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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圆时-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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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薄有简薄的办法,裹起来给纪夫人送去,丫头拆过一看,光是两件细葛,便值些银子,也是用心办了的。

送贺礼的这样多,纪夫人也要挑拣着送去给女儿,女儿在燕京城什么没有,再苦着别个也苦不着她的,只捡实用的送去,翻到石桂给的衣裳,倒觉着可穿。

看她是用心置下的,给她回了礼来,比她送骈的还重三分,让她跟着叶文心过府,来送信的丫头还添了一句:“正好见一见咱们二姨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楼上人家八点开始打洞

特么我一小时的手速掉到三百了……三百……

告诉你萌,我被一个大大夸奖说有写现言的气质,气质,嘿嘿

开始修十八岁(我真的一直想要改一个文名,我之前简直太随便了,正经剧情应该有正经的名字,你萌觉得涅槃怎么样?)

准备写喵小姐

九月五号早上十点准时开新文哈~~撒花我竟然这么努力,自己都震惊了

推书,夜旅人,我对这种跨越时空爱上你的故事简直无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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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 闻见

石桂一时不曾回过神来,跟着才想到纪夫人娘家排行第二的就是颜大家,听了她的名头这许多年,若不是有她,叶文心也不会好当师傅,石桂也不能够在宋家学到了诗书,能有机会见一见,无有不应的。

颜大家一直未嫁,到了这个年纪,母亲却还希望她能结一门亲事,她知道自己是说不动这个女儿了,女儿见她虽也孝顺,可这孝顺里总带几分容忍,梅氏自来细腻,怎么能忍得住,见得越多,脾气越坏。

是以颜大家每每回去,梅氏自己虽不见这个女儿,却非得把家里各人都托一回,指望有一天能劝动她,为着她好,结一门亲,也不指望什么荣华富贵了,只想着往后能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

梅氏回回叫了小辈到身边来,张口都只这么一句话,长辈还能推一推,譬如纪氏,妯娌之间还能说上几句,又是多年当家作主的人,听她说那么一篓车轱辘话,劝她道:“你也不必再劝了,你劝了二十年了,她可曾理会你?”

便是一株树苗,二十年也长得又高又壮了,何况人的主意,十来岁的时候就没能摆布她,如今就更别想着能替她作主了。

梅氏从自家族里挑了一个老鳏夫,她怕女儿这个年纪不好生养,那个鳏夫是有儿子的,连儿子都已经要成亲了,往后进了家门,她一样是甩手掌柜,把事儿交给儿媳妇打理,自家当太太,也不愁百年之后没人香火祭祀她。

梅氏是发誓不肯把女儿嫁回梅家去的,若不是当年自家侄子发癫非要当游侠去,女儿也不至于被他误成这样,梅季明还未娶,可梅氏是再不肯把女儿嫁给他了。

娘家几位嫂嫂并不怎么肯回她的信,可到底还是挑了几个出来,谁知道梅季明知道这桩事,倒把族中人骂过一回,那个鳏夫本就无意,这事族中谁人不知,这一位姑母竟还异想天开,再是仰慕才情,那也是桩麻烦。

纪氏都忍着,梅家也无人说她胡闹,梅氏便胡闹了二十年,年年都想着给女儿结亲,这桩事金陵城里无人不知晓,她这个年纪,能打听的也只有鳏夫,被人白白当作笑柄。

是以这许多年,颜大家脚步绕过金陵城,只在皇后整寿秋千的时候进宫一趟,未嫁就是姑娘,远游回来也不进家门,又成一桩大罪过。

长辈都劝不住梅氏,小辈更只有听命的份儿,颜家七个女儿,连远嫁在蜀地的颜四陆夫人都接着过信,吩咐她仔细看看,城中可有合适的,到明芃再往蜀地去的时候,替她保媒。

陆夫人的长子都已经娶了媳妇,头胎生的就是个孙女儿,她自家生了四个儿子,就盼着个女儿,儿媳妇心里还发慌,就看见婆婆笑的合不拢嘴,兴兴头头挑了颗大宝石出来,说等孙女儿大些给她打宝石冠子用。

陆夫人闺中就爱俏,偏偏没个女儿能给她打扮,这小孙女儿看成珍宝,她自个儿在蜀地这许多年,家里只有她说了算,连生她的姨娘都被嫡母送到她身边来了,日子过得称心顺意,梅氏一个伯娘隔着千山万水的写信指使她,她怎么会当一回事。

写了信给纪夫人,不敬是不敢的,可到底也得说上两句,姐妹间的私房话,原来还当大伯娘是个聪明人,如今越老越糊涂了。

纪夫人留姐姐在家住着,叶文心石桂两个约定好了一道上门,石桂一早上了门,她却还在屋里挑衣裳,把从金陵带来的都翻出来了,像样的两件都是旧衣。

精致华贵自不能同以往相比较,可却想着齐齐整整上门去,丁点儿大就看她的书,此时恨不得顶礼,反是石桂笑起来:“我倒记得你原来说的话,说非得两袖清风去见,才配得上,怎么这会儿倒挑起衣裳来。”

那还是石桂□□岁睡在叶文心榻前值夜的时候说的话,她那会儿也不过十三岁,闻言一怔,揉着那件衣裳笑起来:“竟把这个忘了。”

挑了一件青衫子白绫裙儿,耳朵里簪一对儿米珠,头上干干净净几朵鹅黄绢花,亲手掐了门前一把玉簪花盛在盒里,当作礼物一齐上门去。

纪夫人那儿来了两顶轿子,叶文心一路心口都在怦怦跳,到了门前还不敢立时进去,等石桂一道,跟着丫头往里去,还是那一间临水的开间,这回却不挂帘子了,原来装饰的薄纱全都拆了个干净。

石桂正觉得疑惑,叶文心就轻笑起来:“颜大家是不是舞剑了?”她自听宫里来的教导嬷嬷说过一回颜大家会舞剑,一向神往,看见卸下了纱隔,立时想到了这个。

引路的丫头看她一眼,面上诧异,笑道:“竟被姑娘猜着了。”临水的阁子,不装纱格夏日里怎么坐人,可二姨太太还没到,夫人就先吩咐着把纱格取下来,说暂时用不上了,先搁在库里。

叶文心仿佛去见一个相知多年,却素未谋面的老友,来的时候还心潮澎湃,越是靠得近了,反而越是安宁下来。

她捏一捏石桂的手,绕过回廊间的紫藤坞,就看见坐着个极精神的女人,面孔微黑,头发束起来,打扮的好似一个道士,身上一件长衫,再无金玉饰物,举着茶碗正在喝茶。

这跟叶文心想像中的颜大家再不相同,她该是什么样的,叶文心想了许多次,连梅季明的诗作都看了,年少时的总露出一二句,知道她有一双美目,论起来同那些文人墨客写的美人没甚个分别。

连叶文心自家在乡间两月都黑瘦了一圈,颜大家奔波二十年,怎么还会是原来那个闺中美人,却不曾想到她会这样的面貌,一眼望过去,便知道除了她也没人能称是颜大家了。

颜明芃入京进宫还须得收拾一番,穿上长裙梳起发髻,金花宝石的簪子排梳发钗一样都不能少,进了宫去又得三拜九叩,姐妹难得一见,见了自然有一刻亲厚,可又似隔着万重山,怎么也跟原来不相同了。

她放下茶碗,看见叶文心,冲她一笑:“六妹妹说有人引荐,想必就是你了。”声音爽朗,跟诗里写的那个落玉落珠的姑娘又更远了一层。

石桂跟在叶文心身后,看她脚步不停的走过去,呆望过去竟不知道怎么行礼更好,纪夫人笑起来,招手叫过石桂:“她们坐一处,你来跟我坐一处罢。”

石桂这才看见那头摆了一张软榻,两个说话都轻柔斯文,隔得远些便再听不见她们在说甚么,依言坐到纪夫人身边,纪夫人远远看了姐姐一眼,面上带笑,叫她不拘束,她便真不拘束,要是被大伯娘眼见她这个模样,许就真的断了念想,再不想着要她嫁人了。

纪夫人倒说了些漳州事,太丰县县令办事不利,没能抓着水匪,便拿死了的平民充数贪功,被揭了出来,不仅要丢官,还得下狱。

“外头忙成那个样子,曹大人的大寿也就不办了。”曹大人就是布政使大人,能给布政使夫人添几桩烦心事,纪夫人这头就松一松。

沿岸已经有许多年不曾闹出过大乱子了,似这样的已经算是大乱,圣人从不放松海防边防,事情报上去他立时申斥下来,连圣寿都过不好,底下的官员怎么会不战战兢兢。

北狄战事略有停歇,海边又出乱象,圣人恨不得把江山守得铁桶一般,只不过申斥,已经算得是宽和。

石桂是看过的,太丰县县令连衙门的大门都不敢开,何况水匪已经不是惊扰渔村,而是想去强攻章家堡,上面怎么会不怒,明月到此时还未回来,又无音信,必是跟着剿匪去了。

“咱们从漳州来,那个县令倒不算冤枉,反是观音寺里的和尚比他得用些。”既不知道救人,也不知道安抚,开着大门甚事不做,又只满肚子的风花雪月,让他当官岂非误民。

纪夫人点一点头:“我问了跟去的长随,这个当口,留不留得住性命,也是难说。”正掉在刀口上,怎么能不死。

石桂说完了闲话,便有意要问一问明月,纪大人是参议,可军中事务却不是他来管理,武官自成一派,实在不成她还得去一趟吴千户家。

纪夫人拍一拍她的手:“这回搅了大寿的是曹大人。”曹大人风风光光想办六十整寿的,这样一搅和,若是再风光办寿,可是送了筏子给人,心里憋着火气,总要撒出去。

石桂怎么能安定,就是知道去了哪里也好,几天都没个消息,眼看就要八月十五了,他是还在漳州呢?还是回了穗州,又或是出了海?

石桂咬咬唇,纪夫人一叹:“我四姐夫是武将,四姐姐每每来信,都说只要他出门去,夜里睡不安宁,捡佛豆能捡上一夜,可那会儿是四处内乱,如今已经是太平年月,比起来岂不好上许多。”

石桂知道这是纪夫人宽慰她的,也只得笑着谢她,纪夫人拍拍她的手:“此时也只能等,若有消息,我自然给你送信去。”

石桂一直等到八月十四,吴千户家里也去过了,连吴夫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儿,只知道一队人都出去了,也是一样的宽慰她:“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这会儿又想着,得亏没给女儿找个武将,她担的惊吓,女儿可担受不住。

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一早上还收了程夫子送来的节礼,院子里摆上香案瓜果,虽不能吃荤,也一样办下精致小菜,一碟子七只月饼,预备好了一人一只,到日头往下落,银盘似的月亮要升起来了,可明月却还没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出国那天坐十几个钟头的飞机

正好大姨妈第一天

大概是累到了,隔了十几天,姨妈竟然又来了

倒地……

杯具的时候还送你们一只明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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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月圆(正文完)

这还是自石桂被卖以来头一个家人团圆的中秋节,虽不知道明月回不回来,可她也细细预备着过节,让秋娘和石头爹高兴。

石头爹的腰伤还没好透,大夫说了往后就要卧床静养,不能再做劳力活,这是积年的病痛了,原来就没根治,要是再养不好,这腰就废了,越是年老越是直不起来。

连久坐都不成,叫他多躺慢慢走动,石头爹就这么住了下来,秋娘还跟石桂跑饭铺去,家里也没人手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他不肯就这么躺着万事不同,便劈柴做饭,才刚忙了一顿,夜里就疼的冷汗直流,唬得秋娘再不许他沾手。

虽不是夫妻了,到底还是亲人,石桂带了蜜橘冬枣进屋去看他时,石头爹便道:“我总不能长久住在这儿。”黝黑的脸上一道道皱纹,扯一扯嘴角:“你娘的日子还长着呢。”

“咱们的日子都长着呢。”石桂替他剥橘子,把橘瓣从当中轻轻掰开,花朵似的托在手里,送到石头爹手边:“爹别操心这个了。”

秋娘也没想着再嫁,她嫁人之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自由自在不受气,天天都过的舒心顺意,哪里还会想着再嫁,难道要嫁老鳏夫,再替别人养孩子不成。

石头爹却当秋娘还会再嫁,秋娘肯替他娘送终,把丧事给办了,他已经是万分感激,从此能不给她们添麻烦最好,可偏偏又起不来身,话却还是得说。

破镜虽不能重圆了,可中秋节却得过,还得过的好,石桂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打点,明月栽的那棵桂花树,头一年还没到开花的时节,可叶间也细细藏着小花蕊,一点细风吹过去,隐隐约约带些桂花香。

这么一株小树上,石桂挂上了各色的布条,红的黄的紫的,不能结彩,多添些颜色也好,窗下院后一片片的野花,拿细编竹篾儿挖出来盛了,挂在两边屋檐底下,省去了买花的费用,屋里又一片喜气。

因着是守孝,各家送来的节令也都没有荤食,叶文心那儿得着纪夫人送的桂花鸭子并一篓新鲜螃蟹,再加上两盆金银桂,到了石桂这儿便只有金银桂花,一匣子蛋黄月饼,两盏薄纱花灯了。

程夫子那儿的礼一看就是瑞叶打理的,做了素馅儿的月饼,又送了一坛子素酒水,也就是拿桂花蜜调的水,尝着有些甜味儿。

穗州城里也有走月亮还有秋色会,水匪没闹到穗州城里来,到了中秋节一样是张灯结彩,灯市挂得满满全是彩灯,金鱼灯荷花灯,群仙楼阁向阳花鸟,各式各样,能转的会闪的,亮成一片灯海。

石桂也给喜子买了兔子灯回来,一家子都有快十年正经过过中秋节了,秋娘兴兴头头做了素馅的饼儿,往街坊邻居家送去,一是过节,二是谢他们帮手丧事。

邻居也有谢礼,知道石家有孝,送上来的都是素的,各家做的也都是素馅饼子,还有做了素馅小饺子的,秋娘拿油煎一回,盛在碟子里摆上桌。

方桌子抬到院子里头来,桌上满满当当全是菜,不能吃荤,就多吃瓜果点心蜜饯,买了个大西瓜紫葡萄回来,未嫁的女儿还有拜月走月亮的,穗州城里还有秋色会,邻家的女儿来邀,石桂都摇了头,推说有孝,还想在家里等一等明月。

明月答应了要给她过生日,便等一等他,只要不吃紧,他都会回来的,从早到晚这一条巷子就没安静过,家家户户都开了门,门前挂了灯笼,小贩货郎担着担子来卖吃的,饴糖粽子糖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几文钱一包,能吃许久,还有拿这个来赌弹子的。

自家虽不吃荤食,明月却不必守孝,他要是真个回来,也得备下些酒肉,在营里忙了这许多天,回来连口肉都吃不上可不成,单为着他,石桂又做了几样菜。

螃蟹这样吃起来细法的东西他是不爱的,也不觉得鲜,鱼虾更是不爱,只爱大肉,石桂一早去切了半边烧肥鸭子,又做了千张红烧肉,拿碗扣上搁在厨房里,等着明月回来。

喜子跟他的伙伴出去玩了一圈,程夫子的私塾小小一个天井还办了猜谜会,瑞叶拿细竹条儿做了几盏纸灯笼,程先生来画,就挂在竹子上,猜中的就给些糖果点心,因着办的精致,倒有许多人送菜过来,瑞叶显了一手灶上功夫,拆了整条黄鱼炖汤下面。

喜子不爱吃鱼的,都吃了一大碗回来,一条街都知道瑞叶在守孝了,还都可惜,又跟程夫子道:“要是往后馆里包吃,束修肯再多包一份。”

程夫子是怕瑞叶累着,瑞叶却笑:“我妹妹开的竹筒饭,这二十来个孩子,叫她送饭来就是。”石桂早就想做这一片的生意,推着饭车过来,码头工吃的跟里头这些人家吃的不同,份量小些,价钱也便宜,小筒的卖上十八文,也有赚头。

也不急着定下,让她们尝一尝,往后再说,喜子一听就高兴了,他还是爱吃实足的东西,馄饨面吃了一时饱,过后就又饿了,喜子本来就是学里的大哥,他一肯,余下没有不肯的,瑞叶把程夫子推进屋去:“这些琐碎事有我呢,你只管学生猜灯谜就是。”

程夫子满面憨笑,守着领奖台,学生但凡沾着点边的,便没猜中也抓一把糖,一个个都到他跟前去纠缠,把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那几个当娘的瞧见了又是笑又是皱眉头:“程先生就是脾气太好,这几个都欠管教,又不打他们板子,这才敢闹呢。”

瑞叶看着好性儿,却最会管教这些小东西们,还替程夫子养了只猫儿守书斋,自她来了,学馆里就有了规矩,瑞叶依样画葫芦,把叶家子弟读书的规矩拿出来,衣衫要整洁,说话要恭敬,管束几个孩子没俩月,竟也学得斯文起来。

这一条街的孩子娘都信服她的,哪个敢说她不好,这些妇人就先替她掐起来,又听见她肯管饭,再好没有,家家都要忙生计,中午还得抽空做饭,要是学里能管了这一顿,岂不省却许多事。

瑞叶让喜子带话跟石桂商量,石桂自然没有不肯的,把这些小商户的生意做起来,慢慢往城里挪,可她心里惦记着明月,很有些心不在焉,秋娘一把拍了喜子:“往外头玩去,你姐姐忙呢。”

喜子摸着头走了“嘿嘿”笑上两声,知道石桂是在想明月,扒着窗子道:“原来在燕京城也是一样,剿完了匪有家的总能放假回来。”

石桂冲他瞪瞪眼儿,喜子飞似的溜走了,走的时候还顺了两块月饼,跑到码头边的小院里,给松箩送去。

天色将暗,屋里的灯笼都点了起来,喜子答应了要带松箩去看灯,王娘子本不允的,可女儿好容易能乐一乐,辛苦了这几个月,也给她做了新衣裳,戴两朵红绒花,眼巴巴的看着,怎么能不答应。

他既答应了要带松箩去看灯,秋娘又放心不下了,喜子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小子,带个小姑娘看灯,叫拍花子的拍了去可怎么好,松箩生得又好,怎么也不放心,干脆跟着他们去。

秋娘一去,石头爹也要去,带儿子看灯会,许诺了多少年,从没实现过,好容易赶着巧了,也要一道去。

石桂心里还记着明月,看他们草草吃了饭,笑起来:“你们去罢,我便不去了,我还想等等他,也得替他热热饭菜。”

绿萼吃了饭就往女学馆去,今儿女学馆也有猜谜会,大家编了竹篮儿彩球绒花当彩头,好容易颜大家回来过中秋,怎么热闹也不过分,她自然是要去的。

才还热热闹闹围坐的一家子,立时散了个干净,石桂坐在院子里头看见香花灯笼,今儿的月亮又圆又大,把院子照得分明,她点了一支蜡烛,等着明月回来。

手上翻出一双鞋,他穿鞋子太费,半个月就坏一双,当兵的手脚最要紧,脚上破了皮儿,可怎么操练,一得闲就替他做,他不在这些天里,光是鞋子,石桂就替他做好了三双。

外头的喧闹声都隔得远了,放鞭炮的,放烟火的都有,窜天老鼠滚地龙,一支支嗖嗖的放上飞,石桂略一抬头,就看见金花闪烁。

越是热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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