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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公主可不像怀宁公主这样好说话,周驸马骂人家是泼妇,这要是叫永宁公主听到,指不定闹翻了天去呢,她一个小丫头可承受不起这些个,还是全当没听见的好,以后哪,还是少往驸马跟前凑。
当然,这丫头是公主府里难得的有眼色有心计的,那些分不清主次高低的便很是奉承了周望几句,又忙着给周望寻了公主府里奉养的大夫看伤,又开了药,内服外敷的都有,周望才拿了药准备去抹,就听到一阵阵哭声传来。
却原来他养在府里的那些小戏子、小情人都听到他被打的消息,一个个就跟死了亲爹娘似的哭哭啼啼的就来了。
朱柳柳如今和周望正是浓情蜜意之时,自然就是那带队的人,她一进来就哭,扑进周望怀里失声哭喊:“表哥,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人这样的狠心大胆,竟然敢打你,表哥,你……当真是叫我心疼呀,你脸上身上这些伤就像是伤在我心里一样,叫我好生难过,天啊,你怎么能够受这些苦楚,我宁愿伤在我身上,也不愿叫你受一丁点的痛。”
朱柳柳这番情真意切的表白搞的周望感动之极,他搂了朱柳柳小声安抚:“表妹莫哭,你一哭我更心痛,我宁愿我身上的伤再重多少倍,也不愿叫你掉一滴泪。”
恶……
站在朱柳柳身后的一个还算是正常的小戏子趁人不注意回身做个呕吐的表情,实在是……天哪,她唱了那么多年的戏,自认也算是个会做戏的,又历经人情冷暖,整颗心都麻木了,可即使是这样,她也叫这两个人给恶心到了。
说实在的,周望养的这些小戏子可并不是没脑子的,她们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玩艺,是被那些权贵互相赠送玩弄的工具,在戏班子里,她们也见识了许多红角儿的凄惨下场,也晓得那些权贵的嘴脸,因此,在周望出现的时候,她们发现周望虽然清高,虽然有些头脑不清楚,可还算是重情的,或者不会将她们送人。所以,才赶紧巴上了,为的也是能够生活的好一些,有尊严一些。
原来在公主府里,她们的日子过的还算是不错,起码比被别的权贵养着的那些姐妹要好上许多。
可是如今……
好几个小戏子都在想,她们的选择是不是。是不是错了?
正当周望和朱柳柳缠缠绵绵互表心意之时。就听到一阵冷笑声:“今儿我也算是长了见识,也知道什么叫苦命鸳鸯了。”
周望和朱柳柳同时一惊,望向门外。就见怀宁公主一身浅紫宫装,打扮的富贵之极,带着一群丫头婆子站在门外,冷冷的盯着他们直瞅。
那些小戏子看到怀宁公主就很有眼色的退到一旁。她们大多都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也有个眼色高低。轻易是不会去招惹怀宁公主的,就是当初怀宁公主有病周望招她们过去享乐的时候,她们其实也是满心的忐忑,不过是不敢违抗周望才会那样做的。
不过。那件事情过后,有好几个小戏子都偷偷的跟怀宁公主请过罪的,更有人跟怀宁公主表示愿意离开公主府。只是想请怀宁公主帮她们脱籍。
对于这些人怀宁公主是不去计较的,她一个堂堂大雍的长公主也不稀罕和几个小戏子一般见识。
叫她最气不过的只有朱柳柳那朵小白花。自然,小白花这个词也是从李鸾儿口中知晓的,她觉得很趁朱柳柳。
看到怀宁公主,周望就大大咧咧的站着,一手搂着朱柳柳,一手背在身后,做出一副凛然不惧状:“公主回来了。”
要是以前他没挨打的时候做出这个样子还真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很是能迷惑人的。
可今天怀宁公主明明见了他挨打求饶时的熊样,心中也明白了周望不过是个伪君子,那清高的才子模样不过是他装出来的,他骨子里就是个贱人,这时候再见周望的样子,只觉得恶心,更是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瞎了眼,错将鱼目当珍珠,还受了这个贱人那么多的气。
“这里是公主府,我自然是要回来的。”
怀宁公主冷笑了一声,看着周望明明脸上带着伤,伤的又跟个猪头似的,可偏偏还是要做出那种风流状,更是心里瞧不起他。
“公主这是什么话?”周望皱了皱眉:“我不过是问侯公主一声,公主怎么……公主你的温柔贤淑都到哪儿去了?你真是叫我失望之极啊。”
一句话,叫本来就已经瞧不上周望的怀宁公主一阵恶心:“问侯?本宫还以为你心中从来没有本宫,巴不得本宫早死呢。”
说完话,怀宁公主又瞧了一眼朱柳柳:“本宫从来谨守本分,可没有和谁搂搂抱抱的,朱姑娘一个未婚的姑娘,没名没份的就和本宫的驸马如此的亲热,知道的说一声你们表兄妹感情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朱姑娘是花楼里出来的呢。”
怀宁公主这一句话叫好几个小戏子都低了头,掩住眼中流出来的不屑之意。
确实,小戏子们都瞧不上这位朱姑娘了,明明有好的出身,就是家境不好了,可还有一位做驸马的表哥关心,有表嫂公主在,她怎么都能嫁个好人家的,可她偏偏自甘堕落非要和驸马搅和在一起甘愿为奴为妾,弄到如今公主都对她有了意见,就这样的人,以后能有什么好结果。
“公主怎么这样说表妹。”周望见怀宁公主骂朱柳柳一下子就生气了,上前就要和怀宁公主理论:“表妹那么美好,那么善良……”
“齐嬷嬷!”
怀宁公主往后退了一步,高声叫道:“给本宫教训这对无礼之人。”
“是!”一个五大三粗长的跟个男人似的老嬷嬷站了出来,伸手就往周望脸上一个巴掌,接着又是左右开弓,将周望那张本来就已经朝着某种动物无限靠近的脸打的更加出彩:“叫你美好,叫你善良,她美好善良,公主成什么了……”
周望被打的鼻血直流,怀宁公主站在一旁冷冷笑着,到最后,听那齐嬷嬷骂道:“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竟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三七零章卖身
“表哥,表哥……”
朱柳柳飞快的跑上前一把抱住周望,心疼的叫着,看着周望被打的牙都松了,脸上更是肿的比猪头还猪头,朱柳柳回头怒视齐嬷嬷:“你这奴才怎么如此胆大。”
她又瞅向怀宁公主:“公主该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本该贤良淑德以贞静为主,您怎么如此对待自己的夫君,表哥可是您的天啊,您不该……”
“什么叫天?”
怀宁公主不稀得和朱柳柳分辩,可辛嬷嬷作为下人却要替怀宁公主出头说话的。
“夫妻夫妻,自然是先有夫才有妻,夫在妻前边,自然夫位尊贵,公主如此责打自己夫君,实在为世所不容。”朱柳柳可不只是柔弱那么简单,光是这口才便要叫人赞上一声伶牙俐齿了。
只是这位辛嬷嬷可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她一笑,那张长的粗俗的脸上挤出许多皱纹来:“这天下是官家的天下,不管是夫妻还是父子,都要排在君臣后面,旁人是娶妻,可驸马却是尚主,尚主你明白么?便是公主是君,驸马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否则就枉为人,公主莫说是责打驸马了,就是如今砍了驸马的头,他也不该有任何的怨言,朱姑娘,你如此替周驸马辩白,莫不是说周驸马对当今官家有怨言,还是觉得夫妻之道该大过君臣之道?”
辛嬷嬷这句话驳的朱柳柳哑口无言。就是周望也说不上话来。
辛嬷嬷又笑:“朱姑娘,你口口声声说不要名份,愿意伺侯公主和驸马。原公主替你着想,不愿意叫你为奴为婢,可你为此还对公主记恨上了,公主也不乐意平白做好人还不落好,如此,就允了你的要求。”
“真的?”朱柳柳一喜,当下也顾不上周望。赶紧对怀宁公主行礼:“谢过公主。”
“不必谢。”怀宁公主看了朱柳柳一眼,眼中满是厌恶。
朱柳柳只顾高兴。哪里瞧出这些来,还是几个缩到一旁的小戏子历经人事,瞧出公主怕是对这位朱姑娘不怀什么好意了,有好几个心中都有些幸灾乐祸。只说这位朱姑娘是个傻的,她们不知道有多希望能够有朱姑娘的身份,可她竟然不满足,竟然哭着喊着往火坑里跳,实在叫人无语的紧。
辛嬷嬷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丢给朱柳柳:“既然你乐意,那就签了这个吧。”
朱柳柳接过来一瞧,顿时傻了眼:“这,这个……公主,你怎么会?”
怀宁公主冷笑一声:“你想要伺侯驸马自然是要为妾的。难道你还想代替本公主为嫡妻不成?”
“不,不。”朱柳柳后退两步:“我没那么想,我怎么会那么想。”
“既然是为妾的。自然就要签卖身契了,你见谁家的妾室不是卖进府里的,哪家的嫡妻没有手握妾室的卖身契?”怀宁公主自想开之后人也变的开朗许多,自然性情中的刚强和孤傲也显现出来,她一步步走向朱柳柳:“你口口声声说想要为奴为婢,可叫你签个卖身契都这样为难。朱姑娘,我能否认为你心口不一。虚伪之极。”
“我没有,我没有。”朱柳柳满脸惊色,后退了好几步,退到周望身旁,一把抓住周望:“表哥,你赶紧帮我解释,我没有什么野心,我不是公主说的那样的人。”
见朱柳柳一脸的惊恐,身子如弱柳般抖个不停,更显的她如娇花被雨打一样可怜可爱,周望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大起怜惜之意,将朱柳柳护到身后,对着怀宁公主大声道:“够了,表妹这样可爱,这样善良,你怎么忍心这样逼迫于她?”
怀宁公主真是气极了想笑,她真的很想问问周望什么叫自己逼迫朱柳柳,明明就是朱柳柳在逼她好么,她口中说着什么不求身份,宁愿为奴,可只是一个卖身契就叫她露出了本来面目,这样虚伪的人凭是谁都瞧清楚了,可偏偏周望就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什么都不去瞧,一心里只认为朱柳柳好,认为她恶毒,怀宁公主简直想骂上一句,她若是恶毒,早就已经将他们这对狗男女给乱刀砍死了。
“放肆!”辛嬷嬷的任务就是帮助保护怀宁公主,自然不能任由周望指责怀宁,一步上前就是一巴掌打在朱柳柳脸上:“小贱人,将你挑拨离间那一套收起来。”
“你!”周望一阵心疼,伸手就要去推辛嬷嬷,可辛嬷嬷哪能叫他如愿,抓住周望的手往前一递又一松,就听得咕咚咚的声音响起,周望一屁股坐到地上翻滚了好几下,带倒了好几张椅子,其中一张椅子正好砸在朱柳柳脚面上,叫朱柳柳惨叫连连。
怀宁公主想到李鸾儿教她的那些话,心中明白和周望这种与人不一样的东西说任何话都是白费唇舌,与其与他们辩驳气着自己,真不如先上去给他们一顿耳光,打的他们说不出话来为上。
“辛嬷嬷。”怀宁公主勾唇一笑:“给朱姑娘签了卖身契,将她先带到我房中教训教训,好好教她为奴之道,另外,驸马爷累了,又受了伤,恐怕是要静养的,这段时间还请驸马在府里卧床休养为上,你派人看着驸马,别叫他随意走动,另外,给他多弄些补药,驸马身子不好,也经不得麻烦,除去嬷嬷带的人,别人不许惊扰了驸马。”
说完,怀宁公主对周望一笑,拢了拢宽大的衣袖,微一福身:“我这一切都是为了驸马好,不管驸马怨也好恨也好,我都不在意,驸马,请静心休养。”
说完话,她高高仰着头,挺直了脊背带着一行丫头婆子出了屋子。
从屋中出来。怀宁公主看到外边灿烂的阳光,顿时心情大好,她深吸一口气。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好像是压在自己身上多年的大山被搬掉一样,只觉得心中快话,身轻如燕。
怀宁公主想到李鸾儿劝慰自己的那些话,心中感触颇多,到如今,她才算是真正的认同了李鸾儿。
瞧瞧远方的天空。怀宁公主心道,李大娘子当真是个妙人。她说的那些话也真真有番道理,这人啊,甭管到什么时候都得自重自爱,人先自爱才能爱人。才能被人爱,不管到什么时候,碰到怎样的困难,都要学会挺直了脊梁,只有脊梁是直的,这人才能坚强,才能上进,否则,人的心就跟脊梁一样弯了。随便一个困难便会将人压垮。
想想以前的她,怀宁公主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以前她在周望面前可不就是弯腰驼背么。难怪周望敢那样的作贱她,不过,自此之后她不会了,她也要像李大娘子那样挺直了脊梁做人。
屋内,辛嬷嬷带着几个粗壮的仆妇将朱柳柳按压住,叫她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任凭着朱柳柳哭喊也不理会,拽着她就拖出屋子。
那周望想要去追。想要训斥辛嬷嬷等人,结果又被辛嬷嬷甩手几个巴掌给打了回去,随后几个高高壮壮的侍卫上前将周望绑了起来,押着他进了卧房,又把他捆到那张充满了奢华糜丽气息的床上。
周望大喊大叫着:“表妹,公主,公主你不守妇道,你怎么敢这样对我,公主……”
只是凭他叫破了喉咙都没人理会。
朱柳柳被拖到怀宁公主院子后面的一间小杂物屋中,被辛嬷嬷给甩进屋中,一个身着绿衣的胖胖的脸上带着笑的老嬷嬷进来,见到朱柳柳,那位老嬷嬷脸上的笑更加慈祥。
朱柳柳一见就如抓到救星一样,站起来就对老嬷嬷哭道:“嬷嬷,你行行好救救我,我……”
她话未说完,就被那位满脸笑容的老嬷嬷给抓住了,老嬷嬷手上的力气很大,抓的她胳膊疼的不成,额上都冒了冷汗朱柳柳也不敢说什么。
就听那位老嬷嬷笑着用最和善的语气说着话:“你就是朱姑娘了吧,既然签了卖身契就该好好的伺侯公主,我瞧你规矩不成,好姑娘,好好跟嬷嬷学学规矩,省的多吃苦头。”
说完这句话,老嬷嬷甩手一巴掌过去,将朱柳柳打的摔倒在地上,老嬷嬷脸上笑容不变:“你要是不好好学,这就是下场。”
怀宁公主带着辛嬷嬷回了屋,她坐下,对辛嬷嬷一笑:“嬷嬷,今儿辛苦你了,有你在,我心里有了底,再不怕什么了。”
辛嬷嬷笑笑:“公主过奖了,这是奴的本分。”
“嬷嬷坐下吧。”怀宁公主一指旁边的椅子请辛嬷嬷坐,辛嬷嬷却是个很识礼数的,根本不会在椅子上坐下,而是自已搬了个小杌子在公主下首坐定:“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怀宁公主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了,只是我很好奇嬷嬷怎会有那样大的力气,那么厉害的身手。”
这一句话似乎勾起了辛嬷嬷的心事,她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方道:“奴从过军、打过仗,杀过人见过血,哪里是周驸马一个文弱书生能比得了的。”
就辛嬷嬷这一句话叫怀宁公主更加惊奇:“怎么?嬷嬷竟是从过军?”
辛嬷嬷点头:“公主还记不记得当年的女将军郁氏?”
见怀宁公主表示知道,辛嬷嬷才继续道:“奴是郁将军麾下女兵,随将军征战南北,大小战役不知经了多少,后来郁将军获罪,奴这些女兵就解甲归田,郁将军怕奴等回家无人照料,就托严老将军照顾一时,奴和好几个姐妹就跟随严老将军,一直在严府照顾保护严家上下,这次少奶奶要帮公主,便寻了奴来压制周驸马,奴是个孤苦之人,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了,既然少奶奶叫奴保护公主,奴自当尽心尽力,公主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拼却性命也要帮公主办到。”
辛嬷嬷这几句话叫怀宁公主惊叹不已:“你竟是见过郁将军的?我只听说过她,我姐姐和妹妹对她都是极敬服的,每当谈起恨不能一见将军当日风采之一二。”
说起郁将军,辛嬷嬷眼中闪过敬佩怀恋之意来,过了好半晌才道:“郁将军当年风采逼人,奴就是费尽了唇舌也形容不出来,奴只知道将军以女儿之身为国征战,拼死杀敌,满身的伤痕累累,叫奴等心疼。”
“想来也是。”怀宁公主听的也是唏吁不已:“打了那么多仗,身上自然是带着伤的,郁将军实在不容易,说起来,不只我等,就是如今闺阁女儿谈起,怕也都敬佩将军刚烈的性子,超凡的武艺,更加敬佩将军以女儿之身做出一番功业来,只是,国朝百余载,也只出了一位郁将军,最后还落得不能善终,实在叫人痛惜。”
辛嬷嬷垂头,眼中有泪光闪过:“将军还算是好的,到底先帝爷替将军平了反,将军冤屈大白于天下,将军平反那天,奴等姐妹痛饮三百杯,全都醉的人事不醒,奴等感谢先帝,公主为先帝之嫡女,奴定会对公主尽心竭力。”
第三七一章产假
最终,怀宁公主叹息一声。
这声叹息为的是那位惊才绝艳的郁将军,也为着她自己。
郁将军有才华有志向,不管是武艺还是兵法谋略都是顶尖的,只是,这样厉害的一个女人却是被愚忠的思想所害,在高宗晚年因着田贵妃被下狱杀害。
现如今想想,其实郁将军有些死心眼,怀宁公主认为她之前也是太过死心眼了,竟然一心只为了周望考虑,将自己陷在泥坑里那么多年,不只苦了她,就是她的亲友都替她担忧着急,大约,她原先是中了周望的毒吧,搞的自己那么低微,那么被人瞧不起来。
“罢,你今后就在我府里吧,只要你真心为着我,我管你养老送终。”怀宁公主心眼还是很好的,给辛嬷嬷做了保证。
辛嬷嬷起身谢过怀宁公主,又和怀宁公主讲了一些当年她随郁将军征战的往事,怀宁公主生在宫中长在繁华的京城,长了这么大岁数从没有出过京,如今听辛嬷嬷讲起各地的风土民俗,讲那些战场上的热血往事,一时听住了,到辛嬷嬷讲到口渴的时候,怀宁公主却听的心胸更加的开阔,已经彻底的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杂物房中,朱柳柳脸上带着泪,双手端着银盆,盆中是滚热的水,她小心的一步步走过去,却不想那位胖胖的嬷嬷一脚过去将盆踢翻,热水一下子泼洒到朱柳柳身上、脸上。她尖叫一声,双手捂住脸庞:“我的脸,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待我。我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胖嬷嬷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的笑:“你自甘下贱,放着好好的良民身份不要偏偏想为奴为婢,你当奴才是好做的,你可知公主的身份,那可是先帝爷和太后娘娘的嫡女,是当今官家的姐姐,公主府里的规矩自然森严。和宫中也不差什么,凡是这府里当差的。甭管受了多大的委屈都要脸上带笑,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不许哭的,你刚才哭成那个样子是给谁瞧,也不怕给公主招来晦气。”
“我。我……”朱柳柳哆嗦着唇才要说话,却又被胖嬷嬷两个耳光过去打倒在地上:“什么我,要自称奴,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