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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会沦为乞儿。”
“大娘子说笑了。”小狗子面上一紧。随后又笑了起来:“要不是家里穷吃不上饭,一家子都饿死了,谁愿意沿街乞讨啊。”
“哦?”李鸾儿意味深长的一笑:“是吗?我瞧着倒并不是这么回事,不过,你不愿意说也就算了。我也不强求,你哪时候愿意讲讲,我倒也有兴致听听。”
小狗子摇了摇头:“说不说的又有什么意思。”
李鸾儿笑着叫马小丫又端来好些吃的给小狗子,叫他多吃些,又拿了一大包油纸包裹的点心,叫他带回去慢慢吃。
小狗子感激一笑:“大娘子是好心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什么好心不好心的,我不过是看你投缘罢了。”李鸾儿一摆手:“以后啊,你要是有什么消息只管来寻我,我也亏不了你的。”
“我记下了。”小狗子吃完点心起身告辞,走了一半又回头。对李鸾儿小声道:“前儿大娘子叫我们查消息的时候,我查到一些事情倒有趣,大娘子要不要听一听。”
“什么事?”李鸾儿停下脚步,挑挑眉问。
小狗子又压低了些声音:“我打听到顾大娘子去世的母亲来历上似乎有些……”
“顾大娘子的母亲?”李鸾儿沉思:“她不是商户钟家的女儿吗?”
小狗子摇头:“哪里是呢,这钟氏是钟家捡来的,那钟家无儿无女,老两口四十多岁也没个承继香火的人,赶巧那一年下着大雪。钟家老爷出门便瞧见门口有个小婴孩,他便抱了回去,对外只说是自家生养的。这便是钟氏的来历,后来也怪,捡了钟氏之后第二年钟老夫人便生下一子来,老两口大乐,认为是钟氏带来的福运,对她越发的好了。后来择婿,老两口觉得顾呈人还不错。便叫钟氏嫁了过去,那时候。钟氏陪送的嫁妆可不少呢。”
李鸾儿没想到这顾大娘子的母亲还有这样的来历,一时听住了,听完琢磨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照你说钟氏还有个兄弟,顾大娘子还有舅舅,怎的她在顾家受苦,她舅舅却没替她出头?”
这事,小狗子还真知道,他笑道:“这钟氏的兄弟也是个能耐人,他不喜经商,喜欢和武夫混在一起,又说什么大丈夫当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生当封狼居胥,因此上,在钟家老爷太太去世之后,年幼的钟鸣鹏就去了边关当兵,这一去也只在钟氏去世的时候回来过一次,他听说顾呈以后不打算再继娶时,便认为顾呈一定会好好照顾顾大娘子,觉得妥当了才又回到边关,这一走,就没回来过。”
说到这里,小狗子停了一下:“顾呈大约是觉得钟鸣鹏许多年没回来,可能死在边关了,所以才没了顾忌,对顾大娘子越发不好的。”
“原来这样。”李鸾儿点头表示明白了,见小狗子把话都说完,便叫人送他出去。
隔了一日,便到了顾家来换庚帖的日子,一大早李鸾儿便起来,叫丫头把后院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屋里各处都擦拭干净,并没有熏香,只是用着瓷器装了好些青果子放在屋角桌下等等地方,叫屋子里有一股子果子味,不浓,但闻起来很清甜。
才吃过早饭,便听瑞珠来禀报说顾家的人来了。
李鸾儿赶紧迎了出去,才出二门,便见当前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穿了榴花裙衫,头发梳的很是光滑,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头油,鬓边插了一朵初开的月季,另一侧则戴了一支蝶戏花的金簪。
那金簪虽然看着质地不错,可做工式样都有些老旧,应该是旧物。
妇人脸上带着笑,几步上前:“这便是李大娘子吧,好标致的人物。”
李鸾儿笑笑:“付姨娘有礼了。”
再往后瞧,却见付姨娘只带了一个丫头,那丫头长相普通,大约是出门子的原因,倒是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细棉布衫裙,如此看来,顾家的家境着实有些不好。
想到小狗子说过的钟氏当年嫁给顾呈带了许多嫁妆,李鸾儿就有些奇怪了,按理说,顾呈到底是当官的,顾家又没有什么大的花销,此许祖业再加上钟氏的嫁妆,总是不该把日子过到如此窘迫的境地吧。
李鸾儿心下奇怪,脸上却不表现出来,端着笑脸道:“付姨娘,里边说话。”
笑谈间,李鸾儿带着付姨娘进了后院,一进厅堂,便见金夫人端坐在正位上,付姨娘赶紧过来相见,金夫人笑着点头,李鸾儿又过去请付姨娘在客位上坐下,叫人奉上茶点。
付姨娘这一路走来不住的观察李家,却见李家这房子并不是很大,却难得的盖的别致又精巧,再看屋内的布置,处处都透着那么几分不俗,心中便道这李家怕不是普通富户那样简单。
便是一旁的案几上摆的插瓶,付姨娘就是再没见识也瞧出那是古物,厅堂上挂的画卷也是名家所作,再加上那装茶水的也都是官窑的细瓷茶具。
看完这些,付姨娘心下暗道当真是便宜了顾宛儿,这李家如此家底,嫁过来可不会受苦受穷,瞧这摆设,这家具,便是许家都是没见过的,若不是李家大郎是个傻子,她哪里还用得着这么费力,早叫自家姑娘嫁了来。
“夫人,这是我们家特意备下的礼物。”
付姨娘并不急着喝茶,先叫丫头拿了礼物上前,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只是常见的两匹茧绸再加上一些茶叶。
金夫人叫人收下,笑道:“破费了。”
付姨娘连说是应该的,接着,她又喝了些茶水,吃了两块点心才道:“我此来一是来换我家娘子与你家大郎的庚帖,二是想和夫人商量一下这俩孩子哪时候成亲。”
金夫人淡淡一笑:“这可说不准,待到庚帖换了,我们再寻高僧推算,总要找一个吉日的,索性你家娘子岁数也不大,我们家大郎总归是男儿,男儿可不怕成亲迟,我们两家都不必急。”
付姨娘尴尬的笑笑,赶紧说是自己欠考虑了。
李鸾儿插言:“付姨娘到底身份上欠缺,在京城各府也不会走动,好些事情难免不知道,又没料理过这样的喜事,不明白也有情可原。”
一句话,说的付姨娘脸上更是难看,心下却道果然这李大娘子厉害,顾宛儿嫁进来怕是要受小姑子的气,到时候,倒要她哭都没地哭去。
金夫人笑着一摆手:“鸾丫头,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付姨娘出身什么的哪里是你一个小辈可以议论的。”
李鸾儿赶紧笑着对付姨娘说得罪了,付姨娘有苦只能自己咽,只说自己不在意。
金夫人瞧着差不多了,便道:“即是换庚帖的,还请付姨娘把庚帖拿出来吧。”
说着话,她从李鸾儿手中接过李春的庚帖放在桌上,付姨娘也赶紧拿出一张庚帖来放到桌上,两人看了一下对方的庚帖,李鸾儿则拿出笔墨来,又寻了上好的纸张把两家的庚帖各抄两份。
李鸾儿先抄的是李春的庚帖,待抄到顾家的庚帖时,脸上一时难看起来,拿起顾家庚帖左瞧右瞧,又盯着付姨娘道:“付姨娘,这庚帖可不对啊。”
“什,什么?”付姨娘吓了一大跳,也坐不住了,凑过去瞧:“怎,怎么不对了?”
金夫人朝李鸾儿招手:“鸾丫头过来,我瞧瞧。”
李鸾儿赶紧把庚帖拿过去与金夫人,指着庚帖上的名字道:“我听说顾家二娘子小名一个寿字,怎么这上面写了顾宛的名字,这顾宛是谁?”
“另外,顾二娘子生辰应该是丁未年二月底的生辰,怎的这上边写着乙已年九月十八子时生辰呢?”不待付姨娘说话,李鸾儿继续发问:“付姨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拿着别人的庚帖来与我家换呢?”
第一三五章永信
付姨娘的眼睛咕噜乱转,脸上明显的出现紧张的神色,可还死鸭子嘴硬:“我家二娘子分明就是乙已年九月十八子时生的,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金夫人一拍桌子,本来还带笑的一张脸拉了下来,目光如刀般射向付姨娘:“你还真当我们李家是好糊弄的,我们若是没查清楚又怎么会指出来,付姨娘,你们拿了别人的庚帖来我家中到底所为何事。”
李鸾儿倒也不生气,笑着道:“顾家的当家夫人钟氏,也就是付姨娘你的主子可是乙已年九月去世的,她去世之后,你才怀孕产下顾二娘子,这应该不错吧,付姨娘,你又如何是在你主子去世前生下顾二娘子的?嗯……”
这一声嗯,李鸾儿语音上挑了许多,语气中明显带着威胁。
付姨娘一看瞒不过去,只得把先前想好的词说了出来:“夫人,大娘子,这事实在不怨我,都是我们家大娘子……”
听着付姨娘叭啦叭啦说着顾大娘子的不是,一盆盆的污水往顾大娘子身上泼,李鸾儿笑容不改,静静坐着盯着付姨娘直瞅,瞅的付姨娘一时竟说不下去了。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李鸾儿抬手示意付姨娘继续。
金夫人则冷哼一声:“我不管你们家大娘子如何,那是你们的家事,她要如何闹是她的事,你却不该来骗我们,若我们一时不查换了庚帖,到时候说什么可都由着你们了,说不得,好大的一盆脏水要泼到我们李家头上。”
“哪能呢。”付姨娘干笑两声:“我们大娘子也是被娇惯坏了的。不乐意吃苦,听说贵府富贵,这才,这才想要和二娘子换亲的。”
“哦?”李鸾儿笑了一声:“那贵府大娘子可知我哥哥是个傻子?”
付姨娘赶紧点头:“哪能不知道呢,只大娘子是个贪财的。她可不管什么傻子不傻子的,硬梗着脖了要抢二娘子的亲事。”
“倒也难为你了。”金夫人脸拉的老长:“贵府大娘子的品性我不乐意说,我要说的便是,说亲的时候可说好了是二娘子的,我们也看中了二娘子,如今换人我们却是不依的。要不然你们把二娘子的庚帖拿来,要不然呢,我们便把这事宣扬出去,闹的满城皆知,看你们顾家还有何脸面出门。到得那时,你们家两个娘子可都要毁了。”
这番话一出口着实把付姨娘给吓到了。
她原想着李大郎是个傻子,能讨到新妇就已经很不错了,再怎么说,顾大娘子的出身都要比顾二娘子好,原说好了是二娘子,换成大娘子可是李家沾了便宜的,李家怎么都肯。哪知道,李家竟不依不饶了。
“这……”付姨娘额上冷汗直冒:“夫人,这实在是。我们与许家都已经说好了的,要是换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那你便等着顾家名声扫地吧。”金夫人一甩袖子进了内室,吓的付姨娘赶紧去追:“夫人,夫人,咱们再商量商量……”
李鸾儿拦了她。笑了笑:“付姨娘,我们家夫人脾气可不好。你越是求告,说不得夫人越是生气。其实这也难怪,夫人可是我哥的干娘,素来最疼我哥的,在我哥哥的事上,她可由不得半点的虚假。”
“是,是。”付姨娘被金夫人和李鸾儿弄的这一手给唬住了,连声称是,又哀告:“大娘子,并不是我们故意欺瞒,实在是我家老爷最疼我们家大娘子,大娘子哭闹不休,我也是没法子的,你好心与夫人说说,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那你家大娘子呢?”李鸾儿又问。
付姨娘目光闪烁:“也只能对不住我家大娘子了。”
这话很明显,就是要牺牲顾大娘子了。
付姨娘抬头看看李鸾儿,见她没有表示又赶紧垂头:“我回去自然把这事告诉我家老爷,叫我家老爷严惩大娘子,想来,怕是我家老爷要把那惹祸的根苗送到庙里去呢。”
李鸾儿猛然心惊,一双眼睛扫过付姨娘,心中暗道这妇人好毒的心肠,怕是早就想好了若是换亲不成便把顾大娘子往死里磋磨吧。
“贵府打算把大娘子送到哪个庙里?”李鸾儿冷声问了一句。
付姨娘低头暗笑,小声道:“镜月庵……”
李鸾儿更加心惊,她来京城时间不长,可也知那镜月庵并不是个好去处,也许那些大户人家的娘子们不知道,可她前些日子刚从小狗子的口中得知这镜月庵外表看起来是个女子修行的庵堂,可内里却脏污异常。
那里住了好些丈夫去世又没儿女傍身,被婆家送到镜月庵的媳妇,还有一些个家中被抄,带了些银两在镜月庵剃度出家的娘子,另外便是自小因为家里贫穷而被送到庵堂中的小尼姑们,这些个女子大多命苦又貌美,还没有依仗,自然由着庵主捏扁搓圆。
那庵主便把持着这些美貌女子做些皮肉生意,暗中招待一些公子哥或者富家老爷来庵中做些下流的事,庵中的女子说是出家,竟是比青楼女子过的还不如呢。
这付姨娘要把顾大娘子送到镜月庵中,便是叫顾大娘子死都不得清白之身呢,当真歹毒之极。
若是不知道顾大娘子是什么性子,李鸾儿倒也不会去关心她的死活。
可现在李鸾儿明显很欣赏这外柔内刚的顾大娘子,倒也不乐意她过的太悲惨,想了一时便道:“事情已然这样了,若真把贵府大娘子送到庙里,说不得这便是一条人命呢。”
“是呢,是呢。”付姨娘干笑两声:“那大娘子的意思是?”
李鸾儿笑笑:“我也不知你家大娘子长什么样子,品性究竟怎样,这样吧,你把庚帖先留下。待明儿你带了大娘子来我家,我和夫人好好的瞅瞅,这敢和妹妹换亲的顾大娘子到底是何方人物。”
听李鸾儿的语气似乎很是厌恶顾大娘子,付姨娘也放了心,连声应好:“还是大娘子好性。如此,我明儿就带我家大娘子来。”
“如此,我也不多留付姨娘了。”李鸾儿高呼:“瑞珠,送客。”
瑞珠出来递上两匹锦缎并一匣子银质簪环笑道:“这是给贵府的回礼。”
付姨娘瞧李家出手还挺大方,这锦缎可比她送的那两匹茧绸要好许多,再那一匣子的首饰也不错。笑的便越发的好看:“多谢了。”
等付姨娘一走,李鸾儿便拉下脸来:“若不是为着哥哥,我今儿定要将她暴打一通。”
金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内室出来,拉了李鸾儿笑道:“且先瞧瞧顾大娘子是什么人物吧,明儿叫你哥哥也看看。若是他瞅着中意,咱们便讨了来与你哥哥做新妇,若是你哥哥瞧不上,咱们再想旁的法子。”
李鸾儿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她心说如果不是哥哥喜欢温婉的女子,而这顾大娘子性情又正好如此,她用得着费这么大劲么。
李凤儿坐在轿子里,眼见那朱红高墙越来越近,心里竟越发不是个滋味。
等见到皇宫的正门。那朱红色镶着金钉的威严正门紧闭,前边金水河上用汉白玉雕刻着龙凤的石桥栏杆在阳光下灿然生辉,心头又不由的涌起一股豪情来。
这轿子绕过正门。便往后而去了。
李凤儿心下一片黯然,虽然说她是受了封的贤嫔,可是,到底不是明媒正娶的皇后,是没有资格从正门进宫的,甚至于连侧门都不能。她便跟那些选秀的女子一样,只能从后门一抬小轿抬进宫中。
轿子晃晃悠悠的。李凤儿坐在轿子中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后门进去就是御花园。绕过御花园走不多时,轿子便停在一座小院的门口,李凤儿下轿,就听于希笑道:“李娘子,这是官家特意给您挑的住处,这里离官家的万安宫近的很。”
说着话,于希一指一旁的一个小门:“过了这个门,再走不多远就是万安宫了。”
李凤儿点头:“有劳了。”
她抬头看那院门上一匾额,上书永信宫三个大字,那边,小宫女早已推开大门,李凤儿放眼望去,却见这处宫殿建的高了一些,绿色大门一开,五间正殿就出现在眼前,正殿显的明快些,偏殿则显幽静,许是明启一朝后宫空虚的原因,这永信宫怕也不知道多久没住过人了,到底显的冷清的很。
那院中的花草应是才种下不久的,并不算很精神,一侧的水缸中养的鱼倒是游的欢,另一侧种了几棵大树,枝叶才修剪不久,闻起来有一种青草的味道。
李凤儿扶着银环的手缓步走进永信宫,于希在前带路,一边走一边笑:“正殿都已经布置好了,都是官家叫人按着李娘子的喜好布置的。”
说话间,已经进了正殿,却间这正殿的确阔朗,三间屋子并没有隔断,敞开的明间看的人心情舒爽,另一侧有用红木隔断隔出一间卧室来,李凤儿走进去,却见一张精雕细琢的拔步牙床放在靠北墙的位置上,床下放了短几,在南墙靠窗的地方有一个长案,上面用白瓷瓶插了几枝开的正艳的蔷薇花,花下是一张古琴,东墙则挂了几张历代名画,画下是一溜摆开的几张乌木椅子。
椅旁的高几上有一个小小香炉,里边燃了香料,闻起来有一种清冷的很淡的香气。
“这是什么香?”李凤儿轻声询问。
早有永信宫中的宫娥上前回道:“回娘子,这是宜安香。”
“倒也合适。”李凤儿点头,她跟金夫人学过些医术,也知宜安香的作用,这宜安香都是大户人家用来有助睡眠的,晚上睡觉前点宜安香会叫人睡的更熟,早起更有精神,大约是官家觉得她入宫劳累了,这才叫人点了宜安香,想叫她好好休息一下的。
回身,李凤儿叮嘱了一句:“以后我这宫里不用那些个香料,只拿鲜花熏屋子,或者用些鲜果子放到屋内就成了。”
第一三六章惊吓
“凤儿,凤儿……”
德庆帝一看完奏章就急匆匆赶去永信宫,还未踏入内室,就见一个穿粉色衣衫的宫娥拦在门口处:“官家,娘子已经睡下了。”
“你是?”德庆帝眯起眼睛打量这个看起来显的很幼小稚嫩的宫娥。
“奴是跟着娘子一起进宫的,奴唤碧桃。”宫娥低头行礼,一脸的镇定自若。
德庆帝瞧了赞赏的一点头:“倒也是个好的,伺侯好你家娘子,朕自然有赏。”
碧桃轻应了一声,德庆帝推门直入:“朕不说话,扰不到你家娘子。”
说着话,他已经进了屋,绕过隔断,却见床柱上浅碧色绣桃花的纱幔放下,隐隐约约的见床上躺了一位丽人。
德庆帝只觉得心头一紧,靠过去瞧了几眼,看确确实实是李凤儿,这才大松一口气。
他轻掀起纱幔,细细打量,却见李凤儿侧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卷曲上翘,安安静静的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艳红的唇轻抿,不知道是不是在睡梦中咬过,那艳色显的通透的很,散发着点点光晕,便像是,便像是熟透了的樱桃,叫人恨不能咬上几口。
低下头,德庆帝把李凤儿踢到一旁的被子拉好,轻轻与她盖在身上,笑着摇了摇头,回身对碧桃道:“朕先走了,晚间再过来。”
碧桃一直把德庆帝送到永信宫门口,俯身行礼:“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