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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这伤口化脓,就不得不接受沐千寻用尿液治伤的提议,平白又尴尬起来。
行驶在队伍最后方的冰蛇卫与灵蛊卫,幸运的没有被毒蜂眷顾,一个被蛰到的都没有,自然也免了这份尴尬。
也正因为多了这么两拨女子,才致使众将士束手束脚的,解个裤子都不利索,哄笑声不断。
五更天的时候,终于望到了湖边,在他们以为看到了希望的时候,岸上那重重的人影又让他们绝望了,敌军连一口喘气的机会都不愿留给他们。
一股脑的冲上岸,要不是有暗卫开路,怕是又要死伤不少将士。
当然,就算有暗卫在,死伤也是难免的,未能登上湖岸,就已经有将士葬身在了岩澄湖中,将湖水染成了淡红色,有夏军的,也有青葛部落的。
沐千寻手提长剑,与慕宥宸相视一笑,冲进厮杀的人群中,朝着青葛部落的首领而去。
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等他们大大小小的首领都死光了之后,剩下的人还不是一盘散沙,任他们宰割!
沐千寻高高束起的长发来回摆动,深幽的眸子冰冷的不见一丝感情,与青葛部落这个看起来人高马大的首领战在一起。
不过几个回合,那首领就被沐千寻一剑刺穿脖子,气绝身亡。
慕宥宸这边就更没有悬念了,几乎都是一招下去,就再没了爬起来的本事了。
似乎欺负人欺负的有些过于明显,慕宥宸干脆也不动手了,拉着沐千寻坐在一边,等着战事结束。
兵器碰撞在一起,发生乒乒乓乓的声响,厮喊声更是震耳欲聋,献血四溢,宽阔的野地尽是尸体。
沐千寻闭眼,睫毛轻轻颤抖,神色不停的变幻着,眉头紧锁。
胜又如何,败又如何,夺取再多城池,这些活生生的人命都没了,胜了他们也无法起死回生,也无法看到国之盛况。
他们都是壮年,可能是某位年迈老人的儿子,某个女子的夫婿,或是某个孩子的父亲,这些人都在等着亲人归来,却永远都盼不到了。
抓着身旁熟悉的手掌,感受着那温热的温度,紧,再紧,耳边还是嘈杂的打杀声,脑海中还是杀戮的场景,自嘲到:
“慕宥宸,我的双手沾满了献血,以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吧?
下辈子,老天一定不会让我遇到你了。要是能永远没有战乱该多好,为何非要惦记人家的国家?”
慕宥宸心头一痛,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慰:“不就是十八层地狱吗,我们一起下就是了。
黄泉路,奈何桥,我们也要牵手走过,在三生石刻上我们的名字,一起观赏彼岸花开,没人能将我们分开,老天也不行。”
☆、第二百二十八章 圈套
第二百二十八章 圈套
沐千寻笑笑,呼了口浊气,扬声喊到:“川城的守卫,大抵都在这里了,这是他们最后的防线!只要冲破这道防线,就可一举攻破川城,插上我夏国的军旗!”
青葛部落驻守在川城的将士数量本就比不过他们,又失了首领,乱了阵脚,当日川城就被攻破,剩余的残兵败将,一股脑奔郜丹而去。
沐千寻望着匆忙逃走的军队,眸子亮的骇人,声音低的只有自己听得见,语气坚定:
“跑也没用,下一座就是郜丹,除非你们能跑回樊宁青葛去!”
站在川城城墙上,凝望着在阳光下闪烁着点点银光的岩澄湖,任凭清风抚乱发丝,轻轻的叹息,洒落一地惆怅:
“我想沐府了,想爹爹,想赵姨娘,想二哥,想姐姐,想浅宁、浅言,想…奶奶。
我们守住这边城,夏国就无忧了,他们也能安稳的过日子。”
慕宥宸搂着她瘦弱的肩膀,静默不语,心中泛起层层苦涩。
她还有好多人可以牵挂,可以惦念,可他除了一个被慕以霖迷的失了心智的妹妹,也只有她了。
从小就只有暗卫陪伴,陪他出生入死,陪他每一个冬夏,可越是把自己装扮的冷漠不近人情,越是表现的不在意亲情冷暖,就越是孤单。
每一个漫漫长夜,独立窗前,脑海中都是年幼时那道愈发模糊不清的倩影,直到被她代替,清晰的映在心上,再难抹去。
“等战事结束,我们可以带着二哥和姐姐,还有咋们的小外甥,一起去探望岳父大人与赵姨娘。”
慕宥宸将脑袋埋在她颈间,深深的呼气,喷洒在脸颊上,带着丝丝凉意。
皇宫,琉璃殿中。
慕云帆躺在床榻之上,身上严严实实的裹着厚厚的棉被,只露出一颗脑袋。
头发白了一半都不止,面色苍白,不见一丝光亮,嘴唇干裂,半闭半睁的眼眸浑浊一片。
满屋子都是浓浓的草药味儿,刘宇站在一旁,愁眉不展,不由得叹息。
这药是喝了一副又一副,不管用也就算了,病情还日益严重起来,照这样下去,怕是熬不了多久。
他从十几岁就侍奉在慕云帆左右,忠心不二,也算是慕云帆最亲近、信任之人了。
“禀报皇上,大捷,继上次的三城之战,又夺回了川城。”
一名身披铠甲的男子半跪在塌前,神色严肃,语气浑厚。
慕云帆艰难的睁开眼睛,扯出一抹笑容,提不起力气,声音老了十几岁不止:“好,好啊!是朕对不住她,朕命不久矣,也算是为她赔罪了。”
刘宇嘴唇蠕动,挥挥手命他退下,泪水湿了眼眶:“皇上会好起来的,您若是去了,要老奴怎么办?”
“朕的身子骨,朕自己清楚,何必自欺欺人。
是时候了,翎儿走了这么多年,朕也该去陪她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朕的薄情。
待朕去了之后,你就好好留在宥宸身边,再怎么说他都还年轻,许多事处理不来的,你要多提点他。”
一瞬间,刘宇老泪纵横,伏在慕云帆床边,揪着锦被,双手颤抖。
慕云帆于他来说,不只是夏国的主子,更是他唯一的亲人。
门被轻轻打开,是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刘宇不耐烦的喝到:“出去!说了不许你们打扰皇上休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许久不见,刘公公身子倒还硬朗,中气十足呢!”
清澈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带着淡淡的疏离,刘宇身躯一震,猛的回过头,又惊又喜。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磕在坚硬的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
“千术神医,你可回来了!求你救救皇上,救救皇上!只要你愿意救皇上,老奴的命你尽管拿去。”
千术抽抽嘴角,俯身将刘宇扶起来,心中好笑,他又没有救一个人就要用一个人的命来抵的怪癖。
再说他若是不打算救慕云帆,那来这琉璃殿作甚,他可没有闲情逸致看着慕云帆身亡,刘宇这又是为何。
“刘公公这是说哪里的话,千术本就是来为皇上治病的。”
千术撇开刘宇,对着慕云帆行过礼后,专心的为他把脉。
平静的面容渐渐被凝重代替,清澈的眼眸波动连连,薄唇微启:“皇上这病拖的厉害了,千术也无能为力。”
“无妨,朕早就料到的,连千术都说朕没救了,朕也就安心了!”
慕云帆笑笑,突然觉着,这死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另一种解脱罢了。
“不,皇上,千术只说这病无法根治,暂时还是无碍的,千术有信心让皇上好起来。
也恕千术直言,千术只能保皇上至多两年寿命,切记不可动气,动怒,太过…太过在意心结。”
千术垂首,这是他最大的限度了,要是他早日赶回,也许不会糟糕至此,御医开的那些药,不仅无用,且伤身。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把这两年的寿命当成恩赐也未尝不可,要是当初慕云帆强行纳叶璃为妃,现在怕是连这两年的寿命都没了。
慕云帆身子一僵,缓缓点头,低喃:“足矣,足矣!两年的时间,能撑到战事结束了。”
说来也真是神奇,服药当晚,慕云帆的病情就好了许多,居然有了进食的胃口,刘宇乐的简直要出去放炮竹来庆贺了。
川城,沐千寻伏在塌上睡得正香,帐帘猛的被掀开,草儿着急忙慌的叫嚷到:“阁主,阁主,不好了!粮草出了问题!”
沐千寻眼睛刷的睁开,眼眸泛着骇人的光芒,一下子从塌上弹起来,睡意朦胧的声音惶惶不安:“你说什么,粮草怎么了?”
“粮草被下了,剩下的粮草,都不能吃了。
之前检查过粮草,不过只检查了一部分,今日要不是魅儿姐姐及时发现,后果会更不堪设想。”
草儿耷拉着脑袋,语气颓废。
原本这川城粮草充足,供大军吃上半月都不成问题,现在才短短五日。
行军打仗,粮草是重中之重,眼下粮草停板,不免会引起恐慌,饿着肚子,还怎么应战。
“更?是不是已经出事了!”沐千寻急迫的询问,难以镇定。
“是…已经有大约两万将士迷晕了,魅儿姐姐也是端到吃食之后,才发觉不对劲。但在这之前,已经有人用了这吃食。”
草儿脸上愁云密布,照顾魅儿的意思,那些将士至少要昏迷半天的时间。
从鸣翼将粮草运过来,起码要两日的时间,这两日他们要如何度过。
再说,敌人既然会在粮草中做手脚,又是否会留给他们运送粮草的时间。
隔着营帐老远,就听到韩腾气喘吁吁的声音:“主帅,敌袭!沿着郜丹的方向发现了青葛部落的军队,看样子是奔川城来的。”
沐千寻面色难看,怔怔的站在那里,脑海一片空白,恨恨的骂到:“真会掐时间!”
“他们有多少人?”
“八万有余。”
“我们呢?”
“满打满算,也就…五万。”
沐千寻扶着额头,只觉得天旋地转,如果说这都是巧合,她自己都不信。
从一开始,他们就钻进了敌人的圈套,还狂傲的扬言要连夺郜丹,现在怕是从鸣翼带出来的八万大军,都要折在这川城了。
渡岩澄湖时遇到的重重阻碍,都是敌人为蒙蔽他们所为,可惜现在明白,还是太晚了些。
郜丹的守军,何时能达到八万之多,况且他们也不会倾巢出动,也就是在他们渡湖之时,青葛部落已经在往郜丹调军了,只为将他们一网打尽。
入川城容易,再想离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韩副将,你带一千轻骑去探,顺洛曲的路可走的通?草儿,去将慕宥宸唤来。”
草儿转头朝外跑去,韩腾犹豫:“主帅,我们若是顺着洛曲跑,那昏厥的两万将士呢?就不顾他们的性命了吗?”
沐千寻怒火中烧,强行压抑着,这都是她的错,她没有资格怪罪任何人:
“如果顺洛曲逃行得通,就好了,怕就怕,清醒着的五万人,也存活不下来一人!”
韩腾眼瞳一缩,一刻也不敢延误的去探路,他知道,沐千寻说的对,这个时候再纠结这些,就是妇人之仁了。
慕宥宸步伐匆匆的赶到,默默的盯着沐千寻不做声,这样的局面,谁都没想到,莫名其妙的被摆了一道。
望着面前的挺拔身影,沐千寻忍不住红了眼眶,一脸的肃杀决绝:
“慕宥宸!回鸣翼调兵,我会尽可能守住川城,等着你带军来营救。”
“不行,我怎么能留你独自在此,若是你有个什么闪失,要我怎么活?”慕宥宸摇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慕宥宸!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得计较这些!我向你保证,就算全军覆灭,我也会好好活下来,行了吧!”
能容她发脾气的,也只有他了,胸腔起伏不停,整个人处于失控的边缘。
慕宥宸叹息,一把将她拥在怀中,用了全部的力气,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重重一吻。
现在除了回鸣翼调兵,也别无他法了:“好,你等我,等着!”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落寞一笑,有条不紊的将铠甲一件件套在身上,佩剑擦拭的发亮。
走出营帐,环顾四周,士气低迷,整坐城都笼罩在一片低沉的氛围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对峙
第二百二十九章 对峙
灰暗的城墙之上,入眼是密密麻麻的敌军,就如同川城是一块可口的糕点,被成千上万的蚂蚁惦记上,都拼死的往前冲。
沐千寻死死盯着城下那抹玫红色的身影,脑袋炸裂似的痛,心口闷闷的提不上气,记忆中的身影重叠。
青峰镇,手提软鞭为他们解围,惊艳了全场,大胆表明对慕宥宸的心意,死缠烂打着不肯离去。
栎林中那遮有面纱的女子,一出手就执拗的想要了她的性命,不惜两次出手,岩澄湖小船上,隐隐约约的曼妙倩影。
怪不得那么熟悉,原来那么早,她们就偶然相遇过,她原来是青葛部落的人,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敌人。
现在她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切都明了了,她就是想告诉自己,自己比不上她吗?
“禀报主帅,韩副将回来了!”一名普通将士狂奔上来,半跪着通传。
沐千寻深吸一口气,深幽的眸子愈发看不透了,踱步朝着营地而去。
韩腾满脸是血,右臂的衣袖不见了踪影,肩膀上血肉翻涌,胸前的伤口深的露骨,短短两个时辰,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差点就丢了性命。
带出去的一千轻骑,也只存活下来九人,七人都负了伤,站在沐千寻面前,心酸不已。
“主帅,顺洛曲的路根本行不通,陷阱埋伏不断,寸步难行。”
韩腾一瘸一拐的挪动步伐,黝黑的面庞皱成一团。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洛曲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敌军若是想在沿途动些手脚,轻而易举,而他们想要闯过去,那决计是难如登天的。
草儿咬着嘴唇,一脸期盼的站在沐千寻身旁:“阁主,这下怎么办?”
“死守!”心一横,冷冷的甩出两个字,转身回了营帐,除了死守,别无他法。
盯着那张地形图,恨不得能在上面盯出一条路来,都怪自己之前太过异想天开了。
心想着要把川城当成一个出发点,前可取郜丹,后可取洛曲,现在倒好,变成了两头夹击,进退两难,被生生逼入了绝境。
硬硬的撑了半日,昏厥的将士也终于清醒过来,不过还是没有恢复体力,且两万人,也改变不了如今的局面。
眼看着敌军就要破城而入了,沐千寻下定决心似得,眼眸中清明一片:
“弃城,往川城后的瘴气林逃!就算有一线生机,我们也要试试,总比留在这里等死好!”
鸣翼城中,慕宥宸风尘仆仆的赶回,鸣翼的景象却不比川城好上多少,也是乱糟糟、沸沸扬扬的一团。
面色一沉,径直朝着耿影的营帐而去,碰巧在半路就碰到了他,一把揪住耿影的领口,质问到: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看着鸣翼的。”
耿影摊摊手,无奈的笑笑,好像看到救星似得:
“您可回来了,眼看着这鸣翼就要大乱了,都怪属下监管不力!”
“出了何事?如实道来!”慕宥宸松手,心中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原以为,川城被夺,郜丹那边会安安分分的,也的确一直未发现什么异动。
直到昨夜,郜丹敌军顺着泾沣谷偷袭望城,趁着夜色,望城守卫薄弱,一举将望城收入囊中。
现在泾沣山驻扎满了敌军,泾沣谷也成了郜丹通望城的最佳路线,他们正蓄势准备攻鸣翼呢。”
慕宥宸面色难看极了,脚步趔趄,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鸣翼自身难保,又去哪里分军去支援川城。
就算他们舍了鸣翼,也不一定救得回川城,倘若丢了鸣翼,这一战,他们就彻底输了。
看慕宥宸这幅样子,耿影也猜到了大概,小心翼翼的试探:“是不是…川城也出事了?”
“是,可能此时已被攻破了,守好鸣翼,我要返回川城去!”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眼神空洞,被耿影一把拉住袖子:
“你返回川城有什么用?你带不去一兵一卒,拼你一人之力,能挽回什么!
破望城的首领的,是青葛部落赫赫有名的女魔头赫连妙晨,我可玩儿不过她去,你是想看着鸣翼城破,夏军血流成河,你才满意是吗?”
耿影怒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副将军,这主帅副帅一个都不见人影,把这么一个烂摊子甩给他,都想消失不见,他担不起来!
“那又怎样?寻儿她如果出了事,我要这天下为她陪葬!”
慕宥宸一把甩开耿影的手,猩红的眸子骇人不已,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去将耿影生吞活剥了一样。
耿影一愣,还是执意堵在慕宥宸身前,不甘示弱的怒吼:
“那你去啊!主帅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你比谁都清楚!
等到鸣翼被攻破,千千万万的将士埋尸于此,看看主帅会不会感激你守在她身旁,置夏国的安危与不顾?
她的付出算什么,你要天下人怎么看她,你要她下半生如何安然入睡?”
耳畔回荡着的是沐千寻 真挚苦涩的话语:
“慕宥宸,我的双手沾满了献血,以后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的吧?要是能永远没有战乱该多好。”
颧骨没有节制的鼓动,一拳砸在身侧的旗杆之上,破了皮,夹杂着血丝,露出白森森的骨节。
耿影眸光闪烁,单手搭着慕宥宸的肩膀,神情严肃:
“末将会即刻赶往川城,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也会将主帅安然无恙的带到你面前!”
慕宥宸眸中的颜色深了几分,点头。
川城,大军在沐千寻的带领下,死命逃亡,前方是诡异缥缈的瘴气,后方是穷追不舍的敌军。
眼看着,敌军就要追上了,面对青葛部落地界特有的瘴气林,沐千寻犹豫了,进与不进,都是死路,她该如何是好。
草儿一拍脑袋,眼睛一亮,嘴角绽放个大大的笑容,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递给沐千寻,急急的到:
“阁主,这是我们从鸣翼出发之前,南山先生交给我的,说是遇到危难的事时,方可打开,或许能逢凶化吉。”
沐千寻眼神一窒,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解荷包的手微微发抖,字条上只有四个洒脱张扬的大字:兵分两路!
脑海中乱糟糟的,闪过的是慕宥宸临行前的背影,看来支援是指望不上了。
她答应过他,就算全军覆没,她也会好好活下去的,可能她做不到了。
就让她任性一回吧,摆在爱恨情仇前的还有国家大义,她不想太过自私,她承受不起用这么多人的命换她一个人的命。
嘴角绽放的明媚的笑,晃了众人眼,声音铿锵有力:
“萧寒,魅儿,草儿,带着四万大军奔栎林走,要慎之又慎!剩下的一万将士,随我入瘴气林!”
顾魅儿红了眼眶,微微有些哽咽:“我不走,我要陪着阁主,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听话!”
“我不!”
“你走不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