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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凌乱,乱糟糟的顶在头上,被雨水打湿,一缕一缕的分散开来,最惹眼的还要数怪神医身上裹着的被子,除了一个脑袋,什么都瞧不见。
沐千寻的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药筐,难不成是进山采药的人?可这冒着雨采药的,又是闻所未闻。
青葛部落一年四季都雨水充足,时不时的就会来这么一场,看天色这是每个人生来就会的本领。
怎么会有人傻到,眼看着要下雨,还冒雨进山,况且,这山中又哪来的被子?
身上的衣料又都是好衣料,沐千寻、慕宥宸二人容貌更是惊为天人,再狼狈,都难掩风华,有着出淤泥而不染的独特气质,三人的身份一时间倒成了谜。
小二蔫儿头巴脑的从柜前绕出来,肩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抹布,声音不谄媚也不轻视:
“几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
慕宥宸一脸的漠然,没心思理会小二是怎么看待他们三人的,快步将怪神医丢到桌前。
怪神医看着瘦弱,也只是看着,与沐千寻相比,那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半个时辰,怪神医被裹在被中,又无法配合,生生要将慕宥宸拖垮了。
沐千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摆,又抬头看了一眼小二的神色,坐在慕宥宸身旁,转眼,轻笑。
若是小二有幸看到方才的那抹笑,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世间再无一人,一物能与之相媲美。
若是小二知晓,这在座的三位,一位是青葛部落的郡主,一位是夏国的太子,一位是名扬天下的怪神医,不知该作何感想。
“蟹黄小笼包,薏仁糯米糕,瘦肉粥,辣子鸡,清蒸桂花鱼,就且要这些。”
沐千寻伸手摸摸桌上的茶壶,冰凉冰凉的温度,使得她眉头一蹙,语气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这…小店儿除了瘦肉粥,其他的这些都没有,姑娘还是要些别的吧。”
小二一脸的难为,挠挠头,这些菜,别说是做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
沐千寻一脸的尴尬,在谷中待了半月,脑子都不灵光了,光想着嘴馋了,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她要的都是夏国菜,这儿就是再不像一个镇子,也只是一个镇子,哪里能寻的到这些菜。
怪神医双手抓着被角,冻得瑟瑟发抖,还不忘幸灾乐祸的看沐千寻一眼,虽说吃不到沐千寻口中那些美食,稍稍有几分遗憾。
之前无论是在樊宁城,还是在澹台部落,都是这青葛部落的命脉城池,总有不少酒楼能够聚齐五湖四海的菜色,至于这小镇嘛…还是切勿妄想了。
“不太腻的,不太腥的,不太辣的,不太甜的,随意上,尽快。
要两间上房,现在去烧水,提到房中去,准备几套干净的衣衫,传个郎中。
暂时,就这些,银子可够?”
慕宥宸将一锭银子掷在桌上,声音始终淡淡的,沉沉的,看都没有看过小二一眼,冷漠如斯。
小二瞬间被引的眉开眼笑,眼珠子都不转的盯着那锭银子,魂儿都被勾走了,沐千寻抚抚眉心,她算是明白何为见钱眼开了。
“够够够,小的这就去准备,爷先坐着!”
声音都清脆多了,来了精气神儿,取下肩上的抹布,将桌子的角角落落都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
怪神医实在是烦了身上的被子,也无力一直抓着,忽的松了手,被子滑落至地面,染满了献血,破烂不堪的衣衫裸露出来。
小二面色微变,偷偷的撇了一眼,又一眼,这小镇上受伤的人少见,伤成这样的,更是罕见,心中疑惑更重。
被慕宥宸瞪了一眼,浑身一激灵,强颜欢笑,不敢有任何的异议。
殷勤的将桌上的冷茶换掉,屁颠屁颠的去忙活慕宥宸交代的事,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生怕把慕宥宸惹不高兴了,将沐千寻都给逗乐了。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此话还真是没错,放到哪儿,都适用。
“再加半壶竹叶青!”
怪神医朝着小二,拔高了声音吩咐,嘶哑的嗓音显得又尖又细,眸中闪过一抹厉色。
“好嘞!”
“发着热,受着伤还喝酒。”
沐千寻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硕大的药筐,单手撑着脸颊,不满的嘟囔。
“哼,小女娃,老头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多管闲事!”
“刚刚出了山洞,就这般嚣张!”
慕宥宸默默的饮着刚刚沏好的热茶,虽说成色不怎么好,好歹也能暖身的了,这天连带着脾性都难好起来。
沐千寻美滋滋的吐吐舌头,一副,有人为我撑腰,你能把我咋滴的神情,眼睛滴溜溜一转,学着方才小二的口气:
“爷,我们可要给凌泽他们传个信儿,万一赫连玖漾他们去而复返呢?”
“嗯,夫人想的很周到,待为夫沐浴更衣之后,会考虑此事的。”
慕宥宸冲沐千寻笑笑,眉眼间都噙着宠溺,旁若无人的调情。
留香客栈是镇上唯一的客栈,菜色还算可口,带着几分家常味道,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儿,雨水带来的寒意驱散了大半。
吃饱喝足,怪神医嘴角浮现一抹冷意,手顺着腰间而去,被沐千寻一记平静的眼神阻止。
“不过是个小厮,何必。”
沐千寻的声音很稳,很静,快活的眸染上几分凉意,扒拉着碗中剩下的饭菜,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小女娃就是爱多管闲事,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
怪神医摇摇晃晃的起身,步伐软绵绵的,朝着楼上的房间而去,中气十足的声音毫无歉意。
沐千寻一直坐着未曾动身,许久,重重一叹,眸中的颜色已经渐渐转变了回来。
怪神医方才明显是要对那小厮动手,他的身手,他们尚躲不过,何况一个小厮。
她不是仁慈,也不是多管闲事,只是见不得滥杀无辜,她早已慢慢的沉下性子,不愿凭添杀戮。
她始终想不通,到了怪神医那个年纪,究竟是哪儿来的戾气,动不动就动手,视人命如草芥。
那小厮瞧着也有三十左右的年纪了,想必也是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活,父母,妻儿,都在家等着呢,不该因着不知何时得罪了他,就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慕宥宸伸手抚抚沐千寻的脸颊,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上楼,满眼的柔和之意,也只有面对沐千寻,才能看到他流露出不同的神色。
相比之下,慕宥宸更希望沐千寻是此时的模样,无欲无求,该放下的也都放下了,没了初见时的那份执拗,才能真正的快活起来。
记得当年,她总是紧绷着,步步为营,处处谨慎,生怕走错了一步,连他都不愿接受,好在后来,她经历的,他都在。
现在,他唯一的期望,就是怪神医能医好她的不孕,那样,她或许就能够完完全全的放下了,放下前世的噩梦。
不论赫连锐绝还设了多少套给他们,他也无所畏惧,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准有人伤害她。
泡在温温的水里,换上柔软的衣衫,躺在舒适的床榻之上,与洞中的日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迷迷糊糊之际,沐千寻都快要睡过去了,只听得隔壁屋子里叫骂声连连,重物落地的声音惊心的大,无奈的被惊醒。
暗叫不好,怪神医八成儿是跟唤来的郎中打起来了,一个小镇上的郎中,又怎么能入了怪神医的眼,不,是没有人能入了怪神医的眼。
拖着疲惫的身躯,前去劝阻,看来,只要有怪神医一日,他们就一日甭想安生。
☆、第三百六十七章 出乎意料
第三百六十七章出乎意料
怪神医服了药,余热已渐渐消退,口子也重新清洗过,上了药,换了新的衣衫,此时正睡的安稳。
任沐千寻守在一边,也踏实的毫无顾忌,呼吸绵长均匀,配着凌乱的雨声,倒也不显得寂静。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就是再好的身子骨,也是受不住的,更何况,怪神医已然是将近七旬的年纪了。
阴雨天,总是这般暗无天日的,灰蒙蒙的,黑压压的,天色未晚,夜幕先临,才是黄昏时分,窗外的天已经是朦胧的墨色了。
屋舍,街市,都一点点在视线中模糊起来,逐渐缓下来的雨滴,与地面上的水坑交融,泛起圈圈涟漪。
大半个脑袋探入窗外,屋檐上聚积的雨水如一道透明的屏障,从眼前经过,时不时的逗弄着额前的碎发,冰冰凉凉的,痒痒的。
雨中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在脑海中鲜活起来,细致的观望,一时间,沐千寻竟走了神。
“窗外凉,莫要受了寒,老头暂时不会醒,回屋吧。”
一只修长的手掌轻轻的搭在肩上,耳畔传来的,是他温热的鼻息,身子微微一僵,松弛下来,柔和一笑。
“好。”
心心念念的,依旧是怪神医昨夜的那番话,他的旧疾,心头异样的沉重,怪神医会帮她的吧?
目光无可避免的落在寒星玉令上,一阵阵的揪心,他怎可仗着一枚小小的玉佩存活,没了它,他该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慕宥宸抿着唇,望着沐千寻的目光带着丝丝探究,凝神凝望。
沐千寻时常会出神儿,而今日却是与往常有几分不同,只要一个恍惚,她的思绪就飘的无影无踪了,反反复复的如此。
不知在想些什么,眸中尽是伤感,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那份惆怅,将他都感染了。
摩挲着她细腻的玉手,忽的拥她入怀,迟疑的俯身,吻了上去,触及她柔嫩的唇,才知,原来自己的唇竟这般凉。
刚要松开她,她又自己贴上来,环着他的腰身,仿佛用上了全部的力气来抱他,怎么都不愿松手,那一刻,慕宥宸突然生出一种她会离他而去的恐惧感。
小巧灵活的舌探入他的口中,羞涩的挑逗,一股馨香溢满了唇齿,她很少这般主动,倒让他不适应了。
大手掠过她的发丝,反转,轻轻柔柔的吻逐渐加深,加强了攻势,狂热而霸道,恋恋不舍的缠绵。
沐千寻搭在腰间的手,愈发显得无力,慕宥宸的大手,不安分的在那瘦弱的背上游移,屋中充斥着躁动。
怪神医不合时宜的动动身子,床榻咯吱一响,惊扰了二人,沐千寻脑袋一低,缩在慕宥宸怀中,面颊蹭蹭的绯红。
不知怪神医只是被他们扰到了,还是已经醒了,总之,这地儿他们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慕宥宸拉了沐千寻就走。
“回屋。”
“嗯。”
还未踏出屋中半步,耳边的宁静便被一阵杂乱无章的马蹄声惊扰,慕宥宸脚下一顿,唇瓣微启:
“来了。”
马蹄踏溅在水面上,由远及近,光是听着,就不只一两人,不用看,沐千寻也能想到马匹经过之地,白色的水花飞溅的情形。
慕宥宸回转身形,将合上的窗,缓缓推开一条缝隙,目光定定的扫过去,镇定的神情一点点变得隐晦,眼神猛的一凛。
“谁来了?”
沐千寻歪着脑袋,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好奇而又忐忑,大概是慕宥宸的神情着实反常,让她辨不清来人是敌是友。
慕宥宸喉咙一动,一口唾沫咽了下去,闪烁的眸光,似乎在掩饰着什么了不起的情绪:
“凌泽带着暗卫,还有…澹台皓痕。”
沐千寻心头咯噔一下,呼吸都不自觉的轻了,“澹台皓痕”四个字在脑海中炸开了锅,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他。
慕宥宸是给凌泽传了信儿,只是未料到他会来的这般快,更未料到的是,澹台皓痕竟会跟着来。
他又是为何不待在澹台部落,整日往这主部落跑,提及澹台皓痕,二人就一个头两个大。
沐千寻无奈的顺着慕宥宸的目光撇过去,与凌泽并驾齐驱的身形,非澹台皓痕莫属了,就算顶着斗笠披着蓑衣,他也是那种能在人群中一眼认清的人。
沐千寻从未设想过,她再次与澹台皓痕相逢,该是怎样的场景,但总不会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子里,可事实是,他们就是要在这个小镇子碰面了。
说起来澹台皓痕在樊宁城逗留了可不只一日两日了,成天被赫连妙晨缠着,赫连锐绝也不好赶人。
他一直打探沐千寻的行踪未果,好不容易见凌泽有了动向,就是冒着雨,也必跟无疑。
凌泽还不知道留香镇是个什么情形,收到慕宥宸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生怕他晚来一日,慕宥宸会有什么不测。
哪还敢耽误时日,提早通报一声澹台皓痕之事,直到三人尴尬的会面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似乎是闯祸了。
沐千寻攥着慕宥宸的袖子,紧张兮兮的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仿佛澹台皓痕是找她来索命的,她只剩下最后一刻的好活了。
慕宥宸拍拍沐千寻的手,将她拉到身前,笑笑,五味杂陈的心思被沐千寻这一搅,不知不觉的开怀了不少。
当夜晨,凌泽,澹台皓痕齐齐站在楼梯口,沐千寻垂着脑袋,第一眼看清的,是从他们下半身衣衫上淌下来的雨水。
缓缓的抬起头,眼神在澹台皓痕那条一动不动的手臂上定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红唇微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普通的寒暄都不会了。
那日他舍身救她的记忆一幕幕翻涌,他的惨叫声还那么清晰,那么刺耳,他的手臂残了,因为她。
她说不清此刻挂在澹台皓痕脸上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不是责备,不是兴师问罪,也不尽是淡然。
而她却看不透,他究竟想要对她说什么,也不知道,她要怎么才能还清欠他的,从此毫无瓜葛,坦然面对。
“千寻,碎玉城一别,已是许久未见了,在主城等了你多时,你原来已经回了樊宁城。”
澹台皓痕满脸笑意,笑的温润无害,只是这话里的意思,却是耐人寻味。
沐千寻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容,四肢都是僵硬的,提什么不好,偏偏要提碎玉城,是无心之举,还是故意想要她有负罪感。
“好了,奔波一路你们也累了,叙旧的话还是改日再说吧,凌泽,去下去再开三间上房,暗卫就住在楼下。”
慕宥宸的声音不疾不徐,至于是在替沐千寻解围,还是在驱赶澹台皓痕,就不得而知了。
可惜,澹台皓痕向来就是个不买账的,哪能任凭慕宥宸拿捏:
“樊宁城离留香镇倒是不远,谈不上累,那日你们走得急,还有许多事未讲清楚,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现在吧。”
慕宥宸眸色一沉,直勾勾的瞪着凌泽,平静中蕴着汹涌,之前好歹能对澹台皓痕的胡搅蛮缠置之不理,现在可好,再怎么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凌泽无辜的垂首,当时的事,他们是了解个十之八九的,想必慕宥宸最不想见到,又最无可奈何的人,就是澹台皓痕了,那他将他带来,岂不是离遭殃不远了。
“那就进屋聊吧,夜晨,叫小二煮几碗白粥端上来,暖暖身子。”
“哎,属下这就去。”
沐千寻的目光转向夜晨,满眼期盼,只一眼,夜晨便心领神会,这点默契,他们还是有的,现在能解救她的,也只有夜晨了。
三号房内,澹台皓痕端坐在桌前,肆无忌惮的盯着沐千寻看,嘴角扬起的笑,笑的沐千寻心底发毛。
“伤可大好了?”
垂下的睫毛,竭力掩饰着心中的煎熬,与澹台皓痕攀谈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思索再三,似乎什么话,都显得不够合适。
“好了,你不必记挂,都是皓月的错,能用一点小伤,换她一条性命已是侥幸。”
澹台皓痕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那残臂,嘴角的笑一点点变得苦涩。
那一眼,在沐千寻瞧见的余光里,挥之不去,澹台皓痕虽嘴上这样说,但他心中的苦,饶是她这个外人,也能体会一二。
他就犹如这青葛部落的神邸,有谁不知澹台皓痕的大名,比其他的首领更要受人敬重,神又怎么能够有瑕疵。
他的功夫也势必会因为这一条残臂,而大打折扣,从云端坠入低谷,对他而言,该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澹台皓痕意味深长的望了慕宥宸一眼,未曾言语,慕宥宸瞬间正襟危坐,从澹台皓痕的眸子里,他竟看出了些别扭的意思,就好似…嫌弃他是多余的一般!
“上次叫你们去澹台部落,本是邀你们去助我去整兵的,未曾想,韩莦突然间没了动静,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此次亲自来樊宁城,就是想从部落长的口中探听些什么,可部落长却只字不提,还要各个部落将聚积起的兵力疏散开。
韩莦若是真的安分还好,万一起兵,我们的兵力散乱各处,定是要吃大亏的,部落长素来谨慎,不知此次是为何,千寻你们可知晓这期间的原委?”
☆、第三百六十八章 刁难
第三百六十八章刁难
澹台皓痕话锋急转,望着沐千寻,一脸的郑重其事,似乎他真的就只是为了正事而来,不涉及一丝儿女私情。
沐千寻摇摇头,没了方才的拘谨,心中发窘,或许澹台皓痕今日来,真的是有事相商,而非有别的目的:
“父汗政事繁忙,平日里都难得一见,从未听他提及过韩莦的异动,况且他连澹台首领都不愿说,又怎么会告诉我。”
与赫连锐绝的隔阂,终归是家事,不可在澹台皓痕面前表露的太清,有些话说得,有些话说不得,特别是对澹台皓痕,她不能过分的亲近。
倒不是她敷衍了事,而是赫连锐绝口风太紧,关于韩莦的事,她连只字片语都未曾听说过。
对于这场未雨绸缪的战乱,沐千寻自是希望能避就避的,没有见识过那血雨腥风的场面,又怎会深切的明白战乱的可怖。
战争成全的是君王的野心,苦的是百姓,死的是士兵,一将名成万骨枯,君王的一念之差,又会毁掉多少个家。
没有人会在乎这些,功名利禄不知蒙了多少人的眼,又蒙了多少人的心,奋战的将领为了封官进爵,纵观全局的君王为了那开阔的疆土。
人的欲望总是可怕的,得到了,想要的只有更多,在他们的眼中,那些百姓、将士,都是低贱的,就该为他们而死,理所应当,庆幸之至。
光凭这一点,慕云帆还算是个明君,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儿,不争不夺,从未起过蚕食周国的心思,一心治理夏国。
也正因如此,却被旁的国家骑到了头上,不知何时何日,这天下才能真正的太平,永无战乱。
沐千寻从不认为自己长着的是一颗善心,对人命也从不怜惜,只是一场战乱非比寻常,经历过一次,就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闭上眼,脑海中闪现的一幕幕,仍叫人揪心,尸荒遍野,瘟疫肆虐,遍地狼烟,连一处落脚的地儿都找不到。
妇孺孩童流离失所,食不果腹,到处是哭声尖叫声,到处流淌的都是血迹,一场战争流的血,能整整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