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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绷着小脸儿,语气柔柔的,带着几分认真,:
“慕宥宸,你就不怕,我真的会留下?”
“怕,但是我的寻儿不会。”
余光瞥见沐千寻微怒的神情,慕宥宸不禁轻笑,带着硬茧的拇指,在她细腻柔嫩手背上一下下的摩挲。
“噗,你还真是自以为是,人家鬼逸长的好,功夫好,医术好,厨艺好,样样都好,可比你贤惠多了,你怎么敢那么肯定!”
眸中的不满极快的融化掉,心头仿佛被什么击中,心神荡漾,口是心非的反驳。
眉眼带笑,嘴角忍不住的上扬,语气间都透着几分轻快,这还是慕宥宸第一次这么肯定,她不会离开他,真好。
瞧着沐千寻溢出来的笑颜,慕宥宸愈的自得了些,挺挺背脊,言谈举止之间,无处不透着欢愉:
“再贤惠也没用,你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为夫可不给你红杏出墙的机会。”
“啧啧,那我要是休了你呢?”
沐千寻摸着下巴,作沉思状,缓缓的摇着脑袋,重新锋利的指甲,轻轻的扎进慕宥宸的指缝。
“夫人都怀了为夫的孩子了,为夫好歹还能暖床,夫人舍得休了我吗?夫人说过不会抛弃我的,夫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慕宥宸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的将面庞凑到她面前,赫然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媳妇儿。
沐千寻赶忙捂着额头,拉着慕宥宸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论脸皮,她甘拜下风。
真想让暗卫们看看,他们那么冷漠如斯,寡言少语的主子,此刻是多么的…多么的…她竟无法形容…
慕宥宸被沐千寻扯着,步伐凌乱的时快时慢,斑驳的阳光打在面颊上,照亮了二人久违的笑容。
明媚的秋色,似乎透着隐隐的生机,前方崎岖不平,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道路,似乎也不那么艰险了。
他们此去,并无多少胜算,可谓是孤注一掷,可此事又不得不做,不论是为了什么,他们都得走下去。
赫连锐绝欲只手遮天,操控他们的生死,那他们就定要站在他的对立面,不让他得逞,既然祸端已开,只好不死不休!
呼延部落已然被攻陷,陵水城门被韩莦军队死死的守着,一日三换岗盯着城内城外的动静,阵势浩大。
陵水城门也只是瞧着坚固,实则,守卫的将士,没有十足十的战力,虚张声势罢了。
他们若要硬闯过去,也未尝不可,可是这硬闯之后的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不顾一切的闯城,必会引来猜度,到时候,他们还得要面对韩莦的追兵,岂不是得不偿失。
他们可不想樊宁城中的麻烦还没解决,再惹上其他麻烦,以他们此时的处境,能不惹眼,就绝不惹眼。
更何况,听闻拓跋勒达和拓跋楚行,正是陵水此时的城守,一旦现他们的行踪,他们再想出这陵水城可就难了。
拓跋勒达守着陵水,自是能令拓跋勒达和安图勋彦双双安心的,这也是他们早有所料之事。
好不容易攻下的呼延部落,安图勋彦铁定是不敢放在拓跋勒达手中,双方的军队泾渭分明最是安全。
而于拓跋勒达来说,有陵水在手,安图勋彦就不敢在此时撕破脸皮,这青葛部落往里的地势图,还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
一旦安图勋彦为难他,他便可率领自己的人马,反身撤去,设下重重埋伏,让安图勋彦寸步难行,或是让他吃进去的疆土都吐出来也说不定。
他们要装成普通百姓,混入陵水城并不难,可沐千寻的身份佩玉,他们身上的银子银票,定然是一样都带不进去的。
偏偏离开这些东西,之后的一路上,他们寸步难行,那,这陵水城就入不得了。
倒是有另外的路径,只是绕了些,要多耽搁两日,身居险地,也无可厚非。
之前,鬼逸带着他们购置吃食的,便是他们即将踏入的镇子,镇子上的情形不比陵水城中好多少,好在守卫比陵水城要松懈的多。
借着拓跋勒达手上的那本地势图,过了小镇,他们便可不经任何城池,直奔达奚部落而去。
通往小镇的小径,经车马的碾压,地势整个陷下去了几寸,车轮马蹄的痕迹纵横交错。
边缘的屋舍,坍塌殆尽,还有火烧过的霉黑迹象,早已没了居住的百姓,避开巡视的队伍,躲躲藏藏的朝着镇子中心而去。
街道上一片狼藉,摆设的摊位被尽数砸毁,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哀声哉道,百姓们身上多多少少的带着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的夹杂着血腥的味道,整个镇子尽数蒙上了厚厚的灰尘,这就是战争洗礼过的样子了。
想必,陵水城中,比这还要不如,这还是没有抵抗过的样子,陵水城中,是经过一场打斗的,那血腥的场面,是清理也清理不干净的。
“娃娃乖,乖啊,给他们吧,快给他们吧,快呀!”
前方的小巷中,沸沸扬扬的,声音杂乱无章,却每一声都听着揪心。
妇人的恳求声,绵软无力,极力压抑着哭腔,孩童的哭喊声,甚是凄厉,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先前是混杂着几道哄笑的男音,之后,是不耐烦的骂骂咧咧,凶狠不留情。
走近,巷子中的情景,一览无遗,这巷子,隐蔽行踪倒是容易,显然,巷中此时也无人有空暇注意到他们。
一个中旬妇人,披头散,破衣烂衫的,裙摆上点缀着斑斑血迹。
怀中死死的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任凭周身的士兵谩骂殴打,也只是用身躯,尽量的将男童护在身下。
孩子手中攥着一个小小的包袱,以他们的角度,只能看清一个淡灰色的角,显然被护的很严实。
妇人拉扯着孩童的手臂,妄图将包袱从孩童怀中抢出来,只是那孩子执拗的很,只是哭泣叫喊,收紧怀抱,不肯撒手。
四五个士兵,一脚接着一脚的踢在那妇人的背脊上,妇人跌倒再起来,周而复始,直到她再也爬不起来,几个士兵还是不愿放过。
妇人护着孩子,孩子护着包袱,在几人极力的撕扯踢打下,包袱还是没保住。
沐千寻紧蹙着眉头,纤细的玉手扒在墙头之上,用力的骨节泛白,盯着几名士兵的动作,满目阴寒。
“王妃,可要属下们去解决了?”
听着血允低声的询问,沐千寻只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摇头。
孩童挣扎着,不顾妇人的阻拦,死命抱住其中一名士兵的脚踝,整个人吊在那士兵身上。
士兵眼睛都不眨的,恶狠狠的一脚踢开,孩童撞在巷子的墙壁上,蜷缩着身躯,哇哇大哭。
妇人赶忙扑过去抱起孩子,哭的凄惨,士兵们得意的扬长而去。
“把这个给那个婶子送过去,我们该走了。”
沐千寻将腰间的伤药递给血允,声音低沉,有气无力的,转过身,背靠着墙壁,神情微微恍惚,面色也见了白。
“你说,他们就没有妻儿吗,何必呢?”
拽着慕宥宸的衣袖,眼神空洞,沉默了许久,突然出声儿。
慕宥宸微微一怔,单手抚摸着她瘦弱的背脊,柔声安抚:
“韩莦亦是经历过战事,焉知他们的国家,就没有过这等惨事呢?
他们只是借着此时的时势,泄他们心中的仇怨,殊不知,冤冤相报何时了,欺辱他们家国的,又不是这些无辜百姓。”
☆、第四百二十七章 安定战事
第四百二十七章安定战事
“是啊,都是些无辜百姓,苦的都是些无辜百姓,君主相争,非得要拖上他们的性命。”
沐千寻低垂着脑袋,喃喃到,面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这般情景,见得却管不得,心中着实不是个滋味。
“安图勋彦暴戾的名声早已传遍周国,他器重的将士,带出的士兵,大多是随了他那暴戾的性子。
更何况,安图勋彦要的是疆土,是奴隶,而非臣民。
这些士兵自认为高人一等,就不会给他们活路,能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莫不说正值战乱,就是今后攻下了部落,安图勋彦入主部落,这些百姓的生死,他也绝不会放在心上的。
换句话说,就是韩莦自己的臣民,安图勋彦也不一定放在心上过。
拓跋勒达这下是失算了,他打着的不过是让青葛部落与韩莦两国之间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的主意。
现下看来,这一面倒的形式,是极其不利于拓跋勒达的野心的,赫连锐绝没死在拓跋雨菲手中,可也没能牵制住场面。
到时候,事先被铲除的,就是他拓跋部落了,安图勋彦不会放着一匹恶狼在自己身边。
拓跋勒达倒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我们需在他身上多下些功夫,说不定比千军万马还要管用呢。”
慕宥宸的神色间,尽显凝重,明亮的眸,眸色深沉,暗暗流转。
沐千寻挽紧慕宥宸的手臂,默默颔,苦涩一笑:
“稳定这战事之前,怕是免不了学着安图勋彦,来一出血洗王宫了,到时候,又是血流成河的场面。”
王宫中奉赫连锐绝为主的,个个手上都沾着鲜血,扯着人命,也算是死有余辜。
这些人,将是他们除去赫连锐绝最大的阻碍,不得不除,这帮人之中,定然少不了百里孤苏。
盼只盼,子桑笑能够及时悔悟,不求他能彻底叛了赫连锐绝,只求他能够袖手旁观就够了。
不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留他一命,更不知,该如何对他下手。
瞧着这满眼的狼藉,一时间,心烦意乱,夜晨,冷皓,朔儿,甚至现在还要添上浅宁和秀儿,都还在赫连锐绝的手中。
若是赫连锐绝对他们下了手,她该如何是好,已经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了,她再也承受不得他们出事了。
一月的时日,赫连锐绝若想除去他们,简直太容易不过了,她还能期盼赫连锐绝心慈手软不成。
借着慕宥宸与她的耳力,躲开沿途巡视的士兵,轻而易举。
这小镇上的百姓皆是苦不堪言,一路走过,被欺凌,压榨,殴打,诸如此类的事,到处都是。
可惜,他们现下一桩都管不得,只能装作视而不见,他们能够自保,已是大幸。
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些百姓身边护着,更不可能将他们带离被攻陷的地界,那么,就算他们真的出手相助,事后焉知不是害了他们。
镇子中出了打杀士兵的事情,遭殃的不还是这些百姓,说不定,守将一怒之下,他们一个也活不下来。
他们不动声色的离开,百姓们也只是照常受些责难,遂,他们就是再看不过去,也什么都做不得。
镇上纷乱一片,早已没了买卖马匹、吃食之地,他们又不可徒步回樊宁。
念及之前鬼逸带回去的吃食,沐千寻满心疑惑,他的吃食,难不成是凭空变出来的:
“之前的吃食,是哪儿来的?”
“是从那些韩莦敌军驻扎的营地拿来的。”
沐千寻抽抽嘴角,拿,好一个拿,这说辞,怕也是从鬼逸嘴里来的,偷还偷的理直气壮。
不过,这些东西本就是百姓那里搜刮来的,留着,也是便宜了那些丧心病狂之徒。
之后,他们便从驻扎的营地,顺手牵走了几匹马,拿了足够两日的干粮和水,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
回樊宁,是眼下的重中之重,但也不必日夜兼程,走走停停,照着平常的度,便可。
比一头冲进樊宁更为重要的,还是招揽杀手,壮大他们的队伍,不然凭着一腔的热血,实难成事。
达奚部落是安图勋彦的下一个目标,达奚领,也是他们第一个要说服的领。
闻言,达奚领还算是个忠义之人,只是耳根子软了些,昏庸无能。
难保,他不会因着战事毫无胜算,干脆举旗投降,这样,青葛部落的处境,无疑会更艰险上几分。
只要守住了达奚部落,他们便有信心力挽狂澜,如若部落与部落之间拧不成一股力量,那,就算有夏国相助,也是气数将尽。
要一个年近半百,统治部落多年,对赫连锐绝忠心耿耿的老统领,突然间认沐千寻为主。
支持他们在内忧外患并存之际,弑君杀父,简直荒谬到了极点,这可比要他投靠安图勋彦更来得难以接受。
豪言壮语,道理大义,在达奚领的心中,皆废话,是沐千寻为了夺位,巧言令色罢了。
可沐千寻认准的事,又岂会在踏出第一步之时,就轻言放弃,支持与不支持,早在她劝解出口的那一刻,就由不得达奚领了。
顶着忠义头衔的达奚部落,他是整个达奚部落的主,他或许会为了颜面,宁死不屈。
但凡是人,就不可能会没有软肋,不怕自己死,他绝不会不怕至亲至爱的人死。
也不是每个人,都似赫连锐绝那般无情无义,冷若冰霜的,起码,达奚领不是如此。
他毕生只娶了达奚夫人一人,育有一子一女,子女也皆已成家,有了后代承欢膝下。
女儿性子温和,不喜刀剑,儿子打小就立志要接替达奚领的领之位,没有争夺,兄妹和睦,一家人可谓是其乐融融。
达奚领一生最骄傲的,并非他治理的部落安泰平和,而是有一对称心的儿女。
沐千寻硬是想着各种损招,在一日之内,连哄带骗的逼着他的儿女,连带着儿女的儿女,都服了她的药丸。
然后明确告知达奚领,此毒,每月作一次,半年后,若不服解药,定会五脏俱烂而亡。
这药,是鬼逸亲手配置,除了鬼逸,这青葛部落,怕是无人能解这药中的玄妙。
巫医解不出药性,制不出解药,自是不敢胡言,为保自己的名声,一个个将这“毒药”吹嘘的骇人至极,方可掩饰自己的无用。
实则,此药并无毒性,月月会有一阵腹痛难忍之时,用以掩人耳目,半年之后,药力不存,症状自会消失,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可惜啊,达奚领还是得因着这些巫医的庸碌,对沐千寻恨之,又不得不听之任之。
他所有后辈的性命,都掌控在沐千寻的手中,他怎能眼看着他们丧命,而无动于衷。
夺位,弑父,将这青葛部落搅个天翻地覆,令那繁华的王宫血流成河。
这一切,在旁人眼中都是那么的不可理喻,可是放在沐千寻心中,不过都是逼不得已罢了。
造下杀孽,是情非得已,而那些不必要的杀孽,她手上不想染上哪怕一件。
她不想自己都觉着自己是个十恶不赦之人,夜夜难得安稳。
她缺了一份赫连玖漾姐妹那样的阴狠,便不会对达奚领的子女下手。
这般和睦,让人心生艳羡的一家,她又怎忍拆散。
她是为了复仇,是为了稳住战事,又何必白白牺牲他们这些无辜之人,那样,她不是成了另一个赫连锐绝了吗,杀他又有何意义。
达奚领除了家人的性命在她手中,无计可施之外,她还给他留下一个无法抗拒的条件。
她会将韩莦的乱军逐出青葛部落,还青葛部落一个安稳,达奚部落还是达奚部落,不会成为韩莦的附属,百姓不会成为奴隶!
就算达奚领此时不信,心中多多少少也会多了几分期盼。
待韩莦的军队被驱逐出境,达奚领的归顺也就变成顺其自然之事了。
到时候大势已定,她为主已是无法更改的事,谁又会站出来以命相搏,遵奉谁人为主,对这些领,其实没什么不同。
到时候,对达奚领只需一句歉意,便可化干戈为玉帛。
沐千寻做这一切,只是要达奚领坚定的守住达奚部落半年!
她相信,安图勋彦不会那么快动手,筹集粮草,怎么也得四月。
达奚部落非呼延部落,定心守两月,并非难事,难的只是士气低迷。
可若达奚领下了死令,将士们就是守也得守,不守也得守。
半年,夏国的军队,也该筹备齐全了,只要不再出什么乱子,夺回呼延部落,安定战事,沐千寻是势在必得的。
在达奚部落滞留了三日,不仅强行拿下了达奚领,还顺带着招揽了一批杀手。
果然,那血玉一出,愿意相助的人,自己就找上门了。
无人愿意透露血玉的来历,也不肯告知他们为何要助她除去赫连锐绝,该付给他们的酬劳,他们倒是一分也不少要。
杀手,完成任务方为正途,纠结着其间的缘故,本就不合规矩,只是,沐千寻忍不住而已。
此战,虽把握越来越大,可死伤始终是不可避免的,这批杀手之中,能活着领到她酬劳的,又能有几人呢,一个意外,就可能全军覆没。
放着那么多容易不会丢命的任务不做,为何要陪她涉险,她此时还摸不准缘由,不过她知道,他们绝不会单单是为了酬劳而已。
☆、第四百二十八章 南邵
第四百二十八章南邵
启程之时,招揽来的那批杀手,已然没了踪影,只留下一纸书信,大意是,准备提前赶往樊宁蛰伏。
这般敏感,人人自危,城城戒严的时期,若想要一大批杀手同时进城,的确不易,攻入王宫,还需早早布局。
倘若集结好一大批的杀手,到时候与他们一同闯城,便失了先机,本身就无十分胜算的事,更是会难上加难。
一路上,他们还需磨蹭些时日,留给他们混入城中的时间,应是够的。
捧着宣王宫的草图图纸,细细的琢磨着偌大的王宫甚为陌生的布局,心中仍存忧虑。
宣王宫中的守卫,皆是精兵,是整个青葛部落,筛选最为严谨的兵士。
少说也有一万有余,这还只是保守估计,毕竟,赫连锐绝从未坦露过宫中的守卫人数。
她对王宫的了解尚浅,除了这一纸草图,她一无所知,甚至连兵力布置强弱之地,都需揣测。
屠宫虽说不是一时兴起,也的确太多仓了些,可无论是碍于眼下的局势,还是为了心中的怨愤,她都没有更多的时间筹划了。
就算他们招揽来的这些杀手个个都能以一敌十,也未必就能在这些守卫手中讨到好处。
除非……除非有人助他们一臂之力,方可确保此战必胜,他们,实在是败不得!
只是……硬生生将这没把握的局势扭转成必胜之局,又谈何容易,这扭转的时机,又在何处?
慕宥宸与沐千寻同乘一骑,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揽着她的腰肢,被冷落的彻底。
身子弯弯一躬,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轻笑着抱怨:
“夫人当初可是言之凿凿的说怕我大伤未愈,遂与为夫乘坐一骑,为的是不让为夫劳心劳力。
可是夫人看看这如今,这架势明显是反着来了,夫人整日都盯着这些图纸,看都不看为夫一眼,为夫是身伤不好,又添心病啊。”
沐千寻微微侧转面庞,吟吟浅笑,纤细的玉手挥挥手中的图纸:
“夫君此言差矣,夫君虽旧伤未愈,可是妾身也是有孕在身呢,实在是……不宜劳累,那就只好有劳夫君了。
再说,也不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