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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两人借着去裴家舅母那里的机会,偷偷溜去了报馆。
这一次,齐意欣拎着两个小皮箱,一个里面装着顾远东送她的可拆卸的轻机枪,另一个里面装满了弹夹。
齐意欣一进自己的办公室,就把这两样东西放进了里面小套间的保险柜里面锁起来。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齐意欣对叶碧缕解释道。
叶碧缕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他们报馆招的狗仔队,这一次被严先生派到京城总统府附近去盯梢,看看选填房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而从京城传回来的消息,东阳城李家的大小姐,如今是填房的热门人选。
第186章真真假假
齐意欣很是不解。不是说李绍林是最小的儿子,他上头只有四个姐姐。这“李家大小姐”的名头,从何而来?
严先生和叶碧缕也都不明白,因道:“电报上说不了那么多,只能等信过来,再看看详情如何。”
齐意欣忐忑不安地等了两天,终于等来了康有才从京城寄回来的信件。
原来这位李家大小姐,其实是李家的五小姐,据说是李家大房的庶出,闺名云素。自小多病,一直治不好。后来来了一位高僧批命,说她命格贵重,紫气罩顶,可惜李家福薄,恐留不下这样的贵人,只有出家,避开凡尘俗世,到十八岁的时候,才能还俗,到时候自然有她的机缘。所以李家就将这位姑娘从族谱上除了名,送到江南远亲的家庙里头,戴发修行。如今正好过了一十八岁,劫数已过,可以重归李家族谱了。
因李家大房前面四位小姐都已经出嫁,她又得大总统青睐,京城的人都尊称她一声“大小姐”。
信还没看完,齐意欣就恨恨地一拍桌子:“一派胡言哪里来那么多高僧?——一定都是骗子”
严先生笑着摇摇头,“假作真时真亦假,那么较真做什么?有人愿意说,有人愿意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我不信。这明明是胡编出来的”齐意欣抱着胳膊,在屋里走来走去,绞尽脑汁地想法子。
叶碧缕细细地读完了康有才的信,点头道:“康先生也不信。他已经派了他的一个手下去江南辉城李家巷查证去了。过几天自然有结果。”
“真的?”齐意欣眼前一亮,从叶碧缕手里取过信,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笑着道:“我真是没招错人,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只是他们在东阳城等着消息的时候,李家大小姐会做沈大总统填房的传闻已经甚嚣尘上,整个京城高门和东阳城的高门都有耳闻。
齐意欣他们的《新闻报》没有法子,也做了几个特辑,明褒实贬,开始了对这位“李家大小姐”身份的猜测和怀疑,并且广开言路,让各位知情者踊跃投稿,报社重金酬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李家家族庞大,总有些不成器的败家子儿缺钱用,躲躲闪闪来到报社爆料。
因为年月久远,这些人都拿不出什么实质的证据,可是都众口一词,说李家大房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庶出的“五小姐”。大房的四个小姐和一个少爷,都是正室所出。因李家大房大老爷的嫡亲姑母,就是现在李家的姑祖母,当年吃过妾室的亏,对妾室深恶痛绝。大老爷自己当然不敢纳妾,以免戳了自己姑姑的眼睛。
这些话让齐意欣他们精神一振,都等着康有才派去江南的人拿回来真材实料,他们就好把这事抖出来。
而李家在京城,借“大小姐李云素”的光,结结实实扳回了一程。以前对他们爱搭不理的船舶署长官,也对他们笑脸相迎。虽然还是不肯松口签正式的合同,可是口气已经软和了许多,暗示他们,只要他们家大小姐一嫁给大总统做填房,船舶署就立刻签署正式合同。
这个消息传到上官辉和齐意正耳朵里,当然都很不是滋味儿。
可是沈大总统如今被李家大小姐李云素迷的神魂颠倒,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而他的岳家,江南的南宫家,因南宫家主心伤爱女之丧,一病不起,此时都在乱纷纷地沿医请药,顾不得他们的女婿在搞什么花花样儿。
叶碧缕从上官家的人那里得到上官辉专门给她送的信,虽然是让她安心,不要着急,他一定能搞定李家的婚约,可是叶碧缕还是恍惚了好几天。
齐意欣看在眼里,更是着急。她和李家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可是李家一来对顾远东有碍,二来现在还妨碍了叶碧缕,因为这两个自她到这个异世,就对她最亲近的人,齐意欣决意要将李家拉下马来。不整他们个灰头土脸,齐意欣绝不罢手报馆的众人都在焦虑中等待着消息。
四五天过去,齐意欣他们终于收到康有才派去江南辉城的手下寄回来的信件。上面只有简短的三句话:“此女身份有诈,明日去李家巷取证据。静候佳音。”
可是这一等,一直等到沈大总统的夫人五七过了,还没有消息。眼看李家大小姐李云素跟沈大总统订婚的日子都定下来了,康有才他们从京城回来,见派去江南的人除了那封信以外,音讯全无,才发觉出了大事。
此时已经是十月底,过了十一月,就要到腊月了。沈大总统再娶填房的大婚仪式,据说要在年底腊月初八举行。
齐意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乱如麻。
康有才过来敲了敲门,问道:“小欣,我想跟你说件事。”
齐意欣回过头来,指了指书桌前的椅子,“坐吧。”
康有才坐了下来,神色严肃地道:“我担心,我们的人,已经出了意外。”
齐意欣心里一沉。她也一直担心这件事。这是她第一次做老板,手下的员工就出了意外,齐意欣心里很是难过。
难道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这样没了?
虽然那人是狗仔,可是名义上,他们是记者身份。在这里,记者还是新鲜职业,据说都是手眼通天,很受人尊重的,一般人也不敢对记者下手。
“也许,他是被什么事耽搁了……”齐意欣自己也说不下去,知道这个理由十分牵强。
康有才没有直接反驳,跟齐意欣说起了那手下的家人,“再有一个月,就到腊月了。他们的家人都等着他回家过年了。”
“他家里有什么人?”齐意欣压抑住心头的不安,问道。
“有一个老娘,有妻子,还有儿女。”康有才叹了口气。他以前做的事,比现在要危险万分,也隐秘万倍,所以在听见这个报馆招狗仔的时候,他不由自主,也代入了自己以前的职业习惯,尽量不挑还没有成家立业的人来做这行。
“我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你先拿去,给他们的家人……准备年货吧。”齐意欣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康有才。
没有人还给他们,给些银子,能解燃眉之急也好。
康有才点头,接过银票,因道:“我想亲自去江南辉城一趟,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能不能把他找回来。”
齐意欣立时拒绝,“不行我们已经折损了一个人手,不能再让你去涉险。”
康有才笑了笑,道:“我会很小心的。我和阿呆不同,我比他经验丰富。”阿呆便是他们一去不回的手下。
齐意欣还是拒绝,道:“真的不行。你让我再想想。”顿了顿,又道:“如果要去,让我去。我是老板,出了事,应该由我负责。”
现在换了康有才立时拒绝,“你绝对不能去。我告诉你,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跟江南辉城的黑道有关。不然不会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齐意欣心里正是难受的时候,闻言冷笑道:“我管他黑道白道,总之动了我的人,我让他们偿命”
康有才如今在报馆做事,时日久了,已经认出了齐意欣的真实身份。不过齐意欣不说,他也不会自讨没趣去揭穿她。
想起齐意欣背后的人,康有才心里一动,有心想提醒她一句,借力打力能事半功倍。可是又觉得说不出口。
况且只要他说了,齐意欣恐怕更要有恃无恐,一意孤行,一个人去江南了。
这个责任太过重大,他可担不起。
康有才便使了一个“拖”字诀,笑道:“也不急。我们再等等。兴许阿呆是输光了银子,被人扣在赌场里面洗盘子呢。”打着哈哈把这事圆了过去。
齐意欣也看着康有才笑。两人心知肚明,谁都没有说服谁。
回到齐家,齐意欣有些疲惫地躺在床上想心事。
蒙顶过来给齐意欣捶腿,一边悄声道:“三小姐,上官七少今儿又使人过来接三小姐过去做客。老太太说三小姐去裴家舅母家了,上官七少据说很不高兴呢。”
齐意欣这一阵子见上官铭崴了脚,对他多有让步,反倒让上官铭寻到了以前跟齐意欣相处的感觉,越发粘着她不放。只要她在家,他就要使人过来接她过去陪他。
可是崴了脚而已,至于要养这么多天吗?
齐意欣心里有事,正是焦虑的时候,不想再去,因道:“跟人说,我不舒服,明儿要在家里歇着。”
蒙顶抿嘴笑了,道:“奴婢这就使人去回话去。”
上官铭正好有几个以前的同窗从外洋回来了,各自带了自己的未婚妻,明日要一起来上官家做客。上官铭也不甘示弱,早就备好了酒席,就等着明天带齐意欣一起出席。
可是齐意欣居然派人过来说她不舒服,不去。
上官铭立时觉得齐意欣在敷衍他,从好几天前他就看出齐意欣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当他是傻子,连心在不在他这里都看不出来呢?
上官铭脾气上来,带了个大夫,连夜来到齐家,说是要给齐三小姐瞧病。
第187章意乱情迷
齐意欣本来已经洗漱过了,换了青莲色湖绸长袖宽襟睡袍,单手支头坐在梳妆台前,只伴着一盏花茎为底,茶花为托的油灯出神。
上官铭来到齐府的时候,虽然天色已晚,可是他身份不同,又是三小姐的未婚夫,齐老太太一向礼敬有加,管家的齐二太太回了齐老太太,便放了他进到内院里面。
上官铭一腔怒气,不顾蒙顶和眉尖的阻挠,硬生生冲到齐意欣的内室,冲口就道:“意欣,听说你病了,我带了大夫来给你瞧病。”
齐意欣吃了一惊,仰头看见是上官铭进来了,从梳妆台前款款起身,已经蹙起了眉头,不悦地道:“我是有些不舒服,静养就是了,不用劳烦大夫。——今天天色晚了,上官七少先回去吧。我这里不方便留七少。”
上官铭走到齐意欣跟前,看见昏黄的灯光下,齐意欣两颊嫣红,双眸闪烁如星,哪有一点生病的样子,已经冷笑道:“你要躲着不见我,也寻个好点的由头——装病,你不觉得老土过时么?”
齐意欣挑了挑眉毛,不想深更半夜跟上官铭吵架,走到自己床边坐下,看也不看他,道:“我累了。有事明儿再说吧。”
蒙顶和眉尖虽然拦不住上官铭,可是拦得住大夫。只守着通往齐意欣内室的月洞门,不肯让人进去。
那大夫根本就不想进去,便也在外头装聋作哑,对蒙顶和眉尖笑着道:“两位姑娘,容我去耳房喝杯热茶如何?”
蒙顶看了眉尖一眼。
眉尖点了点头。
蒙顶就叫了个小丫鬟过来,道:“领着这位大夫去耳房吃茶吧。”
那小丫鬟带着大夫去了,蒙顶和眉尖才松了一口气。
听见里面越来越高的说话声,蒙顶有些不放心,想进去看看。
眉尖对她摇了摇头,低声道:“他们是未婚夫妻。现在又在吵架,你要进去,上官七少的脸上不好看。”
蒙顶只好罢了,和眉尖一起把内室的门关上,以免里面的争吵声被更多的下人听见。
齐意欣已经越来越生气。
她为了自己报馆员工的事情,已经好几天没阖眼了,心里一想起来,就跟针扎一样地疼,可是上官铭还是不管不顾,只想着要自己去陪他,喝酒聊天,观花逗鸟。
好几次,齐意欣都想告诉上官铭,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上官铭屡次流露出对出来做事的女子的鄙视,都让齐意欣闭了嘴,不敢再提一个字。
到了今天晚上,齐意欣觉得自己这一阵子真是不该太迁就上官铭。也许把话说清楚,比现在让他糊涂误会的好。
齐意欣坐在床边扭着头,忍了怒气,道:“我真的是身上不舒服。过几天我再去你家,行吗?”
“不行你明天一定要去”上官铭这一次不肯退让,说得斩钉截铁。
齐意欣没有答话,低垂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看得上官铭又心软起来。
上官铭叹了口气,坐到齐意欣身边,伸手揽了她的肩膀,道:“咱们别吵了,好不好?明天我的同窗都要过来吃饭,他们都带了未婚妻的,就我不带,多没面子?”
又是这种事。
齐意欣面上露出几分不耐,摇摇头,坚持己见,“不,我……不舒服,明天不想出去。”
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就是这样,你进一步,他就退一步。到最后,进逼的那个成了习惯,退步的那个也成了习惯。
齐意欣下了决心,抬起头看着上官铭道:“我跟你说,最近我在……”可是看见上官铭直勾勾的眼神往自己的胸前看了过去,齐意欣的话戛然而止。
她低头看了看,见刚才一不小心,睡袍前面的带子松了,露出半边丰润的胸房,她一说话,就跟松软的凝脂一样颤动,很是诱人。
齐意欣赶紧把胸前的睡衣严严实实裹紧了,有些结巴地道:“……我……我要睡了,你还是回去吧。”
“不,我现在不想回去,除非你答应我明天去我家。”上官铭长了这么大,还没有近过女色。齐意欣本就是他朝思暮想之人,又是他的未婚妻,此时看见那是青莲色湖绸睡袍下面的美好,上官铭觉得热血一下子冲到头顶,另一只手也绕了过来,两手紧紧地抱住齐意欣的身子,就往床上倒下去。
齐意欣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推着上官铭,“上官铭你赶快给我起来要不我要叫蒙顶她们进来了”
话音未落,上官铭的唇已经落在齐意欣修长莹润的脖颈上。
齐意欣闻到上官铭身上淡淡的如兰似麝的味道,突然手酥脚软,在床上软成了一团水,抬起的胳膊本来是要推开上官铭的,却是拐了个弯,软软地搭在他的肩膀上,露出几分邀约的姿态。
上官铭完全不能控制自己。像一个渴望了很久的孩子,终于看见自己最爱的糖果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哪里舍得放开?
然而到底还有几分良知,知道不能就这样要了齐意欣,不过身子底下的女体是那样美好,上官铭脑子里跟大海里的一叶扁舟一样,载沉载浮,意乱情迷,几乎不能自已。
有一瞬间,齐意欣也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似乎全身热得要命,有股热潮在身体里面奔涌来去,寻找着出口。
上官铭紧紧抱着齐意欣软得不可思议的身子,不住地在她脖子上拿唇摩索来去,哑着嗓子道:“意欣……意欣……我们成亲吧……我等不及了……”
听着上官铭的呢喃,齐意欣心头立时警钟长鸣,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幅样子。被男人压在身上亲了一下脖子,就酸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再让上官铭继续下去,自己不嫁也得嫁给他了齐意欣再顾不得,趁着自己还没有完全失去对肢体的控制,咬了一口舌尖,让那股子刺痛激得自己回复了一丝清明,对着外头尖声大叫起来:“蒙顶救命啊——救——命——啊”舌尖刺痛,出口的声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蒙顶在门外听见里面声响有异,赶紧推开门,正看见上官铭将齐意欣压在床上。
蒙顶大急,快步走过去,拿手刀劈在上官铭脖子上,将他打晕了过去。
上官铭抽搐了两下,便倒在齐意欣身上人事不醒,沉重的身子压得齐意欣气都喘不过来。
“眉尖,快进来”蒙顶赶紧叫了眉尖进来。
眉尖撂开帘子,探进头来一见,也吓了一跳,赶紧回身把门关了,和蒙顶一起把上官铭从齐意欣身上拖了下来。
齐意欣瘫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双眸子更是如水一样,朦胧地看着蒙顶和眉尖。
看见齐意欣这幅样子,蒙顶和眉尖也都红了脸,赶紧别过头。
蒙顶快步走进里面的净房,给齐意欣拧了一把冷湿毛巾过来,往她脸上罩了过去。
一阵清凉扑面而来,让齐意欣彻底清醒过来,两手立时颤抖着抱住毛巾,捂在脸上,如鸵鸟一样不想见人。
眉尖坐在床边,轻轻把齐意欣弄皱了的睡衣抚平了,低声道:“三小姐,别怕,上官七少已经被我们打晕了。”
见齐意欣还是用冷毛巾捂着脸不说话,蒙顶跟着道:“三小姐,要不,趁上官七少还没醒,您过来踩他几脚?”
齐意欣倒是不好意思了,在毛巾下面闷闷地道:“把他拖出去,在外面弄醒了,就让他回去了。我这一阵子,是不想再见他了。”
蒙顶和眉尖都以为齐意欣是害羞,又对上官铭的做法都有些气,便不客气地把上官铭拖了出去,蒙顶还“不小心”地踹了上官铭几脚,才在外头弄醒了他。
上官铭悠悠地醒过来,想起刚才的旖旎,满脸立时变得通红,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再回头,看见蒙顶和眉尖两个丫鬟如两尊门神一样守在门口,满脸警惕地看着自己,不由苦笑着摇头。
上官铭站了起来,对着内室里面说了一声,“意欣,你歇着吧。若是不舒服,这几天就不要出去了。我走了。”说着,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蒙顶急忙命小丫鬟去耳房把大夫叫出来,跟着上官铭一道走了。
齐意欣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情形,百思不得其解。以前上官铭也搂过她的肩的,那时候她倒是没有这样欲罢不能的感觉。难道是因为那时候她还在受伤,身体的机能还没有恢复?如今她完全病好了,所以……?
也不应该啊。照理说,她才十五岁。十五岁的姑娘,怎么可能有这样强烈的不可遏制的欲望?
齐意欣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第二天一早,发现自己的小日子来了,齐意欣更是不想动弹,一个人窝在内室的床上看书。
叶碧缕过来见她,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叹息道:“你们俩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齐意欣只觉心中一片悲凉。其实,她未变,从来就没有变过。他也没有变,从小至大,就是这般过来的。变的只有物是人非,她并不是旧时的她,怪不得她,亦怪不得他。两人不过是无缘罢了。
顾远东在朝阳山听说了沈大总统填房的事,想想觉得不对劲,便日夜兼程,在月底赶回了东阳城。
刚回到顾家,顾远东就听说齐意欣病了,忙带着顾范氏给齐意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