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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圆时-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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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着药柜,里头派个打理的抓药,拿了纸一问,便道:“这是丸药,倒没备着,你往各房里问问,说不得就有的。”

葡萄讨了一圈,都没讨着药,还是婆子拿了个主意:“这是跌打损伤的药,你去看大少爷那儿讨一讨,说不得就有的。”

宋荫堂还学着弓马射箭,自然要备着活血丹跌打散,这山黎丹也有,可葡萄却不敢迈步,她看见的那些,再加上松节没说出来的那些,就够她想明白了,这会儿哪里还敢沾着宋荫堂,挪着步子就是不去,想着几个院子都问了,姚姨娘汪姨娘两位听说踢了松节,还咋了舌头,却都拿不出药来。

不敢心动了叶氏,她这会儿心里正发怵,就怕这事儿躲不过去,叶氏再要问,这么一踌躇,想到了幽篁里,提着灯笼走夜路,倒也不觉得身上冷,面庞红通通的,到了幽篁里一拍门,开门的婆子见是她,知道她跟石桂是干姐妹,笑了一声:“姑娘怎么来了,石桂姑娘扭了脚,正在床上躺着呢。”

这会儿算不得晚,若是门上落锁关严实了,也就不给她开门了,葡萄一听赶紧去看,石桂贴了膏药,抱着烫婆子眯了眼儿正要睡,葡萄一推门带进一团冷气来,她跑了几个地方,身上又湿又冷,头发都叫打湿了,见着石桂便道:“表姑娘这儿可有山黎丹?”

叶文心身子弱,打扬州来的时候,光是药方药丸就带了一小箱子,石桂想一想记着好似是有的,坐起来问她:“怎么了?谁跌伤了不成?”

葡萄摇摇头:“哪里是跌伤了。”说着便挨着石桂坐下,叫热气一激,身上落的细雪腾起雾来,低了声儿道:“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说姨娘若是生不出来,还要寻太太的不是,走到门边了,踢了松节姐姐一脚,人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身了。”

到底又惊又怕,抖了身子要哭,石桂先听见说要寻叶氏的不是,心底还哂一回,宋望海倒是真敢说这话,待听见松节挨踢了,这才皱起眉头来,葡萄抹了泪:“你这儿有没有?我各个院子都问遍了。”

石桂撑着要坐起来去寻玉絮,九月这时候慢慢吞吞起来了,披了袄子:“我去罢。”她出门寻了玉絮,话却说得不清不楚的,玉絮反来问了石桂,知道是钱姨娘院子里要用,反身去找了出来。

一个红瓷瓶儿,上头贴着签子,玉絮拿了给石桂看:“你看看,这上头可是?”时候长了,也怕记不住,拿来的时候都写着签,石桂一看便道:“正是的。”

总是入口的东西,问过葡萄:“你身上可带着方子?”

葡萄怔愣愣的把方子取出来,石桂打开来一看,倒是写得分明,一字不差:“就是这个了,你拿了去,上头写着一日一丸,温黄酒当药引子,你往干娘娘那儿去,要一壶黄酒,吃上三五日也就好了,若有旁的不适,再去请这大夫。”

她不过按着医嘱说了,葡萄却呆怔怔的,看了她好半日,后知后觉道:“你是,你是什么时候识了字了?”

石桂识字的事儿,从来没告诉过葡萄跟郑婆子,就怕郑婆子又因着这个想些旁的,这会儿推一推葡萄:“赶紧去罢,松节姐姐还等着药呢,这事儿往后再说。”

葡萄要拿药回去,玉絮也明白过来,是上头发火,把丫头给踢了,一家是当奴婢的,听也着心里不落忍:“还跑什么,咱们就有黄酒的,我给你一坛子,你拿回去,即刻就能吃药,也不必再跑厨房了。”

葡萄再三谢过,捧了药回去,先温酒,用酒送服,那药性便发得更快些,松节人倒有些清醒了,拉了她的手:“好妹妹,多赖你。”说着眼泪就跟着淌了下来。

叶氏回了鸳鸯馆,春燕扶她躺到美人椅上,知道这晚上她又睡不着了,着人取了奶乳子来,送到叶氏手边,看她还在出神,出言劝慰:“太太何必替她劳神,给了她路走的,她偏要行那下贱事,作好作歹,都是她自个儿求的。”

说这话没避过繁杏,繁杏却知道豆蔻都要放出去了,却偏偏叫老爷收用了,就在后院的清风伴眠处,那地方原是少爷常去的,她低了头,掀了帘子出去倒茶,叶氏素白了一张脸,轻轻叹息一声。

“那么个背主的东西,太太替她劳神不值当!”春燕少有这样的言语,当着叶氏提起豆蔻,再不曾掩藏厌恶:“这番又行这样的事,该劈一道雷,打烂了她!”

叶氏这才开了口:“院里,可还有旁人瞧见?”

要紧的是甘氏有没有看见,她若是看见了,又避不过一场口舌,叶氏皱皱眉头:“也不打紧,明儿就寻个由头,请尹坤道打醮,越长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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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长评哇

好贝~~~

我佩服你们的脑洞

只有不敢想,没有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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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难产

叶文心养病,石桂养伤,前头那番热闹她们都没赶上,钱姨娘前一天发动了,到第二日早上也不见孩子露头,可算着日子却是吴家的宴会了。

自来也没有小妾产子,大妇便停了交际的,何况宋老太太也要一道去,叶氏才提起远翠阁里钱姨娘要生产,宋老太太便道:“总不会少了人侍候,你安心跟着我出门,她生孩子,旁人也使不上力气。”

钱姨娘怀胎,与宋老太太倒似不相干,本来也不是她的亲生子,家里又不是没有男丁,这肚里头一个,是男是女都不防碍。

这会儿说话却带着火气,冷冷哼出一声:“好与不好的,他要问罪拿人,只管叫他来跟我要交待。”

宋望海在远翠阁里发的那通脾气瞒不住人,踢打了丫头不要紧,要紧的是当面给了叶氏难堪,老太太歇得晚,昨儿一早就睡下了,也没人拿这个来烦着她,总归还要叶氏在,宋望海发火这消息到早上才由着婆子报上来。

宋老太太当场面色便难看起来,叶氏一早来给她请安,她说这话就是给叶氏撑腰的:“你该出去做甚就做甚,他要再是往你跟前嚷嚷,直管让他来找我。”

春燕含笑给叶氏托了茶盅:“可不是,太太要是不放心,留我跟繁杏哪一个都好,还有高家嬷嬷在,凭甚事就办不下来了?”

宋老太太冲她点点头,指了她道:“我看她平日就是个能办事的,我原还想着要留下璎珞来,这么看也不必,就交给她,再有高家的在,能出甚事。”

甘氏原想着要戳一戳叶氏的痛脚,好好要放出去的丫头,自来都是得用的,繁杏都是后提上来的,一个春燕一个豆蔻,哪知道这一个偏偏还叫收用了,她当时绞坏了多少块帕子,这会儿心里就有多畅快,面上得意之色怎么也掩盖不住,老太太发了话,她还要插一嘴。

“可不,再怎么家里还有我呢。”两个论来论去,就是没把这事儿交到她头上,好似家里没她这么个主子似的,甘氏也不过客气客气,显得自家有能耐,又能跟宋老太太亲近些,心里再没想着去管这桩事。

万一有个好歹,算在叶氏帐上的,也得算到她身上来了,都说七活八不活,将将好在八个月里头,钱豆蔻年轻貌美,一向是很得宋望海喜欢的,若不然甘氏也不会抬了金雀出来分宠。

生下来是功,可功劳也不全是她的,要是生不下来,这祸事就得她一个人担着,甘氏且没这样蠢,开口客气一声,是知道宋老太太最厌烦她伸手沾着大房事,必是不会肯的。

哪知道宋老太太竟然肯了,不仅肯了,还笑眯眯的答应了:“家里还有一位能干的,竟都忘了,是该交给你才是,咱们出去了也就更放心了。”

宋之湄也在出行之列,听见老太太这话脸都白了,甘氏也是一样,这会儿差点咬碎一口牙,好端端的怎么就非得说这么一句话,再想开口推了,老太太却是待她很亲热的模样,把她拉过去到身边:“我说你能顶起来,果然没有看错了你。”

甘氏恨不得自个就是个哑巴,生生把这黄连根咽下去,还得赞它一声甜,脸上要笑不笑,既得了吩咐,便得往远翠阁去。

老太太一招祸水东引,叶氏看在眼里,宋之湄更是白了一张脸,昨儿听说钱姨娘难产,甘氏也不知道在屋子里头骂了多少声“该”,就连金雀也是一样,她才当上姨娘没俩月,正是得宠爱的时候,昨儿宋望海回来大发脾气,她替宋望海脱衣的时候失手把金三事落了地。

平日里哪会因为这个挨骂,也没人拿这当一回事,偏偏宋望海在气性头上,当着人狠狠骂了两句,金雀自觉没脸,把钱姨娘咒了个百来回,夜里宋望海也没宿在后院,反是出去了,她熬到半夜不睡觉,拿鞋作卜,扔了个凶卦。

一早上侍候甘氏吃粥便笑盈盈把这话儿说了:“我忧心着那头的,点灯熬蜡没敢睡,心里念了一回经,卜出来的却不是个好卦相,也是可怜见的。”

甘氏听了痛快,这会儿却拿眼去刮金雀,金雀也是一样,甘氏要去,她也逃不脱,面上尴尬,送了叶氏几个登车出门,一路往远翠阁去,一路又祝祷起来,钱姨娘可是放了良了,比院子里旁的妾可不一样。

石桂还在担心葡萄,松节也是见过几回的,性子很好,石桂每去找了葡萄,葡萄总要从屋里顺些吃的出来,松节看见了自来不说,有时候还替她摸上一把果仁糖块,十五六岁花朵似的年纪,挨了这么重一脚,也不知道能不能缓过来。

此时无人可托,蕊香之桃到底不是宋家人,只能托了九月去,她早有心去看一看热闹,回来告诉石桂:“姨娘还没生下来呢,我去看了葡萄姐姐,她守着松节姐姐,两个在屋里架了小铫子煮粥吃,见我去了,直问我有没有带吃的。”

远翠阁里乱成那样,这些丫头们都还饿着,好歹松节还有粥,葡萄最是好吃的,高兴的时候吃,不高兴也吃,如今慌张害怕更得吃了,石桂看一看桌上玉絮送来的点心:“好妹妹,你替我包上些给她送去,等我脚好了,必然谢你。”

她脚受了伤,屋里的事便多赖了九月,用水用炭,本是一人当一天,轮着去取水取炭的,连着两天都是九月去取,还得替她端饭,她的脚倒是能动的,可这屋里几个都让她躺着,若伤了筋不好好养,作下病来,往后更容易扭脚。

“哪里就要姐姐的谢的了。”九月摇摇头,倒叹了一口气:“一样都是丫头,你没瞧见松节姐姐那样儿,葡萄姐姐我说,早上还吐了几口血呢。”

石桂原来还怕葡萄撑不住,没成想叶氏根本没追究,那雪地脚印的事儿,也不知道叶氏心里有没有谱,她靠在床上,九月还没回来,六出就先来了:“你真没伤着骨头?姑娘那儿说要请了大夫来呢。”

石桂笑一声点点头:“没呢,脚能动,只是伤了筋,肿着?”

六出掩了口就笑:“姑娘想着你呢,躺着觉得没趣儿,问问你脚能不能动,能不能扶着你,往屋里头去,好陪她说说话。”

石桂只是伤了筋,没伤着骨头,膏药贴了一夜,肿已经消了大半,听见六出这么说,便道:“我倒也想,可都是药味怎么能往姑娘跟前去凑,何况这蓬头垢面的。”

“玉絮姐姐也是这么说呢,我就这回去,你这伤几天能动,可别真个伤筋动骨一百日,从冬躺到春罢。”

叶文心把那本兵书从头翻到尾,也没想出个确实的办法来,没人可商量,还得找石桂,石桂偏偏扭了腿儿,她的病好了一半儿,原来就是风寒,散了热,再喝几日药,只这几个丫头不敢让她起来。

石桂便笑:“那时候我这骨头都朽了,你去回了姑娘,等我好了,再陪她说话。”六出去回,隔得一会就听见屋里头铮铮琴音入耳。

一院子都静下来,叶文心琴棋书画样样习得,来了宋家,书画是见着了,琴棋还没动过,她拨了几下弦,又问玉絮给各处的礼备下没有,玉絮拿了单子,跟石桂一起合主意。

“你是此间人,哪一个喜欢甚,你可知道?”玉絮头一回办这差事,生怕办得差了,叫人耻笑了去,别个也就罢了,再不能叫琼瑛看了笑话。

石桂想了一回:“老太太太太的,也不过就是那几样,姑娘能亲手做个针线就很好了,三位姑娘么,也不能过于贵重,香粉珠子这样的小玩意儿便罢了。”

玉絮点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两位少爷,便送些文房四宝,倒有一批上好的粉金纸,取个一沓出来,给少爷们画画用。”

这样的纸必得画了富贵花鸟,可据石桂所知,两位少爷于书画一道都没甚个长处,本来这些东西也不过是送个情份。

玉絮近来颇受叶文心的看重,石桂伤了脚,于她正当时,琼瑛阴着一张脸,好似能滴得出水来,她也只作不见,自家也想得明白,她不似琼瑛有个哥哥要冯嬷嬷提拔,当丫头能得着好,便是跟着主子,说不得往后也能当个管事嬷嬷了。

石桂自也知道这个道理,却一个字儿都不露,反捧了玉絮,说她懂得姑娘的心事,早知道这样能干,也不必缩在人身后。

玉絮还不接口,两个对坐着喝了茶,又吃了两块卷子,九月这才回来了:“钱姨娘怕是难产,二太太这会儿又请第三个稳婆去了。”

甘氏跟金雀两个昨儿夜里咒了多少句,今儿就在远翠阁里又求了多少声,孩子活了也还罢了,要是孩子把钱姨娘给憋死了,她们两个都捞不着好,金雀还道:“我听人说有请了道士和尚来念经

的,咱们家里不就有女道,请了她来念念经便是。”

甘氏急病乱投医,着人去请尹坤道来,却没把人请来,来的是千叶,穿了一身杏黄道袍:“师傅已经起经开坛了,替姨娘念经了。”

甘氏自来没留意过她,这么打眼儿一瞧,倒怔住了,这个小道姑眉眼生得寻常,可那一颗小痣却是风流,她才想着什么,里头就是一声长叫,稳婆出来问:“太太给个准话吧,如今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长评加更章

不欠啦

昨天吃了台湾小吃,可是没有我爱的那种炸血糕

好想吃,好想吃,好想吃,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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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产子

甘氏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女人家生产就是过一道鬼门关,她张嘴接了这桩事,此时肠子都要悔青了,若不然这会儿正在西院等着看笑话,哪会站在这儿吹冷风。

稳婆见甘氏怔住了,叠着手赔了笑道:“实是姨娘她怀像不好,孩子太大,姨娘又早产,总得保下一个来。”

甘氏最好是两个都平安,才刚发的咒愿恨不得全没说过,人往后一退,靠在金雀身上,嫁进宋家这许多年了,她还自来不曾拿过这样的主意。

稳婆等着,一院子丫头婆子看着,甘氏这时候气弱,回来老太太还得寻她的不是,由头都是现成的,是她自个儿要接这桩事的,怨不得别人。

“大人孩子都得保!”一个都死不得,可不是大人孩子都得保,甘氏说了这一句,稳婆满面难色,甘氏知道里头一共三个稳婆:“叫人往帐上支二十两过来,要是办的好,自然有钱拿,要是里头出了差子,我也没法子。”

金陵城里入闺阁秀户的,除了媒婆就是稳婆,听着甘氏说话不像,接生好了赏钱自然多,若是有什么,给的钱更多,总归是凶险的事,她们说得更难些,得的赏钱才多。

换作是正头娘子夫人太太要生产,那是再不敢的,可这里头是个姨娘,那便能使这些花招伎俩了,这几位虽不是一地请来的,可装着难办要钱却是“行规”,谁也不说破,叫个老道的出来。

甘氏没顶过事,她生产那会儿,是叶氏跟老太太一并看着的,叶氏这头几个妾也轮不着她插手,这上头竟一点不知,反拿银子吊着这三个稳婆。

原来也不似她们说得这么凶险,里头钱姨娘还有神智,只是累得很了,不一会儿就迷糊起来,阵痛才过去,人就睡实了,等下一波来了,人就又痛醒了。

金雀扯一扯甘氏的袖子:“太太,这么看着是下不来了,人却还有气儿的,不如咱们就拖着,拖到人回来,总不是咱们的事儿了。”

甘氏立时露出喜意,可不是,都晌午了,再有会子人就家来了,到时候还甩手给叶氏,孩子是死是活,都是叶氏的事,她心里这么想,眼儿一扫,看到稳婆身上,这会儿倒舍得下本钱了,撸了个金镯子,压低了声儿:“人能活多久就活多久。”

不急着生孩子,管这东西在肚里闷多久,只要人是活的,叶氏老太太来看的时候有一口气,她就算是交了差,死不死与她也不相干了。

“都别干站着了,二太太要用饭,叫人抬大围屏搬桌子来。”金雀出了这么个主意,甘氏拍拍她的手,金雀越发办事贴心,看看钱豆蔻,再想想自个儿,甚时候,她也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心里虽这么想,却也知道难,甘氏一直给她喝着避子汤药,贴身的嬷嬷送了来,看着她喝下去,一顿都不少,想要有孩子,也不知道要等到哪个年月去。

稳婆不过是想要钱,可真的拿着钱了,心又虚起来,若说没法子,她们也还是有法子的,只不过往后这位姨娘怕也不能再生了,头脚一摸着,在肚子上头一起按,把孩子的头先按出来。

几个人也不是没听见,那两个还暗暗啐了一口,妆相要钱是一回事,真个让孩子死在肚里,那又是另一回事儿,似宋家这样的人家,真个送了官,少不得一顿皮肉苦,心里骂着甘氏不上台盘,下手却快,三个对看一眼,知道讨赏是不成了,只等钱姨娘醒过来用力。

木香眼见得稳婆出去进来,那三个互打眼色,她自然瞧在眼里,二太太拉了稳婆的手,不知说些甚,木香抖了手赶紧摸了钥匙,开了钱姨娘的小柜,从里头摸出一把金锞子来。

木香熬了两夜,眼眶泛红,脸色发白,虽是叶氏派了她来侍候钱姨娘的,可钱姨娘自来安静和顺,既不找事儿,也从来不曾高声,打骂更是从没有过的,对丫头们很是和气,一面想一面淌了泪:“妈妈再使使力气,好歹保住姨娘的命。”

甘氏吩咐了厨房上菜,郑婆子沙锅里炖了老母鸡蛋,炆火煨了两天,皮肉分离,筷子一夹肉就散了,钱姨娘那一胎也不知道甚时候才下来,她既是厨房的便得等着,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要吃。

正拿筷子挟肉,听见吩咐还得起油锅,还是个没甚油水的差事,只得开了锅引了火来,慢慢整治起菜来。

甘氏要汤的要干的,还要吃活鱼,这花功夫的菜,晌午吩咐了,一个人整治出来送上去,天又开始阴了。

等孩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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