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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太太呼吸一窒,锐利的看向黄氏。
林若拙轻笑:“您别急,这事不是谁告诉我的,是我自个儿记得的。我的记性很好,我记得出生后每一件大事。比如您和父亲的谈话,比如奶娘和丫鬟的闲聊。我都记得。”言罢微微一笑,“大概就是因为记的事太多,素日反应有些慢。累大伙儿另眼相看了。”
林老太太闭了闭眼。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回去后就有消息传出,林府老太太病了。
林若拙付之一笑,演戏谁不会。当即就跪在了佛堂前,扬言要念七七四十九天经文,替祖母祈福。当然,这个时间是不算在三个月里的,也就是说,她在庙里的时间被延长了。
孝道一出,谁也不好说什么。
林若拙打算,念完祖母的祈福,再念皇后的。总之她不要回府。夏衣说段娉婷主仆似乎在计划着什么,推测下来,最能栽赃她的要么是贪赃枉法、要么是害人性命。前者段娉婷的修炼不到家,还操作不了这么大的陷阱。后者,府里有个孕妇,简直就是天然优势。不陷害一下都对不起老天。
她不耐烦扯这些,干脆出来住,彻底躲个清净。
正妃不在,府里的事务当然得由侧妃照管。四个小的被她带了出来,夏衣和平妈妈两个老辣人员留守,关上院门诸事不问。
段娉婷气的要死,照这样子,府里但凡有一点岔子都成了她的责任,不但不能害朝云,还得费心护着,呕死了。
“我受不了了!”眼看着朝云肚子越鼓越大,段娉婷忍不住怒吼:“难道真让那个小贱/人把孩子生下来?”
李妈妈也觉得事情颇为棘手。正妃那个人根本就不按套路行事,神来一笔,躲去寺庙吃斋念佛了,凭她们准备了万般手段,人不在,又有什么用?
“说不得,也只能罢了。”她吞吞吐吐道。
“不行!”段娉婷一口回绝。如此一来她什么好处没有,还折出去一个庶长子,心气哪里能平。
这该死的林六,要是没有她,哪用受这么多气!
等等,要是没有她……
一个想法诡异的涌上脑海,怎么消都消不去。
为什么要有林若拙呢?其实,林若拙也是可以没有的。
“准备一下。”她神色莫辩的吩咐,“我要回一趟景乡侯府。”
景乡侯闻得女儿归宁,很惊讶:“这个时候你回来做什么?”
“阿爹,我怎么就不能回来?”段娉婷哭诉,“府中前前后后,哪一件不是我打点照看,偏偏好事轮不到我,每有那烂摊子就撂给我收拾。这不,她躲去了庙里清净,我就得赔着笑脸招呼那些上门探话的,我是天生给她做牛做马的吗?若表哥知道我的辛苦也就罢了,可自打正妃进门,他一个月都进不了我屋里一回。林若拙闹成那个样子都都护着。阿爹,他这是嫌弃我们家了,铁了心要提拔林家啊!”
景乡侯心中也有不快。的确,赫连熙这几年是越来越不倚重他们了,说的意见不听,好些关键事不给参与。年前甚至还透出口风,要缩减他手上的那股势力,意欲亲自掌管。这样下去,段家除了两个女人,真就没什么说上话的分量了。
与此相对的,老七在楚帝那边的印象却是极好。这回西南之行都交给了他,俨然有崛起抗衡老2、老四之姿。七皇子势力团初步形成,倚重幕僚更甚于他。如此发展,到得成功的那一天,景乡侯府能分的好处也大大减少。
重臣之位没有,正妻之位没有,长子、嫡子皆没有。那么若干年后,段家岂非还是和今天一样,回到原点?
“阿爹。那女人现在成日住在外面,出点什么事也是情理之中的。”段娉婷阴沉着脸出主意。
“杀了她?”景乡侯犹豫,“只怕陛下不会将你扶正。”
段娉婷咬牙:“那就留她半条命,最好是大家都知道她伤了内腹,不能生了。”
景乡侯略一考虑,觉得这个方案很可行,只剩下操作问题:“皇觉寺是皇家寺庙,在那里动手恐会被察觉。”
正确来说,皇觉寺分两部分,东边是和尚庙,西边是尼姑庵。和尚庙也罢了,尼姑庵后堂深处却住着不少出家前很有身份的女人,比如先帝时期未生育的年轻嫔妃。因着这个,寺庙守卫很是森严。
段娉婷冷笑:“那就钓她出来。”
林若拙最近几天常听见有尼姑们闲话家常,说谁家谁谁夫人心诚,拜遍了京中大小寺庙,终于求得一子。
闻之一笑,去隔壁和尚庙拜了拜,留下一张写了密码的字条在禅房暗格。内容:鱼儿已上钩。
接下来便大张旗鼓的置办,说要仿效,拜遍京中寺庙。
皇子妃出行,自然要事先准备,清道、清场等等。故而,须在前几天就定下行程、地点、路线。
前头去了两家,没事。安全返程。第三家万安寺有些远,位于北城郊,从南城郊的皇觉寺前往,须穿越半个城区。
清晨,早早出发。南城门进,绕半个外城,北城门出,路边行人渐少。
因长居寺庙,出行的队伍并不声势浩大,总共只两辆马车,十几个侍卫。
路越走越偏,临近山路,已是再看不到其它行人。前头再不远就是凉密山,万安寺就在山峰之巅。
忽一阵冷风袭来,只听“嗡”的一声,一只锐利的箭矢划破空气,射入第一辆璎珞翠羽车的车帘之中。
侍卫们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撕心裂肺的狂吼:“有歹徒!”
坐在第二辆清漆马车内的林若拙闻声,迅速的一猫身,趴到地上,拽过银钩,一把掀翻车厢内小桌,桌面朝外,遮住两人的身体。
羽箭破空声不断,外面侍卫乱成一团,吆喝着保护“皇子妃”,纷纷围住第二辆马车。
林若拙听着耳边渐近的声音,忍不住咒骂:“傻蛋!”
果然,在第一辆璎珞翠羽车被连射两箭依旧无动静后,箭矢跟随侍卫们的步伐,破空飞向第二辆。
林若拙拉着银钩使劲往桌子底下缩,此时不由庆幸,只带了一个侍女出来,第一辆车是空的。不然,伤亡更惨重。
银钩竭力将自己还未成年的身体靠前,挡住林若拙。林若拙喝她:“别乱动!”顿了顿,又道:“一会儿箭矢停下,和我一块儿跳车,然后分开跑,往山上跑,喊人来救我们。”
“那您呢?”银钩哆嗦着问。
林若拙道:“我不过一个女人,能惹了谁?歹人要么不知我们身份,要么就是知晓身份捉我欲做人质。他们不会杀我的。”
银钩到底年幼,犹豫了一会儿,被林若拙再三鼓动如簧之舌,终于蒙住:“那好,我去求救。”
箭矢终于停下,侍卫们结成环形,伤亡不重。深知利箭只是第一波,后面还有……
果然,前方树林跃出几个黑衣蒙面人,手拿砍刀,一言不发,上前就打。
混战中,林若拙顶着矮桌爬下马车,匍匐在地上前进。
姿势虽难看,然很实用。那一方矮桌子还替她挡了不少漏下来的攻势。
皇子妃华丽丽的衣裙谁都不会认错,有林若拙这个大诱饵在,小侍女银钩没人在意,顺利跑出包围圈,一滚滚进草丛,再滚几滚,人已不见。
“快!”见有人逃了,黑衣人加紧进攻,林若拙饶是再灵活,学的也是花拳绣腿,终是被波及到。身上出现了伤口。
侍卫还是很给力的,队长飞身过来抢救,林若拙顺势扯下碍事的衣裙,内里短打小袄,拼命躲闪。
就在这时,山上响起一声尖锐的口哨,黑衣人齐齐一震,随后,整齐撤退。
林若拙见状,飞身扑向先前打的最狠,看着像头目一样的人,手中小匕首一闪,防狼夺命招出手。
头目讶异之极,哪里将这种花拳绣腿看在眼里,反手就是一刀,林若拙避开要害,被砍中肩膀。
侍卫们傻了,头目自己也傻了。刚刚想砍这个女人她死命躲着没砍到。这回打算撤了,她送上门来给砍?
拖延了这么一下,轰鸣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支近百人的队伍呼啸而来。
头目寒光一闪,反手去擒林若拙,林若拙早有准备,脚下一钩,狠狠的踢向对方腿部关节。头目并不在意,七皇子妃没有武功内力,区区一脚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仍按部就班的一把擒住她。
然而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最毒妇人心!这该死的女人鞋尖居然镶有利刃!
冰冷的尖刺刺入肌肉,随即,从伤口开始,麻麻的感觉蔓延至全身。
利刃上居然还摸了药!头目手下用力,想掐死这个女人,林若拙挣扎,僵持片刻,麻药发挥效果,头目倒地。林若拙亦放心倒地,装晕了过去。
这一耽搁,近百人的队伍已经冲了进来,战事很快结束。所有的黑衣人都被擒住。
司徒九肃然着一张脸,从队伍最后方走出,打量了浑身伤口混杂着血迹、以及颈部乌青指痕的林若拙一眼,面无表情的吩咐:“卸掉所有歹人的下巴,送七皇妃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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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放一章……
第101章后续
司徒九带着大批人马进宫,消息自然瞒不住。“七皇妃上香途中遇刺”飞一般在上层人士间传播开来。林家当天中午就接到了消息,老太爷用了几天时间好不容易平复的闷气瞬间回升。
“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他怒气冲冲的在书房走来走去,身边是二儿子林海峰,以及第三代的林若愚、林若谨。
之前老妻带回的话气的他半死,然而林若拙再不听话也还是林家的女儿,双方并无决裂,正确说她依然在履行林家姑奶奶的职责,只不过个人想法占主导地位,想要自己做主。虽然很不爽,但这些都是家族内部矛盾,是可以协商解决的。
想要林若拙的命,这却是外部敌人,严重触犯了所有林家人的利益。
渣爹的精神很有些萎靡,上回老娘从庙里回来,立时就将他叫去严训了一通。没过一天,老爹又叫了他去大骂一顿。他这是招谁惹谁了?问妻子,妻子道是七皇妃不肯听老太太的话回皇子府。他真心觉得,长期住皇觉寺求子算个什么大事啊!七皇子又不在京,住哪儿不都一样。不回就不回呗,至于为这点儿小事一个两个都来教训他不会养女儿吗?
情绪不好之下,渣爹决定今日少开口。反正他就是开口,意见也不会被采纳。
林若谨一直很焦虑,见父亲装聋作哑,便抢先问:“会不会是七皇子的仇家?”
林若愚也展开思维:“亦或是乱匪?”
林老太爷看看一言不发的二儿子,两个努力揣测的孙子,深深叹气。还是经事少了,要是大儿子和小儿子在,必定不会想的这么简单。
“看问题有时可换个方向。”他启发,“七皇子的仇家、劫匪,都有可能。然天子脚下敢公然加害皇子妃,内里必然不会那么简单。所以,不妨换个角度。看看此次事件中,谁得利最多。”
林若愚道:“自是司徒家获利最多。可这也说不通呀。”
林老太爷面容沉肃:“若是刺杀成功,又是谁获利最多?或者六……七皇妃重伤,又对谁最为有利?”
林若谨脸色一变,道:“难道是我们家的仇敌?”
林老太爷叹气:“恨我的人虽多,却不过是文官弱臣。焉有这等势力?我怕的是,七皇妃拦住了谁的路,才招来这场祸事。”
拦了谁的路呢?这个可能性就广了。因为如今的赫连熙已不再是普通皇子,而是入了楚帝眼的皇子,受到重用的皇子。在二、四皇子日趋紧张的对立中新发展出的第三股潜力团体。七皇妃的位置若能空出来。不知有多少人眼红。
林若愚不由庆幸:“幸好显国公世子去农庄巡视,路过碰上,否则不堪设想。”
“敌在暗。我在明。”林老太爷总结,“大家行事要千万小心。切不可持身不正,留下把柄。”
家庭会议结束,二房两位男丁回归,少不得将会议精神转述。林若谨借用事例顺便讲解了一番给林若信、林若慎两个人听。他们也不小了,该知道的都得知道,免得养成温室花朵、纸上谈兵。
黄氏听到谁获利最多时,心中一动。
这些男人因为不知道某个秘密。漏掉了一点,那便是:林若拙本身也是这次事件的受益人。
宫中至今未传出七皇妃伤势如何的消息。然而有一点很值得关注,林若拙一进宫就被送去了皇后的坤宁宫。由太医院院判领头。集体会诊。
只要有一个腹部伤势过重,日后子嗣艰难的诊断,因不孕而后面临的困境。便会减少一大半。因为遇刺伤了子嗣后路,怎么都不能怪罪到女方头上。林若拙、林家都不会因此被人诟病。
虽然一个皇子妃无法影响太医院的集体诊断,但黄氏就是相信,林若拙有办法得到她想要的结果。
在这个家里,再没有谁比她更了解那位了,大巧若拙,丁点儿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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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黄氏评价为大巧的某人,此刻正被伤口的疼痛折腾的死去活来。
全身上下大小伤口共十二处,便是直挺挺的躺着,也处处皆疼,更别说稍动一动,钻心之痛跗骨而来。
该死的,挨刀那会儿也没这么疼啊!
林若拙咬牙默忍。她清醒的时间并不多,身体的虚弱需要大量的睡眠和营养来恢复。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至少睡着了疼痛的感觉会稍稍降低些。
司徒皇后走进内室,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会儿:“太医诊断,你受伤过重,日后子嗣恐有艰难。”
林若拙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多谢母后。”不是她不想笑的真诚些,实在是太疼了。那什么刮骨疗伤还淡然看《春秋》的关羽大人,您是强人!
司徒皇后摇摇头:“不必谢我,我只是顺口问了一句日后有无妨碍,太医作此诊断也是自保。”最妙的就是这‘艰难’二字。话没说死,怎么都可以。林若拙日后能生,皆大欢喜。可以说是调养的好。不能生,太医们也没有过失,人家早早就打了招呼。
林若拙仍旧很感激:“没您一句话,太医不会这么识趣。”
司徒皇后淡淡一笑:“你都能对自己这么狠,我多问一句话。又有何妨。”
这丫头比她当年强多了,她若年轻时有这份狠心和冷静,何至于到现在的地步。林若拙最强过她的地方,就是从来没指望过男人。她却是付出了唯一亲子的性命,才懂得了这个真理。
接着,她又道:“那几个黑衣人拒不吐露幕后主人。青珺说这些是死士,严刑拷打恐会胡乱牵扯。意思是全交给陛下审理。”
这么做很光明磊落,楚帝必不会疑他。林若拙不意外司徒九做此选择,只是,以他的眼光和做派,应该不会满足只捞这点儿好处才对。
沉吟片刻,她问:“世子是否还有计划。”
这是肯定的陈述语气,司徒皇后赞许的看她一眼:“还记得之前射箭的那人吗?后来在山中放哨示警,并未出现。他自然是逃回去了。”
林若拙恍然大悟:“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围攻自己妻子。这个理由本就很奇怪。死士再乱咬一通,就是查出幕后人物是赫连熙,楚帝也不会太过相信,当然疑虑是有的,处置也是有的,但不能对赫连熙造成致命伤。还不如明面不动。暗地派奸细混进那股暗势力,掌握住确凿罪证,一些皇帝无法容忍、无法允许的罪证。再给予一击。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令对方致死。这才符合司徒九的风格。
司徒皇后很满意:“你知道就好。”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不过林若拙的眼力也很出乎她的意外。
这样一个容貌、眼界、手段皆有的女子。却一心想要自家夫君的命。司徒皇后无法不怀疑:莫非她心里另有人?
也罢,左右林若拙要在宫中养伤,趁这机会好好观察一下。
瑶光轻手轻脚的进来传话:“娘娘。段淑妃想见见七皇妃。”
司徒皇后秀眉一皱,其它宫妃可以避开,这位却是避不开的,问:“你见不见?”
林若拙才不会委屈自己,忙合上眼:“我睡一下。她爱看就来看吧。”
司徒皇后意会,领着瑶光去正殿,对段淑妃道:“老七媳妇伤势重,难得有清醒的时候。现还睡着。你想见见就去吧。”
段淑妃当然要做出姿态。忙表示自己不介意。跟着瑶光去内室,只见满屋子药味,林若拙面无血色。盖了被子睡的正沉。看了几眼,又退出来。
“皇后娘娘,真是麻烦您了。”她摸着眼泪叹气。“谁能料到有这样祸事。总劳累您也不好,不若等她醒了,移到臣妾那里去吧。”
司徒皇后淡淡拒绝:“太医说不易移动。就这么养着吧。本宫这里难道连一间屋子都腾不出?新川出嫁后,坤宁宫空的很。”
段淑妃依旧努力:“可这样太劳累您了。您前不久才病的,若再累的有什么不适,臣妾是万死难辞其咎。”
司徒皇后冷声道:“无妨,她也是本宫的儿媳,照顾些是应该的。”
段淑妃只能怏怏而回。
瑶光有些担忧:“怕是要去陛下面前说道呢。”
司徒皇后冷笑:“不过是借着话题去见陛下邀宠,顺带表彰一下自己有多贤惠罢了。随她去!到了我这个年纪还跟她计较这些小手段,太丢人!”
瑶光一怔:“娘娘,您……”
司徒皇后凝望远方高高的宫阙飞檐,声音清晰淡然:“不急,慢慢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我都记着帐呢,一个也少不了。”
瑶光不禁骇然,欠债最多的,可是金銮殿上坐着的那位。
司徒皇后目光悠远:“我等的起。活着,活着比对手长久,就是最大的胜利筹码。”
当晚,楚帝来坤宁宫,询问了一下七儿媳的伤势。当然,身为公公,他没去亲看,只由皇后阐述。听到日后子嗣艰难,怔了一下,叹:“苦了老七了。”
苦个屁!司徒皇后腹诽,脸上还要表示贤惠:“这消息是瞒不住的。林家那边得有些表示,才压得住流言。”
楚帝深以为然,皇家在这些事上尤其要做出表率,想了想:“你先赏赐些物件给内宅女眷。其它的,我记得老七媳妇的亲哥哥今秋要考举人,明年春闱,长兄考进士。等他们考完再说。”
司徒皇后接着又叹气:“也是老七媳妇命苦。本来还说去求子,没料到求得这样一个结果,真是造化弄人。”
说到求子,楚帝自然想起这一系列闹剧最初的由来:七皇子府通房怀孕。断然道:“等那女人将老七的孩子生下来,就给处置了。孩子抱给老七媳妇养。”
司徒皇后冷笑:“陛下倒是好主意,只是这也太戳人心窝了。抱养谁的不成,非弄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