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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赵霁低声叫道,“那个野利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要让我们在各国的使臣面前颜面扫地。他这不是讥我们朝中无人吗?依儿臣所见,让林勋再跟那个野利比一次!”
赵霄难得跟赵霁意见一致:“是啊父皇,那个野利这么嚣张,不过就是因为勇冠侯答应了不跟他们比,索性就让勇冠侯跟野利打一场,分个胜负,杀杀西夏的威风。”
一直不说话的赵霖看了看皇帝的神色,开口道:“父皇,儿臣觉得这样恐怕有些不妥。刚才勇冠侯去救霍然的时候,好像被鼎撞到,只怕是受伤了。不如就判西夏赢吧。”
真宗皇帝点了点头,赞同赵霖的观点。他知道西夏这次是故意挑衅,场上的两人实力对比悬殊,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何况比试还有第二场和第三场,他原本对武斗的结果也不抱什么希望。童玉收到皇帝的目光,挥了浮尘上前道:“第一场,西夏胜!”
西夏的勇士们欢呼起来,李宁令朝林勋抱了一拳,勾了嘴角笑道:“承让了。”然后便与野利一道下台去了。
“岂有此理。让我会一会他!”郭孝严欲过去,被林勋一把拉住:“殿帅不可,胜负已分。”
林勋觉得腹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强忍着一股气才压了下去。他看向旁边的霍然,用眼神询问,霍然摇了摇头,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刚刚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死定了。这是林勋第二次救了他,上一次是在战场上。他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林勋不要人扶,笔直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真宗皇帝让他去休息,他摆了摆手,也不要太医来看。他在这里,西夏都敢如此放肆,若他不在,他们还不知会如何刁难。
第二场比试开始。
***
绮罗跟沈莹她们在储秀宫里准备,并不知道殿前广场发生的事情。她们正在跟乐队做最后的配合,宫女们正在给她们上妆。这个时候,李金婵和蝴蝶忽然来了储秀宫。
蝴蝶怯怯地跟在李金婵的后面,海棠等人忍不住骂了她两声,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绮罗看到她们身上的舞衣,竟然是蝴蝶从舞乐坊偷去的,不禁皱了皱眉头。她们为何要穿这身舞衣……蝴蝶偷舞衣,难道不是为了让她们表演不成吗?李金婵双手抱在胸前,笑道:“怎么,很意外?我是特意来告诉你们一声,我们要表演的也是飞天。”
绮罗身后的宫女们立刻小声议论起来,原本想着李金婵只是知道了她们这边要表演的内容,没想到她也要表演同样的一段舞蹈。按照先后顺序,是西夏先表演,人都有先入为主的观点,这次她们肯定要吃亏的。
绮罗定了定心神说:“没想到你们也要表演飞天。窃取别人的东西,并不是君子所为。”
李金婵好像听了个笑话:“我根本就看不上你们中原的舞。若是论技巧,绝对是我们西夏的舞更胜一筹。但是飞天不一样,飞天糅合了各国的佛教艺术,它不仅仅是你们中原的,更是我们西夏的。既然你要跳飞天,我们用飞天一较高下,公平得很。”李金婵得意地说,“这回多亏了你们中原的舞娘告诉我这个消息。朱绮罗,你就等着输吧。”
李金婵示威完,趾高气昂地走了。海棠把漂亮的金簪插进发髻里,对着铜镜说道:“她得意什么?如果她跳的是蝴蝶告诉她的飞天舞,还以为我们会跳一样的?真是太小看我们了。”
绮罗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看向沈莹,今日的胜负都在她的身上。她跟其它人或兴奋,或紧张的表情都不一样,只表现出淡然,好像这出舞跟她从前无数次在舞乐坊里的演出都没什么区别。
但愿一切顺利。
一个宫女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禀报道:“第一场比试是西夏赢了,现在进行第二场比试,由西夏的二皇子对陆大人。”
另一个宫女道:“听说陆大人身体不适,今天上场比试没有问题吗?”
绮罗心里咯噔一下,回头问她:“陆大人怎么了?”
“听说是昨夜吃坏了肚子,闹了一宿,都下不了床,还把太医都给请去了,也不知道现在好点没有。”宫女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陆云昭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就跟天上的明月一样,而她们是追月的彩云。所以陆云昭那儿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们比谁都清楚。
绮罗对那名宫女说:“你再去探探,看比试的情形怎么样了。”陆云昭这场如果不能胜利,她们这第三场,连比试的必要都没有了。
大庆殿里,李宁令大声说:“久闻中原的文官才高八斗,博览群书,我自愧不如,因此给陆大人出了三个考题。只要陆大人都能答出来,这场比试就算是你们赢。”
有文官不服气地说:“你们这样算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敢比,就要来刁难陆大人?”
“中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不会怕了我西夏区区三个考题吧?”李令宁笑道。早就知道会有人提出异议,而且中原人自视甚高,最经不起别人一激。
“二皇子出题吧。”陆云昭轻咳一声说道。他的腿还有点发软,吃了莫大夫开的药才能勉强下床。莫大夫说那药无色无味,不容易被察觉,但后劲极大,要他最好在家里休养,可他还是硬撑着进宫来了。他偏偏就不想让那些人如愿。
而且若他不能赢下这一场,那绮罗……所以他不能输。
李宁令命人拿上来第一个道具,居然是很多纵横交错的格子,里面填了零星的汉字。李宁令道:“这第一道考题,是填诗。横竖都对应着一句诗,总共二十句,答出来的越多,每句的诗眼也就会出现得越多。一炷香的时间,请准确无误地把它们全部填出来。”
从古至今有那么多诗句,要根据一两个字的提示,把这个纵横交错的格子填满,绝非易事。而且这第一道考题就这么难,后面的难道不会更刁钻?
当即有几个文官都同情地看向陆云昭。陆云昭正了正衣冠,从容道:“开始吧。”
李宁令命人在香炉里点香。他让举国三十个大儒出了这道题,选的都是十分偏僻的句子,有且仅有一个答案。他就不信,陆云昭纵然有惊世之才,难道还能在一炷香之内完整无缺地答出来?
虽然他答应过李金婵,一定要让她比第三场,但是他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陆云昭看着那些格子和汉字,足足站了半炷香的时间没有动。
旁人都以为他是被难住了,赵霁甚至问身边的银耳:“苏从修今天怎么没有进宫来?万一陆云昭答不上来,他还可以救场。”
赵霄嗤笑一声:“太子殿下未免也太小看陆云昭了。”
殿上,李宁令对陆云昭说:“陆大人若是实在答不上来,现在认输也未尝不可。”
陆云昭看了他一眼,轻蘸取笔墨,在那些方格里写了起来。他的字极有风骨,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刚写了几句,四下便是叫好声不断。
顷刻之间,陆云昭便填完了空格,对李宁令道:“请二皇子审阅。”
李宁令拿着手里的正确答案跟陆云昭所写的比对,每一个字看得仔细,竟然全无错误!他难以置信地看了陆云昭一眼,想起那三十个大儒跟他信誓旦旦地说,天下能在一炷香内解出全部诗文的应该不足五人!他咽了咽口水,说道:“这关算你过了。”
第二题,是破解棋局。这棋局号称也是难倒了古往今来无数的能人志士的七星残局。可是李宁令不知道,这七星残局已经被青莲居士所破,所以陆云昭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开了棋局。
陆云昭越战越勇,连真宗皇帝都频频点头,对赵霄说:“这陆希文果然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想到连七星残局都难不倒他。”
王赞说道:“听说勇冠侯也是精通棋艺,不知道跟陆希文两个,孰高孰低呢?”
林勋淡淡地说道:“自然是陆大人棋高一着。”当年在应天府,林勋跟陆云昭下过棋,还输给了他。
这个时候,李宁令说出了第三道考题:他提着一个特制的笼子,里面关着几只蝴蝶,要陆云昭画一幅画,让蝴蝶飞到画上头,就算是通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恩,没错,晋江又抽了……我很想人品爆发一次。
☆、第98章 三试(下)
这回连真宗皇帝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开了玉口:“二皇子出此题,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李宁令轻笑了两声,让身边的随从拿着笼子,负手道:“皇帝陛下息怒,素闻中原的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画讲究的是栩栩如生。既然如此,陆大人所画的花应该能够以假乱真,吸引到蝴蝶。这样才能让我等一饱眼福,心服口服。大家说是不是?”
辽国的使臣跟着起哄,真宗的脸色沉下来。辽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西夏赢了才好。本朝的文官们则义愤填膺,面对西夏的屡屡刁难,早就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双方发生了口角,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失控。
李宁令不以为意,只看向陆云昭:“怎么样,陆大人?乖乖认输如何?”
陆云昭平静地说:“我可以试试看,只要让蝴蝶停在我的画上,便算是我赢了?”
李宁令点了点头:“别说这笼子里全部的蝴蝶,只要有一只停在你的画上,便是你赢。”
“我要求加上本国的蝴蝶。因为不知道二殿下带来的蝴蝶是否动过手脚。”
“当然可以。”李宁令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便跟随从一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了。他知道陆云昭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哪怕画画得再真再好,毕竟不是真的花,怎么可能吸引蝴蝶落到上头去呢?
陆云昭找来一个赵霄身边的大太监莲子,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莲子就去准备了。赵霄特意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到陆云昭的身边问道:“云昭,你有把握吗?这蝴蝶可不是人,不能随意控制的。”
“殿下请放心。”陆云昭有些没有力气,轻轻靠在柱子上,“臣有把握为您赢下这一局。”
赵霄虽然半信半疑,但是陆云昭说话从来不会乱夸海口。他让陆云昭先坐下来休息,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林勋看着殿上的陆云昭,身影挺拔如竹,骨子里散发着气度风华,半点看不出他卑贱的出身。古诗有云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大约如是。他在西夏人面前的不卑不亢和沉着应对,无不体现了大国文臣的风范,值得史官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过了一会儿,内侍就叫人抬来一张文案,上面备着纸笔和色盘。内侍的手里也提着一个笼子,里面装着十几只蝴蝶,跟李宁令带来的那些品种略有不同。
陆云昭深呼吸了两口气,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他主要画了朱红色和桃红色的花,大朵饱满,色泽鲜艳,并没有使用太多的技巧。他画完之后,便叫人把画纸举起来,让两国的侍从分别把蝴蝶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蝴蝶慌乱地满殿飞舞,急于找寻逃生之处。时间慢慢过去,李宁令正等着看陆云昭出洋相,没想到一个官员站起来叫道:“快看!”
一只蝴蝶竟然飞过去,停在了陆云昭的画上,半天不动。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竟然有七八只蝴蝶都飞了过来,停在画上。蝴蝶羽翼轻扇,停驻花间,竟然让人分不清是画还是真实。
满座哗然,西夏的使臣还跑到画前去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能朝陆云昭伸出大拇指。
“好!”赵霄站起来,带头鼓掌。真宗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赞赏地看向陆云昭,大庆殿里一时之间掌声雷动。
陆云昭向李宁令行了礼,恭声问道:“二皇子,不知这题,我可算解了?”
李宁令早就惊得瞠目结舌,他看看陆云昭,又看看那幅画,实在想不出来陆云昭是怎么办到的。他出了三道题,道道都刁钻至极,没想到被陆云昭一一化解,大出风头。想必至此,陆云昭的大名会经由使臣之口传至周边各国,毕竟单以画招蝶这一项,足以让他声震天下。
这一切,都是由李宁令成就的。
真宗皇帝把陆云昭招到身边,亲切地执着他的手说:“陆卿家,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陆云昭垂首道:“其实并不是臣的画吸引了蝴蝶。臣早年跟着洪教授去过南方,有幸识得一位养蝴蝶的农人。他告诉臣,蝴蝶最喜鲜艳的颜色,而且喜食稀释的蜂蜜,最好能加一点点盐。刚才臣叫莲子公公在颜料里面加了这种特制的蜂蜜,又用了鲜艳的红色,所以才把蝴蝶吸引了过来。”
“原来如此。陆卿家真是好见识。”真宗皇帝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笑道,“你这副百花图朕收入宝龙阁了。”
“谢皇上。”陆云昭受宠若惊。
宝龙阁历来只收藏历朝历代名家名作,本朝也只不过收录了两位德高望重的宰执的两幅字画。陆云昭年纪轻轻,画作就被收入宝龙阁,当真是开了先河。
李金婵在准备舞蹈的时候,听说李宁令故意刁难陆云昭,陆云昭很有可能输掉。她心中很是气愤,入宫之前明明是说好的,没想到李宁令出尔反尔。没想到她派去的人又回来禀报说,尽管李宁令出的任何一道题都足以考倒大部分人,但中原的文官好生厉害,竟然全部都是通过了。
李金婵惊讶之余,有种比赛正式开始的兴奋。
第三场的舞是在升平楼进行比试的。因为中原的传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前去观看,只有少数的高官和使臣团得以进入楼中,而陆云昭则被破格允许伴驾。
首先上场的是西夏人。李金婵在场中搭建了一个莲花台,七名舞者都在莲花台上表演。当她们亮相的时候,外国的使臣团都吹起了哨子。飞天舞的舞裙比较裸露,上半身只穿着抹胸,下半身穿着薄纱的阔腿裤,皮肤都若隐若现。
林勋看到那舞衣,就微微皱起眉头。
飞天舞的动作是从敦煌壁画上演变而来,一方面表现佛陀说法场面,散花、歌舞、礼赞作供养;另一方面表现佛国天界的欢乐。舞娘时而昂首振臂、腾空而上,时而双腿后扬,身体舒展,表现出自由飞翔的姿态。
尤其是李金婵傲人的曲线,在夸张的肢体动作之下,显得更为性感撩人,眼波流转间,勾魂摄魄,有的人盯着她的腰肢胸脯,都禁不住流下了口水。
她们展现了变化无穷的飞动之美,把豪迈有力,自由奔放跳得淋漓尽致。一舞完毕,舞娘谢幕,升平楼里喝彩声不断。连王赞等人也不得不佩服地鼓掌。
赵霄叹息道:“金蝉公主这一舞,恐怕很难超越了。”
赵光中回应道:“唉,六殿下先别急着下结论,我们总要看过才能分出高低胜负来。”
忽然,升平楼的门被人关上,有人挡住了四面窗上的光线,楼内一下子昏暗下来,伸手看不清五指。众人面面相觑,忽闻鼓声缓缓地响起来,地上弥漫着烟雾。
升平楼上缓缓垂下一朵发亮的巨大莲花,莲花里头站着两个舞娘,一个单手拈花在前,一个斜坐着,脚好像粘在了莲花台上一样,皆一动不动。她们脸罩金色面具,梳着飞天髻,头戴宝冠金钗,臂饰镯钏,腰系长裙,赤脚外露,肩披五色彩带,彩带三倍于身长,垂落于莲花座上,犹如彩云流转。
身姿曼妙,衣着华贵精美,彷如仙娥。
莲花台垂落在半空中,离地面不算高,但凭空就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好像仙女在云端,不动也美如图画。随着箜篌的声音响起,地上层层的烟雾中,站起来五个舞娘,手中拿着琵琶,反置于背,同样静止不动。
所有的人都屏息地看着眼前这幅画面,只觉得灰暗中,服饰流光溢彩,莲花台上和台下的七个舞娘动作层次分明,就像真的在看壁画一样。
随着“铮”地一声琵琶滑动,音乐奏响,静止的人全都动了起来。莲花台上的舞娘身体倾斜,手臂延展,动静却不是很大。而台下的舞娘表演反弹琵琶,姿态优雅,动作飘逸灵动。上下动静结合,却不显得杂乱,反而是互相衬托,相得益彰。
随后莲花台上的两名舞者,从台上飞身而下。她们手持绳索,彩带在身后迎风舒展。好像脚踩祥云,徐徐落地,引起周围一片惊呼,真的像目睹着仙女下降凡间一样。虽看不清那两名舞者的容貌,却有无限的猜想。
落地之后,她们手舞彩带,持续原地飞旋。彩带环绕于周身,花团锦簇,周围一片叫好之声。有的人甚至站起身来,微微近前,只为将每一个动作看得更加仔细。
七名舞者并成一排,动作整齐,在云雾之间,缥缈如仙,美轮美奂。
最后,一名舞娘将绳索系于腰上,飞升上半空,在空中翻转着身体飞舞彩带,彩带变幻出各种美丽的图案,让人眼花缭乱。这需要极高的技巧,众人甚至为她捏了一把汗。等到她缓缓落下谢幕时,现场甚至安静了一瞬,直到光明重新回到升平楼内,四下爆发出极其热烈的掌声。
有人念道:“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浮升天行。当如是啊!”
各国的使臣团也在议论不休:
“好!跳得真好!”
“这哪里是看舞,简直是加看了场杂技!太厉害了!”
“都说中原文化博大精深,今天才算是领教了。”
真宗皇帝要那位舞娘把脸上的面具除下,她依言照办,露出精致漂亮的脸蛋。赵霄站起来,愣愣道:“花月,怎么是你?”
沈莹行了个礼,因为刚刚的动作消耗太大,胸脯上下起伏,此刻还在微微喘气,额头上也都是汗珠。
真宗皇帝侧头看赵霄:“怎么,你认识她?”
赵霄连忙回禀道:“父皇,她是儿臣的姬妾,从前是舞乐坊的舞娘。”
“你有如此舞艺出众姬妾,朕从前怎么都不知道?快赏!”真宗皇帝大喜,让童玉赏了她们。等她们退下去之后,有人问道:“不是说,是勇冠侯夫人领舞吗?怎么临时换了人选?也没见到勇冠侯夫人啊。”
另一个人回他:“还有一个戴面具的舞娘,应该就是侯夫人了。是不是啊,勇冠侯?”那人说完去寻林勋的踪影,可他的位置上,早就没有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难写,花了多一点的时间。凑合看吧。
杂技一词,古已有之,不过跟现在的意思有点不一样。这里就当做一样吧~
☆、第99章 负伤
绮罗跟舞娘们从升平楼退出来之后,各个都有些雀跃兴奋。之前的紧张不安全都变成了成功之后的喜悦,连沈莹的脸上都难得露出了笑容。
刚才赵霄看她的眼神……今晚肯定会来找她了吧。她看向走在后面的绮罗,心里隐隐有些感激。领舞的本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