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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啊……”说到这里,严承憬开始偷笑:“说起来,李大娘子可一点亏都没吃,大娘子的心性智谋那可是这个。”
一边说话,严承憬一边竖起大拇指:“反倒是想算计她的都吃了暗亏,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你是不知道,她大伯和四叔家这两日热闹着呢。”
严承憬把他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叹服道:“果然不愧是打虎的女英雄,做起事来真真叫人只有一个字,服。若是寻常的小娘子碰到这事怕早哭哭啼啼起来,可李大娘子却是手段利落狠辣的把事情全部解决好,又不叫人说出不是来,她这样的行事,便是男子,又有几个能做得到的。”
严承憬一番感慨,倒是叫严承悦听的入了神,他脑中不由浮现第一次见李鸾儿时,在同福楼,李鸾儿毫不留情的揭穿崔正功,并且诅咒崔正功永远不得高中,第二次相见时,李鸾和把那王老二揍的哭爹喊娘,且叫他趴在坟头哭坟,那作为,那言语着实叫人笑的不成。
后来,每一次相见,那位大娘子都与人不同感觉,更叫人印象深刻,她的为人处事,她的容貌言谈,都一再的引人注意,叫人一见难忘。
严承悦低头瞧瞧自己的断腿,轻叹一声,这般的人物绝非池中之物,便是身为女子,也叫人不容小视,不知道哪一日,这位大娘子便能做出一番功业来呢。
“唉,大娘子除了出身,哪一天比人差,叫我说,她比之京中那些闺阁千金不知道要强多少呢。”严承憬无限感叹:“大哥,你是不知道,这位大娘子除了武艺高强之外,那字写的也好,四书五经又是通读过的,还通音律晓术数,又最能言善辩智计出众,便是十个男儿也不及她一个。”
严承悦心中一阵酸涩,右手紧捏着衣袍,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番酸楚之意,对严承憬一笑:“过几日老爷子要来祭祖,你这几天且收收心吧,等祭祖过后,你不跟老爷子回京,这凤凰城虽好,到底不是你久留之地。”
“大哥不回去么?”严承憬一听叫他回去,顿时垂头丧气起来。
“我回去作甚?”严承悦苦笑一声:“回去叫他们作贱,还是叫人笑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不过,倒是听的严承憬一阵难受,他狠狠一捏拳头:“大哥放心,这个家还有老爷子和我呢,我以后一定勤练武艺,绝不叫人小看,到时候,我护着大哥,谁要敢笑话大哥,我就打谁。”
这番话虽说有点孩子气,可却叫严承悦心中一阵暖意融融,他勾唇浅笑,笑中多了几分真情实意:“你说的是,哥还有你护着呢,以后啊,哥就靠你了。”
严承憬又和严承悦说了一阵话,再想想过几天他便要回京,又想想京中将军府那一摊子烂事,也是头疼异常。
实在是心里烦闷,严承憬便直接去练武场发泄,一下午的时间不住的挥刀出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直到累的实在不成,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这心里才算好受一点。
接下来几天。李鸾儿的日子过的异常平静。
隔个一两天,严承憬便去她家里求教,李鸾儿喜爱严承憬爽利的性子,便也不藏私。很是耐心的指导他,除去指教严承憬之外,李鸾儿还要去城外的工地瞧瞧,也会催马冒多买些黑石收着,另外,便是去严家的铁匠铺子看看统共做出多少碳炉来。
这日,李鸾儿早早的去了城外工地,此时,第二进的宅子已经建出了基本的形状,各屋子之间的墙壁也都垒好了。再加固一下便可以上梁封顶了。
李鸾儿过去和工匠们讨论上梁的事情,另外,她还带了些鞭炮,准备上大梁的时候用来去邪气。
看着木匠把大梁的用料挑好,李鸾儿便不再关注房子的事情。她出来围着房子转了一圈,看看种下来的桃树还有那些野花全都活了,只这几日干旱,因着缺水,桃树有些缺少精气神了。
李鸾儿拿了木桶便去旁边的小河里挑水浇树,等她把树都浇好,已经时近中午了。李鸾儿整整仪容,才说要回去,便见官道上迎面来了一群人马。
当前的是骑在马上的两个中年人,后面是一辆马车,马车的帘子放下,倒是不晓得里边坐了什么人。后面又是一队马车,车子照样密封,看不到里边的情形。
不过,最后的几辆马车里却是装了货物,箱箱笼笼的堆了满满好几车子。最后押车的又有十来个精壮汉子。
瞧瞧那马匹,再看看马车的样子,便知这些人不定是哪户富贵人家还乡的,李鸾儿也不多想,瞧了两眼便要往回走。
只那队人马看到她偏偏就停下了,前边的两个中年男人跳下马车,其中一个穿玄色衣服的抱拳道:“这位小娘子,在下一行人赶路急了些,家中老爷子有些口渴,不知道可否向小娘子讨些水喝。”
李鸾儿看了那中年男人两眼,见他身形高壮,目光清亮内敛,便知是个能人,又想,怕是这两个人见自己是从工地那里出来的,便过来讨水吧。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不过是讨些水,李鸾儿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她一笑:“两位大叔请了,我这里倒是有水,若是您家老爷子不嫌弃,便请下车吧。”
那位穿墨绿衣服的中年男人回身,小声的和马车内的人说了几句话,紧接着,便有一个十四五岁的青衣小厮出来,他站定后,伸手扶下一位穿着棕色衣服,脸色刚毅约有六十多岁的老人来。
老人看着是个刚强的,整张脸更是棱角分明,瞧来严肃异常,可下了马车,却是一脸慈爱笑容,朝李鸾儿招招手:“麻烦小娘子了。”
李鸾儿笑着在前边引路,把一行人带到第一进已经盖好的屋子里,又搬了几个用山间林木做的粗糙的凳子:“这位老人家,实在是房子还没有盖起来,一切都很简陋,只能让你将就些了。”
老人摆手:“无妨,当年老夫上战场时什么罪没受过,这还是好的了。”
就这一句话,李鸾儿倒是听出来了,这老人年轻的时候怕是一位武将,此时应该是年老致仕还乡的。
安顿好那些人,李鸾儿便去厨间烧水,她力气大,干活又利落,没多长时间就烧好了一大锅并一壶水,她先把壶取下来,垫了白布端出去,又拿了几个细瓷的碗过去:“老人家,我这里没有好茶叶,还望您老不要嫌弃。”
“有口水喝就不错了,我哪会嫌弃。”老人是个很好说话的,见李鸾儿拿的茶叶应该是自家采的野茶炒制的,倒是笑了:“也有些日子没有喝过这山间野茶了,怕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李鸾儿见他没架子,也笑着给他泡了茶。
给老人泡好茶,李鸾儿又拿了粗瓷的碗从锅里盛了茶水出来,叫老人的随从自去端来饮了解渴。
第六十三章将军
老人见李鸾儿虽然长的柔弱娇美,可干起活来却很是利落。
再看她的穿着打扮,也知道是个勤快爱动的,并非那等懒惰之人,便笑道:“小娘子,甭忙活了,过来坐吧。”
“唉!”李鸾儿答应了一声,又把她出门的时候李凤儿给她带的还没来得及吃的点心拿出来递到老人面前:“这是我妹妹特特与我准备的,您老尝尝。”
老人接过来一瞧,这点心做的可真精巧,一样绿豆面的糕点,一样桂花蜜糕,还有一样炸饺,个个都做的小巧精美,闻起来味道也好:“你妹妹这手真巧。”
李鸾儿在老人面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您老说错了,这是我哥哥做的,我哥旁的不行,专喜爱厨下的这些个事。”
“这倒是难得了。”老人并没有觉得男人进厨房不对,笑着点头,捏了一块点心尝了一口:“这味道真不错,你哥哥是个心巧手巧的。”
“您老过奖了。”李鸾儿喝了一口茶:“老人家,您也是这凤凰县的人吧。”
“可不是。”老人笑着,起了一脸的褶子:“我啊,祖籍就是咱们凤凰县的,只不过好些年没回来了,以前年轻的时候南征北战的,也没个回乡的时间,等到老了,也不愿意挪窝,这不,一直到现在才想着回来瞧瞧。”
李鸾儿见老人喝完一碗茶,又给他继上一碗:“这就是人常说的少小离家老大还吧,这次回来,您老可得好好的转转,瞧瞧这老家变了没变。”
“唉,一定得好好瞧。”老人坐在树荫下喝着茶水,吃着点心,又有李鸾儿陪他聊天,倒是很悠闲自在:“小娘子。我听你说话很文雅,应该是个读书识字的吧。”
李鸾儿点头:“我爹是秀才,我跟着他念过几年书。”
“难得了。”老人笑着点头:“小娘子言谈有礼,举止优雅。想必令尊必是个有才学的,得空了,老朽倒想见上一见。”
“您老是见不着了。”李鸾儿苦笑一声:“我爹去世多年。”
“是老朽的不是了。”老人面上一惊,随后跟李鸾儿道歉:“提到小娘子的伤心事。”
“这有什么。”李鸾儿赶紧摆手:“亡者已逝,活着的人总归是要活着的,爹爹在的时候,我们好好孝敬着,他走了,我们把他放在心间,过好自己的日子。每天过的开开心心的,他泉下有知,也是高兴的。”
“小娘子这话说的好。”老人听了笑将起来,一挑大拇指:“小娘子好开阔的胸襟。”
“您太过奖了。”李鸾儿坐着行个半礼:“您老见多识广,这心里的见识不知道比我们多出多少。我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正说话间,却听得外边一阵慌乱,马蹄声,脚步声纷乱之极,还有男人的喝骂声,路人惊恐的喊叫声……
李鸾儿一惊,噌的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老人比她的速度并不慢上多少,也放下碗站起来就往外走。
没走多远,就看到老人乘坐的马车那马竟是惊了,挣了绳子正往官道上跑呢,可巧官道上这时候有行人路过,有几个孩子在边走边玩。有老者骑着驴归家,还有几个小娘子在路边行走,看到惊马,这些人都吓坏了。
老人带的侍从正想法子把马拉住,可那马跑的太快。他们哪里跑得过。
眼瞧着这马就要撞到路边的几个小娘子了,李鸾儿大惊,也顾不上许多,一个争速奔跑,又使了大力一把抓住马缰,口中叫道:“吁……”
李鸾儿拽着马缰,可那马也不知怎的就是不听使唤,前蹄抬起来用力挣扎。
“啊……”一个穿着浅绿绣花上裳的小娘子吓的尖叫一声,缩成一团。
她这一叫更好,那马更是惊的拼命挣扎,想要挣脱李鸾儿的控制。
实在无法,李鸾儿一边拽着那马,一个移形换位来到马头处,伸出左手,一拳击在马的面门上。
便听得咴的一声,那马惨叫一声倒地不起。
“你……”跟随老人的穿玄色衣服的中年男人上前,盯着李鸾儿直瞧,也不知道是要感谢李鸾儿制服惊马,还是要责骂她随意把老人的马打死。
“武玄!”苍老的声音传来,老人几步上前,蹲下来看看口吐白沫已经走到生命尽头的马,再瞧瞧李鸾儿:“小娘子好武艺。”
李鸾儿拽拽衣服,又抹了抹头发,袅袅娜娜的行了一礼:“您老过奖了,我不过是有把子力气。”
“哈哈。”老人郎声大笑:“这把子力气可不寻常。”
笑过之后,老人又去看那几个孩童,又叫武玄拿了铜钱与孩童并几个小娘子压惊,他行事有礼又周到,亲自给那几个小娘子道了歉,又和骑在驴上的老头聊了几句,瞧着大伙都没受伤,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回身,老人看向李鸾儿:“想不到我凤凰县还有小娘子这等奇人,今日得见,果然是我的运气了,老朽我得遇小娘子,心里高兴,得空,一定要和小娘子喝上几杯。”
“碰到您老人家,我心里也高兴着呢,有时间,一定和您老喝上几杯,不过,到时候可要您请客呢。”李鸾儿笑言,态度不卑不亢,看的老人直点头:“好,好。”
笑过之后,老人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进城了,不知道小娘子家住何方,改日老朽必当登门拜访。”
李鸾儿奇道:“您家住在凤凰县城么,真是巧了,我也住在城里呢,您家住在哪条街哪个巷子?”
“说起来,小娘子必定是知道的。”老人笑呵呵的回答:“我家就在城西的严家胡同。”
严家胡同?
李鸾儿瞪圆了双眼惊异的看着老人:“您是严老将军?”
“正是呢。”老人点头承认:“今日和小娘子谈的高兴,咱们又都是乡亲,以后小娘子有什么事,只管去严家寻我。”
“那是一定的。”李鸾儿实在没想到说了半天话的老人竟是严承憬的祖父,她心道这真叫缘分啊,口中笑称:“不瞒您说,我家住的离您家近着呢,只隔了一条街。便是严家胡同北边的槐树胡同。”
“那啊。”老人想了一会儿才记了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了,小时候,我还爬过那棵大槐树呢,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在着呢。那槐树已经一百多年了,长的很是粗壮。”李鸾儿笑着答了一句,再看看严老将军:“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老将军,告辞。”
她拱手为礼,礼毕便转身大步走去。
严老将军追了几步:“小娘子,既然大家是邻居,不如与我们一块走吧,你坐在车上走的也快。”
李鸾儿回身想了一下也没有推拒。
在她和严老将军说话的当。武玄已经把他的马拴在老人车上了,那青衣小厮扶着老人坐进车内,老人朝李鸾儿招手:“小娘子,上来坐吧,咱爷俩再唠一会儿。”
李鸾儿应了一声。一手撑在车辕上,一个纵身便上了马车。
“好利落的身手。”严将军挑着大拇指又夸赞了几句:“你可比我那孙子身手好多了,该当让他好好的瞧瞧,省的他整天的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李鸾儿低头暗笑,心道严承憬早瞧的不待瞧了,那孩子的自信心也已经被她打击的碎成一地了。
李鸾儿坐在马车上与严老将军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到了严府门口,老人邀她进府坐坐,李鸾儿并没有答应,下车之后就告辞要归家。
老人倒也没有强留,叫武玄送她回去,他才带人进了家门。
李鸾儿一回家。便见李凤儿坐在院中正等着她呢,见她回来才笑问:“今儿工地有什么事吗,怎的回来这么晚?”
“没事。”李鸾儿笑笑:“只不过是挑水把那些桃树浇了一遍,不知不觉的天已天晌午了。”
“厨房给你留了饭,我去端来。”李凤儿放下手中的活计去厨房拿饭菜。李鸾儿打了水洗过手脸之后再进屋,就见屋里摆了几个小菜并米汤还有馒头。
今日她吃饭确实有点晚了,再加上拉住惊马也费了些力气,这时候早饿的不成了,拿起馒头就大口大口的咬了起来。
李凤儿端了米汤递过去:“你慢些吃,别呛着。”
李鸾儿啃了五六个馒头才去喝米汤,两碗米汤下肚,这肚子里才算有了底。
严府
严承憬就跑小狗似的围着严老将军打转:“爷爷,不是说你明天才到么,怎么今天就来了?”
严老将军可没有和李鸾儿说话时候的和气笑容,板了一张脸,严厉的瞪向严承憬:“怎么,你个臭小子不欢迎你爷爷,嫌弃我了?”
“我哪敢啊。”严承憬呵呵的笑着,讨好的看着严老将军:“这不是没想到么,我和大哥还商量着明儿迎接您老人家呢,哪知道您悄没声的就来了,我们没有出去迎接,实在是失礼,失礼了。”
严老将军看着孙子被他训的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再想想家里那些怕他的孙子孙女,眼前不知道怎的就浮现出了李鸾儿那一派大方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神情也松动许多:“我就是不愿意劳师动众的,这才提前回来。”
“爷爷。”带些沙哑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严承悦推开门出现在屋外。
这屋子里有门槛,严承悦进不来,他身后的严一严二合力抬起轮椅把他放进屋内。
老将军看看大孙子这副消瘦病态的样子,再看看他那轮椅,还有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严一严二,不由的哀叹一声,他这孙子这些年过的苦了,从天之骄子一下子跌落泥坑里,不说心里的落差,便说腿断了行动不便,这便能叫好好的一个人折腾苦了。
第六十四章夜祭
“承悦啊,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
面对大孙子,自然就没了对小孙子那样的严肃,严老将军满脸的笑,看的严承憬都有些吃醋。
严承悦一笑:“还好,比家里清静。”
这话!
严老将军摸摸鼻子,想想自家那嘈杂的环境,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儿孙少的人家盼儿孙,儿孙多了,也有儿孙多的难处啊。
“你觉得好,就多住些时日,不急着回去。”老将军拍拍严承悦的肩膀,只觉得咯手的很,又是一阵心疼:“承悦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总是一个人可不成,怎么说,都得寻个知冷知热的人照料你吧。”
严承悦把头扭到一旁,有些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我这样的人,谁愿意照顾,又有谁能够照顾得来,爷爷以后还是别说这些了。”
“那你……”严老将军想说,你不娶新妇,以后子嗣要从哪里来。
严承悦心性灵透,哪有不知道老爷子那未尽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笑了笑,笑容里有着几分看透世事的豁达还有解脱:“还有承憬在呢,以后叫承憬多生几个孩子,过继给我一个就行了。”
见他如此说,严老将军也说不上话。
实在是严承悦的新妇真不好找啊。
严承悦断腿之前,那是被整个严家当成未来家主培养长大的,文采风流,武艺高强,兼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兵法谋略也不差分毫,这样的人物不说整个严家,就是放在整个京城,那也是难寻的。
再兼之他长的好,自然叫他自视甚高,一般的闺秀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若是他没残废,找个模样俊俏文采又好的高门闺秀。那真是小事一桩,关键是现在他腿断了,哪家高门愿意把自家女儿嫁给一个前途尽毁的残废?
可要不说门户,从那等小门小户里讨新妇。这倒也不难,只要严家愿意多给些钱,自然有人巴不得把自家女儿送上。
可那样人家的女儿又怎么入得了严承悦的眼?
为了这事,老将军那不止苦恼了一次呢,他就想着甭管门户不门户,只要找个叫自家孙子看得上的女子,也叫大孙子过上夫妻和睦,有人知冷知热的日子,他死也睦目了,可惜。这样的人选哪里去寻?
不期然的,老将军眼前又出现了李鸾儿的身影。
那女子倒真是不错呢。
严老将军一时出神,摸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