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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静无语的看着他,她算是看出来了,当初让她和唐非背《山河赋》的时候卓君兰就一遍又一遍花样百变的夸赞《山河赋》如何好如何妙,感情是司徒献的拥趸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脑残级别的。
搁哪儿脑残粉都是种不可理喻的可怕生物。
卓文静义正词严道:“卓大人,此话差异,要知道人品和文品是分开的,殊不知文过可以饰非,斯文中败类一大堆么,有名气不代表他品行无瑕疵啊,千万别让感情蒙蔽了您那双明察秋毫的真相之眼!”
孟穆清:“……”
卓君兰颇为烦恼,揉了揉眉心:“唉,但愿是你猜错了,希望司徒献和此事无关。”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清楚司徒献必然和这些事情脱不开干系,真相大白之前他不愿妄自揣测,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查明真相……
卓文静看到他这个反应放心了,她就说卓君兰不可能是无原则无三观的脑残粉么。
寇平来报:“大人,张继把画像送来了。”
“递过来。”卓君兰道。
寇平递上画像,说道:“唐非认出画中之人便是重阳我们在青云阁碰到的方公子,不知道是哪里人士,但梨园一个叫小月楼的伶人似乎认得他。”
卓君兰沉吟道:“管家何在?”
寇平把管家叫了过来,管家行了礼,问:“大人叫我?”
卓君兰语气严厉:“本府问你,方才为何不说实话?你明明和方辛夷在私底下有过来往,为何假装不熟悉欺骗本官?!”
管家过来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被这样严厉的质问,只见卓君兰目光如电,不怒自威,一旁卓文静等人的视线全都聚集在他身上,气氛严肃冷峻,手脚就有些软,心里发虚,脸上也流露出一些端倪。
卓君兰哪里会给他思考的时间,见他眼珠子乱转,当下怒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管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人,我冤枉啊,早知道那个方辛夷心怀鬼胎,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他进门的……”
他的确收了方辛夷的贿赂,带着他在府里参观,并且把梁佟之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方辛夷,那是因为方辛夷告诉他想要多了解一点梁佟之,投其所好,好方便他拜师。
管家看到梁佟之也挺喜欢这个年轻人的,说不定还真能收他做学生,卖他个人情也无妨。等发现梁佟之被杀,官府问起梁府最近发生的事情,他突然想到方辛夷,越琢磨越不对劲,越琢磨越害怕,怕说出来让官府的人知道了怀疑他是帮凶,所以才闭口不提他和方辛夷的这段来往。
听完管家一番陈述,再结合其他人的供词,方辛夷的嫌疑似乎更大了。
卓君兰沉吟片刻:“寇平,你把梁佟之的尸首运回京兆府。”又对卓文静道,“你去找小月楼打探方辛夷的下落,把唐非也带过去,省的那小月楼不认账。孟先生,麻烦你随本府往国子监走一趟。”
孟穆清不问让他去国子监干什么,只是平静的点点头,道了声:“好。”
众人分头行事。
卓文静本来想着要先回京兆府一趟接下唐非,谁知道一走出院子就看到无聊的蹲在路边拨弄杂草的唐非,她惊讶:“小非,你怎么来了?”
唐非一看到她,那张百无聊赖的脸立马舒展开来,眼睛蹭的亮了,仰着脸傻兮兮的对她笑,完全忘记了来之前心里打的小九九——扮可怜,求安慰。
第76章
“正要去找你。”卓文静拉唐非起来,“走,先跟我去城南一趟。”
唐非一边满头雾水的被她拉着走,同时向她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干啥?
“去一个地方。”卓文静没有看他,而是神色淡淡的望着远处的天空,眼神悠远,嗓音低柔并且有种奇异的神秘感,“一个……”
唐非:??
卓文静一边眉毛挑起,脸上那种过于夸张的表情被突然想起什么的不确定取代,她转过头微妙的打量唐非一眼,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卓大人似乎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唐非纳闷儿:什么呀?
卓文静:“先回家一趟,叫不明一起去。”
等卓文静和唐非已经离开很久,卓君兰和孟穆清也到了司徒献家门外,卓君兰忽然“哎呦”一声:“坏了!”
孟穆清:“大人?”
卓君兰着急道:“不该让……小卓去的。”他刚要有动作,进去报信的门房回来,恭敬道,“我家老爷请二位进去。”
卓君兰只得硬生生的止住动作,十分无奈的同孟穆清走进门。
南城西三街其实是京城恶名在外的下九流之地,优伶、娼妓、乞丐、恶棍、盗贼汇聚,被划分到“低贱”一类的从业者和家境贫寒穷苦的普通百姓混居,这地方治安相对其他地方来说显得混乱无序,除了寻欢作乐的那类人,一般人都不会靠近这边。
西三街又分东半街和西半街,东半街富,西半街穷贱,两者的区别是前者比后者更加“体面”一些。
香兰坊就位于东半街。
香兰坊是一家教坊的名字,楼内伶人舞姬无数,不乏艳绝四方的名伶花魁,是京都最为著名的风月场所。
原先卓文静自然是不知道“香兰坊”这个地方的,卓君兰知道,可哪个当爹会在自家闺女跟前提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场所?直到卓文静成了昭武校尉,手底下管着一整个昭武营的汉子,就算她不去听,有些话还是会往她耳朵里钻的。
香兰坊做主的是个女人,杜云娘杜老板。
据说杜云娘年过三十,在美人如云的香兰坊她的相貌并不算出挑,况且她年纪在十六七岁的少女居多的香兰坊都算是老的了,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眼角和嘴角的纹路,不过她能成为香兰坊的老板……明面上的靠的可不是脸,别的不说,首先眼睛一定要毒辣,会看人。
就拿刚刚走进来的三个人说吧,这行人一进来趴在二楼栏杆上的杜云娘就马上注意到了。
为首的是位身材高挑的公子,身上穿着一件立领的披风,把整个身子都罩了进去,走路的姿态斯文秀气,可往上一看那张脸可就不敢恭维了。
不是说他长的丑,以杜云娘老辣的眼光来看,这位公子两道剑眉英气逼人,双目狭长,轮廓分明,鼻梁又挺又直,嘴唇饱满红润,只要脸上没长痘痘斑点没有油腻腻毛孔粗大等一系列皮肤问题,八成是个美男子不错了。
为什么说“只要……八成是”呢,因为这位可能是个美男子的公子脸上敷了一层厚厚的□□,虽说京城的富家公子少爷小白脸们是有出门敷面的习惯,可这也太夸张了,还没说话呢脸上的粉就簌簌的往下落,简直惨不忍睹。
也就杜云娘这样有经验的才能忍着眼睛被荼毒的痛苦去观察对方,然后得出此人五官生的好的结论。
她身边的两个小厮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极端了,主人白,俩小厮就是两个黑蛋,不止黑,还丑,一个眼睛大小不一样,一个长了一个古古怪怪的圆鼻子,个子矮点的那个还作妖的拿了把折扇故作风流的扇,个子高点的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长的寒碜就低着头不看人,发觉旁人都盯着这边还难为情的用袖子遮住脸……
生手。
杜云娘在心中判断,他们一定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杜云娘见过各类奇奇怪怪的客人,放在平时,就算这主仆三人有点好奇,也不会分出太多的注意力去关注他们,恰巧她今日事情比较少,香兰坊的客人也不多,杜云娘才多看了他们几眼,心中猜测他们的来意。
是单纯的图新鲜来开眼的,还是想学其他客人试着用男人的方式来寻欢作乐?
她有几分无聊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直到那矮个子小厮撑开扇子遮住半张脸,用一个粗哑的男人的声音说了句:“我家爷是小月楼的相好,让小月楼出来伺候~”
大堂静了一瞬,所有人都朝他们三个望去,有些人脸色古怪,眼神流露出几分惊惧不安的神色。
杜云娘眼睛眯起来:找事的。
她趴在栏杆上没动,悠然道:“客人贵姓?”
听到她的声音,那白脸公子和其他人都抬起头来,矮个子小厮依然遮住半张脸:“我家爷姓陆,耳朵旁的那个!”
杜云娘翻遍记忆中仅有的几个不能得罪的,没有一个能和眼前的白脸公子对上的,她慢悠悠的说道:“陆公子想要小月楼作陪,何不自己下去找她?”
白脸公子依然不做声,他那多嘴的小厮好奇的问:“下哪儿去呀?”
杜云娘脸上露出一个深秋的清晨般冷冷的笑容,眼神清幽:“当然是……阴曹地府。”
白脸公子皱眉。
他那声音和身量严重不符的小厮睁着一双宛若孩童般黑白分明的干净眼睛,困惑的问:“为什么是阴曹地府呀,你在骂人吗?”
卓文静低下头,轻声道:“她的意思是,小月楼死了。不明,你问问怎么回事。”
不明惊讶,大声说:“老板娘,重阳节我们还碰到她来着,这才两天她怎么就死啦?”
他说完这句话,周围很多人眼神都变得惊恐起来,离的近的赶忙和他们拉开距离。
杜云娘脸上笑容不见了,警告道:“陆公子,莫要再拿逝者开这样的玩笑,请离开,否则别怪我杜云娘对你们不客气。”
不明还要说,卓文静拦住他:“道歉吧,我们先走。”
不明听话:“老板娘你别生气,是我们冒犯了,我们这就走。”
看到他们离开,杜云娘也没了继续呆在这里的心情,从楼上下去,径自去了后院,叫小丫鬟温了壶酒,自斟自饮。
她喝到第三杯,后院的小门被人敲响,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隔着门唤道:“请问有人吗?”
为了独处,人都被杜云娘打发走了,她只能自己起身去开门:“是谁?”
当门打开,出现在杜云娘眼前的竟然是不久之前才见过的主仆三人,那白面公子露出一个笑容,一边掉粉一边用女人的声音说:“老板娘,我可以解释的。”
杜云娘:“……”
杜云娘脸色虽然不好,总算没直接把他们关在门外,而是请他们三个进来。
卓文静先表明身份,解释了一番自己乔装改扮的原因,毕竟她要是大咧咧的走在西三街上恐怕会有不少麻烦,更别提进香兰坊这样完全属于男人的地方了。
之后她说明来意:“我是为了一桩命案而来,小月楼可能认得凶手,可是老板娘为什么说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毕竟重阳节那日我们还在青云阁碰到了她。”
杜云娘皱眉:“这不可能,小月楼三年前就死了,你们看到的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是小月楼。”
卓文静也纳闷儿,难道搞错了?还是有人故意冒充小月楼?
“这样吧,杜老板,我们可以把那天见到的姑娘画出来,你确认一下行吧?”
杜云娘道:“好,我倒要看一看是什么人冒充小月楼。”
见过小月楼的只有唐非一人,不明通过他的“描述”准确的还原唐非记忆中的“小月楼”很是费了一番工夫,待唐非确认画像没错之后,不明把画像递给杜云娘。
杜云娘神色冰冷,接过画像看了一眼,脸色陡然变了,脸上露出一种震惊和不可置信以及惊恐的神色,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卓文静看她神色不对,喊了她一声,而杜云娘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完全没有听到卓文静的声音,唐非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杜云娘“啊”的一声站起来,脸色发白的看着唐非,把唐非也吓了一大跳,无措的看着她。
杜云娘打了个哆嗦,魂不守舍的坐下来,随手端起杯子喝完剩下的酒,手指紧紧地捏着空杯子,良久才艰难的说道:“这就是小月楼的样子。”
三年前已经死去的人,她亲手为其收敛尸身,看着棺木下葬,为什么还会活着出现在人世?
杜云娘脸上露出深深地迷茫:“是她吗?她回来了吗?”
卓文静猜得出她在想什么,说道:“杜老板,死人不可能复生——”她顿了一下,想到自己的情况,莫名心虚了一下,继续说道,“或许只是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陌生人。”
杜云娘抬起头,有些虚弱的反问:“连名字也一模一样吗?”
卓文静哑然。
唐非拽了拽卓文静的袖子:英王妃。
卓文静一想,是啊,前面不是有个英王妃的例子吗?她语气肯定的说道:“无论怎样都不会是死人复生,杜老板知道真假英王妃一案吗?此人定然是冒充的,她真实身份暂且不论,冒名顶替一个已死之人,肯定是有某种特殊的目的。冒昧的问一句,小月楼是怎么死的?”
第77章
卓文静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杜云娘的脸色再次发生了变化,她站了起来,语气冷硬的说道:“逝者已去,追究再多也没有任何益处,我累了,卓校尉请回吧。”
一言不合就下逐客令,杜云娘这样的反应是卓文静始料未及的。
卓文静看到杜云娘的眼神,清楚现在就是说再多也不能让她改变主意,便平静的起身告辞:“打扰了。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随时到京兆府来找我。”
杜云娘一言不发的等他们离开,关上门便交代香兰楼上上下下:“以后再有人来问小月楼的事情,一律说不知道,若是官府的人找来,实在推脱不了的再带他们来见我。”
卓文静上了马车,把披风解下,玲珑有致的身材立刻展露无遗。
充当车夫的张继在外面问:“卓校尉,回去吗?”
“不回。”卓文静接过唐非递来的湿手帕,擦着脸,“去杂货铺!”
“哪个杂货铺?”
“我知道我知道!”不明钻出去,热心的说,“师弟,师兄给你指路。”
张继白了这个占便宜的小混蛋一眼,没好气道:“那就辛苦师兄了啊!”
不明:“不辛苦不辛苦,给我捶捶背揉揉肩就行啦,师弟,先直走,然后左拐……”
唐非把黏在鼻子上的假鼻子揪下来,“阿嚏”了一声,抬起头看到卓文静的脸还没擦干净,把帕子拿过来伸手给她擦。
卓文静看他探着身体虚坐的姿势实在辛苦,身体前倾,脸凑过去,对他笑了一下。
唐非被这个近距离的笑容闪了下眼睛,还以为她要干什么,下意识的把脸撇开身体往后仰,半途及时止住,慢慢的抬起睫毛欲语还休的瞧着她,不着痕迹的把拉开的距离重新拉近,一动不动的等着对方动作。
“……”卓文静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一丢丢不自在,“擦干净了吗?”
唐非一呆,忽然缩到角落里拿袖子死死地遮住脸。
很显然唐小哥明白自己会错意了。
卓文静:“……”我他玛怎么了,这时候不应该亲下去么!
两个人之间诡异的静默一直持续到不明欢快的说声:“到杂货铺了卓姐姐。”他脑袋钻进来,瞅见仍然捂着脸的唐非,“咦”了一声,“小非哥你怎么了?”
唐非推开他跳下车,对着胡老板不起眼的杂货铺泪流满面,不知道该哭会错意的尴尬还是哭静静居然没像以前那样亲亲抱抱。
静静在捉弄我吗?
唐非:QAQ
卓文静捏了捏耳垂,若无其事的下车:“张继,不明,你们在这里等,小非我们进去。”
唐非背对着她点点头,跑在她前面进了杂货铺。
杂货铺里是个陌生的瘦小男人,胡白不在,那人看到唐非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客人想要什么?”
唐非疑惑的看着他,往密室的位置瞥了一眼。
门帘被掀开,铃铛叮的一声脆响,卓文静也跟着走了进来,抬眼看到男人,问:“胡老板呢?”
那人打量卓文静一眼,又看了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的唐非,试探着问:“两位是卓校尉和唐非少爷吗?”
卓文静:“你是胡白的人?”
“我是胡十八。”这个瘦小的男人脸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我们老板交代过,如果是唐少爷来了,想要什么只管自己拿就是了。”
唐非嘴角翘起,表情有点小开心。
卓文静低头看了眼唐非,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对胡十八说道:“我们不是来拿东西的,而是想找胡老板打听点事情。”
胡十八略有几分戏谑的笑着说道:“我们老板连着半个月都没回过杂货铺,他可是在忙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两位只怕等到天荒地老也等不到他的。”
什么意思啊?
唐非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咧咧嘴,乐了。
不就是说胡老板就努力到天荒地老也搞不定终身大事的意思吗?
卓文静失笑:“是为了随园食府的阿依慕姑娘吗?”
胡十八满脸同情的点点头:“老板认为有劲敌出现,怕晚一步阿依慕姑娘就给人家拐跑了,坐不住了呗。”他露出一个老实人式的温厚笑容,诚实的说道,“我们老板就爱多想。”
“多想”的意思不是所谓的“劲敌”不存在,而是有没有劲敌对胡老板而言都没区别。
唐非没完全想明白,不过有之前的那句玩笑话做基础,不难猜出胡十八话里的含义是什么,于是继续傻乐。
卓文静特别想问问胡十八,你背地里这么埋汰自己的衣食父母你老板知道吗?
既然胡白不在,卓文静只能想其他办法,她向胡十八告辞:“我们改日再来拜访胡老板,胡先生,告辞。”
胡十八连忙道:“您叫我十八就行了。你们想打听什么,老板不在问我也是一样的。”
“那好,十八。”胡白的手下卓文静没见过,可听胡白形容也知道大概都是什么性情的人物,所以卓文静没跟他客套,直接问道,“你知道西三街香兰坊的小月楼吗?”
“自然听说过的!”胡十八眼睛亮了亮,反问卓文静,“卓校尉可知这小月楼以什么闻名?”
如果小月楼本人和唐非在青云阁看到的女子相貌是一样的,那么就不会是“美貌”,既然不是“美貌”那就是才艺了。
阿依慕有惊世之舞,她不信有人能比过阿依慕她却听都没听说过的,所以也不会是舞。
卓文静思考片刻:“是某种乐器还是她的嗓子?”
胡十八摇头:“都不是,是棋。”
卓文静:“围棋?”
胡十八点点头,笑了下:“您来京城没多久,肯定不知道小月楼曾经打败过一个人,您或许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君原道。”
“听过。”卓文静惊讶,“叔父说这个人是国手,原本在荣王门下,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离开京城,再也没有回来过。你说小月楼下棋下赢了他?”
“是啊,赢了,举凡棋手没不知道这一场对弈的。”胡十八叹息,“自古红颜多薄命,小月楼也是惨啊,她夜里出门被歹人捉去剁了十根手指,扒光衣服塞到装满水的瓮里,搁在冰天雪地里头活活冻死的。据说第一个发现她尸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