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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姗努了努嘴,亏她原先还真当沈栖是什么纯良老实的人,却没想也是个有心机的。
两人还未说完话,外头婆子喘着气回禀了起来,“二、二夫人……大夫人回来了!”
裴姗意外,可楚氏早就料到了,面色如常的起了身,叫了伺候丫头过来给自己身上捋了捋褶皱,“大嫂回来了,我这个做弟媳的自然也该去接一接。”她挥了挥手,让裴姗先去老夫人那候着。
等楚氏到了正门口的时候,沈氏同裴娆两人才刚下车,见了人着实愣了一下。这母女二人俱是穿戴的华丽,妆容也都细致,瞧不出半点被禁足庵堂的憔悴和苍白。楚氏紧忙扯出了一个笑,迎了过去,“大嫂可算回来了,往常我不过问府里头的事情,竟半点不知道这偌大的镇国公府操持起来这样费心费力。”
沈氏气势还在,听楚氏这样说也没有半点恼怒或是不快,只是扬了扬眉,“可不是,不过,也到底自家的事情,倒也不好喊累。我记得……还是当年我刚嫁进府里头来的时候就接了可中馈,这么一算,约莫也十多年了。弟妹这次接手几日,禁不住累也是应该的。”
这话听着是软软绵绵的,可入了楚氏的耳却成了无数根钢针,扎得她哪儿都不舒坦,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怒气,虚虚笑着应对:“快年底了,可不就是忙的很。”
裴娆听出楚氏口中的炫耀,哂笑了一声。可随即,沈氏就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当日为何会惹怒了老夫人的,还不是因为裴娆的这张嘴!裴娆在庵堂中每日都要被沈氏训斥七八回,当即明白了过来,讪讪闭紧了嘴巴。
楚氏何尝没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暗笑道裴娆这么个性子,往后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情来。
却说沈氏回了自己那屋子,又将裴娆刚才一声哂笑的事提了出来训斥。裴娆也知道错了,庵中日子清苦,她过了一回就决计不想再去第二回,“娘,我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敢了。”
沈氏对这个女儿也实在是无话可说,只叹着气摇了摇头。她抬起头,又看见沈简在那,忍不住多了几分赫然之色,“这事情还要惊动老祖宗,真是……”
沈简道:“祖母向来疼惜大姐,一心指望咱们底下几个都过得好。”
沈氏跟这个弟弟年纪想去甚远,当初她嫁来镇国公府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个孩童,倒是前些年来京中会试住在镇国公府才叫亲近了些。
这些年沈氏跟家里头的通信中频频提及沈简,知道他将生意做得极大,隐有要接当家的位置。沈氏浸渍京中权势圈这么些年,怎么会不知道再富贵都抵不上权势二字,又劝了几句沈简往后还是要多结些有权有势的人才好。末了沈氏也有些惋惜,想不通她这弟弟当初分明饱读诗书能一举中选的,不知为何后头却忽然离开了京都,改投了商道。
可沈简听着沈氏的话也没多言语,眉眼沉沉,仿佛他那心里头早有了谋算了。
裴昭也一直站在旁边,“娘平安回来就好。”
沈氏招手让裴昭过去自己身边,“这回也多亏了你在家里头看顾着。”昨儿夜里头就有婆子去接了沈氏和裴娆两人回来,那庵子离得也不是多远,回来路上沈氏就听婆子说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孙家一大口是该早些送走。”
不送走将来闹出什么事来,倒霉的不还是自己,沈氏得知那孙家来过可不是差点惊出了一身虚汗。
裴昭皱了皱眉,“儿子是设下了圈套叫那许珍娘上了当,可……可这人却不是儿子弄出去。”
“哦?”沈氏愣了一下,转瞬又觉得只消孙家离开了,其余什么都是小事了。既然不是她这儿子,那极有可能就是裴棠了。
裴姗吃够了苦头,又被沈氏狠狠教训过,现在也不敢随意插嘴,闷不吭声的垂头坐在旁边,可那心里头却是想着几乎烧死沈栖的那场大火。她自认为是跟沈栖有仇的,听见她几乎送命十分解气,转瞬又琢磨起到底是哪个下手的了。
裴姗有些犹豫,不知自己提起这个是不是又会招沈氏不快,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外头有丫鬟回禀,“大夫人……三少爷来请安来了。”
沈氏眉心略微一皱,目光在在场众人的面上巡了一圈,方才对着外头道:“请进来吧。”
裴棠进来时候已经解下了身上的银狐大氅,里头穿直裰,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腰间佩戴着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他走进来对着沈氏行了见礼,又往沈简那做礼,而后才不卑不亢的出口道:“老祖宗平日未时午睡起身,母亲多日不去老祖宗跟前,也应当多尽尽心。”
这话无论如何都不该从裴棠口中说出来,这么一说倒真是像带了几分逾越。可沈氏跟他原本上也只面上的母子,自己又失了老夫人的欢心也一心想着挽回。就说之前,她才刚入宅子就带着裴娆去老夫人那赔罪了,可不想被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拦住了,根本没能入的了门,这才无奈先回了自己屋子。沈氏听着裴棠的话仔细想了想,沉吟着点头,老夫人那一定要认错去。
这满屋子都是沈氏的血亲,恐怕早知道了那些事,所以即便是当着几人的面,裴棠却还是开了口:“母亲也看见了,孙家忽然出现京都并不是意外,楚氏那边也早有怀疑……”
沈氏能料想到他要说什么,不等说完就匆匆挥了手打断,“你要叫我提这个,现如今实在不是时机,老夫人现在不愿见我,只怕我这开了口,反倒要坏了事。”而她也并不将话说绝了,语调一转又留了几分余地,“不过,等些日子老夫人消消气,这事也总归是要提出来了。”
裴昭是个脑子灵活的,一听他娘这话便已经知道了其中的意思,皱着眉头附和道:“三哥,娘说的没错,要真是提了这个,旁的倒还好,就怕老祖宗想歪了,事就更加不好办了。”
裴棠略皱了皱眉,也没理会这推脱之言,嘴角忽而带着一抹似笑非笑,“也好,这段日子的也麻烦母亲多多留意二婶那边。”
沈氏方才还想着能借着此事拿捏了裴棠帮自己重获老夫人欢心,可这一瞬却又觉得仿佛被人拿住了七寸命门,动弹不得了。
是了,楚氏那边如今才是她头一个要应对的,也不知楚氏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是哄得老夫人跟她一条心了,这要是……再翻出了裴棠和沈栖的亲事是自己一手策划隐瞒下来的……
沈氏心中一颤,到那时候可真是说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118。卷土重来
待裴棠走后,裴昭忍不住沉了脸道:“我这三哥可真是个本事人。”
沈氏转过眼,意味深长的朝着他看了一记,自己儿子是什么心思她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然而眼下就要年关,过了年之后就是会试,纵然有什么事都不如先缓缓再说。沈氏就这么独一个的儿子,现如今什么样的指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年前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也好歇一歇了,不然今年的这年就难过了——”
话虽然没明着说,可裴昭却旋即皱了下眉头,闷声应了一声知道了。
饶是这样,沈氏自己个儿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如今楚氏那边可真是棘手的。”
裴昭一直在府里头,早将这情势看得一清二楚了,“祖母也是因着妹妹生了母亲的气,将家里头中馈交给二婶也多半是实在没人可暂时接手的。而那裴妩……虽然考上了女冠,可等来年会试儿子会试取了好名次,她那就入不了眼了。”他一点一点分析着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忽然话锋一转,“可就是……娘不在的这阵子,裴姗那丫头却好像开了窍,只讨了老夫人的欢喜,日日在跟前陪着。”
沈氏如何听不出裴昭是特地将这话拎出来说的,背后的意思还是落在了裴娆的身上。沈氏转眼望着裴娆,深吸了口气又蓦然无奈至极的叹了出来。
裴昭也是怕他这个妹子拎不清轻重,这镇国公府,老国公除了朝政国家大事其余是一律不费心去管的,如非有要事询问,就连他们底下这几个小的都很少见这位老太爷。这接下来说话最顶用的,就是老夫人了。虽然他们这一房是长房又是嫡子,可老太太怒意波及之下的日子也委实不好,做什么都是战战兢兢的。裴昭自生下来后何曾这样过?这一切的转变还不都因为了裴娆的那一张嘴!
裴娆见这话头竟全都是朝着自己来的,心中又是难受又是委屈。之前在庵堂的清苦日子已经搓了她的锐气娇气,可这才刚回来,众人又将话头对向了自己,她心中一酸,顿时落下了泪珠子,凄然道:“大不了我往后就待在屋子里哪儿也不去,这样也就再不会说错话得罪人了!”
“都是你连累的娘,竟还有脸撒气!”裴昭向来也疼爱这个嫡亲妹妹,可再一想她这段日子来的荒唐事,愈发觉得不好再娇惯着了。裴娆这性子迟早要出事,他不是沈氏狠不下心肠,这会语气更加不善责问起来:“你伤了老夫人的心不想着如何弥补回来,一味躲在房里不出来就好了?”
裴娆一张脸又红又白,死命抓着自己帕子拉扯,“——可老夫人根本不愿意见我。”
裴昭冷然,“要是我就一直跪在老夫人面前认错,直到老夫人心软了为止。”但见裴娆脸上闪过愕然,他又继续加重了语气:“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跪在老夫人跟前,还是想回去庵里跪着菩萨。”
这次戳了裴娆的害怕,她悚然一惊,哭着扑进了沈氏的怀中。
沈简一直没出声,这时站了起来,“大姐,我先回去了。”
沈氏被一对儿女闹得呜呜泱泱,这才反应过来,想对这个胞弟再说些贴己话,可到底碍着儿女不方便,只得讪讪作罢,约了沈简晚上过来用饭。
再说这沈简,出去之后也并未往自己暂住的地方去,转而是叫领路的小厮带着去了裴三少爷的院子。
绿泊正抱着大氅出来,瞧见沈简来便迎了上前,唤了一声:“沈爷。”府里头来了客人,她们这些大丫鬟虽然未必要去伺候,可向来都会仔细的去瞧一眼,好认认人,免得真迎面撞见失了礼数。可这沈简绿泊却是真伺候过一段时日的,也算是故人了。
沈简也一眼认出了绿泊,当年他借住在镇国公府准备开年的会试,可不就是这个丫鬟伺候的。他稍稍停顿了脚步,敛声道:“过了这些年,绿泊如今更沉稳了。”
绿泊便笑滋滋的接了话反驳:“沈爷这才打了照面,怎么能瞧出奴婢比之前更沉稳了?”她言语轻松,显然跟这沈简交情不浅,不然也不会这样随意。
沈简这话诚然是寒暄之词,眼下被绿泊抓了个现行也没在意,只是付之一笑了问道:“你家三少爷在吗?”
绿泊点了头,“奴婢去给沈爷通传。”
这正是寒冬腊月,一年当中最冷的几日,沈简一进屋子便发觉这屋里头也不比外头暖和,转眼一看,只在屋子的一角看见盆燃着的炭,还和裴棠所坐的地方离得甚远。他步子刚停,裴棠就已然抬起了头,眼中闪过些许讶然的朝着自己看了一眼。
沈简直接了当了道:“三少爷,在下这回来是为了沈姑娘。”
裴棠方才才在沈氏那边见过此人,当时自己就已经将话都已经说得清楚明白了,却不知道这人事后再追过来是什么缘故。他示意来人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上,正斟酌要如何的开口,才发现他并未以甥舅辈分来跟自己说话,裴棠长眉轻轻一皱。
而那沈简仿佛早聊料到了他的为难之处,随口轻轻一笑了道:“不如叫我韧芝,你我岁数也相差不了多少,也不是真甥舅关系,还是随意些好,没必要端着。”
裴棠沉默着点头,继而开问:“沈栖……什么事?”
沈简面上惯常带着三分笑意,“这回特地来,是为了跟你说一声,我大姐那……你不必担心,她日后不会拿这事为难你们。”
裴棠闻言倒也没什么好与不好,只是这话对他而言已经起不了任何的震动。今日的沈氏根本不足以再拿着这事情来要挟、拿捏自己了。旁的不说,就是大老爷裴松也早知道了这事,并亲口说过开了年就办,就算是沈氏私心想要压着,也决然没有那个可能。
屋中的窗子都半掀着,透着外头的光亮,一道涌入的冷气也叫人神志时刻清楚着。裴棠早就打算好了,等开了年最迟会试之前,他和沈栖的这亲事一定要成。
沈简抛出这话没见到裴棠有任何反应,便知于他而言这些话没有价值,可既然沈栖名义上已经是沈家姑娘,总还是有能让他忌惮的事。“你可别忘了,沈栖已经是沈家的女儿,成亲的日子也只能是镇国公府和沈家商量着来,要真有心为难,只需在这成日的日子上稍稍……到时候,沈栖也不得不在沈家多住一阵子,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
一年的时光太久,久到能生出许多变化来。
裴棠终于收起了周身随意之气,缓缓抬起眼帘望向对面坐着的年轻男子。他指尖在桌面上敲打了两下,似是有所思悟,缄默了许久才沉声启了薄唇,语气清淡:“韧芝来,就是为了拿这事威胁?”
沈简摇头,渐渐的嘴角也现出了一丝苦笑,他哪里是为了沈栖的事来,他是为了裴井兰而来。
即便是这次匆忙赶在年前入京,也正是裴井兰和陆颂清的事传到他耳中,才叫他马不停蹄的带了人上京。而沈氏……不过是凑巧赶上,叫他多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出入镇国公府罢了。
这话在沈简心中盘踞良久,可仍然是酝酿了一阵才道:“为了裴井兰。”
少年时的一场□□叫他整个人生轨迹都发生了转变,数年之后,沈简再次卷土重来,只希望这一回别再落荒败逃。
“……”裴棠怔然,话在嘴边又倏然咽了回去,眸色翻滚这才忽然想起他二姐这几日的确有些异常。可再看眼前的沈简,裴棠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的,声音冷清的道了八个字:“圣人赐婚,和离并不易。”
虽然裴井兰之前就写了给陆颂清的休夫书,可这合婚文书却还未去衙门作废,一来是陆颂清回回避开,二是也没哪个衙门真有胆子去破天子赐婚。所以这两人虽然早已不见面,亲事却并没有真断下来。
而这短短八个字——难办得很。
沈简倒是神态轻松,他早知道这些,也并不觉得这是不可转圜的事情。当初他仓皇离开京都,紧接着就是天子赐婚裴井兰和陆颂清。沈简当时以为自己再没那个可能,可没想到……今日裴井兰会对陆颂清死了心,绝然到要亲手写下休夫书。当年,他见识过裴井兰对那人的一往而深,所以……在他看来,最难的从来不是圣人的旨意,而是裴井兰的心意。
“只要井兰想和离,即便是圣人的赐婚……我也能办到。”裴井兰这几日一直避着不见沈简,沈简也就只能往她这个胞弟身上使用法子。他的这话亦非豪言壮语,而是来的路上就已经做了细细的布局谋划。
“——我的事,几时要你过问?”偏巧此时裴井兰因着沈氏回府的事来要跟裴棠说话,一进就听见这话,当即寒了脸。她语气偏冷,下巴微抬着,掩不住清傲。
沈简也悚然一惊,没料到她会这样出现,“……”转过身去嗫了嗫双唇,到底弱了气势。沈简这些年弃文从商,早已磨砺得再非昔日少年,可对上裴井兰却还是一切依旧。
☆、第119章 齐聚一堂
再过了两三日,沈栖也好得利索了,不过嗓子说话还未恢复以前。奉灯煎的药还一顿不落,汤药从来都酸苦,喝起来也是折磨人。沈栖这会喝了药,拿帕子擦拭了嘴角,猛地想起这几日都没见过裴井兰,脱口问了一句。
奉灯想了想,慢吞吞的道:“前几日大夫人回来了——”
这话也真说得意味深长,沈栖也忍不住笑了一记。她昨儿才听奉灯提起说裴娆回来后为了认错,日日跪在老夫人房前,老夫人禁不住心软,好歹是叫人进了屋子。
“嗯。”沈栖沉吟着道:“之前我那小舅舅不是送了好些东西来的吗?你瞧瞧可有什么是二姐那用得上的,过会一块都给她送了去。”
奉灯应声,出去带了小丫鬟去隔壁存放药材的屋子挑选,隔了会再过来的时候忍不住惊奇道:“那几口箱子那日抬进来的时候也没叫底下人细看,方才奴婢过去逐一清点了,才发现里头有一箱子专门是安胎保宫的,竟好像是特意给有身孕的人准备的。难道是……沈爷那边叫人拿来的时候拿错了?”
沈栖正低着头,闻言讶然继而眉眼一转,抬起头问道:“这么一整箱子,想弄混了也难。说不定……就是特意的。”
那个沈简,沈栖跟他原本几只是假的亲眷关系,可自己这病也不算重,药材就一箱箱的抬过来,出手阔绰得离谱,沈栖对此也有些起疑。“那是单独的一口箱子?有没有什么辨识的?”
奉灯是特地留心了的,不稍回想立即就说了起来:“真如姑娘所言,那口箱子比旁颜色稍微深一些,而且那里头的药也是一剂一味分好了的。”
奉灯是这镇国公府的家生子,一直都在府中伺候的,所以前些年前沈简住在府中她也都知道,皱了两下眉头疑惑着道:“沈爷原先跟二姑奶奶……二小姐走动得近,知道二小姐怀着身孕大约也可能送的这些。可、怎么会送到咱们这边来的?”
这么一说,沈栖心中也就有了约莫的猜想,她施施然的站起了身,同奉灯道:“去拿披风,我要去二小姐那。”
原先沈栖还不觉得有什么,奉灯提了她才反应过来,似乎裴井兰嘴里头从未出现过沈简这人的名字,恍若府中从未来过他一样。沈栖自己拢了拢才披上身的披风的领口,似有所思的问了一句:“二姐姐跟这人有什么嫌隙不成?”
奉灯连连摇头,她那时候年岁还小,跟着自己娘还在外宅当差,也只听闻些风声,要被问细事她都一概不清楚的。不过,那时候沈简临近会试之期忽然离京回了沈府倒是教人很意外,随即就将这事告诉了沈栖。
两人同往裴井兰那去,临出门时有侍卫守着,那几人耿直认死理,也是费了好一阵口舌才得出来。沈栖为此心中有些嫌气,不让人进她屋子也就算了,这怎么连着自己都不能出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算拘禁了自己。沈栖正恼,抬头就看见裴棠的身影,竟也是入了裴井兰的院子。
沈栖见他过去了就有些迟疑,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等这人离开了再去,心思刚冒出头,前头的裴棠却好像有所察觉,忽然停住脚步转过头,目光径直往她这边看了。
沈栖只好仍旧带着奉灯过去。
裴棠才刚看了一眼,就皱了下眉,目光仍然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