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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了,她对这王位亦是无感,待到平定战乱之后,这王位,终归还是要易主的。
沐千寻嘴角噙着的笑意愈发浓郁了几分,相处了那么久,她自是知道,如何能笼络的住这个怪异的老头了:
“住几日吧,也没什么好招待您老的,我就亲手做几道菜肴给你如何?”
果然,怪神医那双锐利的眸都闪烁着精光,难为情的别过头,哼哼唧唧的:
“算你还有些良心,得了,带路吧!”
“哎,你这小女娃倒还有些本事,昨夜,死了好些人,血流成河的,那场面,真是舒心!”
怪神医面露兴奋,絮絮叨叨的,诉说着他对血腥的情有独钟。
沐千寻好笑的摇摇头,她不知怪神医的偏执从何而来,亦是无心过问。
赫连家族的长老晌午便到,留给她的,也只剩一顿早膳的时日了。
在凌寻小筑的厨房中忙忙碌碌,呲溜呲溜的响声,滚滚的油烟,菜肴的香味混作一团,勾着食欲。
怪神医狼吞虎咽的用着面前的菜肴,毫无形象可言,一副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架势。
“啧!你这小女娃要是没嫁人,做儿媳妇也还是不错的!”
填饱了肚子,怪神医抹着两手的油渍,随口道来。
沐千寻手下动作一顿,慕宥宸满眼皆是幽怨,他真怀疑,怪神医是鬼逸派来的说客也说不准。
秋已去,冬已来,青葛部落的冬日,一日既往的清爽,雨水骤减,边境随着气候蔓延的疫情,渐渐有所好转。
樊宁城中的形势一片大好,宫中的守卫,一波一波的轮换,几月下来,原先随着赫连锐绝的人马,已然所剩无几。
南宫部落的势力,深深的植入,南宫部落,与这樊宁,连成了一条坚固的防线。
比起血亲的赫连家族,沐千寻更信得过草儿,面对韩莦这样强劲的大敌,她最怕的,就是背后放冷箭。
赫连家族被她强行操控,长老们本就有诸多不满,更何况,她此时还顶着谋权篡位的帽子,赫连锐绝的尸首,她都一意孤行的未葬入家族陵墓。
想把她驱逐下台的大有人在,她哪里敢听之信之,她说过,这青葛部落不会信赫连,那她也必然会说到做到,就算是为了让赫连锐绝在天之灵不得安宁,她也要始终打压赫连家族!
整顿兵力,集结粮草,夏国与青葛部落,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准备一战。
果不其然,韩莦至今都未曾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偶尔进犯,未有强攻之势,粮草不足,自是不愿平白损兵折将。
现下,这青葛部落,粮草最为丰盈之地,莫过于达奚部落边缘的城池了,粮草若是告急,将士又如何能够守得住城池,达奚部落不能丢,就须做到万无一失。
从一开始的刁难,到后来的顺从,达奚首领渐渐的已然认可了沐千寻这个新任的部落长。
纵使心中痛恨,有所芥蒂,也仍不遗余力的配合,抛开他一家人的性命不说,他也是盼着达奚部落能永保安宁的。
达奚部落将是他们的战场,是他们收复呼延部落的屏障,安图勋彦如此猖狂、残暴,他们定要打他的溃不成军,必要他俯首称臣,再不敢来犯!
至今,唯有澹台部落不愿出一兵一卒,呈防备的状态,与主部落、各个分部落皆是断了联系。
沐千寻也不愿强求,澹台部落毕竟不同于旁的部落,不是一番逼迫就能够了事的,不然澹台部落也就不是澹台部落了。
只要澹台家族愿意以旁观者的身份立于这场纷乱中,他们也愿意息事宁人,毕竟,此时不宜再挑起内乱。
澹台皓痕音信全无,就好似突然间人间蒸发了一般,澹台部落一直靠几个长老维持,大权未曾落到澹台皓月手中,也幸亏如此,
澹台皓痕再攻于算计,再野心勃勃,也好歹算是个明白事理的。
而澹台皓月嘛,除了那一腔不知从何而来的狠厉,全无优点可言,澹台部落倘若真的落在她手中,他们还不得落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凌寻小筑,外围驻守着一队守卫,冬日,依旧花香弥漫,子枫藤拥拥挤挤的,都快冒到栅栏之外了。
主屋的案桌前,慕宥宸奋笔疾书,紧锁着眉头,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夫君辛苦了,这是妾身给夫君泡的花茶,新采的子枫藤,提神醒脑。”
沐千寻递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巧笑倩兮,不怀好意。
慕宥宸抬头,撇了一眼沐千寻的小腹,轻笑:
“夫人若是真的心疼为夫,就将这些竹简,自己批了去吧。”
沐千寻摸着圆滚滚的小腹,嘴巴一扁,可怜巴巴,深幽的眼眸满是狡黠:
“妾身有孕在身,不宜劳累,瞧着这些个奏折,实在是眼晕的厉害,就劳烦夫君费心了。
夫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比妾身不知强了多少倍,自然是能者多劳嘛!”
从沐千寻接手部落的事务以来,也就平常在大殿上装装样子,一回到这凌寻小筑,这些折子,还不都是他的。
仗着自己有孕在身,真真是为所欲为,谁让他,就想这么宠着她呢,开弓没有回头箭,再想把这桩苦差事扔回去,是没戏了。
想想草儿的任劳任怨,慕宥宸就一把辛酸泪,这丫头,怎么就半分学不会呢。
慕宥宸放下手中的笔杆,身子往后微靠,嘴角染上慵懒的笑意:
“夫人啊,长此以往,为夫定是要折寿的……
快过来,让为夫看看小家伙今日安不安分。”
伸手探着沐千寻的衣袖,满眼宠溺之色,沐千寻已有五月的身孕,孩子近日在腹中闹腾的厉害。
沐千寻顺从的跨在他腿上,颔首,瞧着慕宥宸把脑袋轻枕在腹部,小心翼翼,孩子似的模样。
“夫君应该这么想,健朗还那么小,就要学着掌管朝政了,都是因着你的甩手。
妾身把那么小的外甥,都豁出去帮夫君了,夫君自是应该帮衬着妾身呢!”
纤细的玉手托着他的面颊,笑的一脸阴险,慕宥宸抽抽嘴角,都是这丫头的汤灌多了:
“夫人啊,健朗……也是为夫的亲弟弟呢。”
沐千寻眨巴眨巴眼睛,停滞了一瞬,一把盖到面上,无力反驳,一提起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她就……
“慕宥宸,咋们趁着战事未起,回趟夏国吧。”
正正神色,站直身形,望着慕宥宸的眼神满是期待,她话里之意,想必,慕宥宸都明白。
☆、第四百四十七章 一生沉浮
第四百四十七章一生沉浮
近来,青若书信频频,却是提及慕云帆愈来愈少了,想必,是慕云帆的病情愈发不好了。
夏国的冬天严寒,而千术给慕云帆定下的期限,是至多到明年春季,慕云帆是否能熬过这个冬,还是未知。
她想,在他临死之前,能够让他看慕宥宸一眼,哪怕是给他喂一次药呢。
再怎么说,慕宥宸都是让他最为记挂的孩子,相比赫连锐绝,慕云帆要仁慈的多。
这便是为人君者吧,久居高位,总是会迷了眼,失了心,也无可厚非,所以,这王位,她要早日脱手。
“好,就依寻儿的意思,何时出发?”
慕宥宸坐直身形,笑笑,搓着手指,心绪不宁的模样,曾今,慕云帆处心积虑的从他身边驱赶沐千寻,甚至是想要了她的性命一了百了。
如今,他仍心存芥蒂,反倒是沐千寻,似乎已然忘却了,对慕云帆,他的心中,怀揣的情感,又何尝不复杂呢。
“那就后日一早吧,明日还需交代些事情。”
沐千寻细细的抚着下巴,神色亦是有几分不寻常,夏国啊,许久未踏上那片国土了,真真是怀念啊。
垂首继而批阅着折子,掩去自己的心不在焉,习惯的伪装,总也不会轻易卸下:
“寻儿,这部落乱糟糟的,你真放心丢下,你就不怕,没了你镇压,这部落会失去控制?”
“不怕,不是还有草儿呢嘛!”
“……”
沐千寻抿唇一笑,慕宥宸无言以对,沐千寻还真有把这烂摊子直接甩给草儿的架势。
如今的形式,倒正是她可以为所欲为之际,那些个长老,要么已为她心腹,万事都站在她这边。
要么,不得不屈服在她的威压之下,她说东就不敢往西,更何况,她回夏国可是有正当的理由的,夏国筹备的军队,总要经过她的检验。
“寻儿,答应我,不准骑马,我们乘马车回去,我们没有那么缺时间。”
“可是……乘马车入瘴气林多不方便啊。”
“那我们就不走瘴气林,打部落通往夏国的路,又不只瘴气林一条,我说了,我们不缺时间。
你若不听话,此行,便你一人回去吧!”
慕宥宸抬起头,瞪了沐千寻一眼,俊逸的面庞上,无一丝商量的余地。
力争不过,沐千寻还是怂了胆儿,谄媚讨好,在她的安危上,慕宥宸从来是说一不二的:
“好好好,乘马车,夫君说的都对,唯夫命是从。”
沐千寻福福身子,不待慕宥宸回应,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无奈的笑笑,无论何时,论及归程,沐千寻都总是欣喜的,毕竟,那是他们生长的地方。
在那繁华的城池,还有许许多多,她惦念的,未曾挂在嘴上,却时时刻刻放在心里的人儿。
冷皓抱着朔儿,在院中晃悠,和夜晨的斗嘴之间,满脸蜜意,这般柔和的冷皓,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倚着门框的沐千寻,瞧着这温情的场面,嘴角带笑,心有不禁泛起同样的柔软。
刚过了百天的朔儿,跟初生之时,全然变了模样,愈发的粉嫩动人,惹人怜爱了。
在冷皓的固执之下,沐千寻没能给子桑笑在宫中安插一官半职,子桑笑倒彻彻底底的沦为一个闲人了。
他们之间的隔阂,始终都在,子桑笑与她的争吵,似乎都少了几分底气。
他们从不提及赫连锐绝,不提及边境的围剿,也不提及那些逝去的人,可他们的心里,却始终横着那么一杠,心中的酸楚,又岂是旁人能够感知的。
沐千寻感念子桑笑做的一切,对冷皓的呵护,对慕宥宸的手下留情,对夜晨她们的营救,而冷皓,却只能视作是理所当然。
她身边之人的死,与她所嫁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她始终无法放下,无法原谅自己,用莫须有的错折磨着自己,跳不出来。
夜晨因着那一箭之祸,损了筋脉,功力大不如前,好在,没留下什么隐患,在凌泽的劝导下,渐渐的,也没有那么介怀了。
陌弦的情绪未有之前那般低落了,在整顿王宫守卫一事上,干劲十足,他真的长大了,沉稳了,只是,他们还是未曾见他笑过。
一切,好像都变了,一切,又好像也没那么糟,沐千寻常常会盯着他们,莫名的恍惚出神儿。
没了原先的悲痛,只是还会偶尔想起那个蹦蹦跳跳的姑娘,念及那些护在他们身前背后的暗卫……
车轮咯咯吱吱,车身摇摇晃晃,没了繁琐的政务,战乱的紧迫,暖暖的阳光透过车帘打在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路经鸣翼,沐千寻猛地来的精神,特意绕了趟凌王府的街市,却是没有停留,只是爬在车窗上,满脸艳羡的回眸望了许久。
虽说他们不必太赶时间,也还是没有闲暇游山玩水的,这鸣翼,是必经之地,她想着,瞧一眼也好。
其实,他们最初的志向,不过是在四季如春的鸣翼,做一对吃喝不愁的闲散夫妻罢了。
无关战事,无关权势,安乐平和,有一双儿女承欢膝下,那样,该多好……
“我想吃柯姨做的蟹黄小笼包……”
躺在慕宥宸的腿上,轻闭眼眸,含糊不清的嘟囔,不知是呓语还是真的馋了。
慕宥宸一怔,抚着她的秀发,明亮的眸中柔和一片,笑笑,她承受的太多了,连一顿乡味,居然都成了奢侈。
愈是往北,天就愈是寒意逼人,周遭的景色,一再变幻,从绿草茵茵到草黄木枯,再到漫天的飞雪。
跨越了千万里,身着棉衣,感受着那份久违的,刺骨的寒冷,离那座从前百般嫌弃,如今朝思暮想的城愈发的近了。
皇城前,迎接的队伍蔓延了足足十几里,阵势浩大,他们迎接的是他国的君主,而于她而言,只是回家罢了。
青若亲自出城迎接,头戴凤冠,身披凤袍,浓妆艳抹,被一众宫女簇拥着,娇小的身躯,威仪自成。
这样的青若,沐千寻都快认不出了,明明比她要小上几岁,却显得老气横秋,那双清丽的眸,已然不复当初的清澈。
并排坐在备好的轿撵之上,一路朝宫中驶去,如此冷冽的天,路边围堵的百姓却是热情如注,叽叽喳喳的,将气氛吵的火热。
看来,这君主之位的魔力,还真是不可小觑啊,她打小生在这皇城,未曾与她谋面的,这皇城中,又有几人,如今的模样,倒像是未曾见过的。
皇城,还是原先的模样,大雪覆盖,一片宁静祥和,整个冬日,雪色都不会褪去。
皇宫,琉璃殿前,除守门的羽林卫、宫人之外,还立着一道小小的人影儿。
高高瘦瘦,身板挺得笔直,负手而立,一双干净的眸子,闪烁着琉璃似得颜色,已渐渐出落的,有几分英气的模样。
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衣冠楚楚,腰间别着一把佩剑,光是看面容,都透着一股沉稳。
瞥见青若三人的踪影,迎了上来,规规矩矩的跪下扣了个头:
“健朗见过太子哥哥,见过姨母。”
沐千寻满眼欣喜的将健朗扶起,将近两年的时日未曾陪在他身边,变化还真是翻天覆地啊。
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心中惊叹,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天真懵懂的孩童,俨然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嘛!
看来,青若是没少在他身上下心思,就算是此时承接王位,也不显得稚嫩,有青若的辅佐,倒也是放心的。
“健朗长大了啊……”
摸着他的脑袋,满眼宠溺之色,脑海中思绪翻涌,不由得感慨。
若是可以,她宁愿他生在普通的百姓之家,不用这么早的长大,不用操持那些他过度承受的东西。
可偏偏,是这冷凄凄的皇宫,别无选择,要么庸碌一生,要么被当成争权夺利的牺牲品,如今的景象,也算是最好的。
起码,这王位,是被青若死死握在手里的,足够强大,才能够保护自己身边的人,这便是健朗的初心,也是她向青若妥协的缘由。
她远在青葛部落,无法将沐千雅母子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他们就只能自谋生路,况且……跟着她的人,也未必能落什么好……
“姨母是要给健朗生妹妹了吗?”
目光落在沐千寻隆起的小腹上,健朗的眸中,才有几分孩童该有的好奇色彩。
“健朗怎么就知道是妹妹,不是弟弟呢?健朗想要个妹妹吗?”
沐千寻抿唇一笑,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单薄的让人心疼。
“嗯,健朗想要个妹妹,姨母怀的,一定是个妹妹!”
慕健朗咧嘴一笑,明媚过绚丽的冬阳,还好,他的纯真,只是暂时的潜藏起来了。
青若颔首,苦笑,凤冠上的珠钗叮叮当当的纠缠,放在暖手捂中的双手,微微一沉。
沐千寻眉头一蹙,抓紧青若的手臂,轻笑,以示安慰。
青若的这一生,注定要沉浮在这宫中了,慕云帆已是风烛残年,能伴着她的,就只有万人敬仰的权势,与慕健朗了。
终其一生,她怕是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她心中的酸楚,沐千寻自是明了的,只是,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打开始,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健朗,你一定要对皇后娘娘好,要像对你母妃那般好,记得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立储旨意
第四百四十八章立储旨意
“嗯!健朗会对青若姐姐好,但不是像对母妃那样”
慕健朗满眸的坚定之色,琉璃般美轮美奂的颜色,耀眼夺目。
只是,后半句,压低再压低,嘟嘟囔囔的,却未有人听清,眸色一黯,未被人发觉。
慕健朗始终都不愿叫青若一声母后,直到他登位的那一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也未唤一声母后。
没有人明白他心中所想,只当他是孩子心性,其实不然,那是他心中的执念,埋藏在深心底的执念,一旦失之于口,便再无挽回的余地
随着內侍的一声传唤,青若带着众人推门而入,侍奉的宫女被尽数留在殿外。
殿内只刘宇一人侍候在旁,行了礼,眼眶泛着湿意,望着慕宥宸冷冰冰的神色,欲言又止。
传唤声,脚步声,话语声,皆是未惊醒慕云帆,昏昏沉沉的,熟睡的模样。
琉璃殿的内殿,就恍如一个巨大的火炉,燃着熊熊的大火,燥热的浑身几乎要烧起来了。
解了披风,面上依旧扑着汗,汗水黏糊糊的依附在身上,面色薄红。
目光从殿中扫过,四角、床边皆是围着火炉,晕晕的火浪扑面而来。
慕云帆躺在床榻之上,一层层叠加的棉被的被角清晰可见,慕宥宸眉头一蹙:
“为何放这么多火炉?”
“回太子殿下的话,皇上有疾在身,入冬以来,更是畏寒。”
刘宇谦卑的回应,满眼的黯淡,这个冬天呐,也就只有这个冬天了。
沐千寻叹口气儿,她一概怕冷,自是能体会慕云帆的心境,可怕成这样的,还真是前所未见,看来,慕云帆是真的命不久矣了。
掀开窗幔,瞧着慕云帆的仪态,不禁心底一颤,不过一年过半的时日未见,慕云帆竟会苍老成这个样子。
脸颊深凹,皱纹纵横,肤色枯黄,真真是皮包骨,瘦的不成人形,想来,许久未曾进食了。
嘴唇尽管还带着微微湿意,也仍满是裂痕,呼吸粗重不匀,在梦里,也眉头紧蹙。
墨色的头发,白了十之,干枯,没有光泽,也就仅仅吊着一口气儿了。
鼻子一酸,眼前略过的,是初入宫廷时那个处处维护于她的慕云帆,声音低沉:
“宥宸”
立在她身旁,她瞧着慕宥宸的面色一点点僵硬,心中不是个滋味。
要慕宥宸说句动情的话,简直比登天还难,他的平静,往往已是他悲怆的极限了。
慕云帆的疼爱,是他从小的奢望,无论经历了多少,那份曾今朦胧的奢望,都是消磨不掉的。
刘宇眼里闪着泪光,欣慰的碎叨,下巴微颤:
“皇上常常会在梦里唤太子殿下的名字眼下这太子殿下回来了,皇上反倒睡沉了,等醒来,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在慕云帆卧床不起的这段时日里,刘宇亦是跟着苍老了不少,目光闪烁的瞥了青若一眼。
其实,慕云帆梦中唤的,更多的,是南宫翎的名字,他只是怕青若听了心有隔阂,聪明之人,亦有糊涂之时。
慕云帆如今的模样,青若又怎会心生情愫,又哪里会介意一个南宫翎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