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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正是西南籍贯。黄氏了然,这种地头蛇要整治一个没靠山的小秀才,简直太容易了。
不够,西南军大帅手下心腹。这身份可不是林家能对付的。不过这样一来,韩家想报仇就更需借助权贵。
她忧愁的道:“武将和文官向来有罅隙,老太爷想也为难。不过,若是得贵人相助,这事虽难办,却也不是没有机会。”
韩太太感激的抬头:“二太太,您带我去恒王府,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
黄氏淡淡笑:“恒亲王从不插手政务。”
韩太太轻声道:“我们不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夫君等得,我也等得。”
黄氏微微一笑,开口:“你不用谢我,先有一事我刚好想请你帮忙……”
…………
当天晚上,黄氏春风满面的告之林若拙,她可以去韩家练功。韩家人会给予最大能力的帮助和遮掩。
林若拙惊讶,她当时就是随口提一提,没指望能成功。居然就成了,还这么快?
黄氏得意的道:“韩家人有所求,自然清高不起来。”便将韩澈腿是怎么伤的,仇人是谁,大仇难报得形势一一道来。
林若拙无言以对。她得出一个结论,什么名声、什么规矩,什么文人清高,什么君子至诚,统统是他**的狗屁!
强权,才是这个世界最高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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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名叫匪夷所思。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在匪夷所思的情况下被办成了。
第四十七章各有思量
几天之后,黄氏带着林若拙、韩太太,以及新设计的绣花样稿,再次来到恒亲王府。
恒王妃笑吟吟的接待了她们,对黄氏道:“今天,王爷接了德庆班段老板的小徒弟袁清波过来,清唱解乏。”
黄氏先是一怔,随后立即醒悟,感激的行礼:“臣妇谢过王妃,臣妇,感激不尽……”声音不由自主的哽咽。
恒王妃叹了口气,扶她起来:“你也不容易。咱们女人,都不容易。你放心,这孩子将来说亲,我来做媒,保管找个如意郎君。”
黄氏立刻拽林若拙跪下:“还不谢过王妃。”
这个是真要感谢的。恒王妃此举虽然是替恒亲王拾遗补缺,将屁股擦的更干净些。但对林若拙的好处也是实打实。袁清波进王府,林若拙又是换上男装。即便有一丁点儿话题泄露,也可以说唱戏的小男孩是袁清波。这就和林家六姑娘彻底没有了关系。
至于少数几个知道的贵人?无非是那位置最高的几个。此时,恒王妃和黄氏都不认为,林若拙的将来会嫁给皇族。
恒王妃又打包票:“我和世子也特别提过,对几位皇子一定要三缄其口。依我看,王爷这性子也长不了几天,等兴头过去就好了。”
很快,林若拙在王妃的内堂换了男孩装束,再次来到恒亲王的院子。袁清波已经在了。赫连瑜没来,恒王妃发现了他上回的逃课,下狠力气整治。正悲催的埋首之乎者也中。
恒亲王兴致极好,命林若拙先唱一遍他上回教的,又让袁清波唱一曲。末了,请出一个中年女子,教授林若拙一套拳脚。
中年女子先给她拉韧带,发现韧带全开,略带深意的的看了她一眼,直接教授下面的步骤。锻炼身体各部位的灵活和力道。所谓灵活不是简单的动作能做到。打个比方,比若腰部的柔软,通常以能前后下腰折叠为准。但要达到灵活,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瞬间扭至一定的角度。时间、频率,缺一不可。而角度的位置是要靠各人调节把握的,这里就牵扯到天赋的问题。同样的动作,有人做出来是漂亮,有人做出来就是张牙舞爪。
中年女子指导完,让她自行练习,告退。看两个孩子练了一会儿,恒亲王没了兴趣,进里屋找段如锦去相亲相爱。清波瞅着没了人,小声对她道:“你怎么学这个?”
林若拙也小声回应:“我是要锻炼身体。我发现,身体练好了其实是很能防止宅斗的。”
“宅斗?”袁清波不理解这是什么。林若拙便打了个比方:“比如说将来有哪个贵女看我不顺眼,将我推下湖,我可以自己游上来。”
“怎么会有人推你下湖?”袁清波吓一跳。
林若拙又道:“我发现了,身体一旦锻炼灵活,眼力和动作都很灵敏。如果有人想将汤水洒在我身上,除非她练过,不然我绝对可以躲避。”
袁清波更惊讶:“大户人家的下人不是都受过严训的?怎会洒汤水在你身上?”
“你别不信。”林若拙道,“就在这恒王府,我就被洒过。当时我反应慢,后来回想,就是躲不过去也该掀翻了桌子挡那丫头。这样我身上就不会沾上汤水了。”她扼腕不已,“这就是眼到手不到,反应太慢的结果。”
袁清波笑:“那你该学刀马旦。或者,直接拜武师傅学艺才对啊。侠女?”
林若拙悄声道:“嘿,傻了吧。我要不入这个门哪儿来的机会?就是遇上机会,我又怎么光明正大的在家里练?”
袁清波点点头:“原来如此。”想想,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这打算,怎么听着跟要跑江湖似的?学这些,就不怕被人看不起?你终究是大家闺秀,将来要嫁人的。”
“切——”林若拙不屑一顾,“人活一世,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万一我活不到二十就死了呢?憋屈的活个二十年,不是委屈死了?这是对珍贵的投胎资源的浪费!”
“胡说!”袁清波喝止她,“哪有人咒自己的,呸呸!快说童言无忌!”
林若拙笑笑:“你不信?我就相信世事无常。比如说我的生母,她也就活到二十。十七岁生我哥,二十岁生我。在娘家时据说什么都好。嫁给我爹也是贤良淑德。可这有什么用,她终究只活了二十年。”秦氏这二十年活的是否值且不论,但如果她早就知道自己只能活到二十,还会那样委曲求全吗?生命只有一次,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后悔?反正她林若拙是做不到,她上辈子都病死了,这辈子本来就是白捡的。她要活的痛快!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想花钱就花钱,想跳舞就跳舞,想唱歌就唱歌。
一个连女孩子自娱自唱都被禁止的所谓上流社会,让她这种曾经的耳麦一族情何以堪啊!
是一辈子盯着男人的裤腰带,兢兢战战活到子孙满堂。还是肆意纵情,燃烧生命最灿烂的华彩。这是一个选择。无所谓对错,只是个人的选择而已。
“没嫁人,我是我。嫁了人,我还是我。”她笑眯眯的道,“只要是我,其它的又有什么关系?”她是林若拙,不是‘六丫头’,更不是什么‘林氏’。
回到林府,老太太第一时间召集黄氏和她到身边问话:“今天在王府做了什么?”
黄氏看林若拙,这问题不是问她的。
林若拙笑呵呵的道:“没干什么呀,和王妃说了一会儿话,在花园里玩了玩。王爷今天有客,是一个会唱戏的漂亮公子。”
林老太太狐疑。黄氏赶紧补充:“王妃今日接了德庆班的段如锦和他的小徒弟入府。”
林老太太这才释疑,松了一大口气,感激道:“阿弥陀佛,恒王妃果然贤惠心善。那以后……”
黄氏笑道:“王妃说了,只要六丫头过府,她就去接德庆班的人,就是段如锦没空,也必定将那小徒弟接来。因王爷没有放明话,暂时还……”
林老太太立即道:“既然王妃喜欢六丫头,去一去也没什么。”
黄氏笑着点头,又说了几句闲话,带林若拙退下。
走到岔道处,她看了看她,几度想说什么,最终欲言又止。只道了一句:“下回,带夏衣去吧。”
因为要保密,这两次去王府,林若拙身边一个丫鬟也没带,皆是黄氏身边的卢妈妈照应。然长此以往不行,总要带个自己的丫鬟。的确也没有比夏衣更合适的人选了。
一回到融雪院,大大小小丫鬟们争先恐后迎了上来。小喜最先抢着问:“姑娘,这回去王府玩什么了?我听人说,里头连砖头都是金的。”
林若拙摇摇头:“不是金的,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烧制的很平,光滑如镜,能映出倒影。”
众丫头齐齐惊叹。小福问:“姑娘,王妃可漂亮?人可和气?”
林若拙道:“王妃美如天仙,和蔼的不得了。说话声音又缓又轻,十分好听。”
众人又是一阵羡慕。平妈妈走过来赶人:“去去去!姑娘回来不说赶紧上茶上水伺候,反倒围着问东问西,还有点规矩没有!我看你们是都皮痒了!”
小喜咯咯笑道:“夏衣姐姐早在屋里准备好了呢。妈妈且绕我这遭,回头我给您打水捶背赔不是。”
平妈妈笑骂:“看着姑娘和气,一个个都蹬鼻子上脸的。还不赶紧伺候姑娘回屋!”
回到房里。林若拙摘下出门的首饰,换上家常衣服。刚端了一碗茶要喝,就听外头传话:“大姑娘、三姑娘来了。”
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她道:“快请进来。”
林若敏拉着林若萱进来,笑吟吟道:“六妹妹,我明着说,这回是来听热闹的。妹妹去了两趟王府,我怎么着也要听些新闻,长长见识。”
她直白的将来意道出,反而有一种光明正大的味道。林若拙对这个姐姐还是比较有好感的,叹道:“哪里有新闻,我就是一个陪客,都是侍女带着我玩,一步也不能乱跑的。”
饶是这样,林若敏还是很羡慕,问起恒王妃相貌如何,带什么首饰。王府中侍女又是什么品级,怎样穿戴,怎样说话。
林若拙真心觉得很无聊,可还得耐下性子一一回忆。连恒王妃屋里的家具是什么用料林若敏都要津津有味的揣摩半天,真是太不能理解了。
林若萱虽然没什么话,但从她听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状态来看,显然这位也得趣其中。
说的口干舌燥。外头又有人报:“七姑娘、八姑娘来了。”
林若拙惨嚎一声。让她死了吧!
林若菡和林若芜相伴着走进来,笑曰:“好久没见姐姐,怪想的。”
话题重新开启。恒王妃的衣服、恒王妃的首饰、恒王妃的古玩、恒王妃的家具……尼玛!恒王妃的马桶是什么样你们要不要知道?
外头又报:“二姑娘、四姑娘、五姑娘来了。”
我好想shi一shi!林若拙恨不能晕过去。
等到送走这七个姐妹。她一头倒在榻上,保险推销员都没有她说的多!
然而这只是开始,更严重的还在后面。
当天晚上,冯氏去了林老太太屋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一脸失望外加苦大仇深的出来了。
童氏在红纱帐鸳鸯交颈小憩之时,对二房姑娘得到恒王妃亲眼有加表示了小小的羡慕。被三叔严肃的上了一堂课。最后以“我什么时候害过你?”“自己的姑娘我就不知道心疼?”两句话作为结束语。童氏遂偃旗息鼓。
林若菡对齐姨娘道:“若是母亲也能带我和八妹妹一同去就好了。”她自信定能比林若拙更讨恒王妃的欢心。
齐姨娘苦笑着摇头:“姑娘,不成的。”就凭林若菡的真实身世,林家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林若菡急道:“姨娘,你怎么连打算都不替我打算。”
齐姨娘哄她:“姑娘,咱们太太平平的过日子,将来找个疼人的夫婿,比什么都强。”
林若菡冷笑:“你当我不争就没人去争吗?你看着,大伯母、三伯母一定会提出意见的。就是八妹妹,何姨娘今儿是不是又拉了父亲去她院里?”
齐姨娘如老僧入定,半分不动。只摇头:“不行,姑娘。不行的。”
林若菡恨铁不成钢,气了一会儿,道:“也罢,左右何姨娘说也是一样。我就不信,二房三个女儿,带了她们两个去偏丢下我一个!”
第四十八章宅斗之妻妾篇
早晨,请安完毕,二房众人照旧聚在一块用早餐。
渣爹突然开口,对黄氏道:“恒王妃既喜欢女孩子,下回过府,咱们房的三个丫头都带上吧。倘若入了眼也是个造化。”
“啪嗒!”林若拙手里的筷子惊掉了下来。
渣爹看她一眼,罕见的没有训斥。皱了皱眉,只当没看见。
何姨娘站在黄氏身后,乖觉的低下头,掩住眼中期待的欢喜。
陈姨娘撇撇嘴,这事跟她没关系。齐姨娘眼观鼻鼻观心,她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
林若谨眼中愤愤。林若菡和林若芜竭力表现出镇定,然而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黄氏。
黄氏是真心无语了。
她能说什么?她有什么好说的。
这已经不是答应还是拒绝的问题了。
林若拙去恒王府到底是干什么的,女眷方面且不论,单说男人这边,大伯林海屿不在京城不提。在京的林家男人,老太爷知道,三叔林海屿知道。二房唯一的男丁林海峰——不知道。
这问题——大发了!
林若拙一脸同情的看向渣爹,混到这种地步也算是奇葩一朵了。亲爹亲娘不看好你的智商,什么都不告诉。妻子女儿也不看好,什么都不说。最后,沦落到和小妾一个信息频率同步。渣爹!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混到你这种境界的!
黄氏干干的清了清嗓子,道:“王妃不喜生人。再说,这也是老太太吩咐过了,只带六丫头一个去就好。”管它呢,反正受益人不止我一个,林家都有份,皮球踢出去,让最疼你的老太太掰络去。
很可惜,渣爹和妻子显然没有心有灵犀这回事,板着脸道:“老太太知道什么,你带了人上门,王府还会赶出来不成?若王妃不喜,下回不带就是了。”
很好。黄氏心道,她就该把‘老太太知道什么’这句话甩到林老太太脸上去!这可是她最疼的小儿子的亲口评价!冷冷道:“我一个当媳妇的,不敢违背婆婆的意思。老爷若真有心,且回明了老太太再来计较。”
渣爹怒:“老太太的话要听,我的话就可以不听!”
这不废话么。黄氏嘴角抽了抽,抬头看看低眉垂眼的何姨娘:“时候不早,大家都散了吧。”竟是不再理会这个话题。
渣爹的脸色顿时难看无比。
好在黄氏还护着他的脸面,淡淡道:“老爷也该去公门了,这些话什么时候不能说,耽搁了公务就不好了。”
渣爹想想,晚上回来谈也是一样,遂冷哼一声,对林若拙瞪了一眼,甩袖而去。
又是我?林若拙感觉自己躺着也中枪,关我屁事啊!
在黄氏的强压下,事件就这么了了。然而,事件易压,人心难禁。没过多久,林家下人间悄悄传开一个话题,说是二太太打压庶女,六姑娘缺乏姐妹之情。
“满府里这么些姑娘,论年长,是大姑娘,论尊贵是三姑娘。论讨嘴甜当属四姑娘。怎么就单单只去她一个?”
“嗨!那是隔房的。人家能让好处给你占了。”
“便是二房,难道七姑娘、八姑娘就不是二老爷生的了?”
“人家是嫡女。”
“三姑娘还是长房嫡长女呢!”
各种小道消息像田野里冒出的杂草,疯一般的蔓延各个小院。
冯氏冷笑一声,并不去管,反在暗地纵容一二。童氏笑嘻嘻的看笑话,心里算着黄氏这回该怎么办。
林若拙仔细观察着,但凡了解个内情的人都知道,这种话传出来九是找死,黄氏按兵不动,应该是另有对策。
黄氏的手段很快就显露了出来。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之势。
这一天上午,林家姑娘们正在芭蕉堂读书,忽而何姨娘院里的小丫头跑了来,哭着跪在林若芜面前:“姑娘,您快去看看吧。二太太要将姨娘关进柴房里去呢!”
林若芜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可是姨娘犯了什么错?”
小丫头哭着道:“并没有,好好的卢妈妈就带了一帮人来,捉了姨娘就走。姑娘,您快去救救姨娘吧!”
林若芜丢下书本就跑。其余几个姑娘面面相觑,也纷纷丢下手边笔墨,尾随而去。
“捉贼凭赃,捉奸拿双!太太,您一句话就拿了我,敢问我哪里犯了罪?”还没到院门,老远就听见何姨娘尖锐的声音。
黄氏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声音传来:“你不敬主母,出言顶撞我。”
“我没有!”何姨娘大叫,“我没有顶撞您!”
黄氏平静的道:“一个身为家奴的贱妾,是没有资格自称我的。何姨娘,显然你懂的规矩太少了。来人,将她拉下去关起来,谁都不许见,谁都不许和她说话。不然……”嘴角几乎不起眼的弯了弯:“……也没什么,只要你们承受的起后果。”
何姨娘被关了起来。
紧接着,消息一个个传来。
冯氏表示,这是二房的私事,与她无关。
林老太太发话,主母管教姨娘天经地义。
林若拙就当看热闹,谁想,这热闹居然烧到了她身上。
林若芜来了,哭哭啼啼的哀求,请她帮着向黄氏求情。
林若拙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林老太太都不管儿媳妇教训妾室。她一个姑娘家去管?林若芜是脑壳子坏掉了吧。退一万步说,就是她管了,黄氏凭什么就听她的。更重要的是,林家这几天的传言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又有谁在推波助澜?何姨娘是不是主谋尚且不论,掺了一脚绝对有。她去帮她求情?她是宅斗无能,可不是智商无能!
谁料林若芜哭哭啼啼的道:“姐姐便是看在母亲的份上,也不该撒手不管。姨娘可是母亲身边的人。”
这是什么逻辑?林若拙就没听懂:“你说什么呢?”
林若芜傻眼,呆滞的看她。
平妈妈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提醒:“姑娘,八姑娘说的是先头二太太。姑娘的生母。”
生母?秦氏?林若拙这才想起一件被她遗忘到脑袋后头的事,何姨娘,原是秦氏身边的丫头。
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她十分无语。这么恶心的话,林若芜怎么有脸说的出口?特么的太恶心人了,恶心的一脸血!
怒极反笑,她冷笑一声,学着黄氏不带烟火气的道:“母亲身边的人?既然如此,敢问卖身契何在?”
林若芜一愣。卖身契,这关卖身契什么事?
林若拙冷冷道:“既然是奴籍自然以卖身契说话。卖身契在谁的手上就是谁家的人。倘若甲家的家奴又转投了乙家,惹了事,自然得算乙家的。没得甲家给背黑锅的道理。若不然,”她讥讽一笑,“史上三姓家奴的那个谁,就该三家人都护着。便是弑主也得死命保了他平安。不然,岂非是不顾及主仆之情?”
‘三姓家奴’四个字狠狠甩了林若芜一脸。她颤抖的张了张唇,没发出声音。
林若拙高声道:“母亲故去时我尚在襁褓,然哥哥已然进学。家奴的身契是母亲的嫁妆,我是不信父亲会侵吞母亲嫁妆的。若是那一帮下人真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