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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你们便说英武侯功高盖主,怎的?现在不说她是女子了?你们如此多的男子汉大丈夫,竟然怕一个女子功高盖主,你们不臊,朕都替你们没脸。”
德庆帝扫视群臣,深吸一口气又道:“朕的皇贵妃是什么人朕心里清楚,英武侯是什么人朕也清楚,朕信皇贵妃,也信英武侯,更信李大将军,往后再有人在朕跟前挑拨离间,朕决不轻饶。”
最后一句德庆帝说的掷地有声,重重砸在朝臣心中,叫许多人浑身一个机灵,不由自主看向李鸾儿。
李鸾儿脸上带着笑,却是什么都没说。
德庆帝起身:“朕也没有什么心情理会你们那些折子,寻个人给朕送去万寿宫,都散了吧。”
随后他很任性的走了,留下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无奈还有惊惧。
都说帝王多疑,好些人也都是打着这个主意,想要挑拨一番德庆帝和李家的关系,哪知道,德庆帝对李家竟然如此的信任,已经达到了深信不疑的地步。
不过,许多人都在心里琢磨,德庆帝似乎是太过恩宠皇贵妃了,因着皇贵妃才如此的厚爱李家。L
第五五七章前事
“前方战报。”
德庆帝将一份文书摔在浑身狼狈的留王面前。
留王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就见德庆帝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朝庭军队已经攻入留王府内,留王府上上下下四百余口全部被擒,留王妻妾即将押解进京……”
留王的眼睛又闭上了,这几日他没喝什么水,喉咙干渴的紧,说话也带着干涩和沙哑:“胜王败寇自古如此,即是败于你,我无二话。”
德庆帝脸上原本的得意神色这时候消散了,他沉下脸来静思好了会儿:“罢,朕也不再辱你,只也不能留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留王眼睛没有睁开,静静说道:“给我毒药,我不想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好。”德庆帝应了一声,原想要走,可看留王的样子,不知道如何又留了下来:“你是朕的王叔,朕向来优容于你,你又为何造反?”
“为何?”留王睁眼,眼中一片茫然:“我若知为何就好了?”
见德庆帝不解,留王笑了起来,笑容中多是哀痛:“父王自离开京城之后心心念念便是那把椅子,我自小便被父王教导无论如何定要夺了这天下,父王口中,这大雍天下本是我父子的,只因高宗奸滑才得了这天下,高宗那样无能之辈都坐得,我们如何坐不得,我这一生都困在这件事中,若是不起兵造反,我这一辈子还活的有什么意思?”
说完,留王长叹一声,闭目无言。
德庆帝听了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他又看留王一眼。迈步离开,出了屋子,德庆帝不由的反问自己,他这一生又能做什么?
似乎除去先帝遗留下来的那一定要护住这江山社稷之事,他似也活的没什么趣味。
德庆帝心中一阵无趣,索性走路都没了什么劲头,出来之后四下张望。竟然不知道要去何方。
站了好一会儿。德庆帝才朝永信宫走去。
进了永信宫的正房,便见李凤儿脸上带着笑在教福豆和丹阳写定,母子三人亲密温馨。叫德庆帝看了心头也不由一暖。
是了,他除去要护住这大雍江山,还要护好眼前的母子三人,有了李凤儿母子。他这一辈子到底也是有个想头,至少比留王强上许多。
想及于希来报。说留王书房中存在英武侯的画像,德庆帝便不知道要如何说了。
英武侯那样的女子竟然也有人欢喜,实在是……话说,留王也不怕李鸾儿一掌将他拍到地上抠都抠不出来?
只转念间。德庆帝又想留王满心都是英武侯,却至死都只能远远望着,时时惦念着。便是得见也不得亲热,实在是不如他的。他心悦李凤儿,便能得李凤儿相陪一世,说起来,实在是比留王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如此,德庆帝又有几分得意,几步过去伸手环住母子三人:“留王这乱终是平了,咱们且也有时间了,朕过几日带你们去吃那永和居的烤鸭如何?”
“真的?”丹阳回头,满脸的惊喜,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福豆脸上也带着笑,应该也是极想要去的。
李凤儿抿嘴笑笑:“丹阳可惦记了好些日子了,这回倒好,陛下终是要带她去吃了,也省的她总烦我。”
德庆帝握住李凤儿的手:“咱们一家一起去,旁的人都是一家子去吃的,咱们也是。”
“谁与你一家子?”李凤儿瞪了德庆帝一眼,只这一眼却显的风情万种,瞧的德庆帝半边身子都酥了:“后宫那些女人又是什么,皇后呢?那可是正室嫡妻,你与她才是一家子呢。”
李凤儿这话怎么听怎么有一股子酸味,听的德庆帝心头欢喜,忙拉住李凤儿笑道:“旁的人朕不管,朕只与你一家子。”
李鸾儿回京之后歇了好一时,后李春等人班师回朝,李鸾儿便带一家子去李家小聚,一大家子人倒也和和乐乐的玩了几日,随后活捉的留王手底下那些官员将领其及家眷全部押解进京。
这一日京城热闹之极,许多人都聚在街上瞧这些俘虏被串成一串叫兵丁打骂着进京,之后再押入大牢。
李鸾儿原不想凑这份热闹,只她家四个小子,并顾歆寻了来定要去瞧瞧的,李鸾儿无奈只好跟着一处去了。
他们在临街的酒楼上包了一个包房,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瞧向窗外。
辰时起街上便有一阵阵的将士经过,他们身后便是叫绳子绑成一串串的衣衫褴褛的俘虏,辰逸几个孩子朝外望去,一边看热闹一边感叹:“看那几个走的也太慢了,活该挨打,怎么那么小的孩子也捉了来,实在有些可怜……”
李鸾儿听了也凑到窗前,伸手敲敲臭小子们的头:“甭在这里说风凉话,素来胜王败寇,甭管是一个家族还是一个国家,兴旺的时候怎么都好,成员也能跟着得些尊严,可若是衰败了,时时处处都能压得你弯下脊梁。”
李鸾儿一行说一行指了一个正被毒打的妇人道:“你瞧那妇人,怕原先也是金尊玉贵的,一朝夫婿落败,便得了个朝打暮骂的下场,如今怕也不是最惨的,惨的是马上要被如牲口一样买卖,最后丁点尊严也要尽失。”
辰逸四个都看下去,却见那妇人虽然容颜憔悴,可看样子原先定也是生活的极好的,不由也是一阵心惊。
顾歆顺声望去,越看越是吃惊,扯扯李鸾儿的袖子;“鸾姐姐,我怎么瞧她有些眼熟。”
“是么?”李鸾儿被顾歆一提醒又仔细看了几眼,随后平静的说道:“原来竟是熟人的,她你也是知道的,便是张薇。”
“竟是她?”顾歆先是一惊,后又似想到什么:“我原听说她是嫁到赣地去的。却原来竟是嫁的留王那边的人,也难怪落得如此下场了。”
“张薇是谁?”辰逸听着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鸾儿笑着摇头:“只是一个故人。”
辰逸又看顾歆,顾歆也笑了笑:“并没有什么,原先认得的人。”
只辰逸甭看年幼,却最有心眼的,并不信她们两个的话。只却也没有再问。
等瞧完了热闹。一行人回家,辰逸四兄弟送李鸾儿进屋之后便出去玩耍,辰逸趁着其他三人不备去寻了周管事。
彼时周管事才从庄子上回来。正在算几个庄子粮食产量,见辰逸寻来赶紧笑着招呼:“逸哥儿来了,快过来,我与你带了吃食。”
说话间。周管事从怀里摸出几颗大枣子来:“这是庄子上才摘下来的,你且吃着玩吧。”
辰逸接过枣子咬了两口。只觉又脆又甜很是好吃,忙跟周管事道了谢,坐下之后方问:“周爷爷,你可知张薇是什么人?”
周管事原是笑着的。一听张薇的名字立时变了脸:“你问她作甚?”
辰逸更加确定这张薇和自家必有什么事,笑着道:“我今与娘亲还有歆姨一起瞧热闹,见街上有人在打一个疯婆子。歆姨说瞧着很眼熟,又说是张薇。我瞧歆姨认得她,我却是不认得的,便想问上一问,不过那人是个疯婆子,我不好同歆姨打听,只好问问周爷爷可认得不?”
周管事见辰逸只是好奇,又听辰逸说张薇如今落的下场很是不好,这心里就分外的痛快,笑的更加的欢快:“她真落魄了,正遭人打?”
辰逸重重点头,周管事哈哈大笑:“报应啊报应,我原就说张薇是个丧气人,可不到了哪里哪里衰败么,先是公府世子,又是君家大公子,如今倒带累的留王落了败,实在是解气啊。”
“周爷爷?”辰逸越发的不明白了。
周管事笑过之后也不瞒着辰逸,将严家和张家及崔家恩怨一点点告诉他。
辰逸越吃越是心惊,他自记事起就见自家父母恩爱不移,又见周围的亲友俱都过的极好,还以为他们家原就是好的,却不想他的父母还曾经过那样的磨折。
听周管事说当年在凤凰县的时候李家兄妹父死母亡无人照管,族人如何的欺负,崔家如何将李鸾儿休出家门,族人如何逼她上吊,后来逼的三兄妹几乎要死,李鸾儿才振作起来靠打猎为生,打下的猎物一直供应严家,这才认得了严家的人。
又听周管事说起他父亲原是和张家的张薇定下亲事的,后来落马摔断了腿,那张薇嫌弃便要退亲,不只退了亲事,还跑来羞辱他父亲,以至于叫他父亲几年里心灰意冷消沉之极,严辰逸就气的捏紧了拳头。
即气那欺负他母亲的李氏族人,又气张薇无情狠毒。
想到在街上所见的那一幕,还有张薇落魄的样子,严辰逸只觉得很是解气。
周管事缓声说道:“张家崔家勾连一处,咱们严家原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只后来大奶奶振作,又是个有能为的,自她嫁了来,大爷也一日好过一日,夫妻两个有商有量的,倒是带的家里也和睦不少,便是大老爷和大太太也越发的喜爱大奶奶,这家里才渐渐的好了起来,至到官家斩杀了柳木,张家落罪,崔家也跟着倒了霉,严家一点点起来。”
严辰逸将这些话全都记在心中,心里想着等进宫的时候将这些事情讲与福豆说,好叫福豆也知道李氏族人是什么样子,也晓得崔家原先如何逼迫他的母亲和姨母的,说不得将来这两家更加倒霉。
只如今,严辰逸摸摸下巴,似那张薇还没有倒霉到极至呢,他必得想个法子叫她生活更加无望。L
第五五八章托人
话说严辰逸听周管事说完他父母与李家、崔家还有张家的旧年积怨,心下就很是不痛快,琢磨着如何给自家父母出出气。
这一日大早,严辰逸起身洗漱好便坐车进宫去读书。
他这回倒也去的早,过去之后福豆正在梳洗,严辰逸就在一旁等着,等到福豆换好衣裳,两人下处去书房读书。
他们两个人过去的时候先生还没有来,只胡岳和王令坐在一旁玩耍,见福豆进来,这两个人赶紧过来见礼,福豆倒也平和很易亲近,笑道:“咱们多大的交情了,你们还跟我来这套虚的,赶紧都好好坐着,咱们说说话。”
四个小娃坐在一处便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换信息。
甭看他们年纪小,可知道的事情越不少,好些事情家中长辈因想他们年纪小也不避着,再加上他们有时候听墙角听来的一些消息,倒也称得上一句消息灵通。
胡岳最是机灵,听来不少的八卦,王令最老实,坐在一旁很少说话。
这两人说完,严辰逸便说起他家中的事情,讲了他父母早先如何被人欺负,说完之后看看福豆:“若不是问了周管事我还不知母亲和姨母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听周管事说最难的时候连口吃的都没有,一家子三口人只围着一口汤掉眼泪,最后实在饿的没办法了姨母上树采了槐花充饥,若不是当时正是春天,有野菜树叶子什么的,怕不定早饿没了呢。”
福豆头一回听到这种事,顿时听住了,听过后跌足道:“实在过份。怎能这样欺负人,娘亲也是老实,就由着他们欺负么?”
胡岳和王令自小便金尊玉贵的养着,哪里知道贫寒人家的生活,听严辰逸这么一说,自然也听的很是专注,最后王令问:“那槐花好吃么。且等明儿春天我也采上一把尝尝。”
“快莫说了。”胡岳一拉王令的袖子:“你当那是好物件。真要好吃,春天里满树的槐花还不都采光了,你实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
“你便知了。”王令有些不悦皱皱眉头道:“我必是要尝一尝的。”
严辰逸一人拍了一巴掌:“现今我叫你们帮我想想如何整治那姓张的妇人。”
福豆一瞪眼:“这个好说。我叫父皇下令将她斩了便是。”
严辰逸摇头:“杀了她也太便宜了些,旁的还有法子没有。”
王令摇了摇头不说话,倒是胡岳一时想起一事来立刻笑了起来:“我倒有个法子,只成了你如何谢我?”
严辰逸一咬牙:“你先前不是看中我那琉璃盏么。若是成了我便送你。”
“一言为定。”胡岳伸出手来。
“一言为定。”严辰逸与他击掌盟誓。
过后胡岳才笑道:“我祖父有个世交,与我家关系是极亲近的。现我那世叔管着刑狱这一块,且等我回去求了他将那姓张的妇人安排到最脏最混乱的女牢里,同牢房与她安顿一些极厉害的人物,每日里照死了揍她。给她吃猪食,且等几日你们再瞧……”
胡岳这么一说,福豆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来:“我听说这些犯官家眷出了监牢是要拉到人市上卖的。似乎是于公公的东府负责买卖这些人,我去求于公公帮忙。若这姓张的妇人要卖,碰着好人家必是不卖的,专给她弄个不好相与的人家,叫她也受受苦便是了。”
严辰逸听了一时击掌笑道:“这主意倒是好,如此,拜托你们了。”
胡岳大笑道:“琉璃盏。”
倒是福豆只是轻笑:“那也是我姨母姨丈,我帮他们出气哪里用得着谢。”
几人正说话间先生便来了,这回来上课的是祝江和杨远青,这两人一个讲海外形式还有海船之类的,另一个讲农耕生产。
两个人都是拿实例说话,讲课倒并不空洞,一时间四人都听住了,不知不觉一上午的功夫就过去了。
且等吃过午饭四人移步武场又习了武艺一日的功课才算完成。
严辰逸出宫回家,路上还和胡岳商量如何他那世叔去说,严辰逸只道:“若是要上下打点你只管与我说,我家三弟旁的不成,与这黄白之物上是很有天份的,我与他讨些银子来便是了,想来他便是再铁公鸡,父母亲大事上也不会抠门的。”
这话说的胡岳也笑了起来:“你家中兄弟倒是稀奇,你父母也与旁人不一样,旁人家里哪个不是督促子弟读书上进,偏你家父母由着你们的性子来,喜文便读书,喜武便习武,喜商的折腾那黄白之物也不嫌铜臭,尤其是你家老四,竟生生折腾成了个小神棍,若放在旁人家里,哪里就肯依着了。”
严辰逸一笑:“我家爹爹娘亲自然不一样的,娘亲说她挣下的钱足够我们兄弟四个花上几辈子了,倒并不求我们如何,只要我们做自己喜欢的事,一辈子高高兴兴便成,爹爹也说总归只要我们不被人欺负,爱做什么都成的。”
胡岳摇头苦笑:“我家父母也如此便好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我倒是想起来,前几日见你家四弟,他正与人打赌,说是近几日有天狗吞月,旁人只不信,后来那赌打的极大的,他似是押了一件极贵重的物品,许多瞧热闹的也跟着押了一注,只也不知这几日到底有没有天狗吞月。”
严辰逸也笑了:“你若是这么一说,且等着瞧吧,这几日是必有的,我家四弟旁的不成,这观天象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旧年里一日他站在荷塘边上,母亲游园经过,他便提醒母亲去寻把伞来,或者趁早先去亭中,只说片刻便有大雨落下,母亲还不信。与他拗上了,却没想到真叫他给说对了,结果两人都淋个落汤鸡,只气的父亲狠骂了四弟一顿,四弟是极委屈的,只说这事怪母亲,可父亲却是舍不得骂母亲。结果四弟挨了三通骂。”
“怎么就挨了三通?”胡岳好奇极了。
严辰逸笑的忍不住:“先是父亲一通。又是母亲一通,后来父亲为了讨母亲欢心又骂了一通。”
扑哧
胡岳实忍不住笑的变了腰:“我原听祖父说你家父母是极有趣的,原是不信的。如今倒是信了。”
两人说说笑笑出了宫,各自坐上自家马车还家。
只说严辰逸回到家中就堵了辰运,摆出大哥的谱来叫掏出辰运小金库不少的私藏来,心疼的辰运险些哭了。后听辰逸说拿这些银子打点为父母出气所用这才缓过气来。
第二日辰逸进宫读书,见了胡岳和福豆便问。又拿出银子给胡岳上下打点之用。
胡岳见他倒是上道,也是极高兴的:“你且放心,我昨日便拜访了我那世叔,正好那些犯官还有家眷之类的都是他在管着。他只说必要安排好好的与你出气。”
“你是怎么与他说的?”
严辰逸又问一句。
胡岳笑笑:“我自是不会说出你们两家恩怨,只说你在路上走着她冲撞了你,你要叫她好瞧的。我那世叔一听你是英武侯家的公子自然乐的帮忙。”
“多谢。”严辰逸拱了拱手又问福豆,福豆笑着打个手势:“于公公好说话自然答应了。”
严辰逸彻底的放了心。
只说这张薇入了牢房便是一阵难受。牢房中阴暗腐朽,那臭气还有屎尿骚气熏的她险些吐了。
她后边女牢的狱卒狠命一推她:“当自己还是那官家太太么,不想被打的话走快些。”
一时间将张薇与一些女眷关在一处,张薇蹲在地上手抱着膝头只是哭,她旁边一些女眷也跟着哭了。
本是千娇万宠的人儿,一朝落难便如娇花落入泥污,只能由着人作贱了。
她们哭了一会儿子也没了劲,只能无声无息的坐着,一会儿之后便有狱卒提了木桶送饭过来,说是饭,不过是馊了的汤加上一些烂菜叶子,那窝头硬的跟石头似的。
只这些人早饿坏了,哪里还说好赖,先填些肚子才是要紧的,便一个个抢着吃了起来。
张薇也抢了一碗汤,才吃进肚中,就见一个女狱卒在前头引路,跟了个肥头大耳的汉子进来,张薇双眼微眯赶紧垂头抓了一把土抹在脸上,又躲到最角落的地方,伸手使劲拍拍自己脸庞,弄了个眼斜嘴歪的丑样子来。
旁的女眷都没有多想只顾抢食,一时牢门开了,那汉子笑着进来,女狱卒陪笑:“大爷,这便是那些官家太太小姐了,你瞧着哪个好便享用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