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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矜持的抓着马鞍的手,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紧紧的搂上陌弦的腰身,脑袋贴在他宽厚的背上。
尽管如此,也阻止不了她冻得瑟瑟发抖,玉手越抱越紧,恨不得钻进陌弦的身体里去。
陌弦原本仅仅次于澹台皓痕的速度,一点点缓下来,落到队伍的最后,直到停下来。
浅言的异常太容易觉察,尽管她一声不吭,他也不能放着她不管。
伸手去摸浅言环在他腰间的手,也不管这样是否过于突兀,一阵甚于他的冰冷窜上心头,把他吓了一跳,也把浅言吓了一跳。
浅言的手猛的缩回去,颤抖不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你干嘛!怎么停下了,他们都走远了!”
“还不是怕你冻死!真是,也不知道你跟出来干嘛!真是个拖累!”
陌弦的语气中满是责备,也夹杂着几分关切。
难得,浅言只是直了直身子,迫使自己跟陌弦分开,没有辩驳。
浅言的沉默,倒是将陌弦惊的不轻,回头瞥见浅言红着眼眶萧瑟的模样,心头一颤,慌乱的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哎呀…我我…算了!”
平时口齿伶俐的二人,今日都显得笨拙了,陌弦抓着被雨水打湿的发丝,煞是狼狈。
纵身一翻,单脚踩在马镫之上,伸手一搂,搂着浅言的腰身,抱着她转了个弯儿,坐在了与自己对立的位置。
身子往后微微一挪,取下自己的披风也罩到浅言身上,不由分说的将浅言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中。
一拉缰绳,马儿又朝着沐千寻一行人奔驰不见了的方向追赶。
浅言毫无防备的撞进陌弦的怀里,脑袋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险些撞出泪来,直起身子,抬头怒视着陌弦,冲着他吼到:
“你做什么!”
“不想冻死的话!你就乖乖将脑袋缩回去,不然冻死在这路上,可没空埋你!”
许是陌弦的语气太过恶劣,许是这样的风向的确能暖和不少,浅言什么都没说,悻悻的将脑袋缩了回去。
一不做二不休,双手重新搂着陌弦的腰身,娇小的身躯就这样完完全全的窝在了陌弦的怀里。
浅言的性子,从来就不是那种娇柔造作的,跟陌弦更是习惯了一见面就打闹不休,此刻倒是也没怎么觉得羞涩,暖和些就够了。
身躯渐渐回温,陌弦就像是一面不透风的墙一样,从来都没有过一个人,能让她这么安心的,心中一种奇妙的感觉蔓延开来。
陌弦绷直了身形,嘴角扬起一抹按捺不住的笑意,暗黑的夜,都明媚了起来。
有些情感,突如其来,有些情感,一直都在你身边,如若你抓住了,就是你的,如若你没有抓住,那可能,就永远都抓不住了。
你以为,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人,你以为,什么时候开口都不会晚的人,回想起来,或许都是遗憾,连提及都不敢提及的遗憾,
老天,总会跟你开一个你开不起的玩笑,当你明白时,后悔过,还是弥补不得,你想,当时如果……可是没有当时了……
伸手不见五指,阴雨绵绵,道路崎岖,这一夜,难之又难,一行人却是已经在踏往主部落最后两座城池的边线上了。
天蒙蒙发亮,雨水淅淅沥沥的,比夜里还要大上不少,远处的场景在雨水的冲刷下,清晰可见。
临近玉阳城的小镇口,白雪双腿一软,身子失衡,单蹄跪倒在地。
幸亏血允反应及时,沐千寻随着他越下马背,毫发无伤,不然沐千寻这一摔,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没了二人的重压,白雪两只前蹄都跪了下来,在沐千寻的注视下,过了许久,才慢慢的缓了过来。
前蹄发颤的重新站了起来,洁白的毛发被沾染的泥泞不堪,耷拉着脑袋,两步一停。
沐千寻眼眶一湿,揉揉鼻子,摸着它颈部的毛发,什么都没说,牵着它进了镇子。
陌弦说它被关了好几日,说不定,这好几日,它都是饿着的,驮着二人,拼命的跑了一整夜,难怪会累垮,留得一条命就不错了。
“陌弦,白雪不能再跟着我们了,就将它留在这镇上,找个人家寄养起来吧。
血允,你去寻几匹镇上的好马来,不必跟卖马的人讲价,要快!
浅言,你带着一个暗卫去镇子上多买些干粮来,其余的人,修整一下,我们稍后出发。”
沐千寻恋恋不舍的将白雪交到陌弦手中,声音平静如斯,全然不是昨日凌寻小筑中的模样。
“千寻,进镇子吃些热乎的吧,这样劳顿,你身子受不住的。”
“没什么受不住的,你们行,我便也行。”
澹台皓痕温声劝阻,沐千寻丝毫不领情,淡淡的应着,站在小镇口,避开澹台皓痕的目光。
一夜,足以安稳她动荡的心境,纵使心中有万千担忧,面上也不能再表现出来,如果她自己都信了,说不定就成真了。
他是她沐千寻的夫君,他不是普通的人,他哪有那么容易死,不断的在心中加固,也就真的这样认为了。
自信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她都必须坚强,不然,她怕她还没到边境,就已经倒下了。
闭上眼,回忆着图纸上夏国的地势布局,眉头蹙的愈发紧了几分,苍白的面色染上几分凌厉。
在迁鼓山附近,有一片湖泊,只要通过那片湖泊,便可直达陵水郡,过了陵水,便是呼延部落的地界了。
可是,这迁鼓山附近的湖泊,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叉杠,水路的确不是行军的好路,可若是只有几人,应当是无碍的。
就是不知道拓跋勒达在图纸上打的叉杠是何意了,慕宥宸性子沉稳,定然不会选择这么冒险的路途。
她若是选择绕过湖泊,顺着图纸上的路走,就要多上一日一夜的路程,这样他们就算是累死,也绝追不上比他们先行了两日半的慕宥宸。
若是冒险穿湖泊,他们就能省下一日一夜的时间,赶的再急些,也不会比慕宥宸迟多久。
心中纠结再三,还是下不了定论,索性,他们离迁鼓还早着呢,她还有大把的时间思索。
有心询问澹台皓痕的意见,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敢太过信任他。
对于澹台皓痕,她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了,赫连锐绝之前对澹台皓痕的态度一直不是很好,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为何突然之间,竟愿意在国家兴亡这样重要的事情上信任澹台皓痕,将十五万的兵马交到澹台皓痕的手上。
十五万的兵马啊,那是小半个青葛部落能拿出来的兵力了,这十五万人马若是倒戈了,青葛部落可就真的亡了。
不知澹台皓痕向赫连锐绝献出了怎样的忠心,亦或者赫连锐绝向澹台皓痕应允了什么好处,总之,贴近赫连锐绝的人,她实在是不敢听之信之。
子桑笑没有跟着她,那是不是就是说,现在监视她的人换成了澹台皓痕了?
倘若轩辕浠临死前的话是真的的话,赫连锐绝是冲着慕宥宸的命去的,定然不会让她安生的去救慕宥宸。
那岂不是跟在她身边的澹台皓痕,就是她救慕宥宸最大的威胁了,忽然间浑身通凉,脑子怎么都转不过弯儿来。
曾今那个舍命救她的人,竟有一天会与她为敌,但愿是她胡思乱想了吧。
可是转念想想,也没什么不妥的,人都是自私的,什么爱一个人,就是成全,都是鬼话,能做到的人毕竟是少数。
也难保澹台皓痕不会由爱生恨,因为看不得她和慕宥宸好,而做出残害慕宥宸的事情来。
转身,默默的看了澹台皓痕一眼,澹台皓痕眼角的笑意,化为一缕无辜,扎的沐千寻的眼睛有几分发痛。
☆、第四百零七章 食人鳄
第四百零七章食人鳄
没日没夜的奔波,唯一能够停下的,就是日日换马,补充干粮,屁股都要跟马背黏到一起了。
难得,没有人有怨言,毕竟是慕宥宸培养出来的人,慕宥宸对他们信任有加,他们自是同样的忠心不二。
沐千寻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的憔悴,消瘦的跟一条竹竿儿似的,只是精神头比任何人都足。
有时候浅言望着沐千寻冰冷一片的眼神,都不敢上前,近日沐千寻的话越发的少了,只是盯着一张几乎揉的看不清的图纸看上没完没了。
已然入秋了,青葛部落的雨势却是没有要收敛的意思,成天成天的下,给他们选的这条路添了不少麻烦。
行在路上,泡在雨里,用足足五日的时间,走了半月的路程,其间的艰难,也只有他们自己才知晓。
血允的马忽然住了脚,一行人都跟着停了下来,目光齐刷刷的落到沐千寻身上。
“修整一下再上路吧。”
沐千寻翻身下马,踏着脚下一踩一脚泥的地面,朝着一旁而去,不做过多的解释。
众人面面相觑,能从沐千寻口中听到一句修整,简直比青葛部落夏日的晴天还难得呢,此地离下一个镇子也不远了,为何要停在这处。
陌弦虽心有疑惑,也未曾开口询问,慕宥宸不在,那沐千寻就是他们唯一的主子,沐千寻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他深知,没有人比沐千寻更担心慕宥宸了。
沐千寻身形挺的笔直,眺望着被群山阻挡的什么都看不见的前方,重重的叹了口气,眉眼低垂。
再翻过两座山,就是迁鼓的地界了,离图纸上那片湖泊也不远了,也该是她最后下抉择的时候了。
可她依旧打不定注意,她想要快些追上慕宥宸的步伐,又怕那湖泊会有未知的危险,其中的得失,她越想心中就越是纷乱。
回想起轩辕浠临死前的话,心中猛的闪现一抹慌乱,伸手抓向身旁,却是抓了一个空,攥紧拳头放在心口,心跳的厉害。
回头,望着暗卫们疲累的坐下就不愿起身的模样,深幽的眸更是乱成了一团。
浅言坐在潮湿的石头上,拨弄着裙角刮破的布料,一脸苦恼,不知,到了下个镇子,有没有时间购置一件新的裙子。
“行了,别臭美了!喝口水,不看看你,嘴都起泡了!”
陌弦不声不响的挨着浅言坐下,递上一壶水,笑嘻嘻的,语气愉悦。
不管心中多沉重,一路上有多累,只要看见浅言的眼睛,就什么烦心事都烟消云散了。
有浅言这么个拖累,其余的人都瞧着头疼,唯有陌弦乐此不疲的照顾她,时不时的损她几句,以此为乐。
他不只一次的在心中想过,她笨一点,弱一点也挺好,这样他就有理由在她身边照顾她一辈子了。
浅言接过水,伸脚踢了陌弦一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靠这么近做什么!往那边点!”
“嘿!你个没良心的,你现在嫌我近了,有种你今晚别抱着我!看冻不死你!”
陌弦说着又靠近了几分,险些将浅言从石头上挤下去,没皮没脸的将脑袋也凑了过去。
浅言面颊一红,揪着陌弦的耳朵,使劲一扯。
陌弦跳着脚站起身,捏着浅言的脸蛋,以牙还牙,叽叽喳喳的喊着痛。
沐千寻望着闹腾个不停的二人,嘴角扬起一抹久违的笑,随后化作淡淡的苦涩,这样的简单,真好。
眼波流转之间,似乎已经有了抉择,抿着唇,朝着血允走去。
在迁鼓的竹林中,沐千寻命暗卫们制了一支竹筏,一支仅仅能容下三四人的竹筏。
沐千寻不准备让这么多人陪着她冒险,但是她实在承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她只想快一点见到慕宥宸,再快一点。
最后的决定便是,她孤身一人渡湖,陌弦领着其余的人,按照图纸上的路线继续前行。
澹台皓痕是她走到哪里,都要跟着的,沐千寻也没有异议,有澹台皓痕在,也好有个照应。
可浅言也非得要跟着,前路吉凶未卜,面对着一片白茫茫的,望不到对岸的湖泊,沐千寻自己心里都没底。
还是要浅言跟着陌弦最为妥洽,只是受不了浅言的百般纠缠,只好应下。
澹台皓痕事先是极力反对的,当浅言也闹着要加入他们之时,他倒是闭口不言了,眸中掩去的几分放松,耐人寻味。
“王妃,这样行吗,我们怎么能让你走一条不知深浅的路呢,不然多做几条竹筏,咋们一起走吧!”
陌弦紧蹙着眉,满脸焦急,小心翼翼的拽着沐千寻的袖子。
沐千寻轻笑一声,陌弦算是暗卫中最活泼的了,若是换成了凌泽,是万万不敢拉着她的,正了正神色:
“这是命令!要是认我这个主子的话,就依着我的话来。
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动身吧。”
陌弦纵使心中有百般不愿,也无能为力,果然人待久了,连说话都一个样,沐千寻这话还真像是从慕宥宸口中蹦出来的。
夜空开阔的令人神往,圆月繁星的光辉笼罩着地面,大概有半月之久,都没有过如此怡人的夜色了。
湖面闪烁着凛凛的波光,一整个夏日的雨水,湖面的水瞧着的确是高涨,难得今夜没有下雨。
竹筏静静的浮在湖面上,澹台皓痕率先踏上了竹筏,竹筏摆动之间,带起一抹声响。
陌弦望着浅言娇小的背影,在月色的照耀下,影子被拉得修长,呆呆的站在湖边,不敢伸脚。
不比平日里的跳脱,安静的如同画中人,月光倾泻下来,泼洒在她的发丝之上,平添了几分动人。
突然心中涌起一抹冲动,隔着好一段的距离,拔高了声音,朝着浅言喊到:
“浅言!”
浅言木纳的回首,迷茫的看着陌弦,眸子亮晶晶的闪着光芒,一如身后的湖水般清澈:
“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水路不好走,你小心着点。
照顾好王妃,也…也照顾好自己,看你蠢笨蠢笨的,不是怕你掉进湖里,没人捞你吗!”
不知怎的,面对着浅言那天真的目光,陌弦就什么勇气都没了,心中一阵气馁。
隔着太远的距离,借着夜色的遮掩,浅言看不见陌弦的脸上显而易见的红晕,轻骂一句,转身握着沐千寻的手,上了竹筏。
陌弦一直看着竹筏朝着湖泊的中心划动而去,胡乱的挠挠头发,转了身,暗暗的在心中下决心,等他们找到慕宥宸,他就把心里的话告诉浅言。
不知为何,她上竹筏前的样子,一直都晃动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大大的眼睛,小巧晶莹的嘴唇,青绿色的衣裙,还有衣裙上给刮破的洞,拂柳的图样。
耳畔微微翘起来的发丝,冲自己恶狠狠的挥拳头的样子,都异常清晰,清晰的在记忆中定格。
有些话,不说,就真的晚了,无知无觉时,浑浑噩噩,深知深觉时,悔也无用……
竹筏顺流而下,划动的倒也不费力,借着月光,沐千寻静静的坐在竹筏上,盯着图纸看,心中默默的算着离岸边还有多远。
月过中天,滚滚的乌云朝着月亮游移过来,团团围住,不多时便将一轮圆月吞噬的干干净净。
湖面上立即昏暗下来,水面变得黑漆漆的,看不清周围的环境,沐千寻收起图纸,警惕的看着停滞下来的竹筏。
望了澹台皓痕一眼,澹台皓痕还没来得及开口,竹筏就被猛的一撞,险些将整个竹筏给撞翻了。
浅言尖叫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突兀渗人,紧张的揪着沐千寻的衣衫。
沐千寻的声音亦是有几分发紧,额上有薄汗遍布,在水中竹筏被撞击,可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回事?”
澹台皓痕急切的声音传来,那是真的急切,演不出来的急切,生死存亡的急切:
“是食人鳄!好多的食人鳄!”
沐千寻兀自吞了口口水,脑海空白,手脚发凉,却是已然顾不得后悔,耳边一直回荡着澹台皓痕的那句食人鳄。
澹台皓痕的视力比自己要好,定然是不会出错,况且,这湖泊中,除了鳄,也没什么能阻碍他们前行了。
这湖泊中竟然有鳄,还不在少数,难不成,他们今日就要葬身在这片湖泊中,被这些食人鳄蚕食的尸骨无存吗?
“怎么办?”
浅言几乎要哭出声来了,颤抖着小声开口。
“我们被食人鳄包围了,我们闯进它们的窝了,有三四十只之多!”
澹台皓痕紧紧的拉着沐千寻,往竹筏的中央挪步,可是再挪,竹筏也只有那么大点,还禁不住食人鳄的两个撞击呢。
澹台皓痕每说一句,沐千寻的心就往下沉一寸,面色煞白煞白的,隐隐可见周围的水面露出一些山峰一样的身影。
三四十只!若是只有几只,他们还有一拼之力,可是三四十只,他们就只有被吃的份儿了。
乌云一点点散去,食人鳄的身影一点点在眼前清晰,就连浅言,都能看见它们可怕的面目。
浅言吓得腿都软了,瘫坐在竹筏上,攥着自己的衣衫,瑟瑟发抖,呜呜哽咽。
他们的视线清晰了,食人鳄的视线一样也清晰了,暴露在它们面前的美食,一览无遗。
庞大的身躯,疙疙瘩瘩,长着盆大的嘴巴,牙齿有三尺来长,流着令人作呕的涎水。
☆、第四百零八章 死无全尸
第四百零八章死无全尸
食人鳄拥挤着,前仆后继的撞击着竹筏,张牙舞爪的,恨不得立即扑上来,将他们分食掉。
沐千寻抿着唇,死死的盯着一圈圈的食人鳄,头皮发麻。
澹台皓痕努力的稳定着竹筏,也终究是抵不过食人鳄的力气,摇摇晃晃的,有好几次,都险些被掀翻在湖水中。
不过几个瞬息,他们已经经历过数次生死了,再照着这样下去,他们必死无疑!
沐千寻摸着空荡荡的腰间,眼神一暗,除了佩剑,就只剩匕首,还有一块无用的玉佩,恨的要命!
打离开青峰洞以来,她都谨遵莫雪的教诲,会在身上备下各种各样的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若不是赫连锐绝派人搜刮去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或许这个时候还能有一线生机。
不知这下可合了赫连锐绝的意了,重生以来,经历了那么多次生生死死,这次,是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吧。
月色微凉,风寒的刺骨,湖面荡起一圈圈巨大的涟漪,就像是一个个黑洞,随时都能将他们吸附其中,骨头渣都不剩一块。
手掌不由得抚上小腹,眼眶温热,眼神复杂,她还没能把他生下来呢,就要让他陪着自己去死了吗?
“现在只有一个法子!或许我们还不用都死在这里!”
澹台皓痕的声音带着几分寒意,在竹筏的歪斜下,起起伏伏的,耐人寻味的撇了浅言一眼。
沐千寻回神,平静的应着,不明所以,这样的处境,除非他们能长出翅膀来,不然,她真不知还有什么法子能助他们脱身:
“什么?”
“用一个人的性命,吸引它们的注意,然后,趁它们抢食,自相残杀之际,打破它们的防线,冲出去!”
澹台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