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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四十分,直升飞机进入帝都。
帝都军区中,叶辰歌得到消息,早已穿戴整齐,到银狐的专用机场迎接翘家的妻。
一身橄榄绿的军装,掩藏在黑夜中,挺拔的英姿,不掩风华。
他是睥睨天下的尊贵帝王,芸芸众生中主宰一切,他的心,却被一个名叫安澜的女子占据,悲喜之年,如同天空中浮荡的风筝,摇摆不定。
他的妻,他的心,他的情,唯一而已。
轰鸣声划破长空,披着夜色的黑暗鬼影,如同张着巨大翅膀的鲲鹏,渐渐显露头角,渐行渐近。
叶辰歌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温笑,如春暖花开般令人如沐春风,这是为他的妻子——安澜所绽放。
大约五分钟后,直升飞机像一只雄鹰,盘旋着开始降落。
不远处的小型飞机场中,卷起一阵小旋风,呼啸而过。
离地面越来越近,慢慢的,最终飞机平稳安全降落。
叶辰歌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他快速向走过去,他想在第一时间见到安澜。
机舱打开,银狐队员有条不紊的下来,年轻的脸上虽然疲惫和狼狈交加,但每个人无疑是兴奋的,他们再次创造了辉煌,银狐的名字再次响彻国际。
孙治和十七两人一前一后最先下来,见到叶辰歌并没有多少惊讶,敬了一个军礼,便立正站好。
安澜和叶辰歌是夫妻,银狐队员早就知道了。
有三十四个人陆续下来,却迟迟不见安澜。
如果不是裴翠秋和杜齐也没有出来,如果不是机舱里安静无比,如果不是银狐队员十分平静,叶辰歌早就忍不住进去一看究竟了。
“老大,没事吧?”裴翠秋担忧地看着安澜,隐忍的痛苦,致使安澜脸色苍白。
“老大,去医院吧……”
“出去!”安澜冷睨了裴翠秋一眼,清冷的声音有些喑哑。
“老大……”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出去!”安澜态度强硬,她不想做的事,无人可以勉强,裴翠秋纵然再担心,也不得不离开机舱。
临下去之前,裴翠秋给杜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看着安澜,杜齐会意,默默地站在一边等待。
裴翠秋觉得,老大的执拗,或许有个人可以化解,那就是叶辰歌。
抬眸一看,叶辰歌赫然就站在不远处,夜色难掩其风姿,芝兰玉树。
“报告首长!”裴翠秋没有犹豫,直接上前。
“不用拘束,说吧。”低沉的嗓音,幽幽流转。
“老大身体好像不舒服,但是他拒绝去医院……”
裴翠秋话音未落,叶辰歌脸色倏变,下一秒整个人不见了踪影。
有了叶上将,老大的事情,哪里还用得着他们呢!裴翠秋撇撇嘴,主动归队。
两步并做一步,叶辰歌大步过去,进入机舱,安澜那苍白的脸色便映入眼中,顿时又急又怒,心疼无比。
见到叶辰歌,杜齐礼貌问好,“叶上将。”
叶辰歌恍若未闻,直直地看着安澜。走过去,小心地把她抱在怀中,小声询问,“澜澜,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安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清澈的眸中薄凉无温,仿佛被雪山的寒气笼罩,只一眼便会令人觉得凉意浸入骨髓。
“不要碰我。”话语没有起伏,她挣脱出叶辰歌的怀抱,平静得仿佛死水一样。
刹那间,叶辰歌只觉得自己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中,几个月的努力,过往的温情,恍若过眼云烟了。
他再次紧紧地拥安澜入怀,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要把她融入骨血之中,便再也不会这般患得患失了。
“澜澜,我们先去医院,其他事情稍后再说好吗?”话语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哀求,叶辰歌何时卑微至此?
安澜冷笑一声,“叶辰歌,何必呢?”
“不!澜澜,你不明白……”你是我的肋骨,失去你不会死,却会痛不欲生。
澜澜,尘世中,茫茫人海,你是我的妻,除非死亡,否则一生一世都是我的妻。
叶辰歌不会放手,他也学不会放手。
安澜平静如常,“叶辰歌,不明白的是你。”
明明与秦若藕断丝连,却还要来纠缠自己,为什么男人总喜欢左拥右抱?一生一世唯爱一人,不好吗?
“澜澜,我带你去医院……”叶辰歌有些慌乱的转移话题,他害怕安澜说出令他崩溃的话语。
提起医院,安澜依旧拒绝,“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
真的习惯了,这种疼痛的感觉,伴随她七年,纵然近三年很少发作,然而那种印刻在骨髓中的痛楚,她想她会终生难忘。
叶辰歌直接无视安澜的拒绝,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走出机舱,杜齐跟在后面。
“联系军区医院,让他们做好准备!”
“是!”杜齐身为安澜的警卫,这种事情是他的本分。
夏日的夜晚是短暂的,凌晨五点钟的时间,黎明的利刃已经撕破黑暗的幕布,曙光浮动,东方的天际开始泛白,波澜壮阔的大自然开始挥毫泼墨,一幅壮阔伟绝的画,跃然纸上。
心口的剧痛,安澜已经无力与叶辰歌争执了。她紧紧咬着双唇,唇齿泛白,昔日润泽晶莹的唇,此刻颜色竟然与牙齿一样。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宛若一只猎豹,在马路上狂奔。此时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和车,叶辰歌直接一路闯红灯,把交通规则忽视了彻底。
“澜澜,很快就到医院了,再忍耐一会儿……”安澜痛楚难忍,他恨不得拥有超能力,把她的痛她的苦转移到自己身上,纵然不能全部取代,至少可以分担,相濡以沫。
接到杜齐的电话时,值班护士吓了一跳,安澜上校要来,这绝对是今年最令人惊诧的消息。
刹那的震惊后,她立即通知了值班医生,组织着留院的医生和护士到门口等待,同时通知了院长。
听说叶辰歌要带着安澜过来,院长二话不说,立即通知了所有的专家,自己更是快速赶到医院。
安澜的身体身体状况,院长一清二楚。花季中的年龄,身体却如同一辆零件全部损坏的汽车,真的令人十分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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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身体状况
车子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稳稳地停靠在旁边,叶辰歌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另外一边,打开车门小心温柔地把安澜抱出来。
医生和护士立即上前接过,安澜脸色惨白如同凄清的月光,额角的汗珠细密地沁出,像一颗颗细小的碎钻镶嵌在额角。
“澜澜,你会没事的……”叶辰歌拉着安澜的手不愿松开,幽深的眸中尽是担忧,还有看不真切的情绪。
急诊室外,叶辰歌被护士挡在外面,“叶少,请留步!”
“让开!”叶辰歌有些焦躁,他低吼出声,冷厉凌然,煞神一样。
护士虽然心中忐忑,却强忍着恐惧制止道,“叶少,请您不要打扰医生。”
“我再说一遍,让开!”叶辰歌仿佛一头野狼,幽深的眸子如同火炬,嗜血冷然。
护士有些难以招架了,叶辰歌气场太强大,帝王般强势尊贵的气场,并不是一个小护士可以承受的,她有勇气阻拦叶辰歌两次,已经很不容易了。
“该让开的是你……”背后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护士感激地望了一眼,一位鹤颜白发的慈祥老人走过来。
“老院长。”护士礼貌而感激地对老院长鞠了一躬,老院长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张爷爷。”叶辰歌眉宇间的戾气消减了几分,他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声,看着眼前的老院长,仿佛看到了最后的救赎。
老院长姓张,早些年是位名声斐然的军医,曾在战场上挽救了无数生命,后来在军区医院担任院长。七年前,陈司令送安澜过来,是他亲自为安澜诊治,这位悲惨的姑娘,让他感触很深。
“跟我过来!”老院长没好气地瞪了叶辰歌一眼,眼角的皱纹聚在一起,看上去除了慈祥以外还有些滑稽。
叶辰歌面无表情,静静地站着,纹丝不动。
他不想离开,他想要靠近安澜,无法接触,哪怕多近一分也好。
“跟我过来,我跟说说安澜的情况!”
叶辰歌这才动了动,眼中多了几抹光亮,他的手握成拳头,十个指甲全部包裹起来,无法窥探。
老院长走在前边,叶辰歌跟在后边,脚步沉重。他突然有些怯懦,他害怕听到的消息不尽人意,在关于安澜的事情上,叶辰歌承认自己是个懦夫。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枝头鸟儿鸣啼,叽叽喳喳,高歌嘹亮,偶尔会有汽笛声刺破清晨的寂寞,窜入耳膜。
院长办公室中,老院长找出了安澜以前的病例资料放在叶辰歌面前。
他叹了一口气,话语怜爱而惋惜,“安澜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表看看着光鲜亮丽,其实里面已经损坏……”
叶辰歌目不转睛地看着病例上那一条条解说,他的身体僵硬,老院长的声音围绕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这样一席话,其实很早之前他早就听到过,只是没想到,安澜的身体比他想象之中还要严重而已。
老院长说,“她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休息,进行食疗,每天适量的运动,来增强机体的免疫力,坚决杜绝过量运动和剧烈运动,她的心脏和器官根本负荷不了特种兵每天高强度的训练……”
“我知道……”叶辰歌艰难出声,喉咙中万分苦涩,他何尝不知道呢,可他的妻,那倔强的性格,安家的仇恨,又怎么能够阻止呢!
“你知道?你知道个屁!”老院长忍不住爆出粗口,差点点着叶辰歌的鼻子数落,“要是你知道的话,你会任着她拼命出任务?你会任着她参加各种强度训练?叶辰歌,老头子以前觉得你还挺聪明的,现在觉得你就是个榆木疙瘩,感情白痴……”
叶辰歌静静地听着老院长的数落,一言不发。
事实上,他是无言以对。老院长说得都对,他的确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虽然他总是说重视妻子的身体,但到底他还是忽略了。
“你也不用愧疚。”老院长拍着叶辰歌的肩膀说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弥补的话,还来得及。不过一定要让她注意休息,那些乱七八糟的训练,能不参加就不要参加了……”
部队的训练,比起安澜的健康来,那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医者,最看重的还是病人的身体和生命,其他的东西,无论多么重要,总归是过眼云烟。
“你啊,压力也不要太大了,安澜这身体,长期日积月累才导致如此残败,好起来呢也没有那么快,慢慢来,不要急,总是会好的。”老院长幽幽叹息,饱经岁月沧桑的浑浊的眼中,是过尽千帆的感概和悲天悯人的无疆大爱。
晨曦的阳光普照大地,点点露珠闪着晶莹的光,像钻石一样闪亮。
叶辰歌斜靠在雪白的墙壁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紧闭的急诊室,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在等待着上帝的审判。
急诊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边出来,摘下口罩率先叹了口气。
“病人没有太大的问题,就是身体难以承受现有的负荷,心脏压力大而疼痛。”
这话,给了他莫大的感激,只要安澜无事安好,他便无限感激。
“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吗?”他有些不太放心,再次询问。事关安澜,他无法承受一丝一毫意外。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不重视的话,以后便不好说了。”医生郑重警告,微微摇头,惋惜和感概交织,情绪复杂,一个正直美好季节的女人,身体竟然如同一辆破车,这如何不让人惋惜?
“住院观察一天,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医生最后交代,然后离开。
接着,护士把安澜推出来。
精神上的疲惫,身体上的痛楚,注射药剂之后,安澜已经睡着了,额角的冷汗没有了,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好看的柳眉皱起,梦中的她也不安稳。
VIP病房中,叶辰歌小心温柔地把安澜抱上床,体贴地为她盖上被子,清浅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目中尽是疼惜。
修长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好像对待一块儿稀世珍宝一样。
在叶辰歌心目中,安澜就是他的珍宝,一生一世地珍宝。
十丈红尘中,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你珍视她如宝,捧在手心中,放在心间上,时常牵挂,割舍不下。
安澜就是叶辰歌的那个宝,独一无二的至宝。
早上七点钟,裴翠秋和蓝标代表银狐队员来看安澜,找到医生了解情况后便离开了。叶辰歌在这里,凡事亲力亲为,他们也没有用武之地,倒不如回到军区代替安澜写写这次亚马孙森林徒步特训的报告。
陈司令和长官是第二个来了,了解安澜的身体状况后,陈司令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
三年中,安澜的身体没有一点不适,他以为她的身体已经无恙了,只是没想到,病魔正在蛰伏,等待致命的一击。
“现在没有重大任务,正好是修养的好机会。”长官有些怜悯的看着沉睡的安澜,微微叹息一声。
暴风雨前的宁静,虽然表面的平和中蕴藏着暗涌的波涛,帝都的毒品链早已断裂,至少在短时间难以重新链接,秦王许三家以及安家的相互联合和牵制,暗潮涌动中平静难持,对安澜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修养时间。
“安平的生日宴,辰歌,你代替我出席吧!”长官说道,身为下一任长官继承人,叶辰歌完全可以代替长官出席,即使只凭借叶少的身份,安家只能觉得蓬荜生辉而不会委屈。
“好。”叶辰歌没有异议,因为他知道,安澜一定会到场的,他想要陪着她。
长官和陈司令在这里没有多待,大约三十分钟就离开了。
“好好照顾澜澜。”最后,临走之际,陈司令嘱托,这位跟他的女儿一样令人心疼的女孩,陈司令一直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爱。
送两人出去,叶辰歌重新坐在床边,看着安澜安静的睡颜,不禁感概万千。
床上的人眉目如画,静如霜雪,清如幽兰,只是少了几许生机,叶辰歌想,如果安澜是一个仙的话,绝对是最风华绝代的仙。
不知过了多久,安澜依旧沉睡未醒。
高棋过来,把sk集团的重要文件送来给叶辰歌过目签字,同时报告了很多重要项目的进程以及今天的行程。
“今天的行程全部延后或者取消。”叶辰歌看了安澜一眼,视线复又落在文件之上。
他不是工作狂,但他绝对认真,经过他手中的文件,绝对不会出现一丝一毫纰漏,这是叶辰歌的原则。
叶辰歌的原则,只有在安澜身上才会被打破,变得毫无原则。
放在边上的手机毫无征兆的响起,这是他的私人手机。
知道他的私人手机号码的并不多,叶辰歌拿过来一看,那个令他无比熟悉又厌恶的数字,没有丝毫犹豫,下一秒直接关机。
“对外封锁澜澜的消息,尤其是安家和秦家,至少在澜澜康复之前,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叶辰歌吩咐高棋,事关安澜,他不会让任何隐患存在,一点都不允许。
安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夕阳已经悬在半空中了,就像圆盘一般。它照在人脸上,人的脸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子;它照在水面上,河水就浮光跃金,似乎一颗颗神奇的小星星闪闪发光;它照在绿树上,绿树就好像擦上了一层油,显得更加翠绿。
朦胧的远山,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若即若离,就像是几笔淡墨,抹在蓝色的天边。
阳光明灭间,敛去了耀眼的光华,丝丝缕缕柔情,洒满薄暮的醉人晚风中。
浓郁的消毒水在鼻尖蔓延,安澜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她厌恶这种味道,然而,此时的她,却处在自己极度厌恶的地方,这里有过太多的痛楚和磨难,刺鼻的消毒水仿佛毒药一般,安澜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晕眩和迷糊。
她讨厌医院,厌恶到了骨子里,就像她极度厌恶安家一样。然而,她却无法离开医院,总是隔三差五地回来,即便她不情愿,却不得不遵从。
医院,真是一个令人爱恨交加的地方。
橘黄色的阳光散发出柔和的光,天边的晚霞绚丽夺目,帝都夏日的黄昏十分热烈。
安澜微微扭头眯眼,沉睡许久致使她有些难以适应阳光,她想要躲避热情的阳光的映照,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偌大的VIP病房中纤尘不染,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安澜有些艰难的撑起身体,她想要起床。
心口的剧痛已然消失,然而无力的四肢却在诉说着这具看似光鲜亮丽的身躯的残破,唇角溢出一抹薄凉而苦涩的笑容,安澜艰难的起身。
担心会吵到安澜,他出去接了一个电话。
推门进来,恰好看到安澜正要下床,叶辰歌快步走过去,把她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
“想要什么,我帮你。”
“我想要出院。”安澜很平静,她看着他,眼波彷如湖水一样没有温度。
叶辰歌蹙眉不悦,但话语温柔,“医生说要观察一天。”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安澜态度十分坚决。
“澜澜,不要让我担心……”叶辰歌突然轻叹一声,把头埋在安澜的肩窝中,带着几许略微的颤抖,拥抱的力度不由加重了几分。
“不需要你的担心,叶辰歌,松手。”
安澜的疏离,好像冬天的冰雨,从天而降,一滴一滴落在心上,刹那间冰冻燎原。
“不松,永远都不松。”
“叶辰歌,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安澜平静的话语,像是一根根利刺,无情地刺入叶辰歌的心中,疼痛混着鲜血滴下。
“澜澜,我……”
“够了!”安澜有些沉怒,她烦躁地打断,“我不想听,可以让我清静一下吗?”
叶辰歌抿唇,他不想要让安澜不开心,即便到唇边的话,想要解释那天的绯闻,顿时也打住。
总有时间,他可以解释的。
“好。”
安澜有些嫌恶地挣脱叶辰歌的怀抱,安静地靠在床头,转眸望着窗外,清澈的眸中荡漾着碧波,清冷无温,平静得有些过分了。
比起她的平静,叶辰歌反而希望她可以质问绯闻的事情,至少发泄一下也是好的,然而,安澜却没有。
安澜所在的VIP病房在十一楼,通过巨大的窗户,可以看到整个军区医院的景色。
暮色渐浓,月影婆娑,竹影摇晃。
夏日的黄昏,很是迷人。
然而,这个时刻,无论是安澜还是叶辰歌,谁都没有心情欣赏这美景。
安澜饱含心事,思绪万千,叶辰歌和秦若的绯闻,安家的仇怨,像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的心中,她觉得压力重重,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