,他怎么就能带出京城,那么些银子,装了箱要好几大箱子,姓钱的竟然悄没声息的就运走了,我就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弄出京城去。”
“这也是合该的吧。”另一个丫头冷笑一声:“叫我说,也是张家娘子没福气,你说说,她先前嫁到蒋家,蒋家世子原好好的,偏她嫁过去偏就去了,她又嫁到咱们家,才进门就出了这样的事。”
张薇听到这话气的直咬牙,恨不能将那丫头揪过来扇上几巴掌,她怎么就没福气了,她可是张家嫡女,自幼娇养着长大的,竟让一个小小丫头诋毁,实在是……叫人气闷。
“你小声些吧。”先前的丫头更是将声音压低了:“不过话说回来张家娘子倒真是没福份,张家还以为咱们府是个好去处,哪知道咱们公子叫人踢坏了命根子,张家娘子嫁进来也是守活寡的,说起来,要不是咱们公子有毛病,又哪愿意娶一个二婚头。”
“你做死啊。”另一个丫头一巴掌拍过去:“忘了先前死了的那两个……”
“正是呢,我怎么就不长记性。”那丫头给了自己一耳光:“如意姐姐还叫我去送料子,我先走了,你去给新娘子送吃食吧。”
“什么吃食,厨房如今正乱得很呢,我哪里有时间等着。”另一个丫头冷笑一声:“我还要去花园子里守着那几株花呢,一会儿我叫个小丫头送吧。”
说着话,两个丫头竟都走了,叫张薇又气又恨,气的是这两个丫头大胆传闲话,恨的是没瞧到两个丫头的面目,不然,她非得拿火钳子将两个丫头的舌头拧下来不可。
坐回床上,张薇恨恨的回想那两个丫头的对话,想到其中一个丫头说君家大公子被人踢断了命根子,她牙根子都在痒,真恨不得抓住什么人咬上一口。
张薇确信两个丫头说的是实话,这君家确实有问题。
她原还想着君家怎么这样好说话,订亲的时候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都答应,这里定有古怪,只是她娘亲却说那君家大公子不学无术,怕是讨不到好新妇,所以才会这样将就,她也便不再多疑,哪里想得到,那个君绍旭竟然,竟然……她竟然被骗了,这辈子怕要守活寡的。
张薇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她本就胆子大,什么都不怕的,这时候火气上头,哪里还顾得上许多,噌的站了起来迈步就往外走。
推开房门站到院中,张薇插腰喊道:“来人……”
大喝了两声,被她遣出屋子的陪嫁丫头陆续匆匆赶到,张薇一脸怒意:“打道,咱们回府。”
“大娘子,这,这……”
张薇的奶娘孙氏吓的几乎要跪到地上:“可不能啊,大娘子好容易出阁,有什么事万望担待一些。”
“担待,我可没那能力担待。”张薇冷笑一声:“孙妈妈,你怎么胆子越发小了。”
“不是奴胆小,实在是……这可是君家,大娘子要是,要是弄出事来,可是要得罪君相公的。”孙氏使劲拽着张薇:“奴也听说今儿君家出了事,奴刚细打听了,不过是几个寻常百姓找事,并没有什么的,大娘子还请静下心来。”
“我哪里是说那事。”张薇气的直跺脚,在孙氏耳边轻道:“你便不觉得咱们与君家这亲事有古怪么,我才刚明白过来,原来,那君绍旭有毛病。”
孙氏听了不好大声,拉着张薇到一旁:“奴也知道,夫人说过,姑爷不学无术,有些……有些贪花好色,不过,倒也不碍的。”
张薇一巴掌将孙氏推到一旁,气的大声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君绍旭被人踢坏了命根子……”
一句话说出,不只孙氏,便是一群的陪嫁都听的傻眼了。
孙氏赶紧去捂张薇的嘴:“大娘子慎言啊!”
第二一五章碎语
孙氏一脸苦相:“女儿家家的可不敢什么话都说,什么命根子不命根子的……”
张薇啐了一口:“慎什么言,我都叫人骗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说话间,张薇摔开孙氏就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道:“阿绮,阿罗,拿上家伙随我去寻那崔氏去。”
立刻便有两个长的五大三粗的丫头应声,也不知道从哪里寻了棍棒出来,彪乎乎的拿上就跟张薇出了院门。
孙氏眼瞅着拦不住,无奈只得叫了个机灵的丫头过来,叫她赶紧偷偷出去到张家报个信。
只说这崔氏叫吉祥拿了对牌去帐房报帐支银子,正心疼府库里的银子要给外边那些穷酸,却听有人来报:“夫人,卢夫人来了。”
崔氏赶紧把脸上的心疼之意收起,一脸笑容的迎出门来,看到卢家夫人带了个贴身丫头缓缓走近,崔氏笑道:“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我才刚要换身衣服出去呢。”
卢夫人心里有恼意,可也不便给崔氏难看,笑了笑道:“你也知我向来不喜应酬,外边那些人我谈不来,只好过来寻你说话。”
说话间两个人携手进屋,崔氏忙叫人上茶上点心,卢夫人等她坐下之后才笑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钱庄那里究竟怎样了?你怎的也不与我们说一声。”
崔氏开钱庄的时候卢夫人可是拿了不少钱出来的,如今情知钱庄出了问题,自然关心。
崔氏尴尬一笑:“也并没有什么,只前些日子我不是与你说过江南那个大盐商钱得海么。”
“确实说过。”卢夫人点头:“他不是在钱庄借过两回钱么,你说过,他给的利钱很多。”
“就是他。”崔氏恨的咬牙:“前些时候他又借了一大笔银子。不过这次他没还钱,带着银子跑了。”
“这样大的事你怎的就没说一声。”卢夫人一听急的猛然站起,指着崔氏就开始数落起来:“我们将银子交给你便是信你。哪知道,你你……”
“姐姐。”崔氏并没有反驳卢夫人的话。反而垂头抹了一把泪:“我又哪里晓得他敢这样胆大,京城里谁不知道那钱庄是我君家开办的,谁敢拿了我们的钱跑,偏生他就敢,这不,我一得了信怕众位姐姐着急,便先叫人去追,我家相公又知会了各府衙门。正在捉拿钱得海呢,那钱得海跑了也没多少日子,怕过不了几日便捉到了吧。”
“但愿如此。”卢夫人听崔氏这样一说,想了一会儿也觉得很有些道理,钱得海不过是个商人,君莫为可是内阁大臣,有他知会各府衙门,想那钱得海插翅也飞不到哪里去,脸上也有了些笑模样:“倒是我急了些。”
崔氏哀叹一声:“谁又能不急呢,就是我也急的什么似的。”
卢夫人即是问清楚了缘由。心下就有了些谱,笑了笑道:“咱们心里有数就成了,只今儿你家围了那些人还是赶紧想个法子散开的好。”
“正是呢。”崔氏点头:“这不。我刚叫人拿银子去了,总归今儿这样的大日子,轻慢不得。”
她那个得字才落地,就听院中一阵吵闹声,崔氏恼的皱了眉头大声道:“什么人这般喧闹?”
咣当一声,红木花格门被推开,张薇横眉立目的带了几个丫头就这么闯了进来,她一进门指了崔氏就问:“君夫人,我问你……”
“放肆!”崔氏一见是张薇。这心里不知道恼成什么样子了,张薇今儿可是新嫁娘。哪里有新娘子不在新房呆着反而跑到婆婆屋里问责打闹的,这实在不像了。
“张娘子。”卢夫人见到张薇也是吃了一惊。赶紧起身拉了张薇问:“你怎生不在新房呆着,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张薇瞧瞧卢夫人,再瞧瞧崔氏,冷笑起来:“可不有人欺负我了,君夫人,既然你说我放肆,今儿我还真放肆一回了。”
崔氏哪里叫人这样指责驳斥过,立时大怒,一巴掌拍到桌上:“这便是你和婆婆说话的态度么,张薇,张家就是如此教你的?”
“张家教我的自然是好的,只你们君家处事太不地道了些。”张薇冷冷看着崔氏:“我问你,你家儿子到底什么毛病,堂堂的君相公竟然为子骗婚,真是可笑之极。”
崔氏原本的怒意因为这一句话片刻消失无踪,她看了张薇一眼,讷讷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面对心虚的崔氏,张薇更加肯定那个君绍旭必然像丫头所说的那样已经不能人道了,心头怒火更盛:“好一个君家,骗婚骗到我张薇头上了,真好。”
一边说,张薇一边扯掉身上披着的大红的珍珠衫,把头上崔氏送她的金凤串珠簪摘下来扔在地上:“我张薇就是不嫁人,也不会到你们君家来守活寡,这婚,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