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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哥儿刚好，月牙儿又开始不舒服起来，上吐下泻的，只把方冰冰都快累的脱行了，此时离南疆还有很远。便是连银杏这样沉得住气的人都有些不舒服，也吐了两日，昆布媳妇有经验，便一人做了一碗酸辣鱼头让众人喝下去。
不得不说这土法还是很好的，方冰冰都忍不住多吃了糖三角，银杏等人精神头也好很多了。库里嬷嬷本就是满洲人，以前是奴隶出身的，何种苦都吃过的，见主子们都不舒服，恨不得以身代替，幸好昆布媳妇想出了这个主意。
方冰冰一向跟孩子断奶断的很快，念哥儿也一岁多了，她把袁氏放月牙儿马车里，并不让袁氏再跟念哥儿接触，就是怕他又要喝奶。念哥儿要喝奶了，方冰冰便把奶糕或者炖的烂烂的蛋给他吃，他闹了几天也好了。
程杨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此时的差别就看出来了，他几乎没有任何不适，偶尔还会进马车来抱一抱念哥儿，念哥儿虽然才一岁多，比起月牙儿说话那要慢的多，库里嬷嬷很有耐心的教念哥儿说话。
这就是有下人的好处，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程杨这个总兵算是后勤加促进民生发展的，因为是二品官，所以待遇还算不错，至少有热水有热的食物，当然越往北待遇就越不好，这个不好不是说驿站的人对他们不好，而是条件有限，确实没办法再能提供更好的。
“快把艾草熏上……夫人先去外边走动走动吧，这味儿挺呛人的。”
方冰冰便带着两个小孩子出去外边走动，正好有个夫人也带着孩子出来走，二人不禁相视一笑，这位夫人很是年轻，看起来不过二十岁，长的倒是普通，可凭着身上的料子，看得出来也非富即贵。
这位年轻的夫人身上穿着旗装，看起来应该是个旗人，方冰冰用满语试探道：“您不知道是哪家的家眷，我家老爷是南疆总兵程杨。”
这位夫人连连福身，“我们老爷是南疆参领钮祜禄玉祥。”
方冰冰还正准备问钮祜禄玉祥是哪一旗人的时候，没想到这位出来了，让方冰冰吓了一跳，原来这位钮祜禄玉祥就是程睿，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倒是程睿心情很不错的样子，还对方冰冰喊了一声，“弟妹。”
“睿大哥？”方冰冰试探喊道。
索性程睿笑着点头，很是坦然自己的身份的样子，那位夫人见二人认识，眉宇之间有些紧张，程睿解释道：“你不记得了，我之前是程家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套话
程睿的夫人是兆佳氏的独女，家里势力庞大，这位兆佳氏是自己看中程睿的，那个时候程睿已经做了钮祜禄家的干儿子，入了满洲正黄旗籍，虽然只是普通旗人，但他生的器宇不凡，才高八斗看上去又是风流倜傥的样子，兆佳氏本就是个大龄女青年因为家中独女的关系难免有几分天真，毫不犹豫的跟父母说了后，得知程睿未婚，所以迅速跟程睿成婚，现下兆佳氏手上的孩子便是他们成婚后生的，跟念哥儿一般大小。
兆佳氏一听说是程睿的家人，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了解到程杨现在是总兵还是程睿的上级领导，不免露出几分亲近之意，“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
“呵呵……”方冰冰干笑几声，太多的疑问盘桓在她的脑中，比如苏韵还有程睿的儿子都去哪儿了？再者还有苏母也是下落不明，她可不能随意认亲。
此时正好程杨从外头进来，他骑了一天的马很是累了，正准备回来休息，便在路上碰到这个场景，程杨还真的不清楚钮钴禄玉祥就是程睿，现在看到程睿还楞了一下，方冰冰连忙道：“睿大哥现在是钮祜禄家的义子了，这位夫人是睿大哥新娶的兆佳氏。”
程杨是何等聪明的人？他的反应一点也没有让方冰冰失望，连忙笑道：“原来如此，只是今日刚来有些累了，明儿让他们起个炉子我们一道聚聚。我也许久不知道睿大哥的消息了。”
程杨心中也是惊涛骇浪，他本来以为程睿在那个不温不火的地方会一直这样下去，没想到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程睿混出来了。
几人各怀鬼胎回去。程杨携方冰冰回去，屋子里挂了香露，空气也仿佛清新了许多。二人并肩坐下，方冰冰奇怪道：“睿大哥怎地又成亲了？”
程杨摇头，不过他知道的比方冰冰要多一点，“应该是睿大嫂过世了吧……好了，现下他既然是参领。又在我手下做事，你也不用太担心。”
方冰冰哪里还担心这个，主要是怕程杨又被这个程睿迷惑了。她嘱咐道：“当年爹跟我说了，睿大哥心狠于此，现下他也改了姓，我们权当陌生人看待罢了。远了不美。近了又怕心生怨恨。”
“这话说的是。你放心，这睿大哥既然叫钮祜禄玉祥，你也把这个睿大哥给改了。还有他那个夫人兆佳氏若是来往你也做平常走动。”程杨帮方冰冰松松肩膀，轻声道。
第二天程杨出去说是找程睿喝酒，兆佳氏也带了儿子过来，兆佳氏是跟苏韵完全不一样的人，苏韵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但是面子上都糊的很好。而且在外面常常是一幅非常识大体的模样。但是兆佳氏情绪外露，尽管都二十岁了。还做娘了，还是小女儿的娇蛮混上天真的模样，这样的人不被套话天理难容。
“你这个男娃取名儿了没？”方冰冰问道。
兆佳氏笑道：“取了名字叫廷玉，是他阿玛取的。”
尽管兆佳氏会说汉话，但是会说的不太多，有时候满汉语交错的，幸好方冰冰苦学过几年满语，当时又有环境，所以她能跟她正常交流。想想也是醉了，程睿还真是个现代人，还跟自己儿子取了个名字叫廷玉，这跟清朝名臣张廷玉一样的名字。
方冰冰夸道：“是个好名字。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有没有带薰的艾草，昨儿薰了一会儿那蚊虫都少了许多。”
“我们早有准备，我叔叔以前来过南疆，不过他如今到四川府任副都统了，若不然去南疆大伙儿还有接风的人。”兆佳氏说话之间就带了几分得意。
方冰冰心里暗笑，面上却仍然装作一脸遗憾的样子，还道：“我们是从来没来过的，不过，日后既然大家都是一起的，互相有个照应也好。”
这话说的好似有几分巴结兆佳氏，果然兆佳氏还真的摆起了架子，“您不用担心，我叔叔虽然现在不在南疆了，可是虎死余威在呢！”她还淡淡提起她的伯父，“即便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还有我大伯在盛京呢，我大伯可是兵部郎中。”
可就是没提起她爹？方冰冰很聪明的没问，当然该打探的还要打探，“别提了，这日后回去还不知道如何？我们好几年都没回盛京了，再回盛京不给人笑土包子才怪……”
提起这个兆佳氏也愁道：“您说的这个我也正是这样想的，我们以前都在京城，那里的蛮子皇上跑了后什么都发达，比盛京还要稍微好一点儿，可现在却来南疆，要早知道我就多带些好布过来，我们自己裁衣也比穿的跟土包子回去一样。”
银杏替二人筛了茶，兆佳氏觉得方冰冰在巴结她，因此越发随意许多，还笑道：“不瞒您说，这茶也一直都是我不爱喝的，不过我们爷喜欢，我还是爱喝****茶。羊奶比牛乳还好喝，不过这里没有。”兆佳氏一幅很可惜的样子。
茶香四溢，银杏本就是大丫头斟茶端水那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说不出的好看，方冰冰就着烟雾缭绕的水汽抿了一小口，对兆佳氏的话不予置评。
念哥儿穿的肚兜，小肚子鼓鼓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袁氏急的把他抱下来，他就闹着要方冰冰，这下兆佳氏也不好多待了，带着一群下人就走了，银杏偷偷在后面数了数，这兆佳氏带了至少十个人过来，方才整个屋子都快被占满了。
“小乖乖，你要吃什么？跟你做碗面条吃好不好？”方冰冰哄道，又用眼神示意袁氏下去厨房弄吃的。
这里的条件一般，大人小孩都得讲究，念哥儿看方冰冰抱着他也不吵闹了，她把自制的水果玩偶递到念哥儿手上，然后把他放床上，让他自己滚着玩。银杏见状便把她打探的消息说了许多，“这位玉祥大人的夫人听说左边耳朵有点问题，所以年纪大了才不好嫁……”
☆、第一百四十四章 哭闹
那就难怪了？不过这么隐秘的事情银杏是怎么打听出来的，方冰冰表示有些疑惑，银杏连忙解释，“都是吴雅嬷嬷的功劳，她以前在贵主子那里当差的。这位玉祥的夫人还曾经跟随她母亲进过宫，她母亲进宫讨了恩典说是免选就是因为这个事情。”
“当时主子娘娘身体不适，贵主子管着后宫，兆佳夫人进宫还托了庄妃娘娘说的。”
看起来庄妃的影响力不小啊，方冰冰有时候觉得这里的清朝不太想历史中的清朝，比如前世没有南诏这个国家，而现在却有南诏，齐朝虽大，但这样快就灭国了。但是后世有名的孝庄太后现在还只是皇太极宫里一名普通的妃子，连贵妃娜木钟都比不上，可从这么多蛛丝马迹中看出这位庄妃也不是个简单人。
庄妃在宫中相当于是皇后的帮手，而且皇后并没有儿子，而庄妃却生了皇九子福临，也算是皇后一派的人，那程睿娶兆佳氏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打算呢，如果是，那就说明程睿完全是靠着历史慢慢靠拢成功者庄妃。
之后启程便是两队并一对，程杨跟程睿一起走，女眷们也经常串门子，不过程家的下人婆子都觉得兆佳氏规矩太大，并不爱去。
一路上只能苦中作乐，方冰冰让香杏掀开帘子一角，让念哥儿看外头，小丫头们也经不住诱惑，一个个把脸都恨不得贴在马车上，直到库里嬷嬷咳嗽一声。小丫头才讪讪的摸摸鼻子，眼观鼻鼻观心。
库里嬷嬷一向老成持重，最是忠心。又看马车里全是自己人，不免说了几句：“奴婢方才去那边，那家的下人头都是昂着的，这架子可是大的没边了，好歹咱们老爷也是玉祥大人的上峰。”库里嬷嬷想着即便不要你恭敬什么的，至少两家要互相保持尊重一下，但兆佳氏的家人几乎都是爱理不理。看着就是架子很大。
“可不是，要找我们拿药的时候也是随意说一句，给了连句谢字都听不到。”香杏也跟着道。
方冰冰淡淡道：“他们那样才是不懂规矩。我们守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旅途中小插曲也是很多，男人们交往起来也很不简单，程睿跟程杨以前那真的是亲如兄弟，程杨跟自己的亲兄弟都没这么亲。经过了那么多事。尤其是程睿想下毒给方冰冰的事。程杨对程睿的感情基本没剩多少了。可要一起共事还不能撕破脸，撕破脸的才是傻子。
到了甘肃境内，大家就松了一口气，因为到了甘肃那就意味着离南疆更近了。吃不好睡不好，恨不得赶紧到，这就是所有人心中希望的。
念哥儿拉着方冰冰的袖子要下去玩，方冰冰怕他惊风了，不让他出去。他不听话便哭闹起来，小孩子是不讲道理的。不让他做什么他不高兴就哭，方冰冰一下脸就拉下来了，这也不怪她，煜哥儿是个乖巧的，敏哥儿是个淘气的不爱哭，月牙儿更是个贴心的小棉袄，这个念哥儿闹的烦。
本来马车就憋闷，听到他哭闹，方冰冰对正准备哄他的袁氏道：“让他哭。”念哥儿抽抽噎噎的哭了半个时辰，方冰冰始终不理他，袁氏在旁边劝道：“怕是哥儿把嗓子都哭坏了……”方冰冰瞥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见他不哭了，才亲自把他抱在怀里，柔声道：“你对娘哭是没用的，哭累了吧，喝口水吧！”
念哥儿喝了好几口水，因为喝的太急，还吐了不少，方冰冰让银杏把这里收拾好，然后让库里嬷嬷把带着念哥儿出去骑马遛遛，别怀疑库里嬷嬷人家骑射功夫很不错的，方冰冰还得嘱咐几句，“让他吹吹风就行。”
她不想惯着儿子，念哥儿是幺儿，方冰冰疼他不比其他人少，爱她就不能惯着他，还得适当的让他知道不是哭闹就能得到自己要的东西的。
等过了一会儿，库里嬷嬷回来，念哥儿小脸红扑扑的，见了方冰冰还是扑到他怀里，方冰冰笑话他：“男孩子不要哭鼻子，若你真的憋闷就该跟娘好好说。”
念哥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袁氏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笑道：“这下好了，哥儿也懂事了。”
方冰冰搂住念哥儿，小声指着外边道：“那是雪山，你看不看得见……”念哥儿被雪山吸引过去了，母子俩人小声说着话，库里嬷嬷悄悄瞪了袁氏一眼，真是仗着哥儿吃了几天奶就可以随意插话了。
到了武威的驿站，大家伙儿一齐下来，念哥儿心情完全恢复，昏昏欲睡，袁氏抱着他准备去睡觉，方冰冰不免吩咐几句：“轻手轻脚的别吵着他，小孩子就要多睡会。”
别看方冰冰这里的丫头婆子不多，可都是一人抵好几个，敏哥儿身边新买的两个小丫头正是图表现的时候，这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青草另一位叫青果，都是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还梳着丫髻。
一人把床铺好，另一人把被单拿出来铺好，再把褥子弄好，袁氏把念哥儿放上去后才松了一口气。青果知道袁氏管着念哥儿房里的事，讨好的对袁氏道：“袁妈妈要不要先下去休息，让我们来这儿守着吧，若有动静我们就去叫您。”
袁氏却不敢再大意了，“不用我在这里守着，你们两个小丫头先去吃饭，帮我端点过来就行。”方才库里嬷嬷那一眼看的她心惊胆战的，守好本心最重要，便是这念哥儿是夫人的亲儿子夫人都是这样，更何况是她？
当然方冰冰还不至于去怎么对付袁氏，这原本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反正等念哥儿稍微长大一些了，也不需要这些奶娘什么的。
外边却吵吵闹闹的弄的人不安宁，原来是兆佳氏要吃羊肉锅子，这里羊肉并不多，那个当差的人正在解释。
香杏抱怨：“这地方本来条件就不怎么好，还强人所难，还是咱们夫人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丫头们的私房话
兆佳氏这样大的架子，方冰冰并不想管，毕竟人都是要有对比的，如果来的是苏韵，那方冰冰可能还会表现一二，但是兆佳氏这样的人不是正好给她做陪衬的，她们表现的越不好，即便方冰冰保持原水平，那她看着也比这位兆佳氏好。
吴雅嬷嬷是个精明人，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在程家做供奉还是不错的，毕竟程家人口简单，下人也少，生活的当然舒心，每日里只需要教教月牙儿规矩即可，再加上月牙儿既不用进宫也不用选秀，早就被指了婚的，所以对于吴雅嬷嬷来说任务是很轻的。当然她是希望留到程家的，程家都是实在人家，且生活舒心，比起别家来要好上许多，再者程家出手大方，并不是吝啬人家。
因此吴雅嬷嬷有机会也想跟方冰冰卖好，她知道的消息绝对很多，当年她虽然不是贵妃的心腹，但也算是信任的人，放出来若不是被睿王府带在身边也有很多家抢她去当供奉的，也不算没得饭吃。
对于吴雅嬷嬷找上门来，方冰冰是一点也不奇怪的，想要出头就得找老板，不过她还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您怎么有空过来了？要我说月牙儿如今也大了，身边都是尽够人伺候的，您平时指点一下就行。”
吴雅嬷嬷摆手，心道主家就这么一个女儿，若真的不上心，恐怕她也讨不了好，但面上却作谦虚状。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您家待我这样我。老婆子我也没什么好回报的，只愿姑娘以后能活的更顺遂一些才好。”
方冰冰看向吴雅嬷嬷，穿戴的十分整齐。一水儿的青衫比夹显得严肃许多，但脸上表情柔和许多，她也不绕圈子，分配任务：“说起来本不该麻烦您的，但您知道银杏虽然是我身边的大丫头，可毕竟见识有限，好些事让她去做到底不是非常方便。正好您来了。您也是知道的，我们家虽然是在旗的可毕竟是汉军旗，譬如这位玉祥的夫人怎样。可我知道一条她是满人，如何相处还得您教教我？”
这话说的含蓄，但吴雅嬷嬷是聪明人自然能心领神会。
吴雅嬷嬷站起来就福了一身，“老婆子哪里敢托大。”事实上吴雅嬷嬷年纪并不是很大。但这声老婆子绝对不是表示自己年纪大。而是对自己经验多经历多的一种自谦。
“只一条，您遇着她们不需得硬碰硬，若是有麻烦事儿了，先拿了短处再说。”吴雅嬷嬷说完，又道：“您现在这样就做的很好，玉祥的夫人虽然出身兆佳氏，但是兆佳氏的父亲早年颇为骁勇，可近年因为断了腿所以退了下来。她家又只有她一个女儿家，难免养的娇生惯养一些。这样也好，日后您是总兵夫人，让她一下也显得有气度。”
吴雅嬷嬷还没说的是满族女儿大多都是很有话语权的，不比汉人女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回娘家也要听兄嫂的。
武威过了马上就要到哈密跟吐鲁番了，这便是到了地方了，不过总兵府并不近，所以熬了小半个月一行人才走到，路上当然与程睿等人分开了。
因为念哥儿前番在车上被闷坏了的事情，所以每隔一日方冰冰便让库里嬷嬷带着念哥儿出去放风，月牙儿有时候也被允许出来外面走走，当然待得时间不太长，毕竟她是女儿家又是订过亲的，即便方冰冰真的让她在外边行走是为了她身体好，其他人估计都会以为她是后妈了。
南疆是见不到农田的，太阳特别大，十月份就感觉到凉风习习了，仿若冬天一样，跟盛京也是没什么两样的，但却更加干燥，青果几个小丫头没事坐在外头吹了吹风进来手就干裂了，十分夸张。
银杏拣了几盒香膏把整个手都涂满了，因为她是大丫头待遇比春红柳绿还有青草和青果好太多了，还跟小丫头们分了一些，然后见香杏过来，把香膏放好，对她招了招手：“你来了，主子那儿是谁在伺候？”
香杏笑道：“吴雅嬷嬷跟主子说话呢，便打发我回来睡个午觉再去，我不敢睡，这不就回来躺一躺养养神。”
主子们有主子们的世界，丫头们也有丫头的世界，虽然说谨言慎行是做下人一贯的规则，可是银杏跟香杏同为一等丫头，银杏虽然受重视一些，但是香杏也未必就差，反而银杏威严许多衬的香杏有亲和力，这两人在一起也有些微妙得竞争关系，但不可讳言，这两人在大事上还是保持着一致的。
“嗳，你说我们来这么远的地方了，那姑娘到时候嫁到湖广可不是更远了？”香杏是觉得这个南疆也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