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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圆时-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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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哭的差点儿背过气去,这事动静大了,闹到了春燕跟前,春燕还道她新来受欺负,几个丫头一嘴一舌的,就够绿萼喝一壶。

春燕知道绿萼要紧,真到时候出了什么幺蛾子,办事不力的就是叶氏,进了屋子同绿萼柔声细语的问话,还是什么也不肯说,春燕问十句,她也没有回一句的。

春燕皱得眉头:“既你心里不情愿,太太也不是苛责的人,等我回了她,还让陈娘子把你领回去。”

这句可把她吓破了胆,扒着春燕的裙子不放,把自家如何全说了,春燕一听唬了一跳,这事非同小可,若叫人捅出来宋家竟买了个秀才的女儿当奴婢,怎么也得叫人参一本。

春燕拉了绿萼往叶氏跟前去,把这事一五一十全回给叶氏,连她说的不明白处,也反复问明白了,把事理顺,原是姚夫子死了发丧,后娘带着她说要奔丧回去,行在途中就把她给卖了,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春燕问明白了她家在何处,听见是兰溪村,立时皱了眉头,背了人叫了石桂过来,石桂正怕事发,惴惴不安,春燕就蹙了眉头问她:“你可是早就知道了?怎么不立时报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呀,有妹子猜出来

给你点赞哟~~~~

妹子们可以相互推推文啊,怀总推一个,英雄志(喜欢看传统武侠的可以去看看)

谢谢地雷小天使

☆、第31章 通仙

石桂垂了头,在春燕跟前做出一付害怕的模样来,此时全盘否认不行,只得认下些来,吸一口气道:“我原不敢认,虽是一个村的,可她自来不出门,我只见过几回,隔了这许久认不真了。”

春燕眉头却未松开,这事不报上来,到底是个疏漏,石桂又道:“何况这事儿干系这样大,没认准我也不敢开口。”这倒是真,石桂也是新来乍到的,万一认错闹出来,平白添一桩麻烦事。

春燕这才松了眉头,叹息一声,看了她道:“往后有甚事,你觉着有几分确实了,就报上来,便是虚惊也比如今这样好,可没几日了。”说着又转回去,吩咐门上的人把陈娘子叫了来。

打醮祈福的日子将要到了,这事儿是叶氏在办的,不光犯法,还损阴德,要是闹起来,老太太头一个就受不住。

陈娘子买人卖人也不是一二回,心里度着怕是新去的丫头差事当得不好,想了满肚子说辞,再要属狗的丫头,可没这么便宜了。

哪知道竟是这么一桩事,唬得趴在地下,不住给叶氏磕头,又自个儿打了嘴巴子:“我吃这一行的饭也不是一日两日,怎么也不敢为着几两银子就把营生给搭进去。”

叶氏料着她也是受了人的骗,宋家说要买进来,也不是一个人牙子来应,陈娘子想先得着巧宗,各处去收人,受了骗,只人已经买了来,要怎么打发?打发了她,属狗的又怎么补上来?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家里肯卖的早就卖出来了,不肯卖的,上门也叫人大耳刮子打出来,陈娘子十里八乡的跑,就收着一个,这一个是她四处打听了问来的。

她肚里一把算盘,宋家的生意虽不是长作长有的,可宋家有头有脸有名望,就算是打响了招牌也好,往后镇上这些个富户,知道她替宋家挑过人,自然高看她一眼,生意好作,石桂算一个,这个绿萼又算一个。

陈娘子在绿萼身上可花了大血本,外头有自然也有些作假的事,譬如讲究吉凶的人家,算一算得要个属相生辰的,晚上一两月大半年的也没个论道,又不是树桩上头生年轮,还能劈开了人一轮轮的数不成。

可宋家却说,这些买来的丫头都要叫宋老真人看过,通仙观的名头这一带何人不知,都道那是个老仙人,骗得过肉眼凡胎的,还能骗得过半仙去?

陈娘子也知道这个丫头是有些古怪的,船上卖出来的,那妇人只说是前夫的女儿,却没说出身,陈娘子经得见得多了,似这样的事只多不少,女人家死了男人怎么讨生活,卖了女儿各自求生去。

何况这一个还不是亲生的,小姑娘买了来的时候半条命都快没了,陈娘子在她身上还倒赔了许多医药钱,若是换个年份还好买些,遭了三回灾,村里能收的都收了,手上可巧只有这一个。

又是请大夫又是炖汤,倒成了做善事,如今一五一十哭出来,叶氏让春燕去问绿萼,绿萼点了头,声如蚊呐:“陈嫂子活命之恩,我不敢忘。”

原来那个继母是怎么虐待了她的,一并都说了,若是年纪再大两岁,只怕就要给卖到脏地界去了,她身上又没刻着秀才女儿的名字,自家回了乡,半路把她给抛了。

问她族中还有何人,摇头不知,娘亲死得早,姚夫子又是这么个榆木疙瘩,后讨进门的娘子连亲戚都没走动过,他又不常跟女儿说话,自家是个秀才,女儿大字不识一个,寻常连门都不让出,因着后来的娘子凶悍,光对女儿说些个三从四德的话,绿萼打小听到大,后娘将她卖了,她在船中早早听见,却叫打怕了,抱着膝盖哭个不住,却一声都不敢出。

叶氏皱了眉头,这事儿总归难办,这法会是老太太的心病,念了十七年,要是到了十六的正日子人凑不齐,谁担得起。

春燕小心翼翼觑了她的面色:“太太放宽心,这事儿也不是一日就能急得来的,不如先在家里呆下,再慢慢寻访,看她那头可还有亲戚没有。”

要是有也还罢了,若是没有了,就成了烫手的山芋,打发了不是,可要养着,又算什么?当姑娘还是当丫头?

叶氏一听便点了头:“叫人看了她,别闹出什么来。”眼儿一睇,春燕就知道得防着二房的人,老太爷最讲究清白名声,若是把这个捅到他跟有去,两边都讨不着好。

姚夫子是当过教谕的,一查即知,可他本是秀才,不能为官,也不知道是顶了谁的缺上来的,这里头又是一本烂帐,县里接了人,管是必得管的,可愿不愿意尽力去查又是另一回事了。

陈娘子还跪着,心里也不知骂了几句杀千刀,可她也是上家买了来的,水上行舟,到哪儿去找,绿萼连继母的家乡都不知道,说要寻访譬如大海里头捞针。

春燕先领了人下去,陈娘子知道关窍,这人宋家不会留,但要留过八月十六,她又给叶氏磕了头,说些挖心掏肠的话,叶氏不耐烦,挥了手,陈娘子便知道这事儿落不到她身上了,才刚松得口气,繁杏领了她出去,笑眯眯的:“陈大娘嘴上可得紧,砸了生意是小,砸了饭碗可不值当了。”

陈娘子一身汗涔涔,连连点头陪笑,人出了门,一眼就看见石桂正等着,看她出来正要迎上去,春燕同她招招手:“石桂,你过来。”

叫了她去,是让她看好了绿萼:“你多说好话,咱们家日子不差,先把她稳住了。”春燕打量她一眼,到底心头不虞,石桂也知都闹了出来,叶氏虽还不知,春燕觉得她是担着些干系的,此时争辩也无用,只待往后办几件好差事,应了声:“我知道了。”

绿萼回来了,人还呆呆的,木瓜秋叶几个扭了脸儿不理她,又来拉石桂:“你也不去理她,看她还拿什么乔。”都闹到太太那儿去了,竟没受罚,几个丫头都不敢再生事,玉簪迎春两个还笃定道太太此时不罚她,后头也必得罚了她的。

“春燕姐姐让我看着她的。”石桂照样给她拿了吃食,看着她吃,抱了膝盖发怔,院里一点风声没有,那这事就是没闹出来,背转过身子去,牙齿咬了手指尖,一阵阵的疼,怎么竟犯起蠢来,就真当叶氏是个慈悲人了。

她自来了宋家,看的听的俱是叶氏如何如何仁善,到经了这一桩事,才知仁善也得看条件,抬抬手就能放过的,怎么不仁善呢。

石桂这时候倒有些茫然,觉得自己走茬了一步,就不该进院子来,可不进院子,郑婆子头一个就不答应。

绿萼一口口把粥吃尽了,她在人牙子那里挨过饿,心里也不是不记着石桂待她好,只一时转不过弯来,既然叶氏承诺了替她寻找家人,心头大定,也肯开口了:“我记着你,你是石家的丫头。”

石桂扯着嘴角笑一笑,绿萼却低声谢了她:“你没说出去,我心里记着你的好。”石桂无暇想别人的事,只觉得赎身这条路离着她越来越远,心里七上八下摸不着准星,能挣她必得想办法挣出去,可要是不能挣呢?

“我也不全是为着你的,便你要走,这几日也得好好当差,走的时候还能更体面些。”石桂自个儿心里一团麻,劝了她劝不住自家,干脆拿了结子出来,打起结绳来,松花配了桃花打一个桃花结子,预备送给春燕。

绿萼放下一桩心事,石桂倒睡不着了,挨着床就是窗,这院里遍种了竹子,枝枝叶叶倒在纸窗上头,动与不动都是一幅水墨,石桂盯着窗纸发怔,心里画的那张表从头数到尾,深深吸一口气,原来就难,如今不过比原来想的更难几分,总比绿萼这样没头没脑就叫人卖了的强。

绿萼的事暂且平复,她第二日起来就肯跟着石桂去吃饭,虽还不同人搭话,可别个叫她,她却能应能笑了。

春燕看了几日放下心来,等石桂送了桃花结去,她拿了便道:“你也太小心了,这事儿瞒哪里能瞒过去呢,便有些痴想头,也不该瞒着。”

石桂一怔,立时明了,垂了头:“她不肯说,我也不敢认,这样的大事,没个定准就说出去,我可不成了。”

春燕只看一看她,挥手还叫她办差去,石桂心头却不好受,竟让人误解是个幸灾乐祸的人了,她忍了气回去,淡竹送了衣裳来:“这是你的,这是绿萼的,把这衣裳带上山,点灯的时候穿。”

一群人就要回乡,已然装了许多东西上船,通仙观在通仙山上,传说是遇见过仙人,山上如今还有仙人壁,通仙观在山顶上,坐船到了地方还得再坐了滑竿上去,几个跟着出过门的都说要再带件厚衣,鞋子袜子也多带两双。

绿萼没有新的,石桂也没攒下多少东西来,自家只有三双鞋子,还是春燕开了口,让几个丫头有旧的给她一双。

这回上山要住上十来日,八月头就要走,石桂跟着下山上船,小舟换到大舟,到了通仙山山脚下。

东西是一早就挑上山去的,还有粗拿婆子上去先把床帐设起来,老太太叶氏几个还得缓缓上来,她们可没轿子滑竿可坐,全靠一双脚,抬头望一望山顶尖,全笼在雾气里看不分明。

每人背了自个儿的包裹往上,一路都是挑夫,还有小道士上下跑着送茶水,山路上走惯的人,见着她们这软手软脚的模样就发笑,石桂到底是在田间地头上跑过的,腿上有力,余下那些个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没走上几步,就要坐到石头上歇一会。

石桂一手拉了良姜,淡竹石菊两个手牵了手,一步一喘,眼看着挑夫担着箱子还脚下如风,一个个叹了气:“这可怎么是个头啊。

“一口气不歇,才能赶紧到头,似你们这样,天黑也到不了,全喂了狼。”几个丫头挨着大石,四周哪里有人,俱都惊叫一声,又四处找寻,哪儿也没见着人。

松林里头扔出个干松果来,就砸在石桂脚底下,石桂头一抬,见着一截道袍藏在树里,里头人拨了密枝,嘻嘻笑着看过来。

说话的是个道童,别个道童不是帮着拎包就是送水,只他藏在松枝里,一手撑了头,作个瞌睡模样,见人瞧他越发起劲,笑得涎皮赖脸,嗷呜一声学起狼叫来,学了狼叫又贼忒兮兮的打量她们,转了眼珠子道:“不赶紧上山,全都喂了狼。”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最后一天也要开会的怀总在会场发来贺电

新年好呀新好呀

祝贺大家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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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们想啥有啥要啥来啥,撒花!!

谢谢地雷小天使们,明天感谢营养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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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山

几个小丫头哪里见过狼,他一嗓子嗷出来,当即就慌了神儿,船上吃了中午饭才下来的,算着时候也不早了,听见他说天黑有狼,唬得抖起来,绿萼更是一只手扯住了石桂的衣裳,连站都站不住了。

石桂见她们一个个吓得这样,也不拿话宽慰她们,本来就是丫头,除了侍候叶氏,还得侍候几个大丫头,春燕繁杏有滑竿坐,上去之后要是水没烧好,被没铺好,可不得吃瓜落,况且他也没胡说,天黑了,山里怎么会没狼,忍笑点了头道:“夜里确是有狼的,咱们进了道观就好了,赶紧走吧。”

原来没力气的也有力气了,你拖我,我扯你,一步步往上爬,那小道士原就是招了人同他玩,人没招着,还吓跑了,把石桂看过一眼,咕嘟一声没趣儿,打那树上滑下来,抖一抖道袍,趿了鞋子发力往前奔。

走在山道上跟在平地也似,脚下飞快,两步蹿到了石桂前头,石桂虽有些力气,跟常年走山路的也不能比,他一时前一时后,说些怪话做了鬼脸儿吓人,石桂睇他一眼,绿萼怕得人都缩到石桂身后。

石桂好似只母鸟带了一串儿小雏鸟,在宅子里头舌尖嘴利的丫头,见着个外人就软了起来,竟要她来护着,石桂越不理他,他就越是起劲。

这时候作了道士和尚的,俱是家里头过不下去的,若不然好好的孩子也不会卖出来做这个,荒年里头,卖女儿也还是比卖儿子的要多的多,真到过不下去了,漂亮的男孩儿,比女孩儿的出路还更惨些。

石桂经过,倒不同他生气,她自个儿有弟弟,见着淘气的小子,多了三分容让,看他道袍鞋子都不合身,要么是才来山上,要么就是受了欺负,伸手往兜袋里一摸,摸出几个松仁粽子糖来。

正要给他糖吃,见着他手上黝黑,也不知哪里摸来了一手泥,弯眉一皱:“张嘴。”小道士呆住了,石桂喂喜子喂惯了,看他不动,手指头捏了糖,往他嘴里就是一塞。

几个丫头哧哧笑起来,绿萼还呀了一声,羞得满面通红:“你怎么,你怎么……”那个喂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石桂拍拍掌上糖屑,听见绿萼这么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扭头看看那个小道士,穿着道袍还跟个小黑猴子似的:“他才多大,跟我弟弟似的。”

小道士才还面红耳廓热,听见这一句,气得差点儿跳起来,想要把嘴里的糖吐出去,可舌尖才尝着甜味儿,哪里舍得,吸溜一声把那糖在舌头上狠狠滚一回,咯吱咯吱大嚼一顿,嚼成糖渣渣,一口全啐了出来。

几个小姑娘又气又恼,他跺了脚吐舌头,道袍拖在身后,踢踢踏踏往前去,往前走上一段儿还侧脸儿看她们,石桂倒也不恼,糖粒粘在她裤子上,一拍就粘到手上,拿帕子擦一擦团到袖子里。

小道士又羞又恼,觉着叫人看轻了去,石桂越是笑眯眯的,他就越是要做个怪样儿惹得她笑,还拿弹弓弹石子儿,回回都正砸在石桂脚边,石桂先还生气,跟着又奇,快走上两步,石子儿还是落到她脚边,倒笑起来:“你这准头倒好。”

夸他的,他倒羞起来,脸蛋涨得通通红,“呸”了一声,一扭脸儿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几个丫头嘻嘻哈哈,原来是只纸老虎,一颗糖就打倒了,笑了一阵还是怕有狼,后头一个个越过她们,又怕误了差事,重又出发,一路拉扯着竟也上了山。

山门往里,过了三殿才是女眷住处,里头屋子浅,不似别苑里一道道的门隔着,宋老太太住正堂,东厢叶氏,西厢甘氏,抬头不见低头见。

还没上山来,春燕繁杏两个便把这些丫头们拢到一处,耳提面命,山上这十来天,不许惹事不许生非,有什么赶紧报上去,闹出来不论错对先打板子。

甘氏心里窝了一团火气没处发,打的是大房的醮,叶氏来便罢了,她也得巴巴的跟着来,不独她来,还得带了儿女们来,一并给前头那个死鬼磕头上香。

她船上东西少,人便先倒了,盯着东厢不知在心里骂了几百句未亡人,天天端着那个个寡妇脸,不如真个去当寡妇守活节,还更高看她一眼,又要嫁人又要立坊,那又是个什么东西!

甘氏心头气不顺,听见外头叮叮当当的收拾东西,便派人下去斥责了两声,出来的是银凤,倒不似金雀那样急性难说话,点一点窗户:“我们太太歇着呢,轻些莫扰了她。”

甘氏这一向气短,心头有火气泄不出,听着银凤这说辞便皱了眉头,想着一个活寡妇一个老虔婆要上山来,越发觉着胸口堵慌,一个月里禁了荤食,青菜豆腐也没下了她的火气。

在底下还能偷摸做些荤的吃了,到了山上可不得日日吃素,心里一烦闷,那头人才来,就叫金雀放下窗子:“没得抬眼低头,我也不想见那寡妇脸儿。”

她说得这句,才觉得出了口气,金雀才要下窗子,甘氏眼儿一扫,见着了石桂,觉得眼熟,金雀同她却是有旧怨的,指一指石桂:“便是这丫头推打了人,叫太太生那么一场闲气。”说着挽了袖子出去:“让你们仔细些,怎么的还这样吵嚷。”

打脸怕露了形迹,上手掐了石桂的胳膊,石桂想缩身已是不及,手上捧的铜盆“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里头的皂盒儿也跌了出来。

叶氏这头没有主事的,老太太那里的珊瑚珍珠却在,窗里瞧见金雀寻了由头折腾人,甩了竹帘子出来,一看甘氏下了窗子没露脸,立时挑起眉毛:“怎么办的事,砸了老太太的东西,你们哪个担得起,手下没个轻重,凭什么东西都能上手?”

金雀不防她在,叫她这么一顿抢白,连甘氏在这几个跟着也是能软不能硬的,金雀更加不敢,一院子站着都知道是骂她的,气的红了脸,却不敢驳她,扭身进去了。

秋叶良姜替石桂把东西捡起来,回屋撸了袖子一看,胳膊上块青,秋叶直骂:“下手也太重了些,咱们又没惹着她。”

木瓜拿了药油来,替她揉胳膊:“这要不发散开,不定要青多久呢。”小丫头子受这样的委屈也是寻常,这几个老宅里头出来的,哪一个不得受一二年的□□,要不是有提灯这么个差事非得要属狗的丫头,石桂这会儿还在厨房里头打杂。

石桂揉了两下,觉着好些,良姜几个还在说非得告诉春燕,还是她摇了头:“为这个去争也太小性了些,下回躲着她就是。”这样的事再多上两件,便不是她惹来的事,别个也会觉得她身上是非多。

想安份的,偏偏身不由己,她理了东西,珊瑚把几个属狗的都叫到屋里,杂事叫旁个去办,告诉她们明儿就要闭醮薰坛,让她们仔细着些,身上别擦着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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