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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梁相,让夫人不必操心,前几日夫人一直病着,主子也知晓了,让奴婢好生照顾夫人。”
沫瑾松下身子躺入榻中。
看来,在蓝意这儿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她还是寻个机会出宫,当面问问赵言的好,虽说也不知她是否会以实情相告,然若不问,她又觉得不舒心。
她原还急着告诉大哥这事儿,看来,相府什么时候去都无所谓了,赵言若真告诉了大哥,想必他定有计较,以大哥的才智,许是早便猜到了也是不无可能之事,故而那时才急于让梁晴出宫。
只是,眼下的难题是,到底要如何才能让梁晴顺利出宫呢。
或许,赵言会有什么法子?
听蓝意所言,赵言既然能知晓这么多,定然有什么特别的能力,许是,她有法子也说不定,看来,她得尽快出去一趟当面问问她。
沫瑾越想越急,即刻便要出宫去,却被蓝意拦下了,说是今日她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着她们的静墨轩,她这个时候出去,不是自个儿送把柄给好事之人么。
好说歹说的,沫瑾才消了念头,同蓝意说明日一定要出宫去,无论谁说都不会改了主意,蓝意劝不得,便由着她去,反正明日的事,谁知道会怎样。
这一日,沫瑾早早的便吃了晚膳,嚷着要歇了,明日好早起。
只是,院门将将要落锁,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说是不速之客,却是因着这客人以往与沫瑾不太对盘。
岚月是东宫与她最不对盘的人,可今日,却是破天荒的派了下人送来了一大堆的补品。
那宫娥是这般说的:“我家主子听闻瑾良娣不甚烫了手,特意派奴婢送了自家的秘药过来,抹了定然不会留疤。至于那枝千年人参,是极等上品之物,还望瑾良娣收下。”
收下,沫瑾自然是收下了,人家笑脸而来,她自然不能打了笑脸人,介时免不得说她不识大体。
只是将人打发了之后,她转身便让蓝意将东西都丢到杂物间去了。
岚月送的东西她可不敢用,不敢吃,说是去疤的灵药,指不定用完了她这手也给废了,至于那人参,那宁可拿去喂狗也不敢拿来吃,她可是怕没病吃出病来。
人走了,她便吩咐着快些关门,免得又有哪个莫名其妙的来献殷勤,只是锁门的丫头还是慢了一步,还果真又来了一个人,同样的,以往与她有些不大和善,到也不是别人,正是东宫正主,太子殿下李旭是也。
李旭会来,与岚月派人来示好一样让她吃惊。
这几日真是奇了,他怎么突然间对她的静墨轩感兴趣起来了,莫不是哪一日还想把她这一方小院都给收回去吧。
“妾身见过殿下。”
她曲膝一礼,见着他正伸手要来扶,却在伸到半道时,又僵住了,而后只是虚抬了抬。
蓝意扶着她起身,一起将人迎进偏厅。
幸好,方才蓝意一听到人通传先迎了出去,将他引到了一旁的偏厅,她在门口候着,若是换了初心,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指不定直接给引到她房里去了。
李旭将将在上位坐下,便有宫娥奉上了茶水,沫瑾原是想在下首入坐,才走了一步便听到他嗯的一声疑问,抬头看到他只是望了自己一眼,转头颔首冲着他身边隔着一张茶桌的椅子扬了扬下巴。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慢地走了过去坐下,而蓝意悄无声息的出了花厅,还反手替他们掩了上门。
“这么晚了,殿下怎么过来了?”
想往日青天白日的他都显少踏及她这小院,今日大晚上的到过来了,难道他是夜游神投胎的不成,非得到了晚上才出来。
“白日里不得空,现下才有闲暇过来看看你。”说着,他的目光落在她包得严严实实的手上,“太医怎么说的?”
“不妨事,吃几帖药,抹抹药膏便无事了。”沫瑾浅浅一笑,说得极是轻松,好似受伤的并非是她,“不是什么大伤,还劳殿下冒雪过来一趟。”
李旭不语,只是端了茶杯饮茶。
沫瑾对他亦无话可言,也唯有端起茶盏佯装着喝茶,厅内悄无声息,静静地好似还能听到外头落雪的声音。
也不知这雪到底要落到何时,初见之时的那股子新鲜劲儿早就过去,如今对这片白唯有无尽的萧凉之感。
院里几株小树已被压断了好几枝,她不得不吩咐几个小太监时不时的用长竿去打雪,免得大雪过后,她种的几株树都被折断了腰。
“苏沫瑾,你,可恨我?”
她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一句沉闷的问话,好似夏日隐隐于天边响动的闷雷,像是很近,却又似很远,沉沉的,重重的。
她有些茫然地回头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般问她。
若是那日新婚之夜,在他告之自己实情之后问她这句话,那么,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她。
她恨他。
她恨极了他。
她恨极了那个叫李旭的人。
只是,到了如今,短短数月的时光,好似将她的那份恨意都抹去了,许是心渐渐变得麻木了,才会连恨不恨都分辩不清了。
“你恨我么?”
得不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又问道。
“殿下为何要问我这个,恨与不恨有何区别么?”
是否,她又有了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他才故技重施,突然间又开始与她套近乎。
罢了罢了,他若觉得她还有可用之处,尽管利用着,她已无所谓了。
“是啊,有何区别?”他突然自嘲一笑,双手端着茶杯放在膝头,抬起头,双眼望向正前方。
沫瑾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雕着精致花纹的楠木厅门,其余什么都看不到。
他这模样,似累极了,带着无奈,有着挫败,更像是快要被千斤重担压垮一般,沫瑾从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无论是未知他真实身份之时,亦或是之后,他不是温文尔雅,便是狂傲不羁,何曾像眼下似个斗败了公鸡的相貌。
他这情形,可是因着梁晴的事情?
若是如此,便好解释了。
在这宫里,她知晓的,也唯有晴儿的事能动摇他的意志,人人都说打蛇打七寸,晴儿便是他的七寸无庸质疑。
“你,可是因了晴儿?”
忍不住,沫瑾还是问出了口。
只见他缓缓转过了头来,对上了她的目光。
第八十二章 、夜谈
“苏沫瑾,倘若我说,我是因着晴儿,才对你这般寡情薄意,你可会恨我,可会怨晴儿?”
李旭未回答沫瑾的问题,反到是又问了她一句,似乎她不先回了他的问题,他也不愿给她个明白。
她浅浅地叹息了一声,忽又讪讪地笑了起来,好不容易停下,才说道:“殿下说什么薄情寡意,咱们相识本就是场误会,你我之间并无情之一字,到是殿下带我离开高光国,未曾将我抛下,已给了我一条生意,便是被利用,也是情理之中,这世道便是如此,到是殿下还肯让我这个无用之人吃好的,用好的,已算是仁至义尽,我又有何恨之有。”
起身,罗裙扫过椅面,复又垂顺地落下,盖住了绣鞋。
沫瑾慢慢往前踱了几步,背对着他继续说道:“至于晴儿,她是我在尉羌国唯一能说得上体己话的人,我与她,似知已好友,似姐妹手足,初时,我还以为她是因了我才会辞了殿下而心头不耐,可实情是……”
她顿了顿,缓缓转了步子,侧身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紧盯着自己,便又笑着转回了头,向着一旁的椅子走去:“殿下欢喜晴儿那是殿下的事情,殿下喜欢待谁好那都与我无关,我又怎会怨晴儿,情之一字,太过伤人,既然你我之间并无此物,又来何怨,何来恨。”
沫瑾自觉说得甚是洒脱,想来寺庙之中的高僧所言也一如此些,说直白了,她对他若无情意,便自然不会有爱恨,只是,看着眼前好似十分无助的李旭,她却觉微微有些异样。
毕竟是在她最为艰难的时候,陪伴过她的人,在大雨滂沱之时如救星一般出现在自己跟前的人,如今想想,却是那般的不真实。
是啊,身为太子身份的李旭,是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温柔了吧,是有些不舍,但她亦不会强求。
“不想,在你口中,我竟还是个好人。”他讪讪地笑,似不信她的话,又像是在奚落自个儿。
沫瑾闻言,回身慢慢走到他的跟前,端起他仍握在手中的茶杯,将之搁在桌上。
“殿下可还记得你们成亲之日,那天夜里同我说的话?”她蹲下身来,从束手中掏出帕子去拭滴落在他袍间的茶水,未听到他的答话,她也未抬头,心想着他不知是忘了,亦是未忘却不愿提及。
实则,有时候连她自个儿都不愿再去回想那一日。
从原本心头惴惴不安的欢喜,到头来彻底的失落痛苦,这般从天上跌落到尘埃里的巨大突变,如猛兽一般时不时的都要出来咬上她一口,尤其是在午夜梦回之时,她醒来之后便再也难以入眼。
饶是如此,她还是觉得,这种事儿怪不得他。有时想想,自个儿还真是菩萨心肠,换作旁人,此时他自个儿送上门来,还不寻着机会先骂他一顿出出气再说。
她起身,收起帕子,慢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我记得殿下那时同我说,我若安份守己,你便让我保有这个太子侧妃的身份,锦衣玉食断不缺我。”
她撇头望着他面无表情的侧脸,嫣然一笑道:“许是殿下忘了,只是我守着这方小院从不惹事,殿下一如当初所言,从不缺我什么,便是今日送来的那件斗篷,我也知晓那是上等的好料,我披着出东宫时,看到岚良媛的眼神,想来也少不得让殿下烦扰了吧。”
一想到清早岚月看到她身披的狐毛斗篷时那个表情,她便忍不住心中偷笑,看来她也是同岚月斗气斗上瘾了,如今才明白,后宫的女子为何偏偏要斗得你死我活的,许是也并非只为了争宠,实在是深宫内苑的日子太过无趣,寻个人斗斗嘴也是桩极有趣的事情,一来有胜有败调剂了心情,二来也打发了时光,确是后宫生活第一之选。
“我只是想着,太后唯独请了你去,你便是代表着我东宫去的,怎能让你掉了身份,也让我失了颜面。我那位皇叔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蓦然叹了口气,“至于岚月,不必理会她,许是有身孕的人都是这般喜怒无常吧。”
沫瑾勾着唇角淡淡一笑。
他无关痛痒的一句话,轻易的便抹去了一个女子怀胎十月的辛劳,不知若岚月听了此话,该有多么的心寒。
“既然太子不曾亏待予我,那我还有何事可怨恨的,只是晴儿一事,我觉着殿下还需与梁相从长计议为好。”
对于沫瑾而言,如今她与李旭之间唯一的联系,怕也唯有梁晴了吧,至少,他们都是真心对待晴儿的,不论是为了情,亦或是为了义。
眼下最为紧要的便是这桩事儿,其余的都可稍后再议,至于他今日突然而问的恨与怨,那与之相比,到显得无足轻重了。
“此事,我与梁仲已商讨过,他同我说,他亦向太后进言想将晴儿带回相府,只是太后她老人家不同意,故而我想,大抵太后心里打得约摸便是你说的那个主意了,可咱们要怎样才能让太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沫瑾予心中无声叹息了一声,实则,她心中到是有个主意,只是对于李旭而言何其残忍,只怕他也不会同意,而短时之内他们亦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昔日太后曾问晴儿可有意中人,想必也不不忍勉强了晴儿,若是,她……”沫瑾说着,突然停了口,偏头看着他的脸色,已渐起了变化。
果然,他对晴儿,还是不肯放手,哪怕晴儿已婉拒了他。
“我知晓你想说什么,只是……”他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如今这种时候,晴儿天天呆于宫中,咱们若突然与太后去说她有了意中人,只怕也无人相信,除非此人也是后宫之人。”
沫瑾张了张嘴,她原是想说,太后应该是不会再同意他娶梁晴的,他身为东宫太子,身旁已有太多手掌重权之臣的女儿或是姐妹,若是再娶了晴儿,当朝太尉与相爷都与他成了亲家,虽说这是桩好事,只是旁人定会加以阻扰,他怕是难以得遂所愿的。
此话不必他说,他心中定然也十分清楚,否则也不必在此摆出一脸的苦闷相。
“殿下,法子都是人想的,咱们多想想,总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的,再说了,太后便是心中存了这个念头,皇上也未必会答应,毕竟成王虽得了朝中之势,予朝庭而言也非幸事。”
她实不忍看他眉头紧锁,一脸无奈挫败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
“诚然,如今我们也只能如此了,父皇不点头,这桩婚事便成不了,咱们便还有机会。”李旭缓缓起身,反剪着右手,慢慢地往前走去。
沫瑾起身,跟在他身后走向门口,想着今夜他已是出乎意料的与她说了这么多话,实属难得,若是换作往日,怕是还未说上两三句,他们便又起了争执了,如眼下这般说说话,多好啊。
“你原本伤寒还未好,今日又受了伤,这些日子好生养着吧。”他轻声说着,“倘若有旁人来,你便称病推了吧,免得平生烦恼,这宫里本就都是些踩低攀高的人儿,我想你也应该习惯了。”
沫瑾猜想,难不成方才岚月派人来的事儿,他已经知晓了。
虽说那人前脚离开未多久,他后脚便来了,但想来路上应是未曾遇见的,他的消息来得这般快,莫不是在她的静墨轩安插了眼线不成。
“殿下说的到轻松,诚如你所言,有些事儿也是身不由己,我亦如此,既生活于宫中,有些事儿便避不开,明白避不开还想避,那便是懦弱了。”她浅笑地望着他的背影,只他背对着她见不着,因而她笑得很是放肆开心。
“罢了,你想如何便如何吧,咱们还是同以往一样,你不招惹我,我不招惹你,咱们相安无事的过下去吧。”
他说得声音很轻,轻得沫瑾险些就听不见了,幸好她跟得紧,否则还只能暗自猜测了。
只是,她这一生难道就要耗费在一人的相安无事之上吗。
“殿下,我可能求你一件事?”看他今日似乎心情不错,沫瑾不由的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虽说有些不妥,只是不说,又怎知有无机会。
他收步回头,望着她:“哦,什么事,你且说来听听。”
沫瑾仰起头,双眸牢牢地盯着他,一股作气道:“待殿下有朝一日登基为帝之时,可否放我离去,随便找个什么名头都好,只要让我出宫,怎样都好?”
他怔怔地望着她,似因听了她的话十分震惊,久久都不曾开口。
沫瑾也不敢随便开口,生怕自个儿再惹得他大发雷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的平心静气莫不是又要因着自己这个不该有的念头而被打破?
“你,不愿居于宫中?”
良久,他才出声问道。
沫瑾先是摇了摇头,而后望着他终是迟疑地点了点头:“诚然,宫中锦衣玉食,高床暖枕,便是宫外再大富大贵之家也难以匹敌,然我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这皇宫之中提心吊胆的日子实在过不习惯,我想要的生活亦非如此。”
他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她:“难道,你宁愿在外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么?你不要身份地位我尚能明白,只是,谁人不喜锦衣华服,琼浆玉酿,你偏偏要反其道而行。难不成你还是欢喜我与你在高光国那种落魄难堪,乞讨为生的日子么?”
她笑了笑:“殿下要听实话么?我苏沫瑾活到如今,最开心的,确实便是殿下弃之如履的那几日。”
他如望着疯子般的看着她,良久都未曾出声。
第八十三章 、无笙
最终,李旭也未答应她这个特别的请求,却也未断然的拒绝她,因着他望着她半晌,最后甩袖大步到了门口,拉开了门扉便往外头走。
沫瑾跟在他身后,心想着自个儿又将他得罪了,明明她说得都是真心话,可他,却显得极是小架子气,稍有不称心便发脾气。
小亭子便候在前院,看到李旭快步冲冲而来,忙撑开伞提着手中的宫灯迎了上去,与之会合后替他照亮前路。
几人未行多久,便到了静墨轩的院门口,沫瑾一步踏出了院门外便收住了脚,曲膝相送:“殿下慢走,沫瑾不送。”
蓦地,李旭停下了步子,小亭子一头雾水地跟着站住,不由偷偷地打量着李旭的脸色。
“你说的话,我记下了,容我再想想。”
她大惊,抬头看着他僵直的背影,见他提步便要走,忙唤了一声:“殿下。”
李旭再次停步,却未转回头,只听到后头来的琐碎脚步声,而一旁的小亭子已十分识趣的往边上退了几步。
“殿下,沫瑾此生只想平淡渡日,从不曾想惹怒殿下,故而,倘若某日殿下不愿再端着太子的身份,想寻个人说说话,苏沫瑾的静墨轩大门,永远都替殿下开着。”
沫瑾不知李旭心中作何感想,只是她却觉得十分享受方才他的态度,让她觉得自个儿在宫中好似又多了个能说话的,那怕有些心底的事儿还不能拿出来说予他听,但至少,不会再因着他而反惹得自己生气了。
见他傻傻地望着自个儿,她讪讪地一笑,忽觉得这番话说得太过直白草率了,毕竟,他们身份悬殊,倘若不小心说错了话,他可不会对她心慈手软,于是,忙想解释:“不知殿下可发觉了,方才殿下与我说话之时,一句本宫都未自称过,殿下不觉得那样说话更舒坦吗?”
经她一提,李旭也察觉了自己的失常。
定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被折腾地昏了头了,不止今夜莫名其妙的来了静墨轩同她说些有的没有,还在此听着她胡言乱语,且觉得她很是贴心,因着实在已经有多久没人同他说过这些话了。
他身边的女子,见着他总是抱怨他多久未去见她们,争着抢着要那些珠钗玉环,新奇玩意儿。他的父皇母后,每每见着他不是考验他对朝局之事的看法,便是对他耳提面背的要他注意自个儿身份,却无人问上一句他累否,寂寞否。
而今,突然有人对他说,若想放下太子的身份寻个人说说话,她这一处永远大开着门等着他。如此,还能让他再说什么呢?
李旭未说话,只是在迟疑后重重点了点头,返身离去。
直到他和小亭子的身影消失于转角处,沫瑾才收回视线,回身抬头,正对上一脸意味深长而笑的蓝意。
“你笑什么?”她挑眉,提步往她走来。
蓝意伸手扶住她,俩人相携往门内走去:“今日的太子殿下着实让人吃惊,初时他来时,奴婢还以为他深更半夜的睡不着觉,又来寻咱们麻烦呢。”
沫瑾撇头望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