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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东笑了一会儿,才收了笑容,正色道:“我会劝阿喵的。横竖安郡王不在了,与其她嫁给别人,我宁愿她嫁给你。不过若是她不想嫁人,我就没有法子了。她是我亲姐姐,若她不想嫁人,我自然会养她一辈子。”
宋大夫眼里露出几分希翼,站起来对顾远东长揖在地,道:“那就先谢过少都督”说完又叮嘱顾远东,“别逼阿喵。让她自己想清楚。”
顾远东起身让过,笑道:“等事成了再谢也不迟。”说着,又道:“明天借你的雪佛莱轿车一用,送两个人回东阳城。”
宋大夫猛然想起东阳城里面的事,对顾远东道:“借车没问题。不过说起东阳城,你知不知道这几天,东阳城最大的新闻什么?”
顾远东摇头,手里拿着一个木雕在桌上翻来覆去,“我前一阵子去了江南,结果回来的时候,就遇袭,意欣还受了重伤,我哪有功夫去关注东阳城的八卦新闻。”
宋大夫忙道:“你等会儿。我给你看样东西。”说着,匆匆离开顾远东的书房,没过多会儿,就带着一份报纸折返,递给顾远东,道:“《新闻报》,你知道吧?看看这几天的娱乐八卦版。”
顾远东看了宋大夫一眼,笑着接过报纸,忍不住刺了他一句,“宋大夫看报纸,居然是关注八卦新闻。”
宋大夫面上微红,伸手托了托自己的金丝边眼镜,道:“你看完再讽刺我也不迟。”
顾远东笑吟吟地低头看报。
看完那版八卦新闻,顾远东面无表情地将报纸折起来,道:“我留着了哈。”
宋大夫拍着桌子笑:“少都督啊少都督您怎么也和市井妇人一样追这些豪门八卦”将刚才顾远东讽刺他的话原样奉还。
顾远东忍不住笑了,“好了,我们也别五十步笑百步。这事要不是跟上官铭那小子有关,我也不会吃饱了撑的,被你嘲笑。”
宋大夫伸手取过报纸,抖开来指着那则新闻笑道:“你们走了这几天,上官七少可是心情很不好,日日去广福楼买醉。广福楼的人也不看看这人到底是谁,能不能得罪,居然想引着上官七少走邪路,惹怒了上官夫人,也是他们自找。东阳城卫生局的人日日去广福楼坐镇搜查,说他们的东西不干净,弄得东阳城的人都不敢去广福楼吃饭去了,生意一落千丈。广福楼如今被债主追债,入不敷出,等你们回去,估计再也见不到广福楼的招牌了。”
那新闻上说得很隐讳,并没有提广福楼是得罪了谁,只是将上官铭在广福楼喝醉酒大闹的两件事浓墨重彩地写了出来。对于广福楼的事,不过一笔带过。但是广福楼名声在外,不需要《新闻报》推波助澜,广福楼快关门的事,就已经是街知巷闻了。
顾远东默然了半晌,问道:“上官铭应该不知道意欣跟我去江南了,他为何心情不好,日日买醉?还差点中了别人的仙人跳?”
宋大夫将报纸推到顾远东跟前,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有空问问你意欣妹子吧,她说不定能知道。”
宋大夫走了之后,顾远东在书房又坐了一会儿。书房里的落地大钟敲了十下,已经是深夜了。
顾远东去盥洗室洗漱了一番,将戎装脱下来,换上中衣,披了件玄狐袍子,去齐意欣住的屋子看她。
门外站岗的护卫给顾远东行了礼,帮他把门推开。
屋里的人都已经睡了。
外面两个值夜的婆子,睡在门边的地铺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顾远东皱了眉头,绕过她们,往里面走去。
水杏双手抱膝,坐在内室门口的地上,身上打着一条毛毯,似睡非睡,已经快撑不下去了。朦胧间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过来,吓得一激灵,睁大了眼睛看过来。
顾远东对她做了给噤声的手势,推开内室的门,走了进去。
蒙顶和眉尖两个人都打了地铺,睡在齐意欣床对面的空地上。
顾远东还没有走过去,就看见齐意欣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轻声问道:“是二少来了吗?”
顾远东快步走到床边,坐下来低声问道:“怎么醒了?不多睡会儿?”
齐意欣笑看着顾远东,道:“白天睡得太多了,这时候倒有些睡不着。”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想去洗漱,特别是刷个牙,不然睡着都难受。”
顾远东却想起今天上午的旖旎,心里一荡,眼看着齐意欣不说话,唇边露出会意的微笑。
齐意欣怔了怔,也想起来上午的事,脸上飞红,啐了顾远东一口,正要说话,却看见水杏走过来,道:“欣姑娘,这么晚了,还是睡吧。明天再洗漱也来得及。”又对顾远东道:“少都督,天晚了,奴婢服侍少都督安歇去吧。”
顾远东挥挥手,让水杏出去,道:“这屋里有眉尖和蒙顶,你就去外面守着。”
水杏碰了个钉子,不敢造次,咬了咬唇,瞥了齐意欣一眼。
齐意欣重伤初愈,面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水杏撇了撇嘴,屈膝福身出去了。
齐意欣看着水杏的背影,笑了笑。这丫鬟的身材倒是真不错,胸大腰细腿长,要不是在顾家,她也算是有前途的一个丫鬟。
顾远东拍了拍齐意欣的脸,低声问她:“看什么呢?还要不要去刷牙?”
齐意欣忙点头。
顾远东给齐意欣披上貂皮大袄,手里帮她拎着吊瓶,轻手轻脚地往里面的盥洗室走过去。
蒙顶和眉尖好几天没有合眼了,今天才第一次睡个囫囵觉,睡得死沉死沉的,一点都没有听见屋里的声响。
来到盥洗室,齐意欣寻到自己的洗漱包,拿了牙刷和毛巾,仔仔细细地刷了牙,又洗了把脸,还擦上了护脸的玫瑰面油。
顾远东只闻到一股腻腻的甜香迎面而来,再仔细寻时,又闻不到了。
齐意欣收拾好了,觉得神清气爽,跟着顾远东出了盥洗室,回到床上坐下。
顾远东坐在她身后,拥她怀里,笑道:“刷完牙还是要睡觉,你说你费那么大劲儿做什么?”
齐意欣偏着头笑:“刷完牙睡觉才舒服。”
顾远东忍不住低下头,和她贴着面颊,低低地道:“这次刷了牙吧……”说着,温热的双唇已经移了过来,在她面上吻了起来。
齐意欣微闭了双眼,柔润的双唇有些颤抖,似乎很紧张。
顾远东又有些不忍,叹了口气,再一次亲一亲她的面颊,道:“我就是想见你,跟你说说话。”
齐意欣松了一口气,有些欢喜,又有些失望,一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感受,垂眸道:“这么晚了,你不困吗?”说完觉得好像有些歧意,更加不好意思。
顾远东笑着道:“是有些困了。等你睡了,我就去睡。”
齐意欣点头,打了个哈欠。
顾远东扶着她睡下,自己离开齐意欣的屋子,回书房去了。
他的书房里只有一张窄窄的床,只容一个人躺下。
顾远东也是累了几天,不过今天心里的石头放下,又和齐意欣耳鬓厮磨了一番,就有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睡眼朦胧的时候,他却看到一个女子旖旎而来,在他面前宽衣解带,露出丰盈的身子。
第209章事如春梦了无痕下
顾远东在军中的时候,不是没见过,可是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动人心弦,不由睁大眼睛看过去。
修长笔直的长腿,平坦细腻的小腹,挺翘圆润的丰乳,细致诱人的锁骨,还有一张笑意盎然的面庞,不是齐意欣是谁?
顾远东只觉得激动狂喜,从床上跃起来,抱住齐意欣问道:“你怎么来的?你的吊瓶呢?”一边说,一边已经忍不住吻了下去。
齐意欣依然偏头闪过,只让顾远东亲她的面庞。
顾远东手忙脚乱地要拿袍子给齐意欣披上,低声劝她:“天冷,不要冻着了……”
齐意欣依然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眼角眉梢皆是春意,轻推他一把,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那床本来就窄小,只容一个人躺下。
两个人躺在一起,就有些拥挤。
顾远东担心挤坏了齐意欣,大力将她抱起,让她睡在自己身上。
齐意欣看着他笑,眉间一股媚意让顾远东只觉得热血上涌。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捧在手心里疼惜的齐意欣,还有这样媚态横生的时候……
“意欣……你真好……我不是在做梦吧?”顾远东抱着自己身上软得不可思议的身子,都不敢用力,只觉得稍一用力,身上的人儿就要如同春水一样化掉了。
齐意欣眼波流转,卧在他身上,一直媚笑,一只手居然不老实起来,从顾远东中衣下摆伸了进去,手指细弱,往下盘旋。
顾远东只觉得全身都僵硬起来。
“意欣……意欣……嗯……啊……住手……”顾远东大力喘息,终于伸手握住了齐意欣正往下游走的手指。
齐意欣往他身上蹭了蹭,丰润的胸部压在顾远东身上,让顾远东一力抗拒的手突然软了下来。
齐意欣的手就突破了他的阻碍,一路盘旋而下,越过底裤,来到他硬似铁的要紧地方。
那里如有生命一样,在一只不断摩索上下的温热小手里挤压跳动。
顾远东再也受不了,翻身将齐意欣压在身下,就要硬硬地顶进去,突然觉得一阵难以抑制的快意从鼠蹊处升起,如闪电般直冲向他的全身各处。
顾远东大叫一声,从床上直直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身边空空如也,哪有宽衣解带的女子?——不过是做了个梦而已。
“少都督?少都督?”屋外传来护卫的问询声。
顾远东苦笑着高声道:“没事。我没事。”说着,起身去盥洗室换了底裤,又回来躺下。
这一次,他筋疲力尽,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顾远东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想起昨晚的梦,怔忡不已。梦里女子的身形,他已经记得不清楚了,可是眉间那股挥之不去的媚意,却让他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特别是那种媚意,竟然出现在齐意欣清丽无双的脸上,实在有些诡异。
顾远东从床上起来,匆忙洗漱了一番,发现已经很晚了,赶紧下楼去给康有才和方全送行。
宋大夫的司机看见顾远东带着护卫过来,按了几下喇叭,算是给他打招呼。
康有才和方全赶紧下车,和顾远东寒暄几句,才告辞上车。
雪佛莱轿车带着两人一路远去。
路上的雪已经化净了。黄土路上被太阳晒过一天,也硬实起来。
顾远东站在路边凝神半晌,才带着人回到小楼。
书房里面,摆上了他的早餐。
顾远东胡乱吃了两个熊掌肉包子,喝了碗黄橙橙的小米粥,就叫护卫过来收拾出去。
书桌上,已经摆上了从电报室送来的电报。
顾远东一份份看下去。除了有一份电报说江南夏大都督的大公子重病垂危,别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顾远东一一作了批示,让人拿到电报室去发回电,自己披了大衣,来到齐意欣的屋子。
齐意欣也醒了,正坐在床上,由蒙顶喂着吃早饭。
顾远东看见齐意欣身后有了个米白色带竖金线的大靠枕,禁不住笑着问道:“她们终于想起来给你做个靠枕?”
蒙顶有些脸红,手里又舀了一勺粥,送到齐意欣嘴里,笑着回头道:“少都督这是埋汰奴婢呢?”故意对旁边站着的水杏道:“还不给少都督上茶?”
水杏赶紧来到炭炉旁边,拎了上面的水壶,沏了一碗枫露茶送过去。
顾远东接过茶碗,喝了一口,便放在一旁,问齐意欣:“今儿觉得好些没?想不想起床出去走走?”
齐意欣点点头,将嘴里的粥咽下,笑得眉眼欢畅:“好啊我正想出去走走。每天躺在床上,连骨头都生锈了。”
顾远东看见齐意欣的笑容,和昨晚梦中那个媚态横生的面庞突然重合在一起,心里一荡,若无其事地别过头,道:“我出去等着。蒙顶服侍你去洗漱吧。”说着,快步走出了屋子。
水杏捧了顾远东刚才用过的茶,跟着走了出去,跟在顾远东身后伺候。
顾远东心里有事,来到外屋坐下。
水杏连忙把枫露茶送到顾远东手边。
顾远东接过茶,也不喝,揭开盖子,一边边蹭着茶碗,发出刺耳的声响,让屋里的人都恨不得堵住耳朵。
宋大夫带着护士从外面进来,听见顾远东弄出来的噪音,忙道:“这声音对心脏不好。小欣可是听不得。”
顾远东住了手,想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来,闷闷地等在外面,让宋大夫进去给齐意欣量体温,又打了一针消炎针。
宋大夫查完诊,出来对顾远东道:“小欣那里已经基本正常了。她的左胳膊应该是有些骨裂。我给她及时绑了夹板,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要将养,用不着我了。明天我的车回来,我就回东阳城去了。”
顾远东忙道:“再留三天。三天之后,一定让你走。”
宋大夫劝了半天,顾远东就是不肯让他走,只好算了,道:“说好的。再留三天。三天之后,我是一定要走的。”
顾远东点头,让婆子送了宋大夫出去。
齐意欣也收拾好了,穿了身貂皮大袄,玄狐裙子,又披了玄狐大氅,整个人穿得跟粽子一样,笑嘻嘻地扶着蒙顶,从里间走出来。
顾远东回头看了,两手插在兜里笑道:“怎么不戴上帽子?外面虽然不下雪了,可风还是挺大,吹得人冷飕飕的。”
蒙顶将齐意欣大氅后面的观音兜给她戴上,道:“这样比帽子更暖和。”
顾远东从蒙顶手里接过齐意欣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出去。
水杏抱着貂皮围脖和手套跟在后头,也一起出去。
眉尖从里间出来,只看见这三个人的背影,笑着对蒙顶道:“你这样用水杏,将来回到顾家,可怎么打发她?”
蒙顶在外屋收拾了一番,道:“我看她也不像没眼色,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罢了。且看着吧。”
外面齐意欣已经跟着顾远东,顺着小楼周围的抄手游廊,来到小楼后面的园子里。
齐意欣眯着眼打量过去。
原来这红砖小楼是依山而建,后面就是一座大山。
此时尚是冬日,山上除了松柏之外,大部分树木都已经干枯落叶了。
齐意欣有些失望,问道:“雪呢?不是说下了大雪?”
顾远东笑着牵着她的手,转了个弯,来到后园的另一处空地,只见这里,大大小小堆了数个雪堆。
齐意欣大喜,看看顾远东,又看看雪堆,轻声道:“东子哥,我要堆雪人”
“把貂皮手套戴上,我和你一起堆。”顾远东含笑帮齐意欣整了整头上的观音兜,又将下面的带子系紧。
貂毛防水,雨雪不沾。
齐意欣从水杏手里接过貂皮手套戴上,跟着顾远东走下了抄手游廊。
水杏抱着貂皮围脖站在后面,对齐意欣艳羡不已。等到她眼看着少都督亲自拉了小欣的手,带她来到廊下,帮她堆雪人,已经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
齐意欣拍拍自己和顾远东一起堆的雪人,站在它身旁,对顾远东道:“可惜你让康有才他们走了,不然还可以给我们拍照。”
顾远东脑子里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一闪而过。——康有才的相机里,还有他和齐意欣在江南夏大都督后花园玩乐的时候拍的照片
“怎么啦?”齐意欣见顾远东站在旁边不说话,还以为他是累了,连忙道:“我们回去了。我也累了。”
顾远东点头,扶了齐意欣的胳膊,一起走上抄手游廊,拍着齐意欣的手,轻声道:“没事,想起点公事,我要去电报室发份电报。”说着,径直送了齐意欣回屋。
外面的天气清冷,齐意欣一进到暖和的屋里,两颊立刻升起两酡醉红,如擦了胭脂一样。看着艳丽,其实是冻得。
蒙顶扶着齐意欣,让她坐到离炭炉近一些的地方暖和手脚,又对水杏吩咐道:“就在这里伺候小欣。我和眉尖去厨房准备午饭。”
水杏点头应了。
等蒙顶和眉尖都走了,水杏悄悄地问齐意欣:“欣姑娘,少都督对你这样,你有没有想过让少都督现在就抬你做姨娘?不然等少都督娶了亲,少夫人哪里容得下你?”
第210章两情相悦
看着水杏水灵灵的杏眼,齐意欣微笑着道:“那是我的事,你这么关心做什么?”
水杏被噎了一下,手里绞着帕子,不甘心地又道:“顾家那样的门楣,本不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能够高攀得上的。不过要是有机会,谁又愿意放弃呢?难道欣姑娘愿意配个小子,以后一辈子看人脸色,连自己的孩子都要跟着做奴婢?就算是不配小子,配了外头的人,做正头夫妻,可是眼下兵荒马乱,人不如狗,哪有平头百姓的活路?”眼里有点点泪花,似乎也是苦水里泡大的。
齐意欣觉得背上又紧绷起来,在躺椅上挪动几下,盯着水杏的眼睛道:“我们江东已经很多年没有打过仗了,你这兵荒马乱,是从何说起?”
水杏被齐意欣的眼神看得有些胆怯,开始觉得那不像是一个奴婢的眼神,心里微觉奇怪,道:“我家以前在江北。江南、江北打过几年仗,最近几年才休战的。江东虽然没有打,可是少都督前一阵子才带着顾家军去江南打仗,占了江南四郡。——欣姑娘,不瞒你说,我这次跟着少都督去江南,心里打着鼓呢。生怕我们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齐意欣听她这话还是有几分见识,低了头沉吟半晌,索性问道:“你这样拐弯抹角,就是想给少都督做姨娘,是不是?”
一双明澈的双眸看过来,定定的,居然有几分少都督不怒自威的气势。
水杏被齐意欣这样看着,不由自主就在她面前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道:“……没有……我没有……”
齐意欣不语,依然看着她。
水杏终于哭了起来,“欣姑娘……我……我不过是想好好活下来……”
齐意欣叹了口气,道:“你起来说话。”坐在屋里不动弹了,就开始觉得有些冷。
“去给我把手炉拿过来。”齐意欣转移了话题,免得水杏太尴尬。
水杏擦了眼泪,进到里屋给齐意欣捧了手炉过来。里面的炭已经熄了,水杏将炭炉上的水壶提开,拣了几块炭,放到手炉里,偎得暖暖地,给齐意欣送了过来。
“坐吧,跟我说说话。”齐意欣指了旁边的位置,让水杏坐下。
水杏扭捏了一会儿,还是坐下了,先前对齐意欣的蔑视和不甘一时都烟消云散了。
“欣姑娘,我知道不应该的。我小时候,娘也教过我,姑娘家不能没脸没皮,围着男人转。可是我爹饿死了,我娘没法子,为了我的小dd,要将我卖了换钱,养活小dd。我生的好,本来是青楼里面的妈妈出价最高。可是我娘到底舍不得,后来听说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