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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婆皇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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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得很急切,却全然忘了自个儿明明已求着梁仲派人去寻母亲了,且依着母亲她们的性子,怎么会有人寻到此地来呢。

“你说起此事,我忘了同你说了。”梁仲一拍脑袋,像是突然记起了什么,“我派去打探你母亲消息的人回来了,他到是见着你母亲了,将你的事儿同她说了,我的意思,原是想直接将人接来的,只是你母亲并不愿意,我的属下便先回来了,顺道你母亲也让他捎了些东西回来,稍后我让素若放你马车上。”

“母亲不愿前来?”沫瑾满眼的失落。

原以为自个儿好不容易算是有了个安身之所,想接母亲前来, 虽不得什么大富大贵,但至少不必继续留在苏家看大夫人他们的脸色过日子,她可不会单纯的以为,大夫人会因了她身份的不同而善待母亲。

只是,母亲为何不愿来尉羌国?那时,她们明明说好了,待她有能力了,便会将她接出苏府的,彼时母亲也答应她的,而今,却为何又不愿来了。

“你也莫急,我想着,一来我的属下你母亲并不相熟,难免有所顾忌,二来,我也忘了同你拿件信物,许是你母亲吃不准我派去之人的身份,故而不敢随行吧。”

梁仲的解释,稍稍宽慰了她的心焦,许是正因为如此吧,母亲素来胆怯懦弱,让她跟着陌生人离开苏府,确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儿。

“我母亲如今过的可好?”

一想到母亲的日子不知有多么的艰苦,她的双眼就微微泛红,那时还有她在身边照顾,如今母亲身旁只有馨儿怜儿,指不定被他们怎么欺负呢。

“你放心吧,她如今过得还不错,听说赵王爷隔三差五的便会去探望她,苏府人的也不敢太过刁难她,临行之前,我的人亦与苏家人说过如今的局面,想来他们也应该知晓轻重,不敢为难你母亲的。”梁仲拍拍她被衣袖盖着的手腕处,见她的柳眉仍皱着不肯松开,就又加了一句:“你若实在不放心,你留个信物给我,我再派人走一趟,只是时候儿会久一些,如今高光国境内很多地方出现了瘟疫,路途难行啊。”

一听到此,沫瑾心里越发的急切,只是却又不好让旁人去担这个风险,便是母亲来了,山高路远的,母亲原就身子弱,若再遇上瘟疫便更危险了,既然有赵子昊在,想来应是无妨,还是再晚上数月,待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第六十二章 、寿礼(二)

沫瑾虽心中仍有牵挂,只奈何难言的身不由已。婉谢了梁仲的提议,只道既然如今有时疫,也不防再晚些。

两人无语,屋子里静默下来,唯有淡淡的熏香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

与她屋里的香味不同,这种香味,若不仔细,很难察觉,而闻着,却又让人觉得浑身都十分舒畅自在,方才略有的紧张,也慢慢地缓解了下来。

她不由在屋内寻起熏香炉来,只是还未等她寻到,便听到去而复返的素若的声音。

“相爷,夫人,人带来了。”

“进来吧。”

两人的眼神不由随之看向门口,素若退避了两步,让出门口,沫瑾便看到一张脸熟的脸,居然是蓝意,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蓝意见过相爷,见过夫人。”

“蓝意,你……”沫瑾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明明不曾告之过她们自己的身份,她又是如何笃定到相府便能寻着她。

梁仲只是静静坐着,也不出声,看样子,沫瑾认识眼前的这个女子,他决定还是静观其辩的好。

“夫人,这是主子让我送来的。”

此时,沫瑾才看到她手里还捧着两个长长的木盒子,也不知有多重,她竟是一路用双手托着来的,见她上前绕过桌子,她忙微侧过身子让出道来,好让她将东西放在桌上。

梁仲伸手将桌上撇着的箱子往边上推了推,素若已进来将之抱起,将两个盒子都抱进了里间的屋子,这才退到门口候着。

“你是说赵言么?”

沫瑾不知蓝意口中的主子是何人,估摸着应该是赵言,果不其然,蓝意闻言重重点了点头,将两个盒子并排放好,打开了其中的一个。

“这是明日夫人要穿的衣裳,主子说,女子虽是为悦已者容,然有时也该是为了自个儿装扮装扮,那样,才能得到旁人的重视。”

说话间,蓝意已取出衣裳抖开,沫瑾只觉眼前似飞过一只粉蝶,定睛细看,微微竖起的领口边缘用金线绣出了祥云的花纹,胸前是用银线绣出的百花暗纹,宽大的水袖用金钱绣出了与领口的花纹,形成一道宽边,束腰为玫红绣线纳边,中间打横挂着一连串的璎络,落于层层叠叠的裙子皱褶间。

沫瑾不由双眼一亮。

若说这衣裳素雅,但又是金线,又是银线,还有璎络间的珠玉,怎么看都与素雅无关,然却说它俗艳奢华,然只是单一的颜色,最为简单的剪裁,甚至未有多余的披帛坠饰,让她越瞧越喜欢,不得不说,赵言的眼光委实厉害。

她的欣喜正在兴头上,蓝意已小心的叠好了衣裳放回木盒中,又打开了另一个:“至于这个,便是此回主子替夫人备下的明日的贺礼。”

沫瑾一看,也是件衣裳,正想说怎么又是件衣裳,忽听到一旁的梁仲低呼了一声:“九厥凤服!”

她随之看向梁仲,只见他眼中满是愕然,她可是从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这看似普通的一件衣裳,缘何让他如此惊讶。

“大哥,这衣裳有何奇特之处吗?”

见梁仲只是吐了四个字后,久久不再言语,沫瑾忍不住问道。

蓝意看了他一眼,见他不言不语,便开口替沫瑾答疑解惑。

“主子说,九厥服是秦桑国的服饰,而这九厥凤服正是秦桑国后宫女子梦寐以求之物,只有后宫主宰之人,才能穿上这九厥凤服。”

沫瑾眼中的疑惑越发浓重,怎么又是秦桑国,今日可真是凑巧了,梁仲替梁晴备的礼是秦桑国的果品,且听他的意思,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怕是往年送得也都是此物,而此时,赵言那日信势旦旦拍着胸脯保证能让她心满意足的贺礼又是秦桑国之物,这其中的巧合,还真是让人费解了。

“如今,我到真是好奇了,你家主子到底是何身份?”梁仲缓缓抬头看向一旁的蓝意,凌厉的目光看着让人有心惊,只是蓝意却好似未曾瞧见一般,淡淡地笑了笑。

“我家主子,说好听些,不过是个酒肆的老板,而且还只能说是一半,另一半的产业,都是夫人的。若按不好听的说,她跟个酒鬼也没什么两样,因为打从我进了安素阁后,还真没见过她有哪一天是不喝酒的。”

她说着,便合上了盖子,隔断了沫瑾的目光。

梁仲站起身来,一手拍在盒盖上,绛色的衣袖滑下盖在上头,只露出了五个手指头,衬得修长白皙。

“我本以为,她只是个肆意而为,随性洒脱之人,而今看来,她到是瞒了我们许多,沫瑾,看来你这位好友,咱们要好好得再认识认识了。”

梁仲的话说的很生硬,沫瑾猜想,他定是觉得赵言是个心怀不诡之人,她既然已猜出了他们的身份,却一直按兵不动,什么都未提及,今日还甚至让蓝意直接将东西送到了相府,在沫瑾看来,这一切都是赵言的坦白。

她这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告诉自己,她已知晓自个儿的身份,也算是对于她一直的隐瞒,给了一个台阶好让她下来罢了。

如此一想,便也觉得赵言真是随性洒脱之人,否则又何必明知他们会误会,还要非来这么一出自个儿暴露自个儿的戏码。

“大哥,我看赵言到是个细心之人,她明知了我们的身份,也无加害之意,反而是直言不讳的告之我们,到显得我之前未曾对她以实相告,有些……”沫瑾说着,然还是被梁仲打断了话。

“我看,她怕是也未曾告之你她的真实身份。”梁仲讪讪地笑了笑,视线缓缓扫过蓝意,“告诉你家主子,这东西确实不错,多谢她了。”

蓝意只是淡淡一笑,双手交握执于腰间曲膝一礼:“蓝意明白了。”说罢,步子轻挪转了个方向,冲着沫瑾又是一礼:“那么夫人、相爷,蓝意先回去了。”

沫瑾点点头,看着她倒退了两步,而后旋身快步出了屋子。

身旁的梁仲紧锁着眉头,似乎还对赵言的真实身份耿耿于怀,她知晓,梁仲自会派人去查赵言,他是决计不会让她与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深交的。

他原就有些不喜她与赵言接触,更何况是如今这情形。

她回头,看看桌上的两个衣盒,那所谓的九厥凤服她不曾细看,也一直没闹明白此物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只是赵言替她准备的那身衣裳,到是挺入她的眼。

梁仲发觉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盒子上头,伸手轻抚在一个盒盖上:“虽说咱们不知这赵言的身份,只是她替你准备的这份贺礼,却是真正合适的很,我看,明日你还是将这九厥凤服送上吧,这可比我替你准备的那份厚重多了。”

说罢,他的手重重地拍了拍盒盖,往她的方向推了推。

沫瑾的手伸了过去,到了一半的地儿又停了下来,轻抚着绣裙坐了下来,问道,“大哥,这九厥凤服是个什么来头,送太后秦桑国后宫女子的衣物是不是不太妥当啊。”

“你本不是还想送她高光国的服饰么,换成秦桑国的又如何?”梁仲笑了笑。

“那自然是不同的,这可是后宫女子的衣裳,这若是被有人之人利用了,会不会引起两国的纷争啊。”若只是普通的衣服,大不了被太后嫌弃当作压箱底,若说有什么事儿,也只追究她一人之责。

沫瑾眼巴巴地望着梁仲,就道:“大哥,你到是跟我说清楚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晓的?”

梁仲点了点头,一手撑着桌面起身,反剪着双手踱向门口,沫瑾未出声,只是视线随着他移动,转而看向门口。

“太后本就是从秦桑国来的,故而,你送这件衣裳比其他的都来得合适。”梁仲回头望了她一眼,“当年,太后还是秦桑国的公主,两国纷争战乱不断,后秦桑国一代枭雄霸主辞世,幼主继位,命运多舛,内乱不平又怎敌得过咱们的雄师猛将,于是,他们想到了和亲,以此来获得喘息之机。“

沫瑾垂下眸子,视线刚好落在他露出袍间的靴鞋之上。

原来,太后也是个和亲的公主,这就难怪她对自己特别的疼受有加,许是见着她,便想了她自个儿曾经渡过的那段和亲日子吧。

一个陌乡之人,千里迢迢来到异国他乡,嫁给一个自个儿不知年岁,不知高矮胖瘦的男子做夫妻,前途茫茫,能成为如今后宫掌权之人,也不知她吃了多少的苦。

沫瑾想到自个儿,便觉得真心佩服起太后的能耐来,她只是在小小的东宫,便已受尽压迫,若是日后李旭成了帝王,她怕是要被那些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吧。

“太后从秦桑国来,虽说如今成了尉羌国至高无上的女人,然她心中定然还怀着对故国的念想,她此生想回去怕是无望了,你送上这个,让她解解思乡之情也是好的,我想,定然会让太后欣喜不已。”

直到此时,沫瑾才算是想明白为何梁仲他要千辛万苦不远千里的置办什么舍利果,她便不信了,这东西就真的有多么的美味,原来太后品的,怕只是那份思乡之情吧,亦如她自个儿。

在尉羌国的这段时日,她总是会想起家中的母亲,想念她做得饭菜,虽是粗茶淡饭比不得如今的美味佳肴,却时常让她念起,甚至在夜半无人之时,想得都辗转难以入眠。

第六十三章 、不安

最终,沫瑾还是听从了梁仲的建议,带着赵言替她准备的九厥凤服回了宫。

她先去了趟安宁宫,将梁晴的那份寿礼送了过去,本想让她再说说明日宴席之上该注意些什么,只是梁晴似乎很忙,整个人忙的跟个陀螺似的,脚不沾地的到处转悠,她只好作罢,寻思着李旭也未曾同她说过要带她出席寿宴,也不曾派人捎个消息过来,也许他还会如往常那般带了岚月同去吧。

想想往昔,岚月只是个良媛,便深受他的宠爱,更何况如今她怀有身孕,想来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便轮不上岚月去,只需她开口,李旭还是会捎上她吧。

若真是如此,那她可真是谢天谢地,要知道面对那种场景,她可是心中无底,恐怕席间什么都吃不下了吧。

第二日,沫瑾起了个早,洗漱后带着初心便往太后的安宁宫赶去。

今日,后宫众人,包括皇上还有李旭,都会先行向太后请安,她想早些去,省得遇上让自个儿心烦的人。

她到安宁宫时,正看到梁晴站于殿门口探头探脑的望着,一副贼兮兮的样子,活像是正做着什么亏心事,提防着被旁人瞧见,看到她,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瑾姐姐来得好早。”待走到正殿的台阶下方,她轻拎着裙裾,抬步往上走,梁晴站于上方笑道。

“早些过来向太后请安,也好早些回去。”

虽说她如今不受李旭宠爱之事许是整个后宫都知晓了,然若真让她见着旁人同情的眼神,她怕自个儿也会觉得伤感吧。

“姐姐今日怎地也不换身新衣?”沫瑾踏上台阶,梁晴已向着她伸出了双手。

沫瑾伸手拉住,两人并肩往里走。

“又不是逢年过节的,穿什么新衣。”沫瑾张开双臂,自个儿打量了一眼,没觉得自己身上穿得有何不妥的,本来嘛,只是向太后请安罢了,她便没有换上赵言替她准备的衣裳,到是被初心念叨了很久,说道这么好看的衣裳这时候不穿出来显摆,难道还留着压箱底吗。

只是沫瑾觉着,喜欢某一件衣裳,到也未必一定要想法子开弄到手穿上身,只摆在那里看看,也已是心满意足了。

“你啊,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女子能懒成你这模样的,连自个儿都不愿意好好装扮,你这样,怎么迷住太子哥哥啊。”梁晴瞪了她一眼,脸上的神色尽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样。

沫瑾闻言,叹息了一声,双手相执,慢慢地随着她往殿内走,拽地的裙摆扫过光洁的地面,露出时隐时现的桃色绣鞋。

“你可曾听说过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梁晴正挽着她的手走着,听到她这句话时,不由地白了她一眼。

她可是一直盼着瑾姐姐能与太子哥哥白头偕老,百年好合,她到好,却在这里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虽说如今太子哥哥的心还在她身上,只是情爱这东西又有谁能说得准呢,否则,这世上也不会有这么多为情为爱要死要活的痴男怨女了。

只是,瑾姐姐一直这般不懂得争权夺爱,这漫长的后宫生活可要如何打发呢,要知正是后宫的妃嫔们实在是穷极无趣,才会为了一个男人的恩宠而争得你死我活,瑾姐姐再这般无欲无求下去,她以后还真出不了东宫。

“瑾姐姐,我知你为人不喜强人所难,然情爱此物,强求着强求着,自然也会慢慢有的,你看后宫的那些妃子,有一些初时也是百般不愿进宫来的。”她左右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不知晓,你与太子哥哥大婚前,皇上还选妃呢,你说皇上都一把年纪了,还要挑那些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做他的妃子,有几个是真正愿意的啊。再说了,许是有些还来得不及得宠呢,皇上指不定就……”

“停,你这话越说越混了。”沫瑾听她说话越发不知轻重起来,连皇上都能被她拿来嚼舌头根子了,眼下是她听到还好,若是旁人,那便是杀头的祸事啊,“你啊,还真不如让你大哥早些带你离宫,你再这么下去,我迟早有一天被你吓死。”

真不知这几年她是如何安然无恙的在宫中存活下来的,饶是太后再宠爱,她毕竟与之并无血缘关连,她不信太后真会如此慈爱。

莫不是,梁仲真有如此大的能耐,让他们不敢轻易下手。

沫瑾皱了皱眉,觉得自个儿实在是看不透宫里这些人,一个个明笑暗讽。面上笑语嫣然,背地里却是拼了命的使绊子,恨不得旁人都死个干净才肯罢休。

越是看得多,她便越是觉得腻烦,长此下去,她真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这里的人事给逼疯不可。

“你以为我不想么?”梁晴叹了口气,松开挽着她的手,快步上前挑起通往后殿的帘子,只是探头望了望,便又转回身来,“早些年我便想回去陪大哥了,你别看大哥行事稳重有序,然对于自个儿的事,总是丢三拉四的,也不晓得照顾自己,着实让人担心。”

梁仲丢三拉四么?

沫瑾实难想象她口中的人真是她印象中的梁仲么?好似他永远都是那般温柔体贴的顾虑着身旁之人,她一直以为,他不过是性子淡了些,原是对自个儿的事都不上心的缘故。

看来,她对梁仲还要好好重新认识一番才好。

“太后未还起呢,你先坐着等等吧。”梁晴双手食指互相勾着,一晃一晃的荡在身前,像个孩子似的在殿内踱着步子,不时的跳上一跳。

大殿内暖洋洋的,夹杂着微熏的香味,让原本便未曾睡饱的沫瑾有些昏昏欲睡起来,她自然不敢坐着等了,便学着梁晴的样子踱着步子。

“对了,今晚寿宴之时,你可得换身衣裳啊,要不然不止是丢了你自个儿的面子,只怕连太子哥哥的颜面也挂不住。”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梁晴这般说道。

沫瑾抬眼,梁晴正与她隔了个炭盆走在对面,见她望来便勾了唇角轻笑,可沫瑾却噘起了嘴:“我说我今日这身衣裳是哪里碍着你了么?竟让你如何的嫌弃。”

梁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并非是我嫌弃,只是这衣裳太过素净了,穿了出去,他们越发觉得你不受宠,连身上得了台面的衣裳都没有了,可不是让人瞧了笑话,你便不是为了自个儿,也不能让你院里的那些个丫头下人觉得他们的主子真如外头的人所言,不受恩宠,往后跟着你便没好日子过了,可不是要寒心死他们了。”

听了这话,沫瑾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反驳,静墨轩上上下下的人,不必她去问,也知晓他们觉得跟着她这个主子已没了出头之日,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或许改日她该亲口问问他们,若是他们想另寻佳主,她也不好挡了他们高升的路子,强扭的瓜不甜,她不需要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

“你尽管放心吧,太后的寿宴,我大抵是不会出席的,你也就不必替我这身衣裳操心了。”她笑了笑,微仰头深吸了口气,却因正巧在香炉附近,吸进了浓重的香味,顿时被呛得咳个不停。

梁晴见她突然无来由的咳了起来,忙上前抚着她,不停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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