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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千寻微微侧转面庞,吟吟浅笑,纤细的玉手挥挥手中的图纸:
“夫君此言差矣,夫君虽旧伤未愈,可是妾身也是有孕在身呢,实在是……不宜劳累,那就只好有劳夫君了。
再说,也不能因着夫君记性好,扫一眼,就什么都了然于心了,就不给妾身这等愚笨之人留活路吧。”
“你呀,愈发学的油嘴滑舌了,你若是愚笨,那旁人也不要活了。
说说看,夫人有何烦心事,为夫也好帮着出谋划策一番。”
魔爪朝着沐千寻的腋下而去,瞧着沐千寻立即举手投降的模样,漫不经心的转了话锋。
沐千寻紧张兮兮的夹紧腋下,生怕慕宥宸又不规矩起来,她这怕痒的弱点,这厮是掐的准准的。
“倒也没什么好烦心的,只是……对杀他一事,并无把握罢了。”
声音渐渐的沉了下来,近日,沐千寻是愈发不愿提及赫连锐绝的名字了,好在,这个他,他们都心知肚明。
慕宥宸嘴唇微动,看着她凝重的侧脸,沉思了良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劝她别太放在心上吗,旁人或许能这么劝她,他是最知她心的人,他不能这么劝她。
要说他能够大度到不在乎赫连锐绝对他的狠决,那是假的,眼看着跟随了那么多年的弟兄们死伤一片。
凌乱的刀剑劈到身上,血流的连剑都拿不稳,提着最后一口气到处逃窜,被逼上绝境也无能为力之时,他怎能不恨。
他时时刻刻都恨不得将赫连锐绝扒皮挫骨,来祭奠那些枉死的孤魂,可,他终究是沐千寻的生父。
沐千寻心中的折磨,怕是不比他轻半分,看着她日日筹划着屠宫之事,他都满心的复杂。
“这世上,哪来把握十足之事,筹划的再精密,也仍有失手的可能。
不过,我们若是能令一个熟知王宫之人投向我们,与我们里应外合,胜算就要大上许多。
只要能顺利的入了凌锐殿,我们的计划,就算是完成了十之八九了。”
慕宥宸温声的安慰,对那座固若金汤的宫殿,除了强攻,也就只剩从内部攻破一个法子了。
“倒是个好主意,只是,他身边的人,大抵都顽固的很,这个节骨眼收买,结果怕是会不尽人意。
毕竟能在宫中存活的人,都不是一些蝇头小利就可以说动的。
之前在宫中有大把的时间笼络人心,当时却未曾为往后考虑过,如今呐……是两眼摸黑,连下手的缝隙都找不出一条。”
摆弄着慕宥宸的衣袖,眉头紧锁,选错了收买的人,何尝不是在自掘坟墓。
那可就等同于直接告知了赫连锐绝,他们要对他动手,他一旦有了防备,他们再想下手,就更不易了
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索性,回樊宁也不是明日的事,在此之前,他们还有考虑的余地,或许,能想到更好的法子也尤未可知呢。
收起手中的草图,恹恹的四处张望,玉手无意识的抚着腰间质地不同,磕磕碰碰打结的佩玉,眼神一窒。
“慕宥宸,我们是不是快到南邵了?”
没头没尾的,冷不丁的询问,慕宥宸愣怔片刻,没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应了声是。
低头,抚着腰上挂着的那块青灵玉佩,心头一动,眸光流转,既然到了南邵了,又岂有过门不入之理。
对噬心的许诺,她一直都没忘,之前在云梦峰上逗留的时日,更是让她对这个许诺加深了记忆。
樊宁一行,生死未卜,这次若是错过了,也许她就再也没办法完成噬心的遗愿了。
打从樊宁往呼延部落的路上开始,她就整日都在捉摸这青葛部落的地势了,走到哪里,心中都一一盘算着。
要是换了之前,她才不认得路呢,这遥远的路途,就算是走上百十来次,她也不一定记得。
“今日便在南邵落脚吧,你陪我去一趟南邵谷,将这青灵玉佩归还了。”
慕宥宸握着缰绳的手一紧,眸光闪烁,恍然大悟。
沐千寻的目光仍落在几块玉佩之上,深幽的眸,顿生苦涩之意。
她这身上共佩戴着四块玉佩,却是一块比一块意义沉重,这青灵玉佩的重负,她马上就要甩掉了。
寒星玉令,是凌星留给她的唯一遗物,是这玉让她与星涯阁有了千丝万缕的牵连。
血玉,是鬼逸借她的人情,是她此次屠宫能够倚仗的重中之重。
至于……这枚彰显她郡主身份的玉佩,她恨不得将它砸碎!丢弃!怎样都好,总比如此看着碍眼的好。
无奈,暂时这玉她还得带着,再怎么说,这还是青葛部落的地界,她再不喜,又能如何。
还记得,当初这玉佩,是赫连锐绝亲手系在她身上的,笑意浓浓,有求必应的,还真像一位慈父。
正是那位认真的宠溺的,让她险些放下心中隔阂的“慈父”,步步算计,莫名的残害她挚爱之人,想想,都心寒!
南邵离战乱之地虽不远,但好歹暂时还不会被波及,除了百姓情绪低落之外,与平常的城池瞧不出两样。
南邵谷的景色当真是部落一绝,密集的红枫爬满了两侧的低峰,放眼望去,红彤彤的一片,煞是喜人。
可惜,二人此时实在是无心赏景,一路骑马直奔谷腹而去,去路给一片墓地阻拦,不得不下马徒步。
这么多座石墓,瞧着怎么也过百了,奇异的是,这些墓碑上,皆是空白,无一题字。
这倒着实是稀奇,立碑,不就是为了让人知晓是谁人之墓吗,这连名字都不刻,又为何要花这个功夫立碑,难不成,这是南邵的什么习俗,之前也未曾听闻啊。
绕过墓地,不远处坐落着一处庄园,明显,这就是噬心交代的,她师父的住处了。
本以为,他们能顺顺利利的到达庄园,无奈,这庄园外,布置了许许多多的机关陷阱。
若不是第一个机关简易了些,他们恐怕都中招了,幸好有了防备之后,这些陷阱,倒是没能阻止他们前行的步伐。
噬心的功夫出自无情宫,那她的师父,自然也是无情宫的人了,对噬心的这位师父,她还真是有莫大的兴趣呢。
闯过所有陷阱之后,站在庄园的门前,还未拉动门上的红绳,就已然惊动了庄园的主人。
一道沉稳,微带沧桑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内力,颇有几分试探之意,听不出喜怒:
“不知有客,有失远迎!”
木质的密不透风的大门被打开,想来是主人深居简出的缘故,大门竟蒙上了灰尘,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沐千寻与噬心的师父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沐千寻满脸的善意,眉梢眼角都带着温温的笑意,和善至极;
噬心的师父嘛……态度倒有些让人看不明白了,初见,却好似他们之间,结着血海深仇,他们是来讨债的似的。
眸子瞪得老大,满脸惊骇的往后退缩,甚至是镇定不住的发颤,与方才那道沉稳的声音,判若两人。
沐千寻的笑容僵在嘴角,茫然的望着眼前年纪与柯言月相仿的美艳妇人,她一向被人夸赞美貌绝艳的。
就算在这妇人的眼中不是如此,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可若是为了旁的……她明明还没说上一句话。
“你……你是……主子……不……不对,主子已经死了,她已经……已经死了,死了二十多年了,你是谁,究竟是谁?”
☆、第四百二十九章 芊柏
第四百二十九章芊柏
眼前的妇人,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的盘问她的身份,先前的低沉恍惚,到后来,径直化为了咆哮。
发丝微乱,年岁尚早,却是已然添了白发,美艳的面庞尽显沧桑,厚厚的脂粉,依旧掩不住的沧桑。
血色带泪微微深陷的杏眼,眼角斜斜的挑起,一片的恐惧与敌意,令沐千寻心生寒意。
面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的干干净净,默默的审视,看来,又是一个错把她当成淩星的人。
她已是二十好几的年纪了,也正如这妇人所言,凌星都没去二十余载了,如若活着,又怎会是当年的模样。
又有什么值得这妇人害怕至此,淩星虽说也是杀伐决断之人,可在青葛部落,声望一向是极高的,不会无缘无故与人结怨。
不是淩星与她结怨,那么……就是她与淩星结怨了,毕竟,她们同是无情宫之人,毕竟,她们是相识的,毕竟,她已经失控的露出了端倪。
那么,她就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玉佩给她,匆匆退去。
曾今,她做梦都想追查出淩星的死因,只是星涯阁追查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查出蛛丝马迹。
她再迫切,又当如何,偌大的夏国,愣是一个知晓当年之事的人都寻不到。
除了知晓凌星定是死在皇城的,入过沐府,临走前重伤垂危之外,再无半点痕迹,处置的手段,就犹如凌星本就不存在这世上一般干净。
如今在这青葛部落中,危机四伏,追查的念头愈发淡了下来,似乎那份想要剥开迷雾寻得真相的心,就此搁置了。
今日,仿佛又回到了她知晓身世的那一刻,心思变得灼热,迫切,蠢蠢欲动,这个妇人的恐惧,让她升腾起一抹誓不罢休的坚定!
“主子?生又如何,死又如何?都二十多年了,你又在怕什么?有什么畏惧,是能够绵延二十年之久的?
难不成,这二十多年以来,你一直都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吗?”
收拾动荡的心绪,嘴角笑容重燃,那双深幽的眸却是寒意渗骨,一步步,一步步的朝着那妇人逼近。
那妇人倒也不是蠢笨之人,又岂会因着一张过分相像的脸,就完全的乱了分寸,在沐千寻的紧逼之下,很快定了心神。
扯扯嘴角,语气略带嘲讽,丝丝发紧,沐千寻知晓,面对自己,她还是无法完全放的开:
“嗤,你不是她,你就是近来名声大噪的郡主殿下吧,想必你身后这位,是夏国的太子吧?
难得,他居然能活到现在,赫连锐绝容不得他了吧,不然,你们又怎会千里迢迢到这南邵来。
他容不下所有危害到他,或是将来有朝一日可能会危害他的人,就算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只是他为何会留你,那他当初又何必,想必你身上,还有他值得挖掘的价值吧。
我虽足不出户多年,但这消息,还是略知一二的,一个毛娃娃,妄图诓骗于我,休想!”
从沐千寻入这青葛部落的那一天,就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这是赫连锐绝刻意为之,他从未给过她收敛锋芒的机会。
从为她接风的宴席,搜集百枚迷蝶蛹,大败澹台皓痕,到宇文萱一事上,拆穿宇文部落与轩辕部落的谋反阴谋,再到开战之前,在赫连锐绝的考验之下,独得怪神医青睐。
一宗宗一件件,被渲染的如同天书,几乎是流传于青葛部落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想要不知,都难,只要是曾与凌星有过关联之人,认出她,简直易如反掌。
沐千寻顿下脚步,如今看来,这妇人与赫连锐绝相识,与凌星牵连甚深,她这幅装模作样,看透人心人情的模样,着实令人厌恶。
“诓骗你?倒是未曾这般想过,千里迢迢,远赴南邵,不过是为了求一个真相!”
既然她以为她是为了当年之事而来,那她不妨就顺势试探一番,也许,真的能从这妇人这里得知些什么呢。
“真相,真相,我凭什么告诉你,她都死了,真不真相的,还有什么打紧的。
你要是真的那么想知道真相,怎么不当面去问你娘,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喃喃着,似喜似悲,眼中狠厉乍现,凌厉的掌风冲着沐千寻的胸口而来,用了十成的力道,若是中招,必定十条命都没了。
打从平静下来开始,她就一直在揣摩她与他们之间的优劣,之所以下定决心出手,是因着,她觉着她必胜无疑。
可惜,有些事情,终究只是表象,贸然的硬碰硬,只会为自己招致一条退无可退之路。
是,慕宥宸气息虚浮,面色苍白,是重伤未愈之症,出其不意的确有取他性命的可能,只是,她还是看不透沐千寻,沐千寻此时也只是瞧着弱罢了。
那只不过是因着她有孕在身,功力不易四散,刻意的拘着,收敛着,的确与功力被封在体内之时,并无两样。
她就凭着寥寥几眼,就认定自己有除去二人的本领,未免狂傲了些,倘若他们二人连她的手都避不过,又是如何在赫连锐绝的手段中存活下来的,显然她是忽略了这点。
眼看着,那只布满皱纹的手掌,就要落到沐千寻的胸膛之上了,只见她身形往后一闪,游刃有余的出手。
纤细的玉掌与之相击,只那么一瞬,双手碰撞,只有那么一瞬,也只有二人才知,这风淡云轻的一瞬,是多么的惊心动魄。
沐千寻依旧稳稳的站在原地,巧笑倩兮,衣摆轻轻浮动,从容不迫,至始至终,她都未敢松懈,面对这样一个陌生危险之人怎可不防,既防了,又岂会被她偷袭成功。
与她的从容有所差异,噬心的师父被沐千寻的一掌震的威风全无,歪歪斜斜的跌倒在地,强忍着喉咙涌现上来的甜腥。
“怎么会…你怎么会比她的功力还深厚,怎么会…”
一开口,干涩的唇便被殷红的鲜血浸染,语气艰难,面露苦楚。
沐千寻双手环胸,睥睨着地上狼狈的人儿,她口中的她是她的娘亲吧,自然是比之更甚的。
师祖可是将毕生的功力都传给她了,近七十年的功力呐,又怎是这个妇人能及的上的。
“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内力不稳到几乎走火入魔吗,又是谁给你的信心跟我动手的?
我要的真相,看来是劳烦不到凌星娘亲了,还是你亲口讲给我听吧。
不知,凌星娘亲有没有跟我一样的习惯,对意欲伤害她的人,不会留下性命,定要除之!
你已然触及到了我的底线,那么,在临死之前,你也没必要守着你的秘密了吧,难不成,你还要将秘密带到下辈子不成!”
声音一阵比一阵阴寒,眸色算不得怒,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冷冽,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杀意。
这妇人显露出来的气势,与她显现出来的功力,显然不符,哪有杀人还留手的,那只能说明。
她常年心绪不宁,为了不怠懈功力,只得强行练功,遂导致体内的内力乱作一团,已经到了自己都难以控制的地步。
一旦提起条件来,她势必不会真心作答,自己就平白落了下风,可一旦她没了活路,说不定,也就不会挣扎了。
“好,这一天总算是来了,老天果然还是不会放过我,告诉你,又何妨,告诉你,她也活不过来了…
当年的真相,岂是只言片语能讲的清楚的,走吧,进屋,我慢慢讲给你听,就当是,我所能磨蹭的,最后的时光了吧…”
面色灰白,语气绵软无力,甚至不像是讲给沐千寻听的,眼神是涣散的,神情是松弛的,就好似,突然之间,被击碎了所有的防线。
沐千寻低垂着眼帘,思索着这妇人话中的真假,之前那个凶恶妇人,当真就这么轻易认输了?
“我是芊柏,你可听过?”
芊柏苦笑着,挣扎着起身,也只是用手肘撑着地面,无法直立,沐千寻这避无可避的一掌,让她强行压制的内力再也压制不住了,哪还能站得起身。
沐千寻眸光一滞,直勾勾的盯着芊柏,脑海中白茫茫的一片,耳畔轰然作响,芊柏的名字,就此在心头绕过一遍又一遍。
芊柏之名,她又怎会不知,在今日之前,她还一直对这个名字的主人抱以欣慰,抱以感激。
可是此刻,芊柏颠覆了她对芊柏的认知,她说不上来,那是种什么感觉,凌驾于失望之上的,是难以置信。
柯言月说:
“芊柏是凌星阁主最亲近的人,她不是星涯阁之人,她与凌星阁主似乎有着过命的交情。”
青葛部落的人说:
凌星夫人对芊柏信任有加,除了芊柏以外,她从不轻信任何人。
无论是从何人口中,她听闻的芊柏,都不该是如此,不该一见到她就惊吓的魂飞魄散,不该在她追问真相之时下死手。
那一刻,沐千寻似乎明白了许多,若芊柏并不是人人传诵的芊柏,那,凌星的死,或许就没有那么难以解释了。
原来,背叛你的人,伤害你的人,真的只可能是身边之人,敌人,陌生人,哪来如此机会。
“好,那就进去说。”
沐千寻听见,她发颤的应下,平静如斯,眼眶泛红,或许只因为她是芊柏,所以,她不想糊里糊涂的杀她,她想从她口中听到全部。
听她为何还活着,她为何怕她,为何与旁人口中的芊柏都不同,听她是因何,二十余载了,还要杀她灭口。
☆、第四百三十章 自负的后果
第四百三十章自负的后果
手指触碰到芊柏臂膀的那一刻,沐千寻只觉着硌手,眼神一凛,脚下一顿,继而拖着芊柏朝庄园内而去。
芊柏瞧着面色红润,在衣衫的包裹下,也不显瘦弱,触手才知,何为皮包骨,许是骨骼强壮的缘故,单看是看不出来的。
有那么一瞬,沐千寻想,作恶之人,会不会噩梦缠身,会不会怕,会不会愧疚,芊柏会不会如此?
偌大的庄园,荒草丛生,布满灰尘,像是废弃了的样子,难得,这里还有个芊柏这样的主人。
房屋大多紧闭,门窗框架为灰尘掩盖,甚至看不清本来的颜色,单有一处落了锁,就连锁链都被打理的干干净净。
沐千寻回头撇了一眼又一眼,她想知晓,那落锁的房屋中,究竟埋藏着什么秘密。
路过那处房屋之时,芊柏的神情是不安的,身形是紧绷的,那双杏眸中,是比她断言要要了她的命之时,更加颓然的色彩。
尽管好奇,沐千寻还是没有开口,每个人,心灵深处,总有那么一抹不可触碰的东西,她还想从芊柏口中听到真相,她还不想彻底激怒她。
芊柏的住所坐落在庄园的西北角,靠近庄园的边界,与那座落锁的房屋相隔甚远,可视线却一览无遗,这该是一种何等纠结的情绪。
屋内,三间通透宽敞的竹屋,门窗皆用厚厚的黑布遮上,透不进一丝丝的光线,青天白日的,屋内也黑漆漆的,只能模糊的看清屋内的摆设。
遮挡该是因着怕光,可偏偏屋子的角角落落,都安放着油灯,一眼略过,怎么也有二十余盏。
屋内一股子的霉味儿,灰土的气息亦是极重,走近看,木椅上布着一层起码一指厚的尘土。
沐千寻对着这屋子望而却步,能将一处好好的庄园住成这个样子的主人,还真是难得,就算她一人懒得打理,这自己的住所,也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在沐千寻二人的搀扶下,芊柏拖沓着步伐,瘫倒在床榻之上,床榻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