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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笑了笑:“自然不能薄待,将她从冷宫中放出来便是了,也算是对她戴罪立功的奖赏。”
德庆帝听后点点头:“听凭母后吩咐。”
此时,京城北门,李春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之上,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满血的鲜血直滴,他整个人狼狈之极,好似一个血人。
他身后跟了一骑将士,每一个人都是满身的狼狈。
李春手中抱着一根粗大的树杆,他用力横扫,将疾驰而来的一队鞑子扫落马下,他身后的将士举刀的举刀,使枪的使枪,将落到马下的鞑子一个不留的全部杀死。
李春大喝一声:“兄弟们,决不能叫鞑子进犯……”L
第三九五章认错
邢德满脸鲜血的奔到李春身旁,抹了一把脸:“李春兄弟,我已经派人往京城送信,一会儿就有人来接应咱们。”
李春听到这话咧开嘴笑了笑:“继续,杀敌!”
“好。”邢德也笑了,抽出宝剑就上得阵去。
李春双手抱着粗壮的树杆抡圆了直往鞑子身上扫去,他每次扫过都有不少鞑子掉落马下,他身后的将士便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鞑子杀死。
那树杆子粗壮之极,长约九尺,普通人别说抡了,就是想搬起来都得两三个壮汉合力才成,李春一人抱着这么直抡瞧着似乎很轻松,可也着实费力,没过一会儿他就累的满身大汗,瞧瞧不见接应来的队伍,李春咬牙继续战斗。
李鸾儿汇同赵大福和邢虎将宫中的贼人清理掉,三人带着三支队伍出宫继续剿杀京城中的流民,这时候也有不少人家忍无可忍都拿起武器开始清理流民,京城中那些高门大户养家将的人家可不少,这些人家现在也都各自带了人出来帮忙。
李鸾儿在才出宫门不久之后就碰到马婷,她和马婷素来脾性相合,又都是女子,便很自然的将队伍汇合到一处,马婷体恤李鸾儿怀有身孕,并不叫她出面杀敌,而是自己挥舞着长长的红色鞭子如疾风一般一条条街道扫过,倒在她鞭下的人不计其数。
马婷杀敌快速狠辣,李鸾儿看的也很过瘾,没用多长时间,两人已经转战四五条街道,就在这时。却听景山上鼓楼中的大鼓被敲响,李鸾儿和马婷同时一惊,两人均仔细的听着那鼓点声,片刻之后就知道北方有鞑子来犯。
当下,两人也顾不得京城中的流民,均约束自己这方的队伍开始往北门而去。
一路上又碰到几位武将带着人马前来,等到北门的时候。已经聚集了一千多人。其中平虏将军马涛资格最老,大家便不约而同的听他指挥,马涛叫人开了北门。一人一骑飞驰出去,其余人也都跟了上去。
李春已经累的手指都在发麻,胸口处更是闷的难受,喉中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来。他咬牙忍着,再度抡起树杆子。只是,先前觉得并不重的树杆这会儿似是有千金重,他怎么都举不起来……
“李春兄弟。”
邢德担忧的看了李春一眼:“你且歇着,有哥哥在。鞑子必不能如愿。”
“我……”李春一张嘴,一股鲜血喷出,吓的邢德赶紧扶了他一把:“兄弟。兄弟……”
李春面如金纸,呼吸急促:“我。我没事,没事。”
邢德又哪里放心,将李春提起放到自己马上,一挥宝剑将一个已经奔到跟前的鞑子斩落马下,大吼一声:“兄弟们,今天咱们就是死战,也绝不能叫鞑子再前进一步。”
“死战到底。”
已经累的快到极限的将士们听此言均大吼起来,邢德更是一边杀敌一边大吼:“京城里有咱们的爹娘,咱们的妻儿,若放鞑子进去,咱们的家就毁了……”
“日你个板板。”
一个将士累的开始爆出粗话来,他这一骂,别人也有样学样一边杀敌一边骂了起来。
邢德听的也只觉痛快:“日你个先人,草你祖宗……”
骂声越来越大,慢慢的几乎控制了杀敌的节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骂声震天,邢德回头一望,却见好多熟人都带了人马前来支援,他一时热泪盈眶,挥剑砍出:“狗贼,爷爷叫你来得回不去。”
“哥!”
李鸾儿一到就看到邢德马上的李春,看到李春那浑身软如烂泥的样子顿吓了一跳,顾不得杀敌,先跑过去瞧李春,她将李春提起来放到自己马上,把了把脉又好好检查一番,发现李春虽然也受了些伤,不过却都是小伤,他现在这个样子是脱力了,累到极致,一点力气都没有,且因为脱力伤了五脏。
拿出身上带的药丸子给李春吞下一颗,李鸾儿将偷袭她的鞑子一拳爆头,吹了声口哨:“严一,严二,打马回去。”
严一严二赶紧拍马过来,三人护着李春飞驰进京。
李鸾儿将李春带回去的时候可是把顾大娘子吓坏了,只是她今天经了许多事,也见过了杀人如麻是什么样子,倒是坚强了不少,眼睛虽然红红的,可一滴泪都没掉,她小心的将李春放到床上,拿起温热的帕子给李春拭去脸上的脏污,动作小心认真,就像是在擦拭无价之宝一样。
金夫人也被请了来,认真的给李春把了脉,叹息一声:“这孩子累坏了,叫他好生歇息歇息,我再弄些药给他服下去,过上一两个月就没事了。”
以金夫人之能想要叫李春恢复过来都要一两个月,可想而知李春如今的身体要糟到什么样子,顾大娘子听的低头使劲忍着才没叫眼泪掉下来,李鸾儿咬牙:“尼玛的狗鞑子,等姑奶奶生了孩子定叫你们鸡犬不宁。”
她是真气坏了,心里也是害怕,想着若是授兵晚到一会儿,说不得她哥哥就这么没了。
没有人能够明白李鸾儿对亲人看的有多重要,末世的时候,她亲眼看着亲人们一个个因为保护她而去世,又经历了那孤独寂寞的二十来年,心中对于亲情的渴望已经到了一个极致。
到了古代,李春那样的精心照顾她,对她言听计从,简直宠溺到了极点,李凤儿更是和她一起携手打拼,久而久之,李鸾儿已经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亲人,再加上身体里的骨肉亲情,那种血浓于水的情谊,叫她极度重视李春和李凤儿,如今李春因为杀敌累成这个样子,李鸾儿心里又怎生好受。
猛一瞧李鸾儿是在用骂声发泄心头的不满,可谁又能明白她那些话可不是白说的,她是真打真的想要这么做。
已经走到门口正要进门的严承悦听到这句话就明白了李鸾儿的心情,也知道等她生产过后,说不得真能去战场走一遭。
严承悦微微一笑,推着轮椅进了屋,过去瞧了瞧李春,又将李鸾儿拉到身边打量好一阵,在检查过她身上没有一丁点伤痕,精神更是不错之后这才大松一口气。
“夫人。”
严承悦对金夫人点头致礼:“库房中还有一些补元气的药,夫人如果用得到就去取来,若是不够,我去老宅那边寻些来。”
金夫人点头笑笑:“家里的药是尽够的,你放心,我若是连自己的干儿子都调理不好,也枉称一声神医了。”
一句话,顾大娘子顿放了心,李鸾儿和严承悦也觉心头顿时一轻。
又在李春床前坐了一会儿,严承悦陪李鸾儿回屋,留顾大娘子照顾李春。
等到回到自家卧房,严承悦便绷起脸来,一脸严肃的看着李鸾儿,指指桌上放的纸笔:“今日为夫要重振夫纲,教教娘子什么是规矩,娘子,纸笔已经备好,你去写份认错书来,写的不好,为夫这关可是过不得的。”
说完话,严承悦转身便走,出了门,拿了大锁将房门锁住:“一会儿我叫瑞珠端些补汤来,娘子若是剩下一点,便罚写十份认错书。”
李鸾儿跌坐在铺了厚厚垫子的椅子上,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抱着头很是痛苦的摇了两下,话说,她从小学毕业之后就再没写过检讨之类的东西,这……竟要她写认错书,太丢人了。
只是,李鸾儿也知她今日的事情做的有些太过了。
挺着大肚子就敢往乱民堆里跑,且为了救驾竟将自家相公都砍晕过去,这还是严承悦胆量大且对她又极包容疼爱,若是换上另一个男人,怕是早将她吊起来毒打一顿了吧。
当然,就是换成谁那也是打不过她的,不过,说不得人家能休妻呢。
李鸾儿又看看自己挺着的肚子,她这个样子,谁家也不肯休妻,可却也得受到不少冷脸,说起来,严承悦罚她写认错书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拿起笔来沾上墨,李鸾儿想了想,很认真的开始写认错书。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瑞珠端了吃的喝的还有一大碗汤进来,将这些东西摆放好了才笑着扶李鸾儿过去享用,一边给李鸾儿安箸盛饭,一边笑道:“少爷怕少奶奶饿着,叫奴先端些吃的来,少奶奶这会儿定也饿了,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李鸾儿皱巴着一张脸:“你家少奶奶我哪里吃得下,认错书写不完,就是龙肝凤胆也吃着不香甜啊。”
“扑哧”一声。
外边传来一声轻笑,李鸾儿更是托着下巴指着桌上的饭菜:“唉,其实我也知道我不对,我太过任性了,可你说就你家少爷那身子骨那模样,我能放心叫他出去?上次他不过押送个军粮就引来一个冯贞儿,这次跑出去救驾,说不得官家一时感激赐他几个美貌宫女回来,你说我还不得怄死,与其叫他出去沾花惹草的,还不如我辛苦一些呢,反正宫里除了官家也没男人,他也不能赐我几个小白脸回来吧。”
“你还有理了。”
窗外传来严承悦的声音,李鸾儿眼睛一亮:“相公,为妻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了,这认错书……”
“继续写。”之后就是轮椅响动的声音,李鸾儿大大的叹了口气,咬牙道:“瑞珠,去厨房与我端只烧鸡来,吃不饱饭哪里来的力气写字。”L
第三九六章施舍
“玉先生,咱们的人……都没了。”
王三一脸伤痛的站在玉先生跟前:“严家少奶奶、贤妃、邢虎、赵大福都跑到宫里救驾,将咱们在宫里的钉子都斩杀干净,混在流民中的人手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玉先生听的一惊,猛的站了起来:“行刺狗皇帝的人呢?”
“被……姓郑的那个女人给……”
王三低头,咬牙切齿道:“先生曾说过姓郑的女子不可靠,可偏偏就有人撺夺着主子将那个女人送进宫里,若不然,说不定这会儿咱们主子已经登上龙位了。”
玉先生颓然坐倒,摆了摆手:“那个时候,便是郑女不救驾,也自有人救,狗皇帝是死不了的,郑女倒也机灵,用一次救驾之功换取皇帝的信任,留她在宫中吧,以后说不得还用得着呢。”
“是!”
王三对玉先生很是敬佩,几乎言听计从。
玉先生又长叹一声:“时也命也,看来德庆帝命不该绝啊!罢,罢,咱们以后再做打算吧,王三,你安排一下咱们马上离开京城,不能再给主子添乱了。”
王三咬牙答应一声转身离开。
李鸾儿写了一天认错书,等到她将认错书写好叫严承悦满意的时候,京城的叛乱已经彻底的平定了,整个京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安宁,可是,路上行人,做小买卖的小商人,店铺的掌柜伙计眼中都有着掩不住的沉痛。
被夷为平地的小巷子,还冒着黑烟的被烧毁的民居,大户人家那高高的青砖围墙上战火的痕迹,都向世人一再展现这座华美的城池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破坏。
官家亲自出面带着几位大臣往京城四处走了一遭。眼见了不少百姓的尸首,还有失去父母的孩童哇哇哭叫,他心里也不好受,下了旨叫东府和刑部一起追查挑起叛乱的根源,又从内府拿出不少钱来安顿百姓。
官家出面拿了钱,底下的大臣也都不得不表示了一番,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心意。五城兵马司的官员也带人开始清理被损坏烧毁的街市。各处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埋莽死亡的邻里。
将京城内里安顿好,官家开始论功行赏,李家兄妹救驾御敌有功。自然是要行封赏的。
只是,这样大的功劳,结果圣旨下来,只封了顾大娘子一个郡主的头衔。为御敌累到吐血至今倒床不起的李春竟然没有任何的赏赐,李凤儿还是做她的贤妃。一点好处都没得着,倒是那个郑美人因着为官家挨了一刀从冷宫中放了出来,单赐一宫居住。
对于自己的功劳,李鸾儿倒也没想过讨赏什么的。李凤儿如今做到贤妃,位份只比皇后低那么一些,也算是后宫中顶尖的人物了。想来官家也是封无可封的,这也能理解。可是,李春那样大的功劳结果竟然什么都没得着,李鸾儿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倒是李春很能想得开,只说他立功也是想封妻荫子的,如今自己娘子得了封赏就比什么都好。
顾大娘子其实心里也不好受。
她是真的心疼李春,且也愿意叫李春得居高位,对于那个郡主的封赏她是不乐意要的,为此,顾大娘子等后宫中安稳之后专门进宫去寻王太后。
当顾大娘子将她的想法说出来时,王太后却是长叹一声,搂了她近前:“傻孩子,姨母叫官家把你相公的封赏放到你身上可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净是看不到呢,你在顾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姨母能不明白,姨母便是要叫你身居高位,从此之后叫那付姨娘和顾二娘子见你一次都要行一次大礼,叫她们在你面前再也不能拿起架子来。”
顾大娘子垂头:“我也没想和她们计较,我只想着见了她们心烦不见便是了,哪里用得着如此,再者说,相公为着将鞑子挡在京城外边累的都吐血了,如今还躺在床上起不来,我每每见到就难受,相公险些战死立下功劳,我怎么能窃居呢,我成什么了。”
“你啊你。”王太后都有些不知道如何说顾大娘子了:“你那个相公我原瞧着傻乎乎的配不上你,如今瞧着倒还成,虽然不聪明,可有一把子力气,武艺也好,上阵杀敌总是能立下天大功劳的,以后官位必然也小不了,再加上你那两个小姑子一个比一个厉害,宛儿啊,你想想,这天底下有哪个女子敢在乱民之中冲到宫中救驾,偏鸾丫头和凤丫头就敢,她们那样的胆量心性,又都是极聪明的人,你若一直如此,说不得哪时候要被人看不起的,姨母也是为了你以后着想,才……”
看顾大娘子还是有些不赞同,王太后将脸一板:“怎的?你们还不满意?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家就是一个都不赏,你们难道还有所怨言不成。”
吓的顾大娘子站起来连声说不敢。
王太后看她吓的小脸都白了,一时也是心疼,拽她坐下柔声安抚:“就你们家那三个一身的武艺,想要再立功都是极容易的,宛儿啊,姨母跟你保证,下次你家相公立下功劳必然好好的封赏他可好?”
顾大娘子看王太后是下定了决心的,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呐呐的应下。
除去李家外,邢家立的功劳也是极大的,邢家父子都有封赏,只那邢虎却是个精明人物,竟然坚辞不受,马家的马涛也拒了官家的封赏,倒是赵大福官位上又升了一级。
李鸾儿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顾大娘子将刚她在宫里和王太后所说的话一点点讲出来,最后,顾大娘子满面羞愧:“妹子,都是嫂子不好,若不是我,相公也不会……”
李鸾儿这会儿子倒也想开了,一摆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再者,嫂子得了赏也是咱家的好事,我也没的不高兴的,就是哥哥也替嫂子高兴,我看,嫂子还是欢欢喜喜的接了这郡主的封赏,以后。你出门应酬做客可就不是白身了。哪家的太太奶奶的见了你不得恭敬着,我那三个侄子也能跟着你沾些好处。”
顾大娘子见李鸾儿这么说,便也不再纠结。除去照顾孩子外,就一心照顾李春。
李鸾儿琢磨着邢虎和马涛那都是老狐狸似的人物,这两个人拒了封赏必有原因,就想着她家没什么封赏或者也是一件好事。后来又听严承悦说官家没有封赏李春是要大用他的,叫李鸾儿不必担忧。李鸾儿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京城内安定下来,京城外却还有许多流民不散,官家担心流民聚集的时间久了再次出现变故,便想着微服出巡去好好的察看一番。太后听说之后屡劝不下,只能叫官家将李凤儿也带上,另外多带侍卫。
而那位郑美人听到官家要出京的消息。便求着也要跟去,只说如果官家遇到危险她还能以身替之。若不叫她跟,她顺宫中必然担惊受怕不得安宁,官家被她缠的无法,也只得叫她跟上。
这日,于希寻了两辆青油布马车,官家和李凤儿还有郑美人都换了平民百姓的服饰,于希和柳木也妆扮一番,另外,邢虎和马涛也都扮成家丁伺侯在一旁。
官家带着李凤儿和郑美人坐上一辆马车,于希和柳木和另外两个小宫女坐了一辆马车,邢虎和马涛则是骑马守护两侧出了宫门,用了约摸一个时辰的功夫出了京城大门。
在京城里虽然才经战乱可四处还是一片太平盛世之象,一出京城,却变的荒凉凄惨。
城外的许多庄子田地都被蝗灾折腾的寸草不生,城外搭了许多的窝棚,里边都住满了灾民,因为久旱,这些灾民每一个都是满身的泥土,脸上更是烟火色,再加上因为长期没有食物,一个个瘦的如干柴架一般,叫人瞧了都心惊胆战。
马车才没走多少路就看到好几起灾民争抢食物打到头破血流的景象,现甚至看到有的灾民病死倒下,才断气尸首就被人刮分干净。
官家看的面色沉痛,郑美人更是眼中带着惧怕,倒是李凤儿却是一脸的平静。
李凤儿出身乡野,像这样的灾年景象她是见过的,且她挨过饿,吃过苦受过罪,心性已经变的坚硬之极,这种景象实不能打动她。
“陛下,他们真的好可怜啊!”
郑美人坐在车内看着灾民一副同情的样子,用着娇滴滴的声音和德庆帝建议:“这些人也都是陛下的子民,妾瞧着他们如此实在于心不忍,临出宫之时,妾叫人带了许多的吃食,有馒头,有胡饼,还有好些点心,不如分他们一些吧。”
德庆帝听的直点头:“你有心了。”
李凤儿听了却忍不住皱眉:“郑女,出宫在外,陛下是微服私巡,你我不得再称陛下,该称相公,免的叫有心人听到惹出乱子来。”
“是,凤儿姐姐说的是,我知道了。”郑美人脸上带着几分委屈:“都是我思虑不周,我有错处姐姐该当指出来。”
说着话,她还郑重的对李凤儿道了声谢。
德庆帝看的笑了起来,一手搂了李凤儿:“还是朕的凤儿最细心妥贴不过了。”
他又看看郑美人:“你也不错。”
李凤儿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