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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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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追问她为何会出现在内院,为何会与暗卫交手,跟来宴会是不是别有目的,她却先怀疑他知情不报?

可眼下实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段凌简单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又是沉默。两人互望片刻,兰芷不明含义“哦”了一声,却是扶着段凌的肩一扭身,站去了地下。她别开目光朝外院看去:“我没事。虎威卫既然出动了,那哥哥还是去露个脸吧,否则怕是会惹人怀疑。”

段凌并不离开。他注视着女子的侧脸:“那你呢?”

兰芷偏开头,含混道:“我?我自己去外面找人看伤就行。”

她口中这般说,心中却是万分焦急。她觉得段凌不会相信她的话,却又担心任元白安危,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段凌一声轻叹,而后便是一阵风声!

兰芷心中一惊,急急扭头想要闪躲!却是不及!她只觉后颈一痛,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段凌抱住兰芷软倒的身体,又是一声叹息。夜色与火光之下,他轻柔抚开女子散落的发,喃喃道:“你背着我做了那许多事,我都不曾怪过你……”他缓缓垂头,在兰芷额上印下一吻:“所以这一次,换你原谅我……可好?”

一吻终了,段凌抬头,面色已然冷硬。他再次抱起兰芷,几个起跃,直接出了秋府。小巷内,任千户等在马车边,见到他出现,一脸喜色上前:“大人,那首领拿到令牌后,果然去质子府带走了太子。也不知他们从哪弄来了黑。火药,现下城内四下爆炸起火,到处人心惶惶,秋玉成手忙脚乱无暇他顾,正是虎威卫大显身手的时机!”

如果兰芷此时清醒,听言必会松一口气:她的弟弟虽然中计,却到底还有后招。只要虎威卫不干预,他完全可以趁混乱带太子逃离。

可段凌听言却丝毫没有反应。其实早在看见兰芷与暗卫交手时,他的心中便有了决定:他是可以放任元白一条生路,但他不可能放中原太子随任元白一并逃离,否则做得太过,怕是会惹来秋玉成怀疑。可太子不离开浩天城,任元白又怎会死心?往后任元白若是再做出些什么事,将兰芷牵连其中……

段凌抱住兰芷的手微紧,心中的念头愈发坚定:与其今后担惊受怕,还不如借秋玉成这设计之名,绝了任元白这后患!

段凌掀开车帘,将兰芷小心放去了车内软垫上。然后他下车,对任千户道:“送她回我府上,你亲自看着她。我不回来,不要让她出外。”

任千户愣了愣:“大人,这……”

段凌却不再管任千户。他牵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马,翻身上马,一扬马鞭喝了声“驾!”就这么策马远去!

他的身后,秋府的火终于熄灭。侍卫与家丁们忙着整理现场、安顿伤员,谁也没有注意到,秋府最高的大堂顶上,藏着一个人。

司扬立于大堂之上,将手中的小长筒收入怀中,静默片刻,忽然便呵呵低笑起来。

——她看见了!她全都看见了!

不枉她花大价钱,从西洋商人手中买了这稀奇东西,竟能看见几里外的事情。袁巧巧死后几个月,她都在暗中关注段凌,却一直没有抓到这人的把柄。今夜起火后,她见到段凌找来任千户私语,便生了疑心。她知道以自己的功力,没可能跟踪段凌,这才藏身在这大堂顶上,用千里眼偷窥,果然见到段凌偷偷潜入秋府内院,和不知哪冒出的兰芷一并,联手杀了三名家丁!

可很快,司扬又兴奋不起来了。她的确看到了一切,可没有真凭实据,她说的话有几人会相信?

司扬思量片刻,也趁人不备摸进了内院。小楼前的三具尸体还没清理,想是府中人手都去了外院,没人注意到这里。她轻轻推开小楼门,闪身进入,就想看看这楼中有什么东西,或许便能发现线索,找到证据。

可她在楼中四下翻找,却只见到了些寻常器具,无奈之下,只得失望转出。不甘与憎恨啃噬着她的心,司扬立于院中,忍耐不住重重一拳!捶在一旁的树干上!

树枝狠狠一晃,落叶纷纷而下。司扬的目光无意识跟着树叶落在地上,却意外发现树边的尸体……竟然睁着眼!

司扬一惊!定睛看去:便见到那人看着她,嘴巴微微动了动,眸中竟然有了求救之意!

——这人没死!

狂喜涌上心头!司扬扑去那人身旁,连声呼喊:“坚持住!坚持住!我这就为你找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  咳,作者菌回来了…………

停更一个月我错了,躺平任抽打QAQ(如果还有人在的话……

今天起恢复更新。但是因为公婆过段时间才会来帮忙,所以暂时一周只能更一到两章,大家不嫌弃的话就随便看看吧/(ㄒoㄒ)/~~

☆、第46章 反目(二)

任元白坐在车厢中,听完手下汇报,一脸凝重放下车帘,缓缓闭上了眼。

坐在他对面的太子苏明瑜一路静默不语,此时见状,双手不自觉握紧。他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不及开口,却见任元白睁眼站起,二话不说抬手!竟是将他发上的玉簪扯了下来!

乌发立时散落。任元白一边朝苏明瑜道:“殿下,得罪了。”一边胡乱抓住他的发盘起,又躬身,却解苏明瑜的腰带。

苏明瑜有片刻呆愣,可反应过来,却没有挣扎,甚至配合抬手,方便任元白行动。

任元白暼了眼与他年岁相仿的少年,叹息一笑:“殿下就这么任微臣折辱?”

苏明瑜神色坦然:“你我一同长大,既为君臣,亦为知己。于你,我身家性命皆可倾付,又何来折辱之说?”

任元白笑不出来了。他将苏明瑜的外衫脱了,这才蹲下,自车凳下翻出一个包袱打开,拿出了一套粗布短衣。然后他平静道:“元白无能,愧对殿下信任。眼下追兵渐近,全身而退已是无望,只能兵行险招,最后一搏。”

他将衣衫递给苏明瑜:“殿下且换上这套衣服,乔装成山中农夫,立时下车逃离。我会派高手与你随行。”

苏明瑜依言起身穿上短衣,却是问:“那你呢?”

任元白又从包袱里扯出了一双草鞋:“前面便是平定山脉,我会兵分三路进山,吸引追兵,为你争取生机。此番若是苍天庇佑,殿下有幸躲过,萧简初自会与你联系。”

说话之间,苏明瑜已经换好衣裳。任元白蹲下为他换上草鞋,再站起时,朝着车厢外道:“停车!”

马车停下。任元白扶苏明瑜下车,又唤来五名手下,一番嘱咐。他自幼顽劣,从小到大都不曾主动朝苏明瑜行君臣之礼,可分别在即,他却忽然生了叩拜之心。他想告诉苏明瑜他对中原的一片拳拳之心,想恳求苏明瑜看在中原万千百姓的份上,不论未来多艰难,都要活着回去。可最终,他却只是伏地叩首,沉声道:“臣便送到这里,殿下往后……请万事小心。”

苏明瑜扶他起身,眸中情绪复杂,却只是道了句:“中原得你任家,百姓之幸。”

苏明瑜离开后,任元白弃了马车,果然兵分三路进了山。十几天前,他也曾在这山中躲藏,被相同的人追赶,只是彼时他清楚他不会有危险,而此番若是被抓住……他的身份已然暴露,却是断无可能生还。

山路颠簸,风在耳边呼啸。夺命狂奔时,没缘由的,任元白忽然想起了兰芷。

他的姐姐自小就待他好。爹爹古板,娘亲拘泥,一家人里,他最喜欢的人就是姐姐。犹记幼时,他还曾傻傻想过,他们姐弟俩要找对兄妹成亲,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住一起,姐姐就可以一辈子照顾他。后来长大了懂事了,这个目标就变成了给姐姐在京城里找个夫君,这样往后他在京中为官,还可以就近照顾姐姐。

那时的他们谁也想不到,任家的天不会屹立不倒,皇城的高墙也并非固若金汤。他们终是因为国破家亡天各一方,一个沉浸于往事夜夜苦痛,一个为复国日日谋算。

此番重逢,他真没脸见姐姐。他算计了自己唯一的仅剩的亲人,他亲口相求,让他想照顾一世的人为他涉险赴难。

马蹄踏响声中,任元白皱起了眉。他忽然有些迷茫: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是首领,一切设计都出于他之手,没人逼他大公无私不徇私情。他完全可以不将兰芷牵扯进来,又何必央求她出手,害自己难受难安?

…………

他的思考没有得到答案,便被身后袭来的冷箭打断。不过一个时辰,追兵竟已在不远处。身旁的护卫陆续中箭倒下,任元白终于赶跑脑中纷乱的思绪,握紧缰绳,催马狂奔。

可山路一转,有人却挡在了他的前方。段凌领着几名骑兵堵在路中,一身萧杀之气,目光冷厉看他。

任元白吁马停下,扭头朝后望去。追兵竟是不多,只有十余人,可他近百名护卫却都已身亡。逃无可逃之际,任元白反而轻松了:这批人功夫高强,定然是段凌的精锐,他们来追自己了,那太子逃脱的希望就更大。

段凌却仿佛看透了他的心理。男人冷冷开口道:“任元白,太子已然被俘,你还有何脸面苟活?”

任元白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失败的沉痛让他没有注意到段凌这话的古怪逻辑,他只是努力保持平和,一言不发,只待追兵将他捆起。

无错,任元白知道他会被诛杀,但也清楚他不会死在这里。身为浩天城的细作首领,他手中掌握了太多信息,宇元人自是要将他活捉带回城刑讯。他还知道酷刑之下,他会生不如死,可这炼狱他决意一赴,只因他若活着,或许便能以自己做筹码,为苏明瑜多换一线生机。

段凌却只是眯眼看他,并不发令。任元白不明所以。他觉得段凌在等待他做些什么,可此情此景,他还能做什么,他却又弄不清。双方就这么僵持半响,段凌忽然微微偏头,而后脸色一变!男人神色挣扎看他,竟是没有预兆弯弓搭弦,咬牙道了句:“任元白,我说过……再有下次,不会饶你!”

这转折太出乎意料,任元白还没反应过来,那箭便携着疾风呼啸而来,正正扎穿了他的胸膛!

任元白被箭矢的力道带得朝后连退几步,这才不可置信低头看去。便见到血染红了衣裳。呼吸突然被夺,力气瞬间流失,任元白只觉再无法站立,失去支撑,重重倒在了地上!

当身体砸在尘土里的那一刻,任元白忽然产生了幻觉:他仿佛听见了兰芷尖利的叫喊声,很远很远,却又似乎很近很近……

意识开始飘忽。他以为此时此刻,他应该什么也想不了,可偏偏,他的脑中却闪过了许多事情:比如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比如他担心苏明瑜会被怎么处理,比如他觉得无脸下去见他爹娘,比如……比如方才,段凌原来是在等待他自尽……

却感觉有人冲到他身旁。兰芷的脸出现在他眼前,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崩溃与绝望,任元白定定看她,又仰面望天,微不可见眨了眨眼睛。

便是此刻,任元白忽然明白了,段凌为何希望他自尽。那个男人担心他活着回去会连累他的姐姐,所以索性一了百了,让他死在这里。

一时间,他竟是有力气扯了扯嘴角。原来……姐姐所言果然无错,段凌待她很好,好到愿意承担风险,杀死他这个必须活捉的细作首领。如果……此番带苏明瑜逃离的人是姐姐,段凌定是会放过他们,或许他们就能成功也不一定……

任元白的目光慢慢飘回兰芷脸上,目光却再无法聚焦。他用尽力气想要抬手,却只能动了动指尖。兰芷却抓住了他的手。任元白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手上,心中忽然无比难过,可他却撑着最后一口气,动了动嘴唇:“姐姐……太子……”

这句话出口,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掐住了兰芷的手,就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用力。兰芷反握住他的手,另一手搂住他的肩,将他抱入怀里。她的身体无声地剧烈地颤抖,然后她哽咽道了一个字:“……好。”

那声音就如被埋在了土中一般,又闷又沉,让人光是听着都觉得喘不过气。任元白心中愈发难过了。一路上思索的问题此时又跳了出来,他满心悲哀地想,他为何要这么做?他为何要将苏明瑜托付给兰芷?他为何要让姐姐接手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明明希望她快乐安康过一辈子啊……

那无力的悲伤仿佛自心中溢了出来。任元白眼角缓缓滑落一行泪,喃喃道:“姐姐,对不起……”

兰芷看见了他嘴唇的蠕动,努力将耳朵贴近。然后她听见任元白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是……真想对你好的……”

然后他头一偏,便再没了声息。

兰芷将头埋在他的肩,终是嘶声痛哭:“啊——”

这一夜,兰芷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当她再恢复神智时,天色已然渐明。她抱着任元白坐在原地,而杀人凶手段凌和他的骑兵……却早已没了踪影。

任元白的尸身已经冷透,兰芷胡乱一抹脸,擦去半干的涕泪,这才抱起她的弟弟,跌跌撞撞站起。

她找了个向阳的小山坡,寻了片芳草萋萋的绿草地,用剑挖了个坑,将任元白埋在了那里。下葬之时,有什么从任元白衣袖中掉了出来,兰芷捡起,便见到了一个香囊。

香囊的花色眼熟,原来是她陪杜怜雪一并买的。她将香囊收入怀中,发觉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她能去的、且又愿去的地方。

天已大亮,兰芷回到浩天城,敲响了杜怜雪的院门。门很快打开,杜怜雪一脸紧张看她。女孩显然一宿未眠,见到兰芷便是一愣,却是急急让她进屋,问道:“他们逃脱了没?”

兰芷缓缓伸手入怀,摸出了那个香囊。杜怜雪颤抖着手接过:“元白……怎么了?”

一时间,兰芷忽觉喉头干涩。这让她说得字字艰辛:“他死了。”

杜怜雪攥紧香囊,眼泪立时出来了。她先是呜咽,而后跪坐在地,放声大哭。兰芷静静立在一旁,却觉得再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的灵魂仿佛出窍一般,已自这苦痛中剥离,以至于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杜怜雪,她心中的悲伤几近平静。她甚至有些同情失去了任元白的杜怜雪。

可随即,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她没资格同情别人。因为昨夜……她不仅失去了任元白,还失去了,她愿全心交付、可信任依靠的爱人。

作者有话要说:  呼……是时候把第一版文案牵出来溜一圈了——

“兰芷怎么也想不到,她和段凌会走到这一步。

她与他日日相对,夜夜同眠,却恨他入骨。”

不虐不虐,咱们只相爱相杀23333

☆、第47章 反目(三)

兰芷呆坐了一宿,段凌却是忙得一夜脚不沾地。当初他说太子已然被俘,是骗任元白的。他的确分派了人手抓捕苏明瑜,却并不知道进展如何。看到兰芷伤心欲绝,他既不安又难过,却无法相陪。他已经杀了任元白,若是再抓不到苏明瑜,圣上那边却是没法交代。

所幸,他的手下总算靠谱,已经将苏明瑜抓住。段凌看着一身污泥被五花大绑的苏明瑜,眼中杀意再次闪过。

段凌听见了任元白临终时的那句“太子”,也听见了兰芷那句“好”。这个承诺意味着什么,段凌心中再清楚不过。可中原虽已亡国,宇元却并没有彻底将之掌控,苏明瑜对牵制中原有很大作用,段凌又实在不敢杀他。

无法之下,段凌只得带着苏明瑜回城。他本该一并带回任元白的尸体,可考虑到兰芷的心情,他还是留了具全尸给她。这么做意味着他要承担极大的风险,还得编排一个没有漏洞的故事,并且安排人手制造假象。

面圣时,又是一番心惊胆颤。秋玉成比他早到,已经在内殿挨了半个时辰的骂。可许是相比秋玉成的失策,“细作首领走投无路跳崖自尽”这失误还算可以容忍,又或许是圣上已经在秋玉成那发泄了怒气,段凌竟是没被责罚。他汇报完出殿,始觉松了一口气,却听见身旁的人重重一声哼。

段凌扭头看去,便见秋玉成臭着一张脸,拧着眉毛道:“小凌凌太狡猾了!我还迟来了些见圣上,你却故意拖时间,来得比我还晚!好了,让圣上把我一顿臭骂!”

段凌照旧冷淡道:“谁说我故意拖时间了?我出城一番,本该回得晚。”

秋玉成又是一声哼:“你不必唬弄我。”他比出三根手指:“三刻钟,你少说拖延了三刻钟。”

段凌心知他算得不差,又怕说多错多,遂只是踱步前行,并不答话。秋玉成却当他这是默认了:“罢了。此番我没料到那首领有□□,被他胜了一筹,本也该我被骂。”他一脸愤愤:“而且,那些暗卫根本就是一群废物!此番出动,有人因为城内骚乱被绊住脚,有人跟踪时被发现,有人在打斗中受伤……更别提看守令牌那三人,竟是两死一伤!”

段凌心猛地一跳,不自觉朝秋玉成看去。秋玉成并无觉察,继续道:“三个人一并埋伏互相照应,本该万无一失,他们怎么还能失手?!若不是府上家丁听到动静前去查看,那三人怕是一个都活不了!”

段凌别开目光,心中一时惊慌:还有个黑衣人没死!可那人看见了阿芷!怎么办?!

可是很快,段凌又冷静下来。秋玉成现下只是抱怨手下无能,却并没有提及兰芷,这说明秋玉成还不知道兰芷是刺客。他一番回忆,觉得昨日他与兰芷下手狠绝,那三人即便有谁侥幸存活,也一定身受重伤——比如那幸存者现下还昏迷不醒,来不及向秋玉成透露消息。

果然,秋玉成撇撇嘴:“如此废物,活下来又有何用?偏偏他不咽气只是昏迷。若不是怕寒了人心,我根本不会令人救他。”男人轻描淡写道:“最好他直接死了,否则若是转醒,还要来我眼前添堵呢。”

秋玉成的期盼,其实也是段凌的心思。出宫后,段凌立时赶回府上,找来了童高,让他尽快将人灭口。童高领命离去,段凌这才得了空闲,急急去找兰芷。

段凌一番思量,觉得依兰芷的性格,遭此大变,定是不会轻易露面,遂派手下去军营打探消息,自己则直接去了杜怜雪家中。杜怜雪府上院门紧闭,段凌犹豫片刻,翻墙闯入,可他进屋一番查探,却没有见到人影。

段凌又去了新凤院。任元白身份已然暴露,守备军将新凤院翻了个底朝天,段凌假借巡查之名四处查看,也没有看到兰芷的身影。手下此时却正巧前来,回报兰芷也不曾回过军营。

段凌一时踌躇。便是此时,一个念头在他脑中划过:任元白一死,兰芷会不会对他心灰意冷,不告而别回中原了?

此想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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