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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静手还没挨着他肩膀呢,唐小非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往前走了一大步,继续呼呼的喘气,卓文静紧走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唐小非一下子就炸了,转过头推她,卓文静见招拆招,忍不住故意使坏逗着他玩儿,这孩子闹努力半天连卓文静的衣角都摸不着,那股委屈劲儿就猛地爆发了,气冲冲扭头就走。
“哎,生气啦?”卓文静拉他的胳膊,唐非板着脸呼啦一下甩开,停下来转过头瞪着她,卓文静一脸乐哈哈的表情拉他的手,唐非看着她笑更生气,怒气冲冲的躲开,人却赌气似的站在原地不动,两个人幼稚的把“我要摸你小手”“我就是不给你摸”玩儿了几个来回,卓文静双手张开给唐小非来个热情的熊抱,闷闷的笑起来。
唐非双脚离地,小孩儿似的紧紧抱着她的脖子,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反正这地方也没人,卓文静干脆靠着墙根坐下,让唐非坐在自己怀里发泄个痛快。
卓文静一脸忧愁:少年心事什么的,真是太复杂了。
当他们年龄相仿的时候,唐非只是心理上对她依赖更多一点,当外在的年龄差距拉大,卓文静照顾起唐非慢慢变得自然又顺手,唐非在身体和心理两方面对她的依赖性比从前更甚。他一部分继续成长着,另外一部分却像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人面前他任性无赖撒娇的权利永远都不会被取消,这是他独有一份的特权。
这时候少年又挺纠结的,因为他觉得不长大也挺好的。
唐非默默地从她怀里退出来,难为情的坐在旁边。
卓文静打趣他:“以后我跟除了我爹以外的所有男性都保持距离,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行吧?”
唐非闷闷的看着她一眼,知道她在逗自己还是摇了摇头,拍拍衣服站起来,走了两步又气势汹汹的转过头,恶狠狠地比划:你是我的!
“哎呀。”卓文静吃惊,“真霸气。”
唐非眼睛里燃烧着两团小火苗,从腰间摸出一个东西,对着一面墙咔嚓一拧,一个核桃似的东西飞出来在半空爆开,上百枚小铁片天女散花一般扎在墙壁里,阳光下密密麻麻的一层闪着寒光,让人看了背后发凉。
这是他改进过的暗器,去掉了火药,然而威力仍然不容小觑。
他一直带着防身用,卓君兰特许的。
卓文静拍拍手:“真帅。”她微微一笑,淡淡的说,“走之前先把嵌在人家墙壁里的铁片回收了吧。”
唐非:“……”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苦逼的唐小哥只好用匕首把铁片一片一片的从墙壁里抠出来,卓文静在旁边替他加油。
唐非泪流满面,这种时候又觉得静静不疼他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非终于把所有的铁片都回收,打包装好,转过头看着卓文静大大的松口气:弄好啦。
卓文静身体前倾,歪着脑袋,嘴巴噘成一个可笑的=3=
热血上涌,脸蛋红扑扑眼眸亮晶晶的唐小非矜持的捧着卓文静送上门的脸,小心的香了一口,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他的心情却好的不得了。
唐非笑嘻嘻的摸了摸她的头:乖~
卓文静睁开的眼睛里含着温柔的笑意,清透的光线中,她半垂着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眸子里有细碎的光芒闪动,静静凝视唐非片刻,这才缓缓的直起了腰身:“走吧。”
唐非的耳朵酥酥麻麻的,好像有一股电流通过大脑皮层,在整个脊梁上过了一遍。
然后是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心脏无序且剧烈的跳动。
当卓文静疑惑的问他“怎么了”,唐非才惊觉自己一直在盯着她的脸发呆,做贼心虚一般慌忙收回视线,用力摇头摆手,踉踉跄跄的跑过去骑马,结果手软的连缰绳都抓不紧。
两只手从后面固定在他腰侧,轻而易举的把举了起来送上马背,拿起从他手里落下来的缰绳,牵着马从后巷走了出去。
唐非看着她的背影,又开始发呆。
明明天天都能见到,明明关系再亲密不过,为什么还是看不够?为什么还是会紧张?为什么还是会因为她的触碰和注释兴奋、慌乱?
唐非:我果然最喜欢静静了!
他咧咧嘴,无声的乐呵起来。
卓文静用一种关爱傻狍子的眼神满是怜惜的看他一眼,说不定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春期综合症……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专心给唐小公子牵马。
卓文静没注意自己走的是哪个方向,不知不觉就到了城东的一片民居,大老远就听到一个方向有人声传来,有两个兵马司的抬着一只桶匆匆的往南边的街道跑。
这是出什么事了?
唐非也好奇,和卓文静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一个意思:过去看看!
街角一块靠近大树的空地被围的水泄不通,每个人都使劲儿伸着脖子往同一个方向瞅,唐非个子矮,站在人群后面一蹦一跳的看里面的情况,忽然被人举了起来,抱住双腿坐在对方肩膀上。
唐非:“!!!”
卓文静嘻嘻笑,压低声音说:“快看快看,没人看我们。”
唐非只好满脸纠结的继续坐高高,一抬头,和圈内七八个兵马司的军爷打了个照面。
军爷们==:“……”
唐非:“……”
不坐高高也鹤立鸡群的卓文静:“……”
片刻后,卓文静和唐非被请了进去,卓文静表情严肃,语气淡然的问:“怎么回事?”她目光在场内一扫,七八尺外有一口小井,为什么说它是小井,因为它的井口要比寻常水井的尺寸小,现在这口小井中伸出一根时而紧时而松不断晃动的绳子,吊在井外搭建的一个滑轮机械上,而京中还有个哭哭唧唧的粗犷声音断断续续的飘出来。
卓文静眼角一抽,总觉得这调调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过似的。
军爷们的表情很古怪,一个说道:“头,有名妇人卡在里面,弄不出来,我们正打算用油润滑试试。”
卓文静:“……”
第64章
发现陈氏被卡在井里的是一个汉子,他早上来给媳妇儿打水煮饭,一开始听到井里有人在哭还以为是听错了,后来发现哭声是真的把他吓的不轻,幸好是青天白日的他才敢过去查看,然后就看到窄小的井道中被一个庞大的身体堵的严严实实。
后来这汉子就赶紧叫人去了,弄不出来只好麻烦兵马司的军爷。
开始只来了两个人,发现情况有点复杂,又叫了五六个人过来帮忙,滑轮搭建起来,绳子垂下,好不容易把陈氏绑上,结果一拉井里的陈氏就嗷嗷叫。
疼啊。
要是疼一疼能把人拉上来也就罢了,可无论他们怎么用力,连滑轮的架子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陈氏还是纹丝不动。
没办法,只能让陈氏的家人弄一桶油过来试试,要是还不行,就只能挖井了。
卓文静嘴角微微抽搐:“她怎么掉下去的?”
那个军官无语道:“问了,她说是自己跳下去的……也问过她丈夫,说是早上起床就没看到人,衣服鞋子都在,后来听到仆人说了这边的动静赶过来才知道他婆娘在井里,说是前阵子这陈氏已经自尽过一次,不过没成。”
这件事没人比卓文静更清楚,她挺纳闷儿的,陈氏的样子也不像一心求死生无可恋,怎么没几天有寻短见?
卓文静目光随意在周围扫了一圈,看到井台附近的一个近一人高的围栏,围栏用扁平的木头做成,每一根栏杆之间的空隙只有一根手指的宽度,围栏四角分别有个石头做成的底座,看上去分量不轻。围栏有一个门,门上铁将军把门,卓文静指着它问:“这是怎么回事?”
军官迟疑道:“我们过来它就在这里放着了。”
卓文静皱眉:“户长呢?”
军官听她语气不对,连忙把户长叫过来,户长是个中年男人,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客气的说:“我就是这一片的户长,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围栏是围在井台周围的?”
户长看了眼,点点头:“是啊,这口井没有井沿,怕小孩子不注意掉下去,所以就用围栏围着,白天取水的人多,锁只是虚扣上,到了晚上才会锁上,开锁的钥匙好几家都有。”
“那是谁把它搬开的?”
“呃。”户长茫然的看着卓文静身边的军官,“不是这几位军爷搬到一边的吗?”
“我们没人动。”那军官一挑眉,显然也发现问题了,吩咐户长,“你把第一个发现陈氏的汉子叫过来问话。”
其他人正顺着井沿往下浇油,有人惊喜的说:“哎,动了!快快快,再多点油!”
唐非好奇,忍不住凑到跟前去看,卓文静没管他,等第一个发现陈氏的汉子过来一问,那围栏果然一开始就被搬到了一边去。
围栏加上底座少说有两百斤重,或许有人能举起两百斤重的东西,可围栏是方方正正中空的一个框架,般的起这头搬不起那头,若是直接掀翻在地肯定会留下痕迹,可地面干干净净无划痕,这围栏分明是被人举着四角离地后挪到旁边去的。
户长:“谁这么缺德啊!”
如果前一阵子卓文静没有碰到陈氏投湖自尽,可能也不会多想,现在啊……她转头看着井边满脸着急的冲着井里不停的安抚陈氏的斯文男人,挑了挑眉,说这里头没问题,鬼才信。
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终于把陈氏从井里拔了上来。
陈家的丫鬟婆子连忙把披风给陈氏盖上遮住头脸,几个人合力勉勉强强的扶着陈氏回家里去了,陈生留下来向众人道谢,然后也急匆匆的回家去了。
陈家人一走,其他人议论起来就更加没有顾忌了,卓文静不用刻意偷听一句句的八卦就不停的往她耳朵里钻。
有意思的是,大多数人对陈氏寻短见所持的都是不可思议的态度,哪怕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这些人的态度也都是一个:陈氏绝对没可能自杀,说她在作妖还有人信。
第二类议论却是对陈生的同情,同情他一表人才却要给人家当倒插门,说这陈氏是母夜叉,丑人多作怪,铁公鸡一毛不拔,欺压丈夫,苛待公婆下人,自己不下蛋还不让陈生纳妾之类的。
反正就没一句好话。
卓文静把趁她不注意撩拨唐非玩的下属撵走,马让他们牵回兵马司,让户长带路,打算到陈家去看一看。
卓文静特意放慢了脚步,跟户长打听:“这陈家两口子是怎么凑一块的?”
唐非也满脸好奇的看着户长。
户长见他们感兴趣,也不隐瞒,说道:“您可别听那些长舌妇胡扯,陈氏人长的不好,可真没她们说的那般不堪。她原本姓刘,陈生的爹以前是陈刘氏家的长工,陈生的娘是她家里洗衣扫地的婆子,陈刘氏还是个姑娘那会儿不知怎么就看中陈生,央着刘老爷出钱供陈生读书,这陈生就和他爹娘一块在刘家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六七年,和陈刘氏也算青梅竹马了吧。”
唐非撇嘴,脸皮真厚,要是他的话才不好意思拖家带口的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还让人家供自己读书。
下一刻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情况,呆了下,脸纠结的皱起来,捏了捏手指有些不乐意的想:我和他不一样吧?嗯,不一样的,我才不是白吃白住,也没有拖家带口,我有孝顺大人和夫人也有努力攒钱娶静静啊。
他嘿嘿乐起来。
户长眼尖的看到他笑,摸不清头脑:“这位小公子笑什么?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卓文静低头看他,唐非连忙摆摆手,不好意思的冲户长笑笑,卓文静失笑:“你别管他,小孩子家家对这些不感兴趣,走神了吧。”
唐非心里嘀咕:你才小孩子家家。
卓文静问:“他爹娘都在怎么会让他做人家的上门女婿?难道有人逼他?”
户长赶紧否认:“不不不,刘老爷的为人我清楚,不是那等蛮横不讲理的,这陈生一家都是自由身,他们要是不乐意自家儿子给人做上门女婿刘老爷也不能拿刀子逼他们呀。”户长直摇头,笑容古怪的说道,“谁知道这陈生的爹娘是怎么想的,可能是穷怕了吧。”
他说的委婉含蓄,脸上的表情可不是那么回事。
“不管怎么说这亲都结了四五年,除了一直没孩子,陈家倒是一直风平浪静,夫妻俩也没看出来哪里不和睦。”
既然没不和睦那些流言都是怎么来的?卓文静想到陈生对陈氏的态度,还真没看出有任何不妥的,陈氏呢,长的五大三粗,声音也不好听,可在人前对陈生的态度也柔顺无比,一口一个夫君说的是,一口一个都是妾身的错,家里的仆婢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连看热闹的左邻右舍脸上都没惊异之色,说明他们平时见到的陈家夫妻一直都是用这个模式相处的……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说陈刘氏是母夜叉?就因为她长的不好看吗?那也不见她有多凶恶呀?
卓文静越来越奇怪,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陈生不是上门女婿吗?不应该叫‘刘家’吗?‘陈家’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呀。”户长解释道,“刘老爷一年前过世后陈生就恢复了本姓,陈刘氏已经答应,大家也都跟着改了口。”卓文静还要问,户长突然道,“大人,到了,这就是陈家。”说着上前用力敲门,冲里面大声喊,“陈生,快开门,兵马司的大人来看你媳妇儿了!”
陈生那张带着惊悚表情的脸很快出现在门后,看到所谓的“兵马司大人”是卓文静后明显松了口气:“大人请进,户长请。”
卓文静==:“……”
户长你下次再这样兵马司大人可是要揍人的。
陈生显然还记得卓文静,对她为什么而来显得疑惑不安。
卓文静让他别紧张,说上次的事情过后自己也一直惦记着陈夫人,这次正好在附近所以就冒昧的过来,想要探望一番希望陈老爷别介意云云。
陈生只能请户长和唐非在客厅喝茶,把卓文静引到内室,进去之前说了声:“夫人,上次救了你的那位卓大人看你来了。”
里面传来一阵响动,卓文静一进去就看到陈氏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床上下来给她行礼:“妾身见过大人。”她站也站不稳,全靠人扶着,一边一个丫鬟一边一个婆子,全都憋的满脸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卓文静一阵无言,反应过来后内心抽搐着连忙说道:“夫人不必多礼,快躺着吧。”
陈氏这才躺了回去,婆子丫鬟两个完全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脱力模样,陈生摆摆手:“你们下去,换两个人过来伺候。”
二仆颤巍巍的告退。
卓文静内心始终是一条长长的没有尽头的省略号。
陈生客气的说道:“大人,夫人,你们聊,我到外面招待贵客。”他指的是唐非和户长,陈氏脸色苍白的点点头,整个人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陈生刚走,又来了两个婆子和丫鬟的组合,卓文静客气的对她们说道:“我和你们夫人说会儿话,有事再叫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福身退到了外间。
卓文静搬了张凳子在陈氏床边坐下:“陈夫人,您还记得我吗?”
这问的纯属废话,不过陈氏却认认真真的点点头,用她粗沉的声音缓慢的说道:“妾身记得。”
卓文静看她眼睛仍是红的,人特别没精神气,一副饱受打击的恹恹神色,却并没有一般轻生的那类人绝望消沉的情绪,就纳闷儿的问她:“上次不是保证不会再做傻事了吗?我看你也是认真的,这才几天就又寻短见,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丈夫欺负你了吗?”
“没有!”陈氏嗓门巨大,“夫君他很好!”
卓文静近距离受冲击,一脸凌乱。
“说”完之后陈氏又躺了回去,她横躺在床上身躯壮如小山一样,脸上仍是那副“我现在很虚弱无力”“弱柳扶风”似的架势——她身体是真的难受虚弱,毕竟深秋的季节在井里卡了几个时辰,又冷又疼又难受还要一直担惊受怕。
卓文静抹了把脸:“那——”
“是妾身不好!”陈氏的眼泪说来就来,从旁边拿了块帕子擤了把鼻涕,哭唧唧半天才犹犹豫豫的说了一句话。
第65章
“妾身命硬,会把夫君给克死的。”
卓文静怔了半天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满脸不可思议:“这就是你自杀的原因?”
陈氏点点头,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理所当然道:“妾身死了夫君就不会有事了。”
卓文静目瞪口呆,这什么鬼逻辑?!
她无语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谁说你命硬?谁告诉你你死了你夫君就不会有事的?不管是谁说的,他肯定没安好心,这种东西怎么能信?”
“别说别说。”陈氏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眼珠子神经质的往两旁看了看,“会被听到的。”
卓文静面无表情:“你不想让我继续说下去给‘谁’听到就告诉我,为什么要寻短见?”
陈氏态度坚决:“不能说!妾身就是命硬,刘家上上下下全都是被妾身给克死的!”她眼睛亮的吓人,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决然的神色,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着魔了一样喃喃的说道,“对,没错,我必须死。”
这跟被洗脑了有什么区别?
卓文静摸摸她的额头,很烫,发烧了。
“来人!”她站起来,对进来的丫鬟婆子说道,“你们家夫人看过大夫了吗?”
两人茫然的对视一眼,那婆子说:“好像是……还没请。”
卓文静道:“马上叫个大夫过来,你家夫人发烧了。”
两人连忙应下,全都跑出去。
卓文静回到床边看了眼陈氏,掀开被子,发现她身上穿着的仍然是被从井里救出来的那身衣服,被磨的破破烂烂,上面沾满了油污。
陈氏也就精神了那么一会儿,一时的狂热过后又蔫了,有气无力的问卓文静:“大人,你看、看什么?”她神情忸怩,慌张的想把被子压回去,结结巴巴的说,“都、都是肉,没什么好看的,妾身太胖了。”
==
原来你也知道。
卓文静看着憨乎乎什么都没察觉的陈氏,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是可怜还是无奈更多一点,你说她运气不好吧,两次自尽没成功,说不定这两次之外还有很多次都被小概率的巧合给化解了,不管是谁想让她死恐怕都郁闷的要吐血了吧?
卓文静放下被子,陈氏还没松口气,卓文静猛地又把被子掀开,这回还撩起了她的衣服,陈氏慌了:“哎呀,大人你干啥!”
“别动!”卓文静严厉的喝了一声,陈氏吓的登时不敢动弹了。
卓文静放下她的衣服,声音冷了八度:“你老实跟我说,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夫君抓起来关到犯人最凶残最阴森最肮脏的死牢里你信不信?”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