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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因为徒弟被杀再挂一次悬赏的林二狗：“……”
气氛莫名尴尬，林二狗有点儿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比不忘天涯先开口了。
轻咳一声想要稍微缓解一点儿尴尬，却没想到还不用他开口，那边儿看到他的何天一就已经小跑着到他跟前傻笑着打招呼了——
“师父你打完活动了？”
“嗯。”林二狗应着，又看了眼那边儿已经傻乐呵着跑去挑坐骑的师徒俩，眉头再次锁紧，他说：“今天杀你那人……”
“就一脑残，师父不用在意。”何天一抢在林二狗之前开口，他抬手挠了挠头，笑的有些傻：“我昨儿就想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了，已经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了，没啥的。”
林二狗点点头，却叹气道：“对不起。”
何天一被这个预料之外的道歉弄的心头猛地揪了一下。他原本这么说就是为了让林二狗能把这事儿看的轻点儿，没想到现在这人露出这么一副悲伤的表情，光是看着都忍不住要心疼了好吗？
双手在身侧抖了抖，想给这人一个拥抱，又顾及他再怎么说玩儿的是个女号，这动作似乎有点儿太狂放了。
犹豫半晌，何天一还是伸手扯了扯林二狗宽大的衣袖，咧嘴继续笑道：“师父道什么歉啊，这事儿是他们的错，我又不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怪在你头上。”
林二狗摇摇头，认真道：“你要是觉得这样挺烦的，你跟我说。要是想换号重来，不想再认识我了，也……”
“师父说什么呢。”何天一挑眉，开玩笑一般的说道：“你不会是因为终于觉得我长得丑，想弄个理由和我掰了就不用拼房了吧？”
林二狗一愣，又盯着何天一双眼看了一会儿，才突然松了口气一般的笑了起来。
徒弟是真的内心强大，根本没有一点儿要被逼到自杀换号的意思。看来这次是他真的错怪徒弟，还以为这小姑娘玻璃心易碎了。
不过好在徒弟一如既往的可爱，就算是这种情况也知道缓和气氛留个台阶。
林二狗也不是什么没脑子的ky，只顿了顿，便顺着何天一的话说了下去。他摇头道：“就算你要换号，跟我说一声，我还是会跟你拼房的。”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说完这话之后，他徒弟反而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沉默了下来。
林二狗：“……”
难道是自己刚刚会错意了？
在他犹豫不决要不要再说点儿什么的时候，那边儿何天一终于像是想通了一般，摸着下巴认真的问道：“男号也行？”
林二狗：“……”
表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看何天一。
因为同｜性｜恋婚姻合法化，现在在游戏里男男，女女成亲的也不是什么稀有的事儿。
只是他真的不是很明白，徒弟为什么总想说自己是个男的。这就像是以前刚开始接触网游的时候，在帮会里遇到的一些妹子一样，明明没有那东西，还天天句句不离。甚至帮会里来新人的时候，宁可下载变声软件，也要坚称自己是汉子。
难道是因为身为姑娘丑成这样，生活艰辛到让她想变成男人？
林二狗想了想。
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悟出了真相。
长叹一声，他伸手过去再次将徒弟抱紧。在她耳边郑重的承诺道：“你放心，我这人对外貌没那么多要求。不会因为和我拼房的人长相怎么样就有什么心思的。别总想着变性的事儿了，这样挺好的。”
何天一：“……”
他再次深刻的感觉到，如果这误会再不找个机会解除的话，估计等以后他想奔现，性别方面都得是个巨大阻碍了。
但是更为尴尬的就是，似乎这个所谓的“机会”，想找到还真挺困难的。
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事儿还没必要现在去想那么清楚。
何天一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顺便伸手过去满足心意的回抱了抱林二狗。他说：“我就是说说而已啦，师父你别想多。”
林二狗点点头，在何天一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他身体线条的时候就先一步收了手。余光扫到一边儿围着骑术指导npc闹的开心的师徒俩，刚刚舒展起来的眉头又紧在了中间。
他冲何天一道：“昨天被我挂悬赏的那个人，今天上线打日常被队友在日常本里杀了十几次，出了副本就下线再没爬上来过了。按理说不应该再有人这么没眼色的继续动你才对，还是说我挂悬赏她没看到？”
一提到这事儿何天一也有点儿尴尬。嘴角抽了两下，他摇头道：“师父你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人叫智障粉。她觉得男神挂她悬赏都是多看了她一眼，足够让她爽一年了。”
林二狗：“……”
从他睁大的双眼和微微张开忘了合拢的双唇来看，何天一打赌他绝对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神奇生物的存在。
果然，愣了几秒之后，林二狗便一脸纠结的问道：“那这还能怎么办？”
何天一笑：“不用管咯，师父你别想这么多，就单纯的当成是帮战或者误杀，再不济把那些杀我的当成路边儿野怪都行，反正我这操作你又不是不知道，出门被怪杀几次也正常啊。”
林二狗面上还是有些不满，却是没有再像昨天那样爆发了。只是点了点头：“你说不管我就不管了，但是也只能到咱们成亲为止。成亲之后谁要是再欺负你，那你别阻止我杀人。”
何天一摸摸鼻子，还想再劝两句，却被林二狗抢了先。
他认真道：“就算咱们只是拼房要家园，成亲之后你头上顶的称号就是我媳妇儿了，现在你被杀我可以说只不过是徒弟管不管都行。你当我媳妇儿再让人欺负去了，我还不管，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何天一眨眨眼，林二狗说的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又换位思考了一下。
好像不管林二狗是他师父还是他媳妇儿，他都能分分钟破原则开挂去干翻欺负林二狗的人。
而且不说别的，师父这副男友力爆棚的样子也好帅啊……
何天一痴汉脸傻笑，顺便点头应道：“师父放心，我会好好加油升级的。”
林二狗满意的抬手在何天一头上揉了揉。才转而再次看向一旁终于玩够了也挑好坐骑的师徒俩，朝王诚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开口问出了他从一开始就想问的那个问题：“你认识天涯他徒弟？”
何天一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入目就是王诚那个智障和他的智障师父一起骑着马乱窜的辣眼场景。
好想摇头。
但是为着以后说不定就会出现的奔现做打算，何天一还是沉痛的点头道：“他和我在现实认识的，我发小，今天才知道他也玩这个游戏，还想的等你打完团战就给你介绍一下来着。”
听他这么一说，林二狗心中那点儿莫名的不满似乎也少了些了。再次认真的观察了一下王诚那宛如3d游戏里代码捏出来的五官，又回过头来对比了一下徒弟仿佛被陨石砸到的面容。
林二狗：“……”
难道别人家的孩子也能吸走颜值吗？
这问题放下不说，那边儿不忘天涯见他们这边儿似乎交流完了，便也下马收了坐骑，带着王诚走到了两人跟前。
“狗子你们聊完了？”
林二狗点点头。
不忘天涯虽说是神经病了点儿，但就是看眼色的问题，总是做的特别到位。
那边儿何天一见王诚过来，赶忙指了指人，冲林二狗和不忘天涯介绍道：“这我发小。”
然后又指了指林二狗：“我师父，也是……咳，我未来的相公。”
说到这儿，何天一有点儿不好意思又带着些兴奋的摸了摸鼻子。
王诚：“……”
目光在依旧害羞又散发着浓郁恋爱恶臭的何天一脸上扫了一圈，又看了眼旁边儿淡定自若的林二狗。王诚脸上渐渐泛起了一明显的震惊。
还不等何天一再说点儿什么，这边儿操作面板上就响起了千里传音的“滴滴”声。
【私聊】【孤王之城】：boss我为什么总觉得你有点儿不对？
【私聊】【孤王之城】：我就是猜测一下，要是不对你一定别骗我
【私聊】【孤王之城】：……你不会是喜欢你师父吧？我是说网恋的那种
何天一勾唇一笑，噼里啪啦的给他回过去了四个字儿——
【私聊】【剑凌云】：当然不是
【私聊】【孤王之城】：呼，boss你差点儿吓死我……
隔着透明的聊天版，何天一都能清楚的看到王诚那一脸松口气的样子。嘴角弧度勾的更大，他快速敲了敲键盘——
【私聊】【剑凌云】：我早过了网恋的年纪了，好不容易看上个人，再怎么说也得奔现啊
【私聊】【孤王之城】：……boss你别吓我
何天一心底那点儿恶趣味再次得以满足，他愉快的关了私聊面板，不管耳边的“滴滴”声响的多么频繁多么焦急，也再不去打开一下了。
那边儿林二狗不知道在和不忘天涯说什么，见他从双目放空状态恢复正常了，不忘天涯才笑着打趣道：“怎么，跟我徒弟聊完了？”
何天一好奇：“你怎么知道……”
“这不废话吗。”不忘天涯笑的更欢：“带男朋友回家之前先让朋友帮忙把关，这不是套路吗？”
何天一：“……”
他从未比现在更喜欢不忘天涯过。
只是还不等他表达一下自己对不忘天涯的爱，那边儿林二狗已经冷声开了口。他说：“我说几次了，我徒弟是一姑娘，你玩笑别开太过火。”
不忘天涯摆手：“噗看你紧张这样儿，人云云都不在意的，对吧？”
说着他扭头看向何天一。
何天一愣了好几秒，直到一旁王诚胳膊肘悄悄撞了他两下，才反应过来那声云云是叫他。有些尴尬的抬手在鼻子上搓了两下，他才点头应道：“没事儿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啊，师父你不用总把我当成未成年小女生来呵护的。”
林二狗挑眉：“不用吗？”
何天一沉思一秒，认真道：“有的时候还是要的，我这个人其实特别需要呵护。”
林二狗看他一眼，“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何天一趁机给王诚发消息——
【私聊】【剑凌云】：你为什么还不带你师父去打怪升级？
【私聊】【孤王之城】：……这就去
之后理所当然的，王诚向不忘天涯表示自己不愿意再围观别人谈恋爱了，这时候需要一场恰到好处的杀怪来抹平心中被情侣狗激起的怒意。
不忘天涯也正有此意，两人也不在乎林二狗刀子一样的视线，又调笑了几句之后便结伴跑了，只留下林二狗和何天一站在原地尴尬的对视。
当然这种所谓的尴尬，只存在于林二狗一人心中就是了。
似乎是习惯性想推一下眼镜，结果动作到一半又想起来游戏里不需要那东西。林二狗动作瞬间僵硬一秒，还没来得及缓和气氛就觉得更尴尬了。
何天一却是抓紧机会赶紧扯话题问道：“师父你现实是戴眼镜吗？”
林二狗点点头：“300多度，戴习惯了，上游戏有时候总有点儿不习惯了。”
何天一突发奇想道：“师父你觉得，如果游戏里面带个眼镜设定的话，会不会习惯很多？”
林二狗笑：“我以前玩过的几款全息里，眼镜都被划到炫装里面去了，就算是戴上也没什么质感，有没有也就那样吧。”
何天一点点头，心思却是飘到了前两天被他撞扭着腿的现实去了。
也不知道师父现在眼镜重新配了没。
要是没有的话……
说不定还能当成一个三次元深入交流一点儿的契机？
暂且将这想法压下去，何天一看了眼旁边儿原本说来挑，结果看了半天也没选中一个的马上。又伸手扯了扯林二狗的袖口，撒娇一样的说道：“你帮我挑个马呗？”
林二狗点头，顺着他的目光朝一旁马厩看了过去。
这说是马厩，其实就是几根圆木桩子围出来的一片空地罢了。里面用绳子栓了七八匹长相不同颜色各异的马，角落里还有一黑一灰的两头驴。
通常女性玩家在玩游戏选择坐骑的时候，都会为了美观可爱又方便骑乘，去选那两头明显被美工美化太多的小毛驴。林二狗也自然是免不了套路的先将视线放在了那驴的身上——
大脑袋，圆眼睛，两只扁长的耳朵立在头顶，又随着它动作左右摇晃着。四条腿不长，身子也不算是太宽，但怎么说也足够一个女孩子侧坐在上面了。
林二狗看着挺满意的，转头想和徒弟说一声，却在目光触及到他徒弟那五大三粗，甚至比他还要高壮点儿的身材时，到了嘴边儿的话怎么也吐不出口了。
何天一看似在看马，其实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林二狗身上，自然也在这人看向他的瞬间，就转头和他对上了视线。一边笑着问道：“选好了吗？”
林二狗：“……”
他有点儿担心自己万一说驴，徒弟会不会当场压扁一个给他看。
艰难的扯起一个尴尬的微笑。林二狗不答反问道：“徒弟你会骑马吗？”
这必须会啊。
何天一张口就想应声，话出口前又转念一想。师父既然问这话了，那后面跟着的就肯定是“不会的话我教你”了。
大好的培养感情的机会，傻逼才浪费。
想通之后何天一立刻闭嘴，淡定摇头。
林二狗：“……”
又看了眼那边儿处于生死边缘的毛驴儿。林二狗叹道：“不会的话我教你吧。”
何天一在心里立刻给自己比了个大写的“v”，面上却略带娇羞的推脱道：“总麻烦师父也不太好吧。”
那也总比生生坐死一头驴的血腥场面要好太多了。
林二狗在心里说道。
不过张成这样最难过的绝对还是徒弟自己，自己作为师父应该给他爱的关怀而不是继续打击了。
想着，林二狗摇头道：“谁不是从不慢慢学来的？你既然叫我师父了，我也应该教你点儿什么才是。”
何天一咧嘴一笑。
林二狗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最后在两人商量之下，还是从那群马里挑了一匹最壮实，却稍微有点儿高大的纯白色骏马。
林二狗的理由很简单，马大一点儿，也就能衬托的在马上坐着的人娇小一点儿。对于女孩子来说，这总是没什么坏处的。何天一倒是不知道他师父这点儿小温柔，只是单纯无所谓的认定师父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闲话不提。
五分钟后，何天一再次被林二狗打着人少方便学习的旗号，驾着千云鸟一路带到百花门聊香阁门口。
从背包里将白马放出到身边儿，何天一看了眼脚蹬的高度，心底默默的思考着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被师父发现他会装不会的事实。
那边儿林二狗倒是没想这么多，只上前一步踩着脚蹬翻身上马，动作流畅飘逸，在他那一身似雪白衣的衬托下更有种古时江湖大侠的风范。
何天一看的有点儿想流口水。
好在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及时伸到他面前，成功阻止了这种丢人又尴尬的事情发生。
林二狗淡定道：“抓着我的手，脚踩在脚蹬上，我拉你上来。”
何天一听话的点头，伸手握住林二狗那只有些冰冷的手，然后听话的踩好。为了像点儿什么都不会的新人，还专门在另一只脚离地的时候将重心向下挪了挪，妄图给林二狗一个成功展现男友力，一把将他扯上马背的机会。
只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在剑论这个游戏里，人体重量和力气大小，是直接按照身材比例来判断的。
所以何天一低估了自己的体重，也高估了林二狗的臂力。
当马上那人被他直扯下来，身体和地面亲密接触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时。何天一一巴掌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更让他觉得揪心的是，林二狗在地上趴了两秒，一遍揉着脑袋晕晕乎乎的爬起来，还一边不忘冲他问道：“你摔到没有？这马是不是太高了？”
何天一立刻摇头：“师父我没事儿，你……”
“没事儿就行。”林二狗也站稳了步子，低头冲还坐在地上一脸懵比的何天一伸手，一边露出个让人安心的微笑。他说：“这游戏没有痛觉设定，就是视角突然转换的太快，我有点儿懵。”
何天一盯着伸到眼前的手，这次却是不太敢抓了。
林二狗似乎是也想到了刚刚那个尴尬的场面，伸出来的那手僵了僵，最后却是收回到脸上挠了两下，他说：“对不起，我没想到这游戏里力道这么难控制。”
何天一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自己爬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土，开口笑道：“都怪何天一那个垃圾做的游戏太不人性化了。”
原本还有点儿尴尬的林二狗听他这一说，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也不需要再多说些什么了，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笑的更烈。
何天一突然觉得，有时候背个锅，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当林二狗再说要试试的时候，何天一也不敢装的太娇弱了。还是像之前那样被林二狗拉了一把，只不过这次他自己也用了些力道，总而言之不说别的，上马这环节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完成了。
林二狗坐在他身后，双手从他腰侧伸出牵着缰绳，又因为身高的缘故，他伸着头看着前方，脑袋却像是几乎快搭在何天一肩膀上了一样。
“骑马的时候注意那缰绳，扯紧点儿别松手。”林二狗说着，冲何天一扬了扬手中缰绳，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抓上。
何天一：“……”
用力吞了吞口水，颤抖着手在贴近林二狗双手的位置抓住了缰绳。那人的喘息，声音，全都近在耳边。毫不夸张的说，何天一甚至觉得心脏快要从胸腔蹦出来了。
是他这种兴奋和喜悦，在林二狗看来则是第一次骑马的紧张。抬手在何天一还控制不住颤抖的手上安慰似的轻拍了两下，他沉声道：“别紧张，我在，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何天一点头不语。
林二狗也没继续安慰，只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我让它动了啊。”之后，双脚在马肚子上一夹，白马便缓缓向前走了起来。
聊香阁的景色很美，正好这又是花季，两人从小路上一路缓缓向前，繁花簇拥下就算是个糙汉，也多了那么点儿旖旎的心思。
路不算长，只是走到一半何天一就主动开口叫了停。
林二狗不解看他：“怎么了，这坐骑不舒服？”
是太舒服了，会出事儿的。
何天一心想着，却摇头笑道：“就是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公务没处理完，我得先去忙一下了。”
林二狗了然，善解人意道：“那快去吧，等你有空再上来慢慢学就行。”
何天一应声就打算下线。
只是还不等他下线，面前就弹出了一个透明的对话框——
【玩家“林二狗”想与您交易，是否接受？】
何天一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