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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了心情去什么迷蝶谷,她可得赶紧把自己洗白了,顶着个女鬼的名声,还真是晦气。
凌锐殿中,沐千寻携了慕宥宸,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噔噔噔顺着台阶,跑到赫连锐绝面前,气呼呼的抱怨:
“你还管不管了,我都被你当成鬼了,实在不行,你放我回夏国好了!”
心下一急,沐千寻就将这心中的话捅出去了,说完就后悔了,轻咬着舌尖,这话她该绝口不提的。
果然,赫连锐绝顷刻间变了脸,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哼!你不要总想着回夏国,夏国你回不去了,除非你想看着青葛部落与夏国重燃战火!
我从未逼迫过你留在部落,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不就是闹鬼吗,这不是你回夏国的理由,你连这点事都处理不了吗?那好,父汗帮你解决!”
沐千寻一愣,清咳一声,避开赫连锐绝凌厉的目光,似乎这样就能缓解这极其尴尬的气氛。
赫连锐绝生硬的扯开夏国之事,拼命的往回圆。
重燃战火?这样的话,她终于是激的赫连锐绝说出来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她发火,她反倒心里踏实多了,每日揣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才难受呢!
听样子,赫连锐绝是在等着她自己处理此事呢,可她从来不认为这事与她有什么牵连,才迟迟未曾动手。
不过既然赫连锐绝已经答应包揽了,也就没有她的事了,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我就谢过父汗了,刚才是一时情急,望父汗见谅!”
沐千寻往后退去,话语中表达了她真挚的歉意。
俗话说得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真正触怒赫连锐绝的事,她才不会做,这可关系到了整个夏国的安危,和她今后的处境。
与谁过不去,也不能与自己过不去啊,这一点沐千寻早就参透了,损人利己的事可以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坚决不能做!
赫连锐绝神明显的情柔和了几分,恢复了以往的笑意,乐呵呵的,只是这笑意中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吧,闹鬼的事,不会困扰你太久的。
对了,卓凡他们可有尽心伺候你们,若是没有,你大可以告诉父汗,父汗定当好好罚他们一顿。”
赫连锐绝若是知道,沐千寻道歉妥协,只是为了夏国的安危着想,不知又将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一提起赫连卓凡那拨,沐千寻就满面愁容,或许正好趁着今日的机会,把他们甩的远远的:
“尽心倒是蛮尽心的,只是他们什么都做不好,不如让这个惩罚提前结束吧?”
“这可不行,青葛部落从来没有这样的规矩,他们连一个惩罚都应付不了,还能成什么大事!
不会做的事,就让他们尽心学着,一月不够,就两月,两月不够,就半年,半年不够,就一年!”
赫连锐绝语气严肃,丝毫不像是在与他们逗趣。
沐千寻连忙摆手,急切的止住赫连锐绝的话:
“不不不,他们可以伺候的很好的,用不着那么长时间,再说了,父汗想磨练他们,也千万找旁人吧!”
沐千寻一张强颜欢笑的俏脸儿彻底垮了下来,一年!还不如一头撞死来的直接,了当,痛快呢!
她这究竟是造的什么孽,赫连锐绝是在惩罚她的失言吗,可她已经致过歉了,帝王心呐,果真不是她能猜的透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巫师
第二百六十三章 巫师
凌锐殿中,两侧坐着好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拓拔勒达也赫然在其中,之前向赫连锐绝进谏的那名巫师站在大殿中央,面对着赫连锐绝……
“本汗近日政务繁忙,未来得及处理巫师所说的宣王宫阴气重,鬼魂出没之事,今日特地找来各位长老,一同商议,巫师可否细细道来。”
赫连锐绝脸上挂着柔和的笑,语气不紧不慢,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不敢与他对视。
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只是他的常态,伪装和善的面具,若是信以为真,那就大错特错了。
巫师谦卑的垂首,朝着赫连锐绝微微弓下身子,面色有几分沉重:
“臣下其实所知也不多,只能感受到宣王宫阴气浓重,已经到了压制都压制不住的地步了。
不过凭臣下的修为,实在是无能为力,也曾经试着出手,可惜差点被那股阴气侵蚀。”
此话一出,殿中坐着的长老,站着的臣子,都脑袋对着脑袋,窃窃私语起来。
一旁服侍的宫女双手颤抖,面露惊恐,连茶杯都快端不住了,她们可是经常要晚上也守在门外,这万一碰上了那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是好。
“那可有什么解法?”
赫连锐绝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轻轻的皱眉,又即刻舒展开来,缓缓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
“这个…倒是也好办,只需找个比臣下修为高的巫师即可,就算不能将那冤魂如何,也能看出个头头道道。”
巫师难为的出口,面颊泛红,当众承认她的修为不行,也是够豁的出去了。
赫连锐绝故作惊讶,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巫师这种人利用好了,也是有很大的用处的:
“巫师已经是本部落最受拥戴的巫师了,难道还有比巫师修为更高之人?”
“那…那是自然,轩辕家族精通巫术者甚多,比臣下修为高者,比比皆是。
特别是新一辈巫师中的轩辕浠,年纪轻轻,修为却超过了诸多前辈,或许部落长可以请她来一试。”
巫师为得到赫连锐绝的赞赏似乎很兴奋,提起轩辕浠来更是满满的崇敬。
赫连锐绝眼中精光乍现,一瞬间又收了回去,思量良久才开口:
“好啊,那就依巫师所言,将轩辕浠请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
轩辕部落离这里也算不得远,劳烦巫师跟着走一趟,本汗与长老们就在这里等着。”
巫师愕然,没想到赫连锐绝会如此着急,更没想到他会如此兴师动众,好几位长老聚集一次,实属罕见。
凌寻小筑中,沐千寻躺在软塌上,眯着眼,两只脚很没形象的搭在软塌前的木桌上,手中捏着新出锅的桂花糕,悠哉悠哉的享用。
“寻儿可真是心大,凌锐殿中都快翻天了,你也坐的住,这可是你的事呢!”
慕宥宸接到凌泽的禀报,笑吟吟的坐在沐千寻身边,不顾赫连卓凡跟百里景的存在,旁若无人的调情。
沐千寻顺势躺在他怀里,伸手将自己吃的只剩一口的桂花糕塞进慕宥宸嘴里,捏着他的下巴:
“打听到了什么,快说,小心我休了你!”
“是是是,小的这就如实招来,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嘛!”
手掌随意的放在她的蛮腰上,俯身在沐千寻的红唇上轻轻一啄,咀嚼着口中的糕点,一脸享受,好似是什么难得的人间美味。
慕宥宸说的吃人嘴短,自然不是指的那块桂花糕了,将凌锐殿发生的种种,包括赫连锐绝与巫师之间的对话都一字不落的讲给沐千寻听。
赫连卓凡跟百里景全程两眼放空,这甜腻的场面,实在是辣眼睛,真不明白他们一整天一整天的腻歪,不累吗?
不过他们管的住眼睛,也管不住耳朵啊,总不能把自己戳聋吧,伺候沐千寻决计是这世上最遭罪的事。
“闲来无事,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我还没见过巫师作法呢,一定很有趣!”
沐千寻蹭的一下从软塌上弹起来,抱着慕宥宸的手臂,脑袋懒洋洋的靠在慕宥宸的肩头。
慕宥宸狐疑的望了沐千寻一眼,挑眉,沐千寻向来不喜欢热闹的,这是被浅宁她俩感染了。
一听到出门儿,浅宁、浅言两个丫头立刻从里屋窜出来,整装待发,眼睛亮晶晶的,闪烁着光彩。
沐千寻扶额,脑袋拧巴了似得,对着赫连卓凡二人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几近央求:
“你们俩就…留下乖乖看家如何?”
二人齐刷刷的摇头,直觉告诉他们,能让沐千寻感兴趣的事,一定简单不了,沐千寻什么时候对他们这么客气过。
最不想碰到什么,就最会发生什么,沐千寻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了,还是被清洗百含叶的澹台皓痕、百里孤苏逮了个正着。
近日,沐千寻才知道,原来百含叶并不是从采摘下来,就干净如斯的。
百含叶生长在沼泽地带,埋藏在杂草之下,还混杂着污泥,挖掘出来之时,都看不清本来面貌。
这样浩浩荡荡的七八个人,未免也过于显眼了,可澹台皓痕却执意要跟去,沐千寻也不好阻拦。
他们赶到之时,巫师还不知踪影,祭台已经先行布置完善,就摆放在凌锐殿外中央的场地上。
还好,祭台两边已经围了好多人,沐千寻他们的出现,还不算太突兀,显然是赫连锐绝故意放出的消息,不然他们连个味儿都闻不见。
这么大的艳阳天,也冲不散众人的好奇,一个个顶着日头,汗水顺着脸颊、发丝溢出,滴落在地板上,又瞬间被烤的消失掉,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沐千寻似乎丝毫不受影响,握着慕宥宸的小手,还是寻常的温度,朝着殿内的方向,不经意的张望。
慕宥宸不由得手下用力,心闷闷的发痛,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她一向体寒,再热的天儿,她都是这般样子。
还记得莫雪临死前说过,她是寒气入体,导致无法有孕,青葛部落如此的炎热,也驱散不了她体内的寒气吗。
沐千寻只觉得手都被握的麻木了,偏过脑袋去看慕宥宸,只见他眉头紧锁,眸中不见清明,怔怔失神。
沐千寻眼瞳一缩,伸手在慕宥宸面前摆摆,嘴巴贴近他的耳边:
“喂,慕宥宸,你不会真的中邪了吧!”
慕宥宸抽抽嘴角,大手无奈的覆在沐千寻的脑袋上,苦涩一笑。
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问,紧紧的回握,笑的傻乎乎的。
身后的澹台皓痕颧骨一动,平静的眼神乱成一团,将目光移开,他好像愈发在意这个丫头了。
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轩辕浠才在巫师的带领下,迟迟赶到,步伐轻盈,似乎每一步都踩踏在云上,轻飘飘的运着气。
高挑的个子,身板儿挺得笔直,一身宽松的青衣,也不难看出玲珑有致的身躯。
简单利落的垂云髻,用蜘蛛样式的发网罩住,显得有几分诡异,经过之处,清风阵阵,从脚底凉到头皮。
面容被黑色的纱巾严严实实的遮盖,只露出两只硕大忧郁的水眸,额间一颗鲜红如血的朱砂痣,愈发扎眼。
平平常常的出场,却惊艳了全场,这如仙人一样的气质,纱巾底下,该是怎样一张出尘绝艳的脸蛋儿。
沐千寻撇撇嘴,不屑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故弄玄虚!”
她可不信这轩辕浠当真有什么法力、修为的,这中间的门道,南山先生也向她透露过不少,大多都是障眼法罢了。
轩辕浠走到祭台前就停下了,并不曾入殿拜见赫连锐绝,而是等着赫连锐绝亲自迎接,这架子也是摆放。
赫连锐绝双手背后,含笑打量着轩辕浠,询问到:
“这祭台的位置可行,可要进殿内休息一下,再行施法?”
“可以,殿内阴气太重,就不进去了!”
轩辕浠点头,声音异常嘶哑,有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沧桑,一双水眸不起波澜。
话罢,转身,修长的手指凭空一抓,三根香烛腾空而起。
闭上眼睛,睫毛轻轻的颤抖,冲着香烛的方向呼的吹了口气,香烛被点燃,香头忽明忽暗的闪烁。
手掌缓缓落下,香烛也跟着,准确无误的插进香炉中,冒出丝状的青烟。
伴随着众人的惊叹,轩辕浠双膝跪地,虔诚的在地上拜了三拜,起身。
仰着脑袋,额间的朱砂痣在阳光的照耀下,红的妖冶,眸子猛的睁开,一瞬不瞬的落在东南方向的一角。
无人胆敢惊动她,目光都被她牵引到了东南角,许久许久,轩辕浠才收回目光,重复着方才的动作,闭眼再睁开。
“那魂怕是不会轻易离去,黑衣黑发,很美,气质冷艳,霸道凌厉。
她说她过不了多久,或许会入轮回,转为一个女子的灵魄,或许会选择散掉灵魄,她只是忘不掉前世。
她说,她眷恋她的夫,她说,她是部落长夫人!”
慢悠悠的,沙哑的声音只单单一个音调,淡淡的很有信服力。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又顷刻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出的垂首,部落长夫人,拓拔雨菲好端端的站在那里,那轩辕浠口中的部落长夫人,自然就是凌星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宿主
第二百六十四章宿主
赫连锐绝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没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水的阴沉,锐利的眸子好似一把所向披靡的利剑,可斩世间纷扰。
一时间,一阵透骨的寒冷蔓延开来,众人不禁有种被扼住咽喉无法呼吸的错觉,这股毁天灭地的威压,来的快去的也快。
一瞬,赫连锐绝又恢复如常,仿佛方才的一切,就只是错觉而已,似乎他脸上的笑一直都那么和煦。
可是摸摸自己依旧发软的双腿,众人就会明白,赫连锐绝是发怒了,亦或者是其他,总之他的威压波及到了所有人。
“依轩辕巫师所言,此事当如何处置?”
赫连锐绝不愧为赫连锐绝,声音如常,没有一星半点的异样,对轩辕浠客客气气,又不失君主气势。
“这个就要看部落长的意思了,部落长若是想尽快除去这魂,臣下可以联合部落的前辈们,合力将这魂的灵魄打散,她自然无法再兴风作浪。
也可以让这魂转入轮回,入人体为灵魄,虽不易,但也是有法子的。”
轩辕浠眸子闪了闪,冰冷冷沙哑中带着平静的声音落在赫连锐绝耳中。
赫连锐绝沉默良久,从未有人能看透赫连锐绝心中所想,就连相伴多年的拓拔雨菲也不敢说她懂得赫连锐绝。
当年的凌星,就是太过自信,自信她抓得住赫连锐绝这个神秘,不羁,野心勃勃的男人。
自信他的一颗心中只装得下自己,可是最终,不管是为了什么,他还是有了拓拔雨菲。
赫连锐绝嘴唇微动,眸中染上几分好奇与迷茫,也难掩眼底的清明:
“这轮回,要如何轮回?”
“这轮回要魂愿意,才可回归宿主之身,可她执念太重,怕是方有要宿主留在这宣王宫中,她才肯转入轮回。”
轩辕浠忧郁的眸中首次浮现出凝重的色彩,忽然一阵风袭来,来不及掩面,纱巾随风而下,飘飘洋洋的落在地面之上。
众人一声接着一声的倒吸冷气,眼睛瞪的大大的,生怕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轩辕浠慌张的垂首,死死咬住下唇,一丝泪光在眼眶中涌动,很快面上死寂一片,犹如死神降临。
肤色如雪,右侧的脸颊上,是一片丑陋的红粉色的疤痕,呈现蜘蛛形状,几只爪子纵横开来。
只是看不出这疤痕是天生就有的,还是不小心烫的,总之,生生将那清秀的脸蛋儿毁了个彻底,恶心至极。
轩辕浠长长的染成墨色的指甲早已陷进了环着的手臂,献血顺着指缝,热热的流淌,放在鼻前深嗅,是甜腥刺鼻的味道。
露出一个妖冶的笑容,额头之上的朱砂痣,似乎都在落泪,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悲戚阴暗的气氛之中。
“哦?那上哪儿去找她的宿主之身?”
赫连锐绝倒是波澜不惊,莫说是一片疤痕,就算她整张脸都是疤痕,他也不会觉着有何不妥。
不过是一张脸而已,他从来不是看中皮囊的人,只是记忆中的那张美艳清冷的面庞,却深深的刻在了心头,其余人都黯然失色。
轩辕浠脖子上的经脉微微一动,摸着脸上的疤痕,语气愈发低沉:
“臣下可以卜算到宿主在何处,只是找到了,部落长是否愿意娶这宿主,不然这魂也不会安分的。”
“娶?”
“是,臣下说了,那魂之所以留下,是眷恋她的夫,不能让她完成前世夙愿,她又如何会甘心轮回,忘却前世?”
轩辕浠轻轻一笑,浅浅的淡淡的笑,让人心底发毛。
赫连锐绝将目光落在一边,凝望着拓拔雨菲,意味不明的询问到:
“不知雨菲是何意?”
拓拔雨菲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强颜欢笑也莫过于此了,赫连锐绝这话是何意,她该说个好,还是该说个不好。
这么些年来,想方设法的往赫连锐绝身边塞人的也不在少数。
有才的,有貌的,清纯的,俏丽的,妖媚的,形形,什么样的女人她没见过,但胆敢将主意打到凌星身上的,这轩辕浠还是第一位。
青葛部落中谁人不知凌星是赫连锐绝的死穴,她可以不以为然,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如此认为的。
就不知这轩辕浠的背后是谁了,居然这般猖狂。
从前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大多都碍于拓拔家族的势力,拓拔勒达的阻止,被迫放弃。
也有得手的,风风光光,高高兴兴的入了这宣王宫,不足半年,都会接连死去,失踪,并且找不到缘由,寻不到痕迹。
一个是意外,两个是巧合,可那么多人都是同样的结局,只要是不傻,都明白这些人是遭到了拓拔雨菲的毒手。
可是赫连锐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更不能把她怎么样,只能认命,
近年来,已经无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寻死了,没想到时隔如此之久,又冒出了苗头,还是如此费劲周折。
“妾身都听汗王的,汗王说如何,那就如何。”
拓拔雨菲的目光求救似得投向拓拔勒达,却不见他回应,似乎是没看到,又似乎是刻意躲避。
拓拔雨菲睫毛低垂,遮住眸中的恨意,在众人面前,她一直都是一副温婉,娴熟的模样,也不会在今日破功。
“那好,那轩辕巫师就卜算吧,能越早解决此事越好。”
赫连锐绝随意的摆摆手,不兴奋,也无关失望,淡淡的,似乎这根本不关他的事。
轩辕浠点点头,默默的从腰间取出一方与衣衫颜色一模一样的青色纱巾,蒙到脸上,还是初现的样子。
仿佛有了这纱巾,就不会有人记得她丑陋的面庞了,那份美好的遐想就还在。
轩辕浠不厌其烦的做着燃香的动作,换来的不再是惊叹,而是一眼眼的不屑,人就是这等奇怪。
看不到纱巾后的那张脸,总是千盼万盼,估计今日看不到,都要睡不安生了。
可是看到了,又失望了,殊不知,轩辕浠今日还真不是来选美的,一个巫师,没必要长得倾国倾城。
轩辕浠闭着眼,眉头蹙起,眉心的朱砂痣染上几分戾气,拇指不停的捻动着其他几根手指。
噗嗤一口献血喷涌而出,洋洋洒洒的落在祭台上,妖冶无比。
轩辕浠睁开眼睛,忧郁的眸光更加黯淡了几分,脚下趔趄,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