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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不止呢。”长宁公主一指李鸾儿:“李大娘子,你将要用的东西写成单子交给永宁,叫她也长长见识。”
李鸾儿应了一声,跟白姑姑讨来纸笔略一思索便在纸上写了起来,写完拿起来吹了吹,还没送过去。永宁公主便凑了过来,瞧了两眼以手抚额:“我的天,你要这么些东西。这是作画写字呢还是要开铺子?”
怀宁公主和顾大娘子都觉奇怪,也凑上来瞧,顾大娘子一边看一边念道:“狼毫笔若干,羊毫笔若干,上好徽宣十刀,砚台一块。笔洗两个,大斗笔三支。白云笔三支,勾线笔五支,细白瓷碟若干……朱砂、朱膘、银朱、石黄、雄黄……”
“妹子,你要雄黄做甚,莫不是要等端午节做雄黄酒?”
顾大娘子抬头看了李鸾儿一眼,不解的问了一句。
“哎哟哎……”长宁公主一听这话实在忍不住笑倒在王太后怀里:“不成,母后与我揉揉肚子,可笑死我了。”
顾大娘子还是有些不明白,不解的瞧向长宁公主:“公主作何发笑?”
她这呆呆的样子叫王太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有一些心酸,心下更加痛恨顾呈,若不是他对顾大娘子照顾的不周到,又何至于叫她一个好好的官宦人家的娘子连作画颜料要用到雄黄都不知道。
李凤儿笑着将顾大娘子拽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顾大娘子的脸便猛的红了。
李鸾儿笑道:“嫂子,这次咱们与永宁公主多要一些,嫂子要是想学与我学也成,专请人教也行,我瞧着嫂子在这上面是有灵性的,如今学还来得及。”
“真的?”顾大娘子一听也来了精神,早忘了羞意。
永宁公主双后合什:“阿弥陀佛,敢情你李大娘子是要拿我的东西做人情呢。”
李鸾儿可不怕她,将头一仰:“那你要不要给我这个人情?”
“给,给。”永宁公主赶紧点头:“行,就照你写的来置办,总归麻烦的不是我,我先替我家驸马念上几声佛吧。”
几人又说笑一时,李鸾儿和顾大娘子便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王太后拉着顾大娘子的手好一番叮咛,叫她得了空便带着孩子进宫来做伴,又叫李鸾儿好生准备起来。
两人一一答应了,带了王太后赏赐的东西出宫坐上马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顾大娘子才有时间好好询问李鸾儿:“妹子,为何长宁公主说严家捡到宝了,你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鸾儿轻笑一声:“也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给自己寻些方便罢了,说到底我是个女子,真抛头露面的去与周驸马比试,不管输赢与我都没什么好处,总归太后和公主这些皇家人只顾自己喜欢,哪里去管别人的心情,我说时间由我来订,不过是想着拖延一下,另外,我相公出门在外,我要是不与他商议一声就应了,难免有些不将他放在眼里,我说那些话,一来是向王太后表示我是严家妇,这事得严家同意,二来,便是等相公回来,叫他与我想想办法,就算是推辞不过,起码我也要表示出这件事情上我是尊敬相公的,没有自作主张。”
李鸾儿笑着解释一番,顾大娘子听了不住点头:“妹妹的想法是好的。”
顾大娘子说到底是与李鸾儿近些的,那王太后虽然说是她的姨母,可是两人以前没什么交集,今次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又哪里谈得上什么深厚感情,可李鸾儿就不一样了,姑嫂两人相处的日子长了,感情上比王太后要深的多:“妹妹若是不愿意出头,实在不成我豁出脸面来去求太后,叫她别为难与你。”
“不成。”李鸾儿一听赶紧拽住顾大娘子:“嫂子莫说这样的话,虽然说太后认了你,她是你的亲姨母,可怀宁公主是她生养的亲生女儿,哪个亲哪个远她心里能没谱,她能为了你不管怀宁公主?再者,到底今儿才认下的,太后如今不过对你有些愧疚,才如此厚待的,嫂子很该好好与太后相处,没事的话万不可麻烦太后,不然,太后终有一日得烦了嫂子。”
顾大娘子听的一阵心惊,看了李鸾儿一眼,细一想李鸾儿说的这些话倒是很对,便点头应下,过了一会儿又道:“太后说过几日带我去奉恩公府认认亲,你说我……”
“去,怎么不去。”李鸾儿一挥手:“回去我与嫂子备份厚礼,要去就大大方方的去,该怎样就怎样,莫不可扭捏了叫人瞧不起。”
“我听妹子的。”顾大娘子笑着应下。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了家门口,李鸾儿和顾大娘子相扶下车,才下来就见马冒急匆匆跑出来:“太太,大娘子,大爷来信了……”
“真的?”两人俱是一喜,一边往内门而去一边道:“将信拿过来。”
等到了顾大娘子院中的小花厅内,马小丫已经取了信来,这信有两封,一封是给李鸾儿的,一封是给顾大娘子的,两人分别接过信,打开来瞧,李春那特有的圈圈信又出现在眼前。
李鸾儿瞧着李春写给她的信,越瞧脸色越是阴沉,顾大娘子越瞧越是高兴,看完了将信折好,抿嘴笑道:“妹子,咱家小子的名字取好了,老大叫浩宇,老二浩轩,老三浩越,你听着可好。”
李鸾儿硬是按压下心头的恶心之意,笑了笑:“都好听,哥哥取的好名字。”
顾大娘子却乐了:“这可不是你哥哥取的,是妹夫帮忙取的,我听着也好,对了,你哥哥信中说妹夫不日就回京了。”
“回来正好。”李鸾儿想到那信的内容,又是一阵不痛快,将信折好塞进袖子中:“嫂子,我有些疲累,先回去休息了。”
顾大娘子一听立时急了,关心的询问:“可是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要不要去寻干娘瞧瞧。”
李鸾儿强笑着安慰她:“我没事,就是在宫里……嫂子也知道,时时处处都要小心,便有些累了,我也跟着夫人学过些医术,要是身体有什么不适我是知道的。”
“这便好。”顾大娘子这才放了心:“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晚饭我叫人与你送去。”
“好。”李鸾儿应了一声向顾大娘子告辞,从那院中出来回后院自己屋里,这时候已经日近黄昏,进了屋便觉昏昏暗暗的,李鸾儿叫瑞珠点了蜡烛来,她凑到烛光下又将信拿出来读了一遍,读过后咬牙将信撕了个稀烂。
瑞珠在旁边瞧的奇怪,小心的问了一声:“大爷的信,大娘子为何……”
李鸾儿抬头笑了一声:“哥哥不是很识字都知道要与我写信,你家姑爷可是有名的才华满腹的,走了这么些日子竟也不知道来封信,我瞧啊,不定边关那里有貌美女子将他迷住了呢。”
“不对啊,太太不是说姑爷不日就回来了么,想来,姑爷应是马上就要回来了,便也没有来信。”瑞珠笑了一声,端过一杯茶给李鸾儿:“姑爷对大娘子如何,奴可全瞧在眼里呢,若说他有什么外心,奴一万个不信。”
第三四六章欢喜
“你这丫头,我还没说什么你倒先抱上不平了。”
瑞珠的话叫李鸾儿心情好了一点,忍不住拿她打趣:“得,等你姑爷回来我与他说说,叫他得了空与你说个好婆家。”
气的瑞珠跺脚:“奴与大娘子说正经话,大娘子净拿取打趣。”
“这说婆家难道就不是正经话了?”李鸾儿失笑:“行了,我也知你家姑爷没外心,不过是心情不好罢了。”
瑞珠抿嘴一笑:“等姑爷回来,想来大娘子心情就好了。”
李鸾儿也不与她说什么,叫瑞珠将床帐放下,她脱了鞋袜和外裳,只说困了,倒在床上就睡个昏天黑地。
等李鸾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三竿,她隔着窗子瞧瞧外边的月色,披衣坐起叫道:“瑞珠,几时了?”
“大娘子,这会儿已是亥时初了,戌时太太叫人送了晚饭过来,大娘子正睡的熟,奴就叫人先端下去了,大娘子且等等,奴去叫人热些饭食。”瑞珠几步过来将床帐掀起,一边服侍李鸾儿起床一边笑道。
李鸾儿睡了这么长时间,肚子也早饿了,摆摆手叫瑞珠给她弄饭。
瑞珠笑着出去,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就提了食盒进来,彼时,李鸾儿已经点上蜡烛,瑞珠将饭菜一样样放到小几上,李鸾儿瞧去,却见一盘子果子馅的小糕点,一碟子炸饺子,一碟子春卷。一大盘鲜香的灌汤包,还有才拌的嫩生生的菠菜,一大盆的瘦肉粥。
饭菜的香味直往李鸾儿鼻中钻。勾动她的馋虫,李鸾儿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灌汤包吃了起来,瑞珠拿了碗与她装了一碗瘦肉粥递过去,李鸾儿接过来喝了一口:“这是郑婶子的手艺吧,我吃着倒是香甜。”
“正是呢。”瑞珠笑出一个酒窝来:“郑婶子听说大娘子要吃食,亲自动手弄的,奴也跟着沾光。尝了两个炸饺。”
“你若是饿了也吃些。”李鸾儿捡出一些吃食要给瑞珠,瑞珠赶紧推辞:“奴已经吃过饭了。哪里会饿,大娘子赶紧吃吧,一会儿饭菜得凉了。”
李鸾儿便也不说什么,低头飞速的吃起饭来。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她将所有的饭菜一扫而空,摸摸肚子:“还是郑婶子知道我的饭量,弄出来的饭不多不少刚刚好。”
吃过饭,李鸾儿将瑞珠打发走,便耐下性子修习精神力,只她老是记挂李春写的那封信,怎么都修习不成,没办法只好放弃。
待第二日李鸾儿醒来。才想着要到老宅子里见见严老将军,顺带好些日子没回去,也该给长辈们请安见个礼。还没有收拾,便收到了严承悦的信。
信中倒也没说什么,只说再过五六日便要回来,李鸾儿看了一遍将信收好,打定主意等严承悦回来好好问问他李春信中到底是何意思。
读过信,李鸾儿收拾妥当坐上马车回了老宅。先向严老将军见了礼,陪老人家下了一盘棋。之后又去后宅见了林氏,和她坐了一会儿,见林氏没有说什么酸言酸语的,李鸾儿便也耐着性子陪笑说了一些好话。
在午饭前李鸾儿回了李家,一到家她就和金夫人商量给顾大娘子准备一些认亲的礼物,总归是各色东西不能缺少,按礼都要置备齐全,不能叫人小瞧了去。
金夫人这些年行医各处,那些世家大族也去的多,于这些礼节上面倒是懂行的,给李鸾儿提了不少建议。
李鸾儿准备好之后又和顾大娘子商量了一番,最终定下礼品,为了顾大娘子去王家时候面上好看,李鸾儿又特特的去木器行和瓷窑上走了一圈,专门设计了一些油漆雕花镶珠木盒和一些精美的瓷器,花了大价钱叫工匠在最短的时间做出来。
那木盒上镶的珠子都是从顾家寻的,顾家的生意如今都是顾夫人和顾茗管着,李鸾儿要用珠子,自然不用花费什么,比市面上的价钱要低一多半还有余,因此上,那些木盒瞧着极贵重,确是没花多少银子。
这些包装弄好了,李鸾儿将礼品全部包好,弄的极精致,瞧的顾大娘子都是满心喜欢,险些舍不得送出去。
李鸾儿准备的早,动作又快,倒是赶得及了。
她这里才将礼品备好,那厢王太后就叫了太监来宣旨,定下时间叫顾大娘子回王家认亲。
顾大娘子得了旨意,一想到要去奉恩公府,又想到那里都是她的骨肉血亲,一时又是激动又是担忧,好几日睡不着觉,李鸾儿没奈何,只能和金夫人商量着,两个人帮她带孩子,叫顾大娘子多多休息。
这日,到了顾大娘子认亲的正日子,她一大早起来,李鸾儿帮着她寻了几件衣裳试穿,最终定下一件水红绫衫子,底下是葱黄罗裙外罩了银红镶边绣玉兰花的褙子,又将一头长发盘个惊鹄髻,戴了赤金镂花镶翠展翅钿子,一侧又插了一支赤金雕花流苏簪。
李鸾儿亲寻了脂粉给顾大娘子上好妆,这一打扮,更显的顾大娘子清秀中带了些富贵气,倒也瞧出一些新鲜感来。
收拾好后,顾大娘子就带着两个丫头出了门,李鸾儿一直将她送出大门又叮嘱了好几句才回还。
顾大娘子这一去,一直到半下午的时候才回来,李鸾儿见她虽然眼睛红红的,可面带笑容,瞧起来春光满面,便知这亲认的极好,便也放心了。
等顾大娘子歇息一时,就来寻李鸾儿,姑嫂对坐说了好一会儿话,李鸾儿才知道就在她们准备礼品这几日,王太后先召见了王家的人,将寻到王五儿和其女的消息告诉了王家人。又叫王家人准备认亲,之后,王太后和官家分别召见了钟鸣鹏夫妻。钟鸣鹏进京之后的差事也定了下来,他入了兵部,原要做兵部主事的,大约是王太后那里发了话吧,官家也不知如何运作的,竟与他弄了个兵部右侍郎的差事,至于原来的右侍郎却被官家寻了个理由发作了。
顾大娘子得知这件事情之后还有些惴惴不安。怕官家会因此对她有了意见,更觉得因着她叫人家好好的官被罢了。总归是心里不舒坦。
李鸾儿听后却笑道:“大嫂不必担忧,这兵部右侍郎我是知道的,原来邢大人也与我说过兵部右侍郎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不只贪的紧,且占着位置不干正事,原官家也早瞧他不顺眼了,只是没有合意的人接替,如今大约是瞧着钟大舅为人品性才能都是好的,这才叫他顶了右侍郎的职位,官家虽然说是嫂子的表兄,可他先得是大雍朝的皇帝,总不会因私废公的。”
李鸾儿这话很安抚了顾大娘子的心。叫她没那般忧心了。
之后,顾大娘子讲述了奉恩公府的一些事,顾大娘子口中。奉恩公府那些人倒都是不错的,尤其是老国公爷对顾大娘子很疼爱,王家大爷和大太太也是极和气的人,表兄表弟表妹什么的也都很好,顾大娘子的礼品也送出去了,很得王家人喜爱。临来的时候,王家又给准备了丰厚的回礼。顾大娘子瞧着比她带去的东西要丰厚的多。
听顾大娘子一番叙述,李鸾儿也算是放了心,笑着对顾大娘子道:“嫂子如今多了许多亲人,不但有钟大舅左近照顾,又有了嫡亲的外祖一家,从今往后,也有了许多走动的地方,倒是不必再担心顾家寻麻烦的。”
顾大娘子也笑了:“我也是这般想的,总归父亲心里没我的,我虽说对他冷了心,可也愿意他过的好一些,我忍付姨娘,便是不忍老父忧愁,甭管怎么说,英哥儿总是付姨娘生的,如今我也想开了,我也不会仗势欺压付姨娘他们,不过也不会理会他们,全当是陌生人罢了。”
李鸾儿见顾大娘子形容开朗,知她必然是多了许多亲人,心里有了底,再加上有人疼爱,应是彻底想开了,也不再祈求顾呈的那一丁点父爱。
李鸾儿和顾大娘子讲述王家的人和事,哪知道,外边已经因为这事盈沸翻天了。
钟家
钟鸣鹏这几日心情是极好的,今日又是如此,他才去兵部衙门报了道,顶着李鸾儿的关系拉着邢虎说了半天话,又请同僚去德瑞楼吃喝一通,联络完了感情才归家。
因着酒喝的有些多了,钟鸣鹏就有些醉意,进了门脚下也有些不稳当,两个家人将他架去应氏院中,应氏这里正教钟红儿管家,见钟鸣鹏进来赶紧过去相扶:“老爷这是怎的?怎么喝成这样?”
钟鸣鹏脚下一个啷呛,一把拉住应氏的手:“我高兴啊,我是真高兴,今儿见了兵部的邢大人,你不知道,那邢大人与李家关系可不一般,他一听说我是李家太太的舅父,对我就极亲近的,又介绍我认识了好些同僚,这不,我一个新来驾到的,自然是要出钱请吃酒的……”
应氏笑着扶钟鸣鹏躺到床上,又亲自给他脱了鞋,拿了温热帕子一边给他擦脸一边道:“想来,咱们倒是沾了外甥女的光,这几天啊,我总是想着,要是……难保别人不会说咱们是靠着裙带关系……”
“这叫什么话。”钟鸣鹏可不是那等迂腐的人:“别人就是想靠也靠不上呢,你说,我是万万没想到阿姐竟然是太后的嫡亲妹子,宛儿竟是跟太后认了亲,如今想想,真像是做梦一样。”
应氏听了这话,只觉好笑:“是啊,就跟做梦似的,不过这倒是个好梦,甭管怎么说,有了这层关系,阿郎总能一展胸襟的,咱们也不用在岭南苦熬日子了。”
钟鸣鹏躺着只是笑,笑来笑去越发的大声:“我啊,就在想顾家如今得怎生后悔呢,那顾呈真真是丢了西瓜捡芝麻,将好好的一个贵人硬推出门去,倒是叫我捡了现成的便宜。”
第三四七章反应
捡了现成便宜的钟鸣鹏便是醉了都在笑,可是那丢了西瓜捡芝麻的顾呈却在醉中痛哭。
顾呈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他东倒西歪的进了家门,唯有的一个随从扶着他,小声劝着:“老爷慢些,小心点。”
“哎呀,这是怎么的?”
付姨娘从屋里出来,赶紧去扶顾呈:“老爷怎么喝成这样?”
又训那随从:“你也不知道劝着老爷些。”
随从有些委屈:“小的劝了,老爷哪里会听小的的。”
付姨娘摇头:“罢,赶紧扶老爷进屋。”
两个人艰难的将顾呈架进屋中,付姨娘照顾顾呈躺到床上,给他脱了鞋袜,又叫丫头打湿毛巾给顾呈擦脸,她细致的服侍顾呈,耳边却听顾呈念叨:“招儿,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你的身世……我怎么就没想到……宛儿啊,我的宛儿丢了呀,丢了呀。”
付姨娘又气又痛,将毛巾啪的甩到顾呈身上,坐到一旁生着闷气。
她坐了一会儿,顾呈已经睡的呼噜连天,付姨娘赌气也不管他,出了门自去叫随从来问话:“老爷今儿都见了谁,做了什么?”
随从低头,对于付姨娘有些瞧不起,不过还是回了话:“今儿老爷一去衙门就碰到几个同僚,那几个人见着老爷就一阵冷笑,弄的老爷都不知为何,还以为得罪了人,等老爷办完公事得闲的时候。就发现好几个人看老爷的脸色都不对,老爷都糊涂了,后来还是一个与老爷关系向来不错的大人偷偷的递了话过来。老爷这才知道衙门里的人那都是在笑话老爷。”
“笑话?”付姨娘挑眉:“有什么可笑话的,你老爷向来中规中矩的,办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有什么能叫人笑的。”
随从两眼一瞪:“怎的姨娘还不知道?也是,老爷也是才刚晓得这事,姨娘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如何得知。”
“到底是怎么回事?”付姨娘有些急了。
随从想了一下才慢悠悠道:“是家里大娘子的事。如今京里都快传遍了,原来。咱家去世的夫人竟然是太后的妹子,大娘子竟是太后的外甥,昨日,太后专门带大娘子去王家认了亲。据说,王家心疼夫人自小失散,对大娘子好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