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为没有那件皮袄子,爷就活不成了。”
谢安平徐徐开口,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倒让美娘一怔。她认真凝视了他一阵,发觉他的表情类似“往事不堪回首但你居然还要问真是不懂事”的复杂交织。
谢安平闷闷不乐道:“爷曾经……被人贩子绑走过,在外面漂泊了近半年才又回到京城。那年冬天大雪,我衣裳单薄饥寒交迫,差点要冻死在雪中……幸好有这件袄子抵御风寒,不然爷早没命了,它是爷的救命恩人。”
也不知是因为他不愿提起伤心事还是觉得这种事说出来丢人,说了两句谢安平就不肯再说了,重新把脸转过去,重重哼道:“其他的不记得了!不许再问!”
美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想这厮还被拐过?他说是小时候的事儿对吧?那他是怎么逃回来的?
尽管有满肚子疑问,但他都已经说了不许再提,美娘也不敢再提这茬,于是奉承道:“爷吉人自有天相,菩萨保佑着呢。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爷小时候经历过了磨难,以后一辈子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她贴着他耳朵说话,呵气如兰把他耳根都弄红了。
谢安平拿手指头扣着破碎的小皮袄,怅惘地吐气:“那年我回到府里,正赶上老爷子出殡。我走失的这几个月,爷爷都急病了,没多久就过世了,我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娇娇,若不是我当时不懂事非要做寿,就不会吃醉酒被人绑出府去,更不会害爷爷生病。我出生的时候母亲难产,十岁做寿又连累爷爷害病……爷晓得外人都在背后怎么说爷,中元节的厉鬼投胎嘛,哼,爷就是鬼怎么着!”
美娘一听立即否认:“胡说八道!爷别信这些,反正妾身才不相信什么厉鬼投胎的说法,您也别往心里去。”
谢安平终于释怀了一点点,没刚才那么闷气了,嘿嘿笑道:“娇娇,只有你对爷最好。”
“那当然了,因为爷在妾身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美娘亲热地依偎上去,心想外人真是小看谢安平了,这厮哪里是厉鬼啊,他比鬼厉害多了好吗?他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煞星魔王!
谢安平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又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了,先是缠着美娘要她拿新披氅来试,然后又把那堆破袄子碎布塞给她,让她重新补好。美娘唯唯诺诺,生怕出点岔子又惹到这厮,好不容易安抚了他,她让香槐把酒菜端上来给谢安平吃。
因着过节,小厨房备下的是一桌齐整酒肴果菜,玉壶贮满香醪。美娘想起谢安平说的做寿喝醉酒被绑票,猜他现在应该不想喝酒,于是端开酒壶把寿面推过去。
“就算不做寿,寿面还是吃一碗意思一下的,讨个长命百岁的好意头。”
美娘笑吟吟地说话,谢安平眼睛里噼里啪啦就像绽放了数不清的烟花。一碗寿面其实就只有一根长长的没有断开的面条,谢安平稀里呼噜地嘬完面条,剩下最后一小截儿噙在唇齿之间,凑过去喂给美娘。
“娇娇也长命百岁,爷愿意把寿辰分给你。”
美娘囫囵吞下面条,摸了摸被这厮啃得肿起的嘴皮子,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谁比谁活得长还不一定呢!
到了安寝的时候,美娘换了衣裳躺在床上,就等谢安平洗浴回来折腾完事睡觉。她暗暗祈祷,今儿晚上这煞星可别再让她看那种册子了,还有,希望他一次就吃饱,省得半夜睡得正香又被弄醒,另外……
糟糕!掐指一算,俞如眉说的易受孕的日子不就是这几天?
美娘“腾”一下翻身坐起来,扳着指头数上次月信来是哪天,算来算去她终于确定了今晚上是极度危险的日子。虽然她一直打着调理身体的幌子在吃避子汤,但避子汤也不是完全可靠的,没看大户人家的丫鬟被主母灌了避子汤,最后照样生出儿子上位吗?类似的例子多了去了!其实要想不怀孕,最可靠的还是不做那种事,保证万无一失。
美娘琢磨着今天怎么也不能让谢安平碰自己,但不等她想出主意,谢安平已经回来了。他松垮垮裹着件儿缂丝广袖长袍,露出一大块平坦结实的胸膛,上面还零星散落着未干的水珠。
“等爷等急了吧?”谢安平黏上来,身上一股干净醇爽的味道,他搂着美娘毛手毛脚,“今天咱们怎么玩儿啊,爷从后面好不好?上回从背后你叫得可大声了。”
从哪面也不想要!美娘绞尽脑汁地想要怎么摆脱纠缠,但谢安平动作不是一般的快,一眨眼就把她的亵裤儿扯到脚腕子,捞起她翻过身去趴着。
“爷等等!”美娘灵机一动,忽然闭拢双腿蜷缩着坐起来,不着痕迹拉过被子盖住赤、裸的身体,莞尔笑道:“爷别急嘛。”
谢安平指着裤子底下高高耸起的一团道:“怎么不急,爷胀得难受死了!”
美娘眨眨勾魂眼,巧笑倩兮地伸出纤纤玉手,握住那团肿胀。
“妾身伺候您。”美娘主动在他腮边亲吻,手指掀开他的裤腰圈住那话,上下来回套、弄,“爷舒服吗?”
她软软的小手柔弱无骨,谢安平骨头都酥了,半阖着眸子哼哼:“嗯舒服……娇娇别玩儿了,快过来让爷爽爽。”
美娘当然知道这厮没那么容易打发,她也不指望就靠手能灭了他的火,于是她沿着他胸膛一路亲下去,刻意在凸起的红点上停留挑逗,舌尖来回拨弄,把谢安平舒坦得禁不住沉吟出声。
“唔——”
她亲着亲着,最后把头埋了下去,鼓足勇气舔了舔翘起的圆头。
谢安平鬼吼鬼叫的:“哦哦哦!”
“这样的话爷喜欢么?”美娘抬眉媚眼一飞,徐徐张开水润殷红的小嘴儿,当着谢安平的面把那话含了进去。
朱唇紧裹,谢安平筋麻骨酥,身子一软倒下去,闭上眼睛吟哦乱叫,美娘趁势爬到他身上去,愈发卖力地摆弄。
以前看画册的时候,美娘发誓自己绝不会干这种事,因为想想就觉得害臊羞人,嘴巴怎么能吃那玩意儿!但如今真做起来,她却发现自己比想象中厉害多了,除了刚开始不适应小嘴儿被他塞那么满,渐渐地她得心应手起来,把谢安平伺候得舒舒服服,一个劲儿地唤她。
“娇娇——娇娇——”
谢安平抓着美娘肩膀,意乱情迷的声音都颤抖了:“忍不住了……我忍不住了……”
美娘不搭腔,丁香小舌抵住圆头使劲吮砸,谢安平睁开浑浊的双眼望下去,只看得到两片殷红唇瓣翻飞,包裹着那话吞吞吐吐。
太……销……魂……了!
感觉到一股热流即将喷薄,谢安平一咬牙坐起来,钳住美娘的下颔强迫她挪开小嘴儿。
美娘觉得几乎都要成功了,哪知功亏一篑,她移开谢安平的手掌,悄悄揉了揉发酸的腮帮子:“怎么了爷?您不喜欢吗?”
谢安平坐在那里有些失神的样子,胸脯高低起伏直喘粗气,腿间肿胀还高高竖起。他摇头:“不是……”
就是太喜欢了!他简直喜欢得要死!
美娘微微一笑,重新把绵软的身子靠过去,缓缓低头:“妾身还没吃饱哩。”
谢安平费力才把那股蠢蠢欲动的感觉压制下去,他回神见美娘又要故技重施,遂笑着搂起她,还刮了刮她的鼻尖:“下面不是还有张嘴儿么。”
身子一轻,美娘跟他的姿势已经对调了个儿,谢安平扯着她脚腕子挤进两条腿间,嘿嘿笑道:“爷一定把你喂得饱饱的。”
……谁要你喂了!
美娘一阵慌神:“爷,还是妾身伺候您罢!”
可是谢安平已经把头低下去了,美娘只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杵在双腿间,然后……他竟然舔那里!
这算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么?
又软又滑的东西钻进莲瓣中央,美娘都要哭了:“爷——爷!停下,停下……”
谢安平偏不停,双手按住她的腿不让动弹,肆意玩儿着那处嫩蕊。美娘痒、欲、钻心,想蹬又蹬不脱,哭哭啼啼弓起身子,两手乱舞乱抓,在他背上留下好几道抓痕。
最后美娘都没了力气,软成一滩水似的躺在那里,被小腹底下传来的既羞耻又极乐的感觉弄得神魂荡荡,居然发出自己都未察觉的邀请。
“爷,要……我要……”
谢安平扑上来,在她脸颊耳畔厮磨:“娇娇你真是水儿做的。”
香径足够湿润,他几乎不费力气就入了进去,然后迅速被紧紧咬住。美娘热情地环上他脖颈,修长的腿夹住他的腰,主动贴合上去。
她咬着他耳垂撒娇:“我难受,你快点来嘛。”
谢安平哪里见过她这么热辣的样子,顿时心潮澎湃握住她轻盈细软的腰肢,狠狠入将起来:“骚娇娇,爷要干死你干死你……”
美娘回回被他顶住蕊心,叫得喉咙都哑了,最后硬是折腾到三更天才歇下。
临睡过去的一刹那,她趴在被褥上想: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喝避子汤好了……
45
45、窥私会旧奴求救
第二天趁谢安平去卫府了,美娘让喜鹊煎药来吃。从前都是黄莺做这事儿,喜鹊一打开柜子瞧见两摞药包,打开来看两幅药似乎有些不同,遂拿来问美娘:“姨娘,煎哪一种?”
美娘心想避子汤里有红花,便打算挑包有红花的煎来吃了,谁知道两包药摊开一瞧,居然都混得有红花。
怪哉,固本培元的助孕方子也要放红花?
美娘顿时存了一个心眼,因为她吃不准张御医开的方子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于是没好气把药包推开:“算了,我也分不清楚,还是等黄莺回来再说吧。喜鹊你去把香槐喊来,我有事问她。”
不行,得把这件事搞清楚,不然她睡觉都不踏实。
美娘喊来香槐这般那般地吩咐了一番,然后打发她出门,然后坐下来替谢安平缝补袄子。
这脏兮兮的玩意儿她原本是不打算碰的,但想起昨晚谢安平可怜兮兮的模样,就不自觉心软了,拾起包袱唉声叹气:“罢了罢了,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皮袄已经被烧坏了,美娘把破损的地方剪掉,再抖落上面的土尘灰屑,发现这是件白净的小皮袄,可惜很多地方都被火燎黄了。
“这袄子……怎么像是女孩儿穿的呢?”美娘皮袄的样式有些纳闷,不过转念一想谢安平小时候模样应该不错,家里又全是姑妈,也许就爱把他当女娃打扮吧。
既然决心要修补了,就要补得漂漂亮亮。美娘找来几块白狐狸皮,按照破损的形状裁下小方块儿,补在小兔皮袄子上面,而且用的线也是白丝和银线绞在一起的,既能与皮袄本身的颜色混为一体,又结实耐磨。
美娘连晌午饭都没顾得上用,好不容易补好了皮袄,高兴地站起来抖了抖,比划着穿到身上,走到妆镜前照了照:“好漂亮,跟我小时候有件儿袄子挺像的……”
她正自言自语着,香槐已经回来了,进门就道:“姨娘,药我拿回来了。”
美娘暂且把皮袄放下,走过去问道:“是你亲自看着抓的药吗?”
香槐点头:“抓药的是云鸽,府里的药都是张御医写方子他负责配,我是亲眼盯着他取药过称再包好的,绝对没马虎。”
“嗯。”美娘打开药包仔细检查,果然没有发现红花的影子,甚至还有好几味药材见所未见。
那药绝对被人调包了,就算不是调包,也被动过手脚。下了这样的论断以后,美娘暗自惊心,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若无其事道:“行了,你下去煎药吧,好了端来给我吃。”
香槐知道这是调理身子帮助怀孕的药方,她向来对谢安平忠心耿耿,所以对这种延续香火的事很积极,一听便雀跃地去小厨房煎药了。
等香槐走了美娘才扶着胸口直吐气,额头都冒出些冷汗。幸好她偷梁换柱,吃的是避子汤而非助孕药,否则早被害死了!
但到底是谁下黑手美娘心里也没底,她头一个自然怀疑商怜薇,不过商怜薇有这么大能耐吗?居然能轻易动这样的手脚,她住的可是谢安平的院子!
美娘现在看谁都可疑,思来想去还是没个头绪,心里反而更加慌乱了,于是拿了把湘妃竹扇走出去散步。
她边走边想:假如不是商怜薇,那又会是谁呢?
二姑妈三姑妈小姑妈?她怀不怀孕跟她们又没干系,再说她们都是长辈,谢安平有孩子了她们不是该高兴么。不过也难说,万一别人就是看她这个小妾不顺眼呢?
剩下的就是平辈的了,美娘首当其冲想到了骆安青,那个给人感觉很沉闷却又很有城府的男人。但转念一想又不可能,她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的,他干嘛使这样的阴招啊?
还有三姐谢灵玉,她才回家两天,按理说没这么快生出幺蛾子吧……
想着想着,美娘冷不丁抬头才发觉自己竟走到一处陌生的角落来了,大概是花园的尽头,高高的围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活像一堵碧绿屏障。
美娘现在正处在担惊受怕的边缘,自然不想独自在这种地方过多停留,她正要转身离开,忽闻藤蔓底下传来叩门生,轻轻的“笃笃,笃笃笃——”,两短三长,像是一种暗号。
那里居然有道门?
美娘先是一惊,随后却发现了蹊跷的地方,有这么厚实密闭的藤蔓遮挡,谁会想到此处竟暗含角门!
敲门声持续不断,来人似乎很有耐心,保持着同样的频率,美娘既好奇又害怕,明明知道可能惹来是非,但一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门外是谁?要不要开门?
身后窸窸窣窣,美娘回头瞥见一道人影走来,赶紧侧身躲进树丛后面,猫腰蹲下屏住呼吸。
木槿花枝叶繁茂,美娘被很好地挡在后面,透过树枝间的缝隙,她看见一条挑银边儿的白纱裙掠过去,还有一双绣蝴蝶的云履,在这个家,能打扮成这样的就只有主子。
“怎么才来?”门打开走进一个人,开口说话听出是个男人。美娘竖着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确定此人绝对不是侯府里的人。
“娘今日午睡比往常晚,我怕她起疑,等她睡着了才过来的。”
美娘一听这声音差点惊叫出来。居然是谢灵玉!
“起疑又怎的,难道你还没对家里说实话?”那男人的口气忽然有些不耐烦,“那人已经休了你了,你现在不是他们家的长媳,你仍旧是侯府小姐,我现在能娶你了。”
谢灵玉居然被休了?!这个消息比刚才发现谢灵玉和男人私会还要令人震惊,美娘险些要跌出树丛。
但谢灵玉很犹豫:“我……我不敢说。”
美娘暗暗揪住袖子,心想当然不能说!这等丑事传出去不是给侯府抹黑吗?谢灵玉不被打死才怪!
“别怕,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你,你还有我。”男人说起甜言蜜语来是一把好手,这人安抚道:“灵玉,如果你实在不好开口,干脆就这样跟我走吧,我会养活你的。可恨我只是个低级士官,俸禄微薄不能让你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能捐个高一些的职位就好了。”
谢灵玉一听就说:“你想捐官?要多少银子?我给你。”
男人义正言辞地拒绝:“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哪儿能要女人的钱,你不用给我,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你也说了是为了让我过好日子,你就拿着吧,我们之间难道还分彼此?”
最后男人推脱不过,勉强收了谢灵玉的东西,还有她的首饰钗环。此人又拥着谢灵玉说了会子情话,亲热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告辞。谢灵玉送走了他关好角门,理了理衣裳也偷偷摸摸溜回去了。
美娘腿都蹲麻了,直到谢灵玉走远好久好久,她才撑着膝盖站起来,小腿儿打颤足底发麻,走路都打踉跄。
太阳照在头顶明晃晃的,美娘只觉得天旋地转。
她竟然无意间发现了这样的秘密!谢灵玉不是回家探亲,压根就是被婆家赶了出来,联想起当天在侯府门口看见的行李,她就说谁回家住个三五日还带这么多包袱,皇妃省亲也没这么大派头不是?原来居然是被休弃了,谢灵玉是因为什么被休的呢……
边想边走,美娘也没留心看路,冷不丁一头撞上前面的人,湘妃竹扇“啪嗒”掉在了地上。
这人拾起扇子递过来:“小嫂子。”
美娘定睛一看,却是骆安青。她因为发现了别人家的**而觉得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拿回扇子点了点头:“骆少爷。”
骆安青神情冷淡,如无澜的枯井,问道:“小嫂子从哪里来?”
美娘讪讪笑道:“妾身无聊出来随便逛逛,这就准备回去了,太阳怪晒的,头都晕乎乎的……”
“这么热的天还是不出门的好,小嫂子请回吧。”骆安青说话一板一眼的,拱手作揖,“告辞。”
“骆少爷慢走。”美娘福了福身,退到一旁让他先走,然后才摇着扇子慢慢往回踱,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没被看出端倪,还好还好……不过,骆安青怎么出现在这儿呢?
美娘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回头一看,骆安青已经没影了。
眼看就要到小院子了,美娘觉得还是躲在这里安全,相比起面对心思诡异的这一大家子,她倒更宁愿专心对付谢安平那厮,至少从目前来看,她把他糊弄得还不赖。
院子外墙根处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美娘刚巧看见,便喝道:“谁?!”
“求姑娘救救奴婢罢!”
一个头发枯黄满脸伤痕的丫头扑过来跌在美娘脚下,抓着她的鞋求道:“姑娘、姑娘您救救绿竹……”
若不是她自报姓名,美娘根本不会把眼前这个外表邋遢的丫头与从前那个清爽漂亮的绿竹联系在一起。美娘吃惊:“绿竹?你怎么这副样子?”
绿竹哭道:“姑娘您行行好,把奴婢要回来吧,奴婢在那边过的根本不是人的日子!最脏最累的活让我做不说,那些丫鬟婆子还要我洗衣裳倒夜香,要是奴婢不做,她们就克扣奴婢的饭食,还会动手打人……”她撩起衣袖,把伤痕累累的胳膊露给美娘看。
美娘见状也是吃了一惊,心想绿竹这丫头虽然可恶,但那群人也太狠了。她问:“四姑娘不管你么?”
绿竹抹泪:“四姑娘她……”绿竹没敢怎么说,只是咬住唇摇了摇头。
“哎,你先起来。”美娘把绿竹拉起来,悄悄把她带进院子,又喊香槐端饭来给她吃。想绿竹以前是大丫鬟,跟府里的半个小姐似的,哪里受过这种苦,这半多月的日子把她折磨得够呛。
美娘见绿竹吃得狼吞虎咽,无奈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她心思太多背弃了旧主,美娘也不会使这种手段收拾她。
绿竹吃得太快被噎着了,咳个不停,美娘亲自给她倒了杯水:“慢些吃,先喝口水,不够还有。”
绿竹端着杯子泪盈满眶:“姑娘……奴婢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