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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王宫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灯火的点缀,死一样的寂静,只能偶尔听见寂寥的蝉鸣。
今日该着陌弦守夜了,厚厚的披风加身,上下眼皮不住的纠缠,困意阵阵席来。
单手掷剑,撑着屋顶,脑袋如蜻蜓点水一般的打着瞌睡,悠悠的睡了过去,难得没有听见他低沉的呼噜声。
天幕,星辰寥寥,光芒暗淡,乌云笼罩了本就渺小的一牙儿上弦月,翻涌着,露出狰狞的面容,一瞬间天际黑的吓人。
凌寻小筑的上空,掠过一道黑影,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高高瘦瘦的,后背有几分佝偻,快如鬼魅。
动作却是够大,脚尖踩在屋顶上,踩的瓦片咯噔作响,嘈杂的声音顺着他的步伐,在屋顶之上一路不停,犹如一支杂乱的乐章。
夜闯也不知收敛,反而多了几分刻意的意味,直冲着主屋的方向而去。
这人好似没有看到陌弦这个大活人似的,几乎是从他身边经过,都不屑分出一记眼神去看他。
奇怪的是,此人既没惊醒陌弦,也没惊动到慕宥宸,其他人就更莫说了。
掀起了主屋的瓦片,将什么重物朝着屋中丢去,砸在地面上,咣当一声。
来人转身就跑,可是慕宥宸、沐千寻依旧是睡得十分香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香甜的诡异。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一定会纳闷儿,凌寻小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轻易就能来去自如了。
这凌寻小筑可是高手云集之地,守卫堪称第二个凌锐殿,至今还无人敢冒死夜闯凌寻小筑呢,更遑论能够成功闯入,潇洒而去了。
次日,天已大亮,陌弦还没有醒来,太阳都已经浮现在头顶了,陌弦也只顾躺在屋顶四仰八叉的睡觉,手臂搭在额头之上,似乎事为了遮挡刺眼的光线。
在平常情况下,慕宥宸都是小筑中起的最早的那个,今日都日上三竿了,屋里也还没有什么响动。
甚至是说整个凌寻小筑都没有一丝丝动静,一个个睡得昏天黑地,而其他宫殿早已是人声鼎沸,开始了循规蹈矩的一天。
慕宥宸睫毛微动,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是困的怎么也睁不开,有种置身黑暗中,怎么挣扎,怎么奔跑都寻不到光明的恐慌。
四肢软的像一团棉花,抬不起来,想要伸手给自己一个巴掌都做不到,在慕宥宸再三的坚持之下,眸子终于刷的一下睁开。
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一种这一觉睡下去就再也醒不来的念头萦绕在脑海。
明明是安生的歇了一整晚了,可是感觉到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劳累,手脚发麻,五脏六腑都被掏空,骨头被从头到脚的碾压过一般说不出的痛楚。
慕宥宸大口的喘着粗气,眸子瞪得大大的,若不是身体清晰的能感觉到酸痛,他还以为这是一场噩梦呢。
艰难的坐起身来,浑身酸痛的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就如同…当日在军营出去觅食,遭到那怪老头给他下了药一样,只是今日的不适,要比那日更甚而已。
目光一转,看着沐千寻还睡得正香,脑袋歪着耷拉在枕边,俏脸儿微微发白,玉脖上突起的青筋一下接着一下的跳动。
心中愈发觉得不对劲了,一边唤她的名字,一边伸手摇晃着沐千寻的肩头。
平日里,只要他起身,沐千寻就会睡不踏实,不管会不会醒,总是会不停的翻身,被子甭想严严实实的裹住她。
今日倒好,一动不动,安静的像只慵懒的狸猫,只是,这样不合乎常理的安静,让慕宥宸隐隐的不安。
还好,在他晃动了几下之后,沐千寻算是有反应了,不情愿的嘤咛一声,将被子蒙到头上继续睡。
在慕宥宸不停歇的逗弄之下,沐千寻终于忍无可忍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不满的盯着慕宥宸看。
这厮知不知道打扰一个熟睡的人,是一件很遭人恨的事,不过这目光没能持续多久,沐千寻就被屋外射进来的光芒给照的有几分茫然。
她怎么睡到现在才醒,抬抬手臂,与慕宥宸方才的感觉如出一辙,指着慕宥宸抱怨:
“说,趁着我睡着,你对我做了什么?”
慕宥宸扶额,一副看白痴的眼神,这丫头想法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他怎么不觉得他有本事能够在不吵醒她的情形下,将她整成这样。
捏捏沐千寻温热的脸颊,幽幽的提醒:
“我们八成是被下药了。”
沐千寻摸着下巴,狐疑的望着慕宥宸,一脸的不信,再怎么说她也是百毒不侵之体,怎么会被人下药呢,不过身子传来的疼痛,由不得她嘴硬。
“你要记得那日在军营河畔发生的事,你的百毒不侵之体,也并非完全能够抗住任何毒药。”
慕宥宸面色凝重,缓缓的摇头,将沐千寻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消灭。
目光随意一转,忽然定格在地面那抹惹眼的红色上,利落的翻身下床,脚下依旧发软。
弯腰拾捡,展开,脸上阴霾愈发的浓重起来,仔仔细细的将紫红色的请帖过了一遍,使劲儿的往桌上一摔,难得他也会有气急败坏的一面。
“又是怪神医干的,这就是他口中的请帖,此请帖只有三张,我们可以二人同去,借名赏景品茶!”
在沐千寻静默的注视下,慕宥宸无奈一叹,揉着发痛的额角。
对于怪神医接二连三的捉弄,慕宥宸着实是不耐烦了,深深的觉着收受到了羞辱。
在他背上留字,无故下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请帖丢进他屋中,而他却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耍的团团转,还不知晓人家是怎么做到的这些。
清清嗓,朝着门外高声呼喊:
“凌泽!”
回应他的,是久久的无声,顿时,慕宥宸觉着一个头两个大,不用说,凌泽应该与他们此时的境遇不尽相同。
心中的好奇更重了几分,这个怪神医究竟是怎么做到给他们所有人用药的。
慕宥宸抿着唇,盯着屋门的方向,沉思良久。
或许,正因为这凌寻小筑是自己的地盘,放心、安逸惯了,才会在任何时候都不设防备,疏于防范,少了应有的警惕。
这便是怪神医能够趁虚而入的原因吧,这样算起来,怪神医也算是帮了他们,让他们狠狠的吃上一亏,才不会犯同样的错。
可是仍旧让他们头疼的是,他们至今不明白是怎么中招的,那若是他们有朝一日与怪神医为敌,他们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怪神医,他们一无所知,而他们在怪神医面前却是一览无遗的,有一种赤裸着身躯站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而那人残忍的连一块遮羞布都不留给他们的莫名错觉。
他此时甚至连怪神医与赫连锐绝只是君王与百姓,还是相识,还是说有什么深厚的交情都弄不清楚。
他只盼着不要是后者,如果赫连锐绝手中真的有怪神医这么一颗棋子,他们不是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机会了吗。
那么他们急不可耐的想见怪神医,无疑是惹祸上身,况且看眼下的情形,就算是他们不主动去找怪神医,怪神医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或许真的从赫连锐绝告知他们怪神医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退无可退呢。
现在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无论前方是柳暗花明,还是万劫不复,他们都必须坚定的走下去,不可以乱了阵脚。
二人洗漱完之后,沿着屋子去看了凌泽,浅宁他们,果然不出所料,皆是在沉睡。
不过,他们可比沐千寻难叫多了,温水冷水的帕子换了个遍,折腾了大半天,才将他们一一唤醒。
也不知怪神医用了多重的药,才能将他们折磨成这样,若不是呼吸还算顺畅,还以为他们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摸着他们的脉搏都异常的紊乱,沐千寻不禁气恼,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怪神医颇有微词。
有什么冲着他们来就好了,为何偏偏要捎带上凌寻小筑中这么多的人,都说医者父母心,这怪神医却是仗着自己医术过人为所欲为。
真不知这怪神医是怎么做到名扬整个青葛部落的,怪神医,怪,这也就是他的怪异之处吧,不按常理出牌。
沐千寻此刻除了期待,还平添了几分厌烦,她最恨的莫过于没有足够的本领保护身边的人,看着身边之人受到伤害她却无能为力。
虽说这药劲儿过了也就无碍了,沐千寻还是有种被戳到痛处的不快。
最后,唯有躺在屋顶的陌弦被忽视了个彻底,若不是浅言发觉的还算早,陌弦被风干了都没人知晓,而浅言的灵敏却是惹来了一堆暧昧的目光。
☆、第三百五十三章 起死回生
第三百五十三章起死回生
凌泽虽说不如慕宥宸身体强健,不过这点药还不至于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只堪堪两个时辰,就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生龙活虎。
“凌泽,去查查,这事是就出在我们院子,还是在其他宫殿也出了类似的事情?
其他两张请帖在谁手中,是否与我们手中的相同,还有…算了,就这些吧。”
慕宥宸将请帖递给凌泽,欲言又止,能够打听到这些已经算是不错了,其他的,他不该奢望太多。
就算是他亲自出马,都解决不了的事,怎么能都靠到凌泽身上,何必给他平添负担。
他尚有存疑,却是难以探究,这些事情是怪神医个人的作为,还是有赫连锐绝授意。
但是想要从赫连锐绝身边之人口中套话,无疑是在老虎口中拔牙,痴心妄想,自寻死路。
凌泽的功夫虽说不错,可是和子桑笑、百里俩兄弟相比,还是相差不少的,至于旁人,怎么能清楚赫连锐绝的事。
主屋中,窗户半开半掩着,透过一掌宽的缝隙,小院中的藤椅,围栏中的子风藤,正好和屋中软榻的位置对上。
子风藤飘荡着淡淡的花香味,尽力的驱散着闷热的空气,脑袋高挺着,与头顶的大太阳做着无声的斗争。
沐千寻靠在慕宥宸怀中,呆呆的瘫软在软榻之上,捧着怪神医留下的请帖看得出神儿,百无聊赖。
慕宥宸单手抚着沐千寻顺畅的发丝,一下接着一下,屋子里一片祥和,安静的仿佛多余的燥热都被挤出去了。
怪神医定下的时辰,是明日傍晚,留香山就在樊宁城以南,从宫中出发,满打满算最多三个时辰的路程。
留给他们的,也就只有一天多的时间了,此刻的他们就像是放在蒸笼里等待盛盘的食物,时时饱受着煎熬。
慕宥宸交代的事情,凌泽总是能完成的很好,不过短短两个时辰,已经将昨日发生的,与怪神医能扯上关系之事,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昨夜除了凌寻小筑,赫连玖漾的血煞殿,赫连卓凡的金勃殿,赫连妙晨的青晨殿,都是安然无虞的,并没有遭到怪神医的“毒害”。
只是在今日辰时,青晨殿的门曾被敲响过,等宫女出去看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两张请帖,夹着一张字条。
这自然是怪神医的杰作了,至于他是怎么不惊动任何人潜入到宫中来的,倒是无人追究。
毕竟像怪神医这般传奇的人物,再曲折离奇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都不值得质疑。
不过,慕宥宸却是越来越确信,怪神医与赫连锐绝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
怪神医就是医术再高明,也没办法瞒过整个宫中的守卫,在宫中为所欲为,除非是有赫连锐绝的许可,才能将事情做的滴水不漏。
不然,只要有一个怪神医,就能踏平一个宣王宫,那青葛部落是如何立足在这诸国中的。
赫连锐绝的本事,慕宥宸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当然也从来没有…畏惧过。
遂剩下的两张请帖都尽数在赫连妙晨手中了,只是赫连妙晨收到的请帖与他们手中的,稍稍有几分差别。
他们收到的请帖,是双人请帖,而赫连妙晨收到的,则是两张单人请帖。
所以,当日被赫连锐绝唤去的几人,总有一个人无法与怪神医相见。
慕宥宸这边需要凌泽费心费力查探才能知晓这些,而赫连妙晨这边却是被明确告知慕宥宸手中有一张双人请帖。
事到如今,怪神医的居心已经愈发明朗起来了,就是想要看一出他们争夺请帖,最终争的头破血流的场面。
现在在宫中,这些事情倒是不难打听,都成了明面儿上的秘密了,显然这是有人刻意想将此事散播出去。
倒是说不清怪神医是偏爱他们,还是赫连妙晨,或许说请帖落到谁手中,谁都不会太好过。
慕宥宸他们手中的请帖无疑成了烫手的山芋,赫连妙晨几人若是不想引起纷争,唯一的办法就是一致对外,来抢夺他们手中的请帖。
当然,如果最后他们抢不到,就只能自己窝里斗了。
赫连妙晨虽说对部落长之位没有多大兴趣,但是她也不会甘愿错过一次与怪神医结交的好机会。
这样势必会引起赫连玖漾兄妹二人的猜忌,从而产生隔阂。
谁都不知道怪神医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局势也就只能推测至此了。
许多显而易见的事情,真正做起来,还是会如预见的一样,就比如赫连妙晨他们或许也会想到这些,可还是会避免不了的争夺请帖。
次日晌午,用过午膳,沐千寻与慕宥宸二人已经整装待发,妆容俱佳,佩剑加身。
站在屋门口,面迎着灼热的光线,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一对壁人,慕宥宸紧了紧握着沐千寻的手,眼带柔情:
“我们走吧。”
虽说他们也想像往常一般,浑不在意,迟迟不理会时辰这回事。
但他们也应该备着些时间来应对一些突然的状况,毕竟,他们不觉着自己能够顺顺利利的到达留香山。
出了宫门,沐千寻远远的就看到一座竹楼的墙边跪着一个中年妇人,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面色紧绷的到处张望。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扬起脑袋向竹楼瞥了一眼,不疾不徐的往前走,深幽的眸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轻轻凑近慕宥宸的耳边:
“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嗯,那为夫就等着了。”
宫门口做生意的小贩多如牛毛,那妇人周围空阔的有些过于显眼。
待到沐千寻二人经过之时,那妇人忽然扑了上来,一把扯住沐千寻的小腿,声泪俱下,高亢的声音有几分含糊:
“求求郡主了,郡主发发慈悲救救这孩子吧,求求郡主了!”
沐千寻蹙了眉,将衣裙从那妇人手中扯了回来,驻了足,未曾言语,任凭那妇人哭的眼泪鼻涕混作一团。
等着三三两两聚集过的人越来越多,团团将几人围住,沐千寻才终于开口:
“这孩子怎么了,可是需要银两?”
“不,不是,草民的孩子患了重病,就快要不行了,就快不行了!
草民听说,郡主有怪神医亲手给的请帖,郡主就发发慈悲吧,怪神医一定能够救这孩子的!”
妇人一直不断的朝着沐千寻叩头,怀中的孩子脑袋都要落到地上了,她也不曾理会。
一时间,围着的人群躁动了起来,怪神医的确有这种能耐,只一个名字,就能惹得人心沸腾。
沐千寻打量着妇人怀中的孩子,嘲讽似的轻笑:
“哦?哪里听到的,我自己怎么都不知晓?”
那妇人微微一愣,连哭声都戛然停止了,显然是没想到沐千寻竟会这么问。
“求求郡主了,救救这孩子吧,民妇知道郡主一定能救这孩子的。”
只恍惚了那么一瞬,那妇人便再度扑上来纠缠,对于沐千寻的问题,置之不理。
“这孩子都没气儿了,还怎么救啊?”
沐千寻俯下身,摸着那孩童冰凉冰凉的脸颊,眸中闪过一抹恶寒,玉手缓缓下移,在孩童的鼻前停下,淡淡的回应。
因着沐千寻的一句话,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嗖嗖的退后几步,对着那妇人惊恐的指指点点,心中对沐千寻的镇定很是佩服。
那妇人的脑袋垂的更加低了些,干脆哇的一声哭出了声,摇着头:
“可怜的孩子啊,娘救不了你啊,没有你,娘可怎么活啊,孩子啊!
求求郡主了,怪神医是有着起死回生之术的,他一定能救我的孩子的,再晚…再晚就来不久了!”
或许是出于对怪神医盲目的崇信,或许是实在觉着那妇人可怜,围观的百姓竟然都低声附和了起来。
“怪神医有着起死回生之术,他怎么会连他的夫人都救不了?”
沐千寻恍若没有听到百姓的呼声,不说应下,也不说不应,自顾自的攀谈。
说着,那妇人突然就激动起来了,声音变得有几分尖锐,在沐千寻的注视下,眼神不禁闪烁:
“怪神医只是不愿意救而已,怎么会有他救不下的人!”
沐千寻抿着唇,不愿意救?这竟然是百姓心中的真相,这便是怪神医的怪了吧。
身为神医,却从来不把救死扶伤当成自己的职责,她始终不明白,一个看着重病的人而冷眼旁观的人,是怎么威名远扬的。
她从来都不信有人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要么那个人压根儿就没有死,要么像她一样命不该绝。
“呵,他连自己的夫人都不愿意救,为何会救你的孩子,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人?”
沐千寻掷地有声的质问,那妇人没了反驳的由头,默默的抽泣,眸光不断的流转。
“这孩子得了什么病啊?”
见那妇人不做声,沐千寻却没有离去的准备,漫不经心的问到。
“痨病,经常喘着喘着就没气儿了。”
妇人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一脸颓废绝望的跌坐到地上,写满了凄楚。
周围传来的,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声,围观的百姓,显然对这个妇人的境遇十分同情。
可是沐千寻又怎么会让她的伪装继续下去,冷冷的发笑,围着妇人悠悠的转了一整圈儿,拍手叫好,开始撕碎她的假面:
☆、第三百五十四章 揭露
第三百五十四章揭露
“痨病?好一个痨病!
可有人告诉你得了痨病的人受不得寒,你却只给孩子穿一件薄衫,坐在这荫凉之下!
又是否有人告诉你!有痨病的人是不能沾染花粉的,你却一身的脂粉香味!
还有,你这脂粉可是尚芸阁的精品,你一个破衣烂衫的妇人,是哪里来的银子用这么好的脂粉的!
说,是谁派你来的,这孩子与你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害死她!”
沐千寻的声音忽的冷冽了下来,绝美、柔弱的面容徒然变了样子,眸子微眯,语速极快,满是怒意。
那妇人彻底慌了神,无从反驳,眼睛一戾,将孩童的尸体重重丢下,方才伪装出来的慈母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百姓们看着这画风突变的场景,一个个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连议论都已经忘了。
听着沐千寻的突然发难,脑子实在转不过弯来,热闹的氛围彻底冷却了下来。
盯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