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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娘-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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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楚清听着听着,满心讶异,看这样子,他们韩家人,早就已经来实地勘测过了,绝非只听了兴平县知县的三言两句,就直接上孟家来了。可见他们家行事,有多么的谨慎。她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起来,这样说来,韩家与他们合作的事,几乎已经准了,不然他们没必要特特的跑到韩家庄来。

“你笑甚么?是嫌我讲得不好?”突然韩迁一声吼,炸响在孟楚清耳边,吓了她一跳。

这可真是无中生有了,即使孟楚清的确是在笑,她也是正在听韩宁讲解,同他韩迁有甚么关系?

韩宁连忙小声同孟楚清解释:“他这是恼了我,迁怒于五娘子呢,还望五娘子大人有大量,莫要同他计较。”

孟楚清一想到韩家实地勘测过渭河之后,还是肯派两位少爷到韩家庄来,可见他们是诚心要与孟家合作了,心里正是高兴的时候,因此就懒得与韩迁计较,忙冲韩宁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介意。然后笑着对韩迁道:“刚才听了二少爷的高见,犹如醍醐灌顶,昔日许多疑惑,顿时解开,难免心中欢喜,所以才笑了。既然二少爷不喜,那我就不笑了,还望二少爷息怒,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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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七十二章勘渠(三)

孟楚清这顶高帽子,听起来假之又假,韩宁和浦岩忍不住偷笑,连孟振兴和里长,都悄悄地把脸别了过去,忍俊不禁。可韩迁偏偏就服这一套,马上笑逐颜开,认为这么多人中,只有她是个懂行的,非要拉着她一起探讨修建渠首的事。

孟楚清百般地不情愿,但这样一位孩子气的少爷,也得人来哄,不然怎么谈正事,于是只得牺牲自己,陪他东扯西拉起来,好让韩宁和浦岩有空去研究渠首的方位。

由于她实在是心不在焉,所以一多半的时间,都是韩迁在讲,她只是从旁听着,不过,由于她点头的频率和赞叹的惊呼声,都拿捏得极为到位,所以韩迁是越讲越有兴致,大有不肯放过她的架势。

还好渭河的地形,韩宁和浦岩都是已经勘测过的,今日来只不过是作一个抉择而已,因此很快就定下了方位,叫了众人过去看。

对于韩宁作出的决定,韩迁自然是不服的,当下争执起来。修渠是大事,可不能依了他!孟楚清听得直皱眉头,浦岩甚至悄悄地同她道:“若是最后二少爷说了算,就别与韩家合作了。”

谁知韩宁居然真依了韩迁的主意,让梅枝先送他上车。等得意洋洋的韩迁走得远了,方才对孟楚清和浦岩道:“他说他的,咱们做咱们的,到时渠首的位置,还是按咱们商量的来。反正他也不大可能再到渭河来了,即便来了·一多半也记不得之前自己说了甚么了。”

孟楚清早看出来了,韩迁其实甚么都不懂,刚才也不过为了同韩宁争执,随便指了一处而已。这样随手指出来的地方,谁下次还能记得?她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这韩宁哄人的功夫,可是一点儿也不比她差啊。

回去的路上,浦岩悄悄拉住她,小声而不满地问:“上回我送你的那套新衣裳,可是我特意赶到兴平县,请最好的裁缝做的,你却怎么不穿,反让梅枝给我送了回去?”

那套衣裳·孟楚清的确是第二天就让梅枝给送回去了·此刻她很想提醒浦岩·私下授受是不对的,但却又怕伤了他的心,于是只得委婉地告诉他道:“我们家的衣裳,都有定例,若是我穿了不同的,太太会过问的。”

“这么说来,其实你是不敢穿,不是不想穿?”浦岩疑惑问道。

其实……也不是很想穿……作为一个实际上活了二十来年的女青年来说,她完全能够明白·浦岩想要表达的意思,而她对浦岩,的确是有好感,但却远还不到可以托付终身的地步,所以一切都得慎之又慎才行,毕竟这里不是现代,可以先谈个恋爱试试看,如果她穿了浦岩送的衣裳,那就等于打上浦岩的标签了·万一以后所嫁的人不是他,那得多损伤她的闺誉?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恼浦岩,就让她静静地观察不好么,非要挑明了来,她可不敢豪赌一把,万一所托非人呢?婚姻这事儿,可是宁可错过,也不可错嫁,于是心一横,干脆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道:“表哥要送我物事,交给太太便是,我一个未嫁的女孩儿家,可不敢随意收礼。”

这话里态度,浦岩如何听不出来,当场就愣住了。孟楚清心想,这种事情,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宁愿她扼杀掉对浦岩的那一点儿好感,也不要黏黏乎乎地玩暧昧,这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于是狠狠心,不再作出解释,转身就走,直到上了马车,也不曾回头。

孟楚涵许是饿得狠了,从到了渭河,就没怎么说过话,这会儿也是同来时一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一言不发。孟楚清爬上车,自顾自地想着修渠的事,也没有作声。

马车很快动了起来,朝着韩家庄的方向驶去,只听见两旁的风声呼啸而过。

孟楚涵突然就道:“五妹,你别怪做姐姐的多嘴,你这样做,可不大好。”

“甚么?”孟楚清根本不明白她在说甚么。

尽管车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孟楚涵还是朝左右看了看,才道:“你在渭河边上,同韩家二少爷那般亲热地单独说话,若是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大好。”

孟楚清一听,火冒三丈高,甚么叫同韩家二少爷亲热地单独说话?那时孟振兴和里长就在旁边站着,韩宁和浦岩离着他们也不远,怎么就叫单独了?还有那个亲热一词,是怎么来的?大庭广众之下,她就算想亲热,也亲热不成罢?再说当时那情景,连孟振兴都晓得,她是为了拖住韩迁,敷衍他而已怎么到了孟楚涵这里,就成了对名声不好的事情了?

这样的话,她刚才不说,偏偏拣了马车开动,顺着风的时候说,是想借着风,把话传出去给别人听到么?明明心思这般歹毒,刚才还故意朝左右看一看,真是欲盖弥彰!

不过,孟楚涵一贯的作风,是在人背后做小动作,当面装可怜的,比如偷了孟楚洁的银子去巴结浦氏,比如撺掇孟楚洁给自己下毒。今儿她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从幕后窜到台前来了,竟当着自己的面,讲些这样的话?孟楚清觉得她的表现里,透着一股子奇怪劲儿,就没跟她对着来,只是淡淡地道:“我和韩家二少说话,大伯父就陪在旁边,何来单独一说?”说完,又语重心长地道“咱们自家姊妹,不管怎么窝里斗,在外人看来,都是一体,我的名声坏了,四姐你也讨不了好去,没有哪个好人家,会娶一个姊妹名声不佳的女孩子。”

这话说得孟楚涵哑口无言,再不敢开口了。

但孟楚清仍是气恨难消,而且也怕孟楚涵背了人,继续去诋毁她,遂起身关了车窗,压低了声音对孟楚涵道:“四姐,你也犯不着诋毁我,你心里想着甚么,我一清二楚。你说我同韩家二少爷怎么怎么地,难道你同他单独在一处说话少么?我劝四姐诽谤我时,也想想自个儿,别欺负我人小心善,我被逼急了,也是会不管不顾的。”

孟楚涵一听,马上涨红了脸,气愤地道:“五妹,你可莫要胡说,我同韩家二少爷之间,甚么事儿也没有!”

孟楚清忍不住笑了起来:“四姐,你同韩家二少爷在一处单独说话,又不止我一个人看见了,怎么,我说这样的话,就是胡说,你说这样的话,就是为了我好?”

孟楚涵再次哑口无言。

孟楚清为杜绝她背后伤人,狠狠地道:“四姐,我没那能耐,能封住你的嘴,只望你凡事开口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也有把柄在别人手里。”

孟楚涵闻言一惊,似不敢相信这样威胁人的话,是从孟楚清嘴里说出来似的。而孟楚清讲完话,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径直闭目养神了。

马车驶进韩家庄,在属于孟家的田地旁边停了下来,由于这次修渠,只是小规模试水,所以重点便是孟家的这一片田。这里,昨天他们已经来过,但今次是去过渭河又折返回来,所以有了更多的着眼点,韩宁和浦岩一跳下车,就来叫孟楚清一起去实地勘测。韩迁一见,又是上来冷嘲热讽,想要发表自己的高见。

孟振兴见势头不妙-,便想让孟楚清故技重施,再次给韩迁戴高帽子,拖住他。他这话一说出来,孟楚清就感觉到孟楚涵不善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动,对孟振兴道:“修渠是我们孟家发起的,怎能最终商议时,我却不在场呢,不如请四姐来帮这个忙罢。”

拖住韩迁,本来就没甚么技术含量,不过是侧耳倾听,外加吹捧两句可以,孟振兴完全相信孟楚涵能够胜任,于是就答应下来,亲自去跟孟楚涵说。

这提议,若是孟楚清去和孟楚涵说,她一准儿要认为这其中有阴谋,但孟振兴亲自去说,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她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欢天喜地地奔着韩迁去了。

孟楚清见了,暗松一口气,她可是没有一点儿想和孟楚涵争的意思,韩迁那样的人,让给她她都不要,全是孟楚涵自己敏感,见着谁都当作是假想敌。

她走去与韩宁和浦岩汇合,在孟振兴和里长的陪同下,一起看渠道图。

韩家庄的地形,里长最为熟悉,话也就多起来,为他们详尽介绍了一番。

让孟楚清没有想到的是,韩家居然连韩家庄都曾经悄悄来过,因为韩宁一听完里长的介绍,就直接给出了中途泄水渠和渠尾泄水渠的位置,只询问他们的意见。

这下她愈发确定,韩家是真心想要合作了,心里很是高兴,不过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道:“大少爷定的位置,自然没有问题,不过我却以为,这泄水渠不需要修建,直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韩迁给打断了:“不修泄水渠?你是怎么想的?万一哪天渭河发洪水,你是想要韩家庄的人都被水冲走么?你这真是妇人之见,凭空想象!”

第七十三章变故(一)

许是觉得韩迁蛮横不讲理的次数太多了,韩宁这次不等孟楚清开口,便出声斥责道:“二郎,你也等五娘子讲完,再发表意见不迟。”

“你少来充好人!这回修渠,爹本来就只派了我来,要不是你娘苦苦相求,才没有你站在这里的资格!”韩迁说完,忿忿一甩袖子,竟怒气冲冲地掉头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倒不是因为他的态度太过嚣张,而是在于那一句“你娘”。韩宁是嫡子,他们都知道,那韩宁的娘,不就是他的嫡母?而他竟称呼嫡母为“你娘”,难道那不也是他的娘么?这句话认真追究起来,可是忤逆大不孝的罪名。里长最先反应过来,把头扭开,装作望天,随后,孟振兴也装作要看田,低着头走开了。浦岩同韩宁熟些,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孟楚清也正想要装作若无其事,一抬头,却发现孟楚涵随着韩迁一起不见了,她心下大惊,连忙把梅枝一拍,让她追了上去,又匆匆走到孟振兴旁边,把这事儿告诉了他。孟振兴一听,脸色马上就变了,顾不得渠还没勘完,便拜托里长代为照应,自己则也去追孟楚涵了。

孟楚涵若是做了过火的事,孟楚溪哪怕已经嫁人,脸上也不会有光彩,孟振兴作为孟家之长,一定会尽力劝阻她的,孟楚清稍稍放下心来,走去与韩宁等人商议正事。

韩宁对于韩迁的离去,并没有甚么反应,好似已经司空见惯一般,倒是对孟楚清抱有万分的歉意,深深作了一揖,又郑重道了歉,方才请她继续前话。

孟楚清朝前走了一截,指着一条已干至见底的河道,道:“其实在我们的修渠路线上,这样的河溪还不少。只是因为干得久了,所以可能大少爷没有发现。这样现成的河沟。正好用来作为主要的泄水渠,如果这些不够,再添修些小渠不迟。”

韩宁对于修渠,显然是行家里手。一听完她的话。就从小厮手里接过卷尺,丈量起河道的宽度来。孟楚清本来以为,他们韩家只是派懂行的人来过,如此一看,韩宁分明也是一个行家,不禁好奇问道:“大少爷曾经修过渠?”

不料韩宁真点了头,笑着道:“当年我爹给了我十两银子,叫我出去闯天下,为了填饱肚子,我甚么没做过。帮人修渠自然也在其中。”

十两银子?孟楚清默默一算,相当于三千块钱人民币。不禁诧异非常——韩半城居然只给十两银子,就把大儿子赶出了门?这到底是挫折教育,还是有心让他饿死?

不过韩宁虽说穿着简朴,但酸文上却是说过,他把家族生意打理得有声有色,显然他是利用那十两银子,赚到大钱了,不然也不会并入韩家的家族生意当中。只是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却不能作为私产。他心里有没有不服气?

不管怎样,那都是属于他们家的家务事了。孟楚清在心里八卦了一下,也就丢开了。

韩宁办事十分认真,在浦岩的协助下,将修渠路线上的所有河道都检查了一遍,最终挑出了一条支流最多,且周围多溪道的,叫孟楚清过来看,道:“五娘子这提议有大用,足以替咱们节省三分之一的成本。”

节省成本是一定的,只是哪能到三分之一,这话显见得就有故意夸赞的成分在了,孟楚清连忙谦虚几句。突然又反应过来,韩宁话里用的是“咱们”,这意思就是,他们正式决定合作了?她抬眼朝韩宁看去,果然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不禁高兴非常,恨不能马上回去,把契书签下来。

韩宁似瞧出她的心思一般,将卷尺交给旁边的小厮,对里长和孟楚清道:“天色已晚,不如先回去谈谈合作的事,泄水渠的位置,明日再来看。”

孟楚清喜不自禁,连忙请他和里长上前,一道回去。途中,一直没见出声的浦岩突然道:“既然大少爷是修渠的行家,又确定了与孟家合作,那我还是回家念书去罢。”

孟楚清听不出这话到底是负气,还是真心,正想要出言挽留,却被里长抢了先,里长拍了拍浦岩的肩膀,居然道:“你是咱们庄子唯一的秀才,是该回去专心念书,我们全庄人,都还要靠着你添光呢。”

这么说来,浦岩的前程,并非他一个人的事,孟楚清倒不敢贸然留他了,万一将来他考不中,岂不是她的罪过?于是便只让他放心,不论他以后参不参与修渠,这一份股份,还是为他留着。

浦岩想了想,没有拒绝,道过谢,朝他们拱拱手,转身去了。

孟楚清陪着韩宁和里长回到家中,过了一会儿,孟振兴才迎上来,将他们接进堂屋。孟楚清本欲跟进去,却见肖氏跟前的江妈妈,正站在廊下的阴影里,朝着她招手,满脸焦急,于是连忙走了过去。

江妈妈没有作声,悄悄儿地带着她穿过随墙小门,来到后院,然后冲着西次间道:“大太太,二太太,五娘子来了。”

这般神神秘秘,只是为了让她来见肖氏和浦氏?犯得着么?难道是出了甚么事?孟楚清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连忙走了进去。

西次间,是浦氏待客的地方,靠墙一张大炕,上头没有铺被褥,只有薄薄的一层炕席,但肖氏和浦氏都没有盘腿上炕,而是就坐在炕沿上,脸上的表情都很焦急,而浦氏的焦急中,又还带上了些恼意。

孟楚清忙上前行礼,问道:“两位太太,出了甚么事?”

浦氏却反问道:“你四姐呢?”

孟楚清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明白出了甚么事,急问:“大伯父没能追上她?梅枝呢?”

浦氏道:“也没见着。”又问:“他们三个人在一处?”

孟楚清道:“我先发现四姐不见的,然后才让梅枝去追,所以也不晓得他们有没有碰到一处。”

浦氏站了起来,急得直跳,气急败坏地反复骂:“不要脸!不要脸!亏得你们还自诩是湖北的大户人家,怎么养出来的闺女,怎么的不要脸,居然大天白日的,就跟着个男人跑了。哎哟我的妈,这叫我们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她骂着骂着,突然想起来,若是孟楚涵的名声坏了,孟楚清以后也不好嫁,不禁又自责起来:“都怪我,非要她跟着你去,不然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肖氏瞅着她,满腹的话憋得很难受——甚么叫你们养出来的闺女?难道她不是继母,不该担负起教养的职责来?总不能有继母在堂,却让她这个伯母来教罢?

孟楚清也气,不过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把孟楚涵给找回来。于是忙问:“着人出去找了么?”

肖氏回答她道:“家里都是女人,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你大伯父追到家里来,却没见人,正要继续到外面去,你们就回来了,他不敢声张,所以只吩咐我来同你说。”

孟楚清想了想,果断地道:“家里来了客人,菜蔬鱼肉都短缺,叫江妈妈她们出门去问问,谁家有好菜,或买或借,先讨回来。”

买菜是假,寻人是真,这主意不错,肖氏和浦氏都同意,于是叫了江妈妈等人来,嘱咐了几句,派出门去。

谁知这样找到天黑,还是没找着,一家人正急得火烧眉毛,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韩宁时,韩家却派了人来,一进门就叫孟家人放心,说韩迁已经搭着邻庄的顺风车,回到家中了,孟楚涵和梅枝也在。

听到这消息,孟家人真是一半欢喜,一半忧愁,欢喜的是,孟楚涵安然无恙,而且是去了韩家,并没有同韩迁在荒郊野外过夜;忧愁的是,她是跟着韩迁去的,说起来,到底没个正经名目,若被有心人诟病,也够她喝一壶的。

孟楚清坐在浦氏房里,叹着气对肖氏和浦氏道:“只望四姐机灵些,说是去拜访韩太太,顺便结交他们家的两位小娘子的。”据酸文上说,韩家是有两位小娘子的,一位和韩宁一样,是嫡出,另一位则与韩迁一母同胞。

事到如今,也只能朝好处想了,肖氏和浦氏都跟着叹气。

孟楚清突然想起来,就算孟楚涵不够机灵,想不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也是可以帮着遮掩一二的,于是赶忙催促浦氏,让她去告诉韩家前来报信的人,孟楚涵是奉了她之命,特意去拜访韩太太的。虽然这样的话,骗不过明眼人,但好歹也算是个借口。

浦氏本不愿意,挨不住肖氏也来催她,只得不情不愿地到前面去,把这话讲了。孟振兴觉得这借口极妙,特意让人到后面来,夸奖了孟楚清一番。孟楚清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总觉得要看到孟楚涵本人,并得到韩家人的确切反应后,才能安心。

为了此事,她一夜没有睡踏实,但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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