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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他就未曾高明到哪儿去,不过是赫连锐绝的一颗棋子,还妄图想要了赫连锐绝的性命。
终了,不过是扣着一顶叛贼的帽子,埋尸荒野罢了,他今日放了他,明日,他也仍逃不过安图勋彦的手心,丧家之犬而已!
可,他却并未打算今夜就这么放过他,自作聪明,害人害己的人,着实是可恨的!
一脚踩在他淌着鲜血的膝盖之上,骨头应声而裂,一脚踹过去,朝着人堆中倒射过去,之前护在拓拔勒达跟前儿的人,差不多都被他杀光了,还得给他寻个人多的地儿,护送他出去才是。
耸耸肩,整整衣衫上的折痕,头也不回的冲着拓拔楚行而去,这个在军营中再三刁难他们,胸无大志,唯剩猖狂的家伙,今夜便将性命留在此处吧!
拓拔楚行本身功力不凡,又身为大将军,要想逃出去,比拓拔勒达的胜算要大的多,可惜了,有慕宥宸插手,他就什么都不是。
前路被堵住,拓拔楚行不耐烦的定了目光,却是猛然一滞,面色突变,见鬼似的,身形朝后拼命退去,慌张不安。
他可是与慕宥宸比试过的,功力悬殊到何种地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心坠到了谷底,仍心存侥幸,明明,前一刻,他还有望统治部落的,怎么后一刻,竟就落入了这般性命不保的地步。
无论是正面迎战,还是抵死逃窜,今夜,慕宥宸都打定了主意要他的性命,留下他,难保不会后患无穷,若不是为了他的性命,慕宥宸也不必亲自混入这叛军中来。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谷中再无此起彼伏的惨叫,整座被夜色笼罩的野竹岭,都透着几分诡异阴森。
清冷的夜,瑟瑟的风,依旧吹不散这谷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道,浓郁、腥臭的令人作呕,这野竹岭的峡谷,几乎被尸体跟滚石填平。
天色蒙蒙发亮,峡谷中的惨状,渐渐清晰,近三万的将士呐,除了随着拓拔勒达逃窜出去的几人,一夕之间,全部呜呼哀哉。
四万将士一路追杀,虽未能阻止事先安插在漠板城中的三千将士逃亡,但守在通往新邺必经之路上的,埋伏起来的两千将士却是一个都未能随着拓拔勒达逃走。
沐千寻并没有对他们下手,既然,他们已经对这场战事造不成任何威胁了,那,留他们一条性命也罢,真正的厮杀起来,死的,又岂止是两千人。
两千叛军,尽数被捆绑囚禁,留在漠板城中,只要战事结束之前,他们能安分守己,他们的性命,便算是保住了。
四万大军,驻扎在漠板城的边边角角,铁桶似的,不给敌军偷袭的机会,沐千寻传了命令到新邺,命达奚靖即刻领着所有守卫,折返漠板。
这一夜,可谓是惊心动魄,漠板城莫名其妙的失而复得,刚刚入了新邺的守卫,脚跟儿还没站稳呢,这漠板就又回来了?
此战,不仅仅是绞杀了拓拔部落的叛军,大快人心,更是鼓舞了士气,打开战以来,漠板这一战,是唯一的胜仗!
新任的部落长,凭着不足两千将士为诱饵,诛杀叛军三万人,消息无人压着,很快,便在青葛部落大大小小的城池传扬开来,边境,更是传的火热。
达奚部落往外逃难的百姓,渐渐的停了势头,在外实在存活不下来的百姓,也闻着传言,回了达奚部落。
因着这快心一战,百姓是愈发的相信,这部落,不会亡,这战火,不会殃及达奚部落,这战争,终有停下的一日!
一夜,整个青葛部落的变化,翻天覆地,沐千寻却未因着一场胜利,敢掉以轻心,援军赶到尚需时日,在此之前,一切变故皆有可能,更何况,信你的人越多,你肩上的担子就越重,又怎敢疏忽呢……
达奚靖还来不及跟沐千寻道一声歉意,还差她一顿庆功的宴席,沐千寻就已然风风火火的带着两万兵马,杀到居蓟了。
在漠板周旋了这么些时日,想必替代她的夜晨,已经被那个难缠的城守,缠的焦头烂额了。
此战风声一起,夜晨的假身份是按压不住了,居蓟城外的敌军,也不会等她慢慢缓神儿,处置起来,除一个快字不能解决!
一月的时日,说短不短,说长亦是不长,在等待援军的漫长一月,拓拔勒达彻底的被铲除,韩莦也同样元气大伤。
没了反抗之力,又在漠板一事上失了安图勋彦的信任,凭着安图勋彦的性子,自然是打算毫不留情的吞了拓拔勒达这个祸患。
筹谋来筹谋去,反倒丢了全部身家,于韩莦,他只是一条不忠诚的走狗,于青葛部落,他是陷部落于水深火热的叛贼,里外不是人。
当一个人失去了一切,再没什么好失去的时候,自然是谁碰谁死,拓拔勒达便毫无悬念的狗急跳墙了。
安图勋彦执意不给他活路,他也不想让安图勋彦好过,凭着连带留在陵水的,统共不足万人的兵力,与安图勋彦斗的不死不休。
越是斗,仇怨就越是深,之前给安图勋彦挖下的坑,此刻正是能用上的好时刻,前前后后,为了彻底剿灭拓拔勒达,安图勋彦整整赔进去四万有余的兵马,可谓是损失惨重。
分散了注意,达奚部落倒是落的清闲,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拓拔勒达弃了陵水,陵水最终却回了达奚部落的手中。
安图勋彦气的跳脚,费心费力,死伤惨重,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怎能心甘情愿,前前后后进攻了几次,都未能如愿得逞,也就不了了之了。
忍气吞声,设计保城,实在不是沐千寻的性子,待到援军一到,便不必一味的躲躲藏藏了,压抑的久了,就该酣畅淋漓的一战了!
一月之期,转眼即到,打青葛部落筹及的兵马,共十万有余,林林总总的算下来,足有一战之力了,这部落,暂且,算是守住了。
只是离反攻,还有一定的差距,想要夺回呼延部落,还少不了夏国的襄助,得一步一步来。
毕竟此次韩莦可是倾尽国力了,征讨来的新兵,最小的只有十一二岁,也真真是丧心病狂。
☆、第四百五十七章 忽然发难
第四百五十七章忽然发难
与援军所至相差无几日的,是慕云帆病逝的消息,青若亲笔,盖了皇后的印章,加急送到,消息真切的,无半分还转的余地。
终了,慕云帆还是未能熬过这个冬,为夏国的江山操劳了半生,撒手人寰了,与南宫翎葬在一起,是他临终前唯一的遗愿。
神志不清,也还是搁记不下南宫翎,那个陪他征战沙场,托付终身,最终郁郁成疾的女子……
慕宥宸无悲无喜的,无论是行事还是神色上,都与往日无异,似乎,慕云帆的死讯,真的一丝都没有牵动他的心绪,冷漠的,仿佛死的只是个陌生人。
沐千寻却是知晓,他心中定然也是不好受的,毕竟,他们是父子,人死如灯灭,记挂的,也就唯有待他的好罢了。
那日,消息初到,慕宥宸目光飘忽的盯着那信纸看了两三遍,随手一抛,漫不经心,一副那消息根本无关紧要的模样。
眉梢眼角依旧染着温温的笑意,不显僵硬,过分的随性,手指插在沐千寻的发间,吻来的突然。
与平日无异,只是这吻来的不合时宜,便多了几分心酸,辗辗转转的,缠缠绵绵的吻,任凭凌泽手中攥着情报跑了三四趟军营,也仍旧不愿撒开沐千寻。
不舍的推开他,任由他放纵,这莫名一吻,她难以体会,他究竟融入了多少复杂,但她懂他,心慌意乱,茫然无措之时,总是想不问缘由的亲近彼此。
那日在鬼逸的竹屋,他性命垂危之际,她不也是如此吗,这一吻,就当是他的发泄,就当是她的安慰吧。
夜色,迷茫着视线,沉静着心绪,透过营帐的缝隙,一缕惨白的月光,照射在地面上,晃在心里,难眠。
手臂枕在脑袋下,心思澄明,感受着扣在他手中软绵绵的玉手还微微用力,他便知,她还未睡:
“寻儿,快过年了吧……”
“嗯,快了,不足半月了。”
往年,到了年根儿底,皇城,总是热闹的,雪色交织着喜色,家家户户,都红红火火的,今年,遇到了国丧,怕是热闹不起来了。
是啊,还有半月,慕云帆偏偏没能撑过这半月,未能抓住这最后一个年头,年下的丧事,总是格外凄凉,他是尽不到送终的孝道了……
“寻儿……”
“嗯?”
他不应,他只是想唤她的名字了,有她在身边,纵使心头拥堵,也总是安心的,慕云帆的死,是意料之中的,不悲伤,却是忍不住难受。
“寻儿?”
“……”
慕云帆心中埋藏的复杂,未曾表露出来,而是尽数发泄在了敌军身上,接过了沐千寻手中的兵权,狠狠的与敌军交锋。
沐千寻亲封的大将军,统率三军,本不必亲自上战场,他却执意亲临,冲在将士们的最前端,发泄心中的烦闷。
有慕宥宸亲自出手,敌军的将领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毫无招架之力,慕宥宸剑锋所到之处,都跟切豆腐似的。
明明敌军数多,明明敌军占尽优势,可却是场场都必败无疑,没了将领,还遇上慕宥宸领兵的韩莦军队,几月以来积攒起来的气势尽散。
自从援军到了之后,韩莦每每挑衅,都无不战之理,虽说看似胜负旗鼓相当,可这韩莦用的兵力,哪次都是在青葛部落之上的,无奈,就是讨不了好。
从坚守到迎战,青葛部落一反之前的低迷之态,占尽优势,反观韩莦,苦苦打了这么些时日,除了损兵折将,耗费粮草,是一无所获。
愈是急功近利,就愈是容易自乱阵脚,之前是过于轻敌,现下是难以稳定军心,败势显尽,攻城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布局却是一次不如一次。
如此,沐千寻自是乐见其成的,只是,安图勋彦没有那么蠢,不会任由他的部下,将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城池,轻易就拱手相让。
韩莦此次准备充足,这些时日也只是伤了皮毛,着实还不到言败的时候,不知是否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眼看着夏国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韩莦这边却突然发难。
初始几日,只是强硬猛攻,还招架的来,之后,好几日没动静,他们兵力有限,无法反攻,只能静候,没曾想果真是风雨前的宁静。
韩莦军队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备了个大招给他们,松散了夺下的呼延部落各城的守卫,突然聚了二十万大军在蜓拓,直逼漠板城而来,令他们毫无招架。
安图勋彦是料准了,就算放松了几座城池的守卫,他们也不敢贸然偷袭,以达奚部落现在的局势,就算夺回了城池,也无兵力守住。
漠板城,是拓拔勒达的葬身之地,同时也露了破绽,安图勋彦径直准备将漠板作为切口,攻他们个出其不意。
如若他们聚齐所有兵力死守漠板,兴许守得住,那居蓟、玉枢两座城池,就必丢无疑,一旦开了缺口,之后再想对付韩莦,可就得大费周章了。
更何况,他们此时还不知,安图勋彦有什么后招等着他们呢,目的,又是否只是在这几座城池呢?
只要夏国军队一到,安图勋彦做再多,都是垂死挣扎罢了,那,他究竟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遂,漠板不能丢,居蓟、玉枢同样不能丢,可面对这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兵马,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应对之策。
漠板城,腾出七万的守卫,已然是极限,本就难守,又如何凭着这七万守卫,对抗那二十万大军。
漠板城中,达奚靖愁的眉头不展,苍老的面庞,似乎比上次见,又多出了几条皱纹,守着这漠板,寿命都得比旁人少几年。
这漠板城还真是多灾多难,好不容易避开了拓拔勒达,又迎来了二十万大军,难不成这老天,真要收了漠板?
沐千寻盯着悬挂起的地势图,揉着鬓角,毫无头绪,若这漠板附近有悬念可利用,也不会被冠上个易攻难守的头衔了。
兵力,地势,样样告急,难道,此次真的只能弃城了?守了将近两月,真的就守不住了吗?
此次败给了安图勋彦,他日,又怎敢妄言夺回呼延部落,将敌军逐出青葛部落?就这么认输了吗……
尖尖的指甲掐进掌心,长长的叹息,忽然,眸光流转间光芒顿现,嘴角勾勒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既然,在自己的阵营无计可施,那不妨在敌军的阵营做些手脚,不战而屈人兵,方为上上策,只需拖到夏国兵马一到,任安图勋彦也再翻腾不起什么浪花了。
二十万的兵马聚在城中,想必囤积了不少粮草,只要毁了他们的粮草,他们势必无法再打攻城的注意,这样,他们眼前的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达奚靖,城中可寻的到磷粉,大量的磷粉!”
沐千寻的眸中满是兴奋,声音冷冷清清的突兀,颇有几分深不可测之意,好在,达奚靖已经习惯她的行事风格了。
微微一愣,颔首,眼睛里尽是茫然:
“有,征战之期,又是多灾多难的边境,少不了有磷粉,漠板城中多的是。
只是此物过于凶险,一个不慎,性命都保不住,着起来一下子扑都扑不灭,不知,部落长要磷粉有何用?”
“扑不灭,才最好呢……
自然是为了保住这漠板!去准备磷粉,收在瓷瓶中,有多少要不少!
多派遣些人去,一个时辰之内,务必收集好了!
再在军中寻百十来个擅长养蛇的女子,陪本汗连夜出趟城!”
只听得沐千寻嘟囔了半句,雷厉风行的下令,沐千寻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经上次一役,达奚靖是再不敢疑心她的决定了,她说的,自然有她的道理,唯她的话是从。
“是!臣下遵命!”
盯着那卷起落下的帐帘,拇指指节扣着案桌,面无表情,眼神呆滞,心中仍然乱作一团,也不知,此计能不能成事。
青葛部落不同于夏国,有什么女子不得参军的铁令,只要有一技之长,皆是一视同仁,此次随军出征的女子亦是不在少数,寻几个擅长养蛇的,该是不难的。
夏国与青葛部落开战之时,之所以连连丢了几座城池,是因着青葛部落的女兵擅长用蛇,每每都因着毒蛇的出没,溃不成军。
磷粉亦是夏国所没有的,上次瞧着拓拔楚行的营帐燃的那么激烈,沐千寻更是深知磷粉的威力。
如若…这两者结合呢?磷粉易燃,只要大量的入了蜓拓,蜓拓城内的粮草,怕是就保不住了,烧了他们的粮草,看他们怎么饿着肚子攻城!
蜓拓守卫森严,城墙高筑,凭人力想要趁夜混入,怕是不易,况且,就算是进去了,蜓拓那么大,一时之间,也寻不到粮草的下落。
蛇就不同了,只要有个缝隙,就钻的进去,身上裹上磷粉,数量多了,不愁没有一条窜不到囤积粮草之地的。
今夜,她要隔着城门,将蜓拓闹个天翻地覆才行,难保敌军不会明日就攻城,错过了今夜,这漠板,危矣。
晾在空气中,微凉的手掌忽的一热,整个人一颤,瞬间回神,抬眼,对上慕宥宸含笑的眸,释然一笑。
“寻儿,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你信我。
别勉强自己,你还有我呢。
就算这漠板要丢了,大可背水一战。”
☆、第四百五十八章 鲁莽行事
第四百五十八章鲁莽行事
停停顿顿,柔柔合合,却是字字入心,反手握住他的手掌,手心贴着手心,驱散了那股凉意。
四目相对,心中一片柔软安定,傻傻的笑,一切,不言而喻。
帐帘突的被掀开,达奚靖尴尬的轻咳,老脸微红,垂首以待,握着手中的瓷瓶,有几分不知所措。
沐千寻蹭的将手缩回去,眸色一乱,亦是颔首半掩了神色,睫毛忽闪,似乎是被撞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慕宥宸强忍着笑意,无奈的将手缓缓从桌上移开,平日里,比这放肆的事他们都做得,今日,这丫头怎么倒害羞起来了。
谁让……沐千寻总是在达奚靖面前以一副王者的姿态自居呢,今日这架子,算是白端着了,也罢,反正有慕宥宸在,迟早也会撞到。
“禀部落长!一切都安置妥当了,部落长准备何时动身?”
“即刻动身,越快越好!”
沐千寻腾的起身,接过达奚靖手中的瓷瓶,飞快的出了营帐,有几分迫不及待逃窜之意。
“可要臣下随行?”
沐千寻突然别扭起来的模样,着实令达奚靖头疼,这个主子,真是愈发的捉摸不透了,比天边的云彩还变幻莫测呢,诚惶诚恐的询问。
“不必,此次你帮不上忙,守好漠板,就是帮了本汗的大忙了!”
轻咳一声,利落的翻身上马,被慕宥宸狠狠的瞪了一眼,瑟缩一下,别开目光,不敢看慕宥宸那阴沉的几乎滴水的神色。
摇摇头,踩着马镫稳稳的坐在她后背,大手一捞,将她紧紧箍在怀中,胸膛贴上她的后背,紧密无缝隙,不顾她的僵硬挣扎,就当……是给她的一个惩罚吧。
真是,一个疏忽,这丫头就又逞强了,眼看着,不足两月就要生了,还是这么不知深浅。
一行人扬尘而去,独剩达奚靖在风中凌乱,满面漠然的转身,回了营帐。
蜓拓城下,黑影翻飞,贴着蜓拓的城墙,各展本领的招呼着附近的蛇群,寂静的荒野,沙沙声一片。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盘踞着的,尽是扭动着身形的,大大小小的蛇,听话的朝着蜓拓城门口聚集而来。
慕宥宸惦着脚,借力蜓拓光滑的城墙,凌空而起,将手中的瓷瓶拔开,瓶中的磷粉均匀的洒在蛇的身躯之上。
一瓶接着一瓶,直到带过来的瓷瓶尽数丢弃在地上,慕宥宸才得以平稳着地,立在沐千寻身边,眸中含着笑意,邀功似的。
眼瞧着,召集来的蛇,尽数钻进了蜓拓城中,沐千寻淡然一笑,这第一步,是成了,就看这些蛇,能否争气了。
随即,闭上眸子,眉头紧蹙,一只只蛊虫,从衣袖、手背、颈间一只只,陆陆续续的爬出,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沐千寻的面色微微泛白,逞强一笑,慕宥宸扶着她的手臂,满目担忧。
磷粉易燃,却还是有不燃的可能,倘若城中到处是火星,那便不愁这些磷粉燃不起来了。
这些蛊虫,与她心意相通,又在顾城误食了暗草,有了追踪的本领,想要通过它们感知到城中哪里有明火,自是不难。
城中定有照明的火把,只要触及,磷粉定会熊熊燃起,满蜓拓都是磷粉,燃起来,火势怕是止不住呢。
这些蛊虫,皆是靠着她的血气存活,一下子放出所有的蛊虫,又要时时感知它们的动向,精力着实是不够。
蛊虫一旦在城中遭到击杀,她也必被连累,盼只盼,无人发觉,无人制服,毕竟,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