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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圆时-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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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来的时候还远着他们,叶文心说得口都干了也无用,家里疼女儿的不舍得女儿离家门,不想养女儿的开了价来卖。

那会儿人人躲着,等知道宋荫堂懂得医术,都往这一家门前挨过来,见着也不再叫宋先生了,反而叫他宋大夫,宋荫堂一面说一面笑,农妇端了水出来,土盘子里摆了两个硬饼子,这就是家里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笑眯眯的问他:“大夫,今儿采了什么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去威尼斯坐贡多拉~~

晃呀晃晃呀晃,不造肿样

说不定我更喜欢乌蓬船

谢谢地雷票,么么哒

☆、第365章 仁心

既是叶文心病了,人不好挪动,可村里又没这许多屋子能再住下石桂几个,庄头便说抬一顶轿子来,把宋夫人给抬出去。

说到宋夫人的时候,几个人都没异议,连叶文澜都只垂了头,石桂也不好当着人问,只回了屋子,替叶文心收拾了衣裳书册,画夹里还有些画,她的东西一包,宋荫堂的东西一包,等村头铺上了厚木板当桥,宋荫堂把叶文心抱上了轿子。

石桂一路都不说话,叶文澜压抑着怒气的模样,只宋荫堂被人围着送出了村口,他也不是立时就走,说定了还来,在这儿活人一命的大夫,比教书先生更得敬重。

这么一来一回,回到章家堡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他们怎么不肯放宋荫堂叶文澜走,必要留他们住下,宋荫堂想一回叶文心,点头应下了。

屋子更宽敞更干净,叶文心在这儿养病好的更快些,章家也有子弟在读书,看见个农夫打扮的人还皱了眉头,等一开口便知道差得多过多。

章家人只当宋荫堂叶文心两个确是夫妻,安排的屋子也是一间,还让小丫头子收拾了妆匣子来,石桂摸了几个钱出来,让丫头去厨房置办些粥来:“我们夫人这会儿身子虚,不同他们一样吃硬菜,烦你细细炖了粥来。”

丫头有钱可拿,就说是上头吩咐的,快腿替她跑两步,石桂把屋门一掩,坐到帐前,眼儿瞪住叶文心,看她面色煞白面有病容,咬咬牙还是埋怨一声:“你便是成亲,怎么不告诉我。”

厨房里送了热水来,石桂替她凉了一杯,叶文心捧着杯子小口喝着,听见石桂的话笑了一声:“告诉你又怎么?”

她眼睛一抬眉毛一动,石桂就知道她作鬼,跟着笑起来:“真是的,哪有拿这个骗人,我还当你是……”两个朝夕相对,感情自然不同,可也没有出来两个月,就私定终身的。

宋家必不肯,宋荫堂难道真能一辈子不回去?两个当年没能成,缘份也就浅了,何况如今,本来也没多少情宜在的。

石桂刚说完,就见叶文心笑容里头又藏着些旁的什么,她心头一惊,拉了叶文心的手:“你莫不是,莫不是……”

叶文心笑起来,拍一拍她:“替我催催粥去,肚里还真有些饿了。”在农家吃的是她们能拿出来最好的,可依旧没脱掉谷粒,吃在嘴里硬得磕牙。

叶文心能忍,可她到底过了十来年的娇惯日子,吃进去的东西喝进去的水,哪一样不是上好的,米粒硬些都吃不下去,何况这些谷壳都没脱掉的。

炖得稀烂吃进去,胃里就疼的难受,她吃了冷面饼子,喝了山间的水,还当自个儿身子扛过来了,哪里料到还是病了。

她不愿意再说,石桂也不再问,章家是本地大户,丫头拎了个食盒子来,里头除了粥,还有几样小菜,叶文心几日没有吃好过,闻见粥香哪里还挑剔,反是石桂掀开盒盖看一看,冲那丫头点点头:“有劳你了。”

拎了食盒子进去:“夫人,倒都是可吃的。”叶文澜是打肿了脸充胖子来的,叶家此时还比不得章家有钱钞,此时优待他们,都是因着不知底细,有宋荫堂在,倒也不怕露底了。

叶文心喝了两口粥,这才觉着肚里好受些,石桂一看她吃得急了,就知道她是真的肚里没东西,病这才好得慢,替她掖一掖被角:“要叫瑞叶姐姐瞧见了,还不定怎么心疼呢。”

叶文心还不曾仔细问过瑞叶的事,她一面吃着,石桂一面说,叶文心听说瑞叶送了块绣帕,说了那么一句话,脸上露出笑意来:“她说了,总比不说要好。”

程夫子想得许久,还能打定主意来提亲,瑞叶也想得许久,说了这么一句,两个人的意思彼此知道,石桂对诗词一道用心不专,叶文心却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他不负,她能有这个缘法,我

也就放心了。”

虽然饿了,也依旧慢慢吃着,也不都吃尽了,留下些来,石桂扶她躺下,自个儿拎着食盒子送出去,这儿是一间小院子,章家知道这二位是诗礼人家出来的,前后分开住,石桂拎了食盒,在院门口遇上了明月。

他怀里揣着两个饼儿,看见石桂赶紧拿出来:“还热着呢,又不让我进去,在这儿打个呼哨都不成。”章家堡修得院墙极高,本地的豪绅富族,最外头那一道夹道里还有人来回巡视,总归在这儿住不了两天,明月不欲惹事儿,干脆就在这儿等着。

石桂还真饿了,不当丫头的时候长了,早已经忘了等着主家吃完才能用饭有多饿,两个就坐在矮墙底下,里头满满包着肉,石桂咬了口就问:“这是哪儿来的?你从厨房里拿的?”

明月笑起来:“我总有法子,你别管了,赶紧吃,饿了罢。”

还真饿了,石桂咬着饼子点头,咬着大肉块儿舔了一口肉汁,明月看着她吃就笑,心里还记得秋娘的话,说想让她生得圆些,福气才能更好,这么一想,她还真没胖过。

石桂吃了一个已经半饱了,另一个咬了一半就吃不下了,明月伸手拿过去,三两口吃尽了:“咱们没几日就要走的,我看这地儿也不能多呆。”

再多呆说不准就露馅了,石桂点头,问明白了明月住哪个屋子,把食盒拎到厨房去,厨房里还给她留了菜,她要了一个小炉子,好给叶文心温粥吃。

章家请客,堂屋里灯火通明,夹道都点了蜡烛,乡间地方宽敞,比宋家在金陵的院子排场要大的多,宋荫堂迟迟没回来,叶文心看了大夫喝了药,石桂就在外屋的榻上替她收拾衣裳。

章家还送了许多衣裳来,叶文心来的时候就没带几件替换的衣衫,长袍一裹抱进来的,章家这位女主人倒想的周到,衣裳还是新的,连石桂都有一身。

“夫人这会儿身子弱,等身上好些了,咱们也有干净的浴桶,叫夫人解解乏。”丫头送了衣裳来,还带了一匣子点心,石桂谢过她,知道前头在饮宴,半掩了门,坐在床前给叶文心打扇子。

看这两人的情状,跟原来再不相同,石桂看看叶文心,这会儿病着越发显得单薄可怜,替她把薄被盖一盖,也不知道宋荫堂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直等到掌灯了,宋荫堂还没来,石桂见过土屋里头两个是怎么相处的,叶文心的东西可没避着他,农家又没多余的铺盖,宋荫堂这些天是睡在哪儿的?

她把丫头抱来的被子摆在外间的罗汉榻上,留了一盏小灯,放下绸帘子,把自己跟叶文心两个隔在两间里,听见门轻声动一动,是宋荫堂进来了,往帘子里头一探,只有叶文心一个,坐到她身边去,扶着她起来喝水。

叶文心睡了半天,这会儿反走了睏劲,轻声问他:“可饮酒了?”他身上没有酒味,反有薄荷香,想必是洗漱之后不放心,这才又过来看一看。

宋荫堂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手指轻轻拨动她沾着面颊的发丝,侧了脸看她:“没有多喝,推不过去饮了几杯,你身上松快些没有?”

他一只搭在被面上,一只手握着叶文心的腕子,才一刚握住,叶文心就回握了他,两个人的手上都长了老茧,一个锄药一个抄书,除了指尖,手掌上也有薄薄一层,轻轻碰一回摩挲着手心直痒痒,两只手十指相扣,叶文心把头靠在他肩上:“好些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称作夫妻是假的,为着方便,村子里的人还当她们是一对儿年轻夫妻,男的会医术女的识得字,跟着那些就是仆从丫头。

这样一来也少了人孟浪上门,到病了住在一间,更是朝夕相对,同床同榻,自睡一个被窝起,就不没打算再有别人了。

宋荫堂伸手碰碰她的额头,指尖微凉勾勒过她的眉毛:“是不烧了,等你再好些,咱们就走。”等回去了,是不是还跟这会儿一样,彼此对看一眼,却不说话,叶文心应一声,头还没低下去宋荫堂一把把她牢牢抱在怀里。

经得那些日日夜夜,经得失败受挫,谁也离不得谁,靠在一处,贴得身子火热心也火热,宋荫堂看着她的眼睛,把下巴搁在她头上:“等我孝满了,咱们就成亲。”

叶文心微微一颤,宋老太爷宋老太太怎么能肯,更何况还有一个不知道生男还是生女的宋嫔,宋荫堂读了这许多年的书,当真就做个乡野村夫了不成?

宋荫堂似是听见她心中所言,两只手握了她的手腕,把她牢牢圈在怀里,摊开手掌十指相扣道:“我喜欢当大夫,先从学徒做起,你到哪儿和去收学生,我就挂着幡跟你一起,仁心仁术。”

一刹时又似回到那个土屋里,两个人听着雨水“哗哗”不断往下冲的声音,屋子里安静的只听得见心跳,她枕着他的旧衣裳,两个彼此对望,那会儿藏在心里的话,到如今才说出来。

外头夜色这样浓,屋里这么一盏灯却映得两个人的眼睛发亮,叶文心嘴角微微勾起来,轻轻开口:“好。”说完抬起头来,目光凝在他脸上,长长久久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糖糖糖

叶文心跟明芃不一样

大吉大利求包养

☆、第366章 无忧

章家留了宋荫堂叶文心住下,石桂跟着明月往小院里去拿东西,也还得交待些事儿,村里没能收上学生来,走了一趟漳州,带回去就只有两个学生。

既是他们俩出门去,明月也不急着赶路了,出了章家堡背着身子走,一面跟石桂说话一面不住看着章家堡的楼墙。

章家堡还是前朝建起来的,屯粮藏兵,乱世之中保得一姓平安,章家从此走的就是武道一路,只后来一代传一代,反往读书的路子上去了。

石桂听了点头:“怪道这墙造的这样厚。”当家只是一方土地,慢慢才有了田有了村,这么看来太丰县令是没打点好,要不然怎么会被调派在这儿。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一个县令连救灾的人都调派不出来,还想端着官架子等人来给他送礼,换作石桂是章家人,必然也要觉着他不识礼数。

乡间虽受灾,也不断有人出来劳作,这儿说是县城,县里也不过有几间象样的房子,富户都似章家一般,自有庄园,太丰县县衙反是县里最好的一处屋子了。

石桂不记路,反是明月走过一回就不会忘,带着她兜兜转转摸到了院子门边,明月拍了门,开门的却是程夫子,还满面怒色,寻常连气不生的人,竟伸手出来,张口才要骂,看见是石桂明月,这才收了声。

石桂心知有异,使了个眼色给明月,急急进去看瑞叶,地上扔了一团东西,瑞叶的屋门紧紧阖着,石桂敲了半日她都不开。

出来问了人,才知道刚才太丰县的县令来了,他来是来找叶文澜的,把他当作望族世出身,想请了他一道往船商富户去,调派些人手出来,先把各村各镇的路给通了。

他愁的头顶直冒火星子,若不是实在没法子了,也不会来求一个毛头小子,知道这些外来人就在这儿租了屋子的,亲自带着人来,没成想开门的会是瑞叶。

瑞叶还当回来的石桂,等了他们一夜不回来,一早就在门边守着,也不知道叶文心如何,急慌慌的开了门,面带喜色一抬头,眼前便是她再也不愿意看见的脸。

瑞叶倒抽一口冷气,往后退得一步,手腕子却被人牢牢抓住了,连县令一把抓住了瑞叶的手,满面惊喜的望着她:“我就知道,你还没走。”

瑞叶急着往外挣脱,程夫子听见声过来了,看见的便是连县令拉着瑞叶直诉相思之苦,瑞叶又气又恼,被程夫子瞧见,更羞意难当,伸手就是一记耳光:“我如今是清白人家女,若是再出言无状,我就去县衙门击鼓告官!”

连县令一时怔住,就是去告,审案子的也是他,难道还能因为这么一桩小案就报到知府那儿去不成,他还待再说,瑞叶已经冷冷看着他:“我击了鼓,夫人自然听的见。”

连县令听见夫人的名头身上一抖,怎么也不信瑞叶这样狠心,两人原来也曾相好,待看见程夫子过来拉人,一看也是个书生打扮的,又对瑞叶颇多回护,挺身拦在她身前,一只手扶住她,看她伤着了没有。

连县令两只手紧紧抓着瑞叶的手腕,掐出红印子来,程夫子扶她还得抖一抖袖子,拿衣衫盖住自己的手,怕碰着了她。

瑞叶先是摇头,跟着便面色煞白,跌跌冲冲往屋里去,把屋门紧紧闭住,两只手捣住耳朵,恨不得听不见,可又怎么能听不见,只得缩在屋里不肯出来。

石桂几个带过来的人里也有兵丁,哪里还认什么县令,只当他是调戏了人,连人带东西全推了出去,连县令还不肯死心,还不住拍门,心里想着瑞叶温柔可亲,自她走了,家里那一个越发面目可憎起来,心里这段情宜放不下,倒把自己拿瑞叶换了举荐信的事儿忘了,只记着是让妻子逼迫的。

程夫子是当教书先生的,隔着门还把连县令痛骂一番,两个读书人隔着门吵了起来,院子统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瑞叶在屋里有什么听不见。

连县令到底要脸,身上还穿着官服,只说明儿还来,石桂明月便是这时候回来的,程夫子只当他还来纠缠,书生也有出拳头的时候。

被明月一把握住手,又赶紧放开了:“得亏得我眼快,要不然你这一只手骨头就全碎了。”程先生是拿笔的,同他拿刀剑的怎么能比,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人人脸上都有些故事,只玩笑过去便罢。

石桂叩门进去,瑞叶眼儿通通红,似是哭过了,头发散乱,衣衫也皱着,给石桂开了门,人就木呆呆的坐着,石桂摸摸她的手:“这是怎么了?”

瑞叶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来,她绣了一对儿银杏叶的帕子,一块给了程夫子,一块自家用着,哭得再狠的时候,也没舍得拿它来擦眼泪,那条帕子他一直带在身上,一样是舍不得用,收得这么好,收得这么好。

瑞叶一时忍耐不住,揪着襟口哭起来,石桂连问了两声,她这才抬起头来,不是过去就过去了,他越是好,就越是不能。

瑞叶先还掉泪,跟着便不哭了,反问起叶文心的事来,石桂只得先告诉她,叶文心病了,这会儿正在章家养病。

瑞叶一听说叶文心病了,赶紧收拾了东西要跟着石桂去章家,走的时候抱了包裹,程夫子就站在门口,她垂了头,连眼都不敢抬,就这么出了门边。

程夫子跟了一路,别人跟去章家还能说是仆从,他一个秀才怎么能就这么跟着去,可他一路没说话,只默不则声的跟着,还是石桂扯住了瑞叶的袖子:“你……你总得有个打算才是。”

难道要说程夫子是跟着的帐房先生不成?便是他肯,瑞叶也不肯,石桂隐隐知道是为着什么,可哪里会想到事情竟这么巧,连县令往哪儿去不好,偏偏会往小院里来寻人。

瑞叶出门的时候重挽过头发,脸也洗得干净,低头走到程先生身边:“你……你先回去罢。”程先生低头看着她,面上有些萧瑟,好半日阖了眼儿,笑一声:“那我等你回来。”

石桂就站在明月身边,她知道瑞叶是不会肯了,喉咙口堵的难受,一把抓住了明月的手,明月把事儿打听全了,对程夫子这个读书人倒没多少恶感,心里不喜欢读书人酸文假醋,可他能跟瑞叶提亲,明媒正娶,明月就高看他一眼。

看见石桂为着这两个人伤心,把嘴唇凑到她耳朵边:“这会儿天亮着,你等着,必给你出气。”石桂挠他一下,被他逗的弯一弯嘴角,心里还是替瑞叶伤心,想着怎么也得劝一劝她。

程先生回去了,瑞叶素着一张脸,两只手抱着包裹,一路走到章家,说是侍候宋夫人的,给叶文心盛汤端茶,不必吩咐就忙得团团转。

叶文心同她许久未见,拉了她的手说话,忽的抽一口气,举起她的手来看:“这是怎么了?”石桂急忙过来,就看见瑞叶掌心上几个指甲印,已经沁出了血色,一瓣一瓣新月也似。

瑞叶这才忍耐不住,伏在叶文心床前大哭,石桂气都透不出来,恨不得把那连县令拎了来打上几下出出气,要是不答应瑞叶跟着来,也就不会有这么一桩事了。都进了八月,等中秋过后就能办喜事,生生叫他搅散了。

瑞叶断断续续,先还有声,诉说起来便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她原来只把程夫子当作夫子,等他看过来,想着要结亲,也没拿这事儿当真,要是当时就当了真,那些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真等她说出口,他还不肯走,再又重来的时候,瑞叶这才把他看进眼里心里,明明他都是知道的,可让他看见了,她却觉得天都塌了,再无可容身之处。

叶文心等着她哭,石桂复又进去端了茶给她,这会儿越是说程先生不在意,瑞叶就更不能自处,手上握着杯子,眼睛盯着杯里一圈一圈的淡茶:“我不能嫁给他了。”

不是不爱重他,就是太爱重了,这才觉得配不上他,似他这样的人品,天仙妃子也配得,何苦非得娶她这样的人。

石桂先还想劝她,看瑞叶一面说一面摇头,字字剜着她的心,却还是说了出来:“我不能嫁给他。”因为他太好了。

夜里明月出去一趟,第二日石桂就在章家听见连县令被老婆打的出不了门的事儿,一个传的比一个神,石桂捧了铜盆眨着眼,一个丫头掩了口笑:“葡萄架子一天不倒个三回,那就不是连县令,有甚个好稀奇的。”

“这回可不一样,县令夫人拎着菜刀追了他一条街呢,差一点儿就剁着了。”至于剁着哪儿,两个丫头脸上一红,都不说话。

明月再给石桂送吃的时,石桂追问起来,明月嘿嘿笑得一声:“我往他枕头底下藏了一件女人衣裳。”

石桂先还笑他促狭,跟着侧过脸去,一把掐了他的胳膊:“什么衣裳,能让县令夫人追他一条街,还拿着菜刀追?”

明月这下脸红了,从袖子里头又掏出个布包来,扔给石桂:“我买的!”一溜烟的跑没了,石桂进了屋子才敢掀开布包一个角,里头露出大红绸子来,她展开来一看,竟是一件绣花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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