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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刺绣大家的。”她真心感言。
韩太太意外的看她一眼。黄氏听见,惊讶的拿过那只荷包看了看,发表同样意见:“这丫头眼睛倒是尖。没错,韩太太,您家闺女的天赋真是很好。”
“是吧,是吧!”林若拙跳来跳去,“这个荷包我可要收好了,日后等你成名,这就值钱了。”
两个大人齐齐笑出声,黄氏笑骂:“哪里就钻到钱眼里面去了,还有没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林若拙振振有词:“柴米油盐,哪一样不需用钱。有道是大俗即大雅,母亲,难道我说的不对?”
黄氏‘噗’的笑出声:“你说的很对。”
韩雁羞涩的笑:“我没有妹妹说的那么好。”
“怎么没有。”林若拙脑中灵光一闪,忽的想出一个主意:“好姐姐,我有个好花样子,你帮我看看可好?”
韩雁一愣,还未答话,黄氏就笑骂:“笨丫头,自己手拙不会做针线,到这里来丢人!”
韩太太立时过来打圆场:“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帮个忙,林姑娘既然有好图,你帮着看看就是。”又对黄氏道,“小孩子家,随她们怎么闹去。咱们只说咱们的话。别理她们。”
韩雁遂笑道:“林妹妹,咱们去我房里说话吧。”
林若拙跟着她来到绣房,道:“韩姐姐,我借你这里的颜料用一用,画个样子你看看。”
韩雁这里虽是绣房,然也有一应俱全的画具,大书案,光线充足。她温和而笑:“妹妹想用什么,只管用。”
林若拙便裁了一张一尺见方的画纸。她上辈子身体不好,所能涉及的娱乐有限,为了打发时间,上学时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画画。后来成年了,也时常画个几笔自娱自乐。她不追求什么内涵,一度曾喜临摹仿真画,原理记得很清楚。此刻,她下笔如飞,白纸上勾勒出一朵百合,周边用墨色层层晕染,由浅及深。中间白色百合明暗交接,一朵鲜花跃然纸上。
画好后,她将画作摆远了距离,丫鬟小喜第一个脱口惊呼:“啊,这花被溅上水了!”
韩雁同样惊讶万分。老实说,林若拙的作画技巧很是生疏,百合勾勒的也不够清爽漂亮。然而正如小喜所惊讶的,那样一朵不完美的花,花瓣上却有一滴再完美不过的露水,摇摇欲坠,简直就像真的。
林若拙很得意。时间有限,她也就是大概涂抹几笔,唯一用心刻画的就是那滴露珠。
“姐姐,你们平时绣花上的露水,都是用银线扎出。可是你看,只要稍稍将纹理颜色做变形处理,就能达成露珠的效果。”她怕自己表现的太过妖孽,补充道:“这是我看花园里花瓣上的露水想到的,露水并没有颜色,仔细去看,露水下的花瓣纹理和没有露水的地方是间错扭曲的。我试了试,这样一画,放远了看,果然就和真有露水一样。”
用电脑PS软件凭空制作过露水的人就知道,画一个空心圆,调整圆中画面的变形,加上高光,正常的露水,快要滴下来的露水,都可以这么做出来。
韩雁仿若没有听见她说话,着迷的走近画纸,细细的抚摸着露水处的颜料,喃喃自语:“原来可以这样……”
“怎么样,怎么样!韩姐姐?”林若拙兴奋的凑过来,“咱们细细画一幅月夜露水百合,从含苞到盛开,四个画面,做成桌屏。一定能卖得大价钱。”
韩雁回过神,扑哧一笑:“林妹妹,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开口钱,闭口钱的?”
“这有什么。”林若拙不在意,“那些假惺惺叫‘阿堵物’的人才是恶心呢。咱们一不偷、二不抢。自己挣零花钱堂堂正正用。只要不被钱迷花了眼睛着魔就好。会挣钱会花钱,才是认真的过日子。”
韩雁失笑:“难怪父亲肯收你哥哥,你们兄妹果然都不是俗人。既这么着,我就试试。只是说好,这东西既新鲜又难弄,还不一定弄不弄的出来。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不急不急。”林若拙喜不自胜,“韩姐姐,只要你肯琢磨就一定弄的出来。”现代一幅仿真刺绣不要太值钱哦!以韩雁的天赋再加上她曾经见识过的眼界,一定能做出来。到时候去宰恒亲王那个冤大头。
“好姐姐,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咱么不短视,不急。”她乐呵呵的幻想了一会儿未来,笑mimi道:“一定要自成一家,开创个刺绣新流派。等你将来成名了,可别忘了我。”
韩雁被她逗得咯咯笑。
这一天,两人便这样就着刺绣和绘画谈论起来。韩雁教林若拙如何娴熟的把握国画线条,林若拙回以她‘新发现’的物体透视关系,明暗表现。越说越投机。等黄氏命人来叫回去的时候,两人皆是依依不舍。
“韩姐姐,改天我再来找你玩。”黄恬和她离的太远,见一面忒不容易。再者上回戏园子事件后,她也不大好意思厚着脸皮去黄家。这回又找到一个新朋友,极是高兴。
林家人走后。韩雁依旧着迷的看下午画出的几样底稿。韩夫人叫她去用饭,笑问:“今天可高兴?”
“嗯!”韩雁用力点头,“母亲,我想到了一个新的刺绣法子,定能绣出很好的作品。到时候你就不用赶绣活那么辛苦了。”
韩太太笑道:“傻丫头。这些不用你操心,放心,咱们家的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晚饭后,是韩家人家庭聚会的时间,韩澈和一双儿女闲聊,韩太太拿了针线活一旁做。韩澈问她:“林二太太人怎么样?”
韩太太抿嘴笑道:“是个很聪明的人。”说罢,将礼单递给韩澈:“你自己看看。她说,想开一个专做高档绣品的铺子,请我帮着打点筹划。”
韩澈道:“等她拿了具体计划来你再看。若是真心要做,只要职权分明,帮着指点绣娘,提供新鲜花样,凭本事挣银子也没什么。”
韩太太笑:“我也是这么想的。”
韩澈又问女儿:“林家姑娘如何?”
韩雁立刻交上那几张底稿,神秘一笑:“父亲,您看。”
韩澈一眼瞄过去,瞳孔猛然收缩,劈手夺过画稿,越看越惊异:“这是,她画的?”
“不算全部是。”韩雁将之前的事说了,“……是她有所发现,我们又研究了一下午,慢慢才画了这些。想用在刺绣上,还有好多地方需要琢磨。”
韩澈赞赏:“想法很好。此方法攻技艺大过意境,画作容易流于匠气。用在刺绣上却是极好的。若能细细研究,将来开创一个流派也未尝不可。”
韩太太嗔道:“你说的也太夸张了。”
韩澈傲然:“我的女儿,成为刺绣大家,开创一个流派又有什么不可能。”
韩雁顿感压力。下午林若拙这么说,现在父亲又这么说。她若是一无所成,岂不是罪过?
韩玉咳嗽了一声。
韩澈转头看他。他浅浅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张纸:“这个是我在若谨书页中看见的,随手抄了下来。我瞧着原件的笔迹,和妹妹画上林姑娘的字迹很是相像。”
韩澈接过纸张,赫然是一张轩辕黄帝家谱表。排列的方式很新颖,令人一看就明了各个人的关系。当然,某些隐讳的信息在这样的横表排列下,也一目了然。
韩澈捏着那张纸,沉默良久。对女儿道:“过两天,你下个帖子,请林家六姑娘来家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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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
第四十二章课题
韩家兄妹对于父亲有着极大的崇拜,韩雁将事情牢记在心。只是她用不着下帖子,因为没过两天,林若拙就自动送上了门,带着全套画具和特殊的厚纸。她想要尽快定下月夜百合图的定稿。
还是在韩家的绣房,两人琢磨了良久,初步定下四张画稿,林若拙一遍又一遍的修改颜色,放至远处看透视表现。国画颜料的特性和油画颜料简直是两个概念,虽然和传统工笔有了很大不同,然而还是没有达到林若拙想要的效果。
也有现代技法创新的国画,但林若拙上辈子没接触过,技法什么的完全不知道,只能凭印象中看过的几幅画去模仿。
“要不,找我哥帮着看看,他画技比我好。”在又一次失败的尝试后,韩雁提出建议。
林若拙想了想,同意了。韩雁便提议去韩玉的小书房:“就是父亲给他们上课的地方,你哥也在呢。”
这样就更没什么问题了。林若拙跟着她来到小书房。韩夫子不在,韩玉和林若谨各据书案一头,拿笔在写着什么。
“哥,你帮我看看这副画。”一进房间,韩雁就熟络的直奔韩玉而去,献宝一样在他面前摊开画纸:“快帮我想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因上次拜访见过面,韩玉便只对林若拙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林若拙也就顺势点点头,走到林若谨身边看他在写什么。
“先生布置的课业……”林若谨愁眉苦脸道的摊开面前纸张,只见空白的纸面上最右边写着三个大字:论卫鞅。
林若拙一口血差点没喷出来。卫鞅就是‘商鞅变法’里的那个商鞅。虽然上过初中历史课的人都知道。但是专门论述商鞅,似乎不该是九岁学童的课业?
“这个题目也太大了。”她脱口而出。语气中的不满清晰可辩。韩夫子该不是想拔苗助长吧。
林若谨道:“夫子说了,这篇策论能写多长就多长,时间最宽可以放至明年二月底。”这也是他无从下笔的原因,如果没这么个很有深意的前提条件,他早就下笔了。
林若拙这回有点明白韩夫子的意思了。这是典型的教学生自主学习,提出一个课题,让学生自己寻找资料写论文,从而掌握知识。夫子在最后给予补充和解释。这种方法天朝学校很少用到,西方却是很流行。
果然,小课的待遇就是和大课不一样。她道:“哥,夫子有没有说一定要自己独立完成?”
林若谨吃了一惊:“课业不能寻人帮忙的。”
林若拙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你和韩家哥哥都有同样的策论题目,何妨大家一同找资料、一起探讨,有所启发也不一定。百人读文百样见解。便是一同探讨,最后写出来的文章也是不一样的啊。”
韩玉笑着道:“林妹妹这个建议好。若谨,不若我们试试,父亲并没有说不可互相交流。”接着,他又对林若拙笑曰:“妹妹既然一言惊醒梦中人,何不再给个建议,依你看,这千头万绪从哪里着手比较好?”
林若拙不疑有他,道:“当然是要先了解当时六国的各个现状……不对,还得往前,最好从春秋起始开始。”
历史书上关于周朝正式衰败分裂的时间,用了一个关键事件来定义,便是为搏美人褒姒一笑,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就从那个时候起。”
“为什么?”韩雁不解的问,“那个离卫鞅变法隔了三百多年呢。为何这么远的都要知晓?”
林若拙便问:“卫鞅变法的内容有哪些?”
林若谨背的很流利,张口就来:“废井田、重农桑、奖军功……”
“停!”林若拙打断他,双手一摊:“井田制是什么?怎么划分的?谁最受益?为何秦国一开始并不重视农桑?奖军功,可激发将士士气,为何其它五国做不到秦国这样完善?”既然不是搞应试教育,那么,故事总得从头说起。其实,韩夫子挑商鞅这个‘点’,是想开启春秋战国时代这个大的‘面’吧。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林若谨无言以对,他停下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难怪先生给了这么久的时间。”随后,又是紧张:“天哪,好多资料要查,韩兄,我们得加紧了!”
韩玉微微一笑:“是得加紧。小妹,你看,我忙的很,没时间帮你修改画稿。“
韩雁不依,嗔道:“你又不是刻刻埋头苦读,休息的时候帮我瞧着改改又能累到哪里去?”
韩玉沉吟:“我倒无妨,只是会耽误若谨兄弟。”
“不就是找资料么?”韩雁拉过林若拙,“我们也可以帮忙的呀,若拙,你说是不是?”
林若拙没什么意见,怎么样她都行:“我回去问问母亲,她同意就行。“
回去后,林若拙便向黄氏汇报申请,黄氏仔细问了韩夫子教给林若谨的课题,当即拍板定案:“你只管去。”稍后,又道:“你别怪我说话直,谨哥儿性子有些拧,读书怕也是不易转弯。韩家哥儿显是个伶俐的,人真诚,是值得一交的良友。少年同窗,将来同殿为臣,有良师益友,终身受益不尽。”
林若拙也是这么看的,韩家人是很值得一交的朋友,韩夫子更是难得的良师。黄氏看重,大约也存着为林若信和林若慎几年后读书的打算。
于是,莫名之间,一个不定时的四人学习小组就这样古怪的诞生。
有了韩玉的加入,月夜百合图修改的很快,当他掌握了透视技法、以及光线明暗的表现力后,一通百通。没几日,四幅画作基本完成,剩下的,便是韩雁的任务,将它们绣到绫罗上。
“用深色的料子。”两人先拿了一小块来做试验,林若拙指手画脚:“月夜的光晕不要那么整齐的针脚,你试试乱针绣。”
“乱针绣是什么?”韩雁发问。
林若拙这才知道,这个时代尚没有乱针绣。少不得又搜肠刮肚,憋出几句久远的记忆:“就是色彩不一定要套色、乱一点没关系,针脚可以随意一点,就像画笔涂抹。远观效果非常好……”
韩雁拿着绣花绷想了半天,下了几针,看看,皱眉,又改。半天后道:“这个得慢慢琢磨。你别虎视眈眈的在一旁瞪着,若闲了就帮我哥他们理资料去。”
因为是四人小组,他们的活动地点便在书房。林若拙也知道自己在韩雁这边能帮的忙有限,便去了林若谨那边,替他抄写找出的资料。很自然的,她多次引用了排表的形式,一句“哥哥在外头学来了”便交待了出处。
然而在韩玉眼里,林若拙的表格运用远比林若谨来的主动、灵活。纵排列、衡排列,圆形比例划分。没一张图表,都直观的表现出内容。
“所以,秦国由于地理位置原因,经常受到匈奴的骚扰。也就是说,秦国的兵,时时刻刻可以得到战场锻炼。”对比完一张地理图,林若谨很清楚的指出问题关键点。
林若拙欣慰不已,傻二哥终于学会正确的学习方法了。
课业进度一日千里。挣钱计划却因为新刺绣方法的研究而暂时搁浅。黄氏此时正在筹备绣坊,韩太太被拉了合伙。韩雁知道的消息反而多一些。
“最近正在筹集布料。派了人去江南、蜀州采买的。只是有些顶级的料子一时筹集不到。人家都是早早下了订单,一年就织那么一点儿。还有贡品料子,目前也没有门路弄到。”
林若拙心中一动,忽然就想起了她收到的那几匹‘赔礼’料子。据说都是很难得的贡品。
韩雁又道:“听说,二太太连嫁妆里压箱底的好料子都拿出来了。说是她用不了这些,料子白放着坏了可惜。唉——女孩儿家的嫁妆料子,可是娘家母亲从小一点一点积攒来的,指望女儿穿一辈子呢。二太太也真不容易。”
林若拙对此不予置评。黄氏一向是个有气魄的,新创业不投资怎么行。嫁妆料子放着也是放着,转为资金运作有什么不好,总比要用钱的时候没钱,三文不值二文的贱卖衣料的好。咦?
她“啊”了一声,终于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被忽略了。
嫁妆!秦氏的嫁妆!那是实打实属于林若谨和她的财产!
秦氏出身江南大族,江南丝织品历来就是贡品的大户。秦氏会没有压箱底的好料子?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匆匆找到林若谨询问:“母亲的嫁妆你可知道何在?”
林若谨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林若拙便解释:“……母亲(黄氏)将自己的嫁妆料子拿了出来,我想着,咱们母亲(秦氏)的嫁妆里应该也有,若是数量多,珍品多,何妨取出来算作股息入伙。一来帮了母亲(黄氏)的忙,二来你日后就有进项了。再不用为钱发愁。”
林若谨大吃一惊,断然拒绝:“不成,绝对不成!若拙,那些料子都是很难得的珍品,有银子也买不到的。将来都要留给你做嫁妆。”
哎呦我的傻哥哥!丝绸是动物蛋白质,不禁放的!林若拙急的冒火:“放在箱子里就是死钱,我才六岁,等个十年,再好的绫罗绸缎都闷坏了!你这是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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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权威
林若谨坚决不为所动。林若拙急死了:“不信,你去问韩伯母,料子放久了会不会坏?就是不坏颜色也不如之前鲜亮了。骗你我是小狗!”
林若谨叹气:“若拙,这十年里,你也要穿戴的。”
林若拙嚎叫一声:“一年四季四时八节,公中何时缺我们的新衣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咱们现在吃穿都是公中的,不缺。缺的是流动的真金白银!”
林若谨沉默良久,复开口:“若拙,是你不明白。现在的母亲不会补贴你。你是嫡女,不能落得和庶女一样只指望公!”
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林若谨更狠的扔下一句:“母亲的嫁妆衣料里有很多都是贵重毛皮。等你出嫁时绝对不会有损伤。”
林若拙只能偃旗息鼓。她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古代不是现代商品社会,有钱什么奢侈品买不到?这里,恰恰有一大堆奢侈品还真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最典型的,商人有钱,但他家的台阶只能砌一级!哪怕用金子铺满了,那也只能是一级。
此路不通。只好另辟蹊径。于是在一次聚会中,她不经意的将自己的烦恼讲给韩雁听:“。。。。…你说说,我哥怎么就那么死脑筋。这明明是为他好的事!他要是有个进项,我也不操那么多的心了。”
韩雁道:“既然你生母是江南大族,当年嫁过来,应是有陪嫁田庄和铺子的。何不将这些收益每年提出来些用?”
林若拙道:“别提了,这事我早就想过。当年母亲和父亲成婚祖父还在江南做官,陪的铺子和田庄都是南边的。后来搬迁到京里,就交给了舅舅代管。母亲在世时有没有出息送来我不知道。总之我们兄妹是半个子儿都没见过。”
这就是各家的隐私了。韩雁想了想,又道:“就算这样,总还有压箱底的银子吧。可以拿了银子出来入股的,不一定要动用料子。”
林若拙苦着脸道:“可母亲现在缺料子,又不是缺银子。”
“傻子!”韩雁笑她“做生意谁还嫌本金少的。你且等着,我让我娘帮你问问。”
晚上家庭聚会的时候她便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