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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婆皇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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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好。”

“你吃的,缘何我就吃不得。”她睨了他一眼,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将馒头又熬成了薄粥模样,这样两人能得一时的饱腹,只是能撑几个时辰就不得而知了。

李旭说不过她,也只能由着她去了,起身到一旁捡了段竹子,拿了把缺口柴刀劈了起来。

两人默默无言地做着各自手里的事儿,时而抬头看上对方一眼,只是都不曾有四眸相对之时。

约摸半柱香之后,沫瑾盛了一碗汤水后,便招呼李旭过来吃饭,两人一个端了碗,一个就着锅,不过转眼的功夫就都见了底。

沫瑾打了个饱嗝,起身去洗涮,李旭不再伸手阻拦,而是继续着之前的事儿,待她洗好锅碗时,惊奇的发现他已制好一双筷子和一只竹碗。

“你手真巧。”沫勤挨到他身旁,取过他手中的东西仔细打量着,脑中忽然一个念头扑闪而过,撇头盯着他,直将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如你制些竹木碗筷,咱们拿去卖如何?”

李旭仍是腼腆一笑:“做这门营生的,满大街都是,富者瞧不上这手艺,穷的自个儿都能做,根本无人会买。”

一盆冷水兜头倒下,沫瑾满心的计算都被浇了个冰凉,顿时没了精神。

看来还得另想个别的法子。

“好了,今儿个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李旭收回她手中的东西,继续拿柴刀刮着上头的毛刺。

沫瑾无精打彩的点点头,起身走向门口。

临出了门,她又回过头来,因着想到了一桩十分之重要的事儿。

一个房,一张床榻,他们两个人要怎么睡。

虽说他们已经当众拜了堂成了夫妻,且对他也算不得排斥,可让她与一个将将认识之人同床共枕,翻云覆雨,这事儿她还真是想都不敢往下想。

僵着身子半响,里头的人更是不曾发现她仍站在门口。

末了,她犹豫了半天,才咳着嗓子出声:“李……夫……夫君。”

本想唤他的名,但转而一想,似乎有些不妥,不都说女子以夫为天,她又怎可直呼其名,只是对着他唤夫君二字,还真真是别扭的紧,她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了,想来他这个听的人应是也好不到那里去。

果然,李旭亦有同感,硬是愣了半晌才抬起头来,却仍是背对着她,清了清嗓子。

“那个,还是唤我李旭吧。”

沫瑾略略松了口气,手扣着门框望着背对着她的身影,张了张嘴:“那你睡……睡……”

然她吱唔了半天,还是说不全一句话。

“我就在这里睡了,你快去歇息吧。”李旭回头冲着她浅浅一笑,顿时便让她安下心来。

还好,他不曾有与她同享床榻的意思,如此一来,她也就放心了。

“好,那我回房了。”

她欣然回身,不曾看到李旭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只是借着隐隐的光线回房便掩上了房门。

屋子野没有灯油蜡烛,她只能一路摸着到了榻旁,所幸房内并无多少杂物,让她顺利的摸到了那块木板。

褪去外衫,扯过薄被盖在身上,一股子潮潮的霉味钻进了鼻腔,她有些不适的揉了揉鼻子,翻了个身。

这漫漫长夜,也不知要如何才能安睡

沫瑾担心着被子太薄,夜里会被冻睡,又想着床榻太硬咯得人主疼,却不想就是在这种种的担忧之中,她竟不知不觉间入了梦乡。

然,她睡得并不安睡,只觉得自己像是在不停的游走,腿很累,累得好想将之从身上切除,蓦地,腿一软剧烈地抽搐了起来。

她至梦镜中挣扎着脱身,发觉自己的右腿正在抽筋,看来白日里真的是累着。

咬牙坐起身,她一手轻揉着右腿,一边等着这磨人的疼意过去,耳边还圾清晰地听到呼呼的风声。

揉了好一会儿,才觉好过些,却又被突然冒出的一声“叭嗒”声给惊了跳。

好像是重物落地压断了枯枝的声音,可这里东西少的可怜,会是什么呢。

难道,难道这里真的闹鬼。

第十三章 、夜半鬼

一想到此,沫瑾便不止是觉得双腿抽筋,连心肝脾肺肾都开始纠结起来。

虽心中有惧,然她却还是悄无声息的自榻上而下,赤着脚到了窗旁,从破窗洞往处望去。

一眼看去,外头很黑,待双眼适应了那幽暗之后,沫瑾似见着一道隐隐绰绰的影子正慢慢地往院门口挪去,那身形,那个人,一眼看便知绝非李旭。

她心中一惊,双手按在胸前,险些忘了呼吸。

闹鬼了,这里真的闹鬼了。

那秀才鬼他真得荡回来了。

她连连吸气,才压下已跃至喉咙口的惊呼声。

只是再想想,那身形到有些像武人,若真是那秀才鬼回来了,那他长得也真是有些吓人呐。

被自己这么一搅和,到也不觉是骇人了,看着那人开了院门,还似返身关上,那行为举止越看越不像个鬼,难道是个大活人?

沫瑾努力的想再看清一些,却奈何天太黑,距离太远,便是她的眼瞪得犹如铜锣,也还是瞧不清楚。

看这样子,这闹鬼一说果然是自己想太多了,只是来人是何人?为何会深夜来此乞丐暂住之地,探本溯源起来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道,此人是来寻李旭的?

想着,双腿已向着房门而去,悄悄地开了门出屋,她向着厨间走去。

柴火已熄,里头黑漆漆的,土灶旁隐隐有个人影躺在地上,传出微微的鼾声。

“李旭,李旭。”

她压着嗓子唤了他两声,里头的人动都未动,甚至连鼾声都不曾停顿,似乎睡得很是香甜。

连她都能在硬木床榻上睡得昏天暗地的,更何况是他呢。

难道,方才是她看错了,根本没什么人影?

沫瑾不甘心,好奇心压过了心中的恐惧,她到了院子里,仔仔细细地都巡视了一翻,愣是没找到有人闯入的蛛丝马迹,便是连院门开合的角度,似乎都与之前相同。

也许,是她白日里想了太多有关鬼怪之事,才夜有所梦看花了眼吧。

捂嘴打了个哈欠,她慢慢悠悠地回到屋子里,继续倒回床榻呼呼大睡起来。

待沫瑾从梦境中悠悠转醒之时,天色已然大亮,隐隐的喧哗声透过门窗传进来。

她一个激灵,弹坐起身,被子随即堆落在腰侧,冷冷地空气拂在身上,激得她连打了两个喷嚏。

吸了吸鼻子,她掀被起身,拉过一旁昨夜随手搭在榻边的外衫套上,一边用手扒着头发,一边往门口走去。

开了门,冰冷的空气如潮般争先恐后的涌进门来,她揉了揉鼻腔,这才压下了鼻间的骚痒。

今日的日头极好,明晃晃地挂在天际,她半眯着眼望向院门口。

小篱笆门外就是巷道,偶尔有人打从院前经过。

初时她总是会躲在红漆斑驳的柱子后头,只是渐渐发现自院前经过的人根本不曾留意到这个荒草丛生之地,更不会看到衣着与此地极不相符的她。

有些落寞地顺了顺鬃角的发丝,她讪讪地从柱子后走了出来,环顾了四周之后没瞧见李旭的人影,便提步往左侧的屋子寻去。

可她将这小小的屋院都走了个遍,也没打着李旭的的,也不知大清早的他去了何处。

呆呆地在屋前杵了半晌,她才突然忆起,李旭是个乞丐,这时候他应该在街上行乞才对。

一想到此,她整个人便僵住了。

这也就是说,她日后所食的每一餐都要靠他乞讨而来,若他遇不上大发善心之人,那他们俩个岂不是要饿肚子了。

若就此屈服于命运,她心中犹是不甘,然若要脱离此困境,又要如何才行?

思前想后,便是想得头脑发昏,她也没想出个头绪来,只能认命的叹了口气,掸了掸衣裳,回房去将昨日收起来的东西都捎上,慢慢地挪出了院子。

“来喽,新鲜出炉的馒头,您要几个?”

街头的馒头摊前站着好几个孩童,手里高举着铜板,不停的凑向笑咧了嘴的老板。那带了丝甘甜的香味随着清晨的冷风吹过她的鼻间,引得她肚子里的馋虫咕咕直叫唤。

昨夜也不过是喝了几口米汤,如今闻到街上各种的香味,饿得连心都要疼起来了。

咽了咽口水,她硬生生地收回视线,提步继续往前走。

果然没有银子,寸步难行啊,还是先将怀里的东西典当了再说。

寻了个当铺,与老板讨价还价了一番,总算是得了个心仪的价儿,沫瑾才将东西都直接死当了,又将文钱细细地盘了一遍,这才出了当铺门。

本想着去置办些东西,但实在是囊中羞涩,不忍霍挥,想着还是回去与李旭再商量商量。

她缓步慢行,看着街市的两侧,寻找起李旭的身影来。

第十四章 、疑虑(一)

“嗳,你看到没,那个苏家大小姐的夫婿正蹲在城隍庙门口气讨呢,呵呵。”

沫瑾耳尖地听到这声戏谑之语,不由撇头望去,侧前方的面摊桌旁,坐着身着一灰一黑的两个男子,正交谈着。

“苏家昨日拜完堂,连酒席都没给设,听说昨儿就将大女儿给送出府了,你说这庶出之女啊,虽看着衣食无忧,但比之嫡女,终归是相差太多。”灰衣人咽下口中的东西,伸着脖子说着。

沫瑾放缓了步子,已知晓了李晓的下落,她到也不急了,不如听听旁人是如何评价昨日的那场闹剧的。

“富家人是非多,又岂是你我这等寒门子弟所能看得明白的,咱们还是一碗清面填饱肚子就好,管他们闹腾什么。”

黑衣男子似不是个爱嚼是非之人,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沫瑾侧身站于旁侧的胭脂摊边,抬眼便能看到男子顾自埋头吸着面条的样子。

“也是,不过将女儿嫁给乞丐这等奇闻之事,还是让人非夷所思。难道你便不好奇?”灰衣男子浅笑而问。

黑衣男子微抬头,现出浓眉大眼:“这些与我们何干,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嫁个乞丐算得了什么,焉知道这乞丐日后会遇到什么姻缘际会之事鱼跃龙门也是指不定的事。”

沫瑾眼梢微抬。这男子说的话甚得她心,命运难测,天晓得以后会怎样。

灰衣男子闻言有些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垂下头挑着面条吃着。

见两人歇了话,沫瑾收回了视线,正巧对上了卖胭脂的小贩:“我说这位大嫂,你要是不买东西,就别碍着我做生意。”

苏沫瑾伸手抚了抚脸,这才忆起自己晨起还未漱洗,蓬头垢面的就出了门。

她近似逃命般的夺路而奔,转入了僻静处,伸手拢了拢散发,这才慢慢悠悠地向着城隍庙走去。

她平日里虽甚少出门,但城隍庙逢年过节的还是要去上几回,虽说都是坐轿的,但路还是认识的,左弯右拐的到了她熟悉的路,自然就能找到了。

待她赶到城隍庙前时,已是巳时,庙前人流如帜,车水马龙,一架架豪华马车将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载到大门口,想来庙中的主持又该笑开嘴了。

庙角的边侧蹲着两个乞丐,她细细打量了片刻,终于认出那两张黑漆漆的脸主人都不是李旭。

眸子轻转,门另一边还蹲着一人,耷拉着头看不清模样,跟前摆着一个缺了口的破碗,比之旁侧的两人,更有可怜颓废之感。

看样子那人便是李旭,可她不知该不该上前去,只能隐在转角的树后,偷偷地探头望着他。

整整半个时辰,李旭都没有动上一动,偶尔有人经过,丢下一两文钱,时候儿稍久,就会被旁边的两人乞丐取走,可奇怪的是,他也不因此恼怒,继而与他们争抢,只是顾自垂着头,好似那些银钱对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沫瑾蹙起了眉头,深感不解。

明明那些是他赖以温饱的银子,却又轻易的任由旁人夺去,他这个乞丐未免做得太不衬职了。

又有一人丢了个馒头给他,没想到他居然伸出了手,在静坐了约摸大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对着个馒头伸出了他黑漆漆的手。

一个馒头,难道还比不过可以买上几好个馒头的银子吗?她不会如此晦气,嫁了个乞丐到也罢了,还是个半傻子,若真是如此,那后半生可是真的无望了。然再细细回想他们相处时的事儿,又觉得他并不像个傻子,这到底是为何?

沫瑾觉得越发看不懂这个男人。

李旭一手拿着馒头,一手端着破碗起身,缓缓地向她的方向行来。

他走得很缓,垂着头捏着馒头,一副怕被人抢走的模样,心无旁鹜的径直越过了她的跟前。

“李旭。”她跟了上去,与他保持着一步的距离,轻轻唤了一声。

他的步子一滞,撇头望了她一眼:“哦,你出来了,我要到了个馒头,咱们回去吧。”

只是一个馒头,在他眼中犹如一锭金子,沫瑾不发话,只是跟在他的身后。

经过馒头摊的时候,她看了眼走在前头的男子,还是没忍住,买了三个馒头,用纸一包就揣在怀里追了上去,而走在前头的人却始终不曾发现异样。

回到了他们破落的家,李旭让她稍候,一人就去了院边角的井边打了水,一遍又一遍的清洗的双手,待他回转时,一双手已冻得通红。

他坐在土灶旁正准备替她剥馒头皮,沫瑾已掏出了热腾腾的馒头。

第十五章 、疑惑(二)

“我刚买的,还热着呢,快吃吧。”握着两个馒头,沫瑾坐在他身旁递了过去。

他迟疑了半晌,伸手取了一个。

她叹了口气,拉过他另一只手,将余下的一个也塞进了他的掌心:“我还有呢,你把这两个都吃了,不许浪费。”

他呆呆地握着,也不往嘴里塞,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瞧得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快吃啊,愣着做什么。”

“这馒头哪儿来的?”他晃了晃手中白白胖胖的馒头,肚中馋虫一阵嘀咕,却还是执着的问她此物的来历。

“自然是花钱买的,我把嫁衣和珠钗当了,你就安心的吃吧,不是偷来的。”她勾唇笑了笑,撕了一小块塞进了嘴里慢慢地嚼着。

李旭默然,将好好的一个馒头捏得只剩原来的一半大,这才犹犹豫豫地塞进了嘴里咬了起来。

沫瑾细嚼慢咽,李旭三两口就吞掉了一个,看着手里余下的,再看看沫瑾脚边的空油纸包,不由的又递还了过去。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抹白,她撇头看向他,现出宛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不用了,我吃得少,一个就够了。”说着,又将他的手推了回去。

他掂了掂,眼神又转到了她脚边的油纸上,沫瑾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挑眉道:“不许剩下,晚上就这么一个也不够咱俩吃的。”

李旭似暗自挣扎了许久,才三两下吞进了口里,连沾在指间的馒头皮屑都舔得干干净净。

见他吃罢,沫瑾便想将之后的生活提上议程,思虑了半晌,还是决定先替自己决定一样营生。

今时不同往日,昔日的富贵没了,却多了自由,她大可做她想做之事,今后这生计之事,她也需共同承担才是。

“李旭,你觉着我可以做什么活计赚钱啊?”

他的手,因听到这句话紧了紧,节骨突显。

沫瑾猜想,自己的话定是让他觉得有些面子上下不了台去,虽是乞丐,然他也是堂堂一个男子,如今她想出去挣钱,总归是削了他的面子,让外头的人听着,怕是又要传些难听的话了。

可都快活不下去了,哪还管得了什么面子。

“如今这局势,看着国泰民安,可终究还有战乱纷争,连男子想寻份活计都难,更何况是女子呢。”李旭叹了口气,撇头看她:“你还是呆在家里吧,我怕你出去,反而容易出事,至于生计,还是我来想法子吧。”

他皱眉思索的模样,让沫瑾反生出一股子内疚感来。

想昨日她在绣台之上的一番话还真说对了,一个乞丐娶了她,反到是多了个累赘。

不成,她可不能做包袱,免得他哪天生起休了她的念头,若说她果真被一个乞丐休了,那还要不要活下去了。

下午,李旭照例为了他们晚上的那一餐出去“谋划”,苏沫瑾也好奇的问了他,为何人家给的钱他不收着,任由他人夺走。

他只是笑了笑,搓着双手道若不由着他们,不止那个馒头保不住,怕是连他都要被他们痛打一顿。

彼时她才明白,原来不止富贵人家有身份地位之斗,连做个乞丐都还有争斗,果然是做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和难处,她这个外行人是瞧不明白的。

因着无所是事,又想不出自己可做什么活赚取银子贴补家用,然又不想干坐着,沫瑾寻思着将院子里的枯草收拾收拾。

本想一把火红烧了,不过天干物燥,怕引着主屋,又想着将之收起来还可当柴烧上一顿饭,又有些不忍心。

取了柴刀来割,但实在太过笨重,便弃了徒手来拔,一捧捧地堆在院角。

“瑾儿!”

她正忙得热火朝天之时,忽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儿,甚是亲昵。

回头,矮院门外站着一人,华服锦衣,气宇轩昂,正是她名义上的表兄赵子昊。

她所熟识的男子里,也唯有他有此等气度。

“王爷。”她缓缓起身,有些手足无措的拍了拍衣裳,抖落尘土草屑,又顺手整了整发丝,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狼狈。

赵子昊听了她的唤声,眼神一暗,径直推开院门踏了进来。

“你真的嫁给了一个乞丐?”

他挑眉而问,语气之中带着不敢置信的质疑。

她轻笑了一声,侧身退了一步:“陋室寒酸,但还是请王爷里头坐坐吧。”

他不语,只是扬了扬手,大步的向着主屋走去。

沫瑾向着院外望了一眼,随赵子昊而来的侍卫牵着马,直挺挺地站在外头,双眼不知看着何处,一动不动的杵着。

“瑾儿。”

身后的男子已有些不耐,见她怔怔地站着,又叫了她一声。

她忙返身,快步走到屋前,只是稍做犹豫,但将之带进了中间的屋子。

至少,那里头还有一张桌子和瘸腿的凳子。

昨夜,李旭不止制了木碗和筷子,又用竹节做了简单的茶杯和茶壶,只是打从早上起身后,她就不曾煮过水。

于是,她象征怀的晃了晃茶壶:“王爷稍候,我去煮水。”

“瑾儿,”他伸手拉住了她,“不必了,你还是坐下咱们说说话吧。”

第十六章 、探访(一)

沫瑾本就只是客套话,便是煮开了水,她也拿不出茶叶来,就依言放下,退了两步靠在一旁的房柱上,垂眼望着桌旁。

屋子里就这么一张凳子,他坐着,她便只能站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一声不吭的就抛绣球招亲了。我这几日虽不能出宫,可也有派了人来探望你,为何不同他说?”他锁着浓眉,一脸凝重地望着她。

沫瑾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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