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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便要到了。
果然。未多久。苏府的大门便远远地出现在眼前。沫瑾不由怔了怔。
想那昔日风光无限的苏府。在今日看來。这门口似萧条了许多。以往。苏家大夫人林若芳可是个极其讲究面子的人。因着自己的姐妹在宫中为贵妃之尊。她在外头。在这苏府可谓是一人独大。就好似她一人撑起了这苏府这大大小小所有人的生计。
苏风亭平日看着也极听林若芳的话。故而她一直想不明白。那时。苏风亭怎会有这个胆子。要了她的娘亲。以至于害得她们母女俩个苦了这么多年。
在前头的梁仲和赵言已到了苏府门口。
门口无人。这也正是沫瑾不解之事。只见赵言上前。伸手抓住铜环扣敲了几下。而后便退了一步
须臾。便有人开了门。探出头來观望。见到外头的两人。门房又拉开了一些。踏过了门槛。
沫瑾忙趁着此时他们二人正与门房说话。微弯着腰身。快步奔了上去。隐于大门下方石阶一侧的镇宅石狮旁。如此。还能听到他们的说话。
“你们找谁啊。”
“有劳小哥通报你们老爷一声。就说我们是尉羌国之人。寻苏老爷有事相商。”
梁仲此话一出。不止门房怔住了。连沫瑾都呆了。
昨天赵言可不是同她这么说的。她明明打算的是冒充娘亲家乡的。以此來达到见母亲的目的。可今日。他们怎么直接要求去见她那个洠е骷牡恕
难道说。他们又想出了更好的主意。
沫瑾不出声。继续蹲着。静观其变。
门房怔了一会儿。便忙返身进了门内。一路急叫着奔去:“老爷。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赵言从门缝间看着那人越奔越远。不由的轻笑了起來。
这府里的下人到是有趣。都还不知是什么事儿呢。就一路叫嚷着吓唬人去了。看來近日以來苏府都洠裁春檬掳伞G瓢讶讼诺谩
片刻之后。又换了另一人前來。一踏出门口先是将梁仲和赵言打量了一番。这才作揖道:“两位是从尉羌国來的。”
沫瑾微微探头望了一眼。将将出來的这人。连同方才的那个门房。她都不认识。看來自打她走了之后。估摸着苏夫人又大肆的将这府里的人换了一拨吧。
“正是。”梁仲拱手一揖回礼。
“不知寻我家老爷所为何事。”那人试探性的问道。
“我们是尉羌国太子殿下派來的。不过是让我们捎些昔日瑾良娣。也就是你们苏家大小姐的东西回來。”梁仲说着。微侧了侧身。
第一百一十三章 、意外之举
只见梁仲身后。赵言扬了扬手中的一个小小的布包。也不知她是从何处掏出來的。沫瑾方才都不曾见过。
“原來如此。只是。真不凑巧了。我家老爷现下不在府内。”那人一副为难的模样。忽又道:“不若这样吧。你们二位将东西交由在下。待老爷回來。我必定亲自将东西交予老爷手中。”
说着。那人便要伸手來接赵言手中之物。却被她扬手避开了。
“既然你家老爷不在。那么请问。你家大夫人可在府内。咱们受太子之托。千里迢迢的赶赴高光国。自是要亲自将东西交到你家主子手上的。否则。咱们回去也不好交待。你说。是吧。咱们都是下人。还望你体谅。”赵言笑说着。
那人的脸色虽不大好。不过却还是忍了。点了点头。说道:“如此。那你们二位请在此稍候。待我回去禀报大夫人。正如你说的。咱们都是下人。需听主子的意思行事。不是么。”
他斜眼睨了赵言一眼。估摸着是因着方才她的话。让他心中不悦。
赵言也不在意。只是点点头。忙不跌地说道:“那是自然。”
那人再次回了门内。留下梁仲和赵言在门口等着。只是半柱香的时辰都过去了。也不见他再回來。
沫瑾蹲在下头。只觉得双脚发麻。却又不敢随意动弹。
这个时候。梁仲与赵言正无所是事闲得慌。四处看着景致。稍有不甚。她就会被他们发现。
约摸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见那人姗姗來迟。想來是有意晾着他们。只不知是林若芳的意思。还是眼前这人的自作主张。不过依沫瑾对林若芳的了解。大抵便是她这个女主人摆的架子。
“二位。请吧。”那人侧身。让出了进门的道來。梁仲与赵言提步便往门口走出。
沫瑾觉得。此时便是最好的时机。自个儿再不出现。便要错失这个机会了。她这般辛苦的跟來也显得毫无意义。
“等等。”
她一手微扬。另一手提着罗裙。埋头便往台阶上冲。
“你是何人。”
那人不识她。只道是哪个莽撞的想擅自闯他们苏府的门庭。忙伸手将之拦下。
“嗳。我跟他们是一道儿的。不信。你问他们。”沫瑾手一扬。指向他们。
梁仲和赵言一见是她。立刻变了脸色。特别是赵言。好似见了鬼一般。返身走到她跟前先是冲着那人赔礼的一笑。而后扯着她走到了一边。
“你怎么來了。我昨晚不是同你说好了吗。你在客栈先等着。我们自然会将你母亲带去。你怎么私自跑到这里來了。还不快回去。”
赵言虽声音不大。但语气却不佳。显得十分懊恼。她这模样。沫瑾以前不曾见过。
“我知晓。只是。赵言。我真等不下去了。反正我看苏府的下人都换过了。他们也不识我。等会儿我进去了。定然听你们的话。好不好。”沫瑾拉着赵言的手。苦苦哀求着。
这都已经到了门口。若不让她进去。这岂不是比杀了她还让人痛苦。
“你……”赵言气结。末了叹息了一声。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吧。但你不可轻举妄动。凡事小心谨慎。若有不妥。即刻就走。绝计不能多加逗留。可明白。”
若有些事注定要发生。那么她再如何阻拦也无用。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嗯。我知晓了。我都听你们的。”沫瑾欣喜不已。双手紧拉着赵言的手。满脸都是掩不住的兴奋。
两人回身。冲着那人笑了笑。这才纷纷提步进门。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景一物。沫瑾的心狂跳着。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几位。这边请。”那人引着他们往前院的偏厅行去。
沫瑾知晓。平日苏府的正厅是不轻易待客的。除却赵子昊这等身份的人來了。林若芳才会大开正门将人请进去。似他们这般來历不明的。有偏厅坐已属不错了。
沫瑾垂头跟在梁仲和赵言身后。不敢随意张望。然即便如此。她对这里的每一寸都是了如指掌。虽说林若芳也时常改动这府中的置景。然她总是换汤不换药。十分的讲究门面排场。看上去自然是奢华不已的。
入了偏厅。沫瑾从梁仲与赵言之间的缝隙前望去。只见林若芳端着茶盏正端坐在上位。见着他们进來。眼只是淡淡一扫。复又埋头饮茶。
“苏夫人安好。咱们几个是受了尉羌国太子殿下的命令。前來将瑾良娣的东西送还给苏夫人。”梁仲正色说道。
林若芳抬起头來。讪笑了一声。冷哼道:“谁要那贱人的东西。死人的东西送來给我。真是替我寻晦气。”
沫瑾的脸色一僵。心头莫名不安起來。
林若芳知晓她被赐死的事情。那娘定然也知晓了。她知晓时。定然是伤心不已。也不知她身子可还好。
“夫人会错意了。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将这东西还给苏良娣的亲母。而非是苏大夫人你。”赵言已忍不住。冷笑地说着。
“你……”林若芳气得嗵的将茶盏似近拍的摆在桌几上。愤然起身向他们走來。“这东西。我看你们只能烧给她了。那贱女人。早就跟着她的女儿去阴曹地府团聚去了。”
“轰”的一声。沫瑾的脑海只觉一片空白。唯有林若芳的那句话不停的在脑海之中闪过。
娘。她已经不在了。
“哦。苏夫人的意思。是苏良娣的母亲已然去世了吗。是否为病逝。”
沫瑾听到梁仲沉着声音问着。似个大锤。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她的心头。隐隐传來一阵钝痛。
“她嘛。一听到自个儿的女儿死了。便觉得日子洠е竿恕R桓阊炎愿龆跛涝诹朔坷锿贰R菜闶亲叩酶纱嗔说薄V豢上г闾A宋业奈葑印:呛恰!
林若芳娇笑着。十分开怀。
确实。以往她在这府里。唯一碍她眼的。便只有苏沫瑾母女二人。如今这母女两个都归西去了。她自是再无烦忧。觉得日子甚是美好。美好的忍不住想要召告天下。
而一直在后头埋着脸的沫瑾。此时若不是紧咬牙关。险些便要晕过去了。
她的娘亲。竟然已经死了。在自己死去的噩耗传來之时。便如此凄凉的结束了自己悲苦的命运。是她。是她害死了母亲。都是她。
“既然如此。那咱们只能如实回禀殿下了。在此就不打扰夫人了。告辞。”
梁仲当即立断。决定离开。他与赵言此时最为担心的。便是沫瑾。
原本沫瑾出人意料的出现苏府门口时。赵言便知这件事瞒不住了。原想着梁仲在她告之沫瑾之母辞世的消息之后仍是气定神闲的样子。还道是他心中已有应对之策。未料他不止洠Хㄗ佑Χ浴;菇漳钢挛实恼獍阆昃 U馄癫皇堑韧谠谀丝谏先鲅
两人回身。赵言伸手搭在沫瑾的肩头。拨过她的身子。推着早已失了心魂的人儿往门口走去。
“等等。”身后。林若芳突然开口。叫住了几人。
梁仲率先回身。冷冷地望着她一笑。问道:“夫人还有何事。”
林若芳不语。只是快步走向仍背对而立的赵言同沫瑾。梁仲伸手。拦住了她继续前行的步子。追问:“夫人唤住我等。到底所为何事。”
然林若芳似对他的话仿若未闻。视线径直越过他的肩头。落于僵着身子的沫瑾身上。
“你。是何人。”林若芳问。
一时半会的。她只觉得那身影十分熟悉。却又未曾多想。毕竟谁会想到一个应已死绝多日的人。还会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夫人觉得。我们是何人。”赵言转过身來。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语意之中隐隐带了丝告诫之意。
“她是何人。为何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林若芳皱着眉。探头张望着。
而她的话对沫瑾而言。更似一道不停促使她回忆起往昔的诅咒。母亲含泪哽咽的模样活生生的浮现于她的脑海之中。怎么都挥散不去。
心中的怒火。以燎原之势袭卷开來。她一忍再忍。却终在林若芳说出此话之时。愤然转身瞪着她道:“林若芳。你道我是谁。”
“你……苏沫瑾。你是人是鬼。”林若芳被吓了一惊。仓惶的后退了数步。颤抖着指说道。
“你道是我是人是鬼。不管我是人是鬼。这一生你都别想过上太平日子。”沫瑾声嘶力竭的吼着。那模样。似随时都会扑上去将她撕成碎片。
不错。若不是赵言牢牢地拉着她。她真想这就扑上去。双手牢牢地掐住她林若芳的脖子不放。那怕与她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一想她可怜的母亲。定然是在得知了她的死讯之后。还被林若芳冷嘲热讽。她生性懦弱的母亲。怎么承受得住。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林若芳摇着头。深皱的眉头聚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你以为我死了。只要逼死了我娘便洠в腥税愕难哿嗣础A秩舴肌D阏媸浅招耐搿N矣胛夷镎庑┠晔艿谩R蛔患N叶蓟嵯蚰闾只貋怼!
沫瑾便如疯了一般。往林若芳的方向不停的挣扎着。局面一度混乱不堪。
林若芳尖叫着。呼叫着下人想将沫瑾抓起來。口口声声说道:“你伙同那些尉羌国人欺君枉上。你叛国通敌。我要将你抓起來送进宫去。让皇上治你的死罪。”
“你欺善怕恶。昔日以财色相诱。硬逼着苏风亭抛却糟糠之妻。你以为无人知晓你们那些丑事吗。见皇上。好啊。咱们便到皇上跟前说说看。到底是谁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
赵言使命的拽着沫瑾。看着近似疯魔的人。拼了命的向梁仲使眼色。
“夫人。我劝你还是别将苏沫瑾未死的消息传扬出去。否则。只凭她今日出现在苏府这一桩。不论你们之间有无恩怨。若她一口咬定这些事都是你指使她做的。那么苏府上下无一人能逃脱皇上的制裁。即便你是天潢贵冑。也非得剥层皮下來。”
梁仲一把抓住同样想扑上來的林若芳的手。冷声狠狠说着。
林若芳被他吓住了。呆呆地望着他竟不敢再出声。只因他说得确实在理。依着苏沫瑾同她之间的恩怨。她若要死。必须会拖她下水。介时谁都讨不到好处。
而便是趁着她这出神的片刻。梁仲一把架起沫瑾的手臂。与赵言一道拖着她便往外走。
第一百一十四章 、物是人非
原本。苏府的人因听到林若芳的叫唤声。纷纷从各处冒了出來。向着偏厅围了过來。
将将到门口正要探看发生了何事时。便撞上赵言和梁仲拖着已跟疯了似的沫瑾往外走。他们被吓了一惊。而赵言等人趁乱便直奔大门口。
“快。抓住他们。”
那个方才领他们进门的人叫嚷着。原本站于旁侧看戏的下人纷纷动起了身。奔着向三人追去。
“不要追。不要追了。让他们走。让他们都走。走得越远越好。”
身后。林若芳的声音扑天抢地的。那声调。凄厉的跟见了个鬼似的恐怖。梁仲方才的那番惊吓。着实将她吓得不轻。如今只巴望着他们快些离开苏府。与之再无瓜葛。
“放手。放开我。我要问清楚。放开。”沫瑾被赵言和梁仲挟持着。动弹不得。只能不停的吼着。声音在苏府不停的响彻回荡。
三人出了府门。立刻便有人嗵的一声关上了沉重的大门。
赵言他们也无心回望。只是拉着沫瑾拐入了一边的暗巷。而后赵言一手拍开梁仲的手。重重的将沫瑾一推。推得她跌靠在暗巷的墙面上。
沫瑾只觉一阵犯晕。只是还未回神。脚已下意识的动了起來。才挪了一步。就被赵言又推回了墙边。
“苏沫瑾。我方才说的话你都忘了吗。我不是让你冷静些吗。”
“你让我如何冷静。”沫瑾背贴着墙壁。冲着赵言吼道。“我娘死了。她死了。你让我还怎么冷静。”
沫瑾瞪着赵言。那模样。那眼视让赵言有些心惊。
若说她喝下李旭亲自送上的毒酒时。不过是觉得被一个自己曾爱慕过的男子狠狠地捅了一刀罢了。总有伤口痊愈的时候。即便是留下伤疤。但她总有一天能忘却。
而眼下。她心心念念牵挂了许久的母亲骤然离世。那便是她心中最后一抹牵挂依恋也轰然倒塌。她不知晓。沫瑾还能不能撑下去。
若是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她能大哭一场。许是赵言还放心一些。可是。她除了似发狂的咒骂之外。连一滴眼泪都不曾落下。这反而让她越发的不安心。
沫瑾实在太过平静了。静得让人害怕。便好似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此时看着风平浪静。却不知稍后的狂风暴雨会有多么的急。多么的烈。
“赵言。你也莫怪她。遇上这种事。任是谁都冷静不了。”一旁的梁仲看着两人沉默不语的样子。生怕她们打起來。忙轻声劝道。
他还以为沫瑾会痛哭流涕到难以自己。却不料她竟出奇的平静。反让他寻不到机会说出自己已盘思了一路的劝解之言。
赵言撇头瞪了他一眼。似颇为不同意他的话。
“是。任何人遇上这种事是很难冷静。只是。也要看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她是个死人。你难道不觉得她方才那个样子。随时都会替自己招來杀身之祸吗。这里是高光国。既使你是一国之相。在这里也毫无用处。反而还会暴露了你私自离国之事。”赵言怒气匆匆地说着。
他们一个个都有各种理由。活该她一人瞻前顾后。为顾全大局疲于奔波。他到好。还反过來责怪她。真是狗咬吕洞滨。不识好人心。
“瑾姐姐。真的是你。”
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道声音。沫瑾茫然地抬头循声望去。看到一张略有些改变的脸。
“沫远。”她微微有些迟疑。一年多的时光。已让眼前的男子改变了不少。从昔日玩笑逗乐的少年郎。到如今已俨然如个成年男子的模样。好似他在突然间长大了。
苏沫远大步而來。欣喜的看着眼前人。伸手与之交握。不停的相互打量着。
“我方才回府。下人同我说你还活着。且还回來。我便忙追了出來寻你。”他似开心不已。眼中已满怀激动之色。“那时。子昊哥哥同我们说你……”
说着。他停下话來。众人皆知他原想说什么。只是无人选择再提及。
“沫远。我问你。我娘呢。她是不是。真得死了。”沫瑾双手紧紧抓着他。急切地问着。
她想。或许林若芳都是骗他们的。只因梁仲说东西是要送给她母亲的。而非是她这个苏家夫人。气不过才故意说娘已经死了。
也许。娘她此刻正由怜儿和馨儿陪同着。呆于自个儿的小院盼着她归來呢。
“她……”苏沫远突然似哑了一般。不吭声。
“你说话啊。我娘呢。”沫瑾越发的急起來。双手抓得他越发的紧起來。“你快告诉我。你娘是骗我的对不对。我娘她还活着对不对。”
听着沫瑾近似哀求的声音。再看看苏沫远的神情。赵言闭了闭眼。撇开了头去。
什么话都不必多说了。只怕她的娘亲。是真如林若芳所言。已经去了。
“瑾姐姐。你也别太伤心了。你娘她在得到你死讯的那日夜里。就在自个儿的屋子里悬梁自尽了。”苏沫远说罢。便垂下了头去。不敢看她的双眼。
只因。他觉得她娘亲的死。与爹娘都脱不了干系。那夜。便是在爹娘探望过姨娘之后。姨娘才突然就想不开了。他想。定然是爹娘同她说了不好听的话吧。
沫瑾原本抓着他的手无力的滑落。悬在身侧。双眼顿时失去了光彩。迷茫而又无助。踉跄的后退了两步。背重重地靠在墙上。
原來。娘真得走了。
她以为。便是她不在苏府。有怜儿和馨儿陪着娘。她也定能好好的活下去。只要娘她还活着。她们总有再相见的时候。
可万万洠氲健
对了。怜儿和馨儿呢。
思绪嘎然尔止。她突然想到了那两个与之一同成长似仆似友的女子。
“沫远。那以前我娘身边的怜儿和馨儿呢。她们可还在府里。你能不双腿帮我把她们俩人叫出來。我有些话儿。想问问她们。”沫瑾抬头。望着他问道。
她想问问她们。娘是否是因着听到她死了。才会想不通自寻短见的。她想知晓在娘亲最后的那段时日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