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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瑾未说话,只是垂头打从她身旁经过,赵言眼见着自己被他们一个个冷眼对待,心中觉得甚是恼怒,抬头看到梁仲,便想着若他也是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她定然要打他一顿。
所幸,梁仲是个会瞧眼色的,见她神情不善,淡淡说道:“我与沫瑾未曾留意,与他在街口撞上了。”
原来如此。
赵言点点头,正想开口再问,他却已自她身旁经过,大步向着后院而去。
她吩咐了秦尧一声,紧随着一头钻入了后头。
后院,李旭如个无头苍蝇似的走着,心中的怒火得不到平熄,令他十分烦燥。
梁晴怯怯地跟在后头,这般怒火中烧的李旭她从未曾见过,心中亦有些忐忑,只敢远远地跟着,犹豫着不敢上前,然见他不停的杂乱无章的行路,又觉不妥,将将看到他无意中晃入了一处小院,忙上前。
沫瑾打从他跟前晃眼而过,缓步上前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扉,率先踏步而入。
李旭一甩袖,只得提步大力踏过门槛,冷眼越过她的身旁一屁股坐在了正厅的桌旁。
梁仲走在最后,沫瑾静静站在门口,直到他进了屋子,才从门口离开,走到桌旁坐下。
赵言将将走到门口,见着蓝意另一侧探头探脑的望,就冲着她招了招手,耳语了一番,蓝意离去,她拽着梁晴进了屋子。
五个人,一张桌,沫瑾、李旭、梁仲已各据一言,赵言拖着梁晴在一旁紧挨着肩坐下。
梁晴看看四人的神色,下意识地往赵言的方向又挪了挪,此时看来,反是平日总将自个儿气得直跳脚的赵言看着更和善些。
“原来,你料定了自个儿死不了,才这般放心的饮下那杯毒酒,我说你怎么在知晓了真相之后,还能心甘情愿的饮下,原是早有所准备。”李旭一手搁在桌上头,侧过了身,视线扫过桌对面的沫瑾,转面看向门口,心中仍是气愤难平。
沫瑾闻言,轻笑了声:“殿下这话,说得真是委屈死人了。那日,那酒可是殿下的人亲自准备送来的,殿下亦是待我喝下才走的,想来也定是验明正身,定了我气绝身亡的,我一直便被关着,何来机会动手脚,再说了,殿下也未同我说这酒虽是毒的,然饮下却是死不了的,我怎算是放心呢。”
“你……”李旭撇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诚然,她说得都没错,那酒是小亭子准备的,毒却是他亲自选的,而后放入酒中的,本便是不想让她太过痛苦,故而选得是最毒的。她喝了之后,确也是当即便毙命归西,连他都亲自看过,按理她确是必死无疑
只是,她如今活生生坐在他跟前,亦是不争的事实。
那日的真真假假已无所谓,最终的结果便是,她仍活着。
“殿下如今这般与我在此争执,难道是觉得我未死成,故而还想再让我死一次么?”沫瑾望着他冷冷地笑,“殿下莫忘了,你已杀了我一次,我虽不值几个钱,却也是阎王爷觉得收了我亦无用,不想收,让我活着,那皆是我自个儿的造化,殿下还是莫要花心思费神了。”
李旭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转而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梁仲。
若非是他使的诡计,想来也只有他有这个能耐,然他仍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办到的。
“梁仲,你我兄弟一场,却也没曾想,你竟对我也有所隐瞒。”
梁仲抬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摇摇头:“殿下错了,此事之中,我唯一做的,便是那时将已被世人认定气绝身亡的沫瑾的‘尸身’要出了宫,殿下心中的疑虑亦是我等心中的不解。我是觉得她已死,相府之中亦办起了丧事,她初初醒来,我也是被惊了一跳,头一回看到都已入了棺了的人还能活过来的。”他搁在桌上的手紧握了握拳,正色道,“如今我还在后怕,若不是多耽搁了几日,入敛的日子晚了些,那她岂不是被……”
沫瑾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梁仲说起谎来,竟也能这般脸不红气不喘的,这些事儿她想都不曾想过,他却随手拈来娓娓而道,着实令人佩服。
她转而看向一旁的赵言与梁晴,只见梁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神,一副憋得甚是难受的模样,到是赵言,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她知晓,赵言对这李旭的怒气,比之梁仲更盛,对着大哥都是这般的不留情面,要是真与李旭较起真来,她还真不知会变成何等情形。
“她未死,然后你们便都瞒着我?今日我去你府上寻晴儿,若不是管事的告诉我你们来了此处,被我无意中撞见,你们还打算瞒我到何时?”李旭一掌拍在桌上,惊得毫无防备的梁晴吓了一跳。
“难道太子殿下觉得咱们都是傻子么?知道她还未死透,便将人抬到您跟前让您再毒一次么?”赵言开口,直呛李旭,生生将他气得噎住了。
是啊,看到苏沫瑾还活着,他又打算如何?
一个他心中认为早已死透的人,突然发现她还活着,他是想让她再次一死,让事实变成真的事实?亦或是睁一只眼闭一眼,装着今日从不曾与她相遇,还或是将之带回宫,交给父皇处置?
他怔怔地出神了片刻,然心中还是没有答案。
“太子哥哥,你便放过瑾姐姐好不好?”一直不曾出声的梁晴开口说道,怯怯地伸出手去拉扯李旭的衣袖子。
说起来,这事儿还是因她而起呢,好不容易瑾姐姐才逃过一死,若再因此而丧命,那她干脆也一起死了算了。
李旭不语,心中亦作着天人之争,说与不说令他纠结万分。
倘若他说了,按着目前的情形,苏沫瑾必定得再死一回。
若是不说,难免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介时,连他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他左右为难,举棋不定,而一旁的梁晴却打定了注意,今日一定要说服他。
“太子哥哥,晴儿求求你了。”梁晴推了推他的手,苦着一脸张说着,“初心也是因着我才会一时糊涂犯了错,害了瑾姐姐。而今,世人皆以为姐姐已死,太子哥哥便顺其自然,装着不知吧。”
李旭的迟迟不语,让梁晴越发的急切,张口还想继续劝说,却被身旁的赵言按下了手,不由转头回望着她。
赵言冲着她宽慰一笑,这才看着李旭道:“太子殿下不过是需要个背黑锅的人罢了,如今沫瑾安安份份地替你办成了这桩事儿,让你事事顺遂如愿,殿下若再咄咄逼人,那也别怪我使手段,大不了鱼死网破,谁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赵言是个急性子,也最见不过自持身份,居高临下之人,见梁晴这般恳求予他,他还是这番要死不活的样子,当即便来了火气,出口自然不大好,沫瑾想阻拦来着,却想到自个儿要是拦了,她怕是要说出更过头的话来,还不如让她将心里的牢骚发泄出来,反正她也是破罐子破罐,死都死过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李旭可是头一回被人予言语上这般直白的要挟,昔日便是被人威胁到了性命,他仍能坦然处置,临危不乱,只是今日面对赵言的威逼,他却莫名的悸动。
他还着实想知道她到底想与他如何的鱼死网破,难道连苏沫瑾也是这般想的不成?
视线轻转,他看向一旁的沫瑾,只见她垂着眼也不晓得在看什么,似乎对赵言所说的话丝毫未入耳中。
他不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的却是梁仲落在桌面上头地一截袖子,上头不过是游走着几条银线罢了,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若要论绣,他衣袖上的那只麒麟才叫栩栩如生呢。
李旭缓缓皱起了眉头。
“看来,殿下是执意不肯答应了,那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今日……”赵言失了耐性,啪一掌拍在桌上,生生将梁晴又吓了一跳。
然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李旭给打断。
“我还什么话都未说,你便知我不答应了?”李旭闲闲一句,让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后,连方才还在出神的沫瑾,此刻也抬眼看来,他勾唇笑笑:“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人,既然你能侥幸逃过一劫,那也是你的命,此事咱们就此揭过,谁都不提了。”
“太子哥哥,此话当真?”梁晴欣喜不已。
“我何地说过假话,再者,我骗过旁人,你见我何时骗过你?”李旭笑着转身看着好梁晴,未曾细想自己的一句话已伤到了一人。
沫瑾勾唇笑了笑,依桌起身,宽袖扫过桌面,而后垂落。
众人纷纷侧目,看着突然无声起身的她,缓步走到房门口,继而消失。
第一百章 、情意
安阁素的后院,因着天气还寒,除了几株冬日是还长着绿叶的荮草外,小小的花园里,满目苍凉。
沫瑾慢慢地踱着步子,漫无目的的走着,身后,隐隐有脚步声转来,轻柔迟缓,而后似和着她的步子,慢慢地行着。
她未回头,后头的人好似清楚她此时的心境,也未上前来打扰。
慢慢地,她的心思都落在了后头的人身上。
跟在她身后的谁?
是她的大哥梁仲么?不,不会是他,换着是他,至多也就默默地随她走上片刻,便会上前与她说教。
梁晴,自然也不可能,依她的性子,早便上前缠着她追问她可有什么心思,说予她听听,许是她能相助云云。
那么,只有赵言。
也只有她,不追问,也不说教,只会顺着她的心思,只在她需要之时,与她说些是似而非的话,却句句都能说在点子上,让人有茅舍顿开之感。
忍不住,她终是驻步,回头,看向身后已冲着自己盈盈浅笑的赵言。
“我正在猜你还打算走多久,往日我到也不想拦你,只是如今你身子还未利索,这双腿可禁不住你这般折腾,想自个儿找难受的,还是留待日后吧。”
她说笑着,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臂,慢慢地往她的院子走去。
“他们,已经走了?”她迟疑着,问道。
“走了走了,再不走我这安素阁都快被他们拆了。”赵言不耐烦地扬了扬手,说得甚是嫌弃。
沫瑾不由轻笑起来。
想他们一个是堂堂太子,一个是当朝相爷,一个是相爷亲妹,太后身边的红人,却被赵言一介布衣如此嫌厌,若是被他们知晓了,定是要被生生气炸了不可。
“赵言,方才我随大哥在外头时,遇到一个老妪,她正在卖她媳妇亲手制的簪子。”
赵言静静听着,看着她扬手从发间取下一根簪子,握在手中,似要拿给她瞧,却又像是舍不得一般。
“那位老妪的家中,只剩下她与媳妇两个相依为命,偏生年前的一场大雪,又让她媳妇病倒了,如今,一个家的重担全落在那老妪的身上。我问她的儿子去了何处。她告诉我,自己好不容易拉扯大的两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了。”
沫瑾深吸了口气,而后是悠悠一声叹息。
赵言见她秀眉紧锁的模样,便知她怕是又要开始多愁善感,于心中也随之叹息了一声。
“但凡有人的地方,总会有战争,大国想并吞小国,小国又要抵死顽抗,有人生,自然便有人死,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儿,只是,往往于战后,人们却忘了那失儿丧夫缺爹的人。”赵言悠悠说着,目光从她手中的簪子移到了别处。
“赵言,你知晓吗,方才大哥与我说了一番话,我顿时觉得自个与那些上阵杀敌的将士们一样有用。”沫瑾突然笑了起,好似忽然间开心起来一般,望着她。
赵言不解,饶是她想得再多,都无法将之与那些拼死卖命的人扯上关系。
“哦,相爷大人是怎么说的?”她到真得好奇,梁仲到底同她说了些什么,让她有这种错觉。
“大哥说,正是因为杀戮太多,所以,才有了联姻结盟一说,你想,我怎么说也算是高光国的和亲公主,正是因为我这一嫁,才促成了两国之间的结盟,不管成效如此,至少能让战争少些发生,或是推迟些发生,那样,不是便能让很多人家都不必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赵言偏头一想,还真有几天道理,只是,她突然间同她说这个做什么?
“所以,你觉得你与太子殿下这一门亲事,还有是好处的?”赵言挑眉问道。
“难道不是吗?”
看着她兴致勃勃的反问,赵言实在不知该如何告诉她,她与李旭的这门亲结得,委实有些莫名其妙,再者,自他们成亲不足一年,她便替他背了个罪名,莫名的死了,如今在高光国的人中,她还是个罪人呢。
只是这桩事,她不曾告诉沫瑾罢了。
“你若真要如此说,也算是吧。”她迟疑了一番,点了点头。
然,沫瑾却未在听到她的话后,开心不已,反到是神色忧伤起来。
“大哥同我说,若是这般想,便让我别再怨恨李旭了。”她顿了顿,仰起头望着微阴的天际,“我也觉着,若只因着我便能让战事少些,我嫁予何人不是嫁,便也没那么怨着李旭了。只是,方才……”
沫瑾停下话,手握着簪子越发的紧实,似要将之折断一般。
“只是方才那位太子殿下无意中的话,还是伤着了你。”赵言说着,带着她入了院子,满院的紫竹沙沙随风轻抖着,发出一连串的声响。
两人静默不语,缓步进了屋子,蓝意已将屋内的暖盆燃起,还准备了两个暖手炉。
赵言扶着沫瑾在居室的软榻上躺下,取了一块厚实的软被盖在她的双腿上,接过蓝意递来的暖炉,一个塞到了她手里,一个拿来放入了软被之下,又细细地掖好被角。
蓝意见赵言坐到榻旁不动,便明了两人还有事要谈,自个儿先行出了屋子,还细心的反手关上了房门。
“他说自个儿不曾欺瞒过睛儿,却对着我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心中实在不甘,甚至有些嫉妒晴儿,为何人人都将她捧在手心之中,轮到我时,便是这样的下场。”
赵言被她问得无言以对。
情意这种事儿,本就没有对错,也无从比较,哪个喜欢哪个了,哪个又欢喜对哪个更好些,这原就是无法控制的事儿,那怕是事主,也无法左右自个儿的心。
正如做母亲的,孩子多了,再怎么着,一碗水也端不平,更何况是如他们三人之间这般微妙复杂的关系,她能看透已算是不错了。
“沫瑾,有些事儿呢,由不得我们,便如这位太子殿下,他对梁晴有情,自然对她千依百顺,坦白直言,可你与她终究是不同的。”赵言顿了顿,倾身伸手轻抚于她握着小暖炉的手背上,叹息了一声,“看来,你对李旭,说是无情,终是有情的。”
沫瑾闻言霍得抬头看向她,而后急切的摇了摇头,张口欲言,却被赵言伸到嘴边的手止了话。
“你别急着否认,听我说。”赵言坐直身子,“你曾说过,你与他初识时,正值你最为艰难之时,他那时虽是个乞丐,却憨厚有礼,似有教养的让你觉得他都不像个乞丐,且你也同我说过,那时,你是真得想与他就这么日日为了柴米油盐东奔西走。那时,因着你们要相依为命,故而你对他倾尽了所有,包括自个儿的心。”
沫瑾张口又想说话,却仍是被赵言制止。
“后来,你随他来到尉羌国,虽说他的身份突变,然你在这里唯一认识的却仍是她,尽管后来你平白多了个大哥梁仲出来,然终究,在你心中,李旭比梁仲与你更为亲近,因着你们那几日的朝夕相处,这一点,梁仲无法相比。”
“再后来,你流落在外,无人依傍,只能乞讨渡日,虽说艰辛异常,但也定是让你想起了昔日高光国与之种种,之后宫中他对你月余的温情,你若还未泥潭深陷,那我到要想想,是你何处有问题,是否亦如梁晴这般缺心少肺,才会无动与衷。”
沫瑾听了她这一连串的话,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显然是被震住了。
赵言还道是她因着被自个儿都说中了心意,而有些沾沾自喜,却全然不知,实则她只说对了一二。
在未知李旭身份之前,他所做种种确让她心生好感,然未来得及变成情素,就被紧接而来的真相给击碎,后来他的虚情假意,也因着她的有所防备,还未曾放下心防,便又被他的欺骗重重击伤,真若要寻出对他不同之时,便是那最后的一段时日,太后寿宴之日起,他们之间渐渐变得不同。
因着那时他的举动神情太过真实,连她总是时刻防备着他的心都慢慢忘却了他是一个前科累累之人,曾做过的那些伤人之事,以至于自己最后被他利用至临死之前,她还在期盼着他的出现,盼着他能带她离开。
而今种种想来,且不论自个儿是否真得对他动了情爱之意,唯一可肯定的是,她对李旭,却有着别样的心意,至少,如今在看到他对梁晴的温柔之时,心头总有隐隐的抽痛与失落之感,曾经对着梁晴毫无介怀的好,今日却让她嫉妒起晴儿来。
只是,赵言知晓的也太多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多,无笙还有什么事儿是查不到的。”沫瑾皱着眉,有些不甘地说着。
“哈哈,这哪里是他查来的消息,这都是我从这几日你告诉我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间揣摩出来的,很多事儿,都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以往你还能说自个儿也是个旁观者,而今看来,早便不是了。”赵言窃笑地说着。
沫瑾一惊,挑眉道:“我真得同你说了这么多?”
这几日她确是闲得很,凑巧赵言也是个闲人,她们两个凑一块儿,除了说话聊天,也寻不出第二件事来。因着她身子还未好透,赵言在她跟前从不喝酒,按着她的话来说,这酒都快戒了。
她这酒瘾快戒了,然却又惹出一个毛病来,便是爱说话,这不,不知不觉间竟引得她同赵言说了这么多的事儿。
看来,这日后可要注意一些了。
“如今,你也别多想了,想多了也无用,不若按着自个儿的心意行事吧,想见他便见,不愿见便不见,如今你是自由之身,想怎样都成。”
赵言说完话,拍拍手起身:“成了,我也不在这里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了。”
沫瑾见她急切的想要离开,还道是有什么急事儿,也便未拦她,目送着她出了房门,反身甚是体贴听替自己关上了房门。
面对着满室的孤寂,她缓缓闭上眼,忍不住思索起赵言的一番话来。
第一百零一章 、计策初现(一)
赵言说,让她想见便见,不想见便不见。
沫瑾想了想,确实有理,心头也觉轻松不少。
如今将事儿摊开了,沫瑾反到松了口气。
三日之后,无笙出现在安素阁门口,彼时,沫瑾正站在二楼的柜台后方,往架子上方一个个的酒坛子上头贴红纸,纸上头是她将将写好未多久的酒名。
蓝意嗵嗵嗵地跑了来,同她说赵言在楼下等她,寻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