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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留神,却叉了气,被呛得不行,咳得怎么都停不下来,腰身起起伏伏,她咳得甚是辛苦。梓莯在她背上稍加力道敲了两下,她才觉好些。
“我原想你怎么说也是太子良娣,他们应是不敢亏待了你,不想……”梓莯顿了顿,又是一声叹息:“唉,这皇宫果然是个吃个的地方,好好的人都能被逼到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地步。”
梓莯转了个身,紧挨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我初见你时,便觉你同这后宫的女子不同,彼时就想着你在这宫里怕是熬不长久的,不过月余,你便成了这副模样。”梓莯似嘲讽般的轻笑了起来。
而沫瑾只是双手紧捧着碗,呆呆地望着自己的鞋面,静静地坐着不说话。
“不过,你放心吧,你命不该绝,后头还有不少的好日子等着你呢,这只是你命运之中的磨难罢了,过了这道坎便什么都算不上了。”
沫瑾闻言,缓缓地撇过了头去,心想着她怎能将话说得这般自信满满,好似她的命运便是她写铸的一般。
“梓莯,谢谢你。”
如今,除了一声谢,她还能说什么?
换作旁人,这个时候唯恐避之不及,又有几人敢雪中送炭,而她却还能来看她,不管是否出自真心,她只知她即便不是真心,也好过那些连奉场作戏都不愿的人们。
梓莯转过头来,冲着她婉尔一笑,那笑容便似阳光一般的明艳,让她原本阴沉冰寒的心突然感受了一丝的温暖。
她伸出的手缓缓搭上了沫瑾的肩头,像是带着一种法术,有一股暖流从肩头缓缓而下,蔓延过四肢百骸,拂去了身上的痛楚。
“沫瑾,保重,我等着在外头见你。”
说罢,梓莯轻缓起身,慢慢地走向门口。
沫瑾的视线紧随着她,看着她轻提罗裙,身姿优雅的踏过了门槛,又回头,冲着她轻柔一笑,这才施施然离去。
今日也是奇了,外头竟没人立刻来将门锁上,隐隐地还能听到外头有交谈声,似乎还是梓莯的声音,只是她在说什么,与谁说,实在听不真切,或许是在交待外头的那些人什么话吧。
她出神地坐着,许久都未动上一动,便如老僧入定,连手里的那只碗,都未晃动分毫。
忽然,她好似又听到了外头有脚步声传来,她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想着,或许是那人来锁门了,自个儿还是趁此时机多望望外头的天地吧,否则下一回再见,也不知要到何时了。
然,予落日余晖之中,她见到的,却是一个她盼了许久,已然不再期盼之人。
李旭。
他终于,还是来了。
沫瑾不知晓,在她看到李旭的那一刻,她眼中的光彩比满山遍野的百花更为绚烂,只是,她看不到,而他,视而不见。
“殿下。”
她用沙哑干涩的嗓音叫着他,因着震惊,身子久久都不能动弹。
“不过事隔了两日,没想到你竟变成这种落魂的样子。”
他站于门口,远远地用冰冷的眸子望着她,连话语之中都没有温度,她眼中的欣喜慢慢回落,皱于平静。
“当初,你随梁仲出巡,后遇袭流落街头,那时你以乞讨为生,本宫见那时的你也要比眼下要好上千百倍,苏沫瑾啊苏沫瑾,你怎能如此无用,你可是本宫的良娣呢,可着实有失你良娣的身份呐。”
她瞪大了双眼,愕然地望着他,看着他嘴角边那抹嘲讽的讪笑,心如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周身泛寒。
“你,如何知晓……”
她好似未曾同旁人提及过那段往事,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你以后凭着你的能力,每日都能巧好的要到几文钱买包子吃?那不过是我派人跟着你,每日都替你送银子罢了,不过是某日我派去的人一个未留意,才让你不小心被人掳走了,不过他们的目的地也是京都,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否则你以为你将将逃出青楼,我的人便遇上了你,事间哪有如此凑巧之事。”
他,又变成了那个她初到尉羌国的李旭了,昔日那短暂的温情又变得荡然无存。
李旭,他再一次让自己飞上了天,而后又重重地摔落于地。
原来一切,还是一个又一个的阴谋。
只是如今想来,沫瑾却又释然了,反正一切已成定局,真相如何与她无关。
“殿下,岚良媛和孩子如何了?”
她漠然的望着他问道。
“孩子?”他怔了怔,许是未看到如自己猜测的情形,他有片刻的愕然,而后笑了起来,“苏沫瑾,本宫从没有什么孩子。”
“什么?”
沫瑾心中一冷,惊愕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明明,她看着岚月的肚子一点点地鼓起来,她肚子里明明便有了孩子,怎么会又说没有孩子了呢。
“岚月同众人说她怀了本宫的孩子,只是,本宫却知道,她根本没有怀上。”李旭一步步的上前,直到离她两步之远时驻步,微微垂下视望着她,“你们都信了,却只有本宫晓得,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本宫的孩子。”
沫瑾被惊得张大了嘴,李旭说的一切实在出人意料,然却让她燃起了希望,若岚月不曾有孕,那么,即便是初心推了她,也不会有什么事儿,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既然,她没有孩子,那么初心她……”
沫瑾哀求般地仰头望着他,盼着他不要再说出令人心寒的话。
“苏沫瑾,只能说,你正巧成了他们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她赵岚月敢对外宣称有了本宫的孩子,那么自然有了万全之策,而今她不能让这个孩子降生,便只能选择胎死腹中,故而时时都寻找着恰当的时机,而你的宫婢正巧给了她这个好机会,本宫真不知你这宫婢是缺心眼呢,还是岚月安插在你身旁的人。”
“不是,初心不是,初心是晴儿的婢女。”
沫瑾拼尽了全力喊着。
不,她信晴儿,她那是疯了才会去怀疑是晴儿指使初心的,不会的,不会是晴儿的。
“她是晴儿的人?”
连李旭都似乎没料到是这样一个结果,恍惚了片刻,似才想起来,那丫头确是在相府见过,只是自个儿未曾留意罢了。
“殿下,你可不可以去问问初心,或是,让我去见她,我要问她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啪的一声,她扑通跪于地时,手中的碗摔落在地上碎成了片片,她往前跪行了两步,膝头撞击到碎片往旁边滑去,又是一阵琐碎的声音。她伸手抓住他的袍摆苦苦哀求。
她想见初心,亲口问问她事情的真相,唯有如此,哪怕是背黑锅,她也认了。
“不必问,推岚月一事,她已认了,只是……”他顿了顿,曲膝蹲下身来,一手横于膝头,望着她道,“只是,她却说一切都是你指使她做的,只因你看不惯岚月平日的趾高气扬,以及对你的种种不敬,故而你想让她失了孩子,让她痛苦,让她失去本宫的宠爱。”
沫瑾摇头,她不信,这不会是初心说的,她待她不薄,且她又是梁晴的人,初心又怎会害她,这一切定然是他们编造出来骗她的,她不信。
“不,不会的,你骗我,你在骗我。”她一推,却未将他推开,反令自己向后重重跌去,半躺半坐于地上,痛苦垂泪。
血,慢慢自掌间溢出,慢慢地滴落在地上,殷红的似方才梓莯的一身红衣,刺目耀眼。
沫瑾怔怔地望着白瓷片上蜿蜒的血丝,不知是因着手痛,还是因着心痛,泪止不住的奔腾落下。
第九十章 、隐藏的真相(二)
“实则,是不是你指使的,并不重要。”
李旭缓缓起身,冷冷地眸子仍是牢牢地注视着她,似非逼得她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真相,不允她逃避。
沫瑾一手撑着地,一手按着胸口,那一处痛得厉害,伴随着每一次呼吸便有一阵阵的钝痛袭卷全身,痛得她快撑不下去了。
然既便是如此,她除却默默流泪,执意不肯哭出声响。
“不论初心有没有害得岚月失去孩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岚月需要这个孩子离开,而本宫在不能戳破她这个谎言之前,需要有个人为此事担责,那个人可以是宫中任何一个女子,只是初心却让你成了那个人。”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凄厉的哭喊着,一手握拳,重重地击落在冰冷无情的地上,却得不到答案。
他们在谋划什么,她不知,他们想要什么,她同样不明,可是,为何要让她也成为这局棋中的一枚棋子,她无欲无求,从不曾加害于人,处处忍让,结果,自己忍气吞声换回来的,竟是他们无情的利用,到如今亦成了一枚弃子。
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呐。
“苏沫瑾,你可还记得,那日本宫问你可恨我,你那时,是如何回答的?”李旭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好似她的生命便只在他的转瞬一念间。
是啊,那时她是如何回答的。
如今回想起来,那竟都成了笑话,彼时她还以为他是转了性,竟会关心起她的情绪来,此时想想,许是那时他们便已布好了这局棋,只待请君入瓮,而阴错阳差间,她便成了那个替死鬼。
“殿下,初心是你安排的么?”
她犹不甘心,透过迷离的眼帘望着他,她已被他伤得千疮百孔,也不在乎多受一遭,权当让自己彻底死了心,不要再抱任何期希了。
“初心么?她却是个意外。”他仰头似思索了一阵,这才说道,“梁晴同本宫说,以你这性子,是决计不会伤害岚月的,哪怕她再如何的不是,你也会处处忍让,只是,她也觉着初心不会无缘无故有这个胆子对岚月下手,你们二人,她都说不通透,而初心又一口咬定是你指使,如今看来,也只有你背了这个罪名了。”
“那么,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沫瑾望着他冷冷一笑。
真是笑话,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却要她来担这个莫虚有的罪名,他们可真下得一手好棋呢。
在她问出这一句话之时,李旭的脸上微微有一刻犹豫与艰涩,似遇上了一桩极度为难的事情,让他纠结不已。
“本宫本只想削去你瑾良娣的身份,将你送出宫去的。”
沫瑾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努力的分辩着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只是那么多次,她却从未看透过他的虚情假意。
“反正你三天两头的往宫外头跑,本宫知道你亦无心留于宫中,不若放了你出去,你我都落得轻松自在。”他侧迈一步,忽然避开了她的注视,“原来,太后亦同意了本宫这个提议,太后对你,实也是用心良苦,除了晴儿,本宫打小便未见太后对何人这般仁慈过,但凡换作旁人,怕是早被仗毙了,唯独对你,她确实心有不忍。”
太后么?那个她以为不会再信服自己的老者,在宫中的岁月,她便如梁晴所言的,真的是一棵能庇护自己的大树,由着自己在她老人家跟前任性,肆意的与梁晴嬉闹,甚至教导她如何在宫中名哲保身,隐忍修心。
若不是太后,她怕是早便被这皇宫磨去了本性,不复昔日的纯真。
然却也是如此,令她失去了防备之心,让她痴傻的信了身旁的所有人,包括眼前此人。有了这么一个有力可靠的庇护者,实不知是她之幸,亦或是不幸。
“太后和殿下真是这般决定的?”她淡淡地笑了笑,问着他。
他即说是原本,那么便是说后来又出了变故,他们的这个决定又是被何人何事所推翻了吧,那她的命运又会如何?
她望着他的侧身,好似隐隐听到了他的一声叹息,似夹杂着许多无奈与挫败。
“只是,太尉却不肯善罢甘休,道自己的女儿初为人母原是满心欢喜,期盼着诞下本宫的第一个孩子,而今突然失去了孩子,她痛苦不已,又怎能轻饶了你性命,那怕是本宫与太后搬出了你和亲公主的身份,他们亦是不肯松口,只道皇子犯法亦如庶民同罪,更何况你一区区和亲公主。”
果然,他们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他悠悠一声轻叹,不再遮掩,返过身在她身旁蹲下,这时才看到她手侧的地上已积了一堆血水,顺势看到她手上的那一道伤,白色的瓷碗碎片仍扎在掌中,只露出一小截还未被血水染红。
伸手将之拔除,而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场帕子,紧紧地缠绕住伤口,一边包扎一边抬眼看她的神情。
她好似没有了痛觉,便是他将伤口扎得极紧,也不见她缠一下眉头。
哀若大于心死,还有什么是她会觉得难过的呢。
“那么,殿下答应他们如何处置?”
他包扎好她的手,静静地蹲在她身边,不知该说什么时候,明明在自己进来之时,他便想好该如何冷酷无情的告之她事情的真相,让她做个明白的死鬼,而今看到她这样子,他突然有些不忍心。
从头至尾,她便不曾犯过什么错,不必晴儿多言,依着他对她的了解,也知她不会对岚月不利,那怕便是心中有这个念头,她也不是那般会冒冒失失的行动,让众人都怀疑到自己头上,她实则是个极聪明的人。
只是,他需要一个担罪则的人,眼下除了她,别无合适的人选。
便算是他欠了她的,这一辈子没有机会偿还,来世他也定会加倍奉还,便如父皇所言,做大事的,万万不能心慈手软。
“岚月晋升为良娣,而你,”他顿了顿,停了许久,才道:“以命抵命。”
他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换回她冷冷的一阵仰天长笑。
“呵呵……哈哈……”笑声逐渐变得凄厉,让人不忍闻之,李旭不由闭上了眼。
她的脸上,泪痕未干,笑却犹不肯停歇。
“沫瑾。”
他受不住这样的她,似有些怯怯地叫了她一声,愕然地发现,竟真让她停了下来,如个痴儿一般呆呆地望着他。
“你可知,这是我头一回听你这般认真的叫我这个名字。”
不知为何,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很怪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却也非是一个丑字所能形容的。
“罢了,我这一生,初时被府中众人瞧不起,只因我是个庶出之女,我与母亲只能仰人鼻息,相依为命。之后,又是寄人篱下,谨言慎行一刻都不敢松懈,即是如此,不若离开这尘世,随风而去,许是,还能过得轻松自在些。”
她仰起头,看向日头渐渐隐落时的残阳泣血,多么像她即将到来的命运。
原来,她的一生竟是如此的短暂,短得竟过不了双十华年,在旁人最为绚烂的年纪,她却要早早地归于尘土。
她的母亲,她实在是不孝。
“殿下,苏沫瑾从未求过你什么,临死之前,可否求您两桩事。”
沫瑾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他。
他点了点头。
“其一,我随殿下你来了尉羌国,徒留母亲在高光国,我那父亲,不提也罢,我死去,孤母无人记挂,请殿下派人妥善安置予她,倘若殿下觉得为难,烦请将此事告之大哥,即便他为难,亦会转托予他人。”
“好,我,答应你!”
李旭望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这桩事便是再为难,还望殿下一定应允。”她咳了一声,接着说道,“殿下亦知我向往外头的日子,如今人之将死,还请殿下还我自由之身,待苏良娣死去之后,世间多的,是苏沫瑾的孤坟。”
他怔怔地望了她良久,久得她以为或许他是不会答应了,却不想他还是点了点头。
“好,即便不能将你风光大葬,我也定不会让你苏沫瑾成了孤魂野鬼,介时,替你寻一个风水宝地还是可以的。”
她却只是自嘲一笑,摇了摇头:“殿下若能保我全尸,我已是心满意足。然人都死了,之后如区,又有何区别呢。”
她说着,忽然拉起罗裙放到唇边,牙齿咬了几下咬出一个缺口,而后用力撕下一块摊在地上,伸手就要去够那些碎片,却被他拉住了。
只见他伸手从靴鞋筒里摇出一把短匕,在自己指间一划,立即便有血溢出,而后以指为笔,在布上写起字来。
每到血丝有干涸之像时,他便会用力挤上一挤,或是干脆再划上一道口子,写写停停,花了好些功夫,才将一封休书写罢。
沫瑾抖着手提起,细细看了一遍,才满足的抱入怀中。
李旭起身,再望了她最后一眼,绝然回身,大步走向了门口。
有人从外端着一只金杯进来,而后弯腰埋头,将东西送到她跟前。
她将手中的休书叠好,而后放入了怀中,摸索着抚了抚发丝,而后撑着不停战栗的身子艰难地坐回到榻上,这才端起了杯子。
李旭反剪着双手站于门口,似乎在等着一个结果。
她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气,眼一闭,举杯仰头饮尽了杯中的苦涩。
金杯滑地,发出一声响动,门口的人身子微微一颤,而后提步,踏过了门槛,扬长而去。
屋内,血缓缓滑落唇角,如风中残叶坠落于榻上,慢慢冷去。
第九十一章 、恍如再生
尉羌国元和二十五年正月初二,坊间百姓口口相传,道是昨日夜里,宫中赐死了一位犯了错的太子良娣,只是这事儿没传上几天,又被另一桩事给替代了。
太子刚刚死了个良娣,紧接着又抬了一个岚良娣出来,众人纷纷道,皇宫子弟果真无情,欢喜的不过是个位份,至于是谁在上头并无什么区别。
正当百姓津津乐道之时,在相府的后院,却是出奇的安静。
赵言仍是一身的男装,然往日里被整齐高束的长发,此时略显凌乱,冷着一脸张,似全身都散着熊熊怒火。
她反剪着双手,临窗而立,身旁的妆台上摆着一只七鼎小香炉,里头燃着上好的静气宁神的沁灵香料,如薄雾般飘渺升起,缓缓四散于屋内。
透过窗子望出去,前后院相接处传来吵闹声。
赵言抬眼而望,冷眼看着远处的若兰,双手叉腰似个泼妇般的破口大骂着,时而展开双手,拦住想要进后院来的梁仲两兄妹。
也不知若兰说了些什么,她隐隐觉着梁晴似愧疚地垂下了头去,而梁仲探头向着她的方向望了望,终是领着梁晴转身离去。
须臾,蓝意提着罗裙快速奔了进来,嗵的一声推开赵言所在的房门,四下一张望看到站于窗边的赵言,扑嗵跪了下来。
赵言回头,看着一脸悻悻的蓝意,脸色凝重。
“主子,蓝意回来了,只是夫人她……”
蓝意垂下头,欲泣无泪。
“我知道了,你先回安素阁去吧。”赵言扬了扬手,看着蓝意起身,期期艾艾的往外走去。
赵言叹了一声,回头看向屋子正中的那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人,无声无息如个死人。
她提步,一步步地走向床榻,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似沉沉睡着的女子。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