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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到装满水的瓮里,搁在冰天雪地里头活活冻死的。据说第一个发现她尸首的便是君原道。后来荣王出面找出凶手,背后的主谋也是西三街的一个女子,做皮肉生意的,因为嫉恨小月楼抢了她的客人所以□□。结案后君原道就离开京城,这三年来再也没有人听过和他有关的消息,您要是不问,我都快忘了这回事。”
小月楼的案子一定不是京兆府办的,否则卓文静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卓文静坐在车里发呆,本来是想通过“小月楼”找到方辛夷的下落,却得到这么一个意外的结果。
青云阁的“小月楼”究竟是假冒的,还是真正的小月楼“死而复生”?
卓文静:“小非,你有留意在青云阁碰到的‘小月楼’有没有手指吗?”
唐非仰脸想了想,点点头:有的。
卓文静自言自语:“那就不会是‘死而复生’……冒充谁不好,为什么要冒充一个已死之人?”
唐非帮她一起想,过了一会儿扯了下卓文静的袖子,一脸严肃:吓唬人。
卓文静怜爱的摸摸他的脸,用关爱傻狍子的眼神注视着他:“傻……”她的声音忽然消失了,眼睛里露出思索的神色,低声道,“也不是没可能。”
她正沉浸在思索中,仍抚着唐非面庞的手掌被一个湿漉漉的东西迅速的舔了一下,卓文静回神,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好像从来没动过的唐非。
两人对视片刻,唐非忽然往后一缩,用他最近养成的小习惯那袖子蒙着脸,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掩饰般的露出一种“我就是故意的嘿嘿嘿”的表情,然后在卓文静不动声色的凝视中迅速的破功,真的不好意思起来,连眼睛也一起蒙上不看她。
卓文静握住他的手,没怎么用力,只是耐心的稍稍等了一会儿,唐非便配合着把双手拿开,慢慢的抬起头,嘴角微微翘着,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告饶一般央求的看着她。
卓文静拉着他靠近自己,唐非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近,表情期待纠结皆有,然而卓文静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她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唐非怔了下,有些困惑的歪了下头。
卓文静又说了第二句话。
唐非不动了,他似乎在努力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脸上的茫然困惑变成了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事实上他的眼睛的确慢慢的湿润了。
唐非点点头,闭上眼睛,头抵在卓文静的右肩上,手臂环上她的肩膀。
这是种充满依恋和亲近的姿态。
他露出的半张脸有一道明显的水痕,透明的液体在他下巴上汇聚成一颗小小的水珠,吧嗒一下掉在卓文静的衣袖上,立刻消失不见了。
卓文静松开他的手,他两条胳膊同时环绕着她的肩膀,衣服上勒出的褶皱以及绷紧的布料足以说明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说了让唐小非感动的话~
第78章
马车在京兆府外停下,不明的唠叨声终结于张继忙不迭的“到了”的提醒中。
唐非松开卓文静,这会儿他情绪已经缓了过来,开始担心自己哭红的眼睛没办法见人。
卓文静把披风扔到他脑袋上,笑着小声说道:“你可以用它遮住脸,一鼓作气冲回家里,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了。”
唐非撇嘴,不情不愿的把披风罩在脑袋上,故意躲开张继和不明从另外一边下了车,一溜烟的往府里冲。
不明“哎”了一声:“小非哥你跑什么呀!”
卓文静忍着笑,从车上跳下来:“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
卓君兰和孟穆清比卓文静他们回来的更早,相较于虽然没有达成目的却有意外收获的卓文静,他们这边情况可不算好。
司徒献把卓君兰和孟穆清请进门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他们的目的,以他的身份无论什么人上门拜访都不奇怪,司徒献是听了卓君兰和孟穆清的名字才见他们的。
司徒献年过四十,看上去就是个气质儒雅并且有风度的中年男人,他名气虽大,然而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那种有才学的人惯有的高傲神态。
他笑容可亲,态度温和,招待客人时礼数周到,毫无怠慢。
刚开始无论是之前和司徒献有过交集的卓君兰,还是第一次和司徒献有过私底下来往的孟穆清,对这样的司徒献无疑是非常有好感的,卓君兰内心也更加坚定了司徒献是清白的想法。
直到话题慢慢的铺开,卓君兰提到梁佟之的死,说道:“梁大人生前似乎说过,十年前曾经杀过一个人。”
司徒献的神色终于有一丝变化。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他就恢复了常态,可卓君兰一直注意着他,怎么可能没发觉。
司徒献定然知道些什么。
卓君兰问道:“十年前司徒先生和梁大人同在国子监为官,不知能否想到什么?”
司徒献喝了杯茶,没有看卓君兰的眼睛,淡淡的说道:“十年前的事情老夫大多都记不得了,况且十年前老夫和梁大人关系一般,少有来往,也并不熟悉,没亲近到让梁大人连自己杀过什么人都告诉老夫,卓大人只怕问错人了。”
卓君兰略一停顿,平静的说道:“据本府所知,更早之前司徒先生和梁大人同为白鹿书院的学生,除了你二位,同在白鹿书院念过书并且后来到了国子监的还有徐庆泽大人和白鹿书院的山长洪振山。梁大人在世也时常提起您几位的非同一般的同窗之谊,司徒先生似乎从未否认过,为何现在矢口否认?”
司徒献语气冷淡的说道:“老夫还有事,二位请回吧。来人,送客!”
这时候卓君兰又说了一句话:“梁佟之生前说过,他们杀人是为了司徒先生,司徒先生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他们的功劳,司徒先生就没有任何想解释的吗?”
卓文静= =:“……不用说我也知道您二位有什么下场。”
卓君兰有些尴尬,还有些沮丧,捧着茶水默默地望着窗外。
孟穆清倒是毫不在意被连累,接着卓文静的猜测淡然的说下去:“司徒献勃然大怒,将我们扫地出门。”
卓君兰看上去更尴尬了,满脸歉意的对孟穆清道:“是本府连累了孟先生。”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孟穆清摇了摇头,表示没放在心上。
“所以说,司徒献可能并不像您坚持的那样是清白的。”卓文静同情的看着卓君兰,“大人,您节哀。”
“……”
卓君兰没接她的话:“得查一查十年前的卷宗,看和国子监有关的都有什么内容。叫时彦……”卓君兰打住,无奈道,“罢了,还是本府自己去查罢。至于方辛夷——”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卓君兰的话,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门口,卓君兰道了一声:“进。”门轻轻打开,唐非的脑袋钻进来,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露出一排牙齿傻笑一下,然后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卓文静。
“是什么?”卓文静拿过来,这是本纸张泛黄的书册,封面没有题字,书页边缘因为经常翻看的缘故破损严重,卓文静忽然想起来了,“这是方辛夷掉的书?”
唐非用力点头。
“怎么回事?”
卓文静把书册递给卓君兰,解释道:“唐非第一次碰到方辛夷其实是在英王府外,方辛夷撞倒了他,把这本书落了下来,那时候我们也不认识他,所以这本书一直留着。”
卓君兰打开书页翻看,顺口问:“里面写的是什么?”
卓文静摊手:“只看了扉页,并没有看里面的内容。”
唐非积极的补充:君子非礼勿视!
卓文静挥挥手:“你可以出去了少年。”
唐非和她目光触碰,瞧见她嘴角一丝浅淡的笑意,意味不明,想到在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当着长辈的面总觉得臊得慌,不等卓文静说第二遍就转身跑了。
卓文静关好门,一本正经的转过身来端端正正的站着。
孟穆清望着她,在卓文静察觉到看过来的时候又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而卓君兰仿佛没有察觉到任何外界的动静,他一页一页的翻看书册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这是……山河赋的草稿?”
卓文静:“司徒献的?”
卓君兰沉着脸:“不,不是司徒献的字迹。”
“这可有意思了。”卓文静挑眉,慢吞吞的说,“山河赋是司徒献所著,草稿的笔迹却是另外一个人,难道他创作的时候是自己口述让别人代笔的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孟穆清:“大人,请给我看一看。”
卓君兰把书册给他。
孟穆清快速的翻看,的确如卓君兰说的那样,这很明显是山河赋的草稿,上面有多出修改的痕迹,不知是第几稿,修改过的内容已经很接近大众熟知的一版山河赋。
他看到了后半部分,忽然又从前面翻了一遍,拿着书给卓君兰看:“大人,你看,这里有第二个人的批注……还有这里有落款,被划掉了。”
卓君兰细细辨认,道:“是辛夷!这字迹——”
梁佟之昨天来的时候带了一封恐吓信,卓君兰找出来和“辛夷”的批注比对,两者的字迹完全契合。
这下子也不用找方辛夷问话,卓君兰立刻发布缉捕令,在城内张贴方辛夷的画像进行搜捕,卓文静也叮嘱昭武营的军士在巡逻时帮忙留意。
两天很快过去,搜捕个方辛夷的行动依然没有任何进展,时彦先回来了。
卓文静在脑子里设想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带时彦去见邓九如,唐非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带时彦去药庐,不过也很热心的叫来不明一起帮忙想主意,尽管大多都是馊主意。
不过倒是让她做出了最终的决定。
卓君兰体谅时彦才病愈,没让他处理费神的公务,无论是梁佟之的案子,还是小月楼以及卓文静在京郊发现的无名女尸都有其他人去办,因而时彦来上班第一天还是比较清闲的。
卓文静敲开时彦的门时他正在翻看以前的卷宗,查看那些悬而未决的疑案。
时彦疑惑的看着她:“卓姑娘,你找我?”
卓文静见到时彦之前还在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和时彦身世有关的内容,以免眼神泄露心事,让时彦不舒服,可当她看到时彦的那一刻就明白自己多虑了。
眼前的年轻人和记忆中很久之前的“时大人”似乎并无区别,他笔直的坐在桌案之后,抬起头望着人的目光依然清亮而冷静,冰雪一样的面容,身上那种骨子里流露出的冷傲气质并未减少半分。
可他的确和从前不同了。
有些东西往往是在悄无声息中发生的,在苦苦压抑隐忍了数月之后,他似乎一夕之间完成了人生当中最艰难最重要,却意义重大的蜕变。
卓文静双手重重的按在桌子上,凑过去,语气轻柔的问道:“时大人,散步吗?”
时彦:“……唐非。”
卓文静:“小非非上班去啦~”
时彦= =:“他就在你身后。”
卓文静愣了一下,一脸“卧槽”的慢慢转过身,唐非怒目而视,气呼呼的来回看着她和时彦,一脸“让我抓了个正着吧”“你这么解释”“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太过分啦”的表情。
卓文静:MD
第79章
唐非暂时放过了卓文静,气哼哼的表示:我也要去。
卓文静望天,转过头问时彦:“时大人,能不能陪我们一起去趟药庐?我猜你肯定没见过邓老先生吧?”
时彦疑惑:“为什么叫我一起去?”
卓文静道:“受人所托啊。其实我刚好认识给时大人看病的大夫,他告诉我你的病情邓九如先生或许有办法,那天他突然找过来,让我一定要请时大人往药庐去一趟。虽然我很奇怪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不过这种事情他没必要说谎,既然找来了,必然是得到了邓老先生的同意。时大人,去吗?”
时彦看上去很困惑,喃喃自语:“怎么会,他怎么会……”
卓文静假装没听见:“时大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时彦回神,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前倾,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微弱的光芒,带着一丝期冀和忐忑不确定的问:“是真的吗?邓老先生已经退隐了,他真的肯为我诊治?”
卓文静半是玩笑的说道:“做大夫的哪里有退隐一说,碰到感兴趣的病人还能真的忍着不去管啊……说起来,时大人的病难道很严重吗?”
她关心的看着时彦,在心里给自己的演技点赞。
唐非同样露出了关心的表情,问时彦:时大人,你还没好吗?肚子还疼吗?
他的眼睛往时彦的腹部看去,不过被桌子挡住了。
时彦稍稍有些不大自在:“不,已经好了,没有大碍的。”
“那就好。”卓文静也赶紧揭开这个话题,清清嗓子,“时大人是想骑马还是乘车?”
时彦:“骑马……”他突然想到祖父的人可能会看到,于是改口,“乘车吧。”
卓文静观察入微,看到时彦神色的转变,心里觉得安慰——他并没有接受他的命运,也不会温顺卑微的等着生命被耗光,如时相所说的那样为家族牺牲自我。
只要有机会,时彦会为了自己而试着去争取,去抗争。
这是卓文静肯尽全力帮助时彦的其中一个原因。
时彦值得。
卓文静亲自准备车辆,载着唐非和时彦悄悄地从偏门离开京兆府,一路顺利的出了城。
刚出城没多久唐非就从马车里钻出来,一脸严肃的坐在卓文静旁边,摆出“我们谈谈”的架势。
这叫什么来着?秋后算账?
卓文静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辩解一番,然而没等她开口,唐非就很郑重的告诉她:你得和时大人保持距离,万一他喜欢上你了,多可怜。
卓文静:= =
喂,少年你什么意思!
唐非很认真的解释:时大人没朋友,很孤单,你对他太好他会感动,他一感动就容易喜欢你。
“……”
卓文静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
当然啦,前提是时彦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或者是个货真价实的蕾丝边,否则唐非的这种假想是没可能发生的。
卓文静在他耳边悄悄问:“喜欢我为什么可怜?”
唐小非揉了揉被热气吹的痒痒的耳朵,努力绷着严肃的表情,理所当然的盯着卓文静的眼睛表示:因为你只喜欢我啊!
不知道为什么卓文静特别想笑,她清清嗓子,仍然贴着他的耳朵说:“你哪来的自信,你看你离长成男人还有好多年,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小胳膊小腿儿小身板,哪里都吸引不了我,所以未来我变心的可能还挺大的呢。”
唐非快气炸了,脸色爆红的怒瞪卓文静。
说谁没胸没屁股,他是男子汉!男子汉!要什么胸要什么屁股……不对他有屁股的!人人都有屁股!
啊啊啊不是不是。
唐非抓狂:我才不是小胳膊小腿儿小身板!我有肌肉的!
卓文静憋着笑:“嗯嗯,肌肉。关注点是这个吗?我说我会变心啊。”
唐非生气的抱着手臂不看她,被卓文静戳不倒翁一样戳了几下烦了,瞪着她:你才不会!你最喜欢我……他们都配不上你!
“你就能了啊。”
唐非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卓文静无语,说真的,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自恋啊?
唐非皱眉:我认真的,你别和时大人走太近。
“嗯。”卓文静微笑,“知道了,时大人的好朋友,我不会伤害她的。”
唐非撇了下嘴,低着头不看卓文静:我才不是那个意思……你要对我一心一意,不能随随便便调戏别人。
卓文静低声问:“哦,那可以随随便便调戏你吗?”
唐非被她热气哈到的那只耳朵红了,半晌过后,才捏着手指头一边玩一边轻轻的点了下头。
卓文静头皮一麻,不知为何竟有种被反撩到的诡异感觉。
她捏了捏耳朵,远远地瞧见了那一片光秃秃的梅林,说了声:“快到了。”
时彦端坐于车内,他看似冷静,手心里却净是汗水,他在紧张,在害怕,这样的情绪随着离药庐越来越近也越来越不平静。
当马车慢悠悠的停下来,听到武明熟悉的声音的那一刻,他动身打算下车,才发觉自己的双腿竟然也有些发软。
冷静点,最差也不过如此了。
他这样告诉自己,反复平静情绪,深呼吸,才稍稍好转。
看到武明时彦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武明脸上被打出来的伤还没好,他一对上时彦的眼睛就立刻避开,时彦意识没反应过来,也来不及去思考武明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因为他看到了邓九如。
邓九如年纪已经很大了,须发皆白,然而精神矍铄,身体硬朗,气色甚至比很多年轻人还要好,模样完全不像一个已经六十七岁的老人。
邓九如站在院中等武明介绍:“这是我师兄,邓九如。”而时彦也行了晚辈礼,才一脸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说道,“你跟我来,其他人在这儿等。”
没人敢不听邓九如的话。
时彦下意识的看向卓文静,卓文静安抚一笑,点了点头,时彦心中稍安,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跟着邓九如进去。
时彦过了很久才出来,他眼睛虽然是红的,表情比起之前却轻松了许多。
卓文静等不及问道:“怎么样?”
时彦望着她和唐非,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明眸善睐,红唇皓齿,笑容绽放的瞬间冰雪消融,千万道清澈的阳光从天而降,在这一片明媚的背景中仿佛有千万朵色彩缤纷的花朵竞相绽放。
卓文静:“……”
从来不笑性情严肃高冷又长的好看的人一旦笑起来杀伤力简直巨大。
如果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定是一场灾难。
时彦的病邓九如可以治,但他得每三天都来药庐一次,而且每日早晚服药,武明先前给他开的药也必须停下,着听起来没有什么难的,可想药瞒过时相的眼睛就不那么容易了。
所以时彦过几天会再次做出腹痛的假象,武明去时府为他看病的同时会告诉时相给时彦换一副药,时相最怕的就是时彦的事情暴露,而且他认为武明无论情愿不情愿都和他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根本不会怀疑武明会耍什么花样,因此即使药方变了他也不会冒险找别的大夫却确认。
而邓九如给时彦开的药在京兆府煎就行了,有京兆府作掩护,卓文静和唐非帮忙,时彦三天来药庐一次也不会被时相发现。
当然了,卓文静全程很配合假装没发现时彦“在家里煎药不方便”“病情好转之前不想让家里担心”等等这些说辞的漏洞,反正时彦提什么要求她都爽快的应承下来。
时彦的笑容昙花一现,然而他心情变好了是真的,回程也不像来的时候一路上一个字都没说,在卓文静和唐非“聊天”的时候也会旁听,偶尔插上一句。
一行人气氛和谐,其