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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瑾抿了抿嘴忍住了笑意,原来,他是不放心自个儿一人上山。
心中有股暖流徐徐轻转,想着若有他相伴同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只是一想到他日复一日的去那里,也就不想他有所改变,或许,他有着什么她未知的执着之事吧。
沫瑾摇摇头,浅笑着婉拒:“不必了,我也不往深处去,只是随便去看看,若确实是个生财之道,你再与我同去吧。”
许是被她说动了,也许是他确有放不下的事儿,他竟然不再坚持。
第二日,苏沫瑾起了个大早,不想李旭早就不见了人影,厨间里冷锅冷灶的,她也没了动手做早饭的劲儿,揣了钱出门买了包子和药锄,便随着人流走向东城门。
与燕都临近的安城,是个临海小城,出海向东是传说中的东烨国,丙国素来互通有无,各补所需,故而,燕都的商贾时常要将货物运往安城,借由那边的港口将货物贩到东烨国去,这使的东城门成了燕都最为繁忙的城口。
随着车队人流出了城,沫瑾向着天狼山而行,一身粗布麻衣,手挎旧竹篮,在旁人跟里就似一般村妇去野地挖野菜的样子。
她的前方,有个背着扁担,提着麻绳的中年男子走着,沫瑾猜测他应该是个上山砍柴的樵夫,说不定还是昨日那小伙儿的爹都指不定呢。
一路跟着走,渐渐离开了官道,路也变得崎岖不平,苏沫瑾走得有些吃力起来,前方那人的背影也越来越远。
最终,她粗喘着气,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拐入了浓密的林间,失去了踪影。
她丧气的长吁了一口气,抹了抹额际的薄汗,倾身靠着山径旁的树杆休息。
寒冬腊月里,她这一身大汗淋漓的模样,让人瞧见了定会以为她得了什么怪病。所幸寒风凛冽,须臾便带走了燥热,只要莫因此受了凉才好。
她捶了捶腿,转头打量着四周的景致。
两旁,尽数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深山老木,观望来去,亦是看不到尽头,此时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余其一人。
跟前的地方,似已被人开辟出了一块平地儿,上头枯黄的杂草胡乱的倾倒着,显示着曾经被无数人绝情的践踏过。
回头望望身后,树旁有块巨石,后方一块平整的山地上,碧绿的青草似毯铺着,看得人顿时心情大好。
她也不担心蛇虫鼠蚁,兴致勃勃地提步绕过石块,欢快地踩着青草,心中顿觉舒畅无比。
要知道她在苏府时,虽是个不得宠的庶出大小姐,却仍是受尽规条的束缚,何时能如眼下肆意无状过。
不由的,她顺着青草成道的山地慢慢往前,不自知的越走越深,待她发觉之时,已见不到之前的山路。
环顾四周,双眼所能触及的,都是相似的大树,她有些心慌,担头想望望天,却发现头顶树枝稀疏之处的天空,已有些阴沉沉地,看情形有些不太妙啊。
她深吸了口气,漫无目的察看了一番,而后定了个方向,快步走了起来。
沫瑾出门时,天色看着还好,也不曾想到这大冬天里的会突然变天,自然没想到带把伞,只怕便是她记着,李旭也寻不出一把完整的伞来吧。
走了半晌,天色越发的暗沉,风也越来越大,劲风吹动着树枝,似要将树吹倒一般,整个林子里阴沉沉的十分吓人。
她见不到一个活人,也寻不到山道,心中开始后悔不曾听李旭的劝,独自一人上山来。
如今不止找不着值钱的药材,连方向都给迷失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说得便是她啊。
“啪”的一声,一阵臣响在林子里突然咋响,好似一个惊雷在她头顶炸开,将她吓了一惊,脚一拐正巧落在滑石上,身子倾刻间便失了重心。她挥舞着双手,无奈的由着身子跌倒。
“啊——”在惊叫声中,苏沫瑾摔了个狗啃泥,嘶痛着抬头,见着一块尖石就在眼前一脚之处,再差上分毫,连这张算不得美的脸都要给毁了。
趴了一会儿,回过了神,沫瑾慢慢仰起头回转,身后走过的小径上突然多了一根断枝,想来方才突然出现的声响应该就是由此发出。
她缓缓地动着身子,只觉得全身都痛麻的很,也说不出哪里伤得更重些。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躲在地上半晌,才慢吞吞地双手撑地坐了起来。
“嘶”脚腕处传来的痛楚尖锐传来,她不由发出痛呼,一看,可不得了,被勾破的足衣上不只沾着泥屑,还有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正是她觉得痛的地方,再看旁边,一根树技丫上挂着一根白丝,一眼看就知道是从她的足衣上勾下来的,而正是它,害得自己破了足衣,也划伤了脚。
她还未从痛楚中回过神来,突然,手背上一凉,豆大的雨点紧接着砸在她的头顶。
沫瑾愣了愣,仰头而望,雨珠刚巧就落入了她的眼里。
“惨了。”她低喃了一声,在不停透过叶间落下的雨帘中挣扎着爬了起来,单腿歪歪斜斜地站立着,艰难地拾起了一旁的工具,四处寻着可以避雨的地方。
可放眼望去目所能及的,除却古树大石,便只有杂草,别说山洞了,连长得低矮枝密些的树都没有。
再看这雨是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不消片刻,她已是从头湿到了脸,连带着还不停的冲走她的体温。
重重落下的雨珠溅起山泥洒在她的裙摆上,她拖着受伤的脚,狼狈地在林间蹒跚而行。
跌跌撞撞,偶尔还要被林中各种意外惊上一惊,越走她越是心急,即找不到出路,又见不到活人,身上也觉越来越冷,再这么下去,一等到天黑,别说是下山了,她定会被活活冻死在山上。
此时她很是后悔,没有听从李旭的话,要不然自己也不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苏小姐,沫瑾小姐,沫瑾小姐……”
从雨声之中,她隐隐听到异样的声音,再细听,好像是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
“在这里,我在这里?”
她停下脚步,高声叫唤着,也不管那人找的是不是她,更不管是何人寻她,反正只要见到人,她就能下山了。
然沫瑾喊了几声之后,那声音也没了踪影,就好像之前不曾有过一般,难道是她听错了,根本只是雨中的错觉?
“喂,我在这里啊!”随着变大的雨势,和不复存在的呼唤声,沫瑾嘶哑着声音急切地叫喊着,哪怕有人只要听到她的一声呼救,她就有脱困的希望。
“沫瑾小姐,你在哪里?”
她霍然回头,双眼定定地望着前方的林子,她肯定自己方才的确听到有人在叫自个儿,因她又听到了一声,且还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绝计不会错的。
“我在这里。”她回应着,然而却还没能看到来人的身影。
到底是谁?会如此称呼她的,也不过那么几个,她用手指掰一掰也就能算出来了,可打从她离开苏府之后,就不曾见过那些亲近之人,又有谁能有这通天的本领,正巧就知晓她陷入了危难之中?
“你在哪儿?”那人问着。
“我在这儿。”她欢呼着,拿起药锄敲击着树杆,顿时林间只听得哐哐声回响着,只怕那人非旦辩不着他的方向,反会陷入迷阵。
“你站着莫动,我来寻你。”那人的声音明明已似近在咫尺,但偏偏就是见不着人影,只是那人说来寻她,沫瑾便安心下来,似乎有了这句话,她方才的慌乱都被驱得无影无踪。
收起药锄,她依着树杆静静站着,不时的四下张望,雨珠砸在头上,顺着额头落下,迷了双眼,她不得不伸手在眉上搭了个棚才稍稍好些。
“沫瑾小姐!”
一声惊呼从身后传来。
从雨声之中传来的欣喜声调,让苏沫瑾心中一惊,循声回头。
一个身着破旧蓑衣的男人正冒雨向她踉跄奔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而行。
“是谁?”她背靠着树杆,对来人现出戒备的神态,天晓得他到底是谁,只是再想想会知晓她的名儿的,总该不是什么陌生人。
“是我,李旭。”那人微微抬头,任由雨珠击打在脸上。
沫瑾大喜过望,欣喜地望着她:“你怎知我在此地?”
问话间,李旭已到了跟前,伸手解下脖子间的细绳,将蓑衣取下披在她的肩头。
“唉,不必了,反正我都湿了。”她想阻止,他却像未听到,执着的将蓑衣替她披上、
其实这破败的蓑衣也挡不了如此强大的雨势,看他湿湿地肩头就知道了。
“你穿着,我习惯了风吹雨打的,这东西虽没什么用,但多少能暖和一些。”说罢,他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搀住她的手臂:“咱们走吧,天要黑了。”
“哦。”
然,沫瑾才行了一步,就感觉到脚裸处传来的尖锐刺痛,一时间似失去了力气,痛得她不敢再动弹。
李旭一眼便看出她的脚受了伤,蹲下身只是查看了一下,便背对着她蹲身说道:“我背你。”
沫瑾愣了愣。
他们虽是夫妻,只是如此亲近的举动还真不曾有过,然若她拒绝那便显得扭捏了,反正让旁人见了,他们也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没什么好怕的。
第二十一章 、深夜变故
不过是稍稍迟疑,她伸出双手攀上他的肩头,他双手在下轻轻一托,沫瑾借力跳上了他的背。
李旭掂了掂,调整了位置,这才背着她回身往来时路慢慢走去。
两人静静地没说话,只听到雨声时大时小。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刚才等了许久,可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沫瑾耐不住这沉默,开口出声。
“我回去发现你不在,便想着你定是上山来了,又想到你平日不惯走山路,定然走得不远,便四处看看,也是运气好,就让我找着你了。”
她趴在他的肩头,听到他不急不缓地说着话,只是没想到,原来他也思虑的如此细致周详,不免越发的对他刮目相看。
雨中的山路愈发泥泞,沫瑾由他背着,虽足不沾地,但也能感受到那种滑腻感,李旭背着她走的每一步都十分的小心。
踏上山道,路终于好走了些,但雨势却因失了大树的遮挡而变得更大,李旭的脚步却不再谨慎,快步而行,不过转眼的功夫便到了山下。
两人回到家时,却发现他们所谓的家,跟此时的自己一样的狼狈,屋里头湿成一片,到处哪里都是积水。
唯一庆幸的是,她放在床尾处更换的衣裳侥幸逃过了一劫。
她换下了湿衣,发现自己的脚裸已经红肿一片,伤口经过雨水的冲刷有些发肿发白,看上去有些严重。
这些年虽说自己在苏府不被待见,到也没受过什么伤,如今传来的阵阵刺痛还真是让人难以忍受,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若是去看大夫,怕是手里最后的一点银钱都保不住了。
但倘若任由它去,她又有些担忧,说她胆小害怕也好,说她谨慎多虑也罢,她总是不放心。
思前想后了半天,她只觉得脚上的痛居然转好了一些。
“沫瑾小姐。”破门外响起李旭的声音,她茫然地抬头,转而想了想,才思及自己方才遗漏了什么。
“进来吧。”
李旭推门而入,手里端着她熟悉的破碗。
“淋了雨,小心受寒,我熬了姜汤,喝一碗去去寒吧。”他小心地避过地上的水洼,走到她身边。
“其实,我方才在山上就觉得有桩事儿挺怪的。”她抬头,也不伸手去接他递来的碗。
“什么?”李旭挑眉疑惑的望着她。
沫瑾浅浅一笑:“你方才寻我的时候,唤我什么来着。我们是夫妻,让旁人听到你如此称呼自己的娘子,还不让人生疑。”
李旭恍然大悟,而后又露出一脸窘迫。
“虽然,我……”她微垂下头,想说自己对着他虽也叫不出一声夫君,但至少也不曾连名带姓的唤他一声李旭公子,他还不若叫她一声沫瑾,让人听着舒服,“你以后还是叫我沫瑾或是瑾儿吧。”
他迟疑地点点头,将手里的碗又向前递了递,她不再多话,微垂着头伸手接过一口气饮下。
灼辣的感觉从喉头顺流而下,不消片刻,便觉整个身子都暖了许多。
李旭顺手取走了她手里的碗放在一旁的破桌上,又返身走到床边,收起床榻上未湿的枯草:“这地方晚上是不能睡了,去隔壁吧,那里不算太漏,我生了火,晚上应是不会太凉。”
沫瑾点点头,反正如今的她也是随遇而安,只要别让她到外头淋雨,到哪儿她都能睡得着。
在李旭的挽扶之下,沫瑾瘸着腿到了隔间,那里已升起了火堆熊熊燃着,一旁他已用几根树枝搭了个衣架子,上头挂着他破旧的外衫,已显半干。
李旭将好草铺在火堆不远处干的地方,又从墙角翻出一批新的,铺了厚厚一层。
“你先休息吧。”他扶着她在草堆上坐下,而后出了屋子,她想叫住她,却来不及,只是晃了晃眼的功夫,又见他抱着她方才换下的湿衣走了进来。
“这个我明天自个儿洗就好。”她半坐着,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脸微微潮红。
“哦,我先拿来用用。”他红了脸,呐呐地说着,将衣服都挂上了衣架子,而后走到了另一旁。
沫瑾心头一暖,才看明白他拿自己的衣物有何用处。
挂在衣架横档上头的衣裳将两人隔断,彼此看不到彼此的举动,她侧躺在草堆上,也不敢随意动弹,生怕轻轻一动,身下的枯草会发出声音惊扰到他。
柴火不时的发出噼叭的爆裂声,阵阵暖意透过衣裳传来,沫瑾闭着眼,渐渐觉得思绪慢慢凌乱,便放任自己沉入了梦乡。
雨淋淋沥沥地下着,到了后半夜,终于停了。
沫瑾不知自己是被什么吵醒的,茫茫然地醒了过来,在草堆上于黑暗中躺了会儿,才回过神,彼时隐隐听到外头有交谈声传来。
“主子,您交待的事情都办妥了。”
这个声音很陌生,尽管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她还是听到了。
是谁?他们这么个破落不堪的地方,还有谁会光顾,且听那人喊了声主子,来人定是身份不凡之辈,破庙怎会招来大神仙呢?
沫瑾好奇不已,又想着这几日夜里她似梦似醒间听到的动静,心中也不知是好奇多些,还是害怕更多几分。
慢慢地撑坐起身,她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
此时火堆已熄,她只能凭着记忆慢慢地摸索着向门口走去。
房门虚掩着,从门缝望去,隐隐看到院子里站着不少人,黑沉沉地也看不清到底有几人,只是离她最近那个背对着她的人,是她最熟悉的李旭。
他们几人静静地站着,无人出声,让她不由以为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行踪而不敢大声的喘息,这场景实在是太过诡异,让她心里不禁发寒。
“老家伙没有发现你们的举动?”她听到李旭沉稳而问。
此刻,他的语调变得十分陌生,不如她所熟悉的谨慎温淡,细想方才他短短的一句话,其中却包含了太多她所不了解的东西。
“没有,如今他也没那个闲暇。”
“既然如此,你即刻去准备马匹,天亮就离城。”李旭冷冷地说道
沫瑾一怔,似幡然醒悟般的回过神来。
他的意思,是要和这群人离开燕城?还或是离开高光国?
而这群陌生人又与他是何关系,他到底是何人,是何身份?
一连串的问题,让沫瑾心如乱麻,双手紧揪着衣襟呼吸急促的快要忍不住发出惊呼声,忙伸出一手捂住了口鼻。
“是。”李旭对面的人恭敬的应了一声,不过扬了扬手,后头便有人离队而去,“主子,那屋里的女子要如何处置?”
屋里的女子?那指得便是她!
沫瑾被一连串的问题击得回不过神来,猛然听到这个问题,不由瞪大了双眼,定定地望着那个已有些熟悉的背影。
正是这个人,今日将她从山上背了下来,也正是这个人,用这几日的细致善意温暖了她原本忐忑不安且又被人情冷暖冻僵了的心房。
可是,也正是这个让她已经渐渐熟悉的男子,让她想与他共渡一生的男子,突然将他深藏不露的东西突然展现在了她眼前,一时间让她如何承受得了。
李旭不回答,只是慢慢回过身。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于无形中感受到他的目光正落在门缝上,渗入房门内,牢牢地抓住了她。
“既然醒了,那就出来吧。”
终究,她还是被他们发觉了。
沫瑾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捂着口鼻,抓着衣襟的手,慢慢搭上了门扉,徐徐拉开。
门吱呀一声而开,她这才真正看清外头的景象。
不知何时雾蔼渐起,淡淡地笼罩着小院,让人的视线变得模糊,连带着那人的身影也朦胧起来。
深深吸气,她板直了腰身,双手轻提着襦裙,提起右脚踏过了门槛。
门外,夜风瑟瑟,春季的雨多,也凉。
苏沫瑾踏出房门,融入了夜色之中。
慢慢地靠近院中的众人,她的手紧紧相握,却还是止不住的轻颤。
距两步之遥时,她站定,眸子轻抬定定地望着李旭,紧咬着唇瓣不敢出声,生怕会透露了自己的怯弱。
李旭原也怔怔地由着她望,只是时候儿一长,他竟有些无所适从起来,这种感觉他从不曾有过。
“你,不叫李旭?”沫瑾抿了抿唇瓣,颤着声问着他,却也知自个儿多半是被骗了,怕是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原以为有些开始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她的错觉,他深藏不露,将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展现在她跟前,她看到的,不过是一个名叫李旭却全然不存于这个世上的男人。
“不,我确实叫李旭,这一点你毋庸置疑。”李旭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着。
“那么也就是说,其他的都是假的。”她挑眉,轻声而问。
李旭没有回答,便是无形中应证了她的猜测。她不禁心中黯然。
“我不知你到底是谁?既然你要走,我也不会留你,对于你我根本一无所知,看在我们相处了这几日的份上,就放我一条生路吧。”她虽心灰意冷,却非是失了求生之意,努力的想保下自己一条命,听他属下方才那话的意思,怕是想杀她灭口,以妨她泄露消息。
可她还不想死,她还有母亲要照顾。
“主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他身后的男子上前一步,低声进言。
第二十二章 、背井离乡
李旭摆了摆手,男子止了声,退后一步。
沫瑾望着他静静不出声,等着看她的夫君如何处置她。
静默了片刻,李旭终于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夜昭,准备一辆马车。”
沫瑾蓦地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终究不会被他抛下,更不会命丧黄泉,或许这些日子的相处,也让李旭对她不是那般的残忍。
实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