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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的人,何人能不想呢。”沫瑾叹息了一声,“外头便是千般好,总是让人觉得寄人篱下,寻不到家的感觉。”
梁晴闻言,默不作声。
这种情感,她多多少少总能体会到一些,自己算在通城有个家,却被逼着日日居于宫中,时时小心,步步谨慎,便是连睡觉都不得安稳,这样的日子,她真觉得腻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离开。
“嗬,不说这些了。”沫瑾见着她神色落寞,笑着拍了拍她的肩,松开手率先往前走去,“你既然来了,就帮我干些活吧。”
梁晴嘟了嘟嘴,鄱了个白翻无奈的笑:“瑾姐姐,你还真懂得使唤人。”
她跟在众人身后,慢慢地走到沫瑾身旁,看着她仔细地挑选着花瓣,决定了之后才下手。
“我早便想问你了,你采这些花瓣做什么?”梁晴采了一片,讪讪地丢进她手中的藤篮中,一副兴意懒散,不感兴致的模样。
“你可还记着太后寿宴那时,莫王妃献予太后的长寿桃,明明已近腊月,却还能用桃花作馅,后来我问了她,才知她是在桃花盛开之季将花采下将成了酱,如此便随时都能品到桃花香了。”
“所以,你这是想学莫王妃的样,制梅花酱?”梁晴挑眉侧头望着她。
“是啊。”梁晴的手未停,也未看她,“我前些日子已经制了些,待下回让你尝尝如何?”
“好啊。”梁晴笑笑,视线缓缓移动着。
株株寒梅散发着幽幽暗香,因着实在太多,这梅香才显浓郁,梁晴缓缓踱步,慢慢行走于梅林间,忽然发现梅海的深处,似乎还有人在。
“瑾姐姐,好像还有人同我们一样,来此赏梅呢。”
沫瑾闻言,停下手转过头来,循着她的指示望去,果然有人影忽阴忽现。
她不甚在意,撇撇嘴:“许是哪位奉昭之类的吧,这里是东宫,别宫的娘娘应是不会来此的。”
梁晴点点头:“也是,后宫怡梅园的梅花比这里的多得去了,娘娘们都爱往那里去,这几日啊,怕是看得不是花,尽是人吧。”
两人直觉将之视作是哪位太子殿下的女人,自然也未放在心上,摘花的摘花,看景的看景。
“太后这几日看你还那般紧吗?”沫瑾收手时,间花瓣放入手中的藤蓝,转头扫了她一眼,问道。
梁晴摘了一朵梅花,此时正呆呆地望着手里的花朵,双指捏着花梗转着,听到她的问话,叹了口气:“唉,别提了,我便不明白了,难道太后娘娘就真得这般欢喜我吗,还不允我出宫。”
沫瑾停下,将手里的篮子转手递给了蓝意,转过身望着她。
“梁晴,你可曾想过,若太后并非真因欢喜你而执意将你留在宫中,许是,因了别的。”
梁晴望着她,怔怔地未出声,似是在思考着她的话,而后拉着她往边上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蓝意和初心。
蓝意好似根本不曾留意到她们二人,到是初心频频回头望着她们。
“那,瑾姐姐,你说太后是为了什么将我留在宫里?”
沫瑾看着她,将心中已盘居了许久的话稍作整理,刚涌到嘴边,却又被硬生生咽下,她不知自己猜得可对,也不知是否便真是如此的简单。
“瑾姐姐你定是想到了什么,你就跟我直说吧。”梁晴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她心中定有想法,只不知为何不愿告诉她罢了。
“你,可曾想过,太后许是知晓了太子殿下的心思,怕你真的出了宫后就寻到了意中人,所以拖着你,若真是如此,我想此时太后还不曾考虑好,是否要将你也赐予太子殿下。”
思虑许久,想着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便将心中的想法都知之予她,在沫瑾看来,这也是极有可能的,若说将梁晴留在宫中便能压制梁仲,那么,宫内的太子殿下李旭,却是另一个让太后不得不防的人。
按常理来说,拉拢一个重臣最好的法子,便是与皇族联姻,然李旭眼下虽是太子,但未曾登基为帝之前,一切都还难作定论,且他还有众多兄弟,若那些股肱之臣个个都与他结了亲,又让皇帝如何去摆平其他的几位皇子呢,想来太后留着晴儿,也是为了皇族权势的平衡着想。
“你是说,太后已然知晓……”
梁晴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了,沫瑾抬眼便见她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她侧头望去,原来方才她们瞧见的人影并非是太子殿下的女人,而正是太子殿下本人,此时他也见着了她们,正大步而来。
“太子哥哥怎么也到梅园赏梅来了,我以为你都不爱这文绉绉地玩意儿呢。”
待他走到近处,梁晴扯出满脸的笑容迎着她,用轻快的语气问道。
“难道只许你来东宫,便不许我这个正主儿来此赏赏景?到是你,怎么又来东宫了?”李旭笑得十分坦然。
沫瑾想,许是因着他都未将自己放在眼里,只觉着此时的天地间唯他们二人,故而才能如此坦荡荡吧。
“原来太子哥哥不欢迎我来东宫啊,那我走就是了。”说罢,转身便要走。
沫瑾以为她真要走,伸手想去拉她,开口才叫了她一声,便看到李旭一把拉住了她,才想站他们俩如此打闹,又何需自己插手。
“太子哥哥也忒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我来东宫若非不是为了瑾姐姐,你请我来,我都不来呢。”梁晴冷冷地哼了一声,佯装生气地板起了脸。
她这般冲着李旭摆脸色,沫瑾也不担心,反正李旭对着谁人都可以恨得将人给砍了,唯独对梁晴,他不舍。
“行行行,你来东宫,我哪敢说个不字啊。”李旭没辄,只能苦哈哈地反向着她赔礼道歉,而沫瑾冷眼观旁了片刻,觉得自己杵在两人旁边甚是碍眼,便转身往一旁的蓝意和初心走去。
想来她们二人应是摘了不少了,她们也该回去了。
“唉,瑾姐姐,等等我啊。”
沫瑾的步子才一动,便被梁晴扯住了手臂,沫瑾不得已,只能回过身来,冲着李旭一礼道:“殿下,请准妾身先行离开。”
李旭的眸子扫过她,薄辱张了张似有话要说,然沫瑾待了片刻,只听得他道:“去吧。”
这两个字,不温不火,却比之以前而言,已是好上太多,她再次旋身,去招呼蓝意和初心,听到身后的梁晴冲着李旭说了一声,追了上来。
第七十六章 、风寒
那日,自出了梅园,心事重重的梁晴便与沫瑾道了别。
亦是那日入夜时分,天空中忽然开始飘起雪花来,先是小片小片稀稀落落地,沫瑾高举着一盏油灯站于房前屋檐下,看着那雪片慢慢的从小开始变得很大,只觉得甚是稀奇。
她甚至还忍不住伸出手去接了起来,只是雪一落到掌间便消失了。
蓝意先是由着她,后来发觉夜已深,却见她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便好言相劝,说了好些话才将她给劝进了屋子,洗漱之后熄了烛火,一夜无语。
第二日,沫瑾恍恍然从梦境中抽身,睁眼便觉着今日的屋子亮堂的很,她一挑眉,心想着难道今日她起得晚了。
“蓝意。”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便清了清嗓子,却又觉得鼻子有些塞塞的,莫不是昨夜贪玩,结果染了风寒吧。
“夫人,您醒了?时候儿还早着呢。”蓝意匆匆进了屋来,将手中冒着热气的铜盆搁在了一旁的盆架子上,继而到从一旁的架衣杆上取了早就备好的衣裳到了床榻旁。
“还早么?外头的天都这般亮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沫瑾咽着口水,只觉喉咙口也微微有些干涩的痛。
“那是因着昨夜的一场大雪,现在外头放眼都是白茫茫的,所以夫人才会觉得天已经亮透了,实则还早着呢。”蓝意伺候她穿上了绣鞋,一边替她穿衣一边说道,“奴婢听着夫人的嗓子有些哑,莫不是昨夜受了凉吧。”
沫瑾悻悻一笑:“蓝意,我还觉着有些透不过气来,嗓子也有些痛。”
“唉呀,夫人这定是昨夜受凉了。”蓝意有些急色,不由瞪了她一眼,“不成,待会儿奴婢去请位太医过来替夫人瞧瞧,染了风寒可马虎不得。”
沫瑾自觉是昨夜她未听蓝意的劝才惹出这桩事来,心中有些惭愧,便闷声由着她折腾,一边听着她的碎碎念叨,眼前一花,仿若又回到了苏家。
想起那时,馨儿和怜儿总是被她拖累着犯错,两人虽嘴上不停的说着她那里不是不是的,但每每母亲要责罚她之时,却又总是她们俩个挡在她身前。
有一回母亲发了狠,罚了她们三个一天都不准吃饭,可后来听怜儿说,那日母亲亦一日滴水未沾,颗米不进。
“夫人,夫人。”蓝意的声声唤,将她的思绪又拉了回来,有些茫然地撇头望着她,“夫人这几日时常出神,莫不是身子哪里不适,奴婢看还是尽快请太医过来瞧瞧吧。”
蓝意替她穿好衣裳,又扶着她坐到妆台前,取了木梳握着她的墨发慢慢梳理着。
“没事儿,不过是昨夜受了些凉,我多躺躺便好,不必劳师动众了,免得外头的人又说三道四的。”沫瑾干坐于铜镜前,只觉着双手都无处安放,但顺手拿起妆台上还搁着的另一把梳子,将垂于胸前的一缕散发梳了又梳。
“夫人便是这性子,怕麻烦了人家,又怕着旁人流言蜚语,可夫人,你越是如此,却不知越是让人瞧着咱们怪异,越发的想要为难我们。”蓝意将她的发束起盘好,取了玉簪簪好,又在旁缀了些小珠饰,再抹上一些头油,“反正啊,这次夫人得听奴婢的,咱们请个太医来好好的替您把把脉,有病治病,无病养身。”
沫瑾知晓,蓝意这丫头与赵言有几分相似,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也罢,此回她确觉得身子有些不适,请个太医来瞧瞧也好,快近年边,她可不想在床榻上过这个新年。
蓝意服侍她梳洗之后,命人备好早饭,又让初心好生伺候在她身旁,她亲自去了太医院请御医,约莫一柱香的时辰,她便领着人回来了。
彼时,沫瑾正对着早膳出神,只觉得整个人浑浑沌沌地,丝毫没什么胃口,便捧了杯香茗呆呆地坐在桌前。
蓝意回来一见着这情形,大概也猜到了,便命人撤了早饭,将人扶到了居室的软榻旁,而后请了太医过去请脉。
太医一番望闻问切之后,直道她身子并无其他异样,不过是受了风寒,只需吃几帖药,多加休息,不出三五日便能好,而后叮嘱了几话,就回转太医院去。
蓝意派人随着太医去取药,回来又命人立马熬上,她则亲自和面擀面,替她下了碗面条。
“夫人,多少吃一些吧,饿着肚子喝药很伤身的。”蓝意将面端到她跟前,好言相劝。
沫瑾只觉不好辜负了她的一番盛情,接过勉强吃了几口,面碗还未来得及撤下,药碗已接了上来。
“夫人,虽说良药苦口,趁热喝稍好些。奴婢还替您准备了梅子,哦,对了,前几日制的花酱,奴婢瞧着应该差不多了,不如您先尝尝看。”蓝意指了指另一边宫婢手中端着的托盘,托盘里除却一只药碗,还放了一小碟的梅子和一小碟的花酱。
因着那日采花瓣时也采了深色的,此时的花酱看上去颜色有些深沉,闻不着香气,只因皆被浓浓地药味给盖下去了。
“蓝意,我制这花酱,可不是为了让你拿来哄我吃药的。”沫瑾无奈的笑笑,略有些失了血色的脸显得有些憔悴。
“太子……不好了,”沫瑾正端了药碗欲喝未喝之时,忽听到初心气极败坏的叫嚷声,“夫人,不好了。”
沫瑾抬头,看着她一步踏进屋子,跌跌撞撞地奔了跟前:“怎么了,又出什么大事了?”
初心摆了摆手,深吸了口气,双手叉腰说道:“夫人,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沫瑾低喃了一声,侧抬头看向身旁的蓝意:“他怎么会来?”
蓝意一思索:“夫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罢,还伸手托了托她端着药碗的手。
沫瑾顿时哭笑不得,不晓得她话中指得到底是李旭,亦或是她喝药这回事儿。
她知晓,那怕是李旭此时已站于跟前,蓝意也会催着她先把药喝了。
诚然,喝药这桩事,有蓝意在,她确实是躲不过了。
一手端起碗,另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她深吸了一口气,红唇轻触碗边,咕嗵咕嗵的喝了起来。
正当她一股作气要喝尽时,忽看到李旭的靴鞋,而后是袍角,再是他的身形,她一急,一口气被憋着,结果将最后一口药给呛了出来。
“夫人。”蓝意低呼了一声,忙掏出帕子替她擦拭嘴角,一手接过了空碗搁在了托盘中。
而李旭原本未瞧见她的人而正准备四下寻找一番,听到蓝意的叫声望了过来,便见她坐在榻旁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皱眉不停的咳嗽着,身旁的婢女一脸的急色,右手在她身后不停的替她顺着气。
视线轻移,落于另一边宫婢手中的空碗以及小碟,不必多想便能想到适才这个女子正在喝药,却不知是何原因被呛到了。
“你们夫人这是怎么了?”李旭大步走到沫瑾跟前,微弯了腰身,说出的话却是问一旁蓝意的,“昨日不是还好好的么?”
蓝意退开了一旁,虽说沫瑾还未止咳,也不知李旭是否是真得想要关心沫瑾,但她还是按着规矩往边上靠了靠,答道:“昨儿个夜里夫人染了风寒,故而奴婢请了太医过来瞧瞧,方才夫人正喝药呢,听到殿下过来,一时情急给呛着了。”
一时情急?
李旭在心中冷冷一笑。
约莫是听到他来了,觉得十分惊讶吧,什么一时情急,估摸着还是被惊着了。
他不作声,只是微侧身抬手,正要将手伸到盛着梅子的小碟上方,忽看到一旁另一只碟子里的东西,便端了起来,拿着上头的小勺子舀了一小勺,伸到她的嘴边。
“太医院里那些个老头十分的坏心,给开的药方都是按着最苦的下,本宫真怀疑他们是在方子里下了黄莲。”
李旭的话,再加上他的举动,让沫瑾不禁心惊肉跳起来,他作甚突然对她这般的温柔,还亲自喂她吃东西。
只是,她心中虽疑窦,却也不好让他一直端着,抬眼快速的扫了他一眼,怯怯地启了唇瓣吃了勺中的花酱。
夹杂着花香的甜味立刻充斥于口中,她细细品了品,虽说桃花的香味已算淡雅,却仍不如梅花的暗香独特,个中滋味实难用言语表达,也不知梓莯可有用过梅花做酱,改日若有机会带些予她尝尝。
想想却又作罢,她还是与这些皇族之人少打些交道的为好。
“这个,是何物?”
沫瑾沉思间,李旭正打量着手中的花酱,这还是他头一次见着,看上去软塌塌的,却又不似水般,泛着红,其间还似有杂物,这真是拿来吃的么?莫不是他想错了吧,可他方才还喂她来着。
果然,他适才定然是被鬼迷了心窃了,才会做了连自个儿都不齿的举动。
他近似丢的将小碟子扔回托盘中,拍了拍手,又觉不妥,四下张望着想寻块帕子,便见着沫瑾将方才擦了唇角的帕子递了过来。
他有些迟疑,伸出的手顿了顿,末了却还是接了过来。
“殿下,请。”
沫瑾起身,引着他往正厅的桌旁走去,而蓝意已领了初心等人出了屋子,将人赶去泡茶准备点心,而她守则在门外。
“难得,殿下会来妾身的静墨轩,可是有何要事?”
第七十七章 、转变
好似,这是李旭第一次真正踏足静墨轩,自打她迁至此处,除却太后寿宴那日来接她,他便未踏进来过,更不必说是堂而惶之的进了她的居所。
“本宫方才去向太后请安,太后道要于后日在怡梅园办赏梅宴,要你介时出席。东宫只邀了你一人,本宫寻思着让人特特跑一趟东宫实属不便,不若本宫顺道支会你一声的好。”
他说的淡淡然然,沫瑾却不由深思熟虑,怕是原本要走上这一趟的应是梁晴,外头积雪深厚,道路难行,他定然是怕她辛劳,故而才甘愿替她走上一遭,那怕是来他最为不屑的静墨轩,也毫无怨言。
“多谢殿下,您派人过来通传一声便好,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她正襟危坐,双手交叠于膝上,目光落于他搁于桌面的大掌之上,施施然说着。
这也是她唯一想不明白的事儿,明明他只需派个身边的小太监来传个话便好,又何需亲自跑这一趟,不知情的还道是他有多看重她,让岚月那伙儿子人知晓了,定是要绞碎不少帕子吧。
“本宫亲自过来,是因着还有一桩事告之予你,省得你介时出了差错。”
此时初心等人送了茶点进来,他停下话,接过蓝意递上的茶盏,拎着盖子轻轻地划着浮于上层的数片茶叶。
沫瑾只觉嘴里还有些药味,但捏了一小块梅肉丢进嘴里,等着他将话接着说下去。
蓝意等人奉好茶,便自行退出了屋子,与初心两人分立门口两侧。
李旭抿了口茶,这才接着道:“已近年底,我有位一直在外的叔父亦要归来向太后请安,陪她过年,估摸这几日就该到通城了,许是赏梅那日他也会出席,介时你不要失了礼节。”
李旭的叔父?
沫瑾挑了挑眉,仍是不语。
从不曾听人提及他还有这么一位在外的叔父,想来他父皇登基之时,这位叔父定然是即刻被赶出通城了吧,能留有一条命已是不易,自古帝王之家,初时的兄弟之情最后都会被皇位权势所泯灭。
“殿下的这位叔父是何身份,可否说得再细致些,让妾身也好知些分寸。”她咽下口中的东西,轻声问着,而后端起茶饮了一口。
李旭眼角的余光睨了她一眼,略一想,觉着确实还是说清楚的好。
“本宫这位叔父,比本宫只是略大了七八岁,是太后最小的儿子,按着我朝规矩,在父皇登基之时,但被封为成亲王送去了封地,太后怜爱予他,特恳请父皇准他每年回京都一次,陪太后欢度佳节。”
沫瑾不禁愕然,她本在心中想着这位亲王该是如何苍老的模样,却不想他竟同她说不过是比他年纪略长,那算来正值壮年,所幸他提了提,否则她亲眼瞧见了人,还不知会闹出什么笑话呢。
昔日成亲王年幼,而今他正值风华正茂之年,可皇上仍准他年年回京探母,可见这位亲王应是无甚作为,不足为惧吧。
“殿下说的,妾身都记下了,不知那日,殿下可会莅临?”沫瑾问道。
他若不出现,许是成亲王未必会发现她,然若他也同席,那可不一定了,一想到要应付那些娘娘已是让她头疼不已,不曾想还冒出一位成亲王来,一个男子出现于众女子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