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个走到街边,石桂看见阿珍一路跟着,这才想起来,指一指她道:“阿珍想跟我去饭铺帮忙,绿萼想跟你到学馆学字打算盘,咱们要不要换过来。”
叶文心还不知道阿珍有这份心思,立时笑了:“成啊,明儿我带着绿萼,你带着阿珍。”让她们
干想干的事,还更有劲头。
石桂冲阿珍笑,两个人对着阿珍古古怪怪说上几句,阿珍一听不明白,等听明白了,脸上都是笑意,石桂又道:“可得说定了,绿萼的工钱你发,阿珍的工钱算我的。”
叶文心拍她一下,捏捏她的面颊:“知道啦。”
两个就此别过,叶文心往女学馆去,石桂往码头饭铺去,顶着日头走上一程,背上衣裳都叫汗湿了,石桂一路走一路还在想主意,端阳节那天要么就不卖饭了,船坊也得放假,不如裹些粽子做些粉粿来卖。
石桂一路想一路往饭铺去,这个点儿餐车该推出去了,哪知道到了门边还没进去,就见有人堵着门,冲着门里吵吵嚷嚷,一看却是两个差人,石桂蹙了眉头,里头秋娘看见石桂似有了主心骨,一把拉了她。
两个差人还想进来,被大发一拦,伸手就要推他,秋娘急道:“咱们生意做得好好的,这两个差人上了门,说是要收税。”
王娘子跟松箩两个缩在一边,饭都做好了,只是送不出去,石桂眉毛都竖了起来,拉了王娘子:“你问他们,咱们不过开张第三天,交的什么税,便是一月一缴还有二十八天呢。”
王娘子壮了胆气,先还哆嗦,跟着石桂便又道:“问问他们俩叫什么名,大发跟了我,这会儿就往船铺户去,看看有没有这两个收税的,可是律法又改了!”
☆、第310章 盘剥
既然要开店,自然得仔细周全,宝芝爹还特意提点过石桂一回,得往官府报备一声,还告诉她商税是怎么缴的,小摊小贩自不必说,似她这样租了屋子推车出去卖的,真个细究起来,不能算作是摊贩,比拍户好上些罢了。
又问了家里可有读书有功名的,秀才也可免出一些,穗州商船如织,到了港口过钞关时,也有人假充官船,做上两块官家牌匾,迎着钞关亮给差人看,刻上些某司大堂等等字样,做得不精细,难免被瞧出来。
抓起来就是一顿好打,又得补上税金还得严缴罚款,寻常人不轻易用,便用的,也跟钞关司那些个差人打点得周全,举举牌子糊弄一回。
再稳妥些的便好酒好菜请两个秀才,过钞关时便说是他的资财,免去些税务,再给那秀才些护航钱,总比缴税要赢余多些。
穗州的秀才们便多了一样营生,若是举人免去更多,考中了功名,顶着这么个名头,干这无本的生意。
宝芝爹便让石桂也顾这么一个秀才,有读书人的名头压着,差人上门还得看过几面,可石桂只想堂堂正正作生意,问明白了一年三十两收益不必缴税,超过三十两的,每两三厘钱。
石记竹筒饭才刚开张,加起来也没这许多钱,上门来收税,就是来刮上一层油,怕是眼看着她们生意好,这才起这心思。
这两个常在码头上混,说他们是管哪一片的,又说不上来,大发却知道,凑到石桂身边说了,说是码头街出去那两条街上管鱼行的。
管鲜鱼行的竟往这儿来要船铺户的钱,石桂听了便笑,把腰一叉,多少钱不曾露出这模样了,她怀里还揣着一张纪夫人给的帖子,若还怕眼前这两个,这生意是趁早不必做了。
石桂一叉腰,那两个差人见她强硬,互看一眼,还真有些怕她去对质,开张三天上得门来,也就是在码头看见石记生意好,这儿摆摊子的,哪一个没搜刮些去,那些小本经营的,惹不起他们,又躲不掉他们,总要摆摊儿做生意,换一个地方依旧如是,不如摸些小钱出来,买个太平日子。
哪知道石桂竟真个要去船铺户,冷哼了两声道:“差爷上门了,可有腰牌?姓甚名谁管的哪一片儿,收了税钱怎么给我开单子,下回别个再来,我也有个说头。”
石桂拿了纸笔,就用炭条刷刷写了一长串出来,那两个差役眼看她能写会算,先自气怯了,又不能就这么走了,强撑着让她去找人。
石桂一面说,一面给秋娘使眼色,秋娘绿萼两个还真当石桂要去寻官府,一个都没回过神来,她们原来做生意都挨着别个的摊儿,看她们两个妇人,一个还是寡妇,都帮忙关照着些。
一样是讨生活的才知道其中艰难,也没少受这些人的气,来吃碗馄饨不给钱,那都处是好相与的,碰到凶神恶煞似的差人,也只得摸了钱出来保太平。
石桂嘴上说得响,秋娘接着眼色回过神来,赶紧出来打圆场,拉了石桂的袖子,把她拖到身后去,摸了十来个大钱,把钱塞给差人,叫他们买酒吃:“小店才开,论理也不该这么早就缴钱的,咱们都在官府备过案,差爷可是弄错了。”
一个□□脸,一个唱白脸,递了梯子赶紧下,怕石桂真个去闹,真往官府去了,两个要是上头有人会钻营,也不会三四十还在当这苦差,天天往鱼肆里走,身上的衣裳洗了挂出去,还有猫儿来咬。
那两个骂骂咧咧走了,石桂长出一口气,冷不丁的不必看人脸色过日子了,还得看这些虾兵蟹将的眉眼高低,秋娘知道她气不顺,抚了她的背道:“走了走了,咱们赶紧推车做生意去。”
大发赶紧推车出去,绿萼石桂两个推一辆板车,都不许秋娘插手,到了地方已经下了一批船工,今儿出摊出的晚了,沿码头的店铺倒早早做了一笔生意。
好在竹筒饭这两天也有了名头,也有人等着吃的,还问了大发,这摊儿甚时候出,可不能叫他们饿肚皮等着。
石桂给等着她们出饭车的几个工人免费送了茶水,脸上赔着笑,嘴上却叹:“才有收税的上门,咱们才刚摆摊三天,同两位差爷辩白了几句,这才晚了。”
那几个船工笑起来,他们常年在码头上走的,有的还在渔船上帮过忙,哪会不知道这个:“打发几个钱让他们打酒吃,也不会常来,鱼行那儿还得敲一回呢。”
石桂叫嚷出来,也是让这两个知道她们不是软柿子,要是乖乖拿了银钱出来,三不五时就得来一回,赚多少钱也不够这些人吸血的。
绿萼点钱,大发卖饭,石桂便往停靠在码头的船只上看去,因着活儿急,再有两天就要下水了,画工船工都得轮着歇下来吃饭,这才过得一刻,就有人高声叫着让上工去。
阿旺叔人是老实,可也因着太老实了,石桂原来预想能卖出去的饭,却只有一半儿,想着怎么也能卖掉三四百份的,至多也只有一百九十来份。
这跟她的预期收入差得太多,石桂还想着早早在城里开起铺面来,也叫石记,不卖竹筒饭,只要有与别人的不同,就容易被人记住,南码头上光是这两天,知道石记竹筒饭的人就不少了,茶余饭后相互一说,还有人指名过来买的。
石桂度着他们在码头上也算有点名头,点了灯笼,挂起幡子,大发回回夜里送饭,石桂都叫他挂披好了再上阵,她跟绿萼也时常来,秋娘已经开始做她们的衣裙了,白上衫红裙子,也绣着石记两个字。
秋娘还道这也太丑了些,若是不绣上字,倒也还罢了,绣上一个石字,倒像是那些女挑夫,石桂听了就笑起来:“就是得像她们才好呢。”
女人们谋生到底艰难些,那些个女挑夫也是一道的,占据了码头一角,有一个叫张三娘的妇人领头,揽了两条船的生意,再有些零星散碎的活,也尽够她们二三十个妇人过活了。
石桂正预备往船上去寻船头,若是能商量定了送饭,再饶他些钱也有得赚,还没收罗好,就有个生得高壮的女挑夫过来,一口气要了三十份饭。
点一点余下的还有五六十份,石桂便让绿萼收钱,绿萼初学算帐,还转不过弯来,石桂一面点饭一面笑:“七百五十文。”
那女挑夫倒有些面红,摸了两个碎银子出来,绿萼没学过称钱,车上也没有银秤,石桂跟着她往店铺里头去借,她一个人拿不了三十份饭,借了个竹篮子,石桂跟她一道送到码头边。
送到了才知道这里她们过节用的,这些女挑夫跟码头工又不同,码头工做了一日工,夜里还三三两两的喝个小菜,要两碟子糟鱼糟虾,点上花生米下酒吃。
可这些个女挑夫从来都是自带干粮的,渴了就喝凉水,饿了就啃冷馒头,若不是家里过不下去,怎么会出来干这苦活计,就为着挣得多些。
里头一半是寡妇失业的,养儿育女谈何容易,石记的饭量足菜多,比铺子里头要便宜,端阳节里活计不少,就赶在前两天先把节给过了,吃不起水酒,就拿冰茶替代,碰过一回杯,说说笑笑的吃起饭来。
若是真个办起了救助会,这些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益,干了一上午活,累出一身汗,吃起饭来格外香,石桂看她们围坐在一处,相互商量着上午赚得钱,有赚得多的,下午便空闲些,把活儿让出来给赚头少的。
石桂自知没这个能力天天供饭,她们要的也不是这一顿饭,却笑着对她们道:“下回你们再来,我按成本卖。”
那几个都冲她笑一笑,却都不答话,只领头的张三娘谢她一声,又都知道一年也就那么几回,也只有过节的时候能吃上一顿。
这一顿就得二十来文,知道她家的饭已经卖得公道了,都是养家糊口的,恨不得一个人就挑起一家子的嚼用,她们吃的多了,家人就吃的少了,算一算拉一趟活赚的,也还是罢了,不如就啃两个馒头喝凉水。
石桂收了空碗,回去的路上想着她们这些个,一天一百文不在话下,却依旧精打细算,还是因着女人支撑门户更难些,心里想一回,回去跟叶文心说一说,除了救助会,若能有个女子行会,许能更有利些。
石桂咽下这点无奈,回去的时候饭车上饭都已经卖空了,绿萼接了篮子,石桂让大发领着她去船上,专捡那还没完工的,大发先去叫了船头来,拉他下了船,石桂再同他谈生意。
见是个年轻姑娘,那船头倒有些不耐烦,石桂便指一指不远处的饭车,还不断有人来问,绿萼只是摇头,说今儿的二百份都卖光了,明儿请早。
石桂便道:“我那饭车送饭,往哪儿都是一样,我看这船急赶慢赶,不如送饭到床上来,也不费喊人上工这点功夫了。”
船头正觉得这工只怕要赶不及了,上头天天来催,他也难办,能挤出些功夫来就挤出些功夫来,都冲这些画工喊了,再不上完色,来不及刷桐油,到时候一下水就落色,叫官老爷们看见了,还得吃瓜落。
他心急火燎的,差事办不好饭碗都砸了,也不再想着抽成,就跟石桂拍板定下了,明儿让她送饭来,钱就在工钱里头扣,不许他们再拖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一个二个想加钱,哪里这么容易。”
这一气儿就要卖了一六十百份,石桂立时写了一张定书给那船头,船头接过去看一回,这下倒不敢小看她了,看见上头日子份数定钱写得明明白白,先付十之三,倒也爽快的拿了定钱出来,石桂便道小本经营不容易,没这点定钱,明儿菜钱无法周转。
船头挥挥手,他接手这活儿,不知捞了多少油水,哪里还计较这点子小钱,看她能干,这饭又确是卖得不错:“你这要是办得好,下头还有大活呢。”
石桂喜笑颜开,这下面的大活,说不准就是造楼船,要真是做了长久生意,也不必在外头吃风吃尘的做零卖生意,只消隔几天收一回帐,都不必天天数钱算帐,还少落人眼,吸血虫们少上门,生意就更安稳了。
☆、第311章 大脚
石桂回去把这消息告诉王娘子几个:“前头龙船订了咱们的饭,虽就两天的生意,可往后这条路就开了,就比现在少些,也还有三百份的量。”
龙船再有三天就要下海的,那管事这样爽快,也因着不是长久生意,三天两日的能赚去多少钱,这才一口就答应了。
他要赶工,石桂要卖饭,两下里正好合拍,也不耐烦再去找商家,石桂送上门自荐,又确是卖了好几天的饭,船工里也有吃这个的,干脆一气儿定下来,节省出工时来上油。
这两天中午要做近四百份饭,王娘子也不敢说支应不过,主家还在店里头帮忙呢,可这几个人要忙出这些饭菜来,到底还是太赶了。
每日里秋娘绿萼过来之前菜都已经洗好切好的,都是王娘子跟女儿松箩两个人办的,一早上先是二百份,再多加上两百份,王娘子是当真忙不过来。
石桂也蹙了眉头,牙侩那头还没音信,要挑合适的也没这么容易,可饭铺总得开张,想一回问道:“牙侩那儿可有打短工的?长工一时寻不着,先雇两个短工来,把这两天的生意支撑过去再说。”
找短工还得去牙行,外头街面上倒也有蹲着等活计的,可这样的人没有个中人定契,出了事儿也不知道往哪儿找去,石家又不是本地人,要是贪便宜不付中人费,好还罢了,若是不好,且不是找罪受。
石桂也不午歇了,戴了斗笠出门去,秋娘心疼的在后头直叹气,却又知道里里外外都靠着女儿,问起王娘子来:“哪儿有卖冰的,我想去买些来,给桂花熬点酸梅汤。”
她爱喝这个酸甜口的,平日里甜点心不吃,这酸汤倒是爱的,王娘子跑了一趟,买了些乌梅乌枣来,就着小锅里煮,绿萼打了井水浇地,天儿一热,灶里头柴火又烧得旺,身上怎么能不出汗,一个个都热得面上泛红。
秋娘看松箩累得很了还强撑着,赶了她去歇:“你小人家家的,哪能跟着我们一道熬,赶紧歇一歇去,下午还得洗菜呢。”
秋娘没法拿松箩当作丫头使唤,王娘子也知道石家一家都是好性儿,待她们这样好,越发出力办事,也让女儿去睡,松箩一大早起来,这会儿也撑不住了,回了屋去合衣躺下,才碰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王娘子几个又是洗碗又是理灶台,还把下午要做的菜先给泡上,又忙乎了好一会儿,才刚刚能歇下,一头一脸都是汗,院子里支起一张软凳,半靠半躺。
连着三天干下来,身上没有一处不酸疼的,秋娘还给王娘子带了药油来,反是王娘子笑了:“我原来早已经做惯了的,熬过头一个月后头就不觉得疼了。”
石桂往牙行找了牙侩,说要雇佣一个短工,能烧灶的最好,牙侩倒有些难办,做力气活的有好些,可有手艺的却不多了,石桂先雇个洗菜洗碗担柴的,就当是打零工,一天算八十文工钱。
当场就把人领了回去,似这样的短工,少有青壮年的,真有把子力气,码头上扛大包也更容易得钱,要么是年纪不足的,要么就是妇人,石桂偏向找个妇人,看着能吃苦就成。
两三个人往石桂眼前一领,石桂看了头发再看指甲,挑了个穿着蓝白花布衣裳的妇人,签了契,先预付一天的工钱。
石桂带着她往竹匠那儿拎了碗,百来个竹筒碗,她为着显自己力气大,全拎在手里,石桂要替她,她且还不肯,又问她会干什么活,会不会做饭。
炊饭哪个妇人不会,石桂便想着让她做饭,王娘子做菜,做饭的时候还能再帮着切切菜,一时寻不着合适的,先用起来再说。
那妇人很肯卖力气,知道雇的是短工,到了地儿一看全是女人,倒想把这工长久做下去,饭铺只要有生意,哪里还怕不要人手,知道她们都累了半日,算一算统共就只有四个人,还有一个半大的孩子,算不得劳力。
又是洗菜又是淘米,知道是专烧大锅饭的,还笑道:“旁的不敢说手艺如何,这饭却是会的,王姐姐你歇一歇,我来也成。”
石桂挑了她,就是看她衣裳洗得发白还干干净净,布丁都打在不易瞧见的地方,知道她是个手脚麻利的有心思的,这才招她来帮忙。
看她样样能上手,在家里也是做惯了活计的,干脆道:“要是做得好吃,咱们一直有生意,我也不雇你短工了,就拿你当长工。”
刘娘子大喜过望,再没成想能到饭铺里帮工,石桂还跟她说管上两顿饭,家里还少她一份嚼口,夜里还是红烧肉百叶结饭,刘娘子看着用料这样足,倒心疼起来:“放这许多肉,本可回不来了。”
今儿头一天给船上送饭,石桂不意一谈就谈成了,临时改的菜单,要让船上的人吃着觉得好,吃饭的是同一批人,中午晚上两顿饭也不能做一样的菜色。
石桂原来还真没想到这些,大发统共推了三车出去,中午余下的菜也能烧完卖了,到明儿更卖不出去,这么一晚上,将近五百份饭。
赚得虽多,人却也累瘫了,石桂让刘娘子明儿还来:“等这段过了,就雇了你当长工,还往陈牙侩那儿定契。”
秋娘留了十份饭自家吃,还让刘娘子带一份回去:“也叫你家里人尝尝。”刘娘子倒有些不好意思,她急赶着回家去,也不跟石桂她们一道用饭,急匆匆走了。
石桂难得打了酒,几个女人就喝菊花酒,又去切了白切肉烧鸭子,王娘子搓了手:“东家怎么这样破费。”
石桂不许她称奴,就叫她东家,王娘子还当她也是雇的,王娘子已经是奴身,石桂肯这样待她,还给松箩衣裳鞋子,心里感激,觉得这小小一间屋,比原来家里不知道安全多少。
“这怎么是破费,咱们今儿一天就卖了十六两八钱五厘。”开张第四天,也是卖的最多的一天,跟石桂预想的就快差不多。
她话音一落,王娘子秋娘都怔住了,她们只知道确是卖的多,却没想到能有这么多钱,石桂粗算一笔,还未盘帐,但扣掉柴米菜价人工,一天里净赚了十一两。
石桂笑眯眯的看着王娘子:“咱们生意要是一直这么好,我给大家都加工钱,松箩说不准还能去上女学。”
松箩听见上学,抬头看一看石桂,她丁点儿大的年纪,只知道埋头干活,多的话一句都不敢说,小时候家里邻居就有去读女学的,比她大的姐姐,出来都是能写会算,就跟东家一个样儿,可轮着她了,她爹却怎么也不肯。
当着她们是说女人家识字有什么用,难道还能考秀才,又打骂王娘子,说她但凡生个带把的,就是打断骨头也要送他读书去,将来好光宗耀祖。
等他吃醉了酒,这才把真话倒出来,说那识了字的女人都厉害,一个个恨不得上天入地了,邻居家里识字的姑娘能当半个家,要是松箩也有样学样,看他打不打断她的腿。
松箩知道了原由,心里就一直盼望着有一天也真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