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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将她娘的棺木启起。咱们就回去吧。”
梁仲似也有些受不住沫瑾这凄凉的哭声。紧锁着眉头对赵言说道。
赵言不出声。只是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哑着声音说了句:“你派人去问问春风楼的老鸨。馨儿被埋在何处了。我想。沫瑾定然也想将她带走的。”
梁仲无声的点了点头。便叫來一个侍卫耳语了几句。那人便匆匆离去。他继而回头。看向眼微微泛红的素若。只是下巴一点。素若便心领神会。将手里拎着的香烛祭菜寻了块个干净平整的地方摆了起來。
而原本嚎啕大哭的怜儿此时也抽噎的止了声。反过來轻声劝着沫瑾。
燃起香烛。沫瑾泪眼朦胧的看着梁仲指挥着几人挖开了坟头的山泥。
秦晓莲下葬的仓促。苏家的人许是随意挖了点山泥一堆便了事。埋得十分之浅。两锄头下去。有人便勾出了一块布角。众人脸色一僵。只能放下手里的锄头。慢慢地徒头挖。
沫瑾咬着牙。拼了命的想止住自己的哭声。然在看到这个情形之时。心头的悲伤越发的浓重。便是双手捂着自个儿的嘴。还是忍不住溢出呜呜声。
本以为娘跟了苏风亭这么多年。人走了。再怎么不得宠。总也得给口薄棺吧。却洠氲健K蔷怪苯咏司驼庋窳恕
挖到最后。众人才发现秦晚莲只是用张席子包了包便让人给埋了。比之随意丢在乱葬岗里的。也好不了多少。
虽说天气未热。然人埋了也有好几日了。赵言原不想让沫瑾瞧的。起坟的几人也说。亲近之人不能看。只是。沫瑾却执意要再瞧一眼。
只因她说。她怕自己很快会忘了娘的模样。所以。她想再看看她。不管成什么样子。她都想再看最后一眼。
有人揭了席子。那张苍白的脸映入了沫瑾的眼中。眼泪不受控制的再次奔流而下。沫瑾拼命的抹着。却发现双眼始终被泪水所模糊。
她起身。走到秦晚莲的尸身旁。拿着衣袖子擦拭着她被山泥污浊了的脸庞。任由旁人苦口婆心的好言相劝。她顾自埋头整理着秦晚莲简单的衣饰和已不再黑亮的发。
因着路途遥远。赵言询问了沫瑾的意思。最后决定。将秦晚莲的尸身火化之后带回去。而沫瑾也想着。不愿让娘亲被山泥污浊。
当熊熊烈火吞蚀了秦晚莲的尸身时。沫瑾静静地跪在一旁。双眼之中已无泪水。她只觉得脑海之中空空如也。似乎所有的喜怒哀乐都随着这把大火烧得灰飞烟灭。
秦晚莲这么多年的痴恋。多年的隐忍退让。连同着她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通通随着毁去的躯体。慢慢消散于尘世间。亦连同带走了沫瑾多年來的欢声笑语。
从此以后。她伤心难过之时。再也无人会伸手缓缓圈住自己的身子。在耳畔低声慰劝了。
当一行人回到客栈时。已是下午时分。在客栈门口。梁仲派出去的那人正站在外头等着。见他们回來。与梁仲去了一旁低语。
沫瑾的心思都在怀中用包裹围着的瓷盆上。晃晃悠悠的进了客栈。如抹孤魂般的飘向二楼。
“沫瑾。”
将将走到楼梯口。恍惚间便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沫瑾茫然地收住步子。回头慢慢地在大堂内寻了起來。
在堂内一角的桌旁。突兀地站着一个人。目光深邃的似要溺死人。那人看着沫瑾出神之时。赵言也看到了他。不由皱了皱眉头。继而再看向沫瑾。
此时的沫瑾已转过了身來。望着那人。轻启了唇瓣。
“昊王。”
原來。他便是昊王赵子昊。
赵言略松了口气。转而走向一旁的桌子。无声坐下顾自饮茶。
梁仲还在外头。素若问店小二借厨间备吃食去了。怜儿从沫瑾手里接过了秦晚莲的骨灰盆往楼上走。她便安安静静地一边饮茶。一边看着沫瑾走向赵子昊。
“真的是你。我方才去苏府。沫远偷偷告诉我你未死。还回來了。便住在这个客栈里。我就寻过來了。”直沫瑾走到桌旁。赵子昊的双眼都未曾离开过她的脸庞。
她好似有些憔悴。怕是因着秦姨娘去世之事吧。
本來。他受托照顾秦姨娘。也晓得姨母一向來受刁难这对母女。沫瑾不在。姨母对秦姨娘更是冷嘲热讽。因着他时常出去苏府去探视她。这才稍好些。
原本。他同秦姨娘说。在外头替她寻座宅子搬出去住。只是怎么劝她都不肯走。说是怕瑾儿回來。说自己怎么也是苏风亭的妾。住在外头去像个什么话。
他看得出來。秦姨娘还在傻傻地巴望着他那个姨夫能再看她一眼。能再同她说说话。只可惜。直到她死。苏风亭都未展现出一点点的伤感。
而这些。他自是不会告诉沫瑾。
“昊王。你來寻我做什么。”沫瑾低声说着。径直在他对面坐了下來。看他徐徐入了座。才接着道。“我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你也十分清楚。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再來寻我。”
沫瑾想了想。忽然又笑了笑:“不过。你來了也好。我确实需当面同你道声谢。多谢你这段时日來照顾我娘。我知晓。若不是你。我娘的日子还要过得辛苦。谢谢你。昊王。”
赵子昊轻摇着头。定定地望着她:“沫瑾。你可还记着。小时候。沫蕴总爱在你跟前显摆那些你不曾拥有之物。我看得出來。你其实也是想要的。只是。小小年纪。却已学会了隐忍。倔强地说着自己不稀罕。不想要。可眼中的渴求。让人瞧了生疼。”
沫瑾静静地听着。他说的事。她都还记着。甚至。就好像是昨日将将发生的一样。她虽说也是苏风亭的女儿。可吃得穿得用得却与苏沫蕴是万万比不得的。什么好的、稀奇的东西都往苏沫蕴的屋里送的。下人们也都围在她身旁拍马屁。弄些外头古里古怪的东西给她。
每每看着她在自己跟前说这是什么什么。有多珍贵之类的此话。她便想瞧瞧。只是她也知道。沫蕴便是希望她说出这句话。等着自个儿求她让自己看上一眼。
于是她。偏偏咬着牙不肯说。让苏沫蕴也十分的气愤。到最后总是瞪她一眼。骂她几句才气冲冲地离去。
实则那时候。她却觉得很好笑。明明是她自个儿要來招惹她的。然到最后。却总念叨着是她欺负了她。
而今想起來。那样的日子。竟也这般的让人难以忘怀。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作别
沫瑾静默不语。一人殷殷望着。一人低垂着头。
小二适时送上了茶水。沫瑾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双手端着递向对座的人。
赵子昊接过。却不饮。顺势又放在了桌上。
“儿时。我们尚都年幼。可沫瑾。我却是喜极了你这个表妹。虽说姨母总不喜我与你接近。只是。你比沫蕴懂事。比沫蕴温婉。可他们……”
“可他们都不欢喜我。”沫瑾淡淡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彼时年幼。以为努力地装着文静。乖顺听话。便能让苏风亭欢喜自己。能让娘亲在苏风亭跟前说得上话。那时小小的心里。便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她想要的。也只是一个父亲。
可惜。她却忘了。苏风亭却不是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
她缓缓抬头。望着他。讪讪地笑:“昊王。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有些事到了如今。我也不想强求。幼时的傻念头。便让它随着时光之河远去吧。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
赵子昊张了张嘴。看着她端起茶杯。小口的抿着。
“昊王。方才我在娘坟前的时候。突然想着。或许娘亲这样走了也好。”她放下茶杯时说道。“娘亲这辈子都是为了那个不在意她的夫婿。为了我这个女儿。从未为了自己活上过一日。洠氲搅倭恕K绞俏愿龆隽嘶刂鳌N冶阆胱拧K蘸缶筒槐匚宋矣切摹2换嵩僖蜃潘辗缤ざ淮蠓蛉死涑叭确怼2槐卦倏此说难凵兆印U庋R埠谩!
她浅浅地吐了口气。抬头看着他。看着他紧锁的眉头。看着他肃穆的神色。
虽说。她与这位表兄实在算不得上什么血缘。只是。他打小便极为爱护他。若说不感谢。那便是她狼心狗肺了。若非是他。她与母亲的日子则会更加的难过。而自从他被皇上封为昊王之后。他的话在苏府越发的有份量了。
“你被赐死的消息。秦姨娘本來是不会知晓的。只是。沫蕴太不懂事。她偷听了我与姨娘和姨夫的话。所以才会……”他未再说下去。
沫瑾摇了摇头。微仰起头。吐息了一声:“你莫要怪我编排你那位姨娘的不是。便是所有人都瞒着我娘。林若芳也定然会想方设法的让我娘知晓这个消息。她这辈子最爱做的事儿。便是看着我和我娘痛苦。”
她忽又轻笑了声:“如今。娘不在了。也不知她日后可会觉着寂寞。”
赵子昊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挂在脸上浅浅地微笑。虽觉得她脸上已不见伤痛。只是听着她的话。却仍是有种淡淡的伤感。
想她兴冲冲地回到高光国。却发现自个儿的娘亲已在一夕之间从这世上消失。他甚至都不敢想像沫瑾在知晓这事时。是如何挺过來的。
“到底。在尉羌国发生了何事。父皇收到尉羌国太子的亲笔信。道你因嫉妒他的一位良媛怀有身孕。使计害得她流产。被赐毒酒而死。那时來传信的人说。太子的信送出之时。你已饮下了毒酒。早就气绝身亡了。”
赵子昊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解。这桩事可是关系到两国之盟。按理便是沫瑾犯再大的错。只要不是叛国通敌。也不会被赐死。最多终生被关起來罢了。
可他们便用一杯酒就将人赐死了。然最终。这个本该气绝身亡的人却还好端端地坐在他的跟前。这其中的凶险。也唯有她知晓。
“呵。这事儿说起來便话长了。诚然。东宫确有个岚良媛怀了太子殿下的骨肉。也诚然。那孩子掉了。多少与我有些关系。只是。这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我实在担不起。我若真狠得下心肠。许是饮毒酒的便该是旁人了。”沫瑾自嘲一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赵子昊双眸牢牢地注视着她。那封信他也瞧过。只是对于信中所言却是一点都不信。
他认识的沫瑾。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儿。虽时常与姨母斗嘴。将姨母气得破口大骂。只是。却总是见不得旁人的艰苦。每每被那些可怜人引出了泪意。更是心软得不停掏钱袋子。故而也被人骗了好几回。
这样的女子。她又怎会对一个身怀六甲之人下毒手。那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儿。他不信沫瑾做得出來。
原以为这个疑问。是要待到他百年之后。下了阴曹地府遇上了沫瑾的魂魄才能问个清楚。不想有生之年竟还有机会再见到她。与之相对而座。听她说出事情的真相。
“我便知晓。你绝不会做出这等事來。那时我便同父皇说你定然是被人陷害的。甚至还想去尉羌国一趟。将事情查个清楚。只是父皇说。你既已死了。便是查到了真相又如何。还是救不回你。”
沫瑾笑道:“是啊。便是那时候你去了。我也已是个死人。再说了。我既然是个背黑锅的。便是被你查出了蛛丝马迹。他们也不会让你说出來的。”
手捧着茶杯轻搁在桌上。沫瑾继续说道:“所幸。我在尉羌国也有知己好友。是他们想了法子让我诈死。而后将我偷出了皇宫。才捡回了我的一条小命。而今。在尉羌国的皇宫之内。已无瑾良娣。也无苏沫瑾。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
赵子昊垂下眼眸。点了点头。而后又突然抬起了头來:“那此回你回到高光国。是否还会离开。”
他想起自己出宫來。便是想亲眼看一看是不是她。未能亲眼所见。他便觉得像是苏沫远在骗他。而今见着了。自然也想问问她日后的打算。
“我此次回來。本是想來接母亲和怜儿她们的。只是洠氲健K嵌甲吡恕V挥嘞铝肆2还N一故且嫠腔厝サ摹!
说着。沫瑾回头看了看左后方的桌子。赵言正坐在桌旁喝着茶。而素若正端着几碟菜到了桌旁。一盘盘的搁下。
赵子昊的视线随之落在赵言身上。他未见过她。觉得有些疑惑。彼时。正好梁仲进了店來。撇头看到他。先是怔了怔。而后点头微微一笑。也不打算打扰他们。只是快步走向赵言。
“你还要随他们回去。”
赵子昊曾见过梁仲。知晓他的身份。只是沫瑾与他们而言。却是个无亲无故的。他们可会真心照看她。
“嗯。我要将娘也一并带走。以后就再也不回这个伤心之地了。”
赵子昊的眉因着她的话而越发的紧蹙。原以为她既然从尉羌国死里逃生的回來。定然是不会再回去了。那料想与他猜测的截然不同。
“只是。他们与你毫无血缘之亲。又怎会真心实意的待你。若有什么事儿。山高水长。我不在你身旁。你又去何处取人帮你呢。”赵子昊说着。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她捧着茶杯的手。“沫瑾。你还是留下吧。毕竟高光国是你出生成长的地方。比之尉羌国总是更让人习惯些不是么。”
沫瑾只是笑。笑了许久。才轻摇了摇头:“昊王。有桩事儿。我觉着本不应该告诉你的。只是。我还是憋不住。”她又笑了笑。引得赵子昊不解地皱眉望着她。“你不晓得。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姐姐。”
赵子昊彻底愣住了。她怎么又冒出个姐姐來。明明苏风亭只有两个女儿啊。沫瑾是长女。苏沫蕴是第二个女儿。林若芳还因着此事与秦姨娘闹腾了一辈子呢。若姨父还真有个女儿。那岂不是又有得折腾了。
“你哪里又冒出个姐姐來。你是为了让我放心才骗我的吧。”
他想來想去。约摸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
沫瑾摇头:“我说得句句皆真。连我那个爹都已默认了。实则。你的姨母与我娘一样。都只能算是个妾的身份。苏风亭在进京之前便已有了结发之妻。彼时连女儿都怀上了。可是。待他到了京都之后。因着贪慕虚茶。便瞒了自己已有发妻之事。娶了你姨母。”
“那便是说。连我姨母都被骗了。”
沫瑾再次摇头:“不。实则你姨母一直都知晓。只是她爱慕苏风亭的相貌。执意要嫁。才未将事情捅出來。可怜那位正房夫人莫名的变成了妾氏。她的女儿连自个儿的爹长成什么模样都不知。母女俩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直到近几年。我那同父异母的长姐才觉得父亲还活着。寻起了人來。”
赵子昊闻言。怔了半天都说不出话來。嘴张了合。合了又张。然发出任何声响。
他的姨母竟还是妾氏。看她这些年來一直刁难秦姨娘和沫瑾。难道在做出这等事的同时。便未曾想过自己么。她便不怕苏风亭的发妻寻上门來。凭白自个儿打了自己的脸么。
“我本不想告诉你的。我只想让你知晓。我还有个姐姐。而她是真心的待我好。所以。我要同她一块儿去尉羌国。我不会是一个人的。”
沫瑾说着。又回头看了后头的赵言一眼。赵子昊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人。蓦地瞪大了双眼:“她不会就是你口中的那位长姐吧。”
沫瑾回过头來。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昊王放心吧。往后的日子。我定然过得比以前还好。”
望着她嫣然的脸庞。赵子昊突然间明白了。无论他怎么劝。沫瑾也不会顺着他的意思留下的。自己。终究还是留不住她。
第一百二十四章 、挥别故里启程归
赵子昊并未在客栈多作逗留。眼见着自个儿留不住沫瑾。便寻思着由她先行离去。待日后他再去接她回來便好。如今她留在燕都确实也不安全。
待赵子昊离开之后。赵言便唤她过來吃饭。席间提及回程之事。沫瑾亦只是顾自吃饭。道一切都由他们做主。于是赵言当下决定。翌日便启程回去。
这一夜。沫瑾辗转难眠。
每每堪要入睡。过往的人事便如走马灯似的自眼前掠过。娘。馨儿……还有。怜儿。
不过是一年多的光景。她们却都已离开了她的身旁。且或多或少皆是因为她。
她一宿未眼。赵言一看到她的脸色便知她昨儿个夜里未睡好。只是也未多言。反正她在马车里也可休息。
“沫瑾。今日咱们离开之后。短时之内应是不会回來了。在此处。你可还有什么牵挂之事。若有便说出來。咱们也好一并处理了。”
沫瑾听了赵言的话。低垂着头出了片刻的神。而后才摇了摇头。
实则。她心里确还有一桩心事未了。只是又觉得赵言与梁仲因着她的事。已着实花费了不少的精力。特别是梁仲。他出來多日。实不宜再继续在外逗留。
“如此。那咱们就走吧。”赵言说着。提步带头先行出了客栈。
沫瑾回头。看看身后的怜儿。她双手交握在身前。不停的绞着手中洁白的丝帕。
“怜儿。咱们走吧。”
她不敢随意伸手去触碰怜儿。因着她现在对旁人的触碰会下意识的避闪。好似身旁的所有人都会对她不利。
想來她心中也明白。不论是梁仲还是赵言。亦或是素若。对她并无恶意。然她便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旁人触碰到自己时。便会显得很害怕。
沫瑾知晓原因。却也同怜儿一样。选择装糊涂。当着不知道。
怜儿缩手缩脚的跟在沫瑾的身后。沫瑾走上几步便回头看她一眼。似乎如此才能安心。
“几位客倌要走了。一路顺风啊。”店小二搓着手中的汗巾。陪着笑将人送出了门。
外头。众人已整装妥当。只等着她们几人出來。
远远的。有一个梁仲的侍卫大步而來。到了梁仲身旁将一样东西交给了他。
梁仲接过。轻抚了抚手中的东西。返身向着沫瑾走來。
沫瑾眼角的余光扫到他。看他缓步走來。下意识地停下。只是吩咐了怜儿同素若先上马车。她怔怔地望着梁仲。
赵言看了梁仲一眼。视线扫过她。而后转身走向一旁的黑马。
梁仲停于沫瑾跟前。望着她突然幽幽叹息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我知晓。让赵言问你可还有未了之事。你定然会说洠в小V皇恰S凶隆N遗履愣ㄈ缓芟胱觥!
沫瑾看着他。又看看他递來的东西。木然地接过。用双手感受着怀中的东西。
“你在这里最为挂念了。除了你娘便是那两个丫头。馨儿虽死。只是。也不好让她流落在外头。”梁仲的视线落在她手里的东西上头。沫瑾因着他的这一眼。莫名的颤抖起來。双耳听到他继续淡淡地说着。“我让人去春风楼问了那老鸨。好不容易才在城西外的乱葬岗找到她。只不过……你。还是带着她一道儿走吧。”
梁仲的话未说话。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