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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待圆时-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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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些,丫头们都接不上口,只石桂笑了:“雅的姑娘说了,我却有一句俗话,倒是能比。”

玉絮几个俱都转了头过来看她,石桂这才清清喉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好没安好心。”她这么一句,叶文心哪里听过,笑倒在罗汉榻上,笑完了又扔了帕子过去:“呸!你这个丫头,倒连我也编排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妈妈我辞职了

妈妈炸了………

完全不听我的解释和计划

这么稳定的工作你为什么辞啊,虽然钱不多可是稳定啊,虽然屁事多可是稳定啊,虽然要受气可是稳定啊,虽然领导SB但是它稳定啊……反正不管怎么不好,只要稳定就是好的

说服我妈的竟然是“老公同意了”这五个字,讲真我觉得女权简直得从根上再来一回。

谢谢妹纸们的地雷票,感受到了安慰~~

☆、第118章 学问

冬至一过就是腊八,叶文心叶文澜姐弟两个虽是客居在宋家,却也得有过年的气象,叶家在京郊就有庄子,原来庄头都把东西折成现银子送到扬州去,这会儿既是有主家在,庄头便也知机,早早就送了大鹿黄羊獐子狍子,各色的稻米,冻冰下面捞出来的活鱼,一应送到冯嬷嬷处,再由着冯嬷嬷捡好的送上来给叶文心。

裴姑姑虽是当管教姑姑,可教的法子却是一宫主位的教法,叶家开给她银子,就是怕自家女儿进了宫,甚都不会,立不住不说,反叫人欺了去。

冯嬷嬷送上来,裴姑姑便指点了叶文心,让她把这些作礼,怎么送出去,又是一门大学问,叶文心跟着沈氏是学过俗务,可她那会儿年岁尚小,沈氏也不很逼迫着她学,她只学了个半半截,是真到了这会儿才一样样学了起来。

既是客居,这些东西一半儿便该送给主家,叶文心蹙了弯眉:“可老太太太太是吃素的,那些个胭脂稻米也还罢了,黄羊獐子怕她们不可心呢。”

裴姑姑便笑:“姑娘收的礼物中,想必也有许多是一辈子戴不上头的金簪银簪钏儿镯儿,姑娘收下也预备着送人,这黄羊狍子虽时令新货,却是一样的道理,咱们走过礼,心意就算到了。”

叶文心只想着送礼可心不可心,却没想过这理叶氏也一样能送出去当人情,点头记下,差人点了数出来,每样二十只,鸡鸭鱼再多些,差了玉絮把单子送到鸳鸯馆去。

想到弟弟爱吃鹿肉,便也给他留下些,正好又有新鲜的鸡,吩咐道:“叫厨房里整治一道小天酥给他送去。”

既有叶文澜的,便有宋荫堂的,上回花园子里又听了一耳朵宋勉的事,便把他也算了进去,裴姑姑听着点头:“姑娘这样便很好,不论私底下亲厚不亲厚,明面上的礼却不能叫人一眼看着就是厚此薄彼的。”

叶文心受教,石桂却觉出不对来,这个姑姑说是说进来教说话走路看人回话的,可话里话外却都是世故人情,叶家怎么就这样笃定,叶文心是一定能选上的?

人总有个喜怒好恶,这个喜欢了那个也不定就恼了,叶文心是凭得甚,这些主位就必定喜欢她,要挑了她当妃子呢?

她看一眼叶文心,见她还无所觉,抿了唇儿,等寻着空且得把这事儿提一提,宫外头的防范了,宫里的也得防范。

没一会儿厨房就送了小天酥来,鹿肉同鸡肉一道炒了做馅,裹在酥皮里作成咸点心,满满两匣子送到至乐斋去,叶文澜就爱吃咸口的点心,往至乐斋里送东西,一向是琼瑛的活计,如今落到了石桂身上。

她拎了两层的食盒进了至乐斋,叶文澜正跟几个书僮在玩升官图,听说是姐姐给他送点心,扔了色子擦过手,这些日子琼瑛没少往他这儿走动,叶文澜却没理会她,见着石桂便问:“姐姐这向可好?”

到了宋家,分了内外,姐弟两个倒不如原来那样方便走动,石桂笑一笑:“姑娘这一向睡得足了,吃得也多了,夜里还要吃活鱼脍。”

叶文澜点点头:“便该如此,有什么人不好,打发了就是,凭她一个下人,还想拿捏主子不成?”叶家这两个骨子里的不肯安份,叶文心是脾气犟,叶文澜更甚,琼瑛再来说些劝着姑娘好的话,叶文澜一听就板着脸,脸上能刮下二两寒霜来。

两层的小天酥也太多了些,宋荫堂往白塔寺没回来,叶文澜伸头看一看:“那一边的必不肯受礼,送了东西倒成了折腾他,就不必了,你还拿回去罢。”

宋勉只领着笔墨钱,大节里去请安也有积攒,可这平日的回礼还是回不起,叶文澜哪里在差这几口吃的,见他这样倒不如不送,还让石桂拎回去。

石桂在门口碰上了琼瑛,琼瑛见着她,眼睛恨不得把她戳出个窟窿来,石桂只作不见,事儿是她挑的头,却不能承受后果,提了盒子要往前去,琼瑛要拦她,里头叶文澜出了声儿:“你回来,给姐姐带一盒升官图去,给她也消遣消遣。”

一大盒子拎回去,底下的丫头婆子一人分了四五只,石桂留下一半来,预备着给葡萄送过去,叶文心一看她包点心,便知道她要去看干姐姐,冲她点点头:“趁着热乎的,你去罢。”

她原来就是个细致人,不过愿看不愿听,真个仔细留心,这些个丫头的行事一样也瞒不过去,石桂本也没什么好瞒的,正好往远翠阁去一趟,宋望海听说往京郊庄子上去了,葡萄那儿也得闲。

葡萄还跟松节住在一屋里,屋里烧着炭,一股子烟味,门边还有小茶炉子,葡萄正给松节煎药,伤筋动骨还得百来日,何况是叫一脚踹出血来,松节人恹恹的,家里人预备接了她回去,她见着

石桂扯扯嘴角,葡萄一把拉了她:“你怎么来了。”

想着这些日子不要紧,这才松开眉头,石桂把点心取出来:“表姑娘赏的好点心,是拿鹿肉做的,我拿来给你尝尝。”

葡萄取了一只给松节,松节摇摇头:“这东西性热,我吃不得的。”松节原来也是个伶俐人,钱姨娘跟前是不能高声的,说话从来轻声慢语,石桂来了,也给她一杯茶几个糖果子,此时看她眼睛泛红,声儿有气无力,心里替她叹息。

石桂笑一笑道:“知道姐姐吃不了这些,我专给姐姐带了些梅片雪花糖来。”

松节软在枕上,躺了将要一个月,人早就没了精神,扯着嘴角笑一回:“我哪里还用吃这些,难为你记着我。”

葡萄红着一双眼,原来还不过是在木香松节跟前争胜,病中相处倒有了些真情宜,给她含了一勺子,拉着石桂到外头去,冲她摇摇头:“里头破了,一直不好。”

说着就要哭,石桂不意松节伤得这样重,抽了一口冷气,看见葡萄哭,赶紧摆了手:“你可不能丧气,便是说这些丧气话,她才越发觉着自个儿活不了,你得说病都好了,饭食都多用了。”

依着松节这样,是不能留在院子里的,大夫也看过了,就是好不起来,她只当是肠子里头破了,灰心丧气,只觉着活不成了。

葡萄眼儿熬得通红,石桂看她脸色不好,还劝了她:“你也多歇歇,松节姐姐这病症,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得好的。”

葡萄摇摇头:“松节姐姐省事呢,说她累了我,若不然,我早就提上去了。”葡萄的年纪也到了,提上去当二等的,要是木香能再提一提她,一等也是指日可待。

她原来这么想着出头,经得这桩事,反歇了心思,木香要提她,她也只是推,说要照顾松节,关了屋里少有出门的,钱姨娘只要一天还怀着那个心思,她就一天都不能往她跟前凑。

“你看看院里哪一个不是红着眼儿,小少爷夜里哭个不休,也不知怎么精神头就这么好,老爷原是常来的,这些日子也撑不住,夜里都不在这儿歇了。”葡萄说着揉揉眼儿,睡不足,可不就熬得双眼通红了。

小儿夜啼,还贴了黄纸在后门路上任人踩,却怎么也不见好,怕是冬至夜里抱出去受了惊,冲撞了什么,钱姨娘月子还没出呢,就见天的在屋子里头烧香拜佛。

“太太都来看过一回,也没瞧出什么来,倒是钱姨娘的亲娘来了,说是太富贵了,得起个贱名,叫咱们嘴上都别叫小少爷,可这是哪门子的规矩,不是太太发话谁敢呢。”葡萄原来贪吃,人也生得圆润,如今不过短短一个月,瘦了两圈,人又抽了条,石桂看她跟原来再不相同了。

“老爷脾气不好,好在跟前也轮不着你侍候着,若是他来,你就躲着些,别挨着,松节姐姐还有个亲娘在,咱们要是有甚事,却也不能指望的。”石桂把做的暖耳棉鞋给了她,也不多留,这一屋子的惨淡,看多了心里头也难受,转身就要出去了,在门前碰上了宋望海。

宋望海从庄子上回来,头一个就是来看这个小儿子,大儿子聪明俊秀却偏偏不跟他亲近,二儿子老实木讷,说上十几二十句,他也就才应得一声,这才越发稀罕这个才生的小儿子,打小养在身边,总归亲近些。

石桂机敏,一见着鸦青色的袍子,就知道是宋望海来了,她立时往后一退,缩在墙根,差一点儿就要撞在宋望海身上,心口怦怦直跳,若是撞着了,虽不会就这么傻乎乎挨上一脚,可怎么也得破层皮的。

葡萄一只手揪着衣襟,见宋望海往屋里去了,这才挥手:“你赶紧走罢,下回可真别来了,过年的时候许了假,咱们在干娘那儿见。”

石桂自家的事没烦完,又忧起葡萄来,进得幽篁里,叶文心看她神色不对,果然问道:“怎么,可是那个丫头还不曾好?”

梅片雪花糖是叶文心得的,她本就体寒,这些东西倒不大吃,包了一包给石桂,钱姨娘那儿的丫头挨了打,还是幽篁里找出来的药,玉絮在她跟前感叹两句,她便记住了,心底倒不是为那丫头,而是为着叶氏不平。

叶氏品貌气度,配那么一个人,到底是可惜了,叶文心自知道了颜大家同梅郎原来那些旧事,哪能不想着郎才女貌,叶氏这样的,怎么是宋望海能匹配。

可这不是她能置喙的,却道那丫头可怜,给些便给些,六出几个倒叹一声,分明是喜事,到底也是美中不足了。

玉絮见叶文心叹息,有心逗她高兴,把叶文澜送的那个匣子打开来,装作讶异:“这是什么,写得密密麻麻,难不成是刻的经?”

一面说一面递给叶文心,石桂也张望着,一付能打开的象牙板子,一块块拼起来的,上头刻着三个红字“升官图”,小匣子里还有六个色子,刻了个陀螺形,四面分刻了四个字,象板底下还有一排字“士子观其详诗书万卷藏他年逢大比得中状元郎”。

“分明是一付消遣用的棋,倒能夸这个海口。”叶文心看着有趣,把那玩法细细瞧一回,原是从“白丁”起,掷色子进身,一路入阁拜相。

丫头们从未见过这个,凑在一处看个新鲜,反是裴姑姑笑了:“这东西宫里也有,后来就不玩了。”宫里那一付是从宫人起,婕妤嫔妃乃至皇后,后来渐渐不玩,也是为着皇后独宠,这些东西,虽是主位仁慈,叫有心人告上去总是犯忌讳的。

叶文心一听便知,伸手取了色子:“去请了余容泽芝两位姑娘来,咱们闺阁女儿,便没那么多忌讳了,说不得我还能当个女太傅。”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很多妹子们都有跳槽换工作的感慨,我得再解释一下哈,我已经考虑挺长时间了,而且怀总经济压力不大,略有积蓄,休息个两三个月再找也不成问题,不是一不高兴就换工作,妹子们要换要跳,得想清楚哈。

妈妈反对,爸爸也不高兴,觉得我啥事都不跟他商量,感叹了一堆类似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啦的话…………囧…………我真的只是换个工作,以后我要说我不生孩子,一家人还不把我炸了

么么哒地雷票,爱你们~~

☆、第119章 冰花

余容泽芝并不曾来,叫了紫楼特意送了一笼折鹅花糕,说是腊八节要到,那一天是佛祖的成道日,这两个跟宋老太太一道,停了玩乐,正在吃斋。

叶文心倒把这个忘了,宋老太太是佛道节日一起过的,不独她要过,家里人都要过,不意扰了余容泽芝两个,紫楼还道:“我们姑娘说了,多谢表姑娘记着,下回必要来的。”

裴姑姑倒也不禁着叶文心玩乐,看她兴致颇高,便由得她去,大家子的姑娘打小养到大,德言容功挑不出错来,差别只在待人接物上。

裴姑姑算是宫人里头年纪轻的,七八岁就进了宫,三十来岁逢上圣恩放出来,当今这一朝里是过了十来年的太平日子了,可在她十来岁花朵年纪的时候,宫里可是半点儿都不太平。

教导她的嬷嬷打小就告诉她们这些小宫女儿,生死由命,要是叫分派到蒹葭宫去,那就只能自求多福,那一位贵妃从来不懂甚叫宽厚怜惜,不论你的规矩是好还是坏,逢着高兴自然得赏,若有半分逆了意思,就是一卷草席扔到乱葬岗去。

裴姑姑运道当真不能算是好,一批十来个人拈签儿,她是最短的那一根,走进了蒹葭宫,幸好她年纪小,只安排她干粗使活计,她在蒹葭宫里当宫人的时候,还曾经见过原来还是成王的当今皇后。

那会儿哪能想到这么一位往后能是皇后呢,裴姑姑在蒹葭宫里活下来,等新皇登基了,蒹葭宫拆了重建,那一座巍峨的摘星楼,拆了个干干净净,拆下来的金丝楠木,用来建了先帝那些个妃嫔们念经的佛堂。

轮到如今这位皇后掌凤印了,宫里的宫人日子不知好过了多少,节令的时候有吃食,平日里还能往园子里作耍,端午划彩舟,冬至走冰船,毛键子打陀螺,长公主最爱这些,宫里也不禁止,宫人们一是凑趣,二是解闷,里头倒有许多好手。

她看着叶文心扔陀螺色子,掷出一个六点来,得了个满堂彩,小丫头拍了巴掌:“这可好了,咱们姑娘是进士。”

升官图叫作升官图,就是真个官场差不多,白丁到进士,才能入阁拜相,若是举人,再要往上升可就难了。

叶文心的记认是从手上脱下的玉戒指,六出素尘几个也都有银有金,色子四面刻了字,德才功赃,一把六个扔出去,点着数儿数,哪一个最多,就按着图往哪一格里走。

石桂也跟着一道玩,她的记认是从耳朵眼里取出来的银丁香,一把就扔了四个赃字,一众丫头面面相觑,叶文心倚着枕头便笑:“了不得了,这丫头当了个赃官儿,还是个上头有人的赃官。”

掷着赃是要贬官的,可连掷四个那便是贵人庇护,非但不降,还得往上升一级,里头除了叶文心,六出素尘才刚当上笔帖式,石桂就已经快混到知府了。

屋里头说说笑笑,裴姑姑反身回屋去,她前十来年沉默肃穆惯了,后来再松快,也记得蒹葭宫中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的人,抿成直线的嘴角就再也松不开了。

她坐到榻前做绣活,分线劈丝自来都是自个儿干的事,出了宫就再没有小宫女相帮了,石桂却替她一络一络分得清楚,差着一星半点的颜色都一根根挑了出来,裴姑姑穿了针,又绣起一片玉兰瓣来。

隔了会儿,石桂进来了,裴姑姑抬头冲她笑一笑:“你怎么来了,再跟她们一道多乐乐就是。”

石桂摆摆手:“贵人倒了,我这官儿也没法当了,可不得罢官流放,也不知是哪一个促狭鬼想的,差一点儿就砍了头。”

裴姑姑听见主屋里还是一阵阵的笑声,也跟着抿抿嘴角,石桂坐到她身边来,先是替她续了茶,跟着又摸那似水的元缎,裴姑姑知道这个丫头机灵,不错眼的看着,想学点儿手上的功夫去。

宫女的绣活就少有不好的,不管分派到哪个宫里去,主位们的东西说不准就要经手自个儿绣的,手上功夫过不去,差也算当到了头,等出了宫成了营生,越发绣得多了,正下针,听见石桂问她:“姑姑既是司赞,怎么不谋个差事?”

光是当个教养姑姑也太大材小用了,裴姑姑听了便笑:“这样就很好,我不喜多事。”石桂是想问一问,叶文心这相貌到底有什么讲究的,知道她嘴紧,没成想她的嘴紧成这样,干脆不再提,天长日久,若是待她以诚,不定就有说的那一天。

丫头们来来往往都去玩那升官图,叶文澜这一块是专找人做了送给姐姐的,这才又是象牙又是红宝,外头这样的不过拿纸画了,一个铜子一张,再买上两个色子就能玩,叶文心当真一气儿发当到了太傅,玉絮六出便拿这事儿逗她,让她作东道。

本来夜里就吃活鱼脍,盘子烧成重瓣莲花状,鱼肉片得蝉衣也似,一瓣瓣叠起来,外头就有冰,搁在冰上送进来,拿秋油调了酱,沾着酱吃。

石桂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会儿就有了这种吃法,还问是不是倭国传了来了,这下连六出都笑起来:“我们就生着一张嘴,偏你生了两张,吃便吃了,还问是哪儿的作法不成。”

这事儿却难不住叶文心:“可见我这个弟子是用功的,屋里那许多杂记,你倒都没看过,光读圣人言了不成?”

活鲤鱼切成片,这会儿的鱼肉肥,叶文心倒吃了些,又烫黄酒给她,怕她吃得凉了肚子痛,一层子笑笑闹闹,叶文心却往屋里歪着,说酒上了头,由着丫头们玩。

拉了石桂,一张芙蓉面晕生双颊,长眉如画,越是长开了,越是瞧得出颜色来,冲着西厢呶呶嘴:“你想法子探听了,我可是跟宫里哪个人生得有些像。”

石桂不意叶文心竟把这桩隐秘告诉了她,正兀自吃惊,叶文心却冲她点一点头,这事儿她除了交给石桂,再也没有旁的人能透露,既信了她,便不再相疑,跟着又道:“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这事儿的干系,你也明白,万不能叫别个知道。”

石桂是看过信的,沈氏字字藏着机锋,此时叶文心挑明了,她便点了头:“裴姑姑嘴紧,倒不定就能问出来。”

叶文心长眉微蹙:“我也知道难,这才交给你,旁的人我也不能信。”

石桂替她奉了茶来:“我既应了姑娘,就替姑娘尽心,这事儿若是这条路走不通,倒不如走走旁的路。”

叶文心一怔,她还自来没想过这个,知道详细的除了裴姑姑,还有冯嬷嬷跟叶氏,她咬咬唇,石桂已经掀了帘子出去,同几个告罪一声,避过热闹,索性拿了绣箩回到西厢。

裴姑姑不食荤,吃了菜粥,还在灯下做针线,石桂干脆坐到裴姑姑身边,给自个儿裁起春衫来。

一面下手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问裴姑姑话:“姑姑是似我这样大的时候进的宫?”进宫的宫人有强征了去的,也有家里过不下去,卖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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