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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时髦套装的女子突然尖叫一声,像是见鬼了一样,望着云溪,那声音凄厉嘶哑,如同黑色暮霭中嘎嘎叫唤的乌鸦,让人觉得心头冰凉。
转头,却见一直保持平稳呼吸的张先生忽然全身颤栗着抖动着,连带着,那心电图开始划出诡异的弧度,这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第二百零九章 命运
整个房间里的其余的人像是一下子被雷劈中了一样,转眼的时间,冲到病床旁,死命地按着紧急呼叫器,特别是萧然的小姨,整个人神情已经痴呆了,望着张先生那张越来越死白的脸,一时间,脸上竟然不知道是摆出兴奋的表情,还是疯狂害怕的敬畏。癫狂间,门外的那批亲戚们也迅速跑了进来。
“快,叫医生!叫医生啊!”乱七八糟的呼喝声,简直要将整个过道都弄得凌乱纷杂。
闻风赶来的医生护士一路快跑,进来的时候,眼见这么多人,脸色顿时发青:“谁让你们这么多人挤在病房里的?出去!统统出去!”
推开众人,打开窗户,拉开张先生的衣服,一气呵成。
护士仔细地查看着他的一切生理情况,扒开他的眼球,见丝毫没有反应,对视给医生做了个手势。“心脏衰竭,准备急救!”
房间里刹那间从最嘈杂变得寂静无声,一个医生爬上病床,趴在张先生的身上,开始给他做手动胸外按压,其余的人,手脚伶俐地将一切器材该下的下,该推的推,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三个护士推着病床连着其他设备转瞬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医生脸色难看地做了几次胸外按压,发现张先生没有丝毫反应,立马吩咐其中一个护士,“让急症室的人都准备好!”
那条白得不真实的过道上,只听到滑轮在地上擦出的一阵阵的声音,像是锯子在树木上来回撕拉的响声,只听一遍,就能直达心底。
那感觉,忽然,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萧然怔怔地站在病房里,看着那群医生护士将他的爷爷推走,就像是要推到另一个世界里去。
云溪轻轻地眨眼,只觉得,这场景,当真有意思极了。
乔老倒像是极为惊异,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远方,似乎觉得,刚刚那一出不过是电视剧上才会出现的场景一般,怎么会眨眼间,张先生就要病危?
还是那群保镖反应最快,一个个站到萧然身后:“先生,赶紧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万一张先生出了事,这里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自然是萧然。
一脸怪异表情的萧女士听了,瞬间眼神一转,狠辣表情一闪而过,首当其冲地一路跑着跟了过去,仿佛,只要跑到了萧然前面,这萧氏背后偌大的财产就会是由她来继承了一样。
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其他一众萧氏人员眼见她跑了去,各个都冲了过去,有的人眼底已然露出贪婪丑恶的模样,偏还装模作样地红着眼睛,撕心裂肺地哭着,仿佛即将要失去自己挚爱的亲人。
萧然勾了勾唇,可惜,没有形成一道笑,便散了。
这就是养大他的家族,外人眼中神圣不可侵犯的萧氏,其实,早已经从骨子里就烂开了。
他们眼底有的是权,是钱,还有享用不尽的富贵,其余的,包括亲情、包括血缘,统统都是狗屁。
这一刻,他忽然不愿意去看云溪。
曾经,他认为,她那样的身份,根本配不上他,配不上萧氏,配不上站在他身边成为整个萧氏集团的第一女人,如今……。
落在他眼底的,只是满目狼藉,他当初,到底哪里来骄傲会觉得,她配不上他……。
望着萧然沉重的步伐,峤子墨轻轻地将云溪搂在怀里,感觉着她的依靠,似乎觉得,这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有时候真的可以让人不知道要如何对待。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往,让她对萧家这样的仇恨?而这般的仇恨,在萧然眼底,竟然看不出丝毫怨怼,相反,萧然眼底满满的都是愧疚和后悔。
乔老回头,忽然狠狠地瞪了云溪一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敢去望峤子墨,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也跟着众人往急症室跑去。
顷刻间,整个病房内,似乎,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依相偎。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便显得有些空旷。
云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峤子墨垂眉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的眼底毫无情绪,忍不住,低低问了句:“累不累?”
云溪往后又靠了靠,只觉得背后的这个怀抱很温暖,真的,让人觉得,很舒服:“不累,就是有点渴。”
峤子墨忍不住笑了笑,低头,侧过脸,慢慢地贴在她唇边,吻了吻:“这样呢?”
云溪张了张嘴,任他的舌尖抵住自己,徐徐交缠,慢慢贴合,呢哝婉转,轻轻一笑:“好点。”
“是要和我先走,还是等着结果出来?”见她眼底的阴翳已然全部散去,峤子墨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徐徐喘气,下一刻,抵住她那精致的锁骨,轻轻问到。
“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她似乎自言自语了一句,声音太低,连峤子墨都没有听清,却见她忽然抬头,朝他微微一笑:“好戏都已经唱了这么多,哪里能突然离席?走,我们也去瞧瞧。”说着,拉着峤子墨的手,就往过道里走。
软软的,嫩嫩的,小小的,这么粉,这么白,他望着牵着自己的那双手,心情很好地放慢步调,任她拉着:“嗯。”
急症室外的红灯果然亮着,大批的人都等在外面,只萧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垂着头,黑色的发将他那俊逸出众的五官掩住,同时,将他脸上的所有情绪也掩饰一空。
萧然的小姨来回地走着,仿佛在发泄着心底那急躁的情绪。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这一刻,老头子死是更好点,还是不死更好点,她脑门子里转的统统都是这个念头。
和她想法不谋而合的,是全场其他的人,包括乔老。
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冷峻,或依靠着强,或怔怔发呆,只有云溪,她站在外围,一个人立在峤子墨的怀里,眼神平静,表情温柔,像是刚刚峤子墨的那个吻还留在她身上的温度一样,让人看着,便觉得,是这般美好。
而这般的美好,显然,和眼前的这种病危的状况太过矛盾。
有一二个护士从里面匆匆出来,扭头看她一眼,转身离开时,眼底满满都是惊讶和奇怪。
峤子墨便将她的头轻轻地挨在自己的肩上,如树和枝蔓,让人看着,便觉得,他们是天生一对。
一个小时过去了,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音。
红色的灯,一直亮着,刚开始还偶尔会从里面出来的护士也像是突然都消失了一样,整个手术室外面像是突然变成了冰窟,温度越发地冰冷。
所有人都知道,时间拖得越久,病人救活的几率越低,特别还是中风这种情况。
萧然的手放在双膝上,原本是平平放着,随着时间推移,渐渐地紧握在一起。
这一刻,如果说,谁还能和云溪一样,只为等一个结局的,怕是只有他了。
他心底没有一丝考虑,希望他爷爷活,或者希望他死。
这一刻,他等着只是命运的宣布。
因为,他忽然发现,从云溪告诉他,就是他爷爷动手亲自安排了那场车祸之后,他就没有什么可以期盼的了。
明知道他爱上了个女人,他的爷爷却亲手杀了让他心动的人,明明他当初因为她的死远走他乡,避开到国外,自我放逐,他却听之任之,让他颓废,原来,他一直被自己的爷爷玩弄于鼓掌之中,成为了他的一个牵线木偶。
因为他是他选中的继承人,所以,他身边的女人,一定要身份配得上萧氏。
因为他是他选中的继承人,所以,他的一切动向都要掌握在他的手中,永远受他的摆布。
更因为,他是他选中的继承人,所以,他手中的所有权利都不是真正属于他的,只要爷爷想要,他就得双手奉上。
如果说,云溪是最直接是受害者,她理所当然可以去恨,那么,他的恨呢?他又该去找谁?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带着口罩的医生走出病房,冷冷地看着众人一眼。
“医生?”所有人都立马围了过来。
“病人就是救活了,但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即使恢复过来,也会有后遗症。”
“什么?”萧然的小姨大吃一惊。竟然救活了?
所有人便同时看向她,似乎对于她脸上的那种失落,看得清清楚楚。
医生早已司空见惯,“对,后遗症,而且不止一个。”
嘴歪眼斜
一侧眼袋以下的面肌瘫痪。表现为鼻唇沟变浅,口角下垂,露齿。鼓颊和吹哨时,口角歪向健侧,流口水,说话时更为明显。
中枢性瘫痪
中枢性瘫痪,又称上运动神经元性瘫痪,或称痉挛性瘫痪、硬瘫。是由于大脑皮层运动区锥体细胞及其发出的神经纤维——锥体束受损而产生。由于上运动神经元受损,失去了对下运动神经元的抑制调控作用,使脊髓的反射功能“释放”,产生随意运动减弱或消失,临床上主要表现为肌张力增高,腱反射亢进,出现病理反射,呈痉挛性瘫痪。
☆、第二百一十章 咬牙
峤子墨告诉云溪张先生醒来后不仅中枢性瘫痪还出现了面瘫,云溪一笑而过,倒是懒得再无关注什么。说到底,还是留下了一条命,总归,祸害六千年,没这么容易就死了。
反正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整个萧氏都搅得底朝天,也没必要再去和那一大家子人搀和,索性,彻底给自己放假几天,赖在套房里,心情好的时候,和峤子墨出去逛逛,一路SHOPPING,心情好了不少。
说来也奇怪,自从上次和峤子墨一起去滑冰之后,他最近似乎特别迷上带她到处运动。有时候是早上晨跑,有时候是去跳一曲桑巴。云溪发现,似乎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他不会的东西。就连跳舞,他都能跳出一股子神秘莫测的味道,引得一旁的外国女人们都频频转头。
纽约的景点说起来就那么些,大多数还是近代建筑,看久了,也没什么新鲜的。
下午在泳池游完了两个四百米之后,云溪披着大大的浴巾坐在泳池边优哉游哉地喝着果汁。
和前几天比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度假,仿佛,她来纽约是专程和峤子墨过来放松的一样。
家里这几天,似乎也听到了点风声,萧氏的情况不仅在纽约受人瞩目,在国内更是焦点,冷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给她,专门嘱咐她不要任意妄为,有什么事,等回国之后再细谈。
云溪回想起老爷子的语气,忍不住笑了笑。现在,可不是她来决定要不要在纽约就动手,而是,张先生自从醒过来之后就没有消停过。
而最能证实这一点的,不是萧然,而是——乔老。
这几天他的日子和冷云溪比起来,绝对算不上轻松。
自从张先生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不仅下半身瘫痪,连脸上的肌肉都无法控制之后,脾气变得越发暴躁疯狂,连请来的护工都已经被他撵走了四个,整个病房里,除了为了他财产一直装孙子的那些个萧家人,也只有他,是每天毕到的。
张先生虽然瘫痪了,身体不听使唤了,可脑子毕竟还没有坏。
自从醒过来之后,萧然就没有来过一次,索性也不会再去过问这个人,捉了一辈子鹰,现在却被鹰啄瞎了眼!
他抽过一本电脑,手指虽然颤抖,但到底还是能按住键盘,叮叮叮地,花了许久时间,才在键盘上打出一行字:“我要回B市!”
乔老眼底闪过一道利光,好整以暇地看了躺在床上,显得一片死白的人:“回去?做什么?香港那边可是有不少人正盯着你,你以为想回去就这么容易?”
张先生听了他的话,却没急着再摆弄电脑,相反,他的眼睛已经浑浊得让人看不清他究竟此刻是什么心思,自从醒过来之后,他似乎除了发脾气,就是沉默,而这两种,都不是乔老所乐于见到的。
“你那个孙子也算是极品了,听说,已经派了人把你瘫痪的消息送到香港了,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就得被遣送回去。以后,怕是一辈子就呆在疗养院里,孤独终老吧。”
萧然一直不露面,乔老也不急,只觉得,这几天冷眼看下来,萧然的那个小姨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其他的,各个都是被娇生惯养的纨绔,没一个是个能扶起来的阿斗,所以想要动手,还是得从这个命都丢了一半的人入手。
苍白的手指上青筋一片,显然,张先生再怎么忍耐,听到萧然要把他送到香港看管起来,所有的脾性都上来了。
“你,你,帮我回,回B市!”他说话的时候,口水顺着他的下颚一路流了出来,眼底却是一片狠戾,像是狼一样,散发出一种让人恨不得退避三舍的戾气。
乔老嫌恶地看了一眼就扭过头:“我为什么要帮你?”
张先生眼底划过一道讥讽,他虽然说话已经不灵光了,可脑子没坏。乔老呆在这这么久,如果真的没有其他企图,说出来,鬼都不信!
“你想要什么条件,说。”他拿起电脑,花了将近一分钟,才慢慢地敲出这几个字。将电脑屏幕推到乔老面前,他背后已经是一阵细密的汗。
乔老眯着眼,望着笔记本电脑上的那几个字,终于眼底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意,刚要开口,“嘭”门被从外面用力打开,瞬间,房间内的两个人同时望过去,脸上的表情刹那间五彩缤纷!
竟然是萧然!
“你…。你!”张先生挣扎着要起身,可是下半身毫无感知,光凭着他的双手,根本拖不动身子,右手随手拿起身边的花瓶就往萧然的方向扔去。只可惜,他的力道有限,花瓶刚扔了没多远就滚到了地上,撒了一地的水。
萧然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冷冷地盯着站起身的乔老,大步走去。扫了一眼笔记本电脑上的那两排字,他想要回B市?他冷冷地勾了勾唇角,瞬间,眼底的寒气潮涌而出:“乔先生,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希望您不要打扰我爷爷休息。”
乔老双手交握,嘲讽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我关心你爷爷都不行?难道你还准备把我也监禁起来?”
“关心?那也要看是什么关心了。”萧然将那电脑随手一丢,目光犀利地望着乔老脸上那诡谲的笑,忽地,冷血地弯了弯唇:“不觉得,你有本事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他带走?”
“这世上,凡事没有绝对。不试试,怎么知道结局如何。我只是替你爷爷心寒,养你长大,还把萧氏交给了你,结果,你却为了个女人,把他弄成这样。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你还能稳坐萧氏第一把椅子,怕是商界里的人没人不唾弃你!”乔老哼了一声,意有所指地看着躺在那死命瞪着萧然的张先生。
白色的眼球上,清晰可见的血丝,却比不上他眼底的狠辣来的让人惊心。
若是一般人看到这样的神色,谁会相信,这是一对亲祖孙?
她冷云溪到底是何德何能,竟然能将萧家最厉害的两个人离间成这样模样。
乔老面上冷笑,心底却在思量着,该怎么样找人给萧然制造点麻烦,转移他的注意力,从而好把张先生弄回B市。
“这是我们萧家的家事,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宽了?”萧然听罢,只是微微侧了侧头,脸上连一丝情绪也无,“还是说,你突然返璞归真,准备化身正义使者?”
“你不用刺我,事实就是如此。我和你爷爷不过是当年交情,尚且还顾念着他的好坏,你这个血浓于水的,却没心没肺的很,说出去,你到时看看,到底是站在你那边的人多还是信我的人多。”至少,萧家的那群亲戚,是亲眼见识过他为了个冷云溪是怎么设计张先生的。只要他想,能利用的舆论绝对不会少。
萧然听他这样说,却没有丝毫动怒的痕迹,相反,他竟然拍了拍张先生的腿,无视那双恨意满满的眼,径自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对着乔老,清淡一笑:“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出现在纽约是因为顾念你和我爷爷往日的情谊吧?”
声音起伏,竟是带着彻骨的戏虐,那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让人稍稍对上,便觉得皮肤似乎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得紧。
乔老顿时脸上一阵难堪。
他们都知道,他来此,不怀好意。
乔家与萧家虽然都是背景雄厚,但最不同的在于,萧氏已然重点转为商业,而乔家却是地道的军人发迹,他自己多年前出国定居,虽说乔老并没有落败,但真正掌权人已经不是他。而萧氏却不同,在商界里,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坐拥国内最优质的资源。
要想颠覆冷家,要么就是一击必中,要么就是以绝对的实力一次性压垮。
上次詹家上下设计了那样天衣无缝的圈套,还是照样给冷云溪破了,如今再想故技重施,无异于痴人说梦,而冷家在正事上又从来没有任何可以指谪的地方,唯一的缺口,就是冷云溪如今的商人身份!
以萧氏对上冷家,其他暂且不论,饶是冷云溪再天纵奇才,只要萧家真正出手,冷云溪也只有招架的份,到时候,他再乘机火上浇油、添一把火,冷家就是再好的运气,想翻身也无异于白日做梦!
来香港之前,只听说,萧然对冷云溪似乎颇为看中,却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痴情,连峤子墨和冷云溪在一起了,他都没有任何怨言,依旧把她护得好好得,甚至不惜彻底和他爷爷撕破脸。
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能乱中获利。
眼见萧然坐在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乔老咬牙起身,准备离开。今天没和张先生谈拢,却不代表下一次不行,他有时间,也有办法,就不信他萧然能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守在病房。
谁知,就在乔老推门离开的那一瞬间,萧然却忽然站起来,开了口:“在我这里,同一件事不会发生两次。”
“你指什么?”乔老脚步一顿,冷冷地回头,看着他。
萧然却是刷地一下子将那本笔记本摔在脚下:“你觉得,我会任你对冷云溪再出手吗?”。
张先生乔老脸上神情倏然一愣。
☆、第两百一十一章 让你想不到
“你什么意思?”乔老表情凝滞地望着萧然,那眼神,有一股锐利而尖刻的光芒忽闪忽现。800坐在床上的张先生被这目光惊得一愣,当下,憎恨萧然的神色微微一晃。
“乔老的记性应该还没有差到几年前才发生的事情,现在就不记得了吧。”萧然却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爷爷的反应,而是目光冰凉地注视着乔老,仿佛,在审视他的每一个动作和举动。那眼光,让人有一种青天白日,被绑在街口,一丝一丝掰开了放在显微镜下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